复兴方略-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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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信天游　76、艳宴　　　　
串本市，位于本州最南部的纪伊半岛小平原上，大坂县正南方向，人口35万。　　　
5月12日上午，串本驻军司令，也就是才晋升少校没有几天的张凌风带领着10多个法律及市政工作组成员正式进入串本来接收当地政权。随行的142名士兵乘坐10辆解放卡车和4辆装甲车，当然，还有一个6人组成负责军法的宪兵队。说白了，全部加起来也就一个摩托化步兵连而已，这到不是说这里不重要，主要还是因为张司令资历太浅。　　　
虽然这里的工业化水平并不高，不过纪伊半岛是目前日本粮食主产区之一，串本市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依靠粮食和水产品加工业。但是因为这里位置还是挺要害的，不仅可以遏纪伊水道控制通往四国的海上通道，还有个中型军事港口，同时所以占领当局需要在这里并不很显眼的地方驻扎一个小型军队。　　　
11点12分，车队正式进入市郊，张凌风远远就看见路边最显眼的楼旁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等候，人头攒动，彩旗飘舞的，和张凌风一起坐在那辆红旗B2040上的行政工作组组长王善洪嘴巴翘着，脸上充满了不屑，又对张凌风笑问，“我说张司令，这可是到你的地盘上啊，今后全靠您来给兄弟姐妹们撑着了，干脆，您还是给我拨一个加强班吧。”　　　
要说，驻军司令部现在可是全权代表善后工作委员会的机构，至少在市级自治委员会正式成立以前，行政工作组可就是串本市的临时行政机构，当然，在驻军司令部下面还有接管法院系统的司法工作组、接受地方议会权力的民事代表与经济管理委员会，不过这3个组也才14个干部。为了保障顺利接管政权，善后工作委员会下达命令，要求驻军司令部临时统一管理所有的工作组，也就是说，张凌风这个才26岁的资浅少校就已经是串本市的实际控制者。　　　
没有办法，特殊情况下军事优先嘛，3个工作组的组长都先后表示将绝对服从驻军司令的领导，也是啊，14个干部在整个串本市能够干什么呢？　　　
但是抛除接管军港所必需的80人，全部148个兵再剔除充当宪兵的6名武装警察，再除开炊事、后勤，通讯等等内勤人员也就剩不了多少了。　　　
“我说，王组长，您——看看，这后面还有两个组呢，要不这样，你们三组合署办公，我给你们拨两个加强班32个，怎么样？一组10个兵，留下两个给你们做后勤。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给你们32个就只剩下20个可以用了，这全市的巡逻与治安不都需要人手嘛——”，我到想给你一个加强班，可还有两个组呢？你们一组一个班？我还用不？　　　
“也就这样吧，也真是的，吴主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也不多派点，这不，大家都缺人。”　　　
“拉倒吧你，你还在那叫苦，你手下6个干部，都占了整个工作组一半了，我们法律组加上我才3个，你还苦呐？”，副驾驶位置上的法律事务组组长郝志强不停地揭王善洪的底，在所有的驻军四巨头中也就他的年龄最大，当然需要摆点老资格，顺便，也看看能不能在张凌风那里再多要点人。　　　
“呵呵，两位老兄，你们都想要人，一会人家李大姐来了还不把我给吃了？已经够多的了，反正我一个组就給10个士兵，再没多的了。”　　　
“滴——”，清脆的鸣笛，红旗停在距离日本人不到10米的距离上，两边的房屋窗户上都整齐地挂出了中日两国的国旗，特别是中间的那块“日之丸”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很滑稽。后面的士兵早就跳下车，在军官们的督促下列队跑步向前，而街上一路排过去都站满了人，个个手摇小旗，不少人在红旗开门以后低下头鞠躬。这也可以从另外一个方面看出日本这个民族喜欢臣服于强者的习惯，或者他们就喜欢被虐待？反正张凌风是这样想的。　　　
下了车，对面正站在队伍前面的几个人快步跑过来，为首的是穿着西装的中间男人，满脸堆着笑，远远地就伸出手来，“欢迎，欢迎……”　　　
走到张凌风面前正式地点头鞠半躬，用比较鳖脚的汉语来介绍自己，“这位一定是张司令了。鄙人……”，又脱下自己的礼帽行了半个礼，“串本市市长铃木幸雄代表35万市民和全部公务员等欢迎盟军进驻串本，希望今后我们串本市能够在张司令的带领下走向繁荣。”　　　
“哪里，哪里，还是请铃木先生给我们介绍一下……诸位先生吧。”　　　
铃木幸雄点点头，急忙转身依此说明，这位是警察局长，那位是议会主席，这位是法院首席法官，那位是……相互之间还是需要认识一下的，3大接收组组长也顺利地和各自需要接洽工作的人对上了号。　　　
“请张司令还是给串本市民说两句话吧，我们串本的市民早就对张司令有很大的好奇，特别是小姑娘们”，铃木幸雄很“色情”地提议道。　　　
“好的，这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让串本的市民们满意”，调好自己的意译器，胸有成竹的张凌风微笑着走到麦克风前面，街道上的人群却开始嘈杂起来，似乎是在议论怎么这么年轻的驻军司令一样，或者对其他地方有兴趣的应该还有高鼻深目的外观。　　　
“您看，小地方的人就是这样没礼貌。真对不起，”铃木幸雄鞠躬表示歉意，又站起来对街道上的人群用两手向下压了压。应该说，这些日本人的纪律性还是不错的，按照铃木的要求，不到5秒，人群中的声音就已经落了下去。　　　
“尊敬的串本市民们，我是新任驻军司令张凌风，很有幸可以成为这么美丽城市的服务者。小时候，当在电视和书本上面看到日本的时候就很奇怪，为什么天下有这么美丽的国家，不仅仅是樱花夕阳传世，还有雄伟的富士山，她的人民彬彬有礼，经济非常发达，所以，我专门来看看日本到底美在哪里，请诸位市民在这3年里一定不要让我失望”，稍微向下面点了下头，张凌风继续鼓吹日华亲善原则，“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日中两国存在这样和那样一些不愉快的历史问题，但是现在我奉命来到美丽宁静的串本就是为了按照贵国政府的邀请来解决这部分的遗留问题。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圆满地完成这个工作，我也相信，随着经济的发展和3年后自由选举的恢复，不仅是串本的市民，就是整个日本的国民都会认同我们的，当然，这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　　　
下面的日本国民多数是在麻木地听着，也在麻木地摇动着旗帜，不少人默默地咒骂着，来到我们日本就是为了亲善吗？我们不需要你们来帮助我们进行民主化和反右倾化，不过，这话也只能咽在肚子里面。　　　
而少数早被安排好的人开始叫唤起来，不停地试图活跃场下的气氛，其中一个就非常的刺激，用很粗壮的声音大声嚷着，“哦，大神啊，多么年轻又英俊的军官，请问，司令阁下，您结婚没有，如果没有，我女儿才17岁，肯定很般配您的……”　　　
“山口，你就别吹了，你那女儿还不如我妹妹漂亮呢，司令官阁下，请一定先考虑一下我的妹妹”，一个女人在高声地推销自己的家人。　　　
“轰——呵呵——”，现场原本就比较严肃的气氛开始松动，不少人抬起头来注视着台上的司令官，想看看他如何回答。　　　
“非常荣幸的告诉两位市民，我已经订婚了，但是请不用担心，我下属里就有很多比我还要年轻的英俊军官，有空的话，我们都可以帮助找到您所需要的，我也很乐意为你们效劳。只不过按照我们的话来说是嫁鸡随鸡，就是要跟着丈夫满天下走哦，到时候可别舍不得啊——山口先生，还有这位女士，你们舍得将您的女儿和妹妹嫁到中国去吗？”　　　
“呵”，不少人开始哄笑起来。　　　
“司令官阁下，请问您对于串本市的经济和政治改革进程有什么计划没有？”　　　
“这位先生，很对不起。经济企划不属于我们驻军司令部的职责范围，因为两个月内串本自治委员会、初等法院以及临时立法会都将组织起来，而经济方面的规划将由行使临时政府职权的自治委员会来自行制订计划。同时，按照本州自治委员会川崎主席的规划，两年内进行区以下的选举，第3年进行串本市的自由选举。到时候，驻军司令部的其他只能将全部移交回串本市民自己选举出来的市政府和立法会”　　　
铃木幸雄的眼皮没由来地就跳了一下，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足够我来搞定你这只雏了，哼哼，只要我抓住你，就可以继续完全控制串本市了。　　　
“张司令，诸位先生，还是先请下塌本市唯一的四星级宾馆——柳支庄休息一下吧，市政局准备了一分薄酒请诸位一定要赏光啊”，铃木幸雄转身过来对4位大员来解释，“本地还有部分知名人士非常仰慕盟军最年轻驻军司令的风采，他们很想……今后，驻军和串本市民之间可以——可以比较好地进行勾通，请诸位一定要赏脸啊——”　　　
中国话说得挺流利的嘛，迟疑了一下，“嗯，这个，好吧，恭敬就不如从命了。可现在还不行，现在是11点30分，市长先生，我们还是先办理交接吧，等正事完成了我们一定到访”，关键的时刻，这事情不能糊涂。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那就……先办理交接吧，请诸位移步~先到市政局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一点点失落从铃木幸雄的眼神里面一闪而过，转瞬就又变成一副羡媚的感觉，热情地邀请着对方。　　　
张凌风一边向正在摇动小旗的市民招手，一边询问对方，“市长先生，麻烦请简单介绍一下本市的情况吧——”　　　
“好的。嗯，张司令，串本属于一个中等城市，辖区352平方公里，35万人，下辖5区43个镇，现在这里是市区——辉上区，有15平方公里大，常住人口15万。我们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农业和渔业以及加工，去年的经济总量大约是22000亿日元，大概折51亿欧元，人均收入7000欧元，在整个日本属于中下的水平。市政所属有4家公立医院，6所中小学，还有邮政局等设施。我们这里的特产就是水稻，粒长饱满，回味香甜，是我们串本一大特色产品，以前属于进贡皇室御用的。”　　　
“哦，经济情况还不错，那公职人员的情况呢？”　　　
“是这样的，市政有警察局，工程局，规划局和文教局，包括市政直属和警察在内有350人；市议会属一院制，议员15人，议长一人，工作人员大概50人左右；市初等法院有巡回法官两人，助理法官5人，工作人员大约30人。还有公立教师150人，公立医护人员有60人左右。”　　　
“哦，也就是说，全市财政供养不到700人罗？”，天啦，日本人真的这么有效率吗？　　　
“不，不，司令您误会了，这700人仅仅是市区的，另外4个区还有1300人左右。”　　　
OH，我说呢。不过，2000人也不多啊，人口比率还不到6‰，也算是小政府的特点吧，嘿嘿……日本人，我会让你们都享受到大政府的好处的。　　　
“那，去年的财政收支情况怎么样？”　　　
“哎呀，张司令，说实话吧，串本这几年经济不景气，财政开销颇大，每年光是这2000公职人员就要花掉2500万欧元，而我们一年的财政留成也才3500万，剩下的钱就花在教育补贴和医疗补助上，还有机构的日常开支等等，前年和去年都只剩下了30多万节余。”　　　
“看起来你们公职人员的福利待遇很不错啊”，也够贪心的了，2000人一年就要花掉1000万欧元的费用，不过还没有把钱全部都花光，但是我不会介意来帮你们用一点点的。　　　
按照接收方案的程序，法律事务组最先结束。　　　
也是啊，才7名法官而已，法律事务工作组组长郝志强封闭了所有案卷，贴出布告宣布法院将在3天后重新开张。接着，就对法官们说暂时放假休息3天，等待正式通知就可以恢复自己的法官身份。整个接收过程花了不到50分钟他就骄傲地通知大家自己已经接收完毕，这让还在忙碌的另外两位大员又是恼怒又是羡慕不已的。　　　
民事代表与经济管理委员会主任的事情就比较杂，李欲晓不仅要面对16名议员和50多个工作人员，还要接管市财税系统，临时封闭帐户，查封资料和档案顺便还按照张凌风的指示将历来的政府财政支出帐也给封了，最后封闭到的市级财政资金大约有5。3亿日元（折210万欧元），并且还要针对财税问题贴出通告，说明在接到正式的通知以前，税金还按照以前的规定执行并指定继续在三菱商业银行代缴。这些事情听起来简单，可真正办理起来可就很头疼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最终完成。　　　
行政工作组组长王善洪最惨，既然人最多当然活也就最多，警察局是必须要第一个接收的，大队人马在警察局长的带领下通知100多警察开会，让他们先宣誓“效忠于法律”然后按照要求填写报名单据，接着逐个进行简单甄别后继续去履行职责。又从驻军那里找来3名武警和6名士兵分成三组在警察带领下开始在城区内巡逻。同时，还要去接收市政其他机构，封闭房地产交易档案，核对是否有漏掉的政府财产等等，这事情就干了整整两天才算完成。　　　
相对来说，比较轻松的还应该算是张凌风。　　　
可接收港口以后却大失所望，里面也就零零星星停着三五条巡逻艇和气垫船而已，把从日本国防部列出的清单拿出来一看，上面该有的三艘炮艇和一艘训练舰不在了，要问为什么？说早在战争爆发以后就被调走了，这把张凌风气得直骂娘，这港口还有必要守吗？　　　
还是先住下吧，把所有日籍工作人员集中起来宣布回家休息去，3天后来报名参加港口工作人员招聘。又命令士兵进行全面清理，安排岗哨，接收现有资产和装备，派遣专门要来的几个水兵来对巡逻艇和气垫船进行分析，研究了半天还算是可以用起来。同时就是控制电源，架设通讯器材，打扫卫生等等，到了下午5点多种基本上也就完成了。　　　
等把办公室清理好，正式派遣巡逻队在军港内进行巡逻才向驻军司令部发出报告说串本的基本接收任务已经完成，将在3天内恢复基本职能部门的运转，目前当地治安形势还好云云，然后就站在港口外面的公路上看着高高悬挂起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太平洋舰队串本指挥部”的招牌，还是很醒目的，一个人在那里欣赏着。　　　
5点40分的时候，还在催促李欲晓和王善洪加快接收进度的两位闲人遇到了不小的麻烦，现任市长（目前还没有解散市政府）铃木幸雄和已经同样属于闲散人物的议会主席和首席法官一起亲自驱车到指挥部来，热情地邀请张凌风和郝志强参加“由串本市工商及经济业人士联合举办的欢迎宴会”，两个“闲人”对视苦笑着，也不好直接就拒绝对方三个“统治精英”，只好私下里面约定互相监督，共同进退。　　　
两位大员带着4个警卫员跟随在车队后面缓缓地驶入了位于海边的柳支庄大酒店，下了车才发现这里距离自己的驻地不过才1里地不到，整个酒店非常富有东方传统特点，主楼也不过才7层高，而巨大的竹海散布在整个酒店范围内，不少具有挑檐特点的木屋潜藏在里面，隐隐约约看过去，中间还有被挖出了一个小池塘，荷叶正在怒长，一片青豫之色和外面充满着现代特色的钢筋混凝土有着天壤之别。　　　
哦，稍微点了下头，张凌风还是忍不住夸了一句，“好，在现代社会里面，当看习惯了火柴盒样的电梯公寓和所谓欧式典式小区以后，这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自然与宁静了”。　　　
“是啊，东方传统的东西就是好啊，不少历史学者都认为日本的建筑和服装很多都保留着不少的唐代色彩，可是我们呢？现在还有什么汉唐遗风？”，作为文学系毕业的郝志强对于这些东西很关注。　　　
“那~你怎么不去穿上汉风或者唐装，结果，最终还是要穿西装和夹克来上班？老哥——你的话，言过其实了”，张凌风笑着推开车门，准备走下自己最心爱的坐驾~也就是24岁本命年生日那次老姐送的红旗B2040来。　　　
铃木幸雄则从前面一溜小跑过来，满头是汗也顾不得擦（看起来听感动人的），伸出肥大手掌来一把就拉开车门，点头哈腰地羡媚，“司令官阁下，郝主任，请，请……”　　　
“谢谢”，点点头又笑了一下，必要的基本礼貌还是应该有的，不然就会被对方认为是暴发户。如果有了这样的印象对于“合理”推进计划是很不利的，何况就是为了在短时间里完整地接收和控制这里，也还离不开这些所谓的地方统治精英来，虽然，张凌风并不喜欢面前这个喜欢不停摇尾乞怜的家伙。　　　
大门口廊檐下面就是一个横匾，三个鎏金大号汉字~“柳支庄”，“好，嗯，不错，深得中华书法之味”。　　　
虽然自己对书法的兴趣还不如电脑的1％，但张凌风也需要装模作样地观摩一下，至于为什么好，自然有郝志强这个文学系的硕士来和日本人探讨（细看过去，其实这三个字都是取自“兰亭序”，用电脑拓印下来的）。　　　
果然，极具专业特色的评价从郝志强的嘴巴里面说出来以后，对于中华文化同样也不知道多少的三个日本人无限佩服起来，恭敬地称呼郝志强为“郝桑”，但是后面的话却接不上去，这让平时自认为在汉学上有点造诣的铃木幸雄明智地闭上了嘴巴，转而邀请大家入内。　　　
一间很有特色的房间被简单地分成两个部分，正厅正中大堂上挂着把折扇，一排两两相对地放着几套案几，相互之间靠得比较近一点，墙壁上全是日本特色的招贴小装饰和装裱好的日本风景画。里间大约有正厅的一半大，用纱帘隔开，有一个案几放在中间。　　　
看见众人进来，里面已经等候多时的几个商人模样的日本人急忙起身恭敬地站在一边，礼貌地等待市长在客人面前介绍自己。　　　
“还是由我来给司令官阁下和郝主任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山崎渔业侏氏会社的山崎拓殖会长”　　　
山崎拓殖急忙向前鞠躬表示自己的敬意，“能够认识您真荣幸，希望还能够继续聆听到司令官阁下和郝主任对我们串本经济改型的建议”，然后非常礼貌地站到一边。　　　
“这位是，大阪兴盛食品侏氏会社串本分社的社长小桥隆先生，这位是——我们串本本地的城市合作商业银行的董事长~井上木子小姐，去年才接替她父亲的职务。司令官阁下，井上小姐可是有很深的中国文化功底哦。”　　　
“能够见到最年轻的驻军司令真是三生有幸。有机会的话，还要请司令官阁下和郝主任多多指教，拜托了”，井上木子用极为纯正的普通话来给自己做开场白，又低下头表示自己的恭敬，然后站到一边这才抬起头来对着大家笑了一下，雪白的牙齿在灯光照射下映人耳目。　　　
虽然穿着碎花丝绸和服，井上木子却只是简单地把短发拢成挂面头又看似随便地别上了一支银簪而已，这让张凌风稍微楞了一下，既然称为小姐也就应该是未婚青年，默猜了下年龄最多也就25吧，不过，也应该按照日本传统的少女发式来梳，特别是这样比较正规的场合。　　　
既然猜不透，也就只好含笑招呼，“井上小姐的普通话可还真不错呢，就比我们不少中国人都说得好，井上小姐是在那里学的呢？”，这也是一个问题，自2010年台湾战争交恶以中日两国已经30多年没有进行正常留学生交往了，她的年龄也不可能是以前的留学生，而且就算她父亲是也不可能教出这么好的普通话来。　　　
“这不过都是家族的风气而已。家严历来非常仰慕中华渊源文化，从小到大都严厉督促我们学习汉语，我记得小时候妹妹没有记住三个汉字而被家父责罚一天不准吃饭，让阁下见笑了”，井上木子含笑给张凌风解释。　　　
其实，井上这个姓在日本也并不多，而且这个姓本来就不是日本人，他们是原台湾李姓的后裔，20世纪初期才迁居日本的。　　　
日据台湾初期，殖民主义者强迫台湾人改姓，在高压下有一家李姓人家被迫引用诗经中的一句话“井上有李”来影射自己的本姓，表示自己永远是中国人绝对不能忘本。不过知晓这事情的人还不多，当然也包括面前的两个中方大员。郝志强知道这个典故后还大加感慨，怎么姓李的既有李登辉这样数典忘祖的所谓皇民后代，却还是有这样150年都不忘自己民族属性的家族。　　　
其实，这也是张凌风不仅坚持拒绝父亲老朋友萨利姆想把两个女儿都嫁给自己的“好意”，也同时狠下心来拒绝从小青梅竹马的这两个波斯女孩并最终选择井上木子的妹妹井上兰子为妻的最主要因素。还是因为年轻啊，因为好奇，他想看看这个家族究竟是怎样能够在一个日本社会中得以保持中华传统文化的。结果，一不小心，他自己就掉了进去而被井上家族一步步俘获了。　　　
“请，司令官阁下，郝主任，请”，初等法院首席法官麻木纯生热情地邀请两人落座。　　　
“那就客随主便吧”。　　　
按照标准的礼仪，张凌风随便谦虚了一下，又摆摆手谢绝了上来要给自己换鞋的和服女人，自己脱掉军靴套上女人弯腰递来的木屐后毫不客气地向前几步跪坐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