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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风云-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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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得是!”瞻基刚一说完,张辅便点头道,“吾立刻便传令各卫,命他们即刻截住饷钱,就地高价购粮,并兼程运来宣府。”

一个难题看似迎刃而解,众将都面露喜色。不过夏元吉反倒犯了难:他刚才为了安瞻基的心,有意将挪用饷钱的事说得很容易,但实际情况远不是那么回事。这件事说白了,便是以朝廷的名义,向军户借钱。可眼下永乐本人在漠北征战,监国太子朱高炽也远在南京,他二人摆明了都不知情。夏元吉虽说是奉皇命主持行在朝廷政务,但本身毕竟只是个从南京过来的二品尚书。自己以朝廷的名义挪用饷钱,军户们很有可能会担心皇上回来后会不认账。一旦他们拿不到钱闹起事来,那立时就会生出大麻烦。有了这个念想,夏元吉思索再三,旋去找赵王朱高燧,希望这位长期留守行在的皇子亲王出面与自己联名发文。

夏元吉本以为高燧会一口答应,不料当道明来意后,高燧却觉得此法从无先例,军户们是否答应尚未可知,眼下局势紧张,万一再惹出什么事来,他担不起这责任。见这位一向直爽的亲王突然犹疑,夏元吉急得直跺脚,可他好说歹说,高燧就是不点这头。夏元吉无奈,只得转而去求隆平侯张信。张信靖难时曾协助朱高炽镇守北平。永乐登基后,他一直在北京任职,丘福死后又接任行在后府掌印。有这样的经历,张信在北京军户中的威望还是不错的。夏元吉求高燧无果,只得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好在张信痛快,当夏元吉阐明利害后,他当即同意在文告上联署己名,并亲自往各卫所驻地解释,这样才使得挪用饷钱的计划平安施行。

现在张辅要照搬自己的方法。可是张辅虽也是北平旧将,但毕竟离燕日久,现在刚从交趾赶回宣府没几个月,他的面子在塞上各镇的军户眼中值几个钱还真不好说。想到这里,夏元吉自悔刚才把话说得满了。但话既出口,他也不能再自打嘴巴,何况这还关系到张辅的脸面和威严。想了一想,夏元吉对张辅道:“下官能如此顺利,还多亏了隆平侯出面协助。将来朝廷论叙筹运粮饷之功时,还请张帅也给隆平侯也请上一功!”

本来已经说到挪饷买粮,夏元吉却突然把话题牵回到请功上头,还特地点出隆平侯张信。张辅也是久经宦海之人,他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深意。再思忖一番,张辅笑道:“这是自然,吾督办粮饷,凡于此有功者,吾必据实上奏。”说完,他又转瞻基试探性地道,“殿下这几日督装库粮,甚为流利。此次臣与维喆大人挪饷买粮,还想请殿下协助,不知殿下意下如何?”张辅在询问瞻基意见的同时,又不动声色的把夏元吉也拉到了一起。

“自无不可!”瞻基也已摸清了其中的利害,不过与高燧的推脱不同,他对此却欣然乐意。

“多谢殿下!”见瞻基答应得爽快,张辅对他的好感大增,赶紧一揖致谢。自己是督粮总兵,再加上一个皇长孙,这两个身份在军户心目中的分量就算比不上高燧,但较张信应该是不逊色了。

军粮短缺的问题解决掉,张辅的心情顿时好转了些。不过现在失乃干仍盘踞在广武镇。不能打通粮道,宣府这边就是筹到再多粮米,也是无济于事。方才因着夏元吉的到来,军议暂时中断。此时张辅便又将议题拉回到打通粮道上头。他先将广武镇的情况与夏元吉说了,末了道:“不知维喆大人有何高见?”

夏元吉刚从北京赶来,本不知道此事,此时听了先是一惊,继而沉吟半晌,方抬头道:“眼下广武镇被夺,漠北与宣府交通一时断绝,北征大军情况如何,我等也难以知晓。但下官以为,清远侯退兵后,不管接下来如何举措,总会飞骑报知陛下,届时陛下自有明断。故不若等陛下做出决断后,我等再遵照办理。军议过后,兵主可遣一上将,率军先期赶往应昌,并将已筹集到的军粮运到开平的成安侯郭亮处。到时若得知陛下仍走广武镇一线,则遣应昌之军出击,赶在漠北大营断粮前驱走失乃干,打通粮道。届时张帅亦可率宣府军马赶赴开平,以居中兼顾应昌和塞内。若陛下改道,那便好说,知道回军路线后,从开平运粮前往接济即可。此外,还请兵主和皇长孙联名写一封信,派人送给失乃干,对其晓以利害。若其果能退兵,那自是最好不过!”

夏元吉说完,张辅琢磨一番,道:“写信自是无妨,但交通一断,大营现在何处咱们也不知道了!又到哪里去寻陛下?至于他老人家的决断,就更是无从知晓了”

“多派哨骑搜寻!据最近传回的战报,大军已越过了阔滦海子,接下来不管有没有追上阿鲁台,总之不可能走得太远,现应在草原东北某处。信使可从广武镇东面绕过失乃干,待过了瀚海后,再向北搜寻,总有机会找到大营。”张辅想想又道,“皇上那边肯定也会遣使绕道回来。只要两方有一人抵达,便能知道下步方略。”

“绕道会耽搁时日,万一尚未联络上,或未及会师,大营粮草便绝,那可如何是好?”

“每名哨骑配三匹马,都选最脚力和耐力最好的,一路疾行北上,跑死马就换!”夏元吉斩钉截铁地道。

其实夏元吉这法子并非万无一失,如果偏就迟迟和漠北大营联系不上,那宣府这边依旧会无所适从。不过,就眼下形势来说,遵照此法,宣府方面可以在与漠北取得联系前,做好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个情况。既然没有万全之策,那也只有选择这个次优的办法了。想到这里,张辅心中有了主意,点头道:“吾以为可行。然还需另派哨骑寻找王友部,并携手书,以吾与殿下、维喆大人三人名义严饬王友,命其无论如何,都必须立刻夺回广武镇!否则严惩不贷!”说完,他又将目光瞄向瞻基。瞻基当即点头表示同意。

“还有一节!”夏元吉补充道,“各地远近不一,即便可以挪饷买粮,运抵宣府也会分个先后。眼下漠北大营归期不定,咱们筹到军粮断不可久拖,下官以为届时一俟有粮送至,不需在宣府停留,即刻派兵护送至开平。”

“可以!”张辅点头同意,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殿内众将,道,“眼下最要紧的,将城中的八万石现粮运至开平,然后率军前往应昌。一旦失乃干不听规劝,应昌之军便要立即出击。此事事关陛下和四十万将士性命,不可有丝毫疏忽,尔等谁愿往?”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李某人了!”张辅话音刚落,李彬便抢在众将前面出列,笑道:“兵主奉旨督粮,不可擅离,那这前方卖命的活自然是我李彬代劳了!这是南征的旧例,兵主可不能不认账!”

张辅二征交趾时,李彬就在他手下任参将,上阵杀贼甚为得力,领军也颇谨慎小心。此次出塞事关重大,必须以得力之人为将,而李彬则正好是这里最让他放心的将军。

“李侯莫非要抛下我了么?”张辅正欲点头答应,瞻基突然笑着对李彬道,“自打来宣府,我便一直随将军学习军务。今既有战事,我自不能置身事外。”说完,他又对张辅一拱手,一本正经地道:“还请兵主准我与李侯一道前往!”

“这……”张辅面露难色。瞻基自请随李彬出征,多少存着博取军功,并借机在军中立威,他的这点小算盘张辅自是一清二楚。本来,瞻基自到宣府以后作为甚佳,对此张辅面上虽不说,心中却颇为认可。他要攒资历、邀人心,张辅也不反对。不过这一次情况不同。

李彬此次率军去应昌,很有可能要和失乃干拼个你死我活。鞑子天生善战,以往明军与鞑子交手,为确保必胜,大多数时候都是以多打少。现在李彬手下军马不过万余,仅与失乃干人马大致相当;而且他统领的都是宣府的护粮官军,论精锐远不能和随永乐出征的正军相比,故以实力论,这一次一旦开战,明军其实是略处下风。瞻基深受永乐喜爱,未来极有可能继承大统。让他去参加这样一场胜负难料的战事,万一明军败绩,那瞻基无论是被杀还是被俘,张辅都将百死莫赎。

见张辅为难,瞻基有些发急,赶紧又道:“此次事关皇祖父身死、大明国运,吾身为皇孙,自当为国分忧!还请兵主务必成全!”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辅也不好再加阻拦。而且因着运粮失期之事,东宫已经陷入困境。自己虽不愿趟争储这汪浑水,但本身对高炽、瞻基这对父子还是颇有好感的,故也不愿太阻拦瞻基。“皇长孙少年英雄,本帅敬佩之至!此番随军出征,必能激励将士,一举建功!”张辅笑吟吟地松了口。不过表面轻松,暗地里张辅已经决定,一旦真要攻打广武镇,他便将送粮迎驾的事交给成安侯郭亮,自己则赶赴应昌取代李彬,亲自督军与失乃干决战。

见张辅答应,瞻基开心的一笑。接下来,众人又就挪饷买粮和整军运粮出塞等事宜商讨半日,待将各项事宜定下,才各自散去。



五天后,一千五百辆装满粮食的武刚车已全部推到宣府镇北门外,随同李彬和瞻基出塞的一万宣府军士也已整装待发。辰时初刻,张辅与夏元吉一起走出总兵府,前往为出塞大军送行。

北门外,瞻基与李彬已等候多时。今天的瞻基内穿一件绿色曳撒①,外套一件绣着织金龙纹的方领对襟无袖罩甲,头戴一顶土灰色貂皮鞑帽,腰间胯着一把装饰着红色玛瑙石的金柄马刀。这套行头,是瞻基自请到宣府军中历练后,永乐特地命人做来赐给他的。其样式、规制完全参照永乐本人狩猎骑射的装扮,连龙纹花式都一模一样,只是在尺码上小了好几分。瞻基现在都还记得,永乐赐自己这身行头时,一旁二叔高煦的眼中几乎都能冒出火来——这可是天子本人才能用的装扮!瞻基领悟到皇祖父此举中包含的期许,因而倍加珍重;加之此行头太过扎眼,容易使将士们感到敬畏,故平日从不穿出来现身。不过今日出征,是为救皇祖父和漠北数十万将士,这里头隐含着赴国难的意思,这才头一次正式穿上它。

“皇长孙今日英姿飒爽,颇有圣上当年之风!”行礼过后,张辅笑着寒暄。本来张辅想说的是“颇有天子之风”,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就临时改了口。

瞻基笑笑,道:“吾不过是从军历练,真要指挥将士杀敌,还得仰仗丰城侯这样的大将。之所以穿成这样,不过是为激励将士罢了!”瞻基知道张辅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在从征途中对军事指手画脚。毕竟自己虽说是从旁赞襄,但以皇孙身份,真要越俎代庖,李彬肯定会阵脚大乱。故借着此番寒暄的机会,表明自己态度,也是让张辅放心。

听了瞻基之言,张辅顿时一笑,遂也不再多说。

一应仪式结束,众人拱手告别,瞻基与李彬正拨马欲去,远方通往德胜关的官道上突然驰来一名飞骑。

“是狗儿!”瞻基眼尖,第一个看清来人竟是随永乐亲征的司直监太监狗儿,当即兴奋得大喊!

张辅和夏元吉也已看清,一时都激动不已。几天来,漠北大营一直音讯全无,直接导致宣府众人无所适从。狗儿的出现,必会带来皇帝的直接旨意,张辅他们再也不用根据凭空猜想来决定下一步举措。

狗儿已远远瞧得张辅他们,一到近前,他便急勒马缰,继而一骨碌从马上滚了下来。张辅他们赶紧围了上来。

“狗儿,是皇上派你回来的吗?大营现在何处?”张辅一脸焦急地问道。

“狗儿,皇祖父是不是已经打败阿鲁台了?”瞻基也是连连催问。

狗儿自打受命南返报信以来,一路奔行千里,中途没歇息过几次,待抵达宣府时已是累得够呛,见张辅他们发问,他欲起身回话,但手刚一撑地,便觉体力不支,一下又瘫倒在地,只抬起右手,往自己嘴巴指了指。

张辅会意,马上从亲兵那里拿来个葫芦樽递上,狗儿毫不客气地一把接过,头朝天将樽中凉水一饮而尽,终于恢复了点精神,不过只自顾自地着喘气,仍旧不说话。张辅和夏元吉急得没办法,不过狗儿是宫里的头面内官,又得永乐宠信,他们这些外臣虽然心急,却也不好死催。一旁的瞻基可没这顾虑,上去就是一脚,口中笑着骂道:“狗奴才,扮什么辛苦相?赶紧把正事说了,完了爷自会重重赏你!”

狗儿平日往东宫跑得最勤,和高炽、瞻基父子俩都混得精熟。听瞻基这么一骂,他反倒舒坦了,涎着脸笑道:“小殿下也太不体恤咱当奴婢的了!狗儿这一路跑了上千里,屁股都被马颠烂了,好容易赶来,结果赏钱没拿到,却先挨了一脚。回头奴婢一定要找太子爷告状!”叫完撞天屈,狗儿长出口气,脸色也变郑重起来,从怀中摸摸索索,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军报,递到瞻基手上,道:“漠北大捷!皇上大胜阿鲁台!”

狗儿话一出口,众人皆是长出口气,继而面露喜色。瞻基赶紧把军报打开,众人凑上前仔细一瞧,才得知了漠北战斗的详情。

六月初九,漠北明军在兀尔古纳河流域与阿鲁台遭遇。是战,在红巾军杀虏战歌的激励下,明军气势如虹,凭借优势军力,对鞑靼发起猛攻。阿鲁台接战不利,仓促退兵,永乐穷追不止,于两日后在长秀川一带再次追上鞑靼主力。此时的鞑子已是人心涣散,闻得明军追至,顷刻便就炸营。阿鲁台也弹压不住,无奈之下只得忍痛舍弃大批牲畜辎重,率全族骑马向北亡命。永乐见此处已近黑龙江,怕再追下去明军便会断粮,又虑着鞑靼受此重挫,实力必然大减,故终于决定放弃追击。明军遂将鞑靼所遗财货牲畜悉数带上,奏起凯歌归营。

这是宣府第一次得到漠北决战的消息。阅罢战报,瞻基和夏元吉均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几丝喜色。不过张辅却仍是神色凝重。对于这场胜利,张辅早有预料,眼下他更关心的是皇上对班师的安排。略一沉吟,张辅沉声问狗儿道:“狗儿,据战报所记,陛下是六月十二开始班师,你又是何时被派回来报信?”

“六月十二日!班师当日,皇上便打发小人出来!”

“你走之时,皇上是否已知广武镇已被失乃干所据?”

“正是要说此事!”狗儿这时精力已恢复不少,随即站起来道,“当日清远侯飞骑来报,言失乃干已攻下广武镇,清远侯接战不利,已决定绕道班师。皇上得报大怒,直斥清远侯他们混账透顶,竟坐视漠北大营粮道断绝。然事已至此,皇上也无计可施,大营粮草不足,绝无法再走广武镇,经与杨学士他们商议,已决定再次改道,转沿哈剌温山西南一线班师。”说到这里,狗儿一拍脑袋,道:“何需由我在此啰嗦,皇上还有一道手诏,国公爷一看便知!小的跑糊涂了,一时竟忘了此节!”说完,他又是一阵摸索,将永乐的手诏拿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张辅。

张辅接过手诏展开,永乐熟悉的笔迹展现在眼前:“说与张辅:王友昏聩,坐视广武镇沦陷,其罪当诛!今大营粮草几尽,朕料尔之兵不足以驱逐失乃干,故决计改道,经永宁戍、通川甸南返。尔等接诏后,即起开平、宣府存粮前来接应,不得有误。钦此!”

“这就是了!”看完永乐手诏,张辅心中顿有了底:不出自己所料,皇上知道粮道断绝后,已决定再次改道。选择从永宁戍、通川甸一线班师,虽然路途艰难了些,但距离比经广武镇回宣府要短六七百里,这对粮食不足的明军来说无疑是十分重要的。想道这里,张辅心下稍安,随即又问狗儿道:“你出来时,大营粮草还可支持几日?”

“不多了!”狗儿想想道,“彼时大营存粮约还剩有六万石!”

“六万石!”张辅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急匆匆地道,“这么点粮,顶多只够将士们吃十天!今天已是六月二十二!这么说大营眼下岂不是已经断粮?”

张辅话音一落,夏元吉和瞻基也都脸色大变。狗儿见他们如此,忙解释道:“不至于此!将士和民夫们也都随身带着些干粮,怎么着也够对付个四五日。而且此次缴获鞑子牛羊不少,实在不行还可以杀了应急!”

“那也顶不了多久!”张辅咕哝一句,转身对身后的亲兵一挥手道,“赶紧把漠北地图拿来!”

亲兵将地图从行囊中掏出,张辅一把抢过,扔到地上展开,将手指对准上头的“长秀川”三字,接着缓缓向南移动,待划到“青华原”和“秀水溪”两处地名之间时,方用手指点了点,道:“大约就是这里了!眼下大营应该就这一带!”

夏元吉趴在地图上,看了看“青华原”的位置,遂道:“青华原在应昌西北,两地相隔不太远!既然得知大营行踪,那先前计划便不必再行。张帅可即刻下书给应昌,命将其处存粮赶紧押往大营处!”

瞻基寻思: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亲自将手头这批军粮火速运往大营。这不仅关系到皇祖父和漠北将士的安危;同时,也只有如此,方能将运粮失期的影响降到最低。而且有自己在场,也能尽量为父亲开脱,否则一旦皇祖父得知大清河决堤之事,必然勃然大怒,届时二叔再从旁挑唆,皇祖父还不知道会对父亲怎么样呢!想到这里,瞻基赶紧道:“应昌存粮也不多,咱们也赶紧出发,直接送粮去大营!”

夏元吉当然明白瞻基之意,他一向支持东宫,此时也赶紧道:“仆亦与小殿下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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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辅大手一拍,道:“也好!你们都去!”

夏元吉掐指算了算,又道:“既然皇上选择改道,那军粮消耗便有所减少。但饶是如此,宣府和应昌之粮仍嫌不足。”

“差多少?”张辅赶紧发问。

“大约差个三四万石!这还不算进入塞内以后消耗!”

张辅大手一挥道:“塞内的好办!大军要回宣府,怎么着也还得过上个十天半月,现各地已开始筹粮,吾命当地官府加紧将官仓存粮运至宣府。如此一来,待大军入塞时,各地粮队应已抵达宣府了。至于入塞前的缺额嘛……”张辅想了想,道,“此次出征时,大军每行十日便建一垒,内里屯粮万余石,并遗一部军士守之。广武镇便是其中之一。今广武镇虽被劫,但失乃干并未继续向南,故从开平到瀚海之间的垒里还有些存粮。本帅可传书各垒,命各垒守军将所储粮草直接运往开平,待大军到时使用。如此便就勉强够了。”

瞻基和夏元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还有一事!”瞻基想想,最后对狗儿道,“狗儿,你歇息一阵后,还要跑一趟北京,将此事转告赵王,请他早做准备,迎接圣驾回銮!”

“歇什么!奴婢立刻就去北京!”见宣府众人应对有度,狗儿的心也放了下来,脸上又露出其特有的玩世不恭表情,嬉皮笑脸地道,“出征前,赵王殿下还说待王师凯旋后,便专门请小的到西直门内的‘洞庭香’大醉一场。酒席倒无所谓,只是小的能获三殿下专请,这可是在咱们黄门里头吹嘘的大好机会!奴婢早就心痒痒的,这下正好遂愿!”

听得狗儿这么说,大家又是一笑,这事就最终说定。当天,瞻基便和李彬押粮出塞,狗儿则在短暂休息后赶赴北京。夏元吉耽搁一日,在以户部尚书和主持行在朝政大臣的名义给各省府州县下文催粮后,也于第二日骑快马出关,追上瞻基等人一道北行。

瞻基的粮队于六月二十八日在开平东北百余里外的金沙苑与漠北大军接上了头。而应昌粮队已先期抵达。当宣府的救命粮送进大营,永乐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二十日来,明军先后受到几股鞑子余部的骚扰,虽都被击退,但也因此耽搁了数日行程,使明军粮草愈发紧张,到最后几乎断炊。幸亏紧要关头应昌粮米送到,这才解了燃眉之急。此时瞻基携粮赶到,大营终于摆脱彻底了危机。回想起南归途中将士食不果腹的窘境,永乐至今都感到阵阵后怕。

作为运粮救援大营的功臣,瞻基、李彬夏元吉都受到了永乐的褒奖,但与其他人的或高兴,或淡然不同,瞻基心中却充满了忐忑。尽管江南大米被劫所造成的危机已被弥补,但永乐对这个几乎使明军陷入绝境的重大过失仍耿耿于怀。在祖孙的叙话中,瞻基明显感受到了皇爷爷对自己父亲的强烈不满。尽管自己百般讨好、尽力斡旋,但在二叔汉王的挑唆下,皇祖父的怒意始终难以平息。对此,瞻基忧心忡忡,但也无计可施。唯有暗中使人向京城报信,叫父亲早做准备。

大军徐徐南行,于七月初二抵达开平。在这里,明军又得到了两三万石的军粮补充,终于可以确保平安返回塞内。

稍事休整,明军于七月初四抵环州、初五抵李陵台、初七抵宁安驿、初八到盘古镇。到七月初九时,巍峨的燕山出现在明军眼前,高煦一马当前,往前奔驰一阵,指着前方一座堡垒,兴奋地对永乐大声喊道:“父皇,龙门所到了!”

过了龙门所,便意味着已进入大明境内。看到龙门所上空飘扬的“明”字大旗时,出征半年,最后经历了无数艰难困苦的明军将士,不约而同地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永乐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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