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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末路花开-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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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来也是,部族人一向团结友爱,连活人祭祀都一个个争先踊跃地抢着送死,怎么还会有人触犯族规,所以地牢之类的羁押地,恐怕还是因为他们这些外来人才临时调用的。
虽然痛心于田艾珺的选择,可让苏挽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火把老人已经按照盗窃犯将他们看管起来了,为什么不把三个人的随身物品收走,甚至连检查赃物的过程都略过了直接将人推进地洞里。火把这么做,是自信他们逃不掉,还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如果是前者还好说,部落人的轻敌只会给自己这方带来意想不到的便利;如果是后者,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决定了处决方式,所以才不在意?
苏挽叹了口气,将后脑抵在冰凉的石壁上,帮助自己保持清醒,“文峥,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搜身也不把咱们的武器带走,只随便找个地方把咱们关起来。”
“也许是看不起吧。”文峥半截身子坐在阴影里,单手按在尚未结痂的伤口上。
“看不起?”郭海猛地弹跳起来,“你说这些连中文都听不懂的部落人看不起咱们?”
“在他们眼里,连狼都打不过的敌人不足为惧,更何况部落人手里有麻醉针,轻易就能把人放倒,谁会惧怕曾经被自己降服住的猎物。”
“操,就那破针,我当时要不是光顾着杀狼没顾上背后偷袭的人,能让他们占着便宜吗!”郭海将枪托狠狠砸进地面,“我手里要是能换把大家伙,非活突突了他们不可!还有吕萌那个死女人,亏我还想着看在她流产的份上以后有机会多关照关照,老子好容易起了一丝善念,就被人浇了个透心凉,真可怜我那熏黑了的狼心狗肺!”
苏挽听他骂自己狼心狗肺,忍不住扑哧一笑,“真行,我还是第一回听说有人承认自己狼心狗肺的,别人都是努力装好人,你这自己就把老底揭穿了。”不过郭海的话倒是点醒了她,她手里还有二十颗手雷,如果运用得当,想走出地牢也不难,只是过程难免要血腥些。
“自己揭穿又怎么样,我师傅当年就说我一身匪气,我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这年头好人难做,做人太讲原则很容易吃亏的。”郭海冷笑着说道。
“原则么……”苏挽合上眼,将孩子往怀里带了带。她就是太在乎原则总想着事事顾全,才会让自己走的格外辛苦,也让自己莫名其妙地担了不少仇恨。
从昨晚进入地牢起,她把自己和田艾珺倪松相处的过程仔细回忆了一遍,至始至终她都没有一丁点对不起那两个人的地方,哪怕逃亡初期她很厌烦田艾珺夫妇,也没丢下他们一走了之,反而还在照顾文文的同时顺手扔给他们不少物资,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让他俩恨成这样,哪怕他们是打着为先前抛弃行为报仇的旗号也太过分了。
“文峥,我这里有两颗手雷,出去的话,你有几分把握?”苏挽睁开眼的一瞬,彻底将田艾珺倪松两个人从自己心里刨去了。
“手雷!”郭海眼睛一亮,“苏挽,你这装备够齐全啊,我突然有些庆幸当初在基地坑道里没把你得罪狠了,要不我现在恐怕连进沙漠喂狼的机会都没有。”
“你放心,我这个人不爱见血腥,即便再恨,也不可能朝一群老弱病残下手,这也是我的致命伤。”苏挽淡淡笑道:“不过我相信,你们是不会在乎的吧。”
“你终于决定放下他们了么。”文峥似是早就料到苏挽会有所动作,话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是,既然别人不在乎我的死活,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苏挽说完,心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眯眼看着文峥隐藏在暗影里的侧脸,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人竟然对她手里能拿出手雷没有丝毫意外,难道他早知道自己在基地通过罗成买军火的事情?
想到这里苏挽浑身一激灵,如果她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文峥的掌控之下,那苏教授的事情他又猜到了多少?她不敢再想,连忙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以免被文峥看出端倪。
文峥掸掉裤子上的灰,从地上站起来,“不用那么麻烦,会有人放我们出去的。”
“你说的人是谁,倪松还是吕萌,”郭海只当他说笑话,“你不会告诉我他俩玩的是无间道吧?”
“那个人已经来了,你何不自己问他。”
文峥的话音刚落,地牢顶端的铁栅栏就被打开,紧接着从台阶上走下了一个让苏挽和郭海都始料未及的人。
“火把?!”
苏挽见着一身装束与以往大不相同的火把,心底的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苏挽,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不认识了?”
火把收起了问罪时的阴沉面孔,眼含笑意地看着苏挽。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胸口别着一枚大红色的胸章。
“这身衣服……”苏挽心里一惊,任她再没常识,也一眼认出了火把胸口那枚胸章,是某位前最高指挥官的头像。
“很惊讶吗,我还以为你早就认出了我。”火把叹了口气,细细捋顺衣服上的褶皱,“这身衣服我收藏了四十多年,没想到还有再穿上的一天。”
“火把,你真的是华夏人,可你为什么会在部落里结婚生子?”
“如果我没猜错,你和我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皓月基地,”文峥笃定地看着火把,“或者我该和你说说它前身的名字,红。色。围城。”
“红。色。围城……”火把老人念着这个名字,带着无限伤感回忆道:“当年我们那批高知份子,为了做出更有利于人民的贡献,主动响应国家号召去了一片更广阔的天地,谁也没想到一走就是一辈子……”
“你是说,是基地利用当年那场学。潮。运。动巧立名目把你们骗去的?”
苏挽脑海中顿时回忆起初入基地时三类接触员艾米丽说过的话,皓月基地从一座简陋的凿开式墓穴群蜕变为完美地下城,足足经历了一百多年的不断完善建设,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该是一笔多么庞大的数字。
“是,我们做梦也没想到,所谓更广阔的天地,就是和殉葬品一样困死在地下一辈子,一辈子不能和亲人相见,一辈子远离故土!”
火把老人涨红着脸,神情激愤地说道:“我们抗争过也努力过,可却敌不过上层的强权施压,在陆续有人因为犯罪受到处罚后,大部分人都沉默了、放弃了,可是我没有!我假意顺从潜伏在地下三年多,终于借着管道坍塌的机会逃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家,我也想要回家,”火把老人胸口剧烈起伏道:“只是我没想到逃出一个牢笼,走进的却是另一个牢笼。我在沙漠里迷了路,被前任族长带回部落,一待就是四十年,从此再也没能走出过峡谷。”
苏挽不知该怎么安慰火把老人,如果换她先是被祖国欺骗,接着又在好容易逃出生天时被原始落后的部落人带进峡谷困守半辈子,估计早就郁郁而终了。
“老头,你说这么多,不是来叙旧认亲的吧?”郭海突然出声问道。
火把不愧是一个经历过半生磨难的老人,他没有对郭海的出言不逊表示不满,反而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会放你们离开,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这次问话的是文峥。
“你们要带着珍珠一起离开。我可以困死在这一辈子,我的孩子却应该活在真正广阔的天地中。这些日子我看过苏挽带来的东西,外面的世界应该大变样了吧,珍珠出去,一定会比这里过得好。”
苏挽理解老人的心情,“火把,我不想骗你,外面的世界是变样了,人民也早就过上了富足的日子,可地球上所有的美好生活都停留在了二零一二年的最后一个月。圣殿里那种怪物你知道吧,我们管它叫做丧尸,丧尸吃人肉喝人血,任何人只要被抓伤咬到,就会变成另一个怪物,现在外面只有差不多十分之一的活人了,他们在丧尸的包围圈里朝不保夕地活着,随时随地可能因为饥饿和感染丧命,甚至连最后活着的人类都开始自相残杀,你确定你要让珍珠在这种时候走出峡谷?”
“珍珠不一样!”火把老人提到珍珠时,双眼中又呈现出了难以形容的狂热神采,“珍珠不怕你口中的丧尸,她是真正得到天神眷顾的幸运儿!”
“我看这老头是在部落待久了,已经搞不清状况了!”郭海把火把老人的话当成了疯言疯语,文峥却从中捕捉到了一丝讯息,“你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说珍珠不怕丧尸?”
“苏挽,你很好,没有为了逃命编些花言巧语欺骗我,”火把老人欣慰地说道:“你没有对外面的灾难做出隐瞒,等于变相救了自己一命。这也是我要对你们提出的第二个条件,一定要保护好珍珠,只有她好好活着,你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刚才只说送她去外面,现在又加上贴身保护,再过一会儿,是不是还得当老妈子伺候生活起居啊?”郭海见火把老人要求越来越多,不耐烦的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等你们听完我说的话,就会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火把老人胸有成竹的说道:“你们知道昨晚在圣殿看见的锁链人是谁吗,他就是朝圣一族的现任族长,帕奇的阿爹。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这还要从十八年一度的十八生祭说起。朝圣一族为了崇敬的入世神世代守护在圣域,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光我进入部落之后,就经历了两次十八生祭。祭祀典礼由历代族长亲自主持,其他族人,即便是部落智者也没有资格进入圣殿最里面的祭殿。如果没有一个月前的那场意外,我到死也不会知道活人祭祀的真相。”
火把老人接着说道:“一个月前,恰逢新的一轮十八生祭,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好好的,唯一的差错,就是新的朝圣者中,选中了族长的大儿子乔鲁。乔鲁自小与珍珠一齐长大,也因为我的影响,早就渴望见到外面的世界,一个信仰崩塌的人又怎么肯作为朝圣者甘心赴死?在他的百般哀求下,族长找到了我,让我帮助他偷偷放走乔鲁,条件就是让珍珠和乔鲁一起离开。我动心了,答应了他的请求。祭祀那天,乔鲁在内的十八个朝圣者与往常一样来到圣殿,进入最里面的祭殿。祭殿里有一口巨大的石棺,真正的朝圣者会在进入石棺后,为自己扎入麻药,在沉睡中静静死去,而乔鲁却没有。他只是藏在祭殿里,等着天黑之后,由我和族长去将他放出来。”
火把老人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面色忽然一暗,“那天晚上,我带着珍珠和族长一起来到圣殿,走进最里面的祭殿,由族长凭着世代相传的符石开启殿门,放乔鲁出来。我至今也忘不了,在殿门开启的那一刻,乔鲁突然红着眼嚎叫着扑出来,一口咬掉了族长的耳朵,连一旁的珍珠都被他咬伤了。我见他疯魔了,情急之中一脚把他踹进祭殿重新锁上殿门,想等族长处理好伤口再放他出来。结果没想到族长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你们看见的模样,我见族长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怕对族人难以交代,就谎称入世神对这次的祭品不满,降下惩罚,把族长用链子锁在圣殿里。族人本来还不信,可等他们见到族长之后,也不敢再多问了。”
“难怪我一问起族长,部落人都怕的要死,原来是为这个,”苏挽不免佩服起火把老人的急智,“珍珠也被咬伤了,为什么没有变化,是吃了什么奇怪的草药还是自己痊愈的?”珍珠被咬伤后一点感染症状都没有,那不就是基地科研中心梦寐以求的最珍贵的R体?
苏挽扭头朝文峥看去,见他也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明白有这种感觉的不是她一个人。如果真能从珍珠身上提取病毒抗体,对全人类来说都无异于福音现世。
“珍珠受伤后只是发热,然后就慢慢好转了,最后只在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浅色的牙印。”火把老人长叹道:“现在想来,真是幸运。我在部落这么多年,也顺应族规多次举办祭祀庆典,可我始终不相信什么入世神的传说,那天晚上在开启祭殿的一瞬间,我恍惚看见了石棺的样子,却觉得它更像一颗人造卫星。”
“人造卫星?”
“或者是飞行器,反正从材质上看就绝不可能是石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苏挽将从火把老人那里得来的信息重新捋顺,再加上末世初期那场突如其来的日全食,忽然得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胆猜想。
“我……”她刚张口,就和文峥撞上了,“你想说什么?”
文峥还想让,郭海却等不及了,“我说你俩管谁赶紧说清楚行吗,我这一会儿听得脑袋都大了!”
文峥笑道:“那我先说吧,看咱们的想法是不是一致。从火把的话里不难看出,族长的儿子被感染,是因为他和别的朝圣者一样进入了‘石棺’却没有主动进入沉睡状态,而这个‘石棺’之所以会使人感染丧尸病毒,是因为它本身很有可能是一个坠落到地球的宇宙飞行器,它和日全食那天在全球范围内出现的黑雾极有可能来自宇宙深处同一个地方,这些星体释放的流溢物,就是造成地球病毒爆发的感染源。”
“如果每个进入‘石棺’的朝圣者都会感染,那不是早就该满员了,怎么会有新的朝圣者不停的进去?”苏挽同意文峥对于病毒来源的说法,可朝圣者的问题却说不通,总不能是飞行器把人都瞬移到外星去了吧。
“丧尸病毒其实也是腐尸病毒,按照研究中心最新的发现,即便人类没有能力消灭丧尸,若干年后,它们自己也会慢慢腐烂消弭,所以历代的朝圣者,恐怕都在丧尸化以后自行化为尘土了。”
“我听明白了,”郭海朝火把老人拱拱手,“往简单了说,就是山谷里的原始部落把外星人坠毁的飞行器当神仙供起来了,还每隔十八年弄一批活人进去变丧尸,我这么说没错吧?我可真佩服你们部落的人,没文化太可怕了!老头,多亏了你,这要不是你们想着玩一出偷龙转凤,再过几千年还不知得白死多少人呢!”
“郭海,”文峥按下他的手,朝火把老人说道:“你知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把珍珠的事情说出来意味着什么?她的血液里极有可能含有病毒抗体,可以通过与病毒的特异性结合直接中和病毒,这个消息会令所有人疯狂,也会让高层不惜一切。”
“我知道。我想让珍珠过上美好的生活,必须先恢复一个美好的世界,这是一场赌局,也是一场豪赌。不过我相信不管是谁,只要知道了珍珠的重要性,都会拼尽全力保护她、善待她,不是吗?”火把老人凝视着文峥,等待他的回应。
感受到火把老人的信任,文峥极为慎重地回答道:“我答应你,一定会照顾好珍珠。”
“老头你倒放心让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跟别的男人离开,”郭海在一旁呛声道:“从峡谷走出去可不容易,你好歹要给我们多准备些吃喝吧,我可不想在沙漠里被逼得没法,半路再拿活人开刀。说实话,人肉真的很难下咽,尤其是死人肉,又腥又臭,难吃死了。”
火把老人笑了笑,“那些你们不必担心,我已经利用祭祀的名义吩咐族人赶制食物,等珍珠出谷时会一齐交给你们,足够你们走出沙漠了。”
“我们走了圣殿的事情怎么办,还有倪松田艾珺三个人,你不怕他们往后给你找麻烦吗?”苏挽担心地问道,以她对倪松的了解,没有亲眼见着她和文峥受苦,那两人恐怕很难安心。
火把老人极为随意的说道:“按照朝圣一族的族规,外来人是极少有资格留在部落的。当年我能留下,也是因为老族长看中了我的本事,觉得能给部族带来兴旺才做主把珍珠阿妈嫁给我。如今族长受难,帕奇年幼,我至少要替代族长辅佐帕奇成年。至于你说的那三个人,因为先前那次祭祀已经让入世神降下天谴,为了维护部落福祉,族长决意要重新献祭,人选也已经定了。部族需要新鲜血液,祭祀也同样需要新鲜血液。”
“你是说……”苏挽见他轻松一句话就夺了三条人命,吓得冒出一身冷汗。
火把老人笑看她一眼,返身朝地洞上方走去,慢悠悠地说道:“但愿这次祭祀之后,入世神能保佑部族世代安康,再也不用活人献祭。”
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示:此文绝对是架空文,如果大家不小心瞅见了某些容易引起【哔——】部门关注的【哔——】话题,请不要惯性代入。
另,宇宙星体飞行器什么的,只是为了交代病毒来源特意客串打酱油的,不会再额外赘述了。
、63离开
火把老人的托付;让苏挽省下了两颗手雷的同时;也给部落人免去了一场血光之灾;所谓峰回路转不过如此。
事态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之后;虽然仍是身处地牢,三个人的精神状态却闲适多了,大多时候都在探讨出谷的方向和如何将珍珠安全送到科研人员手中。
郭海在积极为自己谋划出路的时候;隐约暗示着想跟文峥搭伙。和他一起逃出来的村民都死光了,只他一个去哪都能活;但是他却不甘心从此碌碌无为。
乱世出英雄;郭海看中了文峥的能力与人品,直觉告诉他只要和文峥一起,凭着一身胆气和狠劲早晚会闯出名头。
在郭海多次有意无意的提示后;文峥没有明确拒绝;两个人的话题也越聊越多,颇有些不打不相识的味道。
相比较两个男人,反倒是苏挽愈发沉默。
她除了吃饭之外几乎没说过话,唯一不变的,就是在笔记本上写点什么遮掩着送进祥云。
方文看出了苏挽的不同,在地牢里的时候总是缠着她,热乎乎的小身子拱啊拱的抱住苏挽不撒手,小嘴也嘚吧嘚吧不停地说些共同经历过的趣事。小孩子心思浅,说着说着,难免就提到了在他们生活中曾经占有一席之地的两个人,田艾珺和倪松。
苏挽听见田艾珺这个名字时有一丝晃神。
在说出分道扬镳四个字的时候,她已经预料到两个人往后的生活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只是她没料到,田艾珺会以这种狠厉的方式为彼此的关系画上句点。
一个选择促成了另一个选择,结局却与预想的截然不同。
苏挽有时会忍不住猜想,如果倪松早知道火把老人是华夏人,能够听懂他的话后,还会不会把自己恶毒的一面暴露在部落人面前,以至于让火把老人意识到养虎为患的隐忧,执意斩草除根,将他们三人送上死路。
还有田艾珺,在得知自己会被部落作为活人献祭人选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是懊悔还是痛恨,亦或是二者皆有?
不过苏挽有自知之明,不论田艾珺是悔是痛,都只会是为了自己,所以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等着祭祀过后,和珍珠一起出谷的那天。
苏挽期待的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当苏挽从火把老人口中得知,田艾珺闹着要见自己,她当时就想回绝,可是为了将这个人的痕迹从生命里彻底消除干净,苏挽婉拒了文峥陪同前往的提议,独自跟着火把来到关押田艾珺、倪松和吕萌三个人的石屋。
苏挽推开屋门的时候,吕萌还和上次那样斜躺在床上,脸上异常平静,好像明天即将作为祭品献身的人压根和她无关一样,哪怕是在苏挽进来的时候,她也没有眨过一次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床头那片惨白的月光。
“苏挽!苏挽!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
原本像困兽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的田艾珺一下子扑上来抓住苏挽的胳膊,瞪着猩红的双眼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去帮我和他们说,我是要留在部落生活,不是来当祭品的,他们搞错了我的意思!”
她脸颊通红,血气不停地上涌,也许是太过激动,连嘴角都哆嗦开了。
苏挽歪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田艾珺愣住了,半张着嘴,显得有些可笑。
“你自己选择留下成为部族人,而作为一个部族人,不光要享受部落带来的优越生活,更要有为部族献身的觉悟。”苏挽一针见血地揭露了血腥事实,“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只占有,不回报,田艾珺,你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吗?”
“哈哈,这下你该死心了吧!”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倪松刻薄笑道:“我早说过她不会管你,怎么样,临死之前还要再次证明自己在别人心里没有丝毫价值,又被踩了一脚,是不是很开心啊?终于舍得闭眼了?”
“倪松,你不用说这些,激将法对我来说没用。”苏挽冷冷地说道。
她很清楚,田艾珺能同意留在部落,很大程度是听倪松挑唆的,甚至提议去火把那儿揭发当晚夜探行动的人,多半也是倪松。所以比起田艾珺,她更恨倪松。正是他的挟私报怨,将原本罪不至死的三个人带上了绝路。
“是啊,你当然不会因为一两个死人受到影响,因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压根就没有感情!”倪松恶意地说道:“你以为我感觉不到你骨子里散发的冷漠吗,我们这些人,田艾珺、宋华甚至王月,在你眼里有什么区别,都是死物!从我们夫妻俩和你同路那天起,我就看到了你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你以为我愿意像一条癞皮狗一样,为了一点食物仰人鼻息地活着?我不愿意!可我没办法,所以我只能假装看不见,假装不知道!”
说话间,他又推了呆愣愣的田艾珺一把,低声笑道:“日子久了,见小艾和你交好,我心里还暗自欣慰,往常的隐忍终于没有白费,哪知道就在我以为一切都会变得越来越好的时候,却再次被你当头一棒打翻在地!现在好了,我们都要死了,你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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