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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乾飞龙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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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顺本来已是满头汗,现在他头上的汗更多了。
口 口 口
马车到了,秦婉贞家门口,小玲听见车声巳来开门,秦婉贞跟诸亚男下了车,小玲为之一怔,道:“姑娘你……”
秦婉贞拉着诸亚男进了门,诸亚男望着小玲道:“小玲,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小玲笑了,没说话,拧身先跑了。
秦婉贞拉着诸亚男往里走,诸亚男道:“姐姐,我心跳得好厉害。”
秦婉贞笑道:“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今儿个突然胆小起来了?怕什么?有什么好怕?难道能水不见面不成?”
只听一个低沉话声传了过来:“秦姑娘。”
秦婉贞跟诸亚男忙抬眼望去,只见傅天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房门了,小玲就站在他身边。
诸亚男脸猛然一红,脚不山停住了。
秦婉贞一拉她又走了过去,道:“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
傅天豪含笑说道:“我可以下地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到近前,秦婉贞道:“诸姑娘来看你来了。”
傅天豪一双目光转向诸亚男,道:“不敢当,谢谢诸姑娘。”
诸亚男强忍羞意,强定心神,抬起头道:“你好点儿了么?”
傅天豪道:“谢谢姑娘,好多了,多亏秦姑娘跟玲姑娘照顾。”
秦婉贞道:“咱们屋里坐吧!”
于是诸亚男进了屋。
进了屋,落了座,小玲倒上了杯茶。
秦婉贞望着傅天豪道:“我要告诉你件事儿,诸姑娘为了你,把她家那个人杀了。”
小玲惊叫一声道:“小驹!”
傅天豪神清一震,道:“诸姑娘这是……”
秦婉贞道:“她怕他回去告密,不得已。”
傅天豪站了起来道:“诸姑娘,傅天豪不敢言谢……”
秦婉贞道:“亚男没有指望你谢她,她跟我一块儿到这儿来,一方面来看看你的伤势,为的是另一件事,她要知道你把沈姑娘藏在哪儿了,她怕沈姑娘知道你受伤后,跑出来找你,所以她想来问问你,沈姑娘在哪儿,她要帮你给沈姑娘送个信儿去。”
傅天豪道:“姑娘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怎么敢再劳姑娘……”
秦婉贞道:“这不是客气的时候,也不是客气的事儿,万一沉姑娘一个人跑了出来,那后果可不堪设想了……”
傅天豪道:“她不是一个人,我有个经验阅历两丰的朋友陪着她。”
诸亚男道:“谁?”
傅天豪道:“凤姑娘。”
诸亚男一怔,道:“你碰见凤妞儿了?”
傅天豪道:“是的。”
诸亚男道:“那好,凤妞儿要进城来找你,麻烦更大,赵六指儿正等着她呢!”
傅天豪神情一震,道:“姑娘说得是,我糊涂,我这就……”
诸亚男道:“你这就什么?你能动么?你行动有我方便么?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赶快告诉我。”
傅天豪道:“姑娘为了我不惜伤了自己人,我怎么会信不过姑娘?”
诸亚男站了起来,道:“那就什么都别说了,赶快告诉我,我现在赶去还不知道来得及来不及呢!”
傅天豪可是真着急,他情知自己不能过于劳动,也情知行动不如诸亚男方便,他只有说道:“那就只有麻烦姑娘了……”
诸亚男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噜嗦,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傅天豪不好意思地勉强笑道:“‘永定门’外东半里处,有户农家,主人姓何……”
他话还没说完,诸亚男已一声“够了”,拧身窜了出去。
傅天豪话没再出口,吁了一口气,缓缓坐了下去。
秦婉贞道:“小玲,去做饭吧!我饿了。”
小玲答应一声出去了。
支走了小玲,秦婉贞望着傅天豪道:“为了你,不惜背叛了她的父亲,可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对你?”
傅天豪心神震动,苦笑一声,没说话。
秦婉贞道:“她把她的心意都告诉了我,我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有一句话,女儿家能这么对某个人,她并不希望他怎么谢她,怎么感激她,怎么报答她,相信你也明白你也懂,我只希望你别辜负她。”
傅天豪仍没说话,他心里乱得很,好像一大堆债主上门,他难以应付一样。
凤妞儿、诸亚男,还有眼前这位秦姑娘,都对他有恩,也很明显地都对他有情,他能怎么办?
难怪他的心里乱得很。
秦婉贞道:“我去换件衣裳去。”她站起来走了出去。
傅天豪没动,而且仍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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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永定门”外大得很,原野一望无垠。
可是,一里内的民房农家只这么一处,当然好找。
诸亚男一出城便看见了那座落在几棵稀疏大树后的几间瓦房,院子里没人,只卧着一黄一黑两条的大狗。
诸亚男很小心,也显得她经验够,她在确定了身后没人盯哨之后,才绕道向那几间瓦房走了过去。
刚到打麦场,那两条狗就站了起来,人长得美,到哪儿都占便宜,那两条狗不但没咬没叫,也没盯诸亚男虎视眈眈的。
诸亚男懂礼,没往近处走,站在打麦场边儿上叫道:“请问里头有人么?”
何长顺从院子门里探出来了,他道:“这位姑娘找准呀?”
诸亚男道:“请问这儿住的是姓何的么?”
何长顺道:“是的,姑娘找谁?”
诸亚男道:“我从城里来的,受一个朋友之托,来找位沈姑娘的。”
何长顺心里一跳,一时没敢答话。
这时候,何长顺的爹也走了出来,何长顺低低说道:“爹,她是从城里来的,受个朋友之托,来找沈姑娘的。”
何老爹道:“我听见了……”
冲诸亚男扬声说道:“姑娘找错了地儿了吧?我们这儿没有姓沈的姑娘。”
诸亚男含笑说道:“老人家请放心,是傅天豪叫我来的,要不我怎么知道您姓何,怎会知道沈姑娘在这儿?”
何老爹迟疑了一下,道:“姑娘先请进来坐坐吧……”一顿道:“长顺儿,看着狗。”
他迈步迎了过去。
何长顺当即把两条狗赶往了屋后。
诸亚男快步走了过去,迎着何老爹道:“老人家,有位凤姑娘不也在这儿么?”
何老爹没敢答话,道:“姑娘贵姓……”
诸亚男道:“我姓诸,老人家不必多疑,傅天豪现在城里一个朋友处养伤,他很好,也很安全,他怕沈姑娘跟凤姑娘着急,也怕她二位听了信儿进城找他去,所以让我赶来送个信儿。”
何老爹一听这话,情知不假,他心里正着急呢!当下忙道:“不瞒您姑娘说,凤姑娘已进城找傅大哥去了。”
诸亚男一怔,急道:“老人家,她什么时候进城去的?”
何老爹道:“刚走没多久,我们谁也拦不住她。”
诸亚男一跺脚道:“糊涂,她怎么能进城去,这不是往网里投么……”一顿接道:“老人家,我不见沈姑娘了,请告诉沈姑娘.傅天豪平安,我这就赶回去找凤妞儿去。”
她没容何老爹说话,转身跑了。
何老爹怔了一怔,抬手要叫,可是诸亚男身法快,已然跑出了老远,他没敢大声嚷嚷,只有垂下手。
何长顺走了过来,在他身后道:“爹,这位姑娘是谁?”
何老爹道:“我怎么知道,听她说是你傅大哥的朋友。”
何长顺道:“傅大哥的朋友怎么都是些姑娘家,偏还一个比一个标致。”
何老爹白了他一眼道:“傻子,这还不懂么?”
何长顺怔了一怔,旋即咧了嘴。
何老爹道:“进去吧!快告诉沈姑娘一声去,傅大哥在城里朋友家养伤,既平安也就让人放心了。”他转身往回行去。
口 口 口
诸亚男回到城里,她怕傅天豪跟秦婉贞又担心她,所以她先到秦婉贞那儿去了一趟。
她没进去,小玲给她开门,她告诉小玲说信儿已经送到了,可是去迟了一步,凤妞儿已经进城来,她得赶快找凤妞儿去,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扭头走了。
小玲怔了一怔,忙关上门儿进去报信儿了。
诸亚男是个聪明人,她怕凤妞儿已落进了赵六指儿的人眼里,所以一离开秦婉贞那儿,她便赶回了家。
回到家,进了门,偌大一座院落里没几个人,她心里不觉有点嘀咕,在这时候,迎面走来了诸霸天的徒弟“黑手”季老三,“黑手”季老三,四十多岁的瘦汉子,一脸的阴沉相,诸霸天几个徒弟里,数他富心机,也数他最狠,所以赢得这么一个“黑手”的外号。
“黑手”季老三一见她便间:“亚男,你上哪儿去了,大伙儿都在找你呢!”
诸亚男熟知这个三哥,跟他说话不能不提高警觉,道:“找我干什么?”
“黑手”季老三道:“找你干什么?问得好,小驹让人做了,你还往外跑,一出去了就没影儿,老爷子担心你出事儿……”
诸亚男道:“我又不是头一回出门儿,什么时候又知道关心起我来了,我送秦姑娘回去,走的时候老爷子又不是不知道,干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季老三道:“好,好,好,算我没说,行了吧!好在你现在回来了,老爷子正在前厅生气呢!拍了好半天桌子了,没人敢近,我看还是你去劝劝吧!”
诸亚男道:“拍桌子,发脾气,为我出去?”
“不。”季老三道:“老爷子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了?因为小驹让人做了,自己的地盘儿,自已的人让人给做了,你说老爷子怎么能不生气?”
诸亚男道:“谁干的,查出来了么?”
季老三摇摇头道:“还没有,弟兄们都派出去了,可不是为查这件事,还是为了找傅天豪,‘九门提督’衙门的人说找傅大豪是公事,小驹让人做了是私事,先搁下以后再办,老爷子生气,有一部份也是为了这。”
诸亚男一听这话就扬了眉,冷笑说道:“这倒好啊!要是人家死了爹娘,也得先给他们卖了命去,要知道,这是他们求咱们的事儿,搁下以后再办,迟一天凶手就能跑出几百里去,到时候上哪儿找去?”
季老三耸耸肩道:“说得是嘛!都是老爷子要听人家的,非帮官家这忙不可,这下可好,沾上了,甩都甩不掉,凭良心说,人家‘大漠龙’既没招咱们,也没惹咱们,咱们何必树这个仇,老爷子就是这么过于热心,等那一天‘大漠龙’找到咱们头上来,看看有几个朋友能掳胳膊为咱们助拳。”
诸亚男道:“我去找老爷子,要他马上把咱们的人撤回来。”
她寒着脸要走,季老三伸手挡住了她,摇摇头道:“你就是这副急性子,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要这么做,我刚才就进言了。”
诸亚男道:“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季老三道:“你怎么不想想,把人往回撤,不是既得罪官家,又得罪朋友么?这种事咱们能干么?”
诸亚男道:“难道小驹的事儿就真搁下?”
季老三阴阴一笑道:“搁下是假的,咱们又不是只那么几个人,我已经让老五他们出去查了,咱公私兼顾,‘北京城’地儿不小,可全在咱们手掌心儿里,我不信那手上带血的能跑了。”
一名年轻汉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季老三喝道:“什么事儿这么急,过来。”
那年轻汉子本来是往后跑的,一听这话忙折了过来,一哈腰道:“三哥,姑娘,我找赵老爷子报信儿去,他们不是找那个凤妞儿么?我刚才在东城看见一个很像……”
诸亚男朝报信的汉子一巴掌抽了过去,冷笑叱道:“真行,咱们家里可出了几个热心人,有话不对自己人说,都赶着给别人报信儿去,人家给了你什么好处了?我不管什么龙妞儿,凤妞儿,谁要找让他们自己找去,我不许咱们的人管,谁要管,我就先砍谁两条腿。”
那年轻汉子挨了一巴掌,打得半边脸通红,捂着脸退了几步道:“姑娘,您这是……老爷子这么吩咐的……”
诸亚男道:“老爷子是那么吩咐的,我是这么吩咐的,话我已经说了,听不听在你。”
那年轻汉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好,捂着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没敢吭气儿。
季老三摆摆手道:“听姑娘的,有事儿我担了,告诉弟兄们一声去,谁要找凤妞儿让他们自己去找,他们能找着那算他们本事大,咱们不管,无沦在哪儿碰见凤妞儿,装看不见,回来不许提半个字,听见了么?”
那年轻汉子捂着脸点着头,嘴里答应着退走了。
他可真够倒楣,偏在这时候碰见了诸亚男。
从现在起,除非凤妞儿是碰见了赵六指儿的人,要不然她可以算是平平安安,无灾无难了。
诸亚男放心了,季老三号称“黑手”,他跟别人“黑”,断不会跟她这个自己人黑。
季老三话既然说出了,也不会背着她这个自己人要花枪、玩花样。
她道:“三哥,我去见老爷子去了。”
季老三道:“好吧!别提撤人的事儿,劝劝老爷子算了。”
诸亚男答应了一声走了。
她焉有不愿意的道理,她巴不得诸家的人没办法分身查小驹的事儿,反正也不怕他们找到“大漠龙”。
口 口 口
刚才那年轻汉子看见凤妞儿的时候,凤妞儿在东城,现在凤妞儿却已到了西城。
凭一时冲动进了城,现在她却觉得自己是太鲁莽了,“北京城”那么大个地儿,上哪儿找傅天豪去?
傅天豪既是藏起来了,哪有那么容易找的?
有一度她想到酒楼茶馆人多的地方,用耳朵听一听去,可是转念一想,傅天豪的藏处能让人淡论,那就轮不到她听了,而且人多的地方也容易暴露行藏,万一让赵、诸两家的人碰见,她就别想再找傅天豪了。
怎么办?她站在西城根儿这人烟稀少处直发愣。
就在这时候,她身左百来丈一间破旧的茅草房里先后走出两个人来,这两个人原是往北去的,可是一眼瞥见凤妞儿却停了下来,两个人互望一眼,闪身扑向城墙下那人高的野草丛里不见了。
转眼工夫不到,他俩突然出现在凤妞儿身后那片野草丛里,两个人又对望了一眼,笑了笑,一齐的迈步走了过来。
凤妞儿心里虽然在想事儿,可是她并投有忘了警觉,她马上听出身后来了人,她略一定神,霍地转过身去。
她为一怔,脱口说道:“是你们。”
那两个人已走近她身前五丈,左边那个微微一笑道:“不错,凤姑娘还认识我们哥儿俩么?郝玉春,罗广信。”
凤妞儿看了看两个人脸上的神色,定了定神道:“怎么不认识,你们二位不是谭老爷子眼前的郝大哥跟罗二哥么?”
两句话工夫,郝玉春跟罗广信已到了近前,郝玉春一笑说道:“难得凤姑娘还记得我们哥儿俩,你什么时候到京里来的,赵老爷子安好?”
凤妞儿心里转了转,道:“老爷子安好,谢谢二位,我们来了好些日子了。”
富心机的老二罗广信突然说道:“那恐怕赶上这档子事了,恭喜啊!凤姑娘。”
凤妞儿讶然说道:“恭喜什么呀?罗二哥。”
罗广信道:“赵老爷子的朋友,‘北京城’里的一霸诸霸天为官家出力,会同官家的人用火器伤了‘大漠龙’,‘大漠龙’没跑多远就让诸霸天的人弄了回去,这不该恭喜么?”
罗广信的确是够阴的,他想骗凤妞儿自投罗网。
凤妞儿听得也着实一惊,可是凤妞儿也是个聪明绝顶的姑娘,她心里只一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她料定当日把傅天豪抬出赵家大院的时候,谭北斗这班人必守在附近看见了,他们或许以为傅天豪真毁了,可是现在他们既然已来了京里,知道傅天豪并没毁,凭谭北斗的心智,还能悟不出是怎么回事?
既然谭北斗能悟出足怎么回事,当然他们也会知道赵六指儿必不会轻饶她凤妞儿,既然凤妞儿如今一个人在这儿,眼前这两个也一定知道她早就逃离了赵六指儿,那么如今告诉她傅天豪已落进了诸霸天手里,不是分明骗她去自投罗网么?
她凤妞儿不上这个当,她淡然一笑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原来罗二哥是指这回事儿啊!不错,傅天豪是已落进了我们老爷子手里,当日在‘宛平’算他命大,可是他逃了那一遭儿却没能逃过这一遭儿,傅天豪已被我们老爷子押送官家了,这一回他就是长了翅膀也逃不了了。”
郝玉春看了罗广信一眼。
罗广信却跟没看见一样,含笑说道:“所以说该恭喜赵老爷子,我们老爷缉拿‘大漠龙’多年未获,赵老爷子却是出马奏功,手到擒来,这是天大的一桩功劳,怕不马上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凤妞儿笑笑说道:“我们老爷子不求这个,干什么的就是干什么的,我们老爷子也没福消受,能为武林除去这个祸害也就够了。”
罗广信微一点头道:“说得也是,江湖儿女江湖志,咱们没人能离开江湖,也没几个愿意离开了江湖的,凤妞儿在这儿是……我们的住处就在那边儿,难得碰面儿,请过去坐坐吧!”
凤妞儿含笑摇头道:“谢谢,不了,我还有事儿,改天再来拜望吧!失赔了。”
说完了话,她要走。
罗广信一递眼色,郝玉春一步跨出,拦住了凤妞儿,道:“凤姑娘,你等会儿。”
凤妞儿停步诧然说道:“怎么?二位还有什么事儿么?”
罗广信笑道:“我自以为够诈的,没想到凤姑娘比我还诈,今天要走了凤姑娘,我们哥儿几个财路就断了,再说运气来了推不掉,老天爷赏钱花,不要那是罪过,还是委屈凤姑娘到我们那儿坐坐去吧!”
凤妞儿讶异地看看郝玉春,又看看罗广信道:“罗二哥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罗广信笑道:“不要紧,我可以告诉凤姑娘,现在凤姑娘值钱得很,把凤姑娘往赵老爷子手里一送,赵老爷子一定会赏我们哥儿几个钱花花,至于凤姑娘你为什么值钱,咱们彼此心朋不宣了。”
凤妞儿笑了,美目一转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真人面前就用不着再说假话,没想到赵六指儿还真交了几个热心的朋友,可是我要问一问,凭你们两个就想制我么?”
罗广信笑笑说道:“我认为凭我们两个已经很够了,万一不够也不要紧,凤姑娘看见么?
那座茅草房子,我们老爷子,我们三师弟,还有跟随老爷子多年的‘四残’都在里头,只要我们招呼一声,他们马上就会赶过来,八对一,凤姑娘你有几分脱身的把握,以我看凤姑娘你还是吃敬酒……”
凤妞儿看见那座茅草房子,她明白,要是谭北斗几个真在那儿,她没有一分脱身的把握,而等谭北斗几个闻声赶过来,她脱身的希望就算没了。
罗广信话刚说到这儿,她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先发制人,皓腕一扬,三把淬毒的梅花针成品字形打向了郝玉春,人跟着扑了过去。
郝玉春是谭北斗的大徒弟,在直隶总督衙门跟着谭北斗办案多年,心智不足经验够,一看暗器颜色就知道淬了毒,一惊之下,匆忙间他只有闪身躲避。
他身躯刚闪,凤妞儿已擦着他身边掠了过去。
可是罗广信却比凤妞儿还快,早在凤妞儿扬手的同时,他已然采取了行动,提一口真气直往前扑,掠出一丈,霍然转身,恰好截住了凤妞儿。
他可没敢容凤妞儿再出手,转身便自出掌,钢钩般五指径袭凤妞儿酥胸。
凤妞儿脸上变了色,冷叱一声道:“没想到谭北斗的徒弟也是下流胚!”
一侧娇躯,扬起玉手截向罗广信腕脉。
罗广信倏然一笑道:“下流?什么人你都施舍过,让我们碰一下有什么关系,怎么?难不成现在你涨行市了?”一沉腕,五指上扬,拙式不变,仍袭凤妞儿酥胸。
这时候郝玉春也过来了,他一笑说道:“老二,咱们哥儿俩一前一后,赔凤姑娘好好玩玩儿,恐怕凤姑娘还没这么玩儿过呢!”
名师出高徒,“大鹰爪”谭北斗名震大河南北,他的徒弟还能错得了?尤其郝玉春等跟谭北斗办案多年,对敌经验也都够,凤妞儿对付一个已够吃力,那堪背腹受敌,更听不下那秽言秽语,没出十招便已落了下风。
这一落下风糟了,郝玉春跟罗广信四只手在她身上占尽了便宜,凤妞儿既急又气,可是越急越气就越糟,眼看她要受制。
就在这时候,一个脆生生的甜美话声传了过来:“哟!好男不跟女斗,现在不但斗还两个打一个,算什么呀?”
随着这话声,两边乌光飞了过来,直袭郝玉春跟罗广信。
这两道乌光来势既猛又快,郝玉春跟罗广信一时不知这是什么暗器,没敢硬接,为了救自己,只有舍了凤妞儿纵掠躲闪。
两边乌光同时掠空打过,一边射往远处落进了草丛里,一道打在附近一棵大树上。
“笃!”地一声,射进了树干,是一段树枝。
郝玉春跟罗广信看得同时心头—震,抬眼看,几丈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身穿大红劲装,外罩黑风氅的美艳女子。
这位姑娘美是美极,胴体也透着一种醉人的成熟风韵成熟美,可是柳眉凝威,美目含煞,望之吓人,她冲凤妞儿招了招手,柔声道:“过来吧!姑娘,留神让这两条疯狗咬了你。”
这位姑娘说话可真和气。
凤妞儿的模样儿很狼狈,乌云蓬松脸煞白,衣裳被扯得都乱了,她恨透了郝玉春跟罗广信,她知道现在是她唯一脱身的机会,她不敢逞强意气,甚至连迟疑都没敢迟疑,立即凉到了美姑娘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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