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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朝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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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夙莎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口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土方并不停步，他淡然道：“就算我和小胜再怎么熟，也不会插手他的家事。”
夙莎皱了皱鼻子，转头故作淡定地转移话题道：“那你这是要去哪里？”
土方头也不回地道：“散步。”
司徒夙莎转头瞪着冲田道：“难道我就该管你们的‘家事’？！”
冲田无奈地笑道：“我对女孩子实在是不在行……”
夙莎轻叹道：“算了，还是我去吧！”
司徒夙莎驾轻就熟地来到了阿红的房间，硬着头皮大声道：“阿红，是我！开门！”
屋内毫无动静……
夙莎叹息，又大声道：“阿红，我进来啦！”
“哗啦——”纸门拉开，阿红半悬的身体跃然眼中，宛如悬于枝头的残叶般摇曳着！！
刹那间，夙莎僵在了原地，只有瞳孔无限地缩小、缩小……
“阿红！！！！！！！——————”夙莎嘶声尖叫，大步冲了过去，拼尽全力抱住她的腿，把她放了下来——虽然她脸色已发青，所幸还有呼吸。夙莎立刻又是掐人中，又是按心脏。终于让阿红转醒了过来！
“醒了，醒了！！”惊喜之声让夙莎回了神——不知何时，她的身边多出了好多人。他们看见阿红醒来，都松了口气，庆幸之声连连不断！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资格得到她的尊敬、她的爱！”
“我给了那个孩子太多的不堪……现在，她能有一个正规的身份，总是好的，总是好的……”
“我又何尝不想留她在身边？！只是……只是像我这种做过小妾，又被人赶出来的女人是不可能给她幸福的！我不配做母亲……她跟了我，都没有办法嫁个好人家……你不知道，当我知道我怀上她的时候，我有多恨我自己！……我……我……”
“我阿真以能一生服侍中川家为荣！现在的我，已追随老爷、夫人而去！”……
夙莎脑中走马灯般地闪过阿真临死前所说过的话，阿真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更是在脑中挥之不去！宛若梦魇，宛若附身的怨灵！！！
“啪——”等夙莎回过神来，她的手掌已经将阿红嫩白的脸颊煽得通红！
“喂，夙莎你……”
“你这个大傻瓜！！”司徒夙莎已无法辨认那声音是谁发出，只是情绪失控地打断了他，不可抑制地吼道，“就算被喜欢的人拒绝了又怎么样？你的人生难道只有这么一点价值吗？！！”夙莎略微冷静下来，颤声道，“阿真姐竟然用她的生命换来了这么一出戏，真是不值得！”
“喂，夙莎！……”
而她早已大步离开……
文久二年（1862）正月。
司徒夙莎倚在试卫馆门口，尽管漫漫大雪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却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队走在雪地中送行的队伍。
“阿红找了个好人家呢！”山南敬助站在她身边微笑道，“夙莎你不必担心了。”
夙莎不移视线地说：“我才不会担心这种脆弱的笨蛋！”
山南敬助微笑不语。
不仅试卫馆在为“嫁女”头疼，整个日本也正在为“嫁女”头疼着！——天皇的妹妹“和宫”要下嫁给第十四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茂”！
这一消息在整个日本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方面攘夷志士……
“什么？！”一身材矮小的志士，瞪大眼睛道，“和宫公主要嫁给将军？！幕府那帮混蛋开什么玩笑？！竟然让皇妹下嫁给将军！！”
“没错！”一浓眉大汉握拳道，“让公主大人嫁给德川家，那不叫‘降嫁’，而是‘降价’啊！”
“噤声！”一稳重男子道，“你想死吗，混蛋？！”
浓眉大汉啐了口，压低声音道：“幕府的那帮大老们实在是可恶，竟然想要‘公武合体’！卑鄙的家伙！”
“公武合体”就是指皇室（公）和幕府（武）合为一家。
稳重男子道：“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另一方面，幕府……
“安藤大人，”一穿着印有家纹服饰的武士跪在安藤正信面前，毕恭毕敬道，“和宫宫主已经安顿好了。”
“嗯。”安藤正信微微点了点头，“过激派的攘夷分子们对此次行动虎视眈眈，千万不可掉以轻心，知道吗？”
“是！”那武士微一鞠躬，退了出去。
“安藤大人，”一直坐在一旁的久世广周道，“你说……”
“不用担心，久世大人。”安藤正信神定气闲道，“那帮家伙不敢打公主大人的主意。看，我们设想的‘公武合体’不是也得到了萨摩藩和土佐藩的支持吗？这次势在必得——等我们‘公武合体’之后，那些猴子就叫不了几声了！”
正月十五日。安藤正信乘着驾笼优哉游哉地前去登城。樱田门外之变后，登城时大名的警备更为严密！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放心，谁料，就在这时，蓦地几声枪响扰乱了这片闲适！安藤正信背部受了轻伤，狼狈不堪的逃进了城中！
而那些浪人则瞬间如数死于加强的警备之下！
司徒夙莎在一棵树后看的目瞪口呆，转头瞪着日晷道：“你一大清早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当然不是！”日晷忙摆手道，“我老仙家是另有事情找你，本来觉得江户城附近杂人少，我老仙家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老仙家又不了解日本史……”
“到底什么事？”夙莎尽量压低声音道。
日晷像个捡到大糖果的孩子一样，得意洋洋地笑道：“你有机会回国了！”
“什么？！”夙莎条件反射地脱口，表情已经惊讶之极！
日晷笑道：“幕府为前往上海进行贸易而派出了‘千岁丸’，如果你能抓住这次机会，你就能回去！丫头，你该不会不想吧？”
“想！”司徒夙莎不有自主地笑了出来，“当然想！连做梦都想……”
、第十八章 回国
幕府的船只可不是随便的人都能接近的。所以潜上他们的船并且悄无声息地到达中国需要做充分的准备！上次回国失败的夙莎，可不想再冒冒失失地冲过去，最终失去了良机。
“干粮、水已备齐……防身的武器一定要有……换洗的衣服……就算了吧！还有……”市集回来的路上，司徒夙莎边走边望天思考着。
“夙莎！”冲田的声音猛地子耳边传来。夙莎一惊，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试卫馆门口，而冲田宗次郎和山南敬助正一身行装，似乎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她不禁奇道：“你们俩这是要去哪里？”
山南敬助答道：“我和宗次郎要去小野路教授剑术。”
“诶？！”司徒夙莎睁大眼睛道，“我怎么没听说？！”
冲田宗次郎无奈道：“近藤先生前天才提过啊！夙莎，这几天你怎么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夙莎语塞——她要乘“千岁丸”离开的事还没有告诉他们——毕竟她是要偷溜上幕府的船，他们不见得会支持她！更何况，她也不想再告别……
好在冲田没有再追问，只是笑道：“好啦，我们要赶时间，先走了！”
司徒夙莎赶忙点点头，道：“一路顺风！”
她暗中松了一口气——最近她沉浸在能够回国的喜悦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紧张中，所以没有太多心情去“舍不得”。
“嘿，夙莎！”没等司徒夙莎把这口气松完，原田左之助又跳了出来。他嘿嘿一笑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喜欢上谁了？”
司徒夙莎一本正经道：“何止是喜欢上谁，我是要嫁人啦！——嫁！人！你懂不懂？”跟这家伙说话她总是随意得紧！
原田左之助呆立当场，随即吃惊道：“真的？！”
司徒夙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以此为借口离开或许也不错！
“这是真的？”
夙莎皱了皱眉，转身不满道：“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这是真的，是真……近藤……先生？！”
近藤勇正和土方岁三也搭伴走了过来——难道是在天庭开会的支辰得知她要走，所以把他们挨个移过来来给她送行？
近藤勇大笑道：“夙莎，想不到你给自己找了个人家啊！对方是哪一家？”
司徒夙莎干笑，正准备开口。土方岁三接道：“小胜啊，你真以为她在说真话？——女人恋爱时，眼神是会变温柔的。”
夙莎冲天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是、是！‘久经沙场’的土方大人自然懂得！”
土方岁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说话了。
近藤勇问道：“夙莎，我看你最近一直在筹备东西，为什么？”
“我……”司徒夙莎眼睛一转，一本正经地胡诌道，“我自小跟着父母四处游荡。所以我已经过惯了游山玩水的日子。现在我都在这里憋了这么久，当然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啦！”
近藤勇皱眉道：“现在世道这么乱，你去哪里都太危险！”
夙莎叹息，伸手指着原田左之助道：“那我让这个家伙当保镖总行了吧？反正我又不惹麻烦，就当个平民随便转转嘛！”
其时，试卫馆的诸位，除了山南敬助以外，大家都对时事一知半解。在这信息传播如此不发达的时代，他们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早被扭曲了的事件罢了。加之这个时代教育也不够普遍，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他们对政治更是知之甚少，所以也不觉司徒夙莎说的这话可实施性有多低，当下也没了异议。
近藤勇点头道：“左之助，反正你也闲来无事，不如就陪夙莎去转转！只是……孤男寡女多有不便，不如你们再找几个伴！”
“那就带上新八吧！”原田左之助大喜道。
“不行！”夙莎立刻回绝——万一被那个老古板发现了，她的计划估计十有□要泡汤！
“诶？！为什么？”原田左之助不解的看着夙莎，道，“他是个不错的家伙啊！”
“因为我跟他合不来！”司徒夙莎道，“并且他肯定跟我有同样的想法！”
“开化”跟“古板”本来就有严重的代沟！
“近藤先生，”夙莎直言道，“我们又对彼此没有兴趣，我扮着男装也不会惹什么闲话。人多行动不方便，就我们俩个正好！”
近藤勇早已对她这种毫不遮掩的话习以为常，虽然无奈，却也点了点头。
司徒夙莎双手合十，嘿嘿笑道：“多谢！”随即拉着原田左之助的袖子离开了。
近藤勇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夙莎这丫头真是让人头疼……”
土方岁三面无表情道：“所以才能确定她刚才说自己要嫁人是谎话。”
“喂，岁，你这样说也太……”
“温柔娴静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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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司徒夙莎看着面前摆的东西，摸着下巴道，“准备的差不多了，再拖下去也没有意义啊……并且，早点去是不是好一点呢？”
“喂，夙莎！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原田左之助忍不住问道。
夙莎随口道：“你其实不必跟去。我拉着你只不过是让近藤先生同意罢了。反正你的女友那么多，随便去谁那里住一段时间就行了……”
“不行！”原田左之助一口回绝，“我已经答应近藤先生了，武士决不食言！”
司徒夙莎转头看着他，挑眉道：“没看出来你也这么热衷于武士精神啊！”
原田左之助信誓旦旦地说：“我也是个武士啊！武士答应的话就一定要做到！！”
夙莎盯着他半天，看他毫无妥协之意，只好叹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我要去哪里。只不过……你要是敢告诉别人——尤其是永仓新八！——我就去告诉娜子你在和阿明交往，然后去阿明那里告诉你在和阿静交往，然后再去阿静那里告诉你在和阿和交往，然后……”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田左之助被她恐吓出了一声冷汗，连忙制止道，“我发誓绝不会告诉别人，你赶快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吧！”
夙莎满意地笑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出了她的去处。
“什么？！”原田左之助惊道，“你要去……”
“嘘！！！！！”司徒夙莎忙将食指放于唇间制止了他。
他也忙将食指放在了自己唇间，边点头边道：“嘘——”
夙莎又坐直，道：“所以，我对近藤先生撒了谎，你的那个什么承诺也就不做数了。不去也是可以的！”
“不行！”原田左之助决绝地摇摇头，“答应的事还是不能变！”
夙莎哈哈一笑，拍着他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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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司徒夙莎和原田左之助就离开试卫馆，踏上了回国的道路。
“喏！”夙莎指了指远处靠着海岸的一艘大船，道，“那个就是‘千岁丸’，你仔细看看，那上面还印着字呢！”
“是吗？”原田左之助伸长了脖子，仔细望着那艘船。
趁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艘船上，司徒夙莎悄悄向后一挪，伸手就向他的颈后劈去！
“啪！”
“嘿！”原田左之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回头看着她，微扬嘴角，露出一排雪白的健康牙齿道，“想自己去涉险？喂喂，我原田左之助可不是那种会丢下女人自己逃跑的混蛋！”
司徒夙莎一凛，突然怀疑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充满男子汉气概的男人，真的是平常那个一根筋的白痴吗？！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耍了！
原田左之助松开她，道：“可别小看我！”
夙莎微笑，道：“是~是！所以你千万别把自己弄死了——武士是不能食言的，对吧？”
原田左之助笑道：“那是自然！跟紧我啦，小丫头！”
“早就过了当‘小丫头’的年纪了……”夙莎无奈地喃喃，随即跟上了他。
看着他不同往常的背影，夙莎突然觉得——有些人，就是为了战场而生！一生平淡，只会折了他们的魂！
然而，原田左之助却不是一个谨慎的人。比起偷偷摸摸地潜入，他更喜欢大刀阔斧地干一场！
所以，夙莎一看他的架势，就知道他准备冲进去！
司徒夙莎忙拽住他，无奈道：“大哥，你该不会想冲进去吧？”
原田左之助回头道：“当然！”
这个人，果然还是那个一根筋的白痴……
夙莎只觉满头黑线，面无表情道：“你跟着我走。”
“诶？为什么？！”原田左之助疑惑道，
夙莎一边往前走，一边道：“你要么老老实实地跟我走，要么你就止步于此。否则我就去告诉娜子你在和阿明交往，然后去阿明那里告诉你在和阿静交往，然后……”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
“喂，夙莎，我们非要这样偷偷摸摸？”
“废话！如果我们死在这里，还不如躺在试卫馆的院子里睡觉！”
“啊~~~可是这样很不爽啊！”
“不爽也得忍着！”
“所以说女人就是胆小！”
“你给我闭嘴！不然我……”
“我知道啦！你很啰嗦诶！”
夙莎的眉毛跳了跳——突然觉得当初选择这家伙是个严重的错误！——亏刚才还有一瞬间觉得他很帅……
“喂，你能不能快点？”司徒夙莎回头，没好气地低声道。
“不行。”原田左之助索性席地而坐，“完全提不起干劲！”
夙莎怒火中烧，走过去叉腰道：“我拜托你认真点好不好？这可是我人生第一大要事！”
“我可是很认真的啊！”原田左之助也跳了起来，“只是偷偷摸摸地，像什么男子汉！”
夙莎抓狂，大声道：“我拜托你做事像你的长相一样漂亮点！”
“我做事哪里不漂亮？！”原田左之助，“人漂亮也是事实！”
“自恋狂！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
“什么人？！”几个男人一起怒喝道。
“死……定……了……”司徒夙莎微微转头，只见几个武士穿着铠甲拿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们，一脸的警惕！
“正好！让老子大干一场！”原田左之助握紧长枪，蓄势待发！
“白痴！”司徒夙莎对着他的头就是一个爆栗，随即抓着他拔腿就跑！“你以为你能在瞬间就搞定这么多人？！你是想死还是想死还是想死？！”
“笨蛋！我才不会死呢！”
“猪头，就算是神仙也是会死的！”
“老子才不要临阵脱逃！”
“你到底是来惹事的，还是来当保镖的？！”夙莎气急败坏道，“为什么我觉得如果是我一个人来，反而会平安无事？”
“明明是你自己先大声喊的！”
“如果是我一个人，我会大声喊吗？！还不是因为……”
“砰！”原田左之助猛地拉过夙莎，夙莎心中一紧，慌道：“你没事吧？！”
“擦伤而已！”原田左之助一把将她推开，握紧长枪道，“你先走！”
司徒夙莎停下脚步，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突然将包扔于一旁，拉着原田的胳膊就从斜坡上滑下去，“扑通”一声跳进了海里！
现在还未开春，海水还是冰凉的——冰入骨髓！
司徒夙莎和原田左之助憋着气一路游出了好远，突然夙莎猛地将原田向下一推，“噌”地探出了水面！
果然，迎接夙莎的是黑洞洞的枪口！——有人潜入，还跳海逃走，幕府没有理由不在海岸布下埋伏。
司徒夙莎爬上岸，淡然道：“我跑不了了，走吧！”
“喂，”原田左之助也悠闲地爬上岸来，道，“你居然将我推到水下，这笔账没算清你就想跑？”
夙莎怒火中烧——把他推到更深处，就是想让他趁机逃走，结果他却偏偏又爬上岸来！
司徒夙莎回身，趁他不注意，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顿时打得他鼻血四溅，夙莎赶在他发怒前，先怒道：“我早告诉过你，本小姐对你没兴趣！你为什么总要纠缠我？！”
原田左之助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个语速缓慢却不拖沓，并带有一种威胁力的男声传来。
司徒夙莎转头，但见一个二十出头，面目清秀，表情冷漠的大嘴男子走了过来。
“高杉阁下！”那些足轻一见他过来，立刻让开了一条路。
高杉？听到这名字，夙莎不禁仔细看了看他，这才发现这人脸上似乎有一点暗斑，像是因为什么病落下的。
高杉看了看他们，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司徒夙莎抢道：“我，是来这里找麻烦的！而他……暗恋本小姐很多年，根本不知道我要来干什么，就厚着脸皮粘了过来！”司徒夙莎又转过身，对原田左之助恶狠狠道，“现在你知道我在干多么危险的事了吧？识相的，就快滚蛋！——本小姐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这个一根筋的笨蛋！”
“女人？”高杉微微皱起了眉。
“是的！”司徒夙莎回身，直视着他道，“我是女人！”
“你一定是疯了！”原田左之助大步走到夙莎跟前，对她吼道，“你竟然为了让我逃走，自己装成女人！像你这样的臭男人，装女人也装不像！”
“原田左之助！”司徒夙莎气急败坏地嘶声。
原田左之助瞪着她，没有丝毫地退让。
“算了。”高杉制止，“都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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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只是想回国？”一个比较资深的男人眯起了眼睛。
“是的。”司徒夙莎点头——事到如今，没有比说真话更好的理由，“这个家伙只是被我威逼利诱来的，不是主谋。”
原田左之助立刻道，“我若不是自愿的，你威逼利诱也没用！”
“你闭嘴！”夙莎没好气地说，随即又转对他们道，“现在的清国比日本的状况更糟糕。你们都坐不住了要去国外考察，难道我还能安心地待在这里吗？”
那个男人又眯起了眼睛，道：“如果我们不让你上船呢？”
司徒夙莎直视着他道：“那就杀了我！不过要放了他！”
“哼，哈哈哈……”高杉大笑，却几乎没有张开嘴发声。他道，“有趣的女人。五代先生，就送她一程，如何？”
“呵呵呵呵，正有此意。”那个被称作五代的男人笑道，“我也很好奇，这样的女人到清国能干些什么！”
意外的顺利。倒是夙莎自己把事情搞复杂了……
“啊，啊！”一离开他们的视线，原田左之助立刻舒了舒胳膊，“刚才真是好险！”
紧张过后，夙莎有些虚脱，脚下站立不定，也没心情插话。
原田忽又对夙莎道：“喂，夙莎！你不可以在男人堆里那么轻易承认自己是女人！”
司徒夙莎撇撇嘴，装作若无其事道：“我在试卫馆那个男人堆里不也一样承认自己是女人了吗？有什么关系？”
原田左之助挠挠头，道：“真是，你还真是不了解男人！”
夙莎突然就地而坐，微笑道：“放心，我的命可硬了！”
原田左之助哈哈一笑，他在她旁边蹲下，道：“你这丫头真不赖！如果你是男人，我一定和你结成兄弟！”
司徒夙莎挑眉道：“为什么不能结成兄妹？”
原田左之助愣了半响，随即大笑道：“兄妹就兄妹！只可惜……没有酒！”
“没有酒，就来找别的替代啊！”夙莎拧下壶盖，跑到海边去盛了两壶盖海水，又跑回来递给他一个，道，“难道酒比大海更能见证一段友谊？”
原田左之助大笑着接过壶盖，和司徒夙莎微微一碰，先她一步一饮而尽，大声道：“喝了这杯交杯酒我们就是……”
“噗——”没防地，夙莎一口喷了出去，“交、交杯酒？！”
原田左之助疑惑道：“喝了交杯酒人就会成为兄弟啊！有什么不对？”
司徒夙莎顺了顺气，道：“在清国，喝了交杯酒的异性会成为夫妻……”
“诶？！”原田左之助惊道，“你们结拜不喝酒？！”
“酒是要喝的，但绝不是交杯酒！”司徒夙莎道，“程序跟你们不一样。但是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就这样随便弄弄就行！最关键的又不是这些！”
“哈哈，没错！夙莎，从今天起你就要叫我大哥！”
“不要！”
“为什么？！”
“不要就是不要！”
“我们不是结拜了吗？！”
“为什么结拜了就要叫你大哥？我也是直接叫我哥的名字的啊！”
“那我不跟你结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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