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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朝阳-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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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三日下午三点,五百名从江差方向赶来的新政府军,在长洲监军军驹井政五郎的率领下堂而皇之地开始进攻二股口!
他们稍作火力准备,这些新政府军排着队型,咆哮着向台场山的核心阵地冲来!
“开火!”土方岁三朗声下了命令!
有了胸壁的掩护,旧幕府军用小统和铁炮猛烈地痛击新政府军!
新政府军面对这密不透风、毫无死角的射击一时间蒙了,连子弹从何打来都搞不清楚!不过对方是长洲的常胜军,很快便冷静下来。他们靠着后方的援军,凭借着恩菲尔德步枪的射程和精度移动射击,不断朝旧幕府军阵地逼近……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有一种方法跟你们放空枪训练很像!如果把火统队分成几组,一组放枪一组装弹——如此循环,岂非跟连发一样?”
司徒夙莎的建议在土方岁三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他立刻下令,所有胸壁后的旧幕府军分为两小队,一队射击,一队装弹,保证射击连续!
一时间,两军谁也不让谁。新政府军是下来一波又上去一波,可是始终都无法突破半山腰……
这样一直坚持到傍晚,许多旧幕府军的枪膛持续射击,已经很烫了。这样下去会有炸膛的危险!
“你们几个去屯所里抬些冷水来,要不停地用冷水浇枪管,让枪冷却下来!”土方岁三又下了命令。
入夜,台场山下起大雨,土方岁三又道:“将雷管放进怀里,一定要保持干燥!”
这场激烈的战斗一直打到十四日的早晨七点,整整持续了十六个小时!疲累的新政府军支撑不住,只好退回稻石山!
“相马,清点弹药。”土方岁三道。
相马主计立刻组织人手清点了弹药,向土方岁三汇报道:“副长,我们已经用掉三万五千发子弹了!”
土方岁三点点头,派出使者向五棱郭请求补给。
这时随军的法国教官对土方岁三赞不绝口道:“我为我方的士兵感到吃惊和骄傲!他们顽强地坚守在岗位上,没有一个人开小差。战斗结束后,绝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沾满了黑色的火药,已经辨不出各自的容貌了,就像恶徒和强盗那样!”
土方岁三微笑示意,没有说话……
十六日,领教过土方岁三坚固防守的驹丼政五郎打死也不肯正面进攻了!他派出分遣队从厚泽山绕到二股口的后面准备发动奇袭。
这段山路那可是曲曲折折,弯弯延延,就差赶上“蜀道难”,别提有多难走了!这分遣队扛着武器和弹药行走在这段山路上,累得死去活来!
这累累其实也不要紧,打仗嘛!为了胜利流点血汗还是值得的!结果等到目的地一看,好家伙!土方岁三早就派旧幕府大目付泷川具拳之子泷川充太郎带着两小队最精锐的传习士官队牢牢守在此地,正拿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这要是上去,还不活活成了筛子?
于是乎,奇袭这招就这么无情地流产了!
驹井政五郎哪能甘心就这么轻易放过二股口?
二十三日夜,此人又派出一批精兵,不走道路,改从天狗山下面的悬崖爬上去,准备来个出奇制胜!不料新政府军这一“绝密”的行动被土方岁三派出的侦察兵识破。于是旧幕府军又占据天狗山左侧的山坡,这下虽然换了个角度,但趴在山崖上,行动被高度限制的新政府军可真是活活成了靶子,连反抗都没办法,就这样像下饺子一样挨个惨叫着摔了下去!
一直激战到次日清晨,泷川充太郎找到土方岁三道:“总督阁下,在下请求率领一支突击队,杀入新政府军的阵营,跟敌人拼白刃!”
土方岁三此刻正怀着满腔的豪迈之情,当即允诺道:“就按照你说的做,大展白刃神威吧!”
于是土方岁三拿出美酒来犒劳突击队。
大家看到有酒喝,当即拿着自己的盆盆罐罐排起长队。
“在喝酒之前大家先听我说两句吧!”土方岁三道,“今天,我们以少胜多,这着实都是大伙儿的功劳,真实辛苦大家了!”
底下立刻响起一片“不辛苦”“为幕府服务”的场面话。
土方岁三笑道:“虽然很想很好的慰劳大家,可是这里是战场,喝醉了会很麻烦的!所以一人只许喝一碗!”说着,土方岁三就亲自舀起一勺清冽的酒倒在第一个人的碗中。阵地里立刻热闹起来,土方岁三一边为队士倒酒,一边大声道,“一人只许喝一碗,不许装糊涂反复排队!”
土方岁三的话音刚落,白天还血肉相拼的营地里立刻响起一片大笑之声!
临行前,突击队的万岁之声喊得震天响!他们高举着明晃晃的武士刀,乘着骏马,越过壕沟,在敌人大本营中大开杀戒!那些新政府军被吓得屁滚尿流,哪有半点抵抗的心思?当即往稻石山方向逃去,驹丼政五郎见状急忙跑出阵来,大呼道:“不许逃跑!不许逃跑!”
结果他还没喊两句,泷川充太郎就跳出来将驹丼政五郎的首级砍下!这下新政府军群龙无首,更加不敢抵抗,当即溃不成军!
接下来的日子,进台场山的新政府军屡战屡败,指挥官也战死了。这下他们彻底放弃了强攻土方岁三阵地的想法,开始在地图沙盘上寻找迂回路线!
农民出身的土方岁三率领着装备着落后武器,不过三百人的军队,居然跟装备着先进武器的上千人军队作战,坚守阵地整整十一天!
大鸟圭介对土方岁三赞不绝口道:“士兵有新老之分,武器有优劣之分。但只要在一个强有力人物的指挥下,都能发挥强大的战斗力!”
与土方岁三一起作战的大野佑种更是说土方岁三:“擅长防御,坚守不退。难道总督阁下真的是单单依靠于天险地利吗?非也,总督阁下军令严明,又深得士卒爱戴,这才是取胜之本!”
一时间,土方岁三此战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可谓是震惊了国内外!
就连法国皇帝都迫切希望土方岁三愿意亡命法国,好担任法军的师团长!只可惜土方岁三婉言道:“在下现在一心为幕府而战,不想其他。”就这么给拒绝了……
“真亏你能狠得下心拒绝。”司徒夙莎将三明治递给他道,“照现在这局势,这可是条好出路呢!”
土方岁三接过三明治道:“难道你想去法国吗?”
“难道我说我想去法国,你就会同意亡命法国吗?”司徒夙莎白他一眼,故意大声道,“啊……敌人还真是笨呢!明明有那么多人,一边从正面牵制你,一边从背后奇袭你!就凭你那两个半人,就算是知道敌人奇袭,也未必能够应付。到时候啊,只要有一边被抢了先机,你就倒大霉了!我到现在手心里还都是冷汗……”
“这就叫‘兵不厌诈’。”土方岁三笑道,“新政府军屡战屡胜,他们对自己的火力太过自信,所以一开始只会从正面强攻。等发现强攻不成,心下便生怯意,不敢在从正面攻击,只敢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了!”
“果然是‘兵者,诡道也’,这还真是攻心为上啊!”司徒夙莎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你这家伙可真是带兵的天才!”
听到这句话,土方岁三苦笑道:“天才?如果是天才,一开始我就听进去你的话了。这些经验,可都是我在无数次血一般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看着司徒夙莎低下头,土方岁三又笑着揉乱她的头发道,“当然,你给我的建议也帮了我的大忙!鸟羽伏见之战过去这么久,我才渐渐明白你一直以来强调的‘人心’是怎么一回事……你这家伙,果然适合站在我的身后啊!如果能早一点发现就好了!”
司徒夙莎笑得有些腼腆,那边炮声依然隆隆。司徒夙莎抬头向那边望了望,又转头向土方岁三道:“虽然你守住了二股口,可是那边节节败退……你也应该早就知道五棱郭失陷其实是迟早的事了吧?”
“啊……”土方岁三垂下眼帘道,“所以我打算撤军,这里已经没有再防守的意义了。”
司徒夙莎默然半响,又问道:“我昨天听说虾夷这边已经开始偷偷和新政府军和谈准备投降了。你怎么想?”
土方岁三决然道:“我要是想投降,早就在流山和近藤先生一起投降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我想也是!”司徒夙莎笑了。
土方岁三见司徒夙莎如此反应,当即肃然道:“小夙你没必要跟我一起,如果是槺鞠壬幕埃故腔嵴展四愕模
“我才不管他是甲苯还是乙苯!就算他是乙酸乙酯也没有用!”司徒夙莎伸了个懒腰,似是漫不经心道,“我也有我打死不降新政府的理由!不然我早就跟着坂本龙马走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什么理由?”土方岁三不禁奇道。
“是战争……”司徒夙莎长叹一声,故作轻松道,“收拾完你们,新政府就会马不停蹄地去收拾清国。清国的国情要比日本复杂得多,所以虽然是泱泱大国却也要任他们宰割!新政府军对待会津的场景你看到了吧?对付清国要比那个残忍上千上万倍!不管男女老少,哪怕是刚出生不满月的婴儿也是在他们引以为傲的火力下瞬间变成尸体!——不止是火力,还有用磨磨死的,用火烧死的,用刺刀捅进去拉出肠子来活活拖死的,还有做实验做死的……漂亮女人呢,就被集中在街道上奸污,然后集体杀害!哼,他们在清国的街道上比赛谁杀的人多,然后又要顾虑自己的形象,所以掩盖自己的罪行!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更是把小孩子学习的书都改了,把过错都堆到清国的身上,让仇恨代代延续……这就是为什么我当初拼了命要回到清国的原因——如果不是支辰严加阻拦,打死我也不会回到日本!”看到土方岁三握紧手中的刀,司徒夙莎又道,“我知道如果是你遇到我这种情况,是会切腹的!其实这个主意也不错,不如我以后再回到清国试试好了!”
“小夙!”土方岁三沉下脸来。
“开玩笑的!要切我早就切了,才不会等到现在!”司徒夙莎忽而笑道,“我是一个惜命的人,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对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要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条路我走不远,横竖都会落个‘客死他乡’!所以你也不要拦着我了,趁我还能疯的时候,让我疯一场算完!否则我将度过我这一生中最悲惨的阶段!——我才不要,我很胆小的!”司徒夙莎又拍拍沉默不语的土方岁三道,“你也不用太沉重!说不定我这一折腾,还回家了呢!如果你能跟我一起,那时候才是完美大结局,难道不是吗?到时候我们也不要管什么国家政事了,我们就走遍世界,去看看非洲大草原,亚马逊雨林什么的!让你明白真正的世界,并不是人为的!保准你大吃一惊!”
土方岁三明知道司徒夙莎说得很难实现,却还笑道:“那就这么约好了!如果没有你说得那么有趣的话,你这家伙就准备切腹吧!”
司徒夙莎冲土方岁三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土方岁三笑着起身脱下洋装,解下手枪。缓缓穿上浅葱色的羽织,将白色的带子系在头上,又将爱刀和泉守兼定别在腰间。
“如果我出生在战国,我想我会是织田信长吧?”土方岁三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道。他略一沉默,突然对着门外大声道:“小铁,过来!”
市村铁之助走进来对土方岁三道:“副长,您找我?”
“嗯。”土方岁三点头,随即在怀中陶着什么。
司徒夙莎看着这半大小子,不由得笑道:“小铁,你这家伙在我最低谷的时候出现,那时真是让我看到了希望啊!如果不是看到这样青春的你,我真是不知道能不能迈过那个坎啊!谢谢啦!”
市村铁之助有些尴尬地看着司徒夙莎道:“为、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啊?!”
司徒夙莎只是笑着,却不说话了。
这时土方岁三从怀中取出一张照片,他挥刀割下一缕头发递给市村铁之助道:“将这些东西交到日野宿去!”
司徒夙莎俯□念道照片背后的俳句道:“五月的流云,如归乡的游子……”
日野宿是土方岁三姐夫的家,一向被他视为真正的家乡!
市村铁之助接过这些东西,一下子反应过来土方岁三是要赴死,当即跪在地上哭着求道:“我也下定了必死的觉悟,请让我与副长一起战死沙场吧!”
土方岁三一下就阴下脸来,沉声怒道:“混账东西,是谁允许你送死的?快带着这些东西去日野宿,如果不能接受任务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杀掉,你想不想这样?!”
年少的市村铁之助被土方岁三的气势所震,吓得只能摇头。
司徒夙莎走到市村铁之助身边,笑道:“你要把新选组的事迹告诉其他人,你是新选组的人,也有这种责任!”
面对司徒夙莎的笑容,市村铁之助一把拉住她的衣角道:“夙姐跟我一起走吧!这里已经是战场,夙姐作为一个女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司徒夙莎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她挣开了市村铁之助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一刻市村铁之助竟然有些害怕司徒夙莎!
土方岁三却笑道:“你到了多摩之后,他们一定会很好地照顾你的。我这边也没什么好给你的,如果钱花完了,就把那两把刀卖了做盘缠吧!一路上多加小心!”
市村铁之助一路走了好远还忍不住回头观望。土方岁三一直站在窗户旁边目送着他,一直等到市村铁之助彻底离开他的视野,他才问道:“小夙,我只问你一件事——小铁他安全离开了吗?”
“啊,他去了日野宿,把东西交给了你的姐夫。”司徒夙莎如实答道,“来这里之前,你到底长得什么样子,我就是看的那张照片!”司徒夙莎看着土方岁三这一身和服,垂下眼帘怅然道:“我记得还在试卫馆的时候,你为了加强稳定性和速度,在地板上撒下沙子,站在上面拼命练习……我和源先生还有总司总是会拉开纸门偷偷看你。那时候源先生脸上总是露出钦佩的表情,而总司却笑嘻嘻地看着你……你猜我那时在想什么?”
“想什么?”土方岁三问道。
司徒夙莎抬头看着土方岁三,笑道:“想着你什么时候摔倒!然后偷拍下那个瞬间!”看见土方岁三满脸严肃,司徒夙莎也淡下笑容道,“看来不好笑啊!”
“……”土方岁三突然紧紧抱住司徒夙莎,力气大的让她窒息!
“什么呀……”司徒夙莎红着眼睛颤声道,“你这是要跟我诀别吗?”
土方岁三的手臂又紧了紧,他声音略显沙哑道:“你得活着!”
“……”司徒夙莎哽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土方岁三突然松开她,大步走出门外策马而去!
听着土方岁三离去的马蹄声,司徒夙莎不由得黯然。她走到土方岁三的书桌前,拿起他放在桌上的和歌默默地看着——
“孤臣身殉虾夷岛,忠魂永卫东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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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木陷入战火,土方岁三前往去鼓舞士气。
士气在土方岁三的话语下大受鼓舞,很快便压制住新政府军!
然而这时却传来了不幸的消息——新政府军从箱馆登陆包围了弁天台场!包围圈中有二百五十人!
弁天台场中驻守的大多是新选组的队士。像岛田魁这样的人也在其中!
土方岁三当然要去救援!
“土方先生,还是不要去送死了,留下来投降吧!”
“现在虾夷已经派不出援兵了,您还是放弃吧!”
劝解声一片,却有谁能真正阻拦住土方岁三?
“谁说没有援兵?”司徒夙莎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援兵已经来了!”
土方岁三惊讶地看着司徒夙莎的身影,喃喃道:“小夙……”
“援兵在哪里?”有人问道。
司徒夙莎从怀中掏出土方岁三写的那句话,看着土方岁三微笑道:“魂!——身死魂在,身亡魂战!魂就是援军!”
土方岁三远远看着司徒夙莎,突然也笑了……
这个关头,肯去救援的人少之又少。最终,土方岁三带着五六个人踏上了他最后的征程!
行至一本木的时候,正好遇到一群被打得溃不成军的旧幕府军败退。土方岁三见状拔出刀,厉声道:“今天只要我土方岁三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许退过这个关口,违令者斩!”他转过头对自己的副官,大野佑种道,“你去收容残军,然后带队作战,我在后面压镇指挥!”
就这样,旧幕府军渐渐重振声势,随着大野佑种抵抗新政府军!而土方岁三则骑着马挥着战刀指挥杀敌!!
司徒夙莎就站在他马下不远处,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嘭!”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一颗子弹飞来贯穿了土方岁三的腹部,也撕碎了司徒夙莎的心!!
是流弹?司徒夙莎发现敌方的枪支早就齐齐对准了土方岁三!
司徒夙莎下意识就去拔枪……
然就在这时,终于支撑不住的土方岁三从马上滑了下来直向司徒夙莎砸来!
然而司徒夙莎却想错了……
土方岁三还没有失去意识,她是被土方岁三按在地上的!
“活下去!”
土方岁三宛若命令般地说。
“事到如今你这混蛋还在说什么啊?!”司徒夙莎挣扎着,悲痛猛地从心底涌出像茧一般束缚着司徒夙莎!她又推又搡想挣扎着站起“就让我死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我给你说得那么清楚,你还要……”
土方岁三的血迹正在逐渐侵蚀着她,那张熟悉的脸颊明明离她很近,却又似离她很远……
那一刻司徒夙莎只有放声痛哭,却仍是推不开他!
土方岁三的身体宛若巍峨的大山,纹丝不动地为司徒夙莎挡下如雨般的子弹声,挡下擂鼓般的马蹄声!
“我不要听什么‘活下去’的话……”知道土方岁三没了气息,司徒夙莎更是泣不成声,“我宁愿在这种时候听到你说一句类似‘我喜欢你’的话啊……为什么你临死都不肯说,为什么你临死还要坚持让我活着……你明知道就算我投降,我也活不久,我也活不久的……难道十五年就不能换你一句表白,然后……让我爽爽快快死去……么?……”
没有什么词语能形容司徒夙莎此刻的悲痛,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倒塌下来,再也看不到希望……
……
战争已经结束,偌大的战场,只剩下几个零星的士兵在打扫着。有人来劝司徒夙莎,可司徒夙莎却一直抱着土方岁三的尸体,没有言语,也没有表情……
本来她打算在土方岁三中枪后,找到枪手,哪怕连同归于尽都不能,她也要搏上一搏,到时候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土方岁三就算中弹还要跳下马来压住她的冲动,命令她“活下去”!
眼泪又顺着司徒夙莎的脸颊无声落下,大地苍茫,却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就算让她活下去,她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或许一开始她强撑着活着,就是因为有那么一群人萤火虫般聚集起来的光芒还在照亮着她前行的路。可是现在,光芒逐渐黯淡直到消失不见,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
司徒夙莎心里空荡荡的,她伸手摩挲着土方岁三的脸,哼唱着不成调子的歌。反反复复只有那几句,应着这淅淅沥沥的小雨,显得无比悲凉!
“如果……轮回转世……我还是想做……我自己……想要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
“哼,你这女人也会有今日,这就是因果报应!”
司徒夙莎永远忘不了这声音——一股刻骨铭心的恨意油然而生!
陆奥宗光!!
“因果报应?”司徒夙莎冷笑着,“那么像坂本龙马、高杉晋作这些人……又是种下了什么因,才得到了那种果呢?你种下挑起战争的因,又会得到怎样的果呢?”
陆奥宗光没有理会她,反而指使左右,并故意大声道:“不能让百姓祭奠土方岁三,你们快将土方岁三的尸体毁去——就算有人看见他的尸体,也不会认得!啊,最好砍下他的头颅来示众,让百姓们知道抵抗新政府的下场!哈哈哈……”
那一刻,已经粉碎的心又回到了司徒夙莎的身体里,拼命地绞着、绞着,好像要连带其他五脏六腑一齐绞烂……
她轻轻放下土方岁三的尸身,拿起了和泉守兼定。
“怎么,还想反抗吗?”陆奥宗光不屑地笑着,“就凭你一个女人,难道还能拯救……”
一道白光宛若闪电般向他闪来!陆奥宗光大惊失色,本能地侧身闪过,却仍听得一声刺耳的刀剑入骨的声音!
“呲!”鲜血喷出数尺,染红了司徒夙莎的视野,却洗不清她心中的愤怒!
断臂落下,陆奥宗光不仅笑不出,反而痛苦地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大叫起来!
“哼,算你闪得快。”司徒夙莎面色冰冷地再度举起土方岁三的爱刀,再度向陆奥宗光刺去!
“砰!——”一声枪响终止了司徒夙莎的行动!
“砰砰砰——”四下里枪声如暴雨而至,司徒夙莎只觉得四面八方的冲击及二连三的攻击着她,疼痛,她却感觉不到了……
“哐啷!”司徒夙莎手一松,刀掉在了地上。
陆奥宗光疯了似的拿过刀,只手将刀刺进了司徒夙莎的心脏!!
然而那个瞬间,司徒夙莎却笑了——就她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笑……
也许释然,也许满足,也许解脱……
司徒夙莎已经懒得分辩,她渐渐失去了意识,随着和泉守兼定拔出,她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空间瞬间变得苍白,就好像一张无力的黑白草稿——无声、无息!
世事无常,意义之比,亦是十年一转,百年一变。
吾于洪流,难挽狂澜,易没其中。
或长命百岁,或英年早逝,生生死死,离离散散,皆非吾之所控!
既是如此,比之安逸,吾宁作转瞬流星,也愿作扑火飞蛾。
记得或遗忘,重视或忽视,喜欢或讨厌……无畏、无谓!
正确或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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