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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金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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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姥姥心中虽然一百二十个不愿轻饶他们,但掌门人话已出口,无可奈何,只有望着他们的背影,暗自咬牙恨恨不已。
短叟武显忽然朗笑一声,抱拳一礼道:“涂掌门人真是天生的掌门人,无论风范胸襟,都叫我老头子佩服万分,欣见乾坤门光大可期,可喜可贺!”
涂琬玲起座一福:“谢道,多谢老前辈金言!”短叟武显笑道:“老夫说得是实话。”
一回头望着白剑道:“老弟,令师后继有人,你也可以放心了。”白剑拱手一揖道:
“不过以后仍望老哥哥多多关爱。”
短叟武显点头道:“这个当然,何用说得。”
史姥姥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啊!”了一声,走到短叟武显身前欠身一福道:“武老,老身有几句话,想请您到外面一谈。”短叟武显怔了一怔,笑道:“什么事?这样重要!”口中虽是这样说,人却举步行了出去。
当他再回来时,只见他脸上的笑纹堆得小山般高,一把拖住白剑,一面笑道:“来!
来!来!老哥哥也有两句话要和你到外面谈谈。“
白剑一怔道:“什么事?……”话声未了,已被他拖了出去。
短叟武显拖着白剑走到一座假山旁边,笑着问道:“老弟,你觉得陈姑娘为人如何?”
白剑一怔道:“老哥哥,你这时间这话干什么?”
短叟武显笑道:“自然有道理,你先回答我的话。”
白剑忽然双目精光一凝,道:“老哥哥,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愿谈这个问题。”
短叟武显一皱眉头道:“为什么,你认为她不好?”
白剑摇摇头道:“不是,她很好!”
“好是好,你还看不上她?”白剑又摇了摇头道:“也不是!”“你们性情不相投?”
“我们相处得很投机!”
短叟武显怔了半天道:“你总有个理由吧!”白剑暗中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想成家!”他哪有不想成家之理,只因自知活不长,怕误了别人终身。
短叟武显忽然哈哈一笑道:“你想学老夫打一辈子光棍?”
头一摇接着又道“那不好,我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白剑笑道:“来得及的。”
短叟武显忽然面色一正道:“老弟,老夫不是和你开玩笑,现在我确实后悔莫及,我希望你不要步我的后尘。”
这份感情真叫人感动,白剑望了短叟武显一眼,忽然长叹了一口气。
短叟武显呆了一呆道:“你有什么难言之苦?”白剑道:“老哥哥,不瞒你说,我的生命是有限,岂能再害别人。”
短叟武显“啊!”了一声,道:“原来是为了这回事……”听他语气,似乎毫不感到意外。
“哈哈!公子,你死不了啦!”史姥姥从假山后面转了出来,同时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送给白剑,接道:“我替你把解药弄来了!”白剑高兴得跳了起来,接过那玉瓶,交给短叟武显道:“老哥哥,你快快服了吧!”
史姥姥摇手阻止道:“且慢,这解药只有一颗……”下面她本想说“这是给白公子的”,到口边,总算及时想起这话不能说,硬吞了回去,讪讪地笑着接道:“你也中了毒?”白剑笑道:“本来中毒的就是武老哥哥!”
史姥姥迷惑地道:“公子你呢?”
白剑一笑道:“我好得很,根本就没有中什么毒!”史姥姥莫明其妙地道:“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你不是说你中了毒么?”
白剑吟笑一声道:“不错,我说过这话,但那是因为有人要害我,所以我只好假装中了毒了。”接着,又把洞金指段一平如何打算害他,短叟武显如何阴差阳错服下了那外貌有似‘小还丹’的毒药之事,告诉了史姥姥。
只听得史姥姥也笑了起来道:“原来如此,武老,对不起,你请服了这颗解药吧!”短叟武显轻轻叹了一声,倒出那解药,纳入口中,和口液吞了下去,双目一闪,就待连功催动药力,以疗理体中之毒。
蓦地,一声娇呼传来,道:“三哥,那解药服不得!”声到人到,陈小风气急败坏地飞纵过来。
史姥姥怎会有这解药?她既然原就有这解药,为什么竟不给白英奇服用?这些问题,实叫人想不通。陈小凤一声娇喝,白剑心中一动,就想到了这些问题,当下剑眉一轩,眼中神光陡射,落在史姥姥脸上,不由而怒地叫了一声:“史姥姥!”
史姥姥从没见过白剑这种威胁的目光,不由猛然一震道:“公子……”
陈小风急口道:“二哥,这都怪小妹我,与史姥姥完全无关。”
*支持本书请访问‘幻想时代’以便得到最快的续章。*白剑目光一转,望着陈小凤道:
“凤妹,此话怎讲?”
陈小凤一脸惶恐之色道:“别的等会小妹再说,我只问你服了那药没有?”白剑一指短叟武显道:“武老哥哥正在运功催动药力哩!”
陈小凤一怔道:“是他!”白剑道:“中毒的是他,自然是他服了那解药。”
陈小凤一怔道:“是他!”
白剑道:“中毒的是他,自然是他服了那解药。”
陈小凤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紧张的神色,顿时松弛了下来……。
可是,她这种轻重有别的心理反应,看在白剑眼中,大为不解,正色道:“凤妹,我宁愿服错了解是我自己。”
陈小凤呆了一呆,明白了剑的意思,面容变了一变,最后终于吞声忍气地叫了声:“二哥……”明睁一交,两颗晶莹的泪珠,便沿着双颊滚了下来,是愧歉,也是悔懊,更是无言的求谅。
白剑沉声叹了一口气道:“你要知道,要没有武老哥奇,哪还会有今天的我……”忽然短叟武显双目一猛然一睁,道:“不要多说了,老夫只要听听有关这解药的事。”
白剑关切地问道:“老哥哥,你现在觉得怎样?”短叟武显道:“我只觉得有些气闷,别的都还好。”
白剑吁了一口长气,向陈小凤道:“这解药可是你交给史姥姥的?”
陈小凤点了点头。白剑又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陈小凤道:“还不是从那秘室药柜之中找出来的。我因听说你中了毒,所以便留上了心,发现这解药瓶上标签所示,正是对症解药,一时未加详查,也可说是心喜翻到之下,匆匆取了一颗,交给史姥姥,事后我越想越不放心,于是又取了一颗,给一只黄狗吃了,这才知道这解药确有问题。”
“那黄狗当时就死了?”
“可不是,那黄狗倒地就死了。”
白剑急得顿脚道:“你……你……”他真想骂她几句,话到口边,转而一想,她原是一片好心,倒也不能完全怪她,此念一生,便再也骂不出口。
短叟武显亦有同样想法,哈哈一笑道:“陈姑娘,老夫一点也不怪你,怪只怪我自己流年不利,活该倒霉。”
陈小凤却忽然轻“咦!”一声,接口道:“真怪,你老服了那解药之后怎会还是好好的?”
白剑不觉愁眉一开道:“我明白了。”
陈小凤这时心情也是一松,恢复了她的朗爽,格格一笑道:“你知道了什么?”
白剑道:“我想那解药没有错。”
陈小凤道:“那解药没有错,那黄狗又怎会中毒而死?”
白剑道:“那解药原本也是毒药,黄狗怎能不死?”
陈小凤“哦!”了一声,道:“我也知道了,难道那解药的作用是以毒攻毒,那黄狗本身无毒,所以只有被解药毒死了?”
接着,一连顿足,抿着小嘴,又娇嗔地道:“我才倒霉哩!
心里着急难过不说,还几乎被骂得狗血喷头。“
白剑讪汕地一揖道:“对不起,三妹,都是我……”
一语未出,忽见短叟武显在叫一声,翻身向后就倒,白剑反应奇快,一伸手就接住了他,未让他跌倒在地上。
白剑接住短叟武显,只见他双眼白眼珠直向上翻,胸腹高起高落,一阵抽搐过后,呼吸便慢慢停了下来。
白剑大喝一声,一掌贴在短叟武显心口上,一股真元内力,已透入短叟武显体内,接着,把短叟武显轻轻放落地上,空出一口手,从怀中摸出一只比指头大不了多少的玉瓶,叫陈小凤帮他从瓶中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银色药丸,纳入短叟武显口中。
短叟武显在白剑真力与药力交攻之下,呼吸又渐渐恢复了正常,接着睁开了双目,歉然一笑道:“没关系,这是老夫的一种老毛病,我身上带得有对症灵药,白老弟,麻烦你替我取出来,服下去马上就好了。”
白剑在短叟武显怀中摸了半天,退出一只空手,道:“老哥哥,你袋中什么也没有。”
短叟武显轻骂了一声,道:“一定是被那批魔息子搜去了。快!你快抱我起来!”
白剑依言抱起短叟武显,武显又道:“我还有一份药藏在我隐居的那洞府中,你得在三个时辰之内赶去,否则……”其他的话,不必他多说,白剑也明白了,那就是如果不能在三个时辰内赶到,他就会支持不住,一命归阴了。
于是白剑点头道:“老哥哥放心,我知道……”也来不及和史姥姥与陈小凤打招呼了,抱着短叟武显像怒矢般急射而去。
陈小凤大叫一声:“二哥,等我一等,我也去!”也施展所能随后急追。
白剑心切救人,哪还能放下脚步来等陈小凤,只见他身形闪了几闪,便把陈小凤甩后不知多远。
白剑功力也真深厚,一个时辰不到,竟跑出去一百多里地。人到底是人,一口气跑了一百多里路,自然感到有些吃力。
正当他咬牙关保持速度的时候,短叟武显忽然一笑道:“你可以歇一歇了。”
白剑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没关系,我还支持得住。”短叟武显猛然一运真气,从白剑背上挣落地上笑道:“你不累,老夫可有些受不住了。”
白剑急忙止住急奔之势,刹住身形,一怔道:“老哥哥,你的病好像又好了?”短叟武显笑道:“我的病,和你所中的毒一样,只是个幌子。”
白剑苦笑一声,道:“老哥哥,你原来在捉弄我!”
短叟武显纠正他道:“我在承救你!”白剑一怔道:“承救我?”
短叟武显笑道:“你不是要逃出温柔陷阱么?我现在不是把你救出来了……”一丝极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落在附近,静了下来,那声音虽然微乎其微,却没能逃得过白剑的听觉。
白剑用传音玄功提醒短叟武显道:“暗中有人跟上我们了。”
接着,白剑又一笑道:“你刚才还硬要给我做媒哩!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短叟武显道:“因为后来我明白了你不愿接受的苦衷。”
白剑一怔道:“你知道我是什么苦衷?”
短叟武显道:“因为你已是不久于人世的人,所以不愿耽误陈姑娘的终身,你说对不对?”白剑长叹一声,道:“你……你又怎样知道我寿数有限的呢?”
短叟武显道:“你武功成就得太快,完全违反常轨,如揠苗助长,岂能久乎?”来路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叹,接着微风一飘,暗中来人又悄悄退走了。“
白剑道:“那人退走了。”
话声一顿,接着双眉一皱又道:“老哥哥,你明知道有人在暗中窃听,为什么还要揭露小弟的弱点?”短叟武显含笑道:“如今乾坤在侠沉冤已雪,杀人恶党全部消除,你还怕什么?”
白剑沉声叹了一口气,道:“只怕不见得!”短叟武显目中神光一凝道:“何以不见得”
白剑道:“因为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令人想象不到。”
短叟武显皱眉沉思了一下道:“话不能这样说,那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巧,被你误打误冲,恰好碰到了他们根本重地。
使他们措手不及调集人手,才被我们侥幸得了手,这只是幸运,并不足为奇。“白剑摇摇头道:”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头……啊,老哥哥,你还记得小弟与家师见面之前,有一位假冒家师,几乎将小弟骗走之人。“
短叟武显脸色陡然变了一下道:“你是说那詹烈?”白剑点头道:“正是他!以老哥哥看,詹烈其人在这杀人体团之中,应是什么地位的人物?”
短叟武显反问白剑道:“你知不知道詹烈过去的为人?”
白剑道:“不太清楚。”短叟武显道:“说起詹烈其人,算得是近数十年来有数的魔头之一,一身功力,高不可测,纵横江湖;就算老夫所知,从未败过,以他这种身份,在那杀人团体中必是首要人物。”
白剑道:“但我们这次就没有见到他。”短叟武显道:“或许正碰上他出去了也不一定。”
白剑道:“不管怎样说,他总是一条根据吧?因此,小弟深以为忧。”
短叟武显双眉一蹩道:“你想去找他?”白剑一叹道:“我到哪里去找他呢?”
短叟武显哈哈一笑道:“你这不叫白操心么?既然找不到他,想他做什么?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哩。”白剑微微一怔。
道:“老哥哥敢情别有所虑,才把小弟骗了来,但不知有何吩咐,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
短叟武显截口道:“不过什么?老夫请你做点事,你也要讨价还价?”
白剑摇手带笑道:“老哥哥不要误会,老哥哥有所使命,小弟绝无任何条件,唯独一件事,小弟不愿伸手过问。”“什么事?”
“小弟不愿再过问七巧玉女叶姑娘失踪之事。”短叟武显一愣道:“叶家母女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白剑道:“没有,我们相处得很好。”
短叟武显长眉一扬,道:“那你为什么不愿伸手救他的女儿?”白剑讪汕地一笑道:
“这事你老哥哥别追究好不好,反正小弟不出手,自有出手之人,将来你就知道小弟今天的用心了。”
白剑与七巧玉女叶萍一见原已钟情,只因白剑缅怀自己际遇,不得不忍痛斩断情丝,及见陈锋对她一往深情,所以有意促成他们一双两好。自然,这救人讨好美人之事,留给陈锋去做最好,他更不愿从中多事,影响七巧玉女叶萍的心理。
同时,陈锋有陈小凤相帮,也无需他从中插手,料也必会成功,所以他才说出这种话来。
短叟武显若有所悟的哈哈大笑道:“好!好!我不追问此事就是,你跟我走吧!”白剑道:“我们到哪里去?”
“到了地头,你自会知道。”话声中,人已出去一丈多远。
白剑起身追了上去,忽然问道:“老哥哥,你刚才服的那解药,确实没问题么?”
短叟武显伸手从怀中摸出那粒丸药,一声笑道:“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有服哩!”敢情,此老上过一次当,遇事加倍小心了。
白剑沉思一下道:“老哥哥,你是不是认为史姥姥有什么地方不对?”
短叟武显何等豪爽之人,一时变得这样小心眼,自觉大不是味,讪讪地一笑道:“不是老哥哥多心,史姥姥实在不可能藏有解药,在药来源未弄清楚之前,老夫强不敢再冒失了。”
白剑歉疚地道:“其实小弟也想到这一点的,但当时竟糊里糊涂地要老哥哥服下,幸好老哥哥自己小心,要不,小弟可一辈子也后悔不尽了。”短叟武显一笑道:“你一辈子还能活多久,就是后悔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脚下加劲,身形陡然快了起来。
白剑也是朗朗一笑,随在短叟武显身后而去。
白剑随着短叟武显由东而西,日夜兼程,横穿湖北,不消多日,入了四川境内,直达青城山下。
白剑是第一次来到青城。久闻青城被道教育为宝仙九室之洞天,遥观山势,果是群峰环列,状若城郭,若隐若现,浮现于白云飘飘之间……
短叟武显对于山中道路,却是了如指掌,带着白剑绕山而上,东转西折,穿过一片长约十几里路长的树林。
树林尽头,一湾山溪,旁山汩汩流出。
短叟武显带着白剑沿溪上行,走了一程,忽然眼前一亮,原来那山溪已把他们引到一口明潭之前。
明潭四周,竿峰环绕,潭边绿草油油,繁花点点。
明潭一边,有五株盘枝虬松,伸入潭心,一株虬松之下,竟然还有一人盘膝坐在那里。
白剑心胸一爽,好奇心起,刚“啊!”了一声,话还没出口,短叟武显轻叫了一声,道:
“肃静!”
接着脸上泛起一种庄严肃穆的神情,轻步向那五株虬松处走去。
白剑从未见过短叟武显对入这等虔诚与尊敬,暗忖道:“从武哥哥这副诚敬之色看来,这位一定是个了不起的绝世奇人了,但不知他带我前来何事?”想至此也不由心态一肃。
两人行到离那人丈远左右,仍不见那人举目望来,短叟武显做了一个手势,便停下身形,垂手而待。
白剑举目向那人望去,只见那人生得奇瘦无比,脸上骨突起伏,极尽山川之奇,身穿一件褪了色的破道袍,说他是道士呢,但头上又戴着一顶方中,就是这样一位儒道台合一的怪人。
再仔细一看,他并不是在打坐入定,而是双目发直地凝视在潭中一条钩丝之上。那钩丝是从他头顶上虬松枝叶之中垂直而下,深入潭水之中。
敢情,他正在垂钓,只是这种使钩丝系在松枝之上的垂钓法,倒是别开生面,从未见过。
那人对白剑等两人的到来,视若无睹,理也不理,全神贯注在那钩丝之上。
可是,那钩丝也没有给他好颜色看,无动于衷地静得像一很插在潭心的铁柱,根本就没有鱼儿碰它一下。
短叟武显与白剑二人静待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人仍把他们视同无物,不闻不问。
短叟武显的耐心,今天出奇的好,脸上那副恭敬的神色始终未变,倒是白剑却觉得那怪人有点太过份,不由激起一种反抗的意识,轻轻地干咳了一声。
那怪人闻声猛然一震地大吼一声,道:“住口,你要惊走了老夫的鱼儿,老夫就扔你下潭去喂王八。”他这出声一一吼,有如春雷乍展,顿时四山响起雷鸣般“轰!轰!”之声,风起云涌,天色也似暗淡了下来。平静的潭水,陡然波起三尺,翻滚不已。
自剑也觉心胸肺腑之间一阵震撼,血翻气涌,似要夺腔而出。白剑暗叫一声:“好利害的‘混元一气神功’!”当下不敢大意,深吸了一口气,也默运神功,暗暗相抗,才未当场出丑。
转眼间,只见便叟武显已是一脸苍白,黄豆大的汗珠,迸发而出。显然,他已无法相抗那怪人的“混元一气神功”的震撼了。
白剑与短叟武显原是并肩而立,伸手一掌贴在短叟武显的后心上,内力一吐,一股真元之力,己透骨进入短叟武显骨内,短叟武显因白剑内力之助,才稳了下来。
两人方抗住那怪人的暴喝之声,忽又听得一声哈哈大笑从那怪人口中发了出来。他这次大笑之声倒未注入丝毫神功内力,似从心底发出来的自然欢笑。
白剑两人不免一阵奇怪,向他望去,只见他这时已经站了起来,面对明潭,手舞足蹈,跳跃不已,又把白剑他们抛在脑后了。
那怪人“混元一气神功”震迸之力已消,奇怪的是潭中水波反而越起越高,大有卷岸而上之势。
白剑方觉奇怪之际,只听短叟武显轻呼一声,道:“你看那水中有什么?”
白剑凝目望去,只见白浪之中似有一道金光穿来穿去,时隐时现地翻腾不已。
再运足目力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七八尺长的金色大鱼,在波浪之中怒滚不已。
敢情,那条金色大鱼又被那怪人钩住了,这时那金色大鱼正在利用一切努力,挣扎图逃。
那怪人自我陶醉了一阵,渐渐冷静了下来,回身走到短叟武显与白剑跟前,只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眼,冷冷地道:“你们两人的胆子倒不小,敢来窥视老夫!哼!快说!你们是受了何人指使而来!”
白剑是被短叟武显糊里糊涂带来的,什么也不知道,只好投目向短叟武显望去,希望他有所表白。
短叟武显脸上布满了敬畏之色,躬身一礼道:“晚辈武显,待来向老前辈请安。”那怪人眉头一皱道:“武显?……你认得老夫?”
短叟武显垂手道:“五十年前,晚辈曾随侍先父在天台蒙老前辈赐见。”
“令尊是谁?”语气和缓下来了。
短叟武显道:“先父单名一个‘进’字。”
那怪人又上下打量了武显一眼,哈哈大笑道:“你就是武进的儿子!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吧?”短叟武显道:“不算大,只有六十五岁!”他一改恭敬的态度,忽然回答了这样一句不大礼貌的话。
那怪人怔了一怔,挥身道:“趁老夫现在心情开朗的时侯,你们快快自己走吧!”
短叟武显忽然一笑道:“老前辈还是像当年一样自大自狂,目中无人?”
那怪人一愣,仰天狂笑道:“你还把老夫当年说的那句话放在心上?”短叟武显道:
“老前辈语重如山,晚辈永世难忘。”
那怪人笑声一收,道:“你很有志气!”
短叟武显道:“不知老前辈当年说的那句话,现在还算不算数?”那怪人朗笑一声,道:“老夫一生足以自夸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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