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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新篇-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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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都好商量?”顾诗冷笑一声道,“让他宰了你们的天王,奉我为主如何?”
参护失望的抱了抱拳转身离去。顾诗看着他慢慢走远,低声道“一个送信的都有如此胆识,这辅王真不是一般人!”说完他转头大声道,“我命令!”
四周的淮军众将马上挺身而立,昂首接令。
“吴长庆、潘鼎新、张遇春、周盛波、叶志超、聂士成各率所部随我向发逆进攻,务需人人奋勇,杀出一条血路来。炮营将所有炮弹打光后,炸毁洋炮,以免资敌,”顾诗看了看刘铭传等人道,“刘铭传、丁汝昌、张树声、张树珊各领五十骑,等本制台开仗后向东突围……一定要保全性命,以图将来!”
送信的牌刀手把顾诗誓死不降的决心带给了王财,这让他又是一阵唏嘘,原想给大家一个台阶下,两方罢兵,不要再打了,但没有想到顾诗却是一个如此不识民族大义的人,心中无奈,也只好下令整队出战,早点结束吧,这仗打得他也有些不忍了。
远处灰布号衣的淮军开始缓缓向前推进了,队形整齐丝毫不见散乱,虽万分穷蹙却仍有如此风度,王财忍不住又道了一声可惜。太平军这边中央是三千济宁精锐,南宫保带来的部队由王冠三、王藩各领一千五百人分列两翼,队伍后面是一排二十门十二磅“靖夷将军”铜炮,面对抱着必死之心而来的淮军,也是默然肃立,严阵以待。
王财带着几位将军骑着马在队伍的前排来回巡视,让倪守道渡河夹击的命令已经派人送出去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倪守道就会在淮军背后打响,到时剿灭这满清朝廷最后一支主力就易如反掌了,接下来挥师北京,砥定中原,万里江山再复汉妆,这是何等武功!
王财抽出佩剑,高高举起,大声喊道:“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紧跟在他身后的将军、参护纷纷拔出腰刀,同声喊道:“驱逐鞑虏,恢复中华!”霎时间一人的声音变成了数千人的声音,一人的理想成为千万人共同的理想,可悲的是,北伐胡满的血战却是在两只汉军中爆发。自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后,满清朝廷几乎是依靠汉人对汉人的屠杀来巩固他们的统治,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悲剧?
相对于士气振奋的太平军士兵来说,对面的淮军就有些暮气了,面对不断爆炸的炮火,他们只能紧挨在一起相互鼓励,在他们的身后,顾诗带着一百多个亲兵骑在马上跟着大队缓缓前进,对面太平军的呼喊声让他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越是此刻士气就越重要,于是他马上带头唱了起来“巩金瓯;承天帱;民物欣凫藻;喜同袍;清时幸遭。真熙嗥;帝国苍穹保;天高高;海滔滔……”
悲壮的曲调很快在天际响起,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伴奏下,淮军士兵齐声高唱着这首《巩金瓯》,迈着整齐的步阀慨然赴死。曾经指点江山,挥洒热血的身影一一变做往事,历史将记下他们的笑容和名字,顾诗……他也曾笑过吧……
这场震惊中外的血战在倪守道强渡大汶河之后终于落下帷幕,初春渐绿的荒野上布满了残肢断臂,浴血奋战的双方士兵直到死后都还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仇恨在生命消逝的一霎那间烟消云散,王财一个人骑着他那匹沾满了鲜血的白马穿行在尸山血海中,耳边传来的是垂死者的阵阵哀号,心中倍感凄凉,一将功成万骨枯,何止万骨?倒在这小小的大汶口的年青士兵只怕就不下数千人,成就功名真的要背负这么多的血债吗?
“殿下,找到顾妖头了!”一个士兵跑到王财身边抱拳道。
“还活着吗?”王财探身问道。
“还有口气,不过怕不长了。”士兵朝不远处围着的一群人指了指。
王财翻身下马,赶紧跑了过去,黯红色的血水浸湿了他的官靴,身后留下长长一串深红色的脚印。
士兵们看到辅王来了,自动让开一条路,王财走进人群,好奇的想看看这位清廷的忠勇之将到底长的什么样子,目光所及处,他竟然呆住了,是他!
这位混身是伤,左臂已经不知去向,闭目待死的大清兵部尚书,直隶总督顾诗竟然让太平天国辅王义千岁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你他妈的给我醒醒!”王财拼命的摇晃着顾诗的身体,每晃动一下,伤口处就咕咕的涌出深红色的红来,“你他妈的到底是谁?”王财不顾一切的摇晃着顾诗。
已经有些迷糊的顾诗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王财时也是全身一怔,呆了半响才轻声道:“唉,我原是知道只有死后才能见到你的。”
“他妈的,你还没死呢!”王财转声吼道,“拯危急呢?都他妈的给老子滚过来,救人啊!”
顾诗咳出一口血,眨了眨眼睛道:“你是王德敏吗?”
“是我,是我,你狗日的什么时候叫顾诗了!”王财号啕大哭起来,“我可真不知道是你啊!”
“我也不知道……”顾诗勉强笑了笑,“我改名字你原是不知道的……你小子投了太平天国吗?”突然顾诗看见王财官帽上绣的“辅王”两个字又是一震,叹了口气道,“唉,没想到你我兄弟,却……却……早知如此,这仗又打个什么呢?”
“你狗日的顾永刚不是蛮好,改什么名字啊!”王财一把拉住赶来的拯危急,“快,要是救不了他,你也活不了!”说完又跪在顾诗的身边痛哭起来。
“咳……用不着啦……”顾诗用力的想抬手拉住王财,意外的发现左臂已经不知去向了,皱着眉头苦笑了一下道,“那天送你回家,却没想到把你送到这里来了……咳……我对不起你啊,兄弟!”
“不要说了,要道歉等你狗日的好了再跟我说,”王财痛苦的闭上眼睛大声吼道,“我决不会让你死的!”
“嗯,不谈这个了……”顾诗又猛咳了几下,鲜血喷在王财那件素黄袍上,“兄弟,我要先走一步了,有时候我琢磨着,也许死掉才能回家去,我想爸爸、妈妈……我想……念那些朋友们,真得很想他……们……”
王财看着顾诗眼神越来越迷离了,狠狠的抽了他两个嘴巴:“你他妈的胡说什么呢!我决不会让你死,决不!”
“狗日的你敢打我!”顾诗突然把脖子挺了一下,用力骂道,“要是老子没事肯定还你两个耳刮子……”说着皱了皱眉头又瘫了下去。
王财呆了一呆,傻笑一下又痛哭起来,抬手狠狠给自己两个耳光,哭道:“打还你,打还你,这下你可爽了么?”
顾诗嘿嘿一笑,看了看站在周围诧异的太平军士兵,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把我的那些手下都杀了吗?没杀的话叫他们过来,我事交待。”
王财想也不想,转头朝周围的士兵瞪着血红的眼睛吼道:“还不快去把那些人给老子找来!”
士兵们从没有见过王财发这么大火,吓得一哄而散。没有一会,几十个太平军士兵押着周盛波一干淮军将领跑了过来。看到顾诗如此伤重,周盛波等人无不双目含血,当时就哇哇叫起来,要不是太平军士兵死死的按住,只怕他们就要冲上来撕了王财。
王财愤怒的跳起来,上前狠狠的给了他们几个耳光,喝道:“吵什么!都过去跪下!”
顾诗也轻声道:“你们都过来,我有话说……”
一众淮将哭着跪倒在顾诗身边,聂士成一脚踢开正在帮顾诗包扎的拯危急,手忙脚乱的上前按住顾诗的伤口,撕开衣衫一声不吭的用力包扎起来。
顾诗也没有理他们,自顾自的说道:“他……”说着顾诗用力的朝站在一边痛哭的王财驽了驽嘴道,“他是我的好兄弟……只可惜我们知道的太迟了……我希望你们能像追随我一样的……辅佐他……”
这句话让几位淮将都愣住了,转头看了看痛哭的王财,又看了看神智有些不清楚的顾诗,叶志超突然跳起来一把纠住王财的衣领挥拳要打,旁边的太平军士兵马上一拥而上,死死的按住他,叶志超仍是骂不绝口道:“你这该死的反贼,你给制台大人吃了什么迷药……反贼……老子定要抽你的筋,拔你的皮……”
王财也没有想到顾诗会突然说这个,当下也呆在那里。
顾诗朝王财笑了笑,艰难的看了一眼周围的淮将道:“这仗本来可以不打的,只是造化弄人……白白死了这么多好男儿……只怪我们都不知道……唉……我刚才说的你们也可以不听……你们退下吧,我还有话和他说……”
王财推开不知所措的淮将,跪倒在顾诗身边,眼见自己最好的朋友却死在自己手中,心中痛苦难已言表。
顾诗看着王财犹豫了一下道:“你想把中国带往何处?”
王财意外的愣了一下,擦了擦眼睛正想说话,顾诗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即然我们来了,就要为国家做一些事情……我听说过你的一些事情,唉,要是我们兄弟联手该有多好……”说着顾诗奋力抬起右手,指着天边那一轮夕阳,眯着眼睛道,“我来过,我走了,我在那里……”话没说完,他的手臂缓缓的垂了下来……
王财扑倒在顾诗的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周围那些淮军将领也全都跪倒在地,失声痛哭,血色的残阳下,尸横遍野的山河被洒上了一层黄色,微风中竟然漂过淡淡的花香……
我来了,我走了,我在那里……
PS(以下不计入正文字数):综合朋友们在书评区的投票,锄头为顾诗设计了这样一个结局,清末不乏类似顾诗这样心怀抱国之志,却壮志未酬,身先死的人,虽然他们并没有为历史添上浓浓的一笔,但是正如顾诗临死前说的:我来了,我走了,我在那里……
相关史实(上一章的史实忘了加上了,今天一起补上):
1、太平军守城制度,驻地中央建望楼以调兵,如东方敌来,望楼麾青旗,西方白旗,南方红旗,北方黑旗,几方兵来,便同麾几面旗,如欲调东方兵接应南方,便在大红旗下加青布带,调中央兵加黄布带,依此类推。
2、《巩金瓯》:大清帝国国歌,公元1911年8月13日,清末帝宣统三年,正式颁发全国,六天后,武昌起义爆发,推翻了满清帝国。由严复作词,溥侗依照康熙及乾隆时代登基的礼乐编曲,郭曾炘修订。此歌曲调高亢,极其悲壮宏大,锄头因此借用到这里,只是为了渲染一下场景、气氛!抛开背景不说,这首歌真的很好听。
第138章:团聚
第138章:团聚
有人的喜欢用暴饮暴食来缓解内心的痛苦,而王财就是完全相反的另外一种人了。大汶口战役结束之后,王财不吃不喝的把自己关在营帐内,时不时鬼叫般的传出几声号哭,无论谁来劝都是一概不理,倪守道没有办法,只好派人赶紧回天京把两位王娘请来,在他看来男人最痛苦的时候也许女人就是最好的解药。所有参战的将领都不明白,死了一个心腹大患为什么会让辅王变得有点神智不清了,与他们同样迷惑的是那些接到顾诗临终遗命的淮军将领,王财下令把他们全都放了,爱上哪儿上哪儿,可是他们却不敢走,反正有吃有喝,几个人整天待在营内商议顾诗最后那句到底是什么意思?让他们全体降了长毛的命令到底是不是吃了什么迷药后说的胡话?
顾诗的死在清廷引起巨大震动,咸丰皇帝效法“千金马骨”的典故,追封顾诗为翰林院大学士,太子太傅,连顾诗的遗孀婉清也封了诰命,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不分男女加了个云骑尉的虚衔,一时间颂声如潮,人人都称赞咸丰厚恤臣子,英主再世。但是无论咸丰开出多高的价,再也找不出谁肯带兵去平叛送死了,而各省督抚也被济宁-大汶口的这一系列血战惊的目瞪口呆,千里沃野之上十数天内双方就战死了近五万人,朝廷费尽心机建立起来的新军最终也没有能够力挽狂澜,当下人人自危,对于曾国藩之前提出的四省联防之策纷纷响应。而远在贵州的翼王石达开也借着声势一举攻克了昆明,声势比当年出安庆之时不知道壮大了多少倍,甚至比当年的云南王吴三桂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石达开对于王财在江北的战事也是赞不绝口,多次写信鼓励这位天朝年青的辅王,而王财也是免了公文式的客套,每次都是亲自提笔给他回信,虽然双方关系不错,但在一个问题上两个人都在刻意回避,翼王这支太平天国的分支到底还遵从天朝中央号令吗?论实力,翼王现在虽然比不上王财的精锐新军,但年青的石达开也同样开明的很,利用广西海路四处采购西洋军械,仿照苏南军制到也建立了几支新式陆军,这些军队的强大战斗力让翼王更加投入的学习西方,因此云、贵、桂三省也是大兴西学,从天京出走后石达开就没打算再继续洪秀全那一套神鬼传奇,较之仍为主义之争伤脑筋的王财有着更大的便利,势力也是日渐增长,可不管怎么说,如果算上这支天朝傍支,中国过半的土地都落入了太平天国之手。
在太平军方面,总参前指很快根据战场情况重新调整了布署,命令损失严重的二兵固守顺德府整补,一兵团、三兵团迅速北上,一取北京,一取天津。消息传到北京,清廷一阵荒乱,城内达官、富商举家外逃,举朝都在争论是战是和,是走是留,吵了几天也没有个结果,朝议到最后总是以“请皇上圣命独断!”结尾,咸丰除了痛骂这些无用的臣子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整夜整夜的招集军机议事,正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另一个噩耗传来,长毛登陆秦皇岛,两天之内就攻下了山海关,所到之处,乱民群起响应,连京畿重地都有人打出了太平黄旗,整个直隶几乎失控,各处官军也分不清哪些是乱民,哪些是真的长毛,被打得心寒的兵勇一见黄旗撒腿就跑。
山海关被克不但大出清廷意外,连洋人都非常吃惊,在种大规模的敌后登陆作战吸引了各**事家的眼球,甚至有人断言,中国从此将跨入军事强国的门槛。是不是门槛咸丰已经顾不上了,他只知道逃往承德行宫避难是不行了,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北上由蒙古借道回黑龙江大清龙兴之地,北地严寒,说不定能以此挡住粤匪,再说蒙古和大清可是世代姻亲,汉人想借着两条腿杀入蒙古只怕还是力有不足,这千里大草原埋葬了多少汉人子弟?马背上的民族永远要比两条腿的汉人强!
存在这个想法,咸丰与肃顺、端华、奕欣等近臣商议了几天,终于下旨“巡狩蒙古”。可如今京畿、直隶的地头上不太平,到处都有乱民造反,万一要是惊动了圣驾那可是多少人掉脑袋的事情,再说虽然这次离京有些迫不得已,但为了安定人心,咸丰也要求“摆出气势”,结果搞得这次出“巡狩”场面极其壮观,驻安定门内的镶黄旗,驻德胜门内的正黄旗,驻朝阳门内的镶白旗,驻东直门内的正白旗,驻阜成门内的镶红旗,驻西直门内的正红旗,驻宣武门内的镶蓝旗,驻祟文门内的正蓝旗,贝勒,贝子,郡主,格格,八旗子弟,男男女女尽数随驾,甚至所有翰林院编检,各部院司员,大内待卫,汉八旗、九门驻军、京师绿营的全城大小文武官员,也都是全部出洞,皇驾仪仗绵沿数十里,丰台大营、西山健锐营、善扑营和顺天府兵勇近万人护卫左右,当真是再现了盛世天子出巡的威风,京师百姓议论纷纷,还以为他们的皇上这是去御驾亲征呢。
总参前指接到范例的这个送回的这个情报后当真是急得团团转,在他们看来连逃跑都要摆出这么大派头的咸丰真是犯了兵家大忌,如此浩荡的队伍每天才能走多少里?二、三十里最多了,若是派一支精锐迅速北上,虽然打不跨他们,但迟滞的作用部是有的,只要能让他们每天少走五里,那太平军主力就能够在他们进入蒙古之前追上,到时候真如砍瓜切菜一般了。
但是这么大的军事调整一定要报辅王批准的,而他们的辅王仍是每天待在帐内,什么事情都是不管不问,已经提升到总参前指参谋长南宫保带着一群参谋急得抓耳挠腮却都是束手无策,原来每天陪着辅王说说话的倪守道也因为军务紧急,早就赶赴前线了,弄得没有办法了,一票军校生只好天天跪在王财帐外,不断请辅王出帐理政,一连跪了几天,王财才勉强升帐,听到南宫保介绍的清廷动向,皱着眉头来了一句“赶狗三步,需防反咬”,居然反对急调新军北上张家口,在洪仁湍瞎T偃摆上拢醪撇琶闱客馀闪街Ы榔锉疟鄙稀F涫低醪瓶悸堑囊膊⒉皇敲挥械溃庹淘酵贝颍寰鼐驮蕉啵乇鹗蔷┦Ω浇侨绱耍衷诿晒盘然共幻骼剩嬉前颜饣锷ゼ抑频募绷耍挡欢ㄕ姹凰且弦豢冢芳绷嘶够崽剑慰鋈四亍R虼苏庵П鄙系牟慷佣嗔瞬恍校倭艘膊恍校雷磐醪仆敛浦鞯男愿瘢挂豢谝豢诔裕桃桓鲆桓龃颍晕惹笫ぃ谒蠢矗灰剂毂本┲缶涂梢在嫣煜潞鹜隽耍绞焙蛟俑晒攀┭梗羰悄鼙谎衅癫皇巧仙喜撸筱肟谘街螅醪品浅2辉敢庠倏吹窖鞒珊樱缟降牟揖缌恕�
接到倪守道的密函之后徐寿赶紧求见了两个刚刚生了儿子的王娘,周秀英和傅善祥看完倪守道送回的急报非常吃惊,在她们眼中王财根本不是一个会为敌人流眼泪的人,更何况还是他连做梦都喊着要干掉的心腹大患?但是倪守道信中写的紧急万分,两位王娘商量了一下干脆摆驾去济宁,当面劝一劝王财,刚好到了济宁一家人庆祝儿子满月,也让两个儿子见见他们的父亲,其实周秀英和傅善祥虽然没说,心里却都有另外一层打算,论长幼周秀英生的定溯早生了三个时辰是老大,她希望能让王财早点把儿子的名份给定下来,但傅善祥呢,虽然无意与周秀英争幼辅王的名号,但总也得为儿子定漠谋划个将来吧,做母亲的都是这个心思,所以两人不顾身体不便,一拍即合,马上吩咐徐寿安排一切,考虑到两位王娘刚生完孩子,不便颠簸,徐寿安排两位王娘走水陆,沿大运河到微山湖直航济宁,江**师派出了三条内河炮舰跟随护航。
当周秀英与傅善祥抱着两位小王子出现在济宁城内的时候,士兵们欢声雷动,大街两边都挤满了想看看小王子的人群,而定朔、定漠却是睁大了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自出生以来他们还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因此非但没有受惊,反而兴奋的东张西望起来。王财听说两位爱妻赶来济宁,也是精神一振,急忙带人赶到营外迎接,分别有半年的三人相对垂泪,心中欢喜之极。王财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是神情大悦,高兴的手足无措,想抱抱儿子,又怕自己粗手粗脚的弄痛了,想亲亲儿子,又怕自己的胡子扎痛了,看着两个粉嫩的小脸,真是满脸的爱怜。
周秀英与傅善祥看着兴高采烈的王财心中一阵阵酸痛,当年誓师天京,指点江山,英气勃发的青年英雄才过了半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皮肤黝黑,双眼红肿,胡子都有几天没有清理了,甚至鬓角都有了几根白发,这可是还没到三十的人啊!两位王娘禁不住悲从衷来,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王财看到她们两个哭起来,心中不忍,赶紧岔开道:“这两个小崽子谁是老大啊?”
周秀英啐了一口道:“什么小崽子?这可是咱们的幼辅王!”说着亲了亲抱在怀中的儿子,“定溯早生了三个时辰,算是老大吧!善祥姐姐生定漠的时候可遭了罪,你那小儿子还舍不得从他娘肚子里面出来呢。”
王财看着傅善祥红着脸,歪着头爱怜的看着她怀里的定漠,忍不住也上去在定漠的小脸上轻轻的点了点:“这么不听话啊,到了日子咋还不出来,让你妈受罪!”说着眼角突然瞟见王语萱在人群里东张西望的,于是嘿嘿一笑冲着两位王娘道,“你们在天京给本王生了两位王子,我在这里可也得了位千金呢,”说完不顾周、傅异样的眼神从人群中拉出王语萱,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还不给娘磕头!”
王语萱抬头看了看周、傅两人,又回头看了看王财道:“爹爹,我娘早死啦,再说怎么有两个娘呢?”
王财尴尬的一笑,瞪着眼睛道:“她们是你爹的老婆,怎么不是你娘了?快磕头!”
傅善祥白了王财一眼,把定漠交给身边的女官,弯下腰轻轻的把王语萱拉到身边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整了整她穿的那件超小号的太平号衣,摸着她的头道:“乖孩子,小小年纪怎么也当上牌尾啦?你爹爹、妈妈呢?”
“我爹爹、妈妈肚子胀,就没有了……”小姑娘揉了揉了眼睛,回头指了指王财道,“这是我新爹爹!”
王财嘿嘿笑了笑把王语萱的身世说了一遍,末了还得意的说:“这下老子可是儿女双全了,福气啊!”
周秀英心中恼火王财横生支节,但又不好跟人家小女孩发脾气,只好意思意思的摸了摸王语萱的脑袋以示关爱之后便不再说话,一颗心都在她的定溯身上了。倒是傅善祥很喜欢小语萱,抱起她指着周秀英道:“小语萱有妈妈的呀,这位是你的大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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