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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林醉-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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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婺透捎枚嗄昴兀 毕绿杂锵汾剩趼礈R绝情。他娶了别人,百般维护,为讨好将军千金,一点锱铢小事,竟要打她板子!汐月咬唇暗想,“既如此,不如就此逃走,过得两日,等凌哥哥气消了再回来。”少女心念一动,人影登时消失。
没料她竟敢逃脱,麓渟愣了一下,怒火越盛,冷笑道,“你这般本事,从今往后,也不必再来见我!”这话甚为有效,等的片刻,汐月身影便出现面前。她脸上半白半红,低低哀求,“淩哥哥!”麓淩却不看她。他若无其事,比起发火模样,似更令人心惊。汐月抽泣着,一步一挪,磨蹭着来到案前。转头又道,“淩哥哥,我再不敢了,你饶了我吧!”麓淩只是不言。
求情也是枉然,汐月弯腰伏在案上,泪水瞬间模糊双眼。麓淩走上前来,迟疑片刻,伸手将她的素绫中衣拉到腿下,露出少女赤(-)裸双臀,□□浑圆紧俏,皓白如雪,正透出花样少女的美好细嫩。汐月全身不住颤栗,却是怕的厉害,麓淩有些不忍,想起她种种行径,咬牙抓起刑杖,毫不客气的挥了下去。
汐月伏在案上,万没料到,麓淩竟是褪尽衣衫责打。想着自己成年,却在麓淩面前光屁股,双颊登时滚烫,一直烧到耳根,偏是下身凉嗖嗖的,越发委屈凄苦,尚在自怜自哀,突然风声刮过,啪的声响,臀上如同雷电劈中,她“呀”得大叫,头顶麓淩沉声道,“自己报数!”汐月心中酸楚,喘息片刻,待那热辣灼痛慢慢散开,方委委屈屈哭道,“一!”话音刚落,第二杖已重重敲下,却比第一板更烈,火烧火燎般,沉沉咬入肉中。她又是一声痛呼,又恐被侍卫听见,有失体面,慌忙咬紧牙关,喘息半晌,放低声音道,“二!”
麓淩也不催促,等她报完数,刑杖才又挥下,却似一板比一板狠辣。汐月气苦不过,两手去攀桌角,找个借力所在,书案宽大,够不着边,随手握住青瓷笔舔,突然想起,笔舔纹饰“春江花月夜”,潮水连海平,明月共潮生,因合“汐月”二字,麓淩当初特为挑它来用。睹物思情,汐月心中揪做一团,来不及伤怀,臀上又捱了毒辣一记,她痛的熬不住,扭动身子,大声呼喊,“好痛!淩哥哥,饶了我吧!”停了片刻,却听到麓淩冷冷的声音,“报数!”
汐月抽抽噎噎,却不敢违拗,颤声道,“六!”想着自己快要痛死,却不过第六板,接下里偌大数目,自己如何能捱?心中后悔,为何这般傻,竟实话实说?扯个幌子,难不成他真舍得刑讯逼供?转念又想,他这般无情,也未可知。又忆起他与那女人共游巫山,雪白团成片,还调笑些无耻情话,汐月胸口越发憋得恶心,想着说便说了,偏是要让他知道,他俩的那些勾当,自己全都看到。
她胡思乱想天马行空,身后抽打却不急不徐,烁玉流金的痛楚,深深嵌入肉里,遍布四肢百骸,一直滚到心底。她努力寻些物件分散注意,笔舔旁的玉雕水呈,是浥王从北国寻来送凌哥哥的,他十分欢喜,献宝般拿给自己看。念及浥王,若被他知道,自己竟这般挨打,只怕羞也羞死了……咦,水呈配的白玉如意小勺,为何不见?他看书时,爱把小勺攥在手中。她东想西想,突觉有些异样,昏沉中分辨,原来板子已经停下。汐月心头有些难以置信的喜悦,他终于舍不得,开恩饶了自己么?
她身子发颤,等了片刻,方听到麓淩声音,“数错了!”汐月不知所措,自己心不在焉,数目多报了么?他一定当我存心如此,会不会加罚几板?不由心惊胆战,哭道,“淩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打得太痛了,我昏了头,你饶了我吧!”
她臀上板痕整齐排布,一片胭脂颜色,麓淩叹口气,悄悄拭去额头汗水,暗想,“这样打她,竟比我自己捱板子还麻烦!”他狠狠抽了六下,汐月报数始终停在“六”上,竟不往前走了。麓淩想起《学记》上讲,“夏楚二物,收其威也”。他这操夏楚的心急如焚,打得如此艰难,可那整肃威仪的效果,却收到几分?他胸口说不出的郁滞,算起来,加上报错数目,才不过打到十二记,想要再打,却又不忍,迟疑间,汐月正回头偷望,泪翦双眸,那张小脸却似比平日灰白了。
麓淩心下软了,想一想,硬着口气问道,“下次还敢对王妃不敬么?”汐月昏昏沉沉间,听他口气,似要宽宥自己,心头大喜,便待顺从,忽然意识他的问话,还是护着那个女人,不知怎的,少女心有不甘,愣愣答道,“我不知道。”
麓淩闻言,压下的怒火陡然上蹿,他再不多言,扬起杖子。麓凌原本不过使出五分力,此刻又加了两分,下手又快又狠,如暴风骤雨般重重抽打。汐月早跟不上报数,双手在桌上划拉,将够得着的笔砚文书,通通挥到地上。青瓷笔舔坠地之声,敲金戛玉一般,合着板子笞肉的沉闷脆响,汐月的这颗心,仿佛也同笔舔一起,重重坠地摔的粉碎;她双腿胡乱扑腾,顾不得颜面地痛哭嘶叫,每下板子都撕扯着皮肉,痛入骨髓,连个喘息机会也不给她,一下紧似一下,如那一浪又一浪的海潮,呼啸着将她吞没。
她撕心裂肺,扯命哭喊,麓淩也不理会,沉脸默默数着,打到二十下时,汐月肌肤高肿,遍布板痕,条条青紫,层层叠叠。初时笞责,汐月尚拼死躲避,麓淩需大力压服,此刻手下身体,似乎因为脱力,慢慢松垮下来。麓淩心中隐忧,停手再问,“下次还敢对慈儿不敬么?”等了许久,汐月哑着嗓子道,“淩哥哥,你打死我吧!”
麓淩怔住,霎时胸口喘不过气,心若刀绞般痛不可当,掌中满渗汗水。停了半晌,麓凌闭上双眼,也不去看,杖子携风挞落,竟是十足力气。汐月皮肉如同滚油浇淋般,身子不住抽搐,便想跳起躲避,却无半分力气挣扎。他果真要打死自己么?少女的身上心头,都宛若滚烫利刀剜割,汐月暗想,有了那个女人,他不再是我的淩哥哥呢!天下虽大,自己孑然独立,竟无怜惜之人。朦朦胧胧间,曾经的美玉少年,似在眼前微笑,轻轻唤着,“汐月妹妹!”汐月伸臂想抓,手臂却软绵无力,根本抬不起来。
麓淩狠心杖完三十,这才睁开眼来,汐月臀上满布血点,薄薄表皮淤肿不堪,青紫斑斓,刺的他阵阵晕眩。麓凌松开手去,汐月慢慢滑到地上,少女惨白如雪的脸上,那双美丽的眼睛,如今烟水朦胧,盛满绝望。麓淩扭头不去看她,只冷冷道,“这根杖子,就赏给你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纵容你!养好伤,你便去微希阁,好好思过!”
熟悉又陌生的教训在耳边飘荡,汐月恍惚之间,天地便黑了下去。好了,那灼心焚肝般的痛楚,和她的及笄之日,终是一同离去了。

会面安可知

麓沥步入皇宫时,心下有些狐疑。他奉命出使南国,昨夜子时回转,渺国新皇麓湝当即召见。此行顺利,南国皇帝张思新允诺与渺国结盟,递换信物,还赠送丝绸铁器,以示两国交好。麓湝听闻,龙颜大悦,对幼弟大加褒奖。麓沥颇为得意,回府已近三更,他又存着心思,辗转难眠,好容易熬到清晨,正急着出门,不料皇帝又宣他入宫,却不知所为何事?
御花园里,麓湝背手站立,身肢姣好纤细,委实不像花甲妇人。守候她身边数十年的内侍冷岭,两鬓皆已染霜。麓沥暗想,“我已结发戴冠,阿姐却好似青春永驻,那身形,竟与我小时候一般模样。”
思及往事,麓沥心内怅怅,上前行礼,“臣弟麓沥参见陛下!”他素得皇姐宠爱,只略略虚拜做个样儿,等得片刻,未闻回音,麓沥有些忐忑,只得老老实实跪正,暗想,阿姐莫非听到什么?他心头七上八下,不知等了多久,方听麓湝声音传来,“朕昨日夸赞浥王,却不知,浥王这趟差使办的,比朕想得还好!”
麓湝平日唤他,多是四弟、沥儿,或者四郎、花郎,这般称呼,便是龙颜不悦了。麓沥暗想,“我在南国那桩事儿,莫非被阿姐知晓?不知哪个混帐乱嚼舌根,回转查出,定要狠狠教训。”他心头急转,面上却讨好笑道,“臣弟出使南国,职綦重大,时时刻刻,忠贞自守,莫敢忘君之所教,赖皇恩庇佑,幸不辱命!”麓湝转过身来,君王宝像威仪,麓湝被她双眸一扫,暗自打个寒噤,登时缄口。
麓湝微微一笑,“浥王忠贞自守,朕心甚慰呢!”嘴角却噙着几分嘲讽。麓沥脊背发紧,一时口干舌燥,思忖片刻,叩头道,“臣弟年幼无知,举止或有荒唐悖逆,恳乞陛下点拨训教!”麓湝讥刺道,“駪駪征夫,每怀靡及,浥王举止端方,阿姐欢喜还来不及呢!”忽而沉脸道,“君之所教,是与南国子弟当街挥拳斗殴么?”
麓沥心头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偷看皇姐,她一双凤目熠熠生辉,也辨不出有多恼怒。兄弟之中,麓沥年纪最幼,麓湝长姐如母,平日呵护喜爱,倒比对三弟麓淩亲善许多。麓沥虽有些害怕,倒不至诚惶诚恐,跪行两步,爬到麓湝身边,赖脸陪笑,“陛下,臣弟知错了。求阿姐饶了臣弟这遭吧!”
此次出使南国顺利,麓沥说不出地春风得意,辞行当日,他前往珠宝斋挑金饰,正待付钱,旁边过来一位南国贵少,怒马鲜衣,趾高气扬,瞧见他手上物件,便要夺去,双方争执不下,殴斗一场,惊动了官府。后来麓沥得知,这位少年名叫长孙钰德,是寂寥堂长孙泓的儿子。因为父亲势大,长孙钰德跋扈,与白韶华并称木都双霸。
寻常百姓碰上长孙钰德,避之不及,没曾想对方是渺国亲王,木都尹华德芳碰上这缉手官司,向燕傲天讨主意,燕相只说,此事涉及国体,自己做不得主,推了个干干净净。华德芳无奈请谕旨,张思新天颜震怒,训斥长孙泓管教无方,派他好生安抚麓沥,又挑南国玉石花绣,赠送这位渺国大王。麓沥洋洋自得,满载而归,却不料皇姐消息灵通,刚回渺国,此事便被她知晓。
麓沥少年活泼,模样俊俏,麓湝素来喜爱,这次出使,就是寻个机会,历练于他。不料渺国皇弟,为件女子首饰,在木都街头大打出手,委实有辱国体。麓湝哼道,“浥王既知错,便说来听听,你错在哪里?”麓沥道,“臣弟既为使臣,理应以忠诚外结异国之知,内为朝廷耳目之寄。臣弟荒唐,还请阿姐开恩,饶了沥儿吧!”麓湝笑道,“说的倒好,你师父没白教你,做的却又如何?”麓沥不敢开口,只舔着脸干笑两声。
麓湝上下打量他,问道,“我倒有些奇怪,浥王看中了南国什么宝贝?竟要与人动粗?”麓沥红着脸回禀,“不过一个玩艺儿,无甚特别。”麓湝对冷岭笑道,“阿岭,朕这个弟弟,怕阿姐抢了他的宝贝。”冷岭恭谨回道,“陛下说笑了!”麓沥再不便推脱,迟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臣弟不敢,请陛下御览!”
麓湝开盒看时,内里一根累丝嵌宝明月金簪,簪头圆硕,金丝盘成螺旋海浪波纹,每个浪头镶嵌一颗宝石,红蓝黄绿七彩斑斓,当中圆滚滚一颗硕大翡翠,碧绿透亮,累累金丝缠绕四周。金簪用材华贵,做工精美,拈在手中流光溢彩,仿佛活物般灵动。麓湝翻来覆去瞧了许久,叹道,“南国人杰地灵,渺国珠宝虽好,若论制作精美,到底不及南朝。”
她把簪子放回盒中,看麓沥巴巴望着自己,一幅急不可耐的样儿,心头好笑,板下面孔问道,“为一根妇人发簪,浥王竟大打出手,却是何故?”麓湝捧着发簪爱不释手,麓沥心头打鼓,唯恐皇姐索要,听她发问,敷衍答道,“南人猖狂,强取豪夺,臣弟心头气恼,一时鲁莽,并无深意。”麓湝点头道,“既是如此,朕便留下这簪,明日遣人送还南国。”麓沥吓了大跳,忙抓住麓湝胳膊,“皇姐不可!”这举动甚为无礼,麓湝沉脸道,“大胆!”麓沥松了手,低声恳求,“皇姐恕罪,这发簪,臣弟还有用处!”麓湝问道,“有何用处?”麓沥硬着头皮道,“臣弟要拿它送人。”少年面颊赪红,仿佛烧起两片火霞来。
麓湝笑道,“为你大婚选妃,你推三推四,我倒不知,你看中了哪家的姑娘?”麓沥涨红着脸只是不语。他肌肤嫩腻,因害羞泛出淡粉颜色,宛若新摘的蜜桃,煞是可爱。麓湝知少年皮薄,也不追问,将簪子递回给他,叱道,“你倒真是出息,为个女人玩艺儿,外不顾国体,内不分尊卑!你也懂得法典,朕该如何罚你?”麓沥捧回簪子,正自欢喜,忽听麓湝言语不善,抬头看她,皇帝竟然满面冰霜,麓沥忙哀求道,“阿姐开恩!阿姐最疼沥儿的。”麓湝并不理睬,喝道,“传杖!”
麓沥闻言,暗自叫苦,“阿姐要打我,也不知打多少?我今日事儿没办,若打得走不动路,那可如何是好?”片刻功夫,刑凳刑杖都抬了进来。杖长三尺五,大头二分,小头一分五厘,正是标准笞杖规格。麓沥瞧一眼,心头凉了半截,“这般刑杖,只怕打得十下,便要抬回去呢!”忙哀求道,“臣弟尚有薄功,求皇姐看着臣弟苦劳面上,从轻发落!”
麓湝抿嘴一笑,“若不念你稍有功劳,便在大殿上用廷杖了!”廷杖木质沉重,坚硬如铁,大头径三分二厘,小头二分二厘,非笞杖毛竹可比,行杖者需每日操练,否则挥得两下,手臂就会酸软抽筋。大殿朝堂廷杖,讲究整肃威仪。讯杖漆成朱红若血的颜色,便只摆放陈列,观者已然胆战心惊。对受刑者而言,大殿受杖,除了皮肉饱受折磨,痛不欲生外,当着百官受刑,更是对心志的凌(-)辱。麓沥脸色发白,麓湝漫不经心道,“你三哥就尝过廷杖滋味,被打得当堂吐血,昏死过去。你也想试试么?”
麓沥隐隐听说麓淩受杖之事,彼时自己年幼,也不晓事,众人讳莫如深,后来无人再提。此刻听麓湝谈及,他心头惊惧交加,又有几分好奇,问道,“三哥为何挨打?”麓湝淡淡道,“他奉诏不谨,你皇兄恼怒,依照国典,廷杖一百,他那条性命,差点丢在朝堂上了。今儿我打你算是家法,若是不知悔改,步当日你三哥后尘,朕就按国法治你!”
麓沥心头猛跳,暗想,“难道皇姐疑心我与三哥交好,另有所图?”皇姐忌惮麓凌,他并非不知,只是麓沥年幼,同是阿姐阿哥,麓沥一般的讨好,素日也不在意。他定一定神,忙解释道,“臣弟知错,愿领责罚,只有一事,求陛下玉成!”结结实实磕三个头。往日叩头,都是轻描淡写,难得今日这般卖力,竟是置地有声。磕完抬头,麓沥朗声道,“臣弟不敢欺瞒陛下,三哥府上有个侍婢,臣弟想娶她为妻,请皇姐成全!”麓湝上下打量他,问道,“这发簪,便是要送那小娘子么?”麓沥忸怩点头,麓湝冷笑道,“为个王府侍婢,你竟连体面也不顾了!”麓沥只是哀求,“求陛下玉成!”麓湝冷冷道,“那侍婢既是沐王府的人,你就该寻你三哥才是!”
麓沥苦着脸道,“臣弟求过三哥几次,他却不肯。说什么小娘子在他身边侍候久了,换人不习惯,又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她都满十五了,哪里还小?臣弟看她聪敏伶俐,很是乖巧呢。三哥……分明是推脱之辞!”他虽与麓淩交好,谈及此事忿忿,不满之情,却是发自肺腑。麓湝懒得理会这些小事,不耐道,“若是大婚,朕自当为你作主,责无旁贷,娶个把侍妾,你自个儿去跟沐王商议吧!”“三哥小气,不肯送我。”麓沥收了愤懑颜色,忽然软语笑道,“陛下既打了臣弟,少不得,帮臣弟这个忙吧!”
这话说的甚为无赖,麓湝叱道,“还没开打,你竟敢跟朕讨价还价?”麓沥不敢多言,却摆出一脸的委屈。他唇红齿白,瘪嘴攒眉,也是惹人怜爱。因他犯错在前,麓湝杖他,除了惩戒,也是示警。麓沥虽从小跟麓湝长大,与三哥麓淩却也交情甚笃。麓湝从前并未阻止,如今他一日日长大,近来出入沐王府,愈加频繁。麓湝对三弟不甚放心,深恐幼弟被他拉拢,是以借此机会,敲打麓沥。
四弟愁眉苦脸,麓湝心生怜惜,暗想,“原来他是看中了沐王府的丫头,所以三天两头往渊王府跑!青春少年,血气方刚,却也正常。”她本就疼爱这个弟弟,淡淡吩咐黄门,“杖他二十!”麓沥忽听皇姐报出数目,瞟一眼笞杖,心头盘算,二十杖,数目还好,只是打完,怕也走不得了。看黄门上前预备行刑,麓沥急道,“皇姐不答应臣弟,也就罢了,只求陛下,能否宽限一日,留到明儿再打?”
麓湝笑道,“你又弄什么玄虚?”“臣弟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匆匆回宫复命,深夜面圣,又得皇姐褒奖,欣喜若狂,一夜难眠,”麓沥满脸正色,叩头道,“今儿体乏气虚,委实疲倦的紧,陛下容臣弟养好精神,焚香沐浴,明日再领陛下圣恩,可好?”不过二十杖,麓湝看他推三推四,一幅疲顽模样,又好气又好笑,道,“留到明儿也行,那便是一百杖!”麓沥吓得差点跳起,思忖这笔生意太不上算,绞尽脑汁,苦苦哀求道,“皇姐开恩,能否……能否……”麓湝皱眉道,“又是什么?”麓沥道,“不打臣弟下面,脊杖二十可好?”麓湝奇道,“这又为何?”麓沥强笑道,“走不动路,让人看见问起,小臣实在,实在有些羞惭!”
麓湝笑道,“浥王爷当街打架时,怎么不觉羞惭?”脊近心腹,击背唯恐伤及内脏,便是麓沥恳求,麓湝也不会答允。她心下只是摇头,暗忖,这个弟弟真被娇宠惯了,这点点苦楚折辱,便受不起么?麓沥却想,“我若被抬去见她,太也丢人,等养好伤再去,也不知要等几日,原本说好为她庆贺生辰,自己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日。无论如何,今日总要见她一面,将礼物亲手赠她。”想着这番挨打,牵丝扳藤算来,总是缘于她的缘故,麓沥油然生出几分豪气,面上也展露笑容。
他一幅顽惫模样,麓湝心头火起,懒得与他纠缠,只扬手吩咐行杖。麓湝身着朝服,黄门上前,侍候浥王宽衣。麓湝素好修饰,腰间蹀躞宝带,勾满珠玉宝刀,各色刺绣香囊,叮叮当当作响。黄门手生,哆嗦半天,方才尽数解开。麓湝只骂他蠢,转念又想,多捱得一刻,也是好的,心中便盼着,需得再蠢些才好。可惜褪那朱色蟒袍,黄门却是驾轻就熟,片刻间,麓沥身上,便只留下簇新中单。一袭雪白,倒也衬得少年丰彩照人。
麓沥俯身上去,便有内宦过来,按住他双肩双足。唱数声音响起,笞杖便挥了下去。浥王素来得宠,内侍自然留了情面。饶是如此,一杖下去,这养尊处优的亲王,也疼得蹙眉咂舌,惊出满身冷汗。更兼皇姐在侧,麓沥大声呼痛,高声讨饶,几如刀剑架脖。他半真半假,装腔作势,麓湝也不理会。这样打得几记,板子挥下,便落在刚才的新鲜板痕上,汹涌热痛散开,麓沥汗流浃背,浑身乱颤,暗骂那掌刑的蠢笨,不知换到腿上去打?转念又想,腿若打坏,怕是更走不得路了。心中又隐隐担忧,祈求掌刑的莫要失手,杖到他的腿上。这样七上八下,恍惚间,听报数的方才数到“七”,麓沥心底便有些发慌,不知自己还能行走否,试着起身,才意识到自己被死死压服,于是又将长孙家族,刑部官员,给皇姐告密之人,并面前掌刑众人,心底一一骂了个遍。
堪堪打到第十杖,忽有人匆匆禀告,“陛下,奴婢有要事启奏!”她是麓湝贴身女官淋儿,语音间,夹杂着隐藏不住的慌乱。麓湝喝令停刑,转头轻叱,“慌什么?”麓沥终得片刻间隙,趴在凳上,大口喘气,心中有些欢喜,暗想,“还是淋姐姐知道疼人!”淋儿低声道,“奴婢斗胆,请陛下移驾!”麓湝微微蹙眉,思忖着,终于随她走开。经过麓沥身边,麓湝随口吩咐,“接着打吧!”
皇姐脚步声远,麓沥大喜过望,忙道,“掌刑中官,本王有话交代!”那为首内宦慌忙上前,毕恭毕敬道,“大王请吩咐!”麓沥道,“你叫什么名字?”内宦回道,“奴才名叫澈远。”麓沥点头道,“澈远,本王记下了。陛下赐杖,臣弟恭领,法不徇情,定要重重责打,尔可明白?” 澈远听他此言,愣了一下,道,“小的遵命!”麓沥又道,“快些行刑,本王还有要事,赶着去办,若是打完,本王爬不起来,误了皇姐交代的要紧公务,定不饶尔等狗奴!”
澈远擦一把汗,连连点头,“小的们谨遵大王教诲!”便待行刑,麓沥又道,“狗奴,本王大汗淋漓,竟不懂得倒杯茶来?”澈远忙吩咐奉茶。御花园弘阔,距离取水处甚远,等了好一会,茶方送到。麓沥口中焦渴,一饮而尽,又催促要换冰茶,来回折腾几趟,耗了半个时辰,总算停当,澈远心中叫苦,请示麓沥,是否行刑,不料他瞪眼又骂,“没眼色的蠢才!本王既满头大汗,还不快绞块巾子来?本王少说一句,便不懂得伺候!要尔等何用?”
众人行刑多年,杖下这般张狂之人,却是头次碰到,暗想,皇帝这哪是杖他?分明是消遣我们这帮小奴!无奈这位少年亲王身份尊贵,无论如何开罪不起,众人陪着笑脸道,“大王稍待,奴侪这就去办!”将银盆、冷热水,冰块,并几条巾子一起取来,小心侍候他拭了汗水。麓沥歇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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