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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殇之情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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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玖依旧一派冷傲的抱着膀,唇边勾起凛冽的弧度,冲石刃一个眼色,石刃早已长剑出鞘,剑尖直指聂老二……
十日后。
经历洗劫的长风山庄,并未像一般人家那样慌乱无序,庆叔指挥一众仆人照顾伤者、清点失物、打扫庭院。
雪莺红着眼睛守在冷志宏床前,轻柔的用娟帕帮他擦拭额上冒出的汗珠。
翟雨推门进来,见到她这幅模样,心里颇不是滋味,低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雪莺回头瞧了他一眼,道:“刚退了烧,阿贡师父来看过,说他只要退了烧就无大碍了。”
翟雨探头看了看冷志宏的情形,然后闷头在床边凳子上坐下,瞅着雪莺不说话。
雪莺被他瞧得发毛,抬起下巴问道:“你瞧够了没有?做什么一直盯着人家!”
翟雨支吾了两声,终于鼓起勇气道:“我虽然不是志宏那样的威武汉子,可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我对你的心意全天下都看得出来,你也不用装作不知。今天我就想明白问你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
雪莺羞恼的站起身,跺脚道:“好不知羞!谁要跟你!”
翟雨也站起身急道:“雪莺,我是真的对你一见倾心,别看我平日里一副没正经的样子,我真喜欢上一个人就一定会一心一意,我会好好待你的!我房里的那个丫头我可是一根头发都没碰过,这都是为了你啊!”
雪莺在翟雨满眼情意下不再闪躲目光,坦然道:“我雪莺从不是个扭捏作态的人,既然你说对我一见倾心,那么你一定能懂我的感受——实话告诉你,我对他……”说着雪莺情意绵绵的望向昏睡着的冷志宏,继而喃喃道:“也是一见倾心。”
翟雨惨白着脸看着她,良久方道:“你对这冰块有意思,我也看得出来。可是我忠告你,他心里早有别人,以他的个性,就是撞了南墙也绝不会回头,劝你还是不要错付芳心!我愿意等你回头,多久我都等!”说着不再等雪莺说话,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少主,官兵及时赶到,将那伙贼人拿下九成,领头的带着三五个人趁乱逃了,庄里的财物没有全部追回。” 翟雨躬身向唐玖禀报。
唐玖点了点头:“你们都没事吧?”
“府里有几个小厮受了伤,但没大碍,几个姨娘也都安好,只是志宏伤的比较厉害。”
唐玖脸色一沉,问道:“我不是吩咐过要他装装样子即可,不必硬拼吗?这庄里任何物什都随他们拿去便是,我要的就是长风山庄损失重大!”
翟雨神色尴尬,垂头道:“志宏他就是头倔牛!他说做戏要做全套,他若是不表现得竭尽全力怕那帮贼人觉得太轻而易举从而起疑心,所以他故意露出破绽腿上挨了一刀,带伤勉力奋战,后来有个贼人要对雪莺不轨,属下拼命去保护雪莺,少主您也知道属下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顶用,千钧一发之际幸而志宏及时相救,结果他胸口又挨了一下子……”
唐玖轻叹道:“这次难为大伙了,全庄上下仆众一律多赏一年的月钱,你让冷志宏好生养伤,就说我命他休息一个月。”
“是!谢少主!”
“还有,找几个人放出风去,只管说长风山庄这次损失惨重,还丢了件极重要的物什,四海镖局各地分号已经广撒人手在秘密捉拿炎教许老三了!”唐玖虎目晶亮,想翟雨使了个眼色:“要像那么回事。”
翟雨心领神会:“属下明白了。”
唐玖立于门边,深深呼吸了一口雨后清爽的空气,满意的露出微笑。这一次,他凭借几十件精钢甲和几麻袋稻草、棉絮,便轻而易举的瓮中捉鳖灭了炎教夺阳分舵头领聂老二,而官府亦是大有斩获,除了抓获炎教二十余人外,还顺带将最近横行肆虐江南一带的草寇一网打尽,想必四爷定会将那些缴获的金银财物尽数冲归国库,那些失了钱财的贪官污吏们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而衙役故意放走的许老三则帮他唐门甩掉了“释家至宝”这块烫手山芋……这一招棋他和四爷可谓大获全胜两厢得利,这既做“蝉”又做“黄雀”的滋味着实有趣得紧啊。
作者有话要说:
☆、洗剑情冷
大半个月折腾下来,已经到了五月繁花盛开的时节。
“洗剑”泉边的梅花早已凋谢,此刻桃花纷繁,满眼粉白,煞是好看。
夕阳西下,唐玖靠坐在泉水中,嗅着淡淡的花香,惬意的闭目养神,碧荷和夏柳只着薄衫跪坐在水中,为唐玖擦身揉肩。小九站在桃树下守卫,执行她暗卫的职责。
唐玖忽然睁开眼,淡淡道:“那日你装死时为何要扑在我身上?”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的传进小九耳中,碧荷和夏柳先是一惊,而后碧荷冲夏柳使了个眼色,二人都知趣的垂头继续服侍唐玖。
小九连忙回道:“小九为防贼人起疑对主人不利,所以……”
“所以你要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我。”
小九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主人可是不高兴小九那日压着您?”那日她已经暗运内力以一只手臂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尽量不压着主人了。
“若是他们那日当真戒心极大,上来先要在你身上补两刀,你又当如何?”唐玖意味深长的问道。
“自然凭他们,小九不会哼出一声,绝不坏了主人的大事!”小九严肃道。
唐玖目光灼灼的看着岸上的少女,良久,道:“你过来!”这只曾经野性危险的小豹子,如今早已被他驯服得对自己顺如羔羊。四年多来,他对她的存在习以为常,仿佛她的守护和陪伴已经如同空气般再自然不过,然而那日小九眼中的坚定却令他的心瞬间一震——这个瘦小的身躯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她的顺从和忠诚与别的女子全然不同,她眼中没有半点欲望和私心,从不向他索求什么,真的只是默默做他的影子,全心全意的以他为天,令他如何不生出怜惜疼爱之情!
小九听话的走到泉边等着主人命令。
唐玖一抬手,示意碧荷她们退下。
碧荷神色微暗,夏柳也不甘的咬着嘴唇,但二人只得乖巧的起身穿衣告退。
唐玖以下巴冲泉中点了点,小九立刻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咬了咬嘴唇,还是顺从而麻利的褪下身上的全部衣衫,跨进了池中。自己的命都是主人的,更何况身体。四年前那一晚主人没有粗暴的要她,而且四年来也从未要她“伺候”过,她已经很知足很感动。如今她已经成人了,主人想要,她当然要给。只是,她配吗?
小九玲珑有致的身体健康而紧实,小麦色的肌肤在水中散发着野性的诱惑。唐玖的喉头一紧,伸手拉她近身。
小九脸色微红,男人的身体她从小就见得多了,更别说曾经在鬼晨子的折磨下那段不堪的往昔,可此刻面对主人,她却觉得一颗心跳的好快,有种奇怪的感觉,脸上仿似发烧一般,站在温暖的泉水中身体竟还冷得有些发抖。她有些怕,虽然她夜夜宿在主人卧房外,听到春桃她们魅惑的娇吟声,似乎那件事并不都像鬼晨子对鬼珀师姐那般残忍恐怖,可也许那只是因为主人对待小妾格外温柔,而她只是个奴隶——她好害怕——怕主人对待她会如同鬼晨子一样残暴。
感受到小九的颤抖,唐玖小腹的燥热愈加的强烈。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小九的下巴,猛地低下头深深的吻住她轻颤的樱唇,霸道的挑逗吮吸。感受到小九僵硬的身体一点点在自己的怀中融化,他抓着小九的手引至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他此刻灼烫的□□。
唐玖站起身,小九乖巧的在水中跪下,一股强烈的怜惜撞击着唐玖的心房,他知道小九心里其实是有多么的恐惧这件事,他不愿自己的迫不及待令她的身体和心灵再受伤害。他拉起小九,在她背上轻轻抚慰——对待其他女人,他从未这般耐心,而这一次,他可谓算得上温柔。
小九迷蒙着大眼睛,完全瘫软在主人的怀中,身上传来的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异样感受,双颊潮红。当主人终于冲破阻碍时,一切并未像她想象的那般恐怖,反而是那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觉令她无所适从,只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那一日之后,唐玖虽并未再要小九暖床,然而七八天来,三位小妾却也再没被唐玖召进卧房,山庄上下不知小九底细的仆众对此事津津乐道:三个新晋姨娘到底还是比不过一个少主养在身边多年的漂亮女奴!
春桃气得摔东西撒泼,碧荷则在一旁明里劝慰、实则煽风点火。
而小九依旧我行我素,冷漠无声,混不在意众人的看法。一直以来,主人从未碰过她一根指头,开始时主人是因祖训不得在弱冠前碰女人,可待到主人弱冠后,他仍旧没有碰她,她以为主人嫌弃自己身份卑贱,也并不曾多想。而如今主人为什么要了她?她也全然不明白。但心底深处一下子有种柔柔暖暖的东西躺在那里,她唯一明白的是:不同于从前对鬼晨子的恐惧憎恨,对于主人的碰触她一点也不反感抗拒,甚至有些恋上了与主人如此亲密无间的感觉……
小九每每见到石刃,总发现他的脸色更加的阴郁,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总是带着莫名的忧伤和悲悯。小九不懂,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石刃接到新任务,出镖前忧心忡忡的看着小九,叮嘱道:“小九,我知道你对主人忠心不二,可是你也要多为自己打算,将来…。。”
没等他说完,小九嗤道:“咱们有什么将来不将来,命都是主人给的,自然是主人让怎样就怎样。”
石刃摇头叹息,终是欲言又止的离去。
这一日晚饭时分,唐玖正和庆叔、翟雨、以及伤势基本痊愈的冷志宏同桌用饭,雪莺在一旁伺候。
春桃在碧荷和夏柳的簇拥下千娇百媚的拥进正堂,立在门边的小九刚要出声阻拦,春桃便提着嗓子一叠声的撒娇道:“少主,奴家这几日身子很不舒服,求少主给请个大夫瞧瞧。”
唐玖看了庆叔一眼,庆叔忙起身道:“姨娘身子不爽可以直接跟老奴讲就行,犯不着跑来打扰少主,老奴这就遣人请大夫来。”
春桃不理睬他,径自走过去轻拉唐玖衣袖,娇声道:“少主,您都好些日子不理奴家了,咱们姐妹三个可是想您想得紧呢,奴家这都相思成病了!”说罢偷偷的剜了站在唐玖身后的小九一眼。
碧荷在一旁帮腔:“是啊少主,姐姐这几日来茶饭不思,总说没胃口,动不动还干呕呢!”
春桃极委屈的冲唐玖点点头。
“哦?”唐玖眼中精光一闪,一旁庆叔也神色微变。唐玖吩咐道:“叫人立刻请大夫来,直接叫到正堂来给春桃瞧病!”
三个姨娘神色大喜,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春桃更是暗自得意。
“大夫,我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春桃颇显急切的催问。
老大夫捋着胡须笑道:“恭喜姨娘,姨娘这是有喜了!”
“真的?”春桃满脸惊喜,目光兴奋的望向唐玖。
唐玖沉着脸冲翟雨使了个眼色,翟雨忙道:“大夫,请跟我出去开药方。”说着便引着老大夫走出正堂。
春桃依偎到唐玖身前,娇羞无限的道:“少主,奴家有了您的骨肉。”
啪的一声,唐玖手掌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不大,但在大厅中却显得格外惊心,吓得春桃几乎一跳。
唐玖冷冷道:“主母尚未进门,你一个侍妾竟敢先孕!唐门的规矩你难道不懂?看来从前赏你的那些药你都没有老实的喝了?庆叔,那就赏她一剂红花!”
“少主?”春桃吓得噗通跪倒在地,抓着唐玖的衣襟哭求道:“少主,是春桃得意忘形不懂规矩,求少主饶了奴家,奴家肚子里的毕竟是您的亲骨肉啊!”她虽然明白这规矩,但却终究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待到生米煮成熟饭时,少主顾念骨肉亲情定不会舍得不要她肚里的孩子,所以每次云雨过后都偷偷把避胎药倒掉。当她几日前知晓自己有了身孕后,更是想借此一搏,盼着少主今后会对她格外恩宠,没想到少主竟然冷心绝情至此!
唐玖不耐的甩开春桃,一旁的碧荷和夏柳也都吓得魂不附体,唐玖冲她们喝道:“还不把她拉回去!你们两个看着她喝了红花,再去跟庆叔禀告结果!”
“不要啊!少主!”春桃绝望的挣扎着,唐玖冷冷的转身离去,虽然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但她这种女人世间多的是,不过是玩物罢了,他从不曾将她们放在心里。
小九漠然的跟在唐玖身后,看也不看瘫在地上的春桃。唐门的规矩谁不遵守就理应受到惩罚,她不认为主人做的有何不对之处。
月朗星稀的夜,一个寂寥的身影独坐在湖边借酒浇愁,那男人脸上细密的胡茬更加显得他郁郁孤独。
一个窈窕俏丽的姑娘走到他身旁,与他比肩坐下,毫不客气的从男人手中一把夺过酒坛,用黄莺般的嗓音道:“别再喝了,伤才刚好!”
男人似乎已经醉了,黝黑的脸上已经染满红霞,他侧过头微眯了双眼去看那姑娘,继而又转回头喝了一大口酒。
姑娘有些生气,伸臂去夺他手中的酒坛,他虽熏熏然,仍旧本能的一晃手躲过了她的玉手。
姑娘愤恨道:“冷志宏!你就这么没志气?为了那个小丫头你就把自己灌成这样!你是瞎子吗?你看不见我的心吗?”一双美目盈满水光。
冷志宏握着酒坛的手一顿,斧凿般棱角分明的脸上隐隐现出一丝歉然。
盯着他的侧脸看了良久,姑娘忽然甩了甩头,像是做了个重大决定,拿起冷志宏脚下一小坛尚未开封的酒,扯开盖布,运了一口气,对着嘴灌了一大口。
“你。。。。。。”冷志宏一惊,抬手阻拦:“雪莺,你这是干嘛?”
雪莺此刻只觉得从喉咙到脏腑火辣滚烫一片,缓了好一会儿方悠悠道:“你因一个人难过,借酒浇愁……我又何尝不是一样?我今儿便陪你喝!”
冷志宏神色黯然,不再言语。
二人便各自抓着酒坛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一个是抑郁黯然,一个是委屈辛酸,直到三更天的更鼓响了,冷志宏忽然站起身,口齿不清的对雪莺道:“太晚了,你快回房睡觉吧!”
雪莺早已双眼发直,站都站不起来,仰头看着冷志宏,撒娇般道:“我起不来,你抱我回去!”
冷志宏无奈之下只好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少女身躯柔然温热的触感和特有的香气令他下腹忽然一热,他忙强自压制下心神,步履虚浮的向雪莺的住所走去。
待他将雪莺放上床榻,为她盖好被子,雪莺已迷迷糊糊半醒半睡,樱红的唇微微撅起,口中喃喃道:“冷志宏……大冰块……臭瞎子!我恨你!我……好喜欢你……”
冷志宏注视着雪莺粉红的脸颊,轻叹一声,转身踉跄的退了出去。她的心,他懂,可他的心,却早已给了那个冰冷的身影……他从来都是执拗之人,既然给了,今生今世便如何也收不回来了!
他回到自己的套间,推开门,房里还为他留着一盏灯,睡在他卧房外间的青杏尚未睡熟,听到响动便立时醒了过来,轻声道:“冷爷回来了。”青杏闻道他一身酒气,再瞧见他赤红的脸庞,知道定是喝了需多酒,连忙披衣下床来服侍他洗漱。
冷志宏双眼浑浊的看着面前乖巧柔顺的姑娘,仿佛看到的是殷勤恭敬的服侍着少主的小九。他喉中一干,下腹的燥热又涌了上来,脑中再也无法思考,猛地抱起她,狂热的吻上她颤抖的双唇。
青杏惊呼一声,瘫软在他怀里。自从庆管家把她分给冷爷,他对她始终淡淡的,从未碰过她,甚至什么都不要她服侍,他的人便如同他的姓氏,冷得让人生惧,她很是怕他,最怕与他寒冰般的双眼对视。而此刻,冷爷的眼中炽热的□□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她本就是浮萍一般逆来顺受之人,便任命的闭上双眼,凭他摆弄。
然而,男人口中深情的呼唤化作他身下之人枕边的两道泪痕:“九儿!九儿……”
翌日,冷志宏向唐玖禀告,要给青杏名分。唐玖自然应允,命庆叔替冷志宏张罗起来。
五月十五,冷志宏的婚宴之上,雪莺和翟雨都大醉了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河蟹,再河蟹!可以了吗?
再河蟹!再再河蟹!
这样还不过干脆把全文删了吧。
☆、一个愿望
两个月后。
苍茫的西北乌海平原,一路行来,越是往西植物越渐稀少,风沙也越是猛烈。
白马之上,唐玖一身黑衣,目光如炬,迎着那抹斜阳,宽大的披风在身后飘扬,端的英姿飒爽。
他此次西行的目的地是位于西漠中央的陆家堡——去给自己未来的岳父老泰山吊唁。
陆家堡当家的陆老爷子是唐玖父亲唐啸天的生死之交,在大漠纵横数十年,打击沙盗,保护往来商旅和一方百姓平安,江湖上颇有声望,俨然便是大漠上的土皇帝,唐玖与他女儿陆凌霜从小就定了娃娃亲。陆老爷子忽发急病驾鹤归西,唐玖得到信时已经过了七八天,如今父亲唐啸天不在,唐玖于情于理都该前去吊唁。
乌海平原与西漠相连,素来匪患猖獗,人烟稀少。唐玖和小九主仆一路行来,只迎面遇到一支十几人的商队。时值天色向晚,日头沉入地平线之下,二人与商队便均下马休息,露营过夜。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正躺在小帐中的唐玖猛然睁开眼,他扭头看向一旁,小九也正睁开眼睛,二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凝神聆听帐外的动静。
寂静的夜里,只觉得有种压迫的气息向小帐围拢过来。
唐玖略一皱眉:方才竟然疏忽了,这伙商队各个都是练家子,这么巧在这荒郊野外遇上,偏偏又似乎故意跟他们两人同时扎营……是炎教!
他轻轻抽出长剑,暗运内力于剑身,小九也一抖手,八枚透骨钉已经捏于十指间,只待发难……
那是一场痛快淋漓的战斗,那是一场利刃浴血的厮杀。唐玖与小九仿佛一对真正的“形”与“影”,天衣无缝的配合,默契无匹的攻防,炎教的十八名高手在唐玖变幻莫测的剑法和小九鬼魅一般的杀招之下竟未能占上多大便宜。
地上已经躺了十具尸体。
已经恨得目眦欲裂的许老三面目狰狞的狂吼道:“唐玖!你这个王八羔子!陷害你许爷爷!害我这几个月来四处东躲西藏,老子受够了!今天不宰了你这个兔崽子,老子不姓许!兄弟们,给我杀!”
在许老三的狂吼声中,小九眼观六路,长鞭霍霍,刚刚又放倒一人,旋即闪身冲向唐玖身后,手腕用上十成之力,一鞭竟将正要从背后偷袭唐玖之人的半边脑袋削掉!而在同一时刻,一柄钢刀带着凄厉的风声挥向小九,她不及收鞭,急忙提了一口真气,生生受了这一刀,肩膀上立刻汩汩涌出艳红的液体。
唐玖此刻亦是浑身浴血,手中银光一闪,剑尖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完美的划过身后敌人的颈项,那砍伤小九之人连一丝惨呼都未曾发出,便直挺挺倒地而亡。喷薄而出的鲜血中,唐玖唇边竟浮出兴奋而又轻蔑的一笑,在冷月之下,显得异常的鬼魅而妖冶。只听那薄唇中滑出一句话:“小九,杀光吧,就别让许老三改姓的事传出去了……”
这场厮杀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还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凄冷荒凉的乌海平原又恢复了平日的宁静,十八具人的尸体和二十具马的尸体横七八竖的躺了一地,惨白的月光映在幽暗的血泊之上,那景象恍如人间炼狱。
远远的,燃着一堆火。唐玖坐在火堆旁,擦拭着长剑。
小九在尸体中检视了一圈,走回唐玖身侧,愤愤道:“主人,人都死了,但马也都死了,干粮和水也没了,怎么办?”那许老三似乎是早报了同归于尽之心,他见敌不过唐玖,便将所有的马匹都杀了,将所有的食物和水都毁了,企图将唐玖困在这荒凉的乌海平原之上。
唐玖回眸瞥了一眼,平静道:“无妨,以你我的轻功,明日就能走出乌海平原了,西漠交界处有个小市镇,应该可以卖到马匹和食物。”
望着主人沉着的神情,小九方才胸中燃烧着的愤恨和焦急忽然渐渐平息,主人总是有这样的魔力,只要跟在主人身边,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需畏惧。
唐玖将目光停在小九肩膀的伤口上,沉声道:“让我看看你伤得如何。”
小九心头一暖,受宠若惊道:“小九没事,主人……主人可伤了哪里没有?”
唐玖轻叹一声,深深的望进小九的眼眸,良久,柔声道:“有你,我怎会受伤!”这个丫头,永远是把他放在头等位置,不顾自身安危的保护他,以往他只觉那是她身为暗卫的本分,可如今当她为了他而受伤的那一刻,他的心竟似也被狠狠砍了一刀!
“把衣服脱了。”唐玖的语气中竟透着一丝宠溺。
小九垂首听命,将上衣除去,脱衣袖时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单膝跪在唐玖面前,借着火光,唐玖审视她的伤处,不由得面色一凛,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小九右臂靠近肩膀之处皮肉外翻,那一刀竟砍得深可见骨!
看到主人的神情,小九咬了咬嘴唇,主人可是厌恶自己那丑陋的伤口?她轻轻道:“主人,小九……自己上药就行……”
唐玖没有做声,他紧紧的咬着牙,压一下胸中的愤怒和心疼,小心翼翼的为小九涂药止血,再抹上生肌膏。透过小九的易容脸庞,他无法看到她此刻究竟脸色如何,但这种程度的伤,他可以想象得出该有多痛。他闷声道:“痛的话就叫出来吧。”
主人眼中的怜惜令小九脑中一阵眩晕,她连忙摇摇头,道:“小九不痛,真的,小九不痛!”
唐玖再次轻叹一声,撕开一套干净的衣裳将小九的伤口仔细包裹好。待小九穿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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