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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皇朝-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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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她人都倒下了,只剩下青衣、张青云与陆风澜。
陆风澜惨然一笑,对青衣与张青云道:“你们不要管我,只管突围出去,跑一个是一个,用不着都搭进去。”
青衣道:“属下受太女殿下所托没能尽到保护郡主的责任,已是无颜再见殿下,只要属下还有一口气在,定不让郡主受到贼子的折辱。”
张青云也道:“弃主而逃不是张家女儿做出来的,属下誓与主子共存亡。”
陆风澜流下泪来,如果不是为了她,她们怎么会赔进性命?知道多说无益,闭了眼睛不再看。耳听着刀剑相撞,惨呼迭起,知道青衣与张青云在做最后的拼杀,心中感慨万千,想不到自己在这一世的人生是如此短暂,她又要做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了。
“芳菲,我对不起你,以后的日子你要独自带着女儿坚强地活下去,记得不要再让她踏入朝堂,我只想她做个平凡的人,平平安安度过一生,芳菲,你要保重。”
陆风澜在心里默默地跟心爱的人告别,想到任芳菲得知自己的死讯会有的悲痛,心如刀绞。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长啸,震得人站立不稳,陆风澜如遭重击,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而正在打斗的众人也头晕目眩,不由得放慢了攻击的力度。
发出长啸的主人来得很快,明明第一声长啸听来还很远,转眼间,人已经到了近前,那人锐利的眼睛电闪一般扫过全场,落在地上的陆风澜身上,颤声叫着道:“澜儿?”
陆风澜听到他的声音,咳了两声,道:“你来了。”
众人眼前一花,任芳菲已经闪身到了陆风澜身前,见她嘴角流出鲜血焦急地问:“你受伤了?”
陆风澜摇摇头,道:“我没事,你快去帮她们。”
任芳菲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陆风澜口中,道:“你先吃下去。”
陆风澜含进嘴里囫囵着咽下去,急道:“快去帮青衣她们,她们已经受了伤,支持不下去了。”
任芳菲放开她,站起身来,偷袭者知道来人就是刚才发出啸声之人,那声呼啸震得她们心神大乱,根本不是她们能抵挡得了的,见他站在那里如黑魅般,浑身散发着冲天怒火。
带头偷袭者明知不是来人的对手,但她们的任务便是要截杀阻挡玉璃入侵的罪魁,如何肯退,一挥手,众人又围了上来。
任芳菲对又掏出两粒药丸递给青衣两人,道:“你们护着郡主突围,我来抵挡她们。”
青衣与张青云吞下药丸,掺起陆风澜,陆风澜担心地道:“你要小心。”
任芳菲只说道:“你们先走。”
说着手中利剑寒光一闪,围在前面的人手中的刀剑掉落了一地,只这一招,任芳菲已经把她们的手筋挑断,再也拿不起兵器。
偷袭者大骇,一片混乱,青衣与张青云趁机挟着陆风澜向外冲去。
领头的一挥手,另有几人上前阻挡,却被任芳菲鬼魅般的身影拦了下来,青衣与张青云架着陆风澜从任芳菲打开的缺口冲了过去。
领头人一声呼哨,又有一队人冲了过来,拦住了陆风澜等人。青衣与张青云虽然吃了伤药,只是没时间运功疗伤,又厮杀了好长时间,已近力竭,混战中,张青云被砍了一刀,闷哼一声,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任芳菲本不想开杀戒,但看陆风澜等人遇险,不由恶向胆边生,剑光暴涨,怒吼:“挡我者死!”
拦在他身边的人倒下了大半,任芳菲冲了过去,接过陆风澜对青衣道:“你护着青云,杀出去。”
领头之人叫道:“不惜任何代价给我杀了金夙蓝!”
任芳菲一惊,此人的声音如此熟悉,禁不住凝目向那领头人望去。
那人也恶狠狠地瞪着他,眼中又惊又疑又恨又鄙视的神情,令任芳菲心中突突乱跳,一个名字冲口而出:“韩凝。”
领头之人韩凝嘲弄地道:“想不到芳菲公子竟然诈死,还跟敌国的郡主搞在了一起,你们任家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勾结外人做出欺君罔上之举,这可是抄家灭族之罪。”
任芳菲浑身发颤,陆风澜紧紧握住他的手,脸色煞白,青衣与张青云也是一呆。而围住她们的玉璃武士更是惊疑地看着任芳菲,见他与敌国郡主如此亲密,刚才还杀伤本国武士,禁不住露出鄙视厌恶憎恨的目光,纷纷啐弃道:“真是寡廉鲜耻的□之徒,可怜我们君上还为了他大办国丧,没想到他竟然跟敌国的郡主鬼混。杀了他,杀了他,为君上雪耻,为君上报仇。”
韩凝喝道:“给我杀了她们,为玉璃雪耻,为君上报仇!”
本已被任芳菲出神入化般的功夫吓破了胆的玉璃人,此时被愤怒掩盖了神志,她们奋不顾身地冲上前,要为被欺骗的君上报仇,要把给玉璃君上抹黑的贱人杀死。
任芳菲的手在发抖,下意识地挥着手中剑把刺向陆风澜的那个刺死,而那人的眼中闪着厌憎的目光狠狠地瞪着自己,虽死也是不闭眼睛。
韩凝拔剑在手,跳进战场,冲着任芳菲杀了过来,任芳菲挥剑挡住她,韩凝嘲弄地道:“任公子,好本事,杀起自家人来真是毫不手软啊!”
任芳菲一颤,收回了剑,韩凝趁机一剑刺向陆风澜,任芳菲反手架住她的剑,低声道:“放过她,我任你们处置。”
陆风澜大惊:“不行,你是我的,你说要跟我陪着女儿一同到老,怎能出尔反尔?”
任芳菲悲伤地望着她,陆风澜紧紧拉着他,急切地道:“你以为她们会放过我?别傻了,她们这次的目标就是冲我来的,你不要中了她们的计。”
韩凝呵呵笑道:“好一对狗男女,真是情真意切,死到临头还眉目传情,姐妹们给我杀了这对给君上抹黑的奸夫□。”
玉璃武士大吼着奋不顾身地往上扑。韩凝也趁机缠着心神不定的任芳菲打斗起来。青衣一边架着张青云一边拼死抵挡,见任芳菲只招架不下杀手,心中大急,喝道:“保护郡主,其她的以后再说。”
任芳菲一震,是啊,现在保护澜儿是正理,精神立即集中,一抖手,韩凝手中的剑飞上了天空。韩凝大惊,在手下拼死掩护下退出了战斗圈。
韩凝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叫道:“不要放过这个叛国投敌的贱人,给我杀!”
玉璃武士喊叫着:“杀死叛徒,为君上报仇。”奋不顾身地往前冲。
任芳菲杀到手软,而玉璃的武士依旧不怕死地冲过来。
正在这时,一队金凤士兵冲了过来加入了混战,让情况危急的任芳菲等人松了口气,只是这些普通的士兵如何是玉璃武士的对手,一阵厮杀,金凤士兵倒下了大半。
陆风澜看得心如刀绞,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加入了战斗圈,那人身形如电,出手狠辣,招招刺在敌人要害,而更多的金凤士兵已经闻讯向这边赶来,韩凝眼见杀不了陆风澜一行,只得恨恨地在众人的拼死保护下向外冲。
陆风澜忽然叫道:“慕孤云,不要放过一个玉璃人,全部杀光。”
慕孤云一声长啸,笑道:“好,谨遵郡主之命!”
任芳菲手一颤,陆风澜冷静地道:“不能让她们活着回去。”
任芳菲不说话,只是拉着陆风澜退到了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战斗终于结束了,玉璃人丢下无数尸体撤退,这让陆风澜更加确信,这次的狙杀是冲着自己来的,攻城是幌子狙杀自己是真的。看来,她破玉璃投石机的事还是传了出去。让她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任芳菲身份的暴露。
踏着清晨的薄雾,陆风澜仔细地查看玉璃武士的尸体,直到看见韩凝的尸体,才松了口气。数了数,一百八十具尸体,不知道是不是全部。为了不放过一个逃亡者,她已经跟夏瑶提议全城搜捕。夏瑶已经知道她身边发生的变故,同意了她的提议。
由于大多数医官被杀,匆 忙 间 从民间征集来的医者在陆风澜的带领下忙碌地救治伤员。陆风澜郡主的身份已经传遍了全军,伤员们知道这个美丽的医官竟然是安靖王府的郡主,都受宠若惊,看着她不辞劳苦为自己疗伤,早把恶魔郡主的名头给忘掉了。而郡主的夫婿居然是玉璃国君上看中的人,这个消息更是让广大的将士们士气大振,不仅没人看轻她们,反而以此为荣,趾高气扬地道:“看,玉璃君上看中的人偏偏被我们郡主夺了过来,这说明我们郡主魅力无边,人家天仙似的人物自然要配天仙似的郡主,这才叫绝配,玉璃君上那才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也配?”
这些传言也传到了陆风澜与任芳菲的耳中,两人相对无语。
任芳菲思索再三,对陆风澜道:“澜儿,我必须潜回玉璃,让家人赶紧离开,不然传回玉璃……”
陆风澜断然道:“不行,这样很危险的。”
任芳菲坚决地说:“我一定得回去通知她们,不能让她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陆风澜看着他,艰难地道:“如果你出事,我跟女儿怎么办?”
任芳菲痛苦地望着她,道:“如果我不回去,消息传到玉璃,君上怎能放过她们?我又怎能安心?”
陆风澜无语,她明白,如果任家出事,她跟任芳菲下半辈子谁也别想过的安生。
任芳菲搂着她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陆风澜流下泪来,哽咽道:“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跟女儿等着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
任芳菲也流下泪来,点头道:“是,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的,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
章节69
金凤宫里挤满了官员,看着一批批后宫君子前来拜见女皇,出来后都掩面而去,虽然无人敢哭出
声来,但那哽咽之声更是令人心酸。
最后,凤后出来,众官员看着满脸泪痕的凤后,也纷纷落下泪来。
一宫侍出来尖着声音叫道:“传安靖王觐见。”
安靖王应道:“臣金静芝见驾。”
随着宫侍走进女皇寝宫。
寝宫里,除了金凤鸣陪着女皇,还有众多太医,女皇躺在宽大的凤床上,面色灰白。
看着女皇透着死寂的面容,安靖王禁不住落下泪来,上前一步跪倒在床前,泣道:“皇上……”
好一会,女皇才睁开眼来,看着伴着自己走过腥风血雨赔进两个女儿的妹妹,女皇的眼中落下泪
来:“静芝……”
“皇上。”
安靖王握住女皇干枯的手,女皇紧紧抓住她,颤声道:“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啊……”
“皇上……”
安靖王说不出话来。
女皇看向金凤鸣,金凤鸣红着眼圈来到近前,问:“母皇?”
“跪下。”
金凤鸣闻言跪了下来。
女皇看着安靖王指着金凤鸣道:“妹妹,我把凤鸣托付给你,今后她如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只
管说她,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
安靖王吓了一跳,忙道:“皇上,君臣有别……”
女皇打断她,对金凤鸣道:“凤鸣,以后安靖王便如你亲生娘亲一样,蓝儿也是你的亲妹妹,你
一定不能做对不起娘亲的事,一定不能……”
金凤鸣脸色苍白,对着女皇叩道:“母皇……”
女皇严厉地看着她,道:“凤鸣,回答我!”
金凤鸣颤声道:“儿臣……记……下……了……”
女皇放下心来,道:“你下去吧,我跟你姨娘说会儿话。”
金凤鸣叩头默默走了出去,站在门前,看着官员队伍中面无表情的金夙蓝,心痛如绞。
几位老臣围上来问:“殿下,皇上……”
金凤鸣稳了稳心神,黯然道:“母皇正在跟安靖王谈话。”
众臣叹着气与金凤鸣叙谈着。
不久,安靖王走了出来,宫侍又传了几位大臣进去,金凤鸣对着安靖王施礼,安靖王忙拉着她,
道:“殿下不可,皇上虽然如此说,但君臣终是有别,礼不可废啊!”
金凤鸣黯然道:“姨母……”
安靖王道:“殿下放心,以后臣与蓝儿一定尽心竭力扶佐殿下完成大业。”
金凤鸣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金夙蓝,见她低头垂目,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
又换了几次大臣觐见,最后,宫侍喊道:“宣金夙蓝觐见。”
陆风澜如梦方醒般,越过众臣,随着宫侍进了女皇寝宫。
女皇示意众人都出去,众太医与宫侍鱼贯而出,寝宫里只剩下女皇与陆风澜。
陆风澜跪下默默行礼,女皇神情复杂地望着她,半晌没言语。陆风澜就跪在那里不出声。
终于,女皇叹了一声,道:“蓝儿,你在怪我。”
陆风澜恭敬地道:“臣不敢。”
女皇强撑着坐了起来,叹道:“起来吧。”
陆风澜顺从地站了起来。
女皇招招手,陆风澜迟疑片刻,还是走上前。女皇拉着她的手轻叹:“你心里怪我强把你拉进朝
堂里来,所以才会有今日夫妻分离父女离散的结果。”
陆风澜垂着眼帘道:“蓝儿从未怪过皇上,这一切都是蓝儿的错,蓝儿不该放他走。”
女皇看着她,道:“这两年,你时刻不忘打听他的下落,是我让你母亲把实情瞒着你,我们不想
你伤心,可看着你这个样子,那我就告诉你。”
陆风澜抬起头,盯着她,不敢相信要从女皇这里得知任芳菲的消息。
自从那天任芳菲离开她去了玉璃便杳无音信,她苦苦等候,等来的却是女皇召她回朝的圣旨。
回到凤都,女皇斥责她欺瞒抗旨,竟敢撒下弥天大谎,要治她的罪,幸亏皇太女与众臣为她求
情,结果是降职罚俸不了了之。而与玉璃之间的战争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刚开始,大将军攻下玉
璃几座城池,后来却遭到玉璃人的殊死抵抗,战况有胜有负,形成了拉锯战。
不想女皇因年事已经高,操劳过度,不久便染上了重病,而国内也遭受了多年未见的干旱,在众
臣的劝说下,女皇只得下旨与玉璃和谈。
玉璃也因国内出了状况,加上战争受到重创,巴不得和谈,双方一拍即合,签订了和平协议,只
是金凤占领下的玉璃城池却没有归还玉璃。韩潇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没办法,只得含恨罢
兵。
两国一停战,陆风澜便要去玉璃寻找任芳菲,却被安靖王关在府里不准她出府一步。任她苦苦哀
求,都不能让安靖王松口。
陆风澜心知任芳菲遭遇了不测,却苦无机会出门。而过不多久,传言女皇要为她赐婚,陆风澜更
加认定她们知道任芳菲的下落,只是不肯告诉自己。她没办法,只好让人传信给秦无伤,请她帮
忙打听任芳菲的下落,秦无伤却一直没有消息。而女皇赐婚一事却落实了下来,陆风澜闯进宫对
女皇道:“皇上,蓝儿除了芳菲谁也不要,您如果再逼蓝儿,蓝儿便跪死在这儿。”
女皇大怒,拂袖而去,陆风澜便一直跪在殿外,谁劝也不听,不吃不喝,直至昏死过去才被人抬
回安靖王府。结果陆风澜大病了一场,女皇只好收回旨意,却下旨令她禁足反省,不得旨意不许
出府。
一年多来,陆风澜如困兽般呆在府里,不是坐在水池边呆呆发愣便是在书房里埋头苦读、奋笔疾
书。脸上再也没有笑容,也不肯与人说话。直到女皇病重,才解了她的禁令。
看着她热切的眼神,女皇叹道:“那任家已经被玉璃君上抄家灭族,芳菲那孩子为了救自己的母
亲,束手被擒,被韩潇困在宫中,我怕你冲动所以让你母亲瞒着你,没想到你这孩子如此执着,
他已经是韩潇后宫之人,你就不要再抱幻想了。”
陆风澜急切地问:“皇上,他还活着吗?”
女皇点点头,道:“还活着。”
陆风澜笑了,说:“只要活着就好。”
女皇看着她,陆风澜道:“只要他还活在人间,哪怕十年,二十年,我也要等着他,或许要不了
二十年,我就可以再见到他。”
女皇盯着她,问:“蓝儿,你有什么打算?”
陆风澜看着女皇笑道:“皇上,您明白的,您早就知道蓝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蓝儿了,蓝儿会按
照您的意愿帮着皇太女殿下实现您的愿望,我不求其她,只求能一家团聚,以后能过平安的日
子,所以,您不用担心我会对皇太女殿下不利,殿下待我很好,象亲姐妹一样,我会用我的一生
来报答她。”
女皇抓着她的手,锐利的眼神象刀子一样盯着她,陆风澜静静地看着她,一点也不害怕退缩。好
久,女皇才放开她,道:“好,蓝儿,我就相信你的话,不过,我会留下一道密旨,如果有一天
你背叛了自己的诺言,自会有人拿出密旨来讨伐你,我想,你也不会希望整个安靖王府来为你陪
葬吧!”
陆风澜冷冷一笑,道:“皇上,您放心,安靖王府是我的家,那里都是我的亲人,我没那个狠心
抛弃她们。”
女皇微微一笑,道:“蓝儿,你恨我!”
陆风澜摇摇头:“不恨,我只是同情您。”
女皇一愕:“为何?”
陆风澜呵呵笑了起来;问:“蓝儿问皇上,整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心里好过吗?”
女皇愣了愣,没说话。
陆风澜怅然道:“我也曾经胡乱猜忌过,结果搞砸了一切,后来遇到了芳菲,是他给了我信心,
让我重新审视了自己的错误与缺点,所以,我知道,有个相知相爱的人伴着过一生很幸福,而猜
忌多疑只会使自己不开心,连带着别人也不开心,所以,我知道皇上您心里并不好过。”
女皇半晌没言语,陆风澜接着说:“我母亲是个忠心耿耿的人,为了皇朝为了皇上,呕心沥血还
赔上了两个女儿,这样的人皇上居然还怀疑她,难道皇上在怀疑我母亲的时候心里会好过吗?”
女皇脸色苍白,咳了起来。
陆风澜停下来,问:“皇上,要太医进来吗?”
女皇咳了半晌,才停下来,喘息道:“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陆风澜沉默片刻,道:“从来帝王都是孤独的,所以才称孤道寡。”
女皇平了平气,道:“好了,我知道蓝儿的心意了,你出去把她们都叫来。”
陆风澜应了一声“是”便走了出去。
女皇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心中难以平静。
众臣听闻女皇的召唤纷纷进了寝宫,陆风澜却慢慢走出了金凤宫。
天灰蒙蒙地,空中飘着细小的雪花,陆风澜伸出手来,洁白的雪花落在她的手心,雪花入手即
化。她终于知道了任芳菲的消息,时隔两年,她终于知道了他还活着。
“芳菲,你还活着真好,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只要还活着就有重见的那一天……”
凤都的上空响起了钟声,一下,两下,三下……
章节70
谢秋容轻手轻脚地进了寝宫,室内一个宫侍也没有,他看了看那张大床,纱帐低垂,一动也不动,里面也是悄无声息,如果不是知道那人一直都不出声,真让他以为这间寝宫里空无一人。
谢秋容走上前,刚要掀开纱帐,却听到一声冷哼从里面传出:“出去!”
谢秋容停了下来,低声道:“公子,奴婢从太医那里讨来伤药,就让奴婢给公子把身上的伤擦一擦,免得伤口恶化。”
里面没有动静,就在谢秋容以为里面那人再不会理自己时,那冷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把药放下,我自己来。”
谢秋容欲言又止,却终于还是依言把伤药从纱帐下面递了过去。
耳边铁链轻响,手中的药盒被拿走了。
收回手,谢秋容低声道:“奴婢去给公子端些吃食。”
没有回音,谢秋容不以为意,径自离开这个冰冷的寝宫。
来到小膳房,刚要进去,便听到里面的人正在闲话,不由站住了。
“你说,咱们怎么会被派到这个鬼地方,服侍一个叛国投敌的罪人,还是个寡廉鲜耻的淫奔之徒,呸,真是丧气!”
“是啊,真不知道君上看中他哪一点?居然不杀他,还把他养在深宫里,好吃好喝地对他。”
“听说,昨天君上又宠幸了他,啧啧,你是没听到,那淫声浪叫传出老远去。”
“说不定就是这样,君上才舍不得杀他。”
“定是他的狐媚功夫了得,所以君上才常常来,把薛贵君都冷落了。”
“唉,你们知不知道这个狐媚子长什么样?”
“不知道,听说,自从进了这宫里,就没几个人见过他,总是把自己藏在床上不露面。”
“嘻嘻,说不定他天天光着身子好让君上着迷,想着他,所以不下来。”
“呵呵呵,还听说他那里很大,所以才让君上……”
谢秋容听不下去了,咳了一声,里面顿时静了下来。谢秋容走了进去,面如寒霜,骂道:“整天就知道搬弄口舌胡吣,不知道华贵是怎么死的吗?”
膳房里的众人吃了一吓,纷纷赔着笑脸道:“谢宫人来了,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们几个浑人一般见识,我们几只老狗吃了一些马尿,在混说,您不要见怪。”
谢秋容啐道:“我听了不要紧,如果传到君上耳中,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吓得跪了一地,哀求道:“谢宫人,请您一定帮衬着奴才们,奴才们以后再不敢胡吣了。”
谢秋容道:“起来吧,这次我只当没听到,再有下次,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众人大喜,没口子的道谢,叩了头爬起来,讨好地问:“谢宫人想吃点什么只管吩咐,奴才们一定尽心竭力让谢宫人满意。”
谢秋容道:“你们做些清淡的粥来,再配些合口的小菜,一会儿我来端。”
众人讨好地笑道:“哪能再让谢宫人跑来跑去的,等好了,我等自会送到谢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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