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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菜叶 作者:宝瓶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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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瑜听得魂飞魄散,这么快被发现了?什么也顾不得,扑通一声跳进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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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四十、弃她而去
刚一接触河水,清瑜就后悔了。这样的数九寒天,她一个一岁大的女婴,跳河是逃生还是求死!虽然前世她会几下狗刨,但是现在的她小胳膊小腿,多么娇弱。清瑜扑腾了几下,奋起精神,抱住一根随河漂流的浮木,往下游而去。岸上发现她踪迹的人,大约觉得是一只猫儿狗儿,也就没在意追。清瑜根本不敢松口气,她已经冻得牙关打颤,几次想要靠近河岸,都因为人小力微,根本办不到。漆黑的河面静静流淌,离牛头驿已经渐渐远了。除了潺潺水声,周围几乎是一片死一般的宁静。清瑜想起把她送到这个世界的无底深坑,恍恍惚惚似乎又要回到那种状态。她猛一激灵:不行!那是死亡的感觉。自己费尽了心机,背负着慧有玄明两条人命,才存活下来。不能这么轻易放弃!她似乎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一般,努力,一次又一次,朝着河对岸靠近,一次一次又失之交臂!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亡。清瑜终于抵挡不住自然的力量,她再也没有一丝精力,就这么昏倒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只是哪怕人事不知,她仍紧紧抱着那块浮木。
牛头驿西边五里处,发觉不妥的吴锺建率兵赶到,终于见到了陈国大皇子陈洪恺一行人,只是此时的天之贵胄已经狼狈得一趟糊涂,秦统领已经以身殉国,陈洪恺从汴京带出来的人,就只剩下眼前的十几个。存活的四个侍卫都浑身见血。吴锺建铁青着脸,命兵士将殿下团团围住保护。那些追杀陈洪恺的黑衣蒙面人远远见到这边的情形,都不再上前。双方不过相持了几息,那些蒙面人便从容退走。陈洪恺虽然吓得三魂出窍,但此时已经有了援兵,怒火中烧,对吴锺建道:“吴将军速速率兵将这些无法无天的逆贼剿灭了!将主使人给我抓出来!”
吴锺建此时已经后悔来这一趟,本想是个没有风险又能在贵人面前露脸的好事,不成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毕竟是军中宿将,不敢轻动,反而低声劝道:“殿下千金之躯,如今我们兵力不足,此时自保不难,若要分兵去追,微臣不敢不顾殿下安危行此贸然举动。不如殿下随我们立刻启程,只要到了达州,就一切无虞了。到时候再派人来调查此事,梁陈边境竟然有人做出这种屠民灭族的逆举,甚至差点伤害到殿下,陛下一定会为殿下讨个公道!”
陈洪恺听他这么一说,也后怕起来。他在牛头驿落入陷阱,不知幕后主使是谁,也不知对方实力,此时避走乃是上策。他正想答应。就听身后夫人仓皇的声音:“夫君,不好了,瑜儿的马车没有跟出来!顾妈妈何妈妈都没有踪影!”
“什么!?”陈洪恺听了也着急起来。他对女儿清瑜是真心疼爱,谁知两个老成的妈妈竟然一个也没跟出来!想到此时那驿馆中的情形,陈洪恺不禁眼睛发黑,几乎要跌倒。陆管家在一旁一把扶住主人,着急道:“吴将军,我家大小姐失落在了镇子里,她不过刚满周岁,这兵荒马乱的,请将军想想办法!”
陈夫人嘤嘤哭了起来,芙蓉木樨两人在一旁束手无策。她们二人本应该服侍大小姐,却阴差阳错一个被夫人提防,一个晕车。这会逃出生天,想来也是造化。
吴锺建听了陆管家的话,想了片刻,点点头道:“小姐是金枝玉叶,自然不能不管。但是殿下夫人的安全更是紧要,我派一小队兵士,立即去驿馆看下,如果人在,必定全力救出,如果……如果不见踪影,此地也不能久留。我们只好日后再来寻找,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似乎知道这样安慰的话没有说服力,吴锺建没再说下去,转身点齐十个精锐的士兵,命他们立刻赶到牛头驿馆所在,搜索小姐的踪影。半个时辰以后,无论找到没有,立即回来。他们必须尽快赶往达州。
几人都知道自己此行是死士,只是军法如山,几人都没有动摇。他们预备好武器防具,就冲进了火光震天的牛头驿。质子夫妻以及剩余的十几个家仆护卫,都翘首以盼。而吴锺建,挎着重剑,在队伍周围巡视,一刻也不敢大意。
半个时辰就像一年那么长。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但是只回来了四个人。他们知道,连身手不凡的军士都失陷在那里,更别说几个妇孺。众人都不言语,陈夫人眼神空洞,这个女儿是她费尽了千方百计才保全下来的,是她精神的支柱,但此刻,漫天大火里,她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怎么能逃出生天?
这一夜,对陈洪恺来说,算是翻开了他人生新的一页。他知道必将面临阴谋诡计生死暗算,但是当残酷的现实血淋淋的摆在他面前,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些。最后一刻让暗中的敌人钻了空子,只有牛头驿这个梁陈两国兵力真空的地方,才能行这样的绝户计!
吴锺建知道这个时候,残酷的宣布起程,是件困难的事。但是他必须做,他的责任就是殿下的安全,别说是小姐,就是夫人,在不得已的时刻,都是必须舍弃的。他不敢面对陈夫人绝望伤痛的目光,只对陈洪恺施了一礼,以他军中独特的口令,深沉低吼道:“全员前进,奔赴达州,一刻不停!”
陈国军队缓缓启动,陈夫人巴在车门上,回头望着还在燃烧的牛头驿,怎么也不肯动。陈洪恺含着眼泪,狠心的扒开夫人的手,将她推进了马车。芙蓉和木樨一左一右扶住夫人,半分不敢松开。四人坐在马车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剩下激烈的马蹄声以及兵士们稳健有力的步伐声。
一座繁华的镇子,一夜之间烧成灰烬。财富,朋友,敌人,家庭,所有的东西都化作乌有。
一并毁掉的,还有,一个少女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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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四十一、恩人大哥
清瑜悠悠醒来,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那少年见她醒来,松了口气,伸出手探了探清瑜的额头,低声道:“小姑娘倒是命大!”
清瑜知道自己得救,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总算可以放松下来,便开口问道:“这是哪里?是你救的我吗?”
那少年一愣,他打量清瑜的身量,原猜想不过是个没断奶的毛孩子,不成想她说话清楚稳重,浑然不似她年龄透露出来的懵懂。那少年想了想道:“这是玉带河下游的猫耳山,你是从牛头驿逃出来的吗?家里人怎么样?”
清瑜道:“我是在牛头驿落水的,家里人……跟我失散了。大哥哥你能帮我找到他们吗?”
那少年叹了口气道:“恐怕……他们都遇难了。我本也是在牛头驿打零工,今天掌柜的叫我砍柴,我去得远了些,回去晚了。还没进镇子,就发现整个镇子都起了火。我原想救人,结果被我发现有些凶残的黑衣人,把手了镇子的出入口,到处杀人放火。我怕他们发现,只得顺着玉带河一路逃开。天亮的时候,在河湾发现了你。你也算有福的,寒冬腊月的,在河里泡一晚上,竟然没死。”
清瑜看看四周,发现他们在一个山洞里,洞口传来的光线,说明已经是白天了。想起父母不知安危如何,又怕他们弃她而去,清瑜急了,道:“恩人哥哥,求你带我到牛头驿去,我出身贵族,我父母都有护卫,他们应该没事,这会应该正在找我,只要你带我去找他们,他们一定会给你很多钱感谢你!”
那少年听说她是富贵人家出身,眼里的神色反而冷淡了。摇头道:“不可能,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一夜,现在牛头驿已经没有活人,我上午偷偷去看了。”
清瑜怎么能放弃自己这个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身份,咬咬牙道:“恩人哥哥,如果你能带我到成都去找我的家人,我保证,一定会重重谢你!不管是什么要求,我父母来头很大,什么都会答应你!”
那少年冷笑道:“才丁点大的小娃娃,就这么市侩。我救你就是一时良心发作,看在都是牛头驿居民的份上。我平生最恨就是大户人家,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再说了,现在梁陈边境根本过不去,两国的军队都已经将那里封锁起来。”
清瑜犹不死心,问道:“那绕路走呢?从长安?从苗蛮?”
那少年刚才讥笑了她,此时却惊奇起来,问道:“你到底多大,怎么知道这么多?”
清瑜只好骗他道:“我三岁多了。只不过从小得过重病,身量长得慢。恩人,求你帮帮我吧。”说着说着流出泪来。她倒不是作伪,眼看就要成功变身金枝,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落到这个地步,怎么不伤心?
那少年本来还因为自己的遭遇,讨厌这种权贵人家的,此刻看到这么点大一个小女孩哭得这般悲伤,心也软下来了。叹气道:“我不是不帮你,你以为出门在外容易吗?就是不绕路,从这里到成都,还有千里路程。我们没有钱,年纪又小,怎么去得?”
清瑜闻言立刻从脖子上取下清远送的那块福佑玉牌,还有手腕上的小金镯子,递给那少年道:“恩人哥哥,我这里有值钱的,咱们把它当了,雇辆马车就能上路!”
那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也见识不少,虽然不太懂,但是一看这些东西,就知道是值钱的。但是这小女孩如此相信自己,他还是有些触动,沉默了一会道:“这里荒郊野地,到哪里去当?要当也要到襄阳这种大城才行。而且,我们都不懂行市,十有八九是要被骗的。你先自己收好吧。”
清瑜将首饰给这少年时,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是坏人怎么办。不过,一想到,自己落水昏迷不醒这么久,这少年也没有来搜刮她身上的东西,她觉得这人挺朴实的。这才和盘托出,不想这少年想得这样周到。清瑜歪着头想了想道:“那好,请恩人哥哥立刻带我去襄阳,我好早点上路找我的爹娘。”
那少年看着眼前这个分明娇滴滴的婴儿,有些无奈,道:“从这里到襄阳,也得走个三五天,而且一路上很多兵士巡逻,要是把我们当奸细抓了,就有苦头吃了!”
清瑜愣道:“什么奸细?”
少年道:“牛头驿的事情惊动了梁陈两国。我听路上遇到的老猎人说,两国都贴了布告,要严查此事。凡是过往的人,必须有户籍路引,我……原是得罪了人,才躲到两国都不管的牛头驿来的。如今躲到山里不敢出去。如果被查到,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况且,你也没有身份证明!”
清瑜听了眼睛发黑,她没想到,竟然陷入了这种想走不能走的困境。她不敢想象,在这种暗无天日,深山老林里藏身匿迹,会有多么艰苦。更可怕的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回到陈国,而她却无能为力。
那少年端起一只破碗,递给清瑜道:“我弄了点木薯汤,你这么久没吃东西了,吃一点吧。不然哪里有力气想办法。”
清瑜木然接过那只破碗,看着碗里半粘稠的糊状物,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植物涩味,她没有犹豫,张口就喝了起来。果然……很难喝!但是这人说得对,自己得吃东西活下去,未来才有希望。
那少年也知道这东西不好吃。但是,荒郊野地,这也是他苦日子过惯了,才寻得到这些东西。不然就这一口,都没得吃。他见这小女孩并不嫌弃,反而强忍着把汤喝完,起初对这个富贵人家的小姐的偏见也稍有改观。
清瑜放下破碗,想了想,以她的能力,想要在这里生存,是非常渺茫的,幸亏遇到这么一个人,眼下必须跟他打好关系,便诚恳问道:“恩人哥哥,请问你尊姓大名?”
那少年有些犹豫,不过看到清瑜清亮真挚的眼神,他还是告诉了她:“我叫……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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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四十二、彼此隔阂
清瑜点点头,将这个名字反复念了两次,露出甜甜的笑容道:“邓大哥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你,我就死定了。”
邓厚看到清瑜的笑容,心里有些复杂,这个女孩,只有这么点大,却比他想象得要坚强得多。也没有应王府里那些太太小姐们那种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姿态。想到应王府,邓厚就想起冤死的父母姐姐,不知自己这辈子有没有机会替他们报仇;还有救他一命的清远师傅,想要报恩也无从找寻。想着想着就有些出神。
清瑜见邓厚似乎了沉浸在回忆之中,一时不知说什么。幽黑的山洞里,两人默然无语。
邓厚转身走出洞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如此不安。这大半年来,他逃出汴京城,颠沛流离千里之外,才在牛头驿找到一个安身之所,虽然只是一个打零工的杂役,但是,他可以活得比应王府自在一千倍一万倍。然而转瞬之间,这个安身之所也被付之一炬,未来的人生,他不知道要去哪里,该怎么办。比起他来,这个才只“三岁”的小女孩却目的这么明确,他多么羡慕她。
清瑜站起身来,仔细检查了下自己。除了衣服被撕破了几个口子,浑身上下没有伤口,要知道,在古代没有抗生素的年代,随便一个伤口感染都会要了人的小命。虽然如此落魄,但清瑜还是松了口气,这具小小的躯壳不仅没有受外伤,连伤寒感冒都没有,这本身也是一个奇迹。她虽然小胳膊小腿,但是比寻常小孩要灵活得多,此时活动活动,便觉得没什么不妥,洞里还有火堆的余烬,想来是晚上取暖的,清瑜身上这小棉袄是用料极好的,虽然被浸湿了,但此刻已经被烤干,并不觉得冷。她跟着走出了洞口,此时邓厚已经不见踪影。清瑜看着冬季鄂北山区萧瑟的景象,不禁叹了口气。洞外的风不小,夹杂着阵阵寒意,清瑜辨明方向,一直朝着西方张望,可惜山重水复,成都,尚在千里之外。
过了许久,仍不见邓厚回来,清瑜有些焦急,以她的生存能力,离开了这个人,恐怕自己是不能活着走出这深山的。但内心里,她又不相信邓厚是这样的人。清瑜见洞口有些杂七杂八的石块,便连推带拽的,将石头都搬到洞口,万一有野兽,好歹也有一点点凭借。
不知道什么时候,邓厚已经回来了。他背着一大捆粗木干柴,怀里还抱着一些野生干果。邓厚见清瑜正使着吃奶的力气搬那些几乎与她一样大小的石头,有些愣了。清瑜发觉邓厚的到来,眼里带着几分欢喜,道:“邓大哥,你回来了!”
邓厚点了点头,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清瑜一本正经的说:“等我们睡觉的时候,可以挡住野兽啊。”
邓厚面无表情的说:“野兽力气大得很,这些石头根本防不了它们。它们怕火,晚上我们点起火就是了。”
清瑜看到邓厚背的一大捆柴,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那挡挡风也是好的。”
邓厚依旧神色冷清,道:“不通风,我们会被熏死在洞里的。”
清瑜一时非常泄气,她卖力搬了这么久,竟然做的都是无用功。邓厚走近,把东西放下,看了看道:“不过垒个灶还是可以的。”言下之意,似乎在安慰清瑜。
清瑜并没有因为这句安慰而开心:做灶!他还打算在这里长住了!
但是清瑜也没有什么办法,她现在只能靠着邓厚才能生存下去,他怕危险,不肯去襄阳。难道她一个一岁的娃娃,能走到襄阳去吗?
邓厚见清瑜撅着嘴,也没有说什么。他可不懂哄小孩。三下五除二,邓厚便开始摆弄起那些石头,在稍微避风的地方,垒砌了一个土灶,用火种将柴引燃了,再将弄回来的山栗子,毛芋儿什么的靠近灶头烤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有一阵扑鼻香气传了过来。
清瑜本认真看着邓厚的一举一动,想要学点野外生存技能。不过让她很丧气的是,这些看起来简单的事情,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邓厚看上去就像个小特种兵一样,做事很多诀窍。她却不知道,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邓厚一路流浪到襄阳,路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等闻到了香气,清瑜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她两天一夜没有进食,刚不过吃了小半碗冷木薯汤,这会哪里还忍得住。
邓厚假装不在意,用石头将山栗子的毛刺砸开,摆在一块平整石块上。清瑜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那里踟蹰不前。
邓厚瞄了一眼,道:“这里没有下人,要想吃,自己动手。”
清瑜涨红了脸,天知道她才不是那个意思!不过饥饿战胜了脸皮,她还是走过去,剥开栗子壳,吃起那些香甜的山栗子来。
邓厚也不说话,只用木棍挑着火堆,继续烤毛芋儿。
清瑜吃了几个,很心满意足。想了想,就剥了两个,递到邓厚面前,轻声道:“邓大哥,你也吃!”
邓厚看了看,摇摇头道:“你吃吧,我要吃自己会弄。”
清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善意,但是她心里仍对他十分感激,低声道:“谢谢你!邓大哥。”
比起以利诱人,清瑜这声诚心诚意的谢谢,邓厚听了反而受用些。但是他自从经历大变,就习惯了沉默少话。只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
暮光渐微,又一个夜晚要来临了。邓厚将火堆埋好,把烤好的栗子和毛芋拿枯树叶包了,走进洞去。清瑜回头看了看四周,倦鸟都已经归巢,只得咬咬牙,跟着进洞了。
邓厚将捡来的干松针铺在两个人睡觉的位置,然后就呆坐在篝火旁,除了隔一会加添些木柴,一言不发。
清瑜想到如果不打开彼此的隔阂,以邓厚的性格,恐怕会一直这样待下去。清瑜狠下心,咬了咬牙说出了一番让邓厚震惊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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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四十三、结为兄妹
清瑜豁出去,将自己的身世合盘托出:“邓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不怕跟你说,我父亲是陈国大皇子,这些年来一直在汴京城做质子。这次得了机会,被梁帝放归陈国。我们一家人日夜兼程,谁知道到了牛头驿,却遭了埋伏。照顾我的乳娘和老妈妈都被人杀了。我因为身子小,从驿馆狗洞钻了出来。实在无奈,才跳河求生。我知道白天说的话,有些慌不择言,把邓大哥当作趋利的小人,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年纪小不懂事。我现在年幼体弱,如果邓大哥愿意帮我,带我。这份恩情,我必终生铭记。将来我长大了,也一定把你当作亲大哥一样对待!”
也许是太无助,清瑜说着说着又滴下泪来。
洞中回响着清瑜清脆的童音,邓厚虽然呆看着火堆,却一直认真听着。陡然听到皇子这个词,邓厚不禁握紧了拳头,王府之女,这个身份揭开了他心底的伤疤。邓厚脸色变幻,时而凶狠,时而无奈。半晌也说不出话。
清瑜浑然不知自己触到了他的逆鳞,还在嘤嘤垂泣。邓厚终究是个良善之人,想到他恩人清远道士劝善的那番话,邓厚渐渐缓和了下来。良久,邓厚才吐了口浊气,叹了口气道:“我怎么会跟你一个这么点大的小孩生气?你急着找你父母,我也明白。但是现在真的不能去。我也不怕跟你说,我本是个逃奴,梁国应王府的逃奴,如果我被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清瑜睁着泪眼问道:“逃奴?为什么?”
邓厚似乎憋的太久了,在这样漆黑的冬夜,面对这样一个小女孩,他忍不住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将自己一家的遭遇说了出来。只是他答应过清远,不说出他的身份,便隐下了此节。
清瑜一边听一边恍然,为什么邓厚对豪门如此憎恨,原来是背负着这样一家四口的血海深仇。应王府仅仅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可能,就轻而易举的将那么多人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
这样荒凉的地方,两个小孩对着一堆篝火,说着彼此的遭遇,火光幽幽跳跃,照着两张稚嫩却忧虑的脸庞。
清瑜打破沉默,低声问道:“邓大哥想不想报仇?”
邓厚闻言立即抬头,眼里迸发出光亮,直视着清瑜。
清瑜坦然面对着他的目光,认真道:“如果邓大哥想要报仇,就更要帮我!以你现在的处境,到处躲藏,身份地位与应王天差地别,拿什么去报仇?如果你帮我找到家人,我父亲回到陈国必定是要封王的,若有了他的助力,不比你一个人落在草莽彷徨无措的强?”
被这番话说得有些心动,邓厚便低声问道:“你父亲能帮我杀了应王?”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清瑜想了想,摇头道:“不能。或者说,暂时不能。”
邓厚失望,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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