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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菜叶 作者:宝瓶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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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瑜失魂落魄的在原地打转,这种被抛弃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利剑刺在她的心里。这一刻,她不知何去何从,她好累,她不想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她不想步步惊心机关算尽,她真的好累。扑腾一声,清瑜掉到了冰冷刺骨的河里,她眼皮似乎有千斤重,真想闭上就永远不要睁开。
这是做梦,突然清瑜清醒过来。这就是自己那些最黑暗的日子的遭遇。
“我要活”一个机灵清瑜大叫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被子踢到了一边,身上很冷。
清瑜重新将被子裹住,望着窗外渐露的鱼肚白,没有一丝睡意。这一夜竟是做梦做到了天亮。她靠着床头,不禁自嘲:原以为自己是个打不死的蟑螂小强,怎么样的环境都能挣扎着活下去。一个梦却出卖了自己。越是表面坚强的人,越是内心有个柔软的地方,不能碰。
想起这些天外头的消息也没新鲜的,不过就是胜胜败败。陈国那边的情形,却是封锁得一概不知。也不晓得父亲回到陈国,可封了高爵得了厚赏?母亲丢了自己,不知急成什么样?这一刻,清瑜才觉察出自己对他们的一丝抱歉来。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这个灵魂占了他们女儿的躯壳,虽然备受疼爱,总归不如亲生孩子一般挂念他们。也怪不得清瑜,在那危机四伏,今日不知明日的处境下,求生的欲望大过一切。如今穷困暂解,她才有心惦念起那对苦命的夫妻来。若说心里没有恨吗?为什么就单单抛下自己?转念一想,那也是无奈之举吧。
就这么恍恍惚惚的等到天明。门外头有了响动。应该是邓厚起床,准备开门了吧。还有那些伙计师傅门,也要陆续到岗。新的一天到了,日子总要继续。心里的事情憋得久了,发泄发泄轻快多了。
清瑜翻身起床,穿起衣服。然后吱呀一声将门推开。淡淡的朝阳斜挂天际,晴空万里,真是个令人心旷神怡的早晨
“小袁姑娘起来了”是勤快的素芳进来打招呼。
清瑜甜甜一笑道:“素芳姐姐来得真早”
外头又传来其他人的声音,伙计师傅们陆陆续续都到了。洒水的洒水,擦柜的擦柜,各自忙活起来。
杨氏夫妻进来的时候,姿生堂已经收拾一新。看着朝气蓬勃的众人,杨得广豪情万丈,大声道:“大家都打起精神。开门了。”
杨娘子将清瑜一拉,便进了后院,直奔清瑜的屋子。清瑜猜是惦记玉泉庵的事情,嘴角弯了弯,任她风风火火拉着自己走。
杨娘子进屋一屁股坐下,气不带喘便道:“我昨晚想得几乎睡不着,我们家的小女诸葛,快跟我说说,想到什么好主意?”
清瑜嘟嘴道:“早饭都还没吃,杨大嫂这么上心人家的事儿干嘛?”
杨娘子叹道:“虽然我能力有限,到底人家明镜师太一番慈悲心,是为了城外头的难民。能出几个好主意,把钱筹了,我也心安。从前我婆婆在的时候,最是信佛的。我怕婆婆泉下有知,怪我不尽力。”
清瑜安慰她道:“好好好,上午客人应该不多,还不够咱们想的吗?”
两人便挨在一块商量起来。清瑜那一套,不过就是吸引眼球,勾人好奇的商业行为。用在法会上,就不大好了。两人搜肠刮肚,细细列了几个条陈。杨娘子这才心中有底,踏实多了。
等到吃过午饭,刚端起茶还没喝,广慈师太便登门了。见到杨娘子便说:“杨掌柜的辛苦。师傅说路虽近,礼不可废。特意差我来请杨掌柜的移驾玉泉庵一叙”
杨娘子望着这架势,头疼得紧。礼数做得越足,就越不好推辞,广慈生怕她跑了似的,几步路的功夫,还堵门来接只得客气谢过,牵着清瑜跟在广慈身后,往玉泉庵去了。
玉泉庵是因庵中有一口清冽泉水,喷涌而出,飞溅似玉而得名。虽比不上出名的古刹,却也有些年头。
清瑜跟着最后,眼睛在这尼姑庵滴溜溜乱瞅,见这庵堂朴实无华,宝相庄严,很是规整。
突然一个踉跄,清瑜便觉得被人抱在怀里,耳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小姐”
杨娘子吓一大跳,回头去看,发觉那人自己并不认识,却又有些眼熟。
清瑜却涨红一张脸,内心惶急:这下要通了天了,眼前抱着自己的,不就是那天偶遇的老乞婆?分明就是何妈妈,怎么在这里出现,还大庭广众叫出了自己
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八十二、联商义卖
八十二、联商义卖
这当口广慈、杨娘子两双眼睛就盯着这抱在一团的一老一小,满脸疑惑。
“老妈妈,你又认乱叫人了”一个缁衣年轻女尼跑来,拉开何妈妈,对着广慈与客人施礼道:“广慈师伯,两位施主失礼了,请多多包涵。”
广慈寒脸问道:“怎么回事?”
那年轻女尼答道:“昨日明空师叔祖外出时,见有差役驱逐些老弱乞丐出城,见她们可怜,出面收留了下来,带到玉泉庵中安顿。这位老妈妈神智有些不清,见人就叫小姐,我一时不查,没盯着她。惊扰到几位了”
杨娘子连忙抱起清瑜,见她面色一时红一时白,有些担心问道:“小袁梦,可吓着了?”
清瑜虽然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此时听了年轻女尼的解释,略有些平缓。望着何妈妈那有些空洞的眼神,似乎真的不是认出自己。清瑜便低声道:“我没事。”
广慈好生安慰了清瑜几句,对那低辈女尼不愉道:“既然神智不清,怎可让她在庵里乱走?你看把这位小姑娘吓得杨夫人是师傅请来的贵客,虽然她大度,这般冲撞,也太不像话。还不把人带了下去。”
这边广慈连消带打,杨娘子也不好追究,和声道:“不碍事,只是孩子小,有些受惊。老妈妈也是苦命人,小师傅带她下去歇着吧。”
那年轻女尼见广慈有些光火,不知道杨娘子是什么来头的客人。十分后悔,谦卑的再三道歉,有些蛮横的拖着何妈妈下去了。清瑜心情起伏,起初生怕何妈**出现漏了她的底细,如今看来是虚惊一场。想不到何妈妈虽然侥幸活得一条性命,却弄成这样疯疯傻傻。
广慈怕此事惹得杨娘子不快,一向冷峻的脸上,添了几分暖意,连连劝进。杨娘子见清瑜无碍,也没觉得怎样。便拉着清瑜往庵堂后进精舍去了。
清瑜虽素来不喜欢何妈妈,但是到底往日看护的一分情分在,见她这些日子,精神失常,沦为乞丐,也是凄惨得很。好在被玉泉庵收留,往后也有个着落。自己如今还托庇在杨氏夫妻这里,身份又见不得光,想收留照顾何妈妈,却有心无力。只得思忖往后日子如果得便,请杨娘子开言,为何妈妈分说几句好话,别因为何妈妈这疯症,让她在玉泉庵里受了欺负。
明镜师太的精舍便在那口玉泉之侧,那泉水喷涌而出,汇集成一池清碧,池中游鱼摆尾,周遭松柏如阔,颇有几分野趣。闹市之中,能有如此雅地,倒是难得。
入得房中,三人便见蒲团之上,端坐一位慈眉善目的年长女尼,虽然青衣简帽,身形瘦弱,却自然而然通身有一股气派。这气派自然不同于俗世中的富贵,却没来由让人心生景仰。此人必定就是玉泉庵主持明镜大师了。她此刻正闭目东向而坐,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捻动佛珠,看样子正念诵**。
清瑜太熟悉这房中的檀香味,她存身大相国寺慧有禅室中那么久,虽神无所寄,却六识未闭。如今重新闻到这种佛寺中浓重的檀香,恍惚间想起那些事来。
广慈躬身低声禀道:“师傅,杨夫人来了。”
明镜睁开眼来,望向杨娘子。杨娘子只觉得明镜大师眼眸渊深似海,连忙低下头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清瑜躲在杨娘子身后,都不敢正眼去看明镜。
明镜起身回了杨娘子的礼,开口道:“杨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杨娘子谨声道:“大师客气了,杨郑氏一介民妇,怎敢有劳大师法驾”
明镜淡然一笑,道:“夫人不必过谦。昨日明镜管中窥豹,已觉得夫人胸中丘壑,非凡俗女子可比。此来相助,更是一片善心。智者不仁,难得善果。夫人此举,功德无量,岂会当不起明镜的礼敬?”
清瑜不由得心头暗道:真是好厉害。开口就把后路堵死,因果报应的话从明镜大师这种德高望重的人口中说出,就是再无妄的人,心里也难免生出几分畏惧来。
杨娘子来前早有准备,客气回应道:“承蒙大师青眼,民妇本不应推辞。不瞒大师说,民妇去世的婆婆本是最最虔诚的信徒,若能成这一场大功德,民妇本该当仁不让。但昨日广慈师太走后,民妇思前想后,实则有不得已的苦衷。其一,于公而言。民妇所为,不过是造势趋利,媚俗求名之举。生意人不知佛家事,大师若托付与我,民妇恐怕行差踏错,万一越矩,自身惹了笑话不论,还失了玉泉庵的体面。民妇无颜面对诸位事小,大师不能救难民于水火事大。其二,于私而言。自从民妇夫家在汴京落了难,不得已来到襄阳,从低做起,到如今开了铺子,世事艰难,一言难尽。此时此刻,安身立命的生意,对于民妇一家,委实来之不易。万事开头难,铺子新开张不过一日,民妇实在有心无力。请大师体谅民妇不易,原谅民妇的不识抬举。”
屋子里气氛一时有些僵。这一通话,自然是清瑜与杨娘子早就商量好的。与其找理由,不如就说大实话。假理由总有站不住的根脚,真无奈却有不可辨驳的基石。
明镜大师的身份,自然不好强人所难。见杨娘子这样说,只得微微叹了一口气,聪明人果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广慈师太听到此处,也知道恐怕想要杨娘子掌总法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她是玉泉庵负责外务的,既然杨娘子不答应,这事儿就得落在她的头上。此时退而求其次,打破沉默道:“倒教杨夫人为难了。只是此事我们庵里没个章程,这才想到夫人这里。夫人这般言语,可见是个爽快人,说实诚话的。只是不知夫人可否为我们出出主意?”
杨娘子与清瑜闻言一阵轻松。看向明镜大师,见她虽略有失望,但还是眼中透着几分希冀。杨娘子忙开口道:“只要明镜大师与广慈师太不嫌弃我见识浅,不懂佛事。民妇愿意为玉泉庵分劳,也算为城外的难民尽一份心。”
明镜大师与广慈师太这才作罢。此事总算是落在清瑜事先预料之中。广慈师太趁热打铁,欲请杨娘子到她房中稍坐,说说主意,明镜大师也不留她们,微微欠身以示敬意,便又盘坐念起经来。
来到广慈师太房中,此事有了定论,两人说话便少了些机锋,多了些实际。广慈师太直接问:“不知道杨夫人何以教我?”
杨娘子道:“指教不敢当,几个想法也不知当用不得,说出来让师太斟酌斟酌。”
广慈师太点头道:“但请夫人直言。”
杨娘子心中微微酝酿,便将之前与清瑜商量的几个章程一一道来:“玉泉庵的法会,本意就是广纳布施,集众人之力,救数万难民。但若要效果,仅仅依靠庵里素日往来的信众是不够的。一定要扩大影响,争取襄阳百姓的同情与信任。值此战事胶着,人心惶惶之际,广做法事,多开善门,大是有利,此其一。其二,则是襄阳城的达官贵人,富商豪强。这些府上动辄一掷千金,若能求到布施,则事半功倍。然而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总不能一个一个上门去讨要。关键就在,襄阳城最富最贵的人,他们要是带头捐献,自然能带动其他府里跟风学样。到时候再请明镜大师主持建一座**碑,背后将这些捐纳重金的名录刻上。试问,这些人有几个能流芳千古青史留名?如今占着救民水火的大义,万金买名,对他们来说也是值得。这其三嘛,我略有为难,不知当讲不当讲……”
广慈被杨娘子这番话说得眼睛大亮,此刻如同被吊了胃口,一张大脸上罕见的出现了爽朗的笑容,道:“夫人金口玉言,字字珠玑,广慈得益不少,不知这第三究竟是什么?”
杨娘子道:“就请师太恕我私心之罪。其三,我想的是,联商义卖”
广慈闻言愣住,商人逐利少义,名声不好。玉泉庵与商铺合作,恐怕不大适合。试探问道:“义卖?”
杨娘子点头道:“正是。襄阳百姓,富户达绅愿意捐纳固然是好,但此事能不能成,能认捐多少,全凭他们道德高尚。毕竟人家不捐,难道还能说他什么?但是义卖不同,于百姓而言,只要于己有用有利,反正要买,自然也就乐得举手之劳,共襄善举了。于商铺而言,本钱尚在,只需让出部分利润,却能广开销路,增长美誉,一举数得。于玉泉庵而言,只要找些有口碑货真价实信得过的商铺,付出的就只是声名而已。此举三方得利,如果玉泉庵愿意,我姿生堂愿意第一个参与此事”
此事匪夷所思,广慈想来想去,的确没有破绽,她哪里知道,这又是清瑜的“经验总结”。慈善那一套,清瑜看得多了。
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八十三、豪门闺秀
八十三、豪门闺秀
见广慈低头沉思,杨娘子也知她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借口铺子有事不便久留,起身告辞了。
广慈起身相送,道:“夫人的法子,果然个个精妙。知道贵店新张,事情繁多,我就不留夫人。回头与师傅商量商量。少不得还要上门叨扰。”
杨娘子含笑答应。广慈这才亲自送她们出来。
玉泉庵前街人流如织,杨娘子解决了此事,心中畅快,低头对清瑜道:“幸亏你机灵,本来是一件为难的事,如今反倒于我们铺子有益,回头跟你杨大哥好好商量一番,若玉泉庵那边答应下来,咱们这个义卖怎么个做法。”
清瑜点头道:“杨大嫂放心吧,玉泉庵要是肯了。找的肯定是信誉卓著的商家合作,咱们铺子新开,能参与其中,一下子就出头了。”
两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就回到了铺子门口。杨娘子老远看着,就细细观察,铺子里进进出出的客人虽不能跟昨天比,倒也不少,心里甚是欢喜。
两人正欲进门,便见娉婷袅绕,三五个妈妈丫鬟簇拥着一位小姐出门来。这小姐身形颀长,一身绫罗绸缎,头上珠围翠绕,手持宫扇半遮面,虽看不到长相,旁人也早被这排场震住了。
若是从前,杨娘子见了这种官家富户小姐,定是要避让的。不过如今却是不同,上门的都是客,何况这种一看就是有钱的主。按照清瑜的说法,这种什么“高端人群”正是铺子里急需的,连忙带着笑脸迎上去,主动搭腔道:“小姐慢走我是姿生堂的掌柜杨郑氏,头先去玉泉庵拜见明镜大师,没有在店里,小姐这是逛完了?”
那小姐并不搭腔,只用眼瞥了一下身边的老妈妈,那老妈妈眯眼笑着代小姐回答道:“掌柜的可巧,我们在贵店逛了一会子,这会正想去城南金银铺子呢。”
杨娘子不料这小姐架子这么大,只派个妈妈说话。不过她也知机,点头笑道:“这位妈妈您好小店新开,若招待不周,还请小姐、妈妈和各位姑娘见谅。我是远远瞥见小姐亭亭玉立,贵气逼人,实在喜欢,才凑上来拜见。如今既然小姐有事,就不耽误小姐行程了”说罢微微侧身让路。
谁人不爱听奉承话,偏偏杨娘子一张和气脸,带着几分本分。虽然明知她是巴结,那位小姐一点也不反感。对杨娘子进退有据也颇为欣赏,便开口道:“掌柜的客气了,你们姿生堂果然与众不同,我适才随意逛了一圈,小有收获。不过我不常出门,不知道掌柜的你们这姿生堂也是与德隆绸缎庄一样,可以送货到府,供我挑选的吗?”
杨娘子一听,德隆绸缎庄这可是大大有名的老字号,素来都为一些官宦人家或者富户豪强送些货版样布提供挑选。反而言之,能让德隆绸缎庄这样做的人家,那也是襄阳城里顶尖的了。一时心情激动,脸上笑意更甚,道:“小姐适才逛了,也知我们的胭脂水粉都是精挑细选的,尤其是***香的清露,如今更是襄阳独一份。小店虽然初开,能得小姐青睐,实在是喜出望外。若小姐需要,打发人来说一声,我一定带着最上品的货色亲自送到小姐府上以供挑选。不知小姐是哪个府上的大家闺秀?”
那妈妈自豪道:“我家老爷姓郭,家住城东宝庆街东首。回头小姐若有需要了,少不得派我来接掌柜的到府里去。”
杨娘子内心掂量,城东宝庆街,那可是富贵大街,街上的府邸一座连一座,都是深宅阔院。姓郭,莫非是……郭全德郭大老板家?杨娘子试探问道:“妈妈莫笑我见识短,府上老爷名讳可是郭全德郭大老板?”
那妈妈奇道:“掌柜的怎么知道?莫非认识我家老爷?”
杨娘子激动道:“这襄阳城谁不知道郭老爷,小妇人虽不认识,但郭老爷的声名如雷贯耳,就是街边黄口稚子也是知道的。没想到小店竟然迎来了郭姑娘这样的贵客,真是怠慢”
杨娘子为何这般作势?只因为这郭全德郭老爷,正是襄阳首富,坐拥良田千顷。这还不算,郭全德有个名号叫做“十楼八园”。起因便是这襄阳城里有十座坐落在黄金口岸声名不凡的酒楼,还有八座造型各异的园林都在他的名下。那郭府里更是被传闻得金砖银瓦,富有至极。
那郭小姐自然见惯了这种反应,也不为忤,略微客气几句便上了马车离开了。
杨娘子亲送了车,才回来带着清瑜进了铺子。见乔兰乔萍带着素芳百灵小菊招呼着客人,富态老成的魏保安替杨娘子掌着场面,一切都井井有条。
杨娘子因刚才门口这场结识,有话与清瑜商量,便略略叮嘱几句,往后院去了。
清瑜一路没有说话,心里倒是想了一大通。这郭小姐的意外来访,倒是给了她一些新的启发。原来古代也是有VIP会员制的,那个适才说的什么德隆绸缎庄甚至上门服务,不就是同城目录选购+送货上门?典型的B to C商业对客户的雏形啊。这时代交通不发达,物流是没什么希望,而大家闺秀又被道德观念限制,不能想shopping就shopping。恩,这倒是值得好好开发开发……
待进了清瑜屋子,杨娘子连忙将郭家的背景跟清瑜说了。清瑜这才明了,感情郭全德就是古代的大地产商啊。名下那么多田地,还有酒楼这种商业地产,园林这种高档度假村。他不是首富谁是首富?原本还担心没办法打进上层圈子,谁知守株待兔,轻而易举就敲开了门。
杨娘子跟清瑜都知道这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免不得好好商量了一通:到时候怎么个去法,带的货品,跟的伙计,都得精心准备一番。
杨得广如今负责外务,这些日子在外头选原料,订包装。少不得跟各行各业不同的人打交道。昨日姿生堂开业闹出的大动静,也让他这个之前名不见经传的老实人一下子引来了不是生意人的关注。今儿午间他就受了做香粉原料的大老板之邀,在酒楼赴宴,席间少不得联络联络感情,推杯换盏,微微有了几分醉意。
那老板差人雇了马车送杨得广回来。马车停在姿生堂门口,杨得广下车一看,微微有些吃惊。姿生堂的门口站着两拨人,似乎起了龃龉,在那较着劲互不相让。领头的两个,都是年过四旬的半老徐娘,涂脂抹粉,妖妖娆娆,不像正经人家。邓厚正两边劝和着,一张小脸急得有些发青。杨得广生怕出了什么事,连忙上前询问。
一问之下,这才得知,来的这二位就是抱月楼青娥馆的当家。两个老鸨一同登门,却又互看不顺眼,嘴上讥诮挖苦,互不相让,还没进门,就吵得个天翻地覆来。
杨得广也暗暗着急,这两拨人堵在门口,不仅他们生意做不成,传出去影响也不好。只得硬着头皮,与闻讯而来的杨娘子一人一边,招呼着两位妈妈。
杨娘子知道清瑜看重画眉的歌艺,便不动声色的把青娥馆的老鸨赛红花引到后院去了。杨得广只得借着介绍铺子的由头陪着抱月楼的老鸨黄菊仙在铺子里逛逛。
赛红花很是高兴杨娘子待她亲厚些,一进屋子,就用礼物把桌子摆满,满脸堆笑道:“杨掌柜的,我今日是特意登门拜谢的我那女儿画眉儿如今风头一时无俩,这多亏杨掌柜的对她的支持与厚爱。小小敬意还请杨掌柜的笑纳。”
杨娘子微笑道:“赛老板太客气了。画眉姑娘为了我们姿生堂开业,没少辛苦。我们也是投桃报李,您这是太外道了,怎么好意思?”
赛红花得意道:“昨日乔兰姑娘回来没跟你说起?我们画眉儿的堂会座儿爆满,在场的客人们听了姿生堂送画眉儿的曲子,没有一个不夸大拇指的今儿我是诚心来的,杨掌柜要是不收,就是打我的脸了”
杨娘子知道那些风月场中的豪客都是一掷千金,赛红花此刻送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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