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金枝菜叶 作者:宝瓶斋-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杨娘子见邓厚失魂落魄的样子,还当他是担心清瑜。便对邓厚道:“虽然小袁梦留在王府有些出人意料,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她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从不惹事的。或许真是投了表小姐的缘,留她作伴呢。”
邓厚明知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但是他担心杨娘子本身是个孕妇,知道了只会跟着悬心,所以到了嘴边的话只得又咽下。
忽然外头一阵喧嚷,就见那抱月楼的香琴姑娘快步闯了进来,乔兰想拦也没拦住。杨娘子自从得罪了抱月楼黄菊仙,两方便断了来往。见香琴这么急忙寻来,有些奇怪。不过杨娘子感念香琴曾在姿生堂开业的时候出了一份大力,忙止住阻拦的乔兰,请香琴坐下。
不待杨娘子发问,香琴便语声带泣道:“求掌柜的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妈妈吧”
杨娘子奇道:“香琴姑娘这话我可听不懂。黄老板怎么了?”
香琴哭道:“昨儿夜里,襄王府侍卫忽然闯进抱月楼,抓了妈妈。我拖住一个侍卫想问清因由,谁知那侍卫只说,是妈妈雇人掳掠王爷的朋友袁姑娘,事情败露了。他们只管拿人去问罪。我不得已求到襄阳知府康师爷那里,他打听之后才知道,那侍卫说的袁姑娘,正是姿生堂您那位小表妹。可是此事引得王爷震怒,康师爷也爱莫能助。”
说罢起身跪在杨娘子面前,哀求道:“我知黄妈妈小肚鸡肠,因怨愤姿生堂捧了画眉压倒我,心里有恨。加上那谭四娘挑唆,才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来。我舍了面皮前来,希望掌柜的看在我曾经也为姿生堂辛苦一回,帮帮黄妈妈,她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哪里经得起牢狱拷打?”
杨娘子与邓厚听后这才知道,昨天竟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一联想,清瑜滞留王府不归,莫非是受了伤?两人对望一眼,都担心起来。
那香琴还跪在一旁哭哭啼啼,杨娘子实在没有心思管,起身拉起香琴,语气有些生硬道:“香琴姑娘回去吧,我只是个平头百姓,哪里有资格管王府的事?况且,我们家袁梦,不过几岁大的孩子,那黄……老板都不放过,心肠太歹毒了。这样的人,莫说是救,我们不反告她就算仁慈的了。现在我只担心我表妹究竟怎么了,可有受伤?别的恕我无能为力,请回”
香琴还要哭闹,跟来的素芳立即与乔兰架了她出去。杨娘子在房里走来走去,忧心忡忡。邓厚想到这是一个机会,忙道:“杨大嫂,我实在放心不下妹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王府那边还瞒着我们。我怎么都要亲眼看到妹妹才能放心。我这就去找魏管事”
杨娘子连忙道:“要不叫上你杨大哥一块去?也好有个照应只是他这会出门谈生意去了,你等等我叫人去找。”
邓厚一刻也等不下去,摇头道:“王府要是仗势欺人,多杨大哥一个也不顶用。我看自家妹妹还不行?我不信他们这样不讲理。”说罢头也不回,出门找了辆马车,就往襄王府去了。
襄王府花园西侧的百花坞里,清瑜一大早就独自面对穆显,心里非常忐忑。
穆显翻来覆去将清瑜画这幅地图的经过问了快两个时辰,每次都是类似的问题,不过又都夹杂进一两个新问题。起初清瑜还能对答如流,但是后头却越来越觉得危险。因为清瑜毕竟不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许多事情都是自己想好的一套说辞,但是穆显这种问话技巧,却能抽冷子打断她的思路,让她精神格外紧张。
穆显看着眼前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心中也在暗暗生奇。他这种问法,不是精神意志极强的人,是很难招架住的。而这个小女孩却能强撑着答到现在,不仅没有前后颠倒,言辞矛盾,而且条理清晰,十分明确。穆显心中也渐渐相信,此事或者跟这个小女孩没有关系。他正准备结束盘问离开,忽听外头侍卫通传道:“启禀穆大人,袁姑娘的兄长来探望袁姑娘。殿下允了,命我将人带来。”
清瑜面色一滞,邓厚这么眼巴巴的赶来,是不是听到什么风了?迟掌柜那边,不知道邓厚可通知到了?
穆显心思老到,看到清瑜不自然的表情,心中一动,便道:“快请进来,老夫也想见见这位袁公子……”
清瑜见这老狐狸分明不想给他们单独说话的机会,心中无奈。
邓厚进了屋子,瞥见一个华服老者坐在上首,清瑜陪在末座,还有不少使女从人一旁伺候。邓厚知道这位老者定是刚才通传时侍卫口中的穆大人了。他恭敬施了一礼道:“袁豹见过穆大人。”
穆显见这少年一副老成憨厚的面相,点头道:“袁公子免礼”
邓厚望向清瑜,见她除开有些忧心,倒不像有伤在身,心中微微宽慰。虽然自己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是在这穆大人眼皮底下,只能开口问道:“妹妹怎的留在了王府?昨晚魏管事送信只说是你要陪表小姐,今天却被我们得知,抱月楼黄菊仙雇人掳掠你,你没事吧?”
清瑜熟悉邓厚,见他眼中暗藏焦急,心里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表面含笑答道:“我没事。哥哥说得没错,确实发生了那件事。我怕你们担心,才没让魏管事说。”
邓厚见那穆大人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兄妹一问一答,暗觉清瑜在这王府处境不妥,转而试探问道:“你怎么一人在这里,也不见你去陪表小姐?表嫂怀着孩子,就想拉着你说话解闷,要是没事的话,不如跟我回去”
清瑜为难的看了穆显一眼,穆显呵呵一笑道:“袁公子不必担心,你已经知道昨晚发生了掳掠袁姑娘的事情,为了她的安全,殿下特意将人留下。如今事情还没查明,袁姑娘暂时还走不得。你只管放心,她是我们殿下的座上宾,我们不会留难她的。”
邓厚奇道:“那黄菊仙不是抓到了吗?还有什么不安全的?穆大人,我妹妹年纪小,受了这样大的惊喜,最需要亲人的抚慰。虽然殿下一向善待我们,但总归替代不了我这个亲哥哥。”
穆显一时语塞。清瑜怕邓厚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这个老狐狸,连忙道:“既然哥哥来了,不如就留在这里陪我,等穆大人把案情审清了,自然会放我们回去的。穆大人,你看这样好不好?”
穆显嘴角一弯,似笑非笑道:“这也无妨。老夫还有公事要办,就不坐了。袁公子就在此陪袁姑娘吧。”
说完穆显便起身出去了。
早有使女过来添茶送果,一屋子仆从却不退下。两兄妹虽然对坐,却知道这说的话,会一句不漏的传到别人耳朵里,心中忧急,却也无法。
清瑜问了几句姿生堂与杨氏夫妻。邓厚随意答了。这么扯了几句,邓厚突然对清瑜道:“妹妹可还记得厨娘买回来预备给表嫂做补汤的那只雪花鸡?红红的冠子,雪白的毛,你说看着可漂亮,舍不得让杀……”
清瑜一愣,没影的事情,邓厚这么说,难道想暗示什么?她便顺着邓厚的口气答道:“记得,记得。可是趁我不在家,厨娘子偷偷杀了?”
邓厚笑道:“本来表嫂跟我说你既然喜欢这雪花鸡,就留着养。再买几只普通的炖汤也是一样。平素都是你来喂的,偏偏今儿早我起来的时候‘迟’了,没顾得上跟厨娘讲。等我再去看的时候,厨娘已经将那雪花鸡‘抓’了。我本想阻止她来着,结果听到信说你差点被人掳掠了,就急忙赶来王府,这会那雪花鸡不知道是‘生’是‘死’呢”
要说邓厚不聪明,此时却反映出他的内秀来。一个胡编的故事,硬是将重要的讯息嵌了进去。说话间还刻意咬重了那几个关键字。
清瑜一边听一边记,将几个字在心里这么一联系,立刻就有些懂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邓厚,眼睛不由自主睁得滚圆。那表情,分明是猜中了邓厚的暗语。
邓厚微微点了点头,叹息道:“不知那只鸡怎么样了……”
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一百一十八、危如累卵
一百一十八、危如累卵
清瑜一时心头乱糟糟的,这几天变故迭生,将她事先预备好的计划彻底打乱。如今不是脱不脱得了身的问题,而是迟掌柜的暴露将直接危及到自己的安全。
邓厚见清瑜仍在震惊,不得不清咳一声提醒。
清瑜这才反应回来,周围还有不少眼睛看着,她只得与邓厚扯了些家常闲篇。两兄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心里都在想事。
说实话,清瑜并不是不信迟掌柜的忠诚,但是任何人,都是有弱点的。凡事都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如今事情刚刚发生,幸亏邓厚冒险进府递话,她多少有个心理准备,否则临到头上,自己恐怕都不知晓。尤其自己现在困在王府里,哪里也去不了,虽然并没有危险,但是清瑜知道,自己所恃的不过是襄王对自己的信任罢了。如果身份真的被揭穿,她不敢去想,一直被她隐瞒的九公子会作何感想?一旦失去襄王的这份信任,那么她即便顶着陈国皇子之女的光环,在这梁国,也一无是处。依照两国现在的冲突架势,被当做人质,被当做讨价还价的筹码,甚至被当作承受国民仇恨的牺牲品,都有可能想到这里,清瑜觉得眼前发黑。
邓厚见她脸色不妥,连忙扶住,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清瑜定了定神,她被软禁在王府,茶不思饭不想。一早又被穆显精神折磨了那么久,如今又接到邓厚这么可怕的消息。哪怕她有着后世成年人的灵魂,面对如此局面,也彷徨无措。
一旁的使女连忙近前,查看清瑜,见她脸色这么差,不敢怠慢,就要宣医官。清瑜止住她,道:“我早上没吃什么,有些饿了,现在又觉得累,不过不碍事的。你让厨房做点清淡的粥饭,我吃了躺一躺,就好。”
那使女连忙应着吩咐准备去了。余下的几个将她移进内间靠在床上,一屋子女婢守在床边伺候。邓厚看着着急,却不能出言安慰,只得握着清瑜的手,陪在一旁。
清瑜心乱如麻,此时必须冷静。只是这些人盯着自己和邓厚,她哪里静得下心?反正说不了体己话,她便对邓厚道:“我想睡一会,这百花坞还有客房,要不哥哥也去休息一会?昨夜担心我恐怕也没睡好。”
邓厚听她这么说,只当清瑜是真的困倦了,便点头答应。众使女这才引了邓厚出去,只留两个在门口支应。
清瑜望着床顶帐子发呆,如今的情况,已经是千钧一发了。地图下毒的事情自己的嫌疑还没撇清,陈国皇子之女的身份要是再被揭露,恐怕到时候自己就是诸葛武侯在世,也纸包不住火了。如今危如累卵,清瑜绝不能让自己陷入那么被动的局面。可是,现在的情况如同一个死结……死结快刀斩乱麻清瑜突然心中一动,与其让周景渊发现自己隐瞒,不如自己主动承认。若他真是相信自己的,既然从前不会因为自己是商人家的孤女而看清,那么更不应该因为自己是陈国的金枝玉叶而仇视吧?想到如今他心心念念就是要与陈国调停战事,那么打心底说,他的思想觉悟还不是狭隘的国家主义……只是该怎么说?清瑜这一刻心里很累,自从流落到了襄阳,她总是不停的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掩盖自己的身世故事,然而今天当她想要放下这个包袱说一句真话的时候,从前那么谎言却如同山一样压在面前,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人家怎么能相信这么多谎言的背后,这一次她说的是真的……
襄王府书房里,气氛谨肃。
王府驻军一夜徒劳,并没有捉到那漏网的胡人刺客。
周景渊虽然表面淡然,心下却很是遗憾。
穆显在清瑜那里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便对周景渊道:“殿下,如今生辰宴已经结束,文昌伯那边是自家人,想必请他走一趟成都是不成问题的。铁贡头人那边,咱们的大礼一到,相信他也是盛情难却。我们这边,派谁去好?既然没有抓到人证,光凭这些物证,的确有些牵强。这人选须得有苏秦张仪之才,方能有些胜算。”
周景渊叹息道:“本来这人选非外公您莫属,但是论理,您是梁国国丈,德高望重,由您出面,陈国的脸面倒是足了,可是父皇那边,恐怕会心生不悦。除开您之外,胡衡曾经是主站一派,与陈国结怨很深,他必定是不适合的了。而向怀谨,则还是稍显历练不足,让他去成都,最多就是不功不过,想说服陈帝,恐怕半分把握都没有。”
两人正为此事头疼。得了穆显劝说的宋国文昌伯,以及收到襄王金银大礼的苗疆铁贡头人,联袂来了。
铁贡头人面露红光,笑道:“要多谢襄王殿下的赏赐,那天说到想请我与文昌伯走一趟成都为梁陈两国调停战事一事,老铁我应下了。这细节章程咱们还得商量商量。”
文昌伯与襄王沾亲带故,多话不用说,只跟着含笑点头。
其实两人答应走这一趟,但是都心知肚明,凭梁国这边拿出的几样物证,想要说服陈帝化干戈为玉帛,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人人都知道,如今缺乏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一个示恩陈国的契机。但是在座的人都没有办法。
既然宋、苗没有问题,襄王便与二人约定,在襄阳休息几日,等这边准备好了,带着梁国特使一起出发。
穆显代表襄王送这两位出去,周景渊刚坐下,向怀谨便求见。周景渊心道正好,将人宣进书房,想问问向怀瑾是否能担此重任。
谁知,向怀谨却是特意来禀报一件事。原来昨夜襄王护军封锁襄阳,虽然没有抓住胡人刺客,却误打误撞的抓到了陈国奸细。
自从梁陈战起,襄阳知府胡衡没少在襄阳城内大肆搜捕陈国的细作,那些人抓进大牢,大多数都是宁死不屈的。就是有几个招供的小角色,也是所知有限得很,起不了什么作用。而这一次抓到的,却是聚源堂的掌柜,按照向怀瑾与胡衡的推论,这人应当是陈国细作在襄阳的头号人物,要是从他口中挖出什么陈国军力部署之类的讯息来,必定是价值连城,可抵千军万马的。
周景渊眉头一皱,如今当务之急是调停梁陈战事,而不是想着弄到陈国的军力部署。原来他以为只有胡衡是个主战派,如今看向怀瑾这兴奋的样子,原来他的王府长吏也是贪图一时的功利,目光不够长远之辈。枉费自己还想派向怀瑾出使陈国,如今看来,他既没有这样的才智,更没有这份心。
周景渊心头暗叹。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便挥挥手示意向怀瑾下去。
向怀瑾不知襄王怎么不高兴,只得带着满腹狐疑回转襄阳知府,如今胡衡对他十分客气,他终于能插手进襄阳的政务。现在他可是很有兴趣知道,那个聚源堂的迟掌柜,能交代出些什么。
周景渊压下纷繁的思绪,吩咐雪砚准备,他要去一趟百花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最知他心意,能与交谈阔论的,不再是他倚为肱骨的臣子,而是那个聪敏机智的女孩了。
百花坞外,响起了仆从响亮的声音:“襄王殿下驾到”
清瑜一个机灵坐起了身,她思绪万千拿不定主意,襄王偏这时候到了,是天意还是巧合?清瑜咬着下嘴唇,起身穿了鞋。由着使女们帮她理了理着装后,便来到前厅接驾。
邓厚也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他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清瑜,挡在清瑜身前,向缓步进屋的周景渊行了个大礼。
周景渊含笑扶住,道:“袁豹小哥可是稀客,我们也是一见如故的朋友,以后要常来常往才好。”
邓厚憨厚笑了笑道:“殿下抬爱,不敢不敢。”
周景渊看向清瑜,发现她眉峰如聚,似有很为难之事。忙招呼二人坐下,问清瑜道:“是不是住在百花坞不习惯?我知道你是怕我为难,才主动留下。只是穆大人既是我长辈又是朝廷重臣,我也不好办……”
清瑜轻摇了摇头,道:“谢九公子关心,我没有不习惯。不过,我有些话想跟九公子说……”说罢瞟了一眼伺候在一旁的众使女仆从。
周景渊会意,便对雪砚道:“你带他们都下去吧。”
清瑜转对邓厚道:“哥哥也回避一下,我……我想单独与九公子谈一谈。”
邓厚与周景渊脸上都闪过一丝讶色。邓厚连忙起身告罪离开。
人都走了,清瑜抬头看着眼前温文尔雅,器宇不凡的周景渊,手指紧了紧。低声问:“上次听九公子说起,借生辰宴请宋苗两国帮助调停战事,进展可顺利?”
周景渊微微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们手头只有物证,又缺一个舌粲莲花能说动陈帝的人选,我正为此犯难……”
清瑜一字一句的认真道:“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一百一十九、自揭底细
一百一十九、自揭底细
襄王奇问道:“是谁?”
清瑜轻声道:“是我”
周景渊一愣,仔细打量了清瑜几眼,笑了笑,道:“这种时候,你还来逗我开心”
清瑜手揪着手帕,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低声道:“我第一次来到王府的时候,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只知道九公子是富贵高门子弟。后来因为元夕夜遇刺的事情,谢妈妈还有王府的几位大人怀疑我,盘问我。我当时心里是委屈愤懑的。但是九公子力排众议,直言相信我。我确实欣慰。你还记得那天我离开的时候,你说的那番话吗?”
周景渊问:“什么话?”
清瑜转述当时那番话道:“九公子说,世人皆羡慕你出身高贵,锦衣玉食。但是这样的生活总是许多顾忌。如果我知道你是谁,知道这里是哪里,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周景渊叹气道:“就是到了现在,我心里依然是这么想的,如果我不是襄王,你也不会被牵扯进这些事情里来……”
清瑜脸上却有些寂寥,道:“其实,九公子那番话,正是我此刻要说的。也许,我下面的话说出来,九公子对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但是无论怎样,我希望九公子相信,至始至终,我没有对你起过一丝歹意,此心天地可鉴”
周景渊越听越迷惑,问:“我自然相信你的。你这是怎么了?”清瑜从怀里掏出周景渊给她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放在桌上。金灿灿的刀鞘闪着夺目的光辉。清瑜闭上眼睛,尽量用最平静的语调继续道:“我不是襄阳人,也不是商家女。杨得广夫妻只是好心收留我的良善人,我的哥哥也只是偶然救了我的好心人。我不叫做袁梦,我叫做陈清瑜”
当清瑜说自己不叫袁梦的时候,她心底一阵苦笑,此时此刻,袁梦这个名字已成前尘旧梦,她的本来,已经面目全非。
周景渊听后神色郑重,想了想,点点头道:“这么说来,你的见识气度,确实不像是那样出身的。你也是大家出身?怎么到得襄阳?你家里人呢?”
清瑜睁开眼睛,看着周景渊那关切的眼神,心底很欣慰。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对他有所隐瞒而生气,反倒是自然而然接受了。清瑜深吸一口气,长痛不如短痛,盯着周景渊道:“我是陈国大皇子陈洪恺的长女”
周景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眼底接连浮现出不可置信,困惑不解,疑虑难消各种神色,半晌,才问出一句:“你这话是当真的?”
清瑜如同卸下一座大山,豁出去了,点头道:“千真万确。我随父母回陈国,结果在牛头驿遇袭。混乱之下,与他们失散。之后流落到襄阳,却因为梁陈交战,交通断绝,无法回国……”
周景渊点头道:“因为两国敌对,你必须隐藏身份。所以一直假托在商人之家。你知道我是襄王之后,更不能说。”
清瑜低头道:“九公子当日隐瞒身份是不得已的苦衷,而我,则更加艰难。九公子如此信我,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现在说?”周景渊不见喜怒问道。
清瑜道:“九公子眼光远大,并不一味仇恨陈国。调停两国战事也是你的主意。于理,不会为难于我。于情,我与九公子共过患难,诉过知心。九公子对我从不隐瞒政事,我不愿也不能再瞒下去”
两人都沉默下去,良久无语。
清瑜有些颤声道:“陈国有些坐探在襄阳,承平年间双方都是心知肚明的。梁国一定也是一样有人在成都。如今战事起了,襄阳官府抓了不少人。昨夜,那聚源堂的迟掌柜也……他本一直在安排我秘密回国,恐怕就是因为这件事露了底,如今我向九公子陈情。请放他一马”
周景渊看向清瑜,神色有些冷:“原来如此。陈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情势不妙便能当机立断,你是怕那探子供出你来,反倒先发制人。知道我一心维护梁陈两国的关系,所以一定会放你们一马,是吗?”
清瑜知道周景渊也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她不愿意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骗他,咬牙道:“形势如此,九公子没有说错,但是我也没有忘记我们的朋友之义……”
周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