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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阳的十八世纪-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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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纨绔子弟父母哪里还敢派这么多撑场子的啊,那惹事几率会呈几何倍数增长啊!
许陌从来没给他爹妈惹过什么麻烦,但这不代表他就没脾气了。他都恨死周家了。他家这群护卫每天接他下班,今天走在路上远远的就发现周家门口热闹的不得了,走近一看,呀,那姑娘骑的马好生眼熟,这不是阳哥哥结婚那年他专门给送去的两匹马中的一匹么?这匹马前几天不是被阳哥哥借林妹妹骑了么?许陌脑子转得快,他略一思索就想到这个红衣姑娘是是谁了。能甩鞭子抽人还跟他师妹认识的姑娘,那只有京卫指挥司指挥同知夏光雄的宝贝闺女了。师妹的同学自然算是自己人,这事儿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有事周草包挑衅的,说什么也不能眼见着师妹的同学吃亏。这会儿听到那校官尴尬无比的再次问那装聋作哑的姑娘是谁,顿时就猜到大概的情况了。一句话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紧接着便对那校官道“陈大人,这是我表妹,这阵子才进京投亲的。今天说是上街买料子,我母亲左等右等不见她回来,便让我出来接她!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表妹这么一个姑娘家的能犯什么事儿?怎么就被你们围住了?哎呀黄瓜,青豆,你们的手怎么了?”
那校官是认识许陌的,对于一个负责维持治安的低级官员来说,相比小周衙内他肯定是更喜欢许陌这样子从来不惹事的权贵子弟的。可即使是这样,他此刻心里也有一万头神兽在咆哮“许小郎你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吧!你走的方向明明是回家而不是刚出门好不好,你忒玛才守完孝刚开始回翰林院念书,这个点儿正好下课你当我不知道么!表妹,你妹啊!!她是你表妹我就把头给你扭下来!还青豆黄瓜呢,这神马破名字,那俩受伤的丫头听得脸都黑了好不好!”
无论心里怎么吐槽,表面上这个姓陈的校官确实一点不露,笑眯眯的跟许陌打了招呼,又跟他解释说似乎是他的表妹与小周衙内有了点误会,他们不知道具体情况……
夏美凤的脑子也不是白给的,一听那校官喊了声许四公子立刻反应过来许陌的身份,随即冲许陌喊道“表哥,表哥,你可算来了。我好端端的带了丫头们正往家里走,这个人就带了人冲过来直说要把我抢回家里去做小老婆……幸好你来了,我都要吓死了,呜呜呜天子脚下,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儿啊……”
夏美凤豪爽惯了,这会试图扮娇柔,可是无论句型还是语气都完全不是那回事儿,那声音中气十足的能传出去半里地,关键是那两嗓子哭声怎么听怎么假,你这也太不专业了吧?这个点儿正式各个机关部门下班的时候,不少下班的官员被堵在路上,全被夏美凤这番作态刺激的嘴角直抽抽,你吓死了?你吓死了还带着群丫头把好几个大男人打的趴地上哼哼!尤其是正骑了马往家赶的夏光熊,远远的听见闺女的声音,再一听这个内容,差点一头从马上摔下去。偷偷摸摸摸到事发现场,跟周围人一打听情况,胃都要抽了:哎呦老婆我错了,我该听你的,姑娘养成这样可怎么嫁。许陌啊真谢谢你替我闺女解了围,不然她真报了她爹我的名字那可真找不到婆家了。
许陌本来心情很差,任谁看了仇人的儿子都会心情差的,可他仔细观察了现场,发现周苞的脸跟开了颜料铺子似的惨不忍睹,登时对夏美凤好感大增,虽对夏美凤那十分没水平的装法十分纠结,还是急忙安慰道“表妹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家,我爹一定能给你做主的……”说罢冲那陈校官道“我表妹受了惊吓,我得先带她回去,还望陈大人通融一下……”
周草包虽然草包,可是也知道这会儿最好闭嘴。他有个当尚书的爹和当妃子的姑姑不假,可许陌同样有个当尚书的爹,还有个当太子太傅的老师!调戏姑娘调戏到阻塞了麒麟大街的交通,他今天惹的麻烦已经够大了。
夏光熊无比纠结的看着许陌带了一群打手护卫着自己闺女慢慢的走了,这才伸手擦了擦冷汗,幸好熟人都知道她闺女平日里只穿红,幸好连同这群丫头都蒙了脸,幸好她们没骑家里的马,幸好女儿不耐烦跟京里姑娘打交道很少出门……幸好,幸好个屁!赶紧给闺女找个下家吧,这么下去早晚惹出更大的麻烦可真收拾不了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这样。夏光熊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等许陌亲自送了夏美凤回家,他就存了个心眼儿故意问了许陌对自己女儿的观感,当然不是直接问的,而是向许陌表示:真不好意思啊还麻烦你家特地给她换了车送回来,想的实在太周到了?哎呀还让她在你家吃饭了?我闺女太凶残了没吓到你母亲吧,哎呀真不好意思啊!
许陌能怎么说?总不能说你闺女太凶残了我怕死了吧?再说他们一家都是真心觉得能揍周海华儿子的姑娘那一定是好姑娘!他自己也觉得女孩子这样不吃亏,挺可爱的。于是一脸诚恳的说“令爱一派天真,我母亲很喜欢她的性子,怎么会被吓到呢?听说她打了小周衙内,连说打得好,女孩子就该这样子,这才不会吃了亏。”
夏光熊听了这话,再看许陌的眼光那就更不同了。哎呦,许尚书的小儿子,正经的庶吉士,虽然柔弱了点吧,可是,错过这个到哪里再去找个见了我闺女扁人还没被她吓到的小伙子啊(重点完全错了!关键是打的是谁!)
虽然觉得许陌好,可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夏光雄可不敢大意,赶紧派人四处打听,打听了几天,得知许陌还没定亲,私生活十分检点,而且出了名的好学上进脾气好,这么好的小伙子,不整来做女婿实在是太可惜了!夏光雄这么想着,便跑去问女儿的意思。
夏美凤听了父亲的问话,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她虽大方,可这时节哪里有姑娘自己挑女婿的规矩?索性把父亲丢到一边自己窜回了房间。夏光雄傻了眼,这是好呢还是不好呢?他想来是个粗汉,虽疼女儿可哪里弄得清女孩子的小心思,一看这架势顿时萎了,果然自己跟女儿审美不同么?
又过了一个月,夏光雄想起这个茬,十分遗憾的在吃饭的时候跟女儿唠叨“你到底想要什么样儿的女婿,跟爹说说,我心里也好有个谱儿啊……”夏美凤涨红了脸“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您瞧上谁您自己拿主意就是了。”说罢就又跑了。
夏光雄目瞪口呆的看着女儿从来没有过的娇羞样子,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女儿哪里是没看上许陌,她是太看上了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拍拍脑袋决定去提亲,结果还没等去呢,皇帝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
夏光雄后悔死了,自己脑抽了连自己闺女的意思都没看出来,磨蹭来磨蹭去这么好的女婿就给飞了!他从未想过许家会不答应这门亲事的问题,在夏光雄的眼里,自己的女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了,什么人配不上?回到家里跟女儿忏悔“都是爹不好,爹磨磨蹭蹭的给你耽误了……下回爹再看到好的,一定立刻下手!”
夏美凤虽觉得许陌不错,可毕竟只见过那么一两面,哪里就到了情种深重的地步,虽觉得有点可惜,但也就放下了。她巴不得不嫁人呢,所以压根不在意这回事儿。
虽夏光雄说是下回看到好的……可这下回一下子就没了影。两年里换了四个皇帝,国丧连着国丧,小老百姓还好,京城的官员们的家里快三年没有嫁闺女娶媳妇,一转眼儿的工夫,夏美凤已经二十二了。韩太太彻底抓狂了,每天恨不得揪着耳朵喊夏光雄立刻给闺女找个下家——最近这个皇帝虽然混蛋不过看起来不像短命的样子,不过天有不测风云,还是赶紧的,要是再来个国丧那可真的要傻眼了。
不止是夏家这样子,满京城的权贵其实都有这个心思。水重乐这货实在太不着调了,大臣们已经摩拳擦掌准备把他处理掉了,只是处理方式目前待定,大部分人的意思是赶下台就成,不过不排除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那样的话搞不好又是一场国丧,我勒个去,赶紧把家里的大龄男女青年们先处理一下比较安全。
看着母亲一幅想要甩脱包袱的样子整天琢磨她的婚事,夏美凤心烦极了,趁母亲不注意就带着她的一群女打手出了门。
此时夏光雄已经是正三品的京卫指挥司指挥使。夏美凤红衣白马的造型在京里也算有点名气了,如今她就是不戴面纱也没什么登徒子敢招惹她……不过世事无绝对,总有一些暴发户并不知道京里穿红衣骑白马的漂亮姑娘是绝对调戏不得的。
又是麒麟大街,又是官员们下班的时间,又是乱七八糟的打成一片,东城兵马司新上任的小校梗着脖子让夏美凤报上身份来他也好有个交代。下班路过的夏光雄简直想大哭了“闺女,你今天真的装不成了,认识你的人太多了!”
却忽然听到有人笑吟吟的对那小校说“这位大人,我家表妹出门半日还没回家,我母亲让我来接她……”
夏美凤惊讶的扭过头,只见一身五品官服的许陌正一脸促狭的看着她。
这一天,一大早,夏美凤鸡飞狗跳的折腾了一个时辰才把孩子们都打发去做自己的事儿,这才跟着丈夫匆匆跑到林府。
两人进了屋子才看到黛玉正拿了笔在写字,一看,却是簪花小楷的逍遥游。夏美凤怒道“你也太自在了!客人都上了门,你还在这里不紧不慢的练字!”
林黛玉把笔扔了,微微一笑“又不是外人,哪里有这些讲究!咦?师兄也来了,今儿可不是休沐日啊。”
许陌满脸无奈“什么休沐日,我请了长假要回去祭祖,前天不是跟你说了么?”
夏美凤道“她能记住这些事儿才怪,整天忙的脚不沾地。黛玉,你总是这样怎么行?你居然又拒绝了!岳少宁也不够好么?”
林黛玉笑道“岳少宁自然不错,可我又不喜欢他,干嘛要嫁他!”
许陌一脸的惨不忍睹“面儿都没见几次过你怎么喜欢啊,你这个挑法真的要嫁不出去了!”
黛玉大笑“嫁不出去就不嫁呗!我现在过得这么自在,干嘛非要给自己套锁子?我这阵子正在写一本西行散记,手头还翻译着两个小集子,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去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夏美凤怒道“合着婚姻大事到了你嘴上就成了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许陌大笑“你也好意思说她?当日是谁跟我发牢骚说‘不就是二十岁还没嫁人么,当初我娘没完没了的因为这点屁事儿跟我磨牙……’”
林黛玉一边收拾笔墨一边笑“五十步笑百步啊!唉,这阵子为了写得快些,所以都用了硬笔,我怕总不写毛笔字手生了,所以逼着自己尽量抽出点儿练毛笔字。就这样儿,哥哥还说我的字儿越来越见不得人了。”
夏美凤一听这话顿时喷了“你的字儿见不得人,那我的字儿岂不成了鸡爪子扒的?我的好黛玉,你已经是才女中的才女了,就别这么折腾了成不,给我们这些俗人一点活路吧!”
林黛玉笑而不语,收拾完笔墨,又拿出了羽毛笔,墨水跟一大摞儿书摆在桌上,想了想,又跑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上午的阳光洒在黛玉的脸上,映衬着她的面颊越发的红润,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明亮的让人不敢直视。许陌恍惚的想到,很久以前,他的目光就一直这么追着她。他曾经恨过怨过遗憾过,为了那阴差阳错的错过。可是如今回过头,却发现,有些错过,未必是遗憾。她若嫁了他,定不会像现在这般,明媚灿烂;而他,也自有他的缘分。
许陌微微一笑,轻轻的拉住夏美凤的手,他的缘分,早已经被他抓在了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本来该在十二点前发的……
哄孩子睡觉自己也睡着了囧!
尾声,番外…… 一石法师
一石法师作为近现代唯一被人们毫无争议的称作“圣僧”的一代高僧,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佛法透彻的研究以及他在文化史上伟大的成就;更因为他坚持了一生的事业。
公元一七八一年;俗名贾宝玉的一石法师出生在钟鸣鼎食的荣国府;他的出生充满了奇幻色彩,因为产婆在他的口中发现了一块胎里带来的美玉;这块玉只有半个鸽子蛋大的玉石上甚至还有着清晰的字迹,一面写着“通灵宝玉”,及“莫失莫忘;仙寿恒昌”;而另一面则写着“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这块石头陪伴了一石法师一生;后来连同一石法师的舍利子一起存放在圣僧塔内;供人们瞻仰。
关于这块玉石,史学家们颇有争议,一种看法是这块玉石是因为一石法师从小病弱,他的家人为了护佑他才寻到了这块石头让他随身携带用以辟邪,而所谓含玉而生的说法应该是一石法师在写自传的时候采用了浪漫主义的处理方式。但是更多的人对“含玉而生”这个说法持肯定态度,毕竟这件事情在与一石法师同时期的文学家们的笔下多次被提及,更有一石法师的父亲留下的笔记里清楚的提到自己的儿子衔玉而生,曾因此名动京城。
作为父母老来子的贾宝玉从一出生受尽了身边人的千般宠爱。同时,他也很早就表现出许多与众不同的特质,周岁的时候抓周,他抓到了胭脂,他的父亲当时恼火的拂袖而去。而在他六岁那年,更是说出了“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 便觉浊臭逼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曾有人据此推断说他长大了必是色中饿鬼,但同时也有人说他日后必是情痴情种。
贾宝玉自幼敏而好学,他的姐姐,也就是后来的贤德妃贾元春从小对他悉心教导,直到他四岁的时候贾元春进宫。长姐进宫后贾宝玉经历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叛逆期,他在自传中曾提到过,这个阶段的他充满了叛逆感,讨厌学习,性子乖僻,直到他十一岁那年被父亲送入了以严格著称的正和官学。
寄宿制的学校让贾宝玉洗去了浮躁,逐渐开始认真的面对周边的事物。在正和官学学习了三年之后,十四岁的贾宝玉考上了秀才,也就是在这一年,他被他的姑父林如海收入门下,成为了林如海最小的弟子。
贾宝玉十六岁那年,他的姐姐贾元春被厉帝命人推入井中溺亡,同时由于他的伯父与父亲犯罪,导致家产被查抄,一家人从占地几百亩的荣国府搬入了他的姑父兼老师林如海为他们准备的一座小院子中,贾宝玉从此告别的锦衣玉食的日子,开始了自食其力的普通人的生活。
江厉帝百日复辟期间,林如海被流放到伊犁,贾宝玉一路随侍。次年三月,林如海与其爱妾孟香墨在流放地伊犁相携故去,贾宝玉一路护送二人的灵柩回到苏州。或许是受此事刺激,一七九九年二月,贾宝玉正式与他曾经的贴身侍女,在他家败后仍不肯离去的花袭人结为夫妇。
公元一八零二年四月,贾宝玉在江德帝登基后的第一次春闱中考中了探花,授翰林院编修。四月十五日,贾宝玉的父亲贾政在得到儿子考中探花,孙儿也中了二甲进士的消息之后的第三天死在了家里。五月初八,贾宝玉的母亲王氏病故。同年六月,接连操持了两位老人的葬礼之后,贾宝玉的妻子也病倒了,六月十七日,贾宝玉在这一年里失去了第三个亲人。
天下之大,无避风之地;亿万众生,无牵挂之人。用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贾宝玉是毫不夸张的。虽然他的妻子为他留下了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但仅凭这个孩子已经没办法激起贾宝玉对生活的热情了,他越来越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对尘世的厌倦。
在这一年的年底,年仅二十二岁的贾宝玉,把刚满周岁的独子贾艾托付给了挚友许阳,自己则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在城郊潭柘寺内削发为僧,法号一石。
对普通人而言,出家或许是一种逃避的方式。而对于一石法师来说,他的人生似乎从此才正式拉开了华丽的大幕。
一石法师从小家教极好,曾考中探花的他文化水平相当的高,他对佛法的深入研究很快就让他成为谭拓寺的讲经师,不过五年而已,他已经成为周边很有名气的高僧。
在一石法师出家的第六年深秋的一个早晨,习惯了早起的一石法师在谭拓寺的门口发现了一个晕倒的老妇,把她背入寺中后救醒后问她的情况,才知道她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妾,主人病故,一辈子没有子女的她就被主人的儿子儿媳扔出了门。那老妇悲泣:我安安分分的做了一辈子妾,从未做过昧良心的事情,可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呢?我常听大师讲经,知道大师是个慈悲的人,请您给我一条生路。
彼时谭拓寺也是京畿周边著名的大寺,也开有善堂,可以短暂的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残病妇孺,这老妇的意思显然也是让一石法师出面把她安顿到善堂。
出人意料的发展就从这里开始,一石法师听罢她的事情,沉吟了片刻,问她“你可知善堂都是十几个挤一个大通铺,能勉强吃饱罢了!你想没想过这不是长久之计!”
那老妾连连磕头,说走一步看一步,一石法师便又道“我看你洗了脸梳了头,看着也不是很老了,并没有到走不动路的时候,为什么不试试自己养活自己!也好过靠别人的施舍生活。”
老妾呆了半晌,说她做了一辈子妾,学的都是怎么伺候人,最多也就是还会几下子针线,可现在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了,绣活儿也做不好了,这可怎么自己养活自己!
“你不会,我教你!”一石法师说到做到,果然把那老妾带到寺里头作坊里教她做蜡烛,制香。原来彼时寺院赚的便是这点香火钱,对于谭拓寺这样的大寺院,香烛的消耗量是相当惊人的,全都外购显然不经济,况且僧人们本来就习惯做活,索性在寺后面盖了个小作坊专门做这些东西。
那老妾年岁不小,又从没干过什么活儿,笨手笨脚的总是弄得乱七八糟,有一次把滚烫的蜡油撒了一石法师一手,烫的起了满手的大泡。一石法师也不着急,也不生气,手把手的一步步教她,费了整整八天的时间,那老妾终于亲手做出了一根蜡烛。她颤巍巍的点起那根蜡烛,泪流满面“来这里之前,我是心怀怨恨的,我一辈子信佛,从未做过半件坏事,可是为什么菩萨不保佑我呢?我小时候,家中遭灾,为了给我弟弟一口饭吃,我爹妈就把我卖给人家做妾;等我做了妾,主母告诉我好好伺候主人,主人让我乖乖的听主母的话,我全都照着做了不敢打半点折扣。我每逢跟着主母到寺里头,都要掏空了自己私房多买些香烛,我这么诚心,为什么还会落到这个地步呢?可我现在明白了,我是没有白白信佛的。我长到四十五岁,第一次有人告诉我我可以为自己学点东西,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我可以堂堂正正的活着。我现在就是立刻死了,也甘心了。”
这个老妾,后来改了姓释,又请一石法师给她起了个名字。她就是后世著名的蜡烛女王释勤姑。与过去卖蜡烛只为赚香火钱的僧人们的思维方式不同,经历过几十年大户人家生活的她非常清楚人们对蜡烛性能的需求,她先是改良了蜡烛芯儿,用三股棉线编成的烛心代替了过去一根粗棉线搓到一起的蜡烛心,使得烛心可以在燃烧过程中自然散开自动燃烧,而免去了人们在使用蜡烛的过程中需要不停剪烛心儿的麻烦事儿,让谭拓寺的蜡烛从单纯的香火消耗走向了广阔的日常消费的市场。而在西洋石蜡硬脂蜡烛传入之后,她很快又在这种没有异味的新型蜡烛的基础上发明出几种香型的熏香蜡烛,成为千金贵妇们的至爱。谭拓寺蜡烛厂在她的打理下逐渐成为全国蜡烛巨头,即使是在全面电气化的二十世纪,作为传统蜡烛工艺代表的谭拓蜡烛依然有着惊人的生命力。
后世的人,把这件事情称为一石法师吹响女性独立运动的号角的代表**件。而当时,这件事情对一石法师最大的触动就是女性作为独立个体那脆弱的生命力。
在收留释勤姑之后,一石法师又在一次讲经路上遇到了一个跳河的姑娘,他把姑娘救上岸,问了情况,才知道这个姑娘是因为未婚夫退亲,受不了周围人的闲言碎语而跳河。他很惊讶“别人不珍惜你,难道你不应该更加的珍惜自己么?难道你是为了那个失信的人而活着的么?”
在认真的询问了女孩子家的情况之后,一石法师把这个女孩子介绍到了浙商在京郊新开的纺织厂里工作。这个女孩子很快开始了新的生活,并且在第二年嫁了一个勤恳的小作坊主,从此成了忠实的佛教信徒。
从这以后,一石法师在为保护女性权益的路上越走越远。
一石法师放下了一代高僧的身段,开始为人画像赚钱。从一八一零年到一八三零年的二十年间,他通过出售自己的画作赚取了十万两左右的白银,这些钱全都被他用在了安顿无家可归的女性及被遗弃的女婴身上。
他开了一家女童收留所,专门收留当时重男轻女的人家扔掉的女孩子,又对一些他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女人进行了培训,让她们进入女童收留所照顾这些女孩子。同时,洪,陈,胡几家在京郊开办了工厂的大浙商也伸出了援助之手,替他解决了许多女性的生计问题,纺织业,是最需要女工的地方。
一石法师出身名门,经受过良好的教育,他长相英俊,风度翩翩,同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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