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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与献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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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作沉吟:“郑康成怎么样?”荀攸说:“我今日见了,他装病卖衰,正好暴露了对咱们别有用心——主公说得不错。不过,我把了他的脉,郑康成的寿数没两年了。”曹丕在旁听见,忍不住插话道:“让郑康成的外孙女做陪读,岂非弄个奸细放在身边?”
曹操思索地摇摇头:“那倒不妨。若真是奸细,不妨将计就计。若是半真半假奸细,倒不妨洗其心革其面。我不是和你讲过,让刘备进许都,封他爵赏他官,养条龙在身边,我身边的虎将们就会天天提防,个个儿精神。同理,真要养个奸细在曹府,左右都会谨言慎行。”曹丕说:“谨听父教。”曹操接着教子:“万事看得透、想得清、拿得定即可。天下群雄割据,今虽灭了吕布,北还有袁绍,两淮有袁术,江南有孙策,南有刘表、刘璋之流,西有马腾、韩遂……许都又卧上一个刘备,这些都不可怕。只要先有所料,事有所备,纵横捭阖,分而治之,分而击之,终不成外患。”他停了停,“最难办的事有,但你不知啊。”
曹丕说:“父亲挟天子以令诸侯,已有先天之道统优势。”曹操说:“这话不错,可这先天之道统的小天子,却是最难办的事啊。”曹丕说:“他弱不禁风,文不足以统筹于内,武不足以亲征于外,何足虑之?”曹操摇头:“不然。并无几个人看得清楚,小天子阴得很呢!”
那辆马车的藕白帘布突然被轻轻拉开,现出了红帘,接着嗖的一声一支飞箭朝曹操直射而来。张辽、曹丕举盾遮护不及,张辽情急之下用头一挡,箭射中头盔,张辽一晃,落下马来。曹丕伸手一指:“抓,红帘车!”人群顿乱。

汉献帝在乾安宫中焦躁地走来走去。案几上摆满饭菜,伏皇后与董妃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汉献帝。太监宫女在四周胆战心惊恭立侍候着,一动不敢动。皇后等了半晌,劝道:“皇上用膳吧。”
汉献帝冒火地在案几旁站住:“用什么?吃不下!”
伏皇后端起一个碗,用调羹轻轻舀了舀:“这冰糖荔枝先吃几颗吧。”汉献帝指点着发火道:“谁知是哪儿贡来的,谁知有毒没有?”伏皇后说:“御厨都品尝过的。”汉献帝说:“厨上的人就可靠?现如今宫内宫外哪个人靠得住?从厨上送到这里,有多少个环节?”伏皇后说:“方才不是当着你的面,样样膳食又都让他们尝过?”汉献帝挥手一指太监宫女:“这些人就靠得住了?”又转向太监宫女们:“你们都什么来路?谁指派的?你们的主子都是谁?”众太监宫女吓得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伏皇后说:“董妃刚刚也尝过了,你若不放心,我再尝一个。”汉献帝更火了:“你再尝一个,能把这个个都尝遍吗?再说朕让你皇后、董妃二人尝了吗?朕怕自己中毒,就不怕你们中毒?朕莫非不懂得怜惜你们?”
董妃这时柔声说道:“皇上何苦和自己过不去呢?”
汉献帝大怒:“我怎么和自己过不去了?”说着拿起筷子逐个敲着碗盏:“这哪样东西朕敢放心吃?哪样东西可担保没下毒?你敢如此妄言!”董妃低头垂泪。汉献帝更火了:“哭什么,朕欺负你了吗?”董妃掩泣。
伏皇后劝道:“董妃,不是皇上多疑,而是不可不疑。”
汉献帝挥手对太监宫女们说:“你们暂且都退下。”
太监宫女们踌躇着,低眉顺眼地一批批退下了。伏皇后接着刚才的话对董妃说道:“这宫内宫外,哪儿都是曹操安插的人。皇上圣明,洞察奸伪,远非你我所能虑及。”汉献帝的气渐渐消了,坐下略拍了拍董妃的手:“好了,不要和朕一般见识。”董妃早已抹去泪,说:“皇上还是不要和臣妾一般见识才是。”
汉献帝顺过气来,立刻显得大度从容且放荡不羁:“怎么会有人毒死我?”说着左一下右一下在案几上的碗盏里挑挑拣拣吃起来。“你们不明白,朕最安全。为何道理?就为这宫内宫外都是他曹操安插的人,他们都是我的贴身护卫。说白了,曹操最用得着我,我若被毒死了,他何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若想害死我,我早就活不到今日了。这事我看得明白,是这个曹贼最怕我死。”
伏皇后说:“皇上既明鉴这一点,也就无须每顿饭都这样自寻烦恼。”
汉献帝很大气势地一挥手,像是吞天吐地:“我不过是发泄一下心中郁闷。曹操需要我,我也需要他。彼此利用而已。总有一天,我用不着他了——”他警惕地看看宫内四角,冷笑着哼了一声。伏皇后道:“吕布除了,皇上到底还该高兴。”汉献帝说:“朕倒恨不能曹操败死在吕布手中——不过朕也明白,曹操若真的死了,那七八路诸侯争着来挟天子,朕也好受不到哪儿去。不过,朕眼下还是要先除曹贼——谁让他欺人太甚!”他突然收住口,警觉地四下看看。
这时,总管大太监黄福匆匆进来向汉献帝禀报:“黄福禀报皇上,曹丞相五百里加急报,大军已从徐州班师,不日即到许都。”汉献帝早已从容坐定:“知道了。还有什么?”黄福回头扫视了一下,又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说:“另有皇上的人密报,曹操在离开徐州时遭遇刺客,一箭射中紧挨在他身边的张辽。曹操已责令留守徐州的车骑将军车胄全城搜捕,限十日破案。说徐州百姓反曹呼声甚高。”汉献帝摆摆手,意思是知道了,黄福回看左右,小心地退下了。
汉献帝又拿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指点面前碗盏:“好了,曹贼就要回朝了。你们放心,我自有从长计议,小不忍则乱大谋。何谓‘利坚贞,晦其明也’?韬晦也。所谓‘内文明而外柔顺以蒙大难,文王以之’。周文王尚有羑里之囚,蒙难多年而终王天下,我这朝上朝下不比周文王当年自在多了?曹操上朝不也得恭恭敬敬叩拜我吗?算了,没心思再吃了,你们慢慢用吧。”他撂下筷子起身在宫内踱步,在一幅《君子好逑》轴画前站住。他看着轴画,诵起《诗经》中“君子好逑”诗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幅君子好逑图画得不错。天下君子尚可求,好逑实难得啊。”说着慨叹着在宫内走来走去。
汉献帝的慨叹让伏皇后心生醋意,她斟酌道:“白芍这幅画,还有那些诗文,皇上既难得喜欢,是否再下旨给郑康成,召她侍奉?”汉献帝有些不快地一挥手:“人不可勉强啊。你伏皇后穆重安舒,德行四周,董妃贤淑聪慧,谨言慎行,都无可挑剔。可你们常常不明白我的心思啊。”伏皇后道:“我与董妃诗书琴画只略通一二,难陪皇上海阔天空——世间既有好逑,还是设法召之吧。”汉献帝不知为何有些悻恼了:“我不是想好逑,也不是好色、好诗书琴画,我好社稷啊!唉,和你们说不清楚。好了,说正经话。你们说说,我和曹操孰胜孰亡?”伏皇后道:“当然是皇上胜。”汉献帝仍沿着自己的思路:“他随时有机会害死我,但他不能害死我。我天天想处死他,可我没机会处死他。明白吗?他的‘不能’是永远的。而我的‘没机会’是会有万一的。只要有这万一的一个机会,我就会立刻除掉他。所以,曹操必亡,朕必胜。”他停了停,“皇后,你父亲近来怎样?”
伏皇后说:“父亲一直说想来拜见皇上呢。”
汉献帝说:“让国丈明日即来,朕有秘事与他商议。”

徐州,夜晚街道上急驰过一支支马队。
马队驰过大门外挂着“郑”字大灯笼的郑府。
大门外有肃立守卫的家仆,大门内有隔门缝往外窥探的家仆。窥探的几个家仆转身匆匆往院里走,他们迎面遇见管家马五,立即向他报告。
幽深的郑府内,庭院、门洞、走廊、房屋,树影掩映,光影幢幢,管家马五带几个家仆匆匆穿行径直来到书房。
郑康成正在书房与白芍、赤芍说话。马五匆匆进来禀报:“大人,全徐州还在大搜捕,挨家挨户搜查,很多大家豪门在城外的庄院都被搜了个遍。曹操限令十日抓刺客,今日已是第三日。”郑康成听完,顿了顿,缓缓一挥手:“他们不会来郑府,他们也想不到这里,此事与我府无关。马管家,告诉府内众人安心就是。”马五点头退下了,留下的气氛还是有些紧张。郑康成凝神谛听街道上隐隐传来的密集马蹄声,看着姐妹俩说道:“按理,前日射曹操是难得机会。我事先占了卦,卦象有利,不知哪里出了纰漏。”赤芍说:“我要姐姐陪我去,因为她能帮我镇静,我镇静就箭无虚发。可不知为何前日姐姐对我反有干扰。”
白芍垂眼不语。
郑康成打量了白芍一下,说道:“荀攸上次来,话中意思,还想让白芍去曹府陪读呢。”赤芍眼睛一亮:“这可是个机会。”郑康成问:“怎么?”赤芍说:“我可扮姐姐去曹府。”郑康成说:“此非儿戏,你以为就那么容易得手?”赤芍说:“我一身洁净,手无寸铁,任他们搜身,他们有何怀疑?我只要——”她说着一手从头上拔下一支银簪,另一手拿起果盘中一块果脯抛向高处,随后一扬手,银簪如箭将果脯射穿钉在了房柱上——“就把他解决了。”郑康成哼了一声:“你如何进曹府,你说你是白芍就是白芍了?”赤芍说:“我和姐姐是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我再换了姐姐衣装,谁能分辨?”郑康成冷笑一声,站起来慢慢踱到赤芍身边,一下擒住赤芍手腕,赤芍本能地一个翻腕挣脱。郑康成讽刺道:“如此一个武功高手来陪读?再说你的诗书琴画呢?”赤芍说:“我一开始可以装斯文嘛。”说着学起白芍的斯文样,夸张地慢行几步,而后又不耐烦地恢复本色道:“还有一法,让姐姐去陪读,混得曹贼不提防了,姐姐可回家探亲,换我再回曹府,我当日就能搞定。”
郑康成瞄了赤芍一眼,又打量一番白芍,沉默了一会儿。夜静中又掠过密集的马蹄声,他摇摇头道:“此事太险。”
赤芍说:“外祖父不是神机妙算吗?”
郑康成又看了看姐妹俩,说道:“好,就拿你们二人起卦,上卦是赤芍,赤为火为离也;下卦是白芍,白为兑为泽也;上火下泽,睽卦也。睽卦乖疑,此卦疑象丛生。睽,孔子在《系辞》中讲明又为弓箭也。前日射曹之箭未成功,”郑康成拔下将果脯钉在柱子上的银簪,“这亦是箭也,或许事成于此,也未可知。按时辰,睽卦在此动上爻,睽卦上爻,疑象更甚。这是《易经》六十四卦中最多疑之变。‘见豕负涂’,是见猪涂满泥巴挡在道中,‘载鬼一车’是满车皆鬼,‘先张之弧,后说之弧’,是先弯弓搭箭,又放下了箭,举止不定;‘匪寇婚媾’,是先以为遇强盗,后看清是婚车队,虚惊一场。最后‘往遇雨则吉’,是终于‘群疑亡也’。或许最后的结果还成。不过自古起卦容易断卦难,外祖父虽毕生治易,卦算天下,断卦十有九中,也难免万有一失啊。”
白芍轻轻抚琴一直沉默不语,这时说:“外祖父何不从大处着眼算计此事?”郑康成说:“此话怎讲?”白芍弹拨两三下琴弦,停住说道:“《易经》说‘君子以正位凝命’,外祖父何不算算曹操在不在天数上。天要灭他,我们无须多疑。天不灭他,又何必枉费心机?”郑康成长叹道:“曹操如此奸雄霸道,却又合着几分天数啊。”白芍不解地盯着他,郑康成刚坐下又站起,踱了几步,说:“一定要诛曹。君子做事,既要如你刚才所说‘正位凝命’,还要舍身成仁‘致命遂志’。”白芍问:“何谓致命遂志?”郑康成说:“致命遂志就是宁丢性命仍要遂己之志也,又所谓明知有些事不可为而仍为之。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天数不足佑我,精诚谋事仍可有所补也。汉朝天下不可如此丧于曹贼之手。”郑康成慷慨言罢,压低声仰天长啸一声。
外面又传来急骤的马蹄声。
白芍低眉信手弹起了琴,琴声断断续续。屋里很静。
赤芍看看郑康成又看看白芍。郑康成坐下了。
门外又有细碎匆匆的脚步声,管家马五禀报后推门进来,急急报道:“启禀大人,曹丞相军师荀攸大人五百里加急派人送来的急件。”说着将一个加红漆印封的长条包裹向郑康成呈上。郑康成警觉了一下,白芍、赤芍也十分意外。郑康成抬手示意,马五领会了,将加封包裹拆开,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轴条幅,都交给郑康成。郑康成将信拆封打开,看了两遍,示意马五退下。郑康成静默半晌,哼了一声,对白芍说道:“这次是曹操本人的意思,想让你去曹府陪读。”
白芍哗啦一下骤然拨响了琴。
赤芍也十分诧异。
郑康成说:“曹操如此人物,当然不会这般直言。但看荀攸信中的意思就都有了。他赞叹我郑府文质彬彬足以为天下首。他说我外孙女诗书琴画才华横溢叹为观止。他说曹丞相听了他的描述甚为欣悦。说曹操欣悦之余特在班师途中夜宿中军帐,亲笔书写了一首诗送来,‘以合风雅’。这意思还不是要白芍去吗?难为曹操如此屈尊——好了,就把这幅‘墨宝’先挂起来。”
赤芍拿过那轴条幅,打开,用挑杆将其在书房一壁垂挂起。郑康成站起说:“看看他写的什么?”说着走到条幅前,见是一首《短歌行》站定,逐行看着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念毕,郑康成仍上下看着,不说话。
白芍方才一直注意听着,这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琴弦。赤芍看看二人,不知其所以然,她问郑康成:“外祖父,这诗写得如何?”郑康成没回答。赤芍又转头问白芍:“姐姐,这诗写得如何?”白芍看了赤芍一眼,仍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琴不语。赤芍急了:“为何不能回答?”郑康成吟叹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百年之内,难得的好诗啊。”他走了几步,在琴案前站住:“他的诗,他的字,都实属难得啊。”
白芍又扫了条幅一眼,静默了一会儿问:“写下这等诗文的人也会是奸雄吗?”郑康成说:“此乃大奸雄也。”白芍欲言而止,仍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弹着琴。郑康成坐下说道:“天下文不符实者甚多。这幅诗书,何能遮其弄权天下、杀人如麻。”白芍似乎明白了什么。郑康成又说:“国仇不可不报,家仇也不可不报。你父亲当年被曹军一箭射下马来,又被乱刀砍死,葬时无完尸可收,惨不忍睹啊。”
赤芍拿起一只梨放到远处,又拿起果盘上的小刀说道:“杀父之仇不可不报,不杀曹贼誓不罢休!”说着一扬手,飞刀将远远的梨削落在地。
郑康成看着白芍没说话。白芍重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弹琴。
琴声先是犹犹豫豫。
而后高山流水,叮咚起伏。
忽然铁骑突出刀枪鸣,狂响。
最后,曲终收拨,声如裂帛。
房内静极。隐隐听见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白芍缓缓起身,说:“送我去曹府。”
郑康成看着白芍,一言不发。
赤芍慢慢走到白芍身边,轻轻扶住她:“姐姐当真要去?这可是真入虎穴啊……你早些回来探亲,我换你去杀曹。”白芍没言语。赤芍半晌又说:“以前皇上想让你去你都没答应,为何这次要去曹府?”
白芍静默片刻答道:“皇宫不必去;曹府应该去。”
郑康成凝视了白芍一会儿,复又起身踱步。一片寂静。
许久,郑康成在白芍面前站住:“白芍有此大志,不可不成全。”停停又说,“不一定等回来探亲换赤芍去,那样杀曹太费周折易败露。你到曹贼身边,自可择机杀之。为汉除害,为父报仇,在此一举。”
白芍凝神片刻点了点头。

第二章


曹操领军自徐州班师,十数日后到达许都。大军驻扎城外,他与诸文臣武将在亲兵护卫下准备进城时暮色已落。此时快马送来急报。荀攸在马上看完,禀报曹操:“许都密报,伏皇后父亲伏完几日来称病,府上门庭若市,车马不绝。朝内各色人等前往看望。四方诸侯、袁绍、袁术等也秘派人前往,行迹诡谲,似图不轨,详情有待深查。”曹操在马上不语。荀攸接着禀报:“又太尉杨彪也曾亲往国丈伏完府看望,此举实属非常。又太尉杨彪与袁绍、袁术近日密有往来之象,有待确查。”荀攸看看曹操,又看了一眼手中“密报”,继续禀报道:“又方才已掌灯时分,国丈伏完还匆匆进宫见皇上皇后,详情有待探查。”曹操听完了,略沉吟道:“朝政之势,一日不在,一日不同。几月不在,难免有变。”而后一扬鞭:“水来土遁,先进城。”
曹操招呼着一同进城的还有刘备、关羽、张飞。告知早已预派人准备好刘备下榻的府第。曹操在府第前与刘备马上相互拱手告别,告之这只是刘备的暂时居所,明日一早共同上朝觐见皇上后统一安排。曹操又散去左右文武大部,只率数人在卫队护卫下回到相府。早有管家朱四领众家仆迎接侍奉。曹操在府中落座后,除朱四及家仆外,左右仅剩儿子曹丕、军师荀攸,还有校尉李典、许褚。
曹操对曹丕说:“你先去看望母亲吧。”曹丕道:“儿正如是想。”曹操又说:“还有丁夫人,二位夫人一并代我问候。”曹丕说:“儿知道。”曹操又说:“我明早朝见了皇上后再与她们相见。”曹丕说:“儿知道。”
曹操见曹丕去了,坐在那里松下身来叹道:“每每征战回来,难免倦怠无聊之感,正所谓人生几何。”许褚、李典目不斜视,静立于左右稍远处。
荀攸就近赔话道:“丞相该找个陪读了。”
曹操略反应了一下:“你是说郑府那个才女?皇宫尚且不去,岂能来曹府?”
荀攸说:“丞相乃天下英雄、旷世奇才,白芍若知丞相本人有此意,必愿来。”曹操摇了摇头:“不可造次,郑康成非等闲人家。”荀攸说:“攸在班师途中曾求主公一墨宝——”曹操说:“那首《短歌行》,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荀攸说:“正是。我已于当夜派人五百里加急送徐州郑府了,并且在给郑大人的信中讲明主公赞郑府之文质彬彬为天下首,赞其一家几代诗书琴画令人欣悦,书赠《短歌行》‘以合风雅’。您的意思不是尽在不言中了?”曹操笑了:“真是小智多仙,鬼才。好了,有此之举可矣。来与不来,听之任之,不可再三。还是老规矩,出去走走,一回许都,觉得有些不祥气氛。这个有待深查,那个有待确查,不如亲自一查。”荀攸对朱四说:“朱总管安排,丞相又要微服出行。”
曹丕匆匆穿越庭院来到母亲卞夫人房中。
卞夫人正与侍女一同补一件长裙,侍女坐在一旁稍低处。曹丕进来就拜:“叩见母亲。儿随父征徐州除吕布,已胜利班师回到许都。”卞夫人一边缝补一边说道:“起来吧,说过多次了,没有外人,不要对我行此规矩。班师回许都,许都人都早已知道了。”曹丕说:“父亲说他——”卞夫人说道:“我知道,他要明天觐见了皇上后才与家人相见,这是老规矩,拜君在先。你父子二人这几个月怎么样?——军务政务不要和我讲,我不参与朝政,这是你父亲的家规,就说说你父亲的起居、身体。”曹丕说:“有件事但说不妨,临离徐州时曾遇刺客,一箭险些射中父亲,儿与张辽左右持盾遮护不及,张辽以头挡箭被射下马,伤势严重。”
卞夫人叹口气:“所幸你父亲又过一关,他命大,可命也险。”
曹丕说:“还有——”他停了停说:“荀攸军师要给父亲找一位才女陪读,是郑康成的外孙女,据说才貌双全。”卞夫人略停了停手中针线,而后又缝起来:“你父亲也真该找个陪他读书解闷的,除了朝政、打仗,不酗酒,不狎妓,又不喜欢歌舞宴会,独得很。他是不是又微服出行了?”曹丕说:“看样子是。”又说:“母亲,这长裙破烂如此,何值再缝补?”卞夫人说:“生活节俭这一条,我随你父亲了。不要对外人讲,只是我的习惯而已。不可以此沽名钓誉。”曹丕说:“父亲还让我看丁夫人。”门外传来前呼后拥的人声,卞夫人说:“正说她,丁夫人不就来了?”
丁夫人在几个侍女簇拥下进来了,一入门就说:“姐姐听说没有,那个姓荀的鬼才要给咱们大人找个才女做陪读呢。”曹丕立行拜见之礼。卞夫人一边请丁夫人坐,一边说:“你从哪儿听来的?”丁夫人说:“这天下谁没个自己的耳目,曹丕知道这事吧?”曹丕唯唯诺诺没回答。丁夫人接着风是风火是火地说:“有咱们两位夫人侍候,大人还不够?”卞夫人说:“大人是缺个陪读的。”丁夫人说:“别是个妲己狐狸精。”卞夫人一边与侍女从容收起缝补的裙服,一边道:“你我诗书琴画行吗,谁能陪大人读书?”丁夫人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又看了曹丕一眼说:“曹丕倒是男大当婚了,既然是郑康成家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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