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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民国大文人-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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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8月,因《创造》季刊时销路不好,郁达夫与郭沫若很是伤感,跑到四马路喝酒,一连吃了三家酒店。第一家面馆在办丧事,第二家堂倌送酒很慢,他们喝得不爽快,在最后一家,两人喝了三十多壶,酒瓶摆满了两个方桌,月光照着“酒壶的森林”,郭沫若感慨道:“我们是孤竹君之二子呀!我们是孤竹君之二子呀!结果是只有在首阳山上饿死!”从酒馆出来,两人手牵着手走回住处,在那平滑如砥的静安寺路上,时有兜风汽车飞驰而过。郁达夫突然跑向街心,向着一辆飞驰过来的汽车,以手指比成手枪的形状,大呼着:“我要枪毙你们这些资本家!”

郁达夫对安庆颇为失望,到后不久,学校更是闹起了“风潮”,郁等人对此极为愤怒。一天晚饭,郁达夫喝了几杯酒,性冲动又发作了。他走到一位带着家眷的同事家,露出了本性。同事用英文对他说:“你既然这样无聊,我就带你上班里逛去。”从此,郁达夫开始了在国内流连妓院的生活。

1926年12月3日,学生宴请郁达夫,白薇也在座。席间,郁喝了很多酒。散席后已是10点多钟了,他跟白薇等几人去看了电影《三剑客》。电影结束后,他独自送白薇回住处,“路上起了危险的幻想”,但最终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感情,“送她到家,只在门口迟疑了一会,终于扬声别去”。

这时天又开始下着微雨,他不能回学校了,只好坐了洋车上陈塘的妓窟里去。到那里已是深夜一点多,他走了许多巷陌,下等妓馆都已闭门睡了,各处酒楼,却仍热闹之至,洋溢着弦歌声和打麻雀声,但他没有钱,只能隔雨望红楼。他觉得这样在雨中漂泊,终究挨不到天明,便坐洋车到了东堤,向一家小艇借宿,和两个年轻的疍妇(指水上居民),隔着一重门同睡。她们让他叫一个老举(娼妓)来伴宿,他只是摇头不应。这夜,他一边念着周美成的《少年游》,一边“对着横陈的疍妇发抖,一点一滴的数着钟声,吸了几卷烟,打死了几个蚊子”,在万籁俱静、微雨的江上长吁短叹,叹自己半生恋爱的不成,多年的事业空虚,生不逢时,偷眼看着疍妇的睡态,于5点多钟的时候才入睡。至七点多钟醒来后,他立即爬出了乌冷的船篷,爬上了冷清的堤岸,如同罪人似的逃回学校的宿舍。

1927年1月,坠入情网的郁达夫在杭州没有找到王映霞,失魂落魄地回到上海,当晚,伤心地在被窝里痛哭一场。第二天晚上,他在四马路喝醉了酒,就在马路上打野鸡,还在十六铺和警察起了好几次冲突。接着,他又跑到一个中年卖淫妇那里坐到天亮。

郁达夫告诉楼适夷,他曾被公共租界巡捕房的看守所关押了一夜。当时大约是与王映霞恋爱期间,朋友请客,酒醉后没人送他回家,他就自己在马路上晃悠。巡夜的巡捕时常将夜里遇到的醉汉带到捕房关起来,等天亮酒醒,训一顿后放人。郁早晨醒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参加“左翼”活动被捕了。等巡捕叫他出来,挨了一顿训,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二哥郁养吾来访,郁达夫很高兴,和二哥对饮。王映霞见他们喝多了,便劝他们不要再喝。王本是好意,郁达夫却很不高兴,一声不吭地走出家门。王映霞以为他很快就会回家,谁知到了第二天傍晚收到了他从宁波发来的电报,说他的钱和手表被人偷走,让王马上送100元到宁波。原来,郁达夫离开家后,走到十六铺码头,天色已晚,他就和衣倒在码头的水泥地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混上了到宁波的船,但钱和手表在码头上被人偷走了。王映霞忙将结婚时母亲送的首饰拿去当了100元,送到宁波。

1930年,郁达夫在游桐庐严子陵时,趁着酒性写下著名的《钓台题壁》:“不是樽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劫数东南天作孽,鸡鸣风雨海扬尘。悲歌痛哭终何补,义士纷纷说帝秦。”

郁达夫偶尔也抽鸦片,20世纪30年代初,温梓川到上海,住在一家旅馆。郁去看望他,见温还没回来,便在房间里抽上了鸦片。温回来时,只见郁躺在床上,独自吞云吐雾地抽着。郁还告诉温,他早到了,还找了个妓女来给他烧鸦片,那个妓女是章衣萍的老相识,烧烟泡的功夫又不到家,他兴趣索然,便打发她走了。

【任侠】

静闻说:“达夫先生性格的显著点,是纯真坦白。他对于朋友,不管是新交或旧侣,说起话来总是那么率直的。一般江浙读书人,所常有的那种矜持、含蓄,在他身上是很不容易找到的。有时候,他简直单纯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他的创作的基点在这里,而它的动人的地方也在这里。……他讨厌虚伪,憎恶暴力。他对于弱小者怀着近于‘感伤’的同情。这种天性贯串着他的全生涯。”

一次,郁达夫下课后顺路去找学生冯至,两人冒着大风沙逛到宣武门的一家旧书店,冯至拿起一本德文书翻看,郁达夫问了书的价格,从衣袋里掏出六角五分钱给了书商,转身对冯至说:“这本书送给你吧,我还有约会,先走了。”当时,冯至身上带的钱不够买这本书。

有时,郁达夫在街上和冯至等穷学生不期而遇,便邀请他们随意到一个小饭馆里小酌。冯至记得某个晚春的夜晚,天上下着迷蒙的小雨,郁达夫带着他们在前门外熟识的酒馆中喝酒,从一家出来又走进另一家,一共喝了三四家。他们并未喝太多酒,郁兴致却很高,愤世嫉俗,谈古论今,诵咏着他的旧作:“生死中年两不堪,生非容易死非甘。……”直到子夜后,众人才各自散去。

冯至回忆说,郁达夫兼有“相濡”与“相忘”这两种迥然不同的人生态度。“他对待朋友和来访的青年,无不推诚相待,坦率交谈,对贫困者乐于解囊相助,恳切知情的确有如‘相濡以沫’。可是一旦分离,他则如行云流水,很少依恋故旧。我从1926年后,再也没有见到达夫,我们各自沉浮在人海中,除了我仍然以极大的兴趣读他的……小说与散文外,也就‘相忘于江湖’了。”

郁达夫读了沈从文的小说后,前去看望沈,并请他去附近吃饭,内有葱炒羊肉片,结账时,一共约一元七角多。告辞时,郁留下他的一条浅灰色羊毛围巾和吃饭后找回的三元二角多零钱。当时郁达夫的工资每月仅30元。

孙席珍回忆说,郁达夫“处世温雅恬静,悠然自适;对人不卑不亢,平易可亲……纵有不快之事,并无愠色;偶或与人意见相左,有所争论,也总是心平气和地相对,从无悻悻之词”。1923年的某秋日的傍晚,孙匆匆到报馆上班的途中,在北河沿撞到了一位行人,那人踉跄了一下,孙忙向他道歉。他和蔼地连说“没关系”,又说:“你好像有要紧事,还是赶路吧。”孙向他鞠了一躬便匆匆离去了。

几日之后,孙又在路上巧遇此人,细看,才知道就是郁达夫。二人边走边聊,正是饭点,郁达夫便邀请道:“乘此菊黄蟹肥时节,同我去做件雅人雅事吧。”当时在北京吃螃蟹是奢侈之事,螃蟹只有正阳楼有卖,且售价一元一只,孙每月伙食费才三五元,听罢觉得太贵,颇为踌躇。郁慨然说:“兴之所至,偶一为之,又何妨呢?”孙见他语气诚恳,便一同到正阳楼,郁达夫要了公蟹母蟹各两只,绍酒两斤,与孙痛饮一番。

郁达夫乐意尽力帮助跟他接触的所有贫困青年,他说:“平索不认识的可怜的朋友;或是写信来,或是亲自上我这里来的,很多很多。我……总尽我力量帮助他们。可是我的力量太薄弱了,可怜的朋友太多了,所以结果近来弄得我自家连一条棉裤也没有。这几天来天气变得很冷,我老想买一件外套,但终于没有买成。”

沈从文、陈翔鹤、刘开渠等青年都喜欢到郁达夫处聊天,谈晚了就在郁的床上睡下。发了薪水,郁总是请他们到小饭馆吃饭,喝了酒,郁指着某人大唱“提起了此马来头大……”,然后哈哈大笑;有时想起什么,又流下泪来。他还常提及创造社的同伴们,说:“沫若、仿吾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结账时,他总是抢着付钱:“我有钱,我有钱,你们都是穷学生,那得有许多钱来请客!”

郁达夫为青年诗人冯蕉衣修改稿件,又当面指点。1940年,27岁的冯蕉衣因贫病交迫而早逝。次日郁达夫送其入殓,七天后在《晨星》栏刊出“纪念诗人冯蕉衣特辑”。最后,他又为冯遗诗的出版写了情词恳切的序言。

刘开渠学成回国一年多,从来没有人请他塑像。郁达夫对刘很是理解和同情,积极为他奔波,刘终于接到了第一笔订单——为一商人的亡母做浮雕肖像。郁达夫还在肖像背后为其撰文。

抗战爆发后,刘与艺专职员程丽娜相爱,并打算结婚。程的父母对刘并不满意,由于女儿坚持,只好勉强同意,但提出要求刘请两位社会名人当证婚人和家长。刘无奈,找到郁达夫帮忙。郁欣然同意,由他担任二人的证婚人,由王映霞任刘开渠的家长,促成了刘、程的婚事。

郁风回忆,三叔郁达夫在北京时,时常带她到河边玩,边喝随身带的一小瓶白干,边和河边钓鱼的农民聊天,问农民今年的收成、家中人口等。一次,郁达夫买下了一个老人钓的一条鱼,郁风也不记得他给了多少钱,只记得回到家里,母亲一听数目就说:“这么贵呀!”

郁达夫带着侄女郁风到护城河边溜达,看见一个车夫溺水而亡,其妻在一旁痛哭。郁达夫坐过那位车夫的车,很是同情,想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钱给车夫的妻子,但身上却无分文,只有一个银表。他趁着车夫的妻子不注意时,将银表偷偷塞进她的小兜里。

黎锦明回忆:“达夫天性仁爱,对一切不幸的人和生活,时常怀着极深厚的怜恤。”1926年,郁达夫与黎锦明从浦东码头乘船去广州,二人将行李运上船后,见有时间,便上岸浏览一番。他们在街上路遇两群瞎子少年相互厮打,东西摔得满地都是,有的人被抓伤了头皮,鲜血直流。郁慌忙跑上去,拉开他们,出言呵斥闹事之人,将地上摔破的东西捡起来,又掏出几角钱给受伤的少年,喑哑着嗓子安慰他们说:“买点药,回家好好的养上去。你们真奇怪,为什么这样不互相合作,你们都是弱小的人!……”将他们遣散后,郁达夫还兀自伤感地苦笑着。

1929年8间,鲁迅因北新书局拖欠版税,准备请律师进行诉讼。北新书店的李小峰忙请郁达夫居中调解。当时,郁正在杭州小住,接到李的电报后,立即返回上海。经过几次商谈交涉,鲁迅答应暂时不提出诉讼,而北新书局则表示愿意按月摊还积欠的两万余元。事情终于得到圆满的解决,郁达夫为此事前后花费了20天左右,还耽误了自己的写作。

郁达夫与郭沫若有过密切的交往和合作,因郁达夫的《广州事情》一文,二人一度断交(据温梓川分析:是郭沫若唆使“小伙计们”把“不革命”的郁达夫踢出创造社的),但到抗战爆发前夕,郁却又能抛弃前嫌,毅然前往日本请郭沫若回国参加抗战。

王任叔问郁达夫怎么学会说印尼话时,郁摇着头,嘴唇微颤地答:“那真是天晓得,是从马来人青肿的皮肤上学来的!”原来,刚为宪兵翻译时,他听马来话还是很困难,便乱翻译一气,马来人也就被日本人乱踢乱打一通。郁达夫于是加紧学会了马来语,他苦笑着说:“现在,我不会弄错。听马来人说得不很合日本人意思的,我就代为改正一些。日本人的性格,我也摸熟了。这就算是我为以前遭冤打的马来人赎了些罪吧!”

【落魄】

郁达夫出生于一个破落的书香之家,自幼家境贫寒,因家中无力养活四个子女,其姐凤珍从小送给别人家做童养媳。郁达夫先天不足,出生后因母亲奶水不足,家中又无力雇奶妈,营养不良,身体很瘦弱,不足一周岁便患了严重的肠胃病,前后拖了一年多,差一点没命。而家中也因此花费不少,父亲积劳成疾,于郁达夫三岁时逝世,年仅38岁。

父亲去世后,郁达夫的母亲独自抚养三个孩子,照顾婆母。为了供三个孩子上学,她除了耕种家中的六亩田外,还摆了个炒货摊,卖黄豆、蚕豆、瓜子、花生等。

1908年春天,考上富阳县立小学的郁达夫向母亲提出想要一双皮鞋,“觉得在制服下穿上一双皮鞋,挺胸伸脚,嘚嘚嘚嘚地在石板路上走去,就是世界上最光荣的事情”。母亲已经为郁达夫交了几十块大洋的学费,再无力筹两块大洋去买一双皮鞋,只能赊账。郁在店里试皮鞋时,店家殷勤备至,但一听赊账,立即变了脸。母亲只好含泪回家收拾了一包衣物,准备去典当,郁见后极为心酸,他边哭边喊:“娘,娘!你别去!我不要了,我不要皮鞋穿了!那些可恶的店家!”母子二人相对放声大哭。从此,郁达夫不但不要皮鞋,也不要新衣服和用具,并且只和贫穷的同学来往。

1921年,郁达夫回国,怀着满腹雄心壮志,接替郭沫若到泰东书局编《创造》季刊。泰东不给郁发聘书,也不定职位和薪水,膳食极为不好,住宿条件极差。他住在书局堂屋靠近楼梯的一个铺位,刚住进来便被偷去100元。此处人来人往,声音嘈杂,更有一位姓王的编辑,走路声音很大,起床很迟,一起床便吆喝着让茶房打水,每天还要进行英文朗诵和风琴独奏,吵得四邻不安。郁只能学习郭沫若的方法,用毛巾包着头,遮住两只耳朵,别人问及,就说头疼。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中,他无心写作,原本计划要写的小说《茫茫夜》迟迟未能动笔。

凌叔华回忆,徐志摩、丁西林等人常到她家聚会,一次徐说要带郁达夫来,结果到了这天徐独自前来,说郁的棉袍被学生穿走了,出不了门。大家都知道郁的棉袍是同事集资赠送的,于是议论纷纷,说应当出钱到沽衣铺再给郁买件棉袍,丁西林更是说要连做三件才够。大家纷纷说好,谈到钱由谁来出,一致认为是徐志摩的事。徐连忙叫道:“你们都来欺负我,我老徐不是傻瓜,惹急了也会打人的,知道吗?”说归说,一周后某个大雨的早晨,徐志摩一个人巴巴地跑到前门沽衣铺为郁达夫买了一件棉袍,因为天太冷,怕没有棉袍郁连上课都去不了。

到安庆后,郁达夫投宿在一家荒店,他顿生被“放逐”之感,在日记中写道:“人疏地僻,我好像是从20世纪的文明世界,被放逐到了罗马的黑暗时代的样子。”

1924年,郁达夫回富阳老家看望家人,回北京时,因为没有路费,郁只能将孙荃的衣物拿去典当了一百多元路费。

1935年,郁达夫到上海,周黎庵、陶亢德等人去看望他,郁看上去心事重重,很是萧索,住在一家简陋的小旅馆,除了简单的行李,仅有一捆旧书。他说此行是为张罗一些钱过年而来,但凑到的钱又被他买旧书花去大半,明日一早回杭州,王映霞在车站等候,势必大失所望。周等人请他去吃宵夜,他再三推辞,以为别人的处境都和他一样窘迫。最后几人来到一家羊肉店,他不肯多点菜,也不肯多喝酒,只是吃了一碗粥了事。

【迷情】

李初梨分析郁达夫时说,郁是“摹拟的颓唐派,本质的清教徒”。

郁达夫在富阳高等小学堂读书期间,与比邻的赵家少女有过一段“水样的春愁”般的初恋之清。初时,两人只是互相点头微笑致意,后来就经常一起玩耍。1909年,郁达夫从富阳小学毕业的那天,他喝了些酒,走到赵家。赵家少女独自在灯下练习写字,郁达夫过去吹灭了洋灯,她大叫一声之后,看见是郁达夫,便沉默了。郁达夫伸出手,捏住她的手臂,两人沉默相对许久才开始说话,不久赵家的人回来,他便告辞了。

到日本后,郁达夫与后藤隆子、蓧田梅野、玉儿等日本少女产生过恋情。后藤隆子被郁达夫昵称为“隆儿”,是郁达夫下宿处附近的“小家女”。郁达夫每次从学校到市上去,都要从她的家旁经过,遂产生情愫。蓧田梅野是名古屋旅馆的侍者,郁与她交往数月。玉儿也是侍女,郁曾为她写下情诗:“玉儿看病胭脂淡,瘦损东风一夜花,钟定月沉人不语,两行清泪落琵琶。”

郁达夫在安庆法政学校任教时,据说除了上课,全部时间和收入都花在游荡上。他寻花问柳的条件是:第一,年龄要大一些;第二,相貌要丑一些;第三,要没人爱过的。有一段时间,他的绰号就叫“三条件”。据此条件,老鸨给他介绍了一位名叫“海棠”的妓女。易君左说:“这朵‘海棠花’我拜见过,当时芳龄不过比她的‘如意郎君’大两三岁,即二十七八岁,天生一副朱洪武的异相,嘴可容拳,下巴特长,而上额不容三指。据说这种面相,在男子当有‘帝王之尊’,在女子则谁也不敢领教。”

每日任教结束,郁达夫必到位于城外的海棠姑娘处,而由于有早课,第二日他又必须于凌晨时分早早赶到城门洞里,耐心等候城门打开。郁把每月教书所得的收入,都如数交给海棠保管。有人认为,郁达夫这一时期创作的小说《茫茫夜》,真实地记录了他的这一段感情生活。

对于郁达夫倾心海棠,易君左说:“我当时就有一种看法,郁达夫之爱海棠花,决不是任性纵欲,而是专找那人间最不平的道路去填。人家不要的他要,人家不爱的他就爱,人家越不爱的他越爱。海棠,这可怜的女人,是一个穷苦而无告的孤哀的象征,找不着一点爱的萌芽,所以达夫故意标榜三条件而单独选中了她,给残酷冷淡而不公平的人世看看。”

陈翔鹤回忆说,郁达夫跟他们多次逛胡同,郁总是一条胡同、一个班子的慢慢看,先点若干班子的名,然后挑一个姑娘到她屋子里坐坐,或者一个也不挑。有一次,他对一个姑娘说:“让我抱抱吧,我已经有五六个月不亲近女人了!”这个姑娘就向他的怀里坐下去。他呆呆地望着她,仿佛若有所思,又仿佛如有所求似的望了一会儿,推开她说:“好了,我们走了。下次再来。”姑娘要留下他,他笑了笑,摇摇头,走出门去。

郁达夫在北京认识了一个叫银弟的身世可怜的妓女,之后的两三个月间,郁达夫常过去找她,在她身上花了几百元。郁说,他和银弟说不上是恋爱,“然而和平常的人肉买卖,仿佛也有点分别”。日后郁在轮船上遇见了一个和银弟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心里还颇为怀念。

关于郁达夫,曹聚仁说:“诗人住在历史上是神人,飘飘欲仙的;但住在你家隔壁就是个疯子。”曹还记载了易君左讲的一个故事:郁达夫在安庆教书的时候,有一次,他经过某小巷,看见一家杂货铺的老板娘颇有姿色,便上前搭讪,指名要买老板娘头上的针和襟上的手帕。老板娘见钱眼开,把两件私物卖给了他。郁达夫买回后跑到寝室,对着镜子,用针刺破自己的嘴巴和手指,将血滴在手帕上,放在鼻子底下狂嗅,越嗅越香,又哭又闹,令同室大为紧张,闹得满屋子人都以为他发神经病。

白薇回忆,她在广州时听说郁达夫有意追求自己,但她尊敬郁,对他以长辈看待,故与之交往颇有顾虑,敬而远之。郁仿佛知道她的顾虑,一次对她说:“有人认为我很浪漫,其实我的内心是很正直的。别看我常常和女孩子们也握握手,拍拍肩,我认为这是友爱,不是邪爱。你不信?即使有哪个女孩子在我家过夜,我绝不会触犯她。”郁曾邀请白薇去他的寓所做客,但白薇始终不敢。

郁达夫在向王映霞猛烈求爱但没有得到王的明确允诺之前,一度还向一位名叫徐之音的寡妇求爱,他甚至觉得这个徐“实在可爱之至”,比王映霞要“强得多”。

1928年秋天,郁达夫见到谢冰莹,表现得十分兴奋和激动,直呼其名,王映霞忙对谢解释就说,他是个“放荡惯了的人”。

郁达夫在杭州生活时,有一个丁姓女子拜他为师,这个女子差不多30岁,结过婚不如意又离了婚,她仰慕郁达夫,还曾为郁达夫修建“风雨茅庐”提供过资金。

郁达夫与王映霞的婚姻陷入危机时,在新加坡曾遇到一个叫“玉娇”的歌女。郁觉得玉娇的“两个大酒窝”很是“娇美可爱”,分明就是年轻的王映霞。一次,郁达夫喝醉了酒,居然搂着玉娇说:“映霞!是你对不起我!”他们的恋情大约持续了两年时间。

王映霞离开新加坡后,郁达夫遇到了一位美丽的女播音员李筱瑛。李26岁。是福建人,毕业于上海暨南大学,能说流利的英语,因与丈夫意见不合而离婚,是新加坡情报部的职员。李十分崇拜郁达夫的文学才华,主动向郁示爱,两人感情迅速发展,不久,李以郁“契女”(干女儿)的名义搬到郁家居住。据王任叔说,郁对李“忠顺与卑屈,已到了奴隶的程度”。但因达夫的儿子、时年13岁的郁飞反对李筱英与郁达夫的恋情,最后李筱英只能痛苦地搬出郁宅。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李退到爪哇岛,郁达夫逃亡到苏门答腊,两人分离。

田汉在自传体小说《上海》中,为郁达夫辩护,将爱情的多元论归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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