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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汗血宝马-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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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道:“你要在这里和我了断?”   
豆壳儿道:“是的,为了让你明白,不要再做一个可悲的女人,我必须当着你的面了断我自己!”   
鬼手道:“在你了断你自己之前,我还得对你说一声谢谢!”   
豆壳儿道:“为什么?”   
鬼手道:“你把麻大帅的秘密告诉了大家,使这儿的人都知道了真相,因此,他们都会为汗血马去死!”   
豆壳儿道:“这也包括曲宝蟠?”   
鬼手道:“他不会再为麻大帅卖命了!”   
曲宝蟠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再替麻大帅卖命了?”   
鬼手道:“一个能为马治病而不取钱的人,说明此人德性尚在。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有这点残存的德性,我鬼手早就杀了你!”   
曲宝蟠道:“这么说,你是看在病马的份上留我一命的?”   
鬼手道:“正是!如果你想谢谁的话,就谢你治过的病马吧!”   
曲宝蟠不作声了。   
豆壳儿的头发在风里卷动着,他笑了下,道:“鬼手,既然我成全了你,那么,我们俩也算是扯平了。请记住我的话,下世再做女人,千万不要被一个字误了大事,这个字就是‘爱’字!”话音刚落,豆壳儿突然抬起枪口,毫不迟疑地对着连环炮的导火索开了一枪!   
顿时,猛烈的爆炸声像惊雷般地轰响在五马滩!   
一场人死马亡的劫难已经无法避免了!   
悬崖边,赵细烛大喊一声:“快冲出去!”五个人牵着马,向着滩外飞也似的冲去!   
大石下,曲宝蟠、白玉楼、邱雨浓从大石上跳下,追上了汗血宝马,随同赵细烛一行向着滩外狂奔!   
炸起的飞石在人和马的身边暴雨般地砸下!风车牵着的马被砸中,惨嘶一声倒下。八个人在宝儿身前身后护着,向滩外狂奔着。   
爆炸声震耳欲聋。马的嘶叫声和人的呼喊声交叠在一起,无比惨烈!   
隆隆的爆炸声中,只有鬼手和豆壳儿还站着大石上,落石在两人面前一块接一块地砸下。豆壳儿道:“为什么不逃命?”   
鬼手把血迹斑斑的手伸向豆壳儿。   
豆壳儿道:“你还想着救我?”   
鬼手道:“是的,还想救你!”   
豆壳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惨笑:“来世吧!相信来世!”   
“不!”鬼手大声道,“我知道你爱着我!你爱着我!我不能让你死!”   
豆壳儿摇着头:“晚了!一切都晚了!”说罢,他向着石下跳去。   
鬼手一把抱住了豆壳儿,后退着,退到了大石边,滚下了大石。   
纷纷落石中,抱着豆壳儿的鬼手向身后的悬崖滚了下去!   
五马滩的石头似乎都变成了分了尸的尸块,在爆炸中冲天而上。狂奔着的人和马在接连不断的爆炸中争夺着生命,人和马已被砸得浑身是血。突然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在汗血马的身边响起!   
“保住汗血马——!”八个人几乎同时喊出了声。八个人几乎同时朝汗血马扑了过去!汗血马嘶叫一声倒地,被五男三女八具身躯密匝匝的护住!   
石块和泥土重重地砸在人背上,一层层地将人掩埋着……   
许久,当最后一声爆炸响去后,落下了最后一块飞石。这块飞石落地后,滚进了一个深深的陷坑。开阔地又恢复了它的原寂。好一会,一只大黑蚂蚁从窠里爬了出来,张望了一会,爬上了一块石头,打量起这个被炸翻的陌生之地。   
一切生命都似乎消失了。   
忽然,黑蚂蚁听到了什么动静,举着的前腿收了回去,飞快地爬回窠中。   
乱石滩上,趴在汗血马身上的人蠕动起来,复盖在背上的土石纷纷落下。   
赵细烛、风车、风筝、金袋子、白玉楼、邱雨浓、曲宝蟠一个个站起。   
汗血马也站了起来。   
人和马已经面目全非,满身是血。   
风车和风筝抱住了汗血马的脖子,眼里涌出泪来。   
赵细烛抹去脸上的血,露出了笑容。他发现,金袋子、白玉楼、邱雨浓、曲宝蟠的脸上也都挂着笑。   
这是庆幸死里逃生的笑!   
突然,赵细烛脸上的笑容收去了,问:“跳跳爷呢?”   
众人闻声四寻,身边没有跳跳爷的身影。   
宝儿对着脚下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叫。众人朝脚下看去,乱石堆中,埋着跳跳爷!“跳跳爷!”赵细烛发出一声叫喊,在乱石上跪下〃奇…_…書*网…QISuu。cOm〃,拼命扒起了乱石。   
众人一起动手,很快将跳跳爷从乱石中扒了出来。赵细烛抱起了跳跳爷。他抱起的已是一具尸体!挂在跳跳爷脖子上的唢呐和小叫锣在晃荡着。   
赵细烛的眼里涌出泪来。   
风车、风筝、金袋子的眼里涌出泪来。   
宝儿、魏老板和几匹死里逃生的马同时发出了长长的悲鸣声。   
突然,宝儿的前腿一屈,对着跳跳爷跪了下去,眼里泪水滚滚。赵细烛走近宝儿,将跳跳爷轻轻地放上了马背。宝儿撑起了前蹄,站了起来。   
赵细烛牵着宝儿,向着落日的方向走去。   
风车、风筝、金袋子、白玉楼、曲宝蟠、邱雨浓默默地牵上了马,默默地走在宝儿的身后。   
残烟还未飘尽,大股大股在这一行人的身旁漫卷着……   
巨大的夕阳在黄河上燃烧。河水像凝固着的红铜,被群山缓缓地搬移着……   
马嘶声在群山大河间回响不止……   
一座新筑的土坟隆在布满阴云的黄河边的天空下,这座土坟能让人想起布无缝和烈马魏老板的坟。   
跳跳爷生前使用过的全套乐器插在坟顶上。乐器被劲烈的大风掀动着,发出各种各样的响音,宛若跳跳爷仍在使唤着它们。   
赵细烛、风车、风筝、金袋子、白玉楼、曲宝蟠、邱雨浓在这乐声中把手里的最后一把土撒向坟堆。   
一声低低的马嘶响起。七个人让开了一条路。   
宝儿从一群马中间走了出来,走到了坟前,突然脖子一沉,对着土坟连磕了三个头。从宝儿的眼淌出了两行通红的泪。它身后,魏老板领着马群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叫。马嘶声响彻了布满星子的夜空。   
滞重而湍急的黄河水在自己夹带的奔涛声中默默地流淌。一条木船在浪脊上起伏颠簸,艄工的号子在浪脊上转瞬即逝……   
黄河边,一行人全都骑在了马上。   
“再去找找鬼手!”赵细烛一脸庄肃,“我不相信她会死。”不等有人再开口,赵细烛拍鞍向着山峦驰去。   
风车紧紧跟上。   
风筝、白玉楼、金袋子、邱雨浓紧紧跟上。   
曲宝蟠迟疑了一下,也一夹马腹,跟了上去。   
五马滩里又有了人影。   
“鬼手——!”一行人在乱石间寻找着,边找边喊。   
“鬼手——!”一行人在石缝和石坑里寻找着,边找边喊。   
宝儿在悬崖前突然刨起了蹄子。风筝回脸看去,喊了起来:“这儿有字!”   
一行人全都围了过来。   
三个血字写在石壁上:“活,鬼手”!   
赵细烛激动地喊道:“鬼手还活着!”白玉楼长长松了口气,笑了:“她是个死不了的人!”   
风车和风筝激动得抱在了一起。从不见笑容的金袋子也笑了,重重拍了一下身边的邱雨浓。邱雨浓的脸上也绽出了笑纹。   
只有曲宝蟠站在一旁,嘴里吸着一支大卷烟,在默默地想着什么。   
群山间的一处树林子旁,火堆在熊熊燃烧着,地上躺着金袋子、风筝、白玉楼、邱雨浓、曲宝蟠,每个人身上都盖着老羊皮。赵细烛坐在火堆边,手里在擦着魏老板的火铳。风车在身边陪着他。   
在经历了五马滩的九死一生后,这一行人终于都走到了一起。此时的赵细烛似乎不愿再去想那些已经发生过的往事,他已经感觉到,离汗血宝马回到大草原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赵细烛轻轻地笑了。   
“你笑什么?”风车问。   
赵细烛道:“我在想,有这么多人保护汗血马,就不会再出事了。用不了多久,汗血马就能回到大草原了。”   
风车笑了笑:“是的,快了。”   
“你睡一会吧,”赵细烛道,“明天还得赶路。”   
“你说,鬼手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她离宝儿一定不会很远。”   
“我也这么想。”   
“你真的睡一会吧。”   
风车看着赵细烛的脸:“细烛,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问吧。”   
风车给火添了树枝,却是没有开口。她在心里说:“细烛,和你相处了这么多日子,我真的看不出……我已经爱上你了?”   
赵细烛道:“为什么又不问了?”   
风车苦笑笑:“忘了。”   
“那你就去睡吧。”   
风车站起,可又坐了下来。   
“怎么又回来了?”   
“你冷么?”   
“有火,不冷。”   
“可我冷。”   
赵细烛把身上披着的老羊皮脱下:“给,你披上。”   
风车道:“不,我靠着你就不冷了。”她把脸靠上了赵细烛的肩。赵细烛坐得一动不动。“抱住我。”风车道。   
赵细烛的手动了下,又收回了。风车又说了一遍:“抱住我。”赵细烛抬起手,却不知怎么抱。风车侧下了身,一把将赵细烛抱住,腾出一只手,扳住赵细烛的脸,道:“看着我!”   
赵细烛怔怔地看着风车。风车的眼睛渐渐红了,两行泪水淌了出来。   
赵细烛道:“为什么哭了?”   
“你真的不懂?”   
赵细烛沉默。   
“我哭我为什么会遇见一个世上最好的男人。我哭我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个男人。我哭我为什么不能把心里的话对这个男人说出来。我哭我为什么不能嫁给这个男人!”   
赵细烛道:“是不是因为……因为这个男人是太监?”风车点点头,泪流得更汹涌了。赵细烛道:“你告诉我,要是这个男人有一天会对你说,他不是太监,你还会喜欢他么?”   
风车点了下头:“会。”   
赵细烛眼里闪起光彩:“风车,你告诉我,我赵细烛和宝儿在一起这么多日子了,在你眼里,不,在你姐姐眼里,在金袋子眼里,像不像一个男人?”   
“像。”   
“如果一个本来不是男人的人……突然对你说,他过去说的是假话……其实,其实他是男人,你还能信任这个人么?”   
“能。”   
“做一个能爱女人的男人……真的很容易么?”   
风车的手松开了,看着赵细烛激动着的脸:“莫非……莫非你不是太监?”   
赵细烛一把抓住风车的手,嗫嚅起来:“我……我……”   
“我什么?”风车看着赵细烛。   
赵细烛脸上又堆起痛楚:“我……我也说不清……我是不是……男人,我……我做了那么多年太监……我已经不是……不是男人了……没人相信……”   
风车重重推开赵细烛的手,站了起来,往身后的树林子跑去。   
“风车!”赵细烛压低声音喊,“风车!”   
风车跑走了林子。   
赵细烛愣坐着,不知所措。   
“别傻坐着,”金袋子坐了起来,对赵细烛道,“快找她去!”   
“你没睡着?”赵细烛道。   
金袋子道:“还不快找去!”   
赵细烛急忙站起,把火统替魏老板扎好,向着林子跑去。   
风筝也坐了起来,和金袋子相视了一眼,两人笑了。   
火堆边,白玉楼也已坐起。显然,她也没有睡着。   
“你们都睡下。”金袋子道,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邱雨浓和曲宝蟠,“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   
风筝和白玉楼坐着没动。突然,风筝猛地跳了起来,拔出枪,扑到邱雨浓身边,一把将盖在邱雨浓身上的老羊皮掀掉,大喝了一声:“在干什么?”   
“他在想着该如何给本爷下刀!”背身躺着的曲宝蟠瓮声瓮气地道。   
风筝、白玉楼、金袋子看去,果然看到一把倭刀拿在邱雨浓的手里,刀尖正对着曲宝蟠的后脖子!   
“放下刀!”金袋子喝道。   
邱雨浓冷声:“你真以为他曲宝蟠是你们的朋友了?”   
曲宝蟠坐了起来,取烟吸着,推开邱雨浓的手:“我现在告诉你们,我曲宝蟠,不是你们的朋友。虽说麻大帅在利用我,可他没害我,我不会背叛麻大帅!我是王爷。王爷做人,凭的就是肚量。我这罗汉肚里,容得下天下不容之人。”说罢,他站了起来,拎起鞍辔,走向自己的马,把鞍子放上马背,骑上了马。   
白玉楼抬起了手枪:“你要去哪?”   
曲宝蟠冷声:“当然是去找麻大帅。”   
邱雨浓冷笑:“你不会去领麻大帅来夺汗血马吧?”   
曲宝蟠道:“你小瞧本爷了!”把脸看向金袋子,“金袋子,你不会不知道我找麻大帅是为了什么!”   
金袋子抬手按下白玉楼手里的枪,静静地道:“你找麻大帅,是想问问他,他为什么要在你的身后再安插一把杀人的刀子。”   
曲宝蟠笑了起来:“如果你我不是为了马,我会喊你一声兄弟。你金袋子做得了我的兄弟!——后会有期!”   
一阵蹄响,曲宝蟠向着黑暗驰去。风筝悄悄掏出了手枪,打开机头,瞄准了曲宝蟠的后背。“放下枪!”金袋子一把抓住风筝的手腕。   
风筝大声道:“你真信他的话了?”   
金袋子吼道:“记着!只有男人才懂得男人!”   
风筝委屈地甩开金袋子的手,坐到了白玉楼的身边。   
白玉楼一笑:“也许,金爷说得没错。”   
马蹄声又响了,曲宝蟠驰了回来,大声道:“别忘了替本爷告诉赵细烛一句话:他是大清朝三百年里最没出息的太监!因为,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压根儿就不是太监!”说罢,他勒过马首,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金袋子、风筝、白玉楼相视着,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   
突然,风筝叫了起来:“宝儿呢?”   
拴马的树上,果然不见了宝儿!   
树林子里夜雾正浓。赵细烛在密匝匝的大树间找着风车,低声喊:“风车!风车!你听我说,我有话告诉你!”   
没有风车的身影。   
赵细烛向着林子深处找去。   
一匹白马站在两棵大树间,赵细烛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失声喊道:“宝儿?你怎么在这?”汗血马向着赵细烛抬起了一条腿,点了三下头。   
赵细烛笑了:“我知道了,你要领我去找风车?”   
宝儿又点下了头。赵细烛走到宝儿身边,牵起了缰绳。宝儿领着他向一间流溪边废弃的古老磨坊走去。   
宝儿在磨坊的破门前停住,赵细烛拴住了马,推开了半掩着的门。他取出火柴,把挂在柱上的一小碗油灯点着。   
果然,风车就靠在一盘石磨旁。   
“是宝儿把我领来的!”赵细烛对风车说。   
“好吧,”风车在灯光下看着赵细烛,“你想告诉我什么,在这儿说吧!”   
赵细烛看着风车,许久没有开口。显然,他在考虑着该如何把自己的秘密告诉风车。跳动的灯光下,风车的脸上渐渐浮起少女的红晕,道:“细烛,还是我来说吧。说真心话,自从在京城的马神庙里见到你,我心里就有你这个男人了。夜里做梦,经常梦见你。有一回,我听你在梦里对我说,你喜欢宝儿,也喜欢我风车,我就说,要是你不是太监,我也会……”她抬起脸来,看着满脸在淌汗的赵细烛,“你出汗了?”   
赵细烛张着嘴,像哑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风车道:“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你心里,也有我!是么,细烛?”   
赵细烛还是说不出话来,一脸痛苦的表情。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风车脸上露出了美丽的笑容,似乎早有准备似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四方的红布,道,“细烛,知道这是什么?”   
“红布。”   
“做什么用的?”   
“打包袱用的。”   
风车咬了咬嘴唇,嗔道:“你真笨!一个无爹无娘的女孩子,身边藏着一块红布,这块红布,难道还会是打包袱用的红布么?”   
“那你说……你说是做什么用的?”   
风车把红布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赵细烛怔怔地看着。   
风车的声音从红布里传来:“现在你该知道,这块红布是做什么用的了?”   
赵细烛的脸上布满了幸福和痛苦交织成的古怪表情。“这是新娘的红盖头。”风车道,“细烛,现在,你把想告诉我的一切,都告诉我吧!当着这块红盖头,把什么都说了吧!”   
赵细烛仍在嗫嚅。   
风车道:“我的脸已经遮住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细烛的胸脯在剧烈地起伏着,此时,他已经完全知道,风车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把红布盖在她自己的头上了。她是在让他坦坦荡荡地说出他的秘密!面对一个“新娘”,他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也许,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太监,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   
赵细烛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抬起了手,颤着手指,一颗颗地解开了上衣的纽扣,把上衣和内衣都脱下了,扔在了地上。他的手碰到了挂在腰间的那支镶铜皮的“尿筒子”。“噗”地一声,他扯断了拴着“尿筒子”的细绳,重重一拗,将“尿筒子”拗成了两截,扔到了一边。   
他让自己镇定了一会,沉着地脱下了裤子。   
他吹灭了油灯。   
透过破瓦射入的月光,斑斑驳驳地洒满了破屋,洒满了脱得赤条条的赵细烛的一身!赵细烛对着站在面前的“新娘”,颤声道:“风车,扯下你的……红盖头吧!”   
风车道:“你又笨了!红盖头不该由新娘扯下,该由新郎挑去。”   
“新郎?……新郎?这么说,她把我当新郎了?”赵细烛自语着,慢慢抬起了手,伸向红盖头。   
“等一等!”风车道。   
赵细烛的手收回了。   
磨坊门外,宝儿站在树下,静静地听着屋里的对话声。风筝、金袋子、白玉楼、邱雨浓站在破窗外,也在听着。   
从磨坊里传出俩人的对话声——   
“细烛,你可知道,你挑去了一个女子的红盖头,你就是这个女子的男人了?”   
“知道。”   
“你可知道,从今以后,这个女子,就要和你相伴终生?”   
“知道。”   
“你可知道,如果这个女子死了,你就要替她戴孝?”   
“知道。”   
“你可知道,要是这个女子不能替你生孩子,你不能打她,也不能骂她?”   
“知道。”   
“现在……你可以……挑下我的红盖头吧!”   
黑暗中,宝儿的眼睛里闪动着喜悦。风筝的眼里泪星点点,紧紧抱住了金袋子。金袋子解下了宝儿的缰绳,示意大家离开。   
四个人牵着宝儿,悄悄地离开了磨坊。   
破磨坊里,赵细烛的手迟疑着,垂下又抬了起来。   
风车一把抓住赵细烛的手,颤声:“细烛,你如果真的是太监……我风车也不会怪你!我刚才已经说了,往后,要是我不能替你生孩子,你也莫怪我,莫要打我……好么?”   
赵细烛突然大声喊起来:“不!我们会有孩子的!会有的!”他一把扯下了风车头上的红盖头!   
风车的眼睛闭着,脸上全是泪水。   
赵细烛在等待着风车睁开眼睛。   
好一会,风车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看着赵细烛赤裸着的身子,看了好久好久。   
她美丽的脸上没有丝毫震惊,只是慢慢走近赵细烛,在赵细烛面前合上了眼帘。赵细烛一把将风车紧紧抱在了怀里……   
第一线曙光射进了林子,浮动的雾气里,鸟儿开始了啁啾。到处都充满了早晨的生命活力,到处都弥漫着勃勃生机。   
从林子外,传来了马儿的一声声欢叫。   
破磨坊迎来了黎明的曙色。   
赵细烛和风车仰脸躺在一堆干草上,身边是一盘大石磨,从瓦面滴漏的露珠落在磨台上,发出像筝弦一般好听的声音。   
风车的脸偎着赵细烛的胸脯:“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是个真正的男人?”   
赵细烛道:“在宫里做了那么多年太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是个男人,日子久了,也就不敢再承认自己是男人了。”   
“可你出了宫,就该把太监的名份扔下了。”   
“自从出了皇宫,我就天天想着,该怎么替自己换回男人的名份,可我没有这样的勇气,我怕你们不信。”   
“那你现在为什么有勇气了?”   
“是你给了我勇气。对了,还有鬼手。其实,鬼手早就看出我不是太监了,她劝了我好多回,要我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你有勇气送宝儿回大草原,你就不应该连承认自己是男人的勇气也没有。”   
“我也得感谢宝儿。没有这趟送宝儿的经历,我赵细烛也许还是个整天想着寻找死路的人。对了,刚才是宝儿把我引到你身边来的,它该是我俩的……”   
“月老!”风车和赵细烛同时说出了口。   
两人笑起来。风车抱住了赵细烛,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刚才又说“死”字了,以后,不许再说这个字,明白么?”赵细烛坐了起来,靠在磨盘上:“风车,说心里话,要是明天就能见到大草原,那有多好!”   
风车又抱住了赵细烛:“细烛,快了,真的快了!”   
大林莽间,赵细烛一行人在策马奔走着。   
满脸漾溢着幸福的风车脖子间扎着的那块“红盖头”在风里像火苗似的飘动着,这使她浑身饱溢着少女的风采。   
赵细烛骑在马上,心里翻腾着溪流般无尽的话:“……风车,说心里话,这一路走来,我好像孩子长大了似的,懂事多了,好像明白了好多东西。心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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