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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汗血宝马-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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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赵细烛道,“一定是有人来这儿了!”   
两人朝大门奔去。   
大门楼下,麻大帅率领的土兵已经赶到,在紧闭的大门外停住。   
邱雨浓对着城门楼上的四个老清兵抬起了枪。   
“砰!砰砰!”枪声从城下响起。   
挺枪站着的四个老清兵皆中弹,倒下。   
赵细烛和金袋子听到枪声,一怔,快步奔向土楼。一个没死的老清兵浑身是血地从石阶上爬下来,手里还拖着红缨枪,见赵细烛和金袋子奔来,喷着血道:“来……来兵了!”说罢,狂喷着鲜血死去。   
赵细烛和金袋子、白玉楼拔出枪,冲上土楼。   
赵细烛、金袋子、白玉楼奔到城堞上朝下看去。一队士兵正抱着一根大木头撞起了门,邱雨浓骑在大马上,在指挥着。   
“邱雨浓?”白玉楼惊声。   
金袋子冷声:“我早就料到这小子不是东西!”   
赵细烛发现白玉楼的眼里晃起了泪,道:“白大姑娘,别难过,对这样的人,不值得掉泪!”   
白玉楼咬了咬唇,抬起了枪。她对着邱雨浓开了一枪。子弹擦着邱雨浓的脑袋飞过。从土楼下引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三个人伏身还击着。金袋子看着远处的坡顶,问赵细烛:“那披着大麾的,就是麻大帅?”   
赵细烛也看了看坡顶上骑在马上的人,脸色更惨白起来:“就是他!看来,这一回,他一定是冲着汗血马来的!”   
金袋子咬着牙:“这么说,是曲宝蟠一直在跟着咱们,把麻大帅引来了!对了,还有邱雨浓!”   
撞门声像打雷似的响着,震得古楼檐落土纷纷。   
赵细烛道:“金爷,现在该怎么办?”   
金袋子道:“我听你的!”   
赵细烛一怔:“听我的?”   
金袋子道:“我金袋子从来不服人,可只服一个人,这人就是你!”   
白玉楼道:“我也听你的!”   
赵细烛点了下头:“好吧!只要你们信得过我,我就有底气了!你们听着,只要我赵细烛的命在,谁也夺不走汗血宝马!”   
金袋子一笑:“也算上我和白玉楼的一条命吧!”   
赵细烛道:“金爷,你看大门外,有多少兵马?”   
金袋子道:“有五百多!”   
赵细烛道:“咱们有多少人?”   
金袋子道:“五个人!”   
赵细烛道:“五个人要抵挡五百人,能抵挡得住么?”   
城下,邱雨浓率着士兵向着赵细烛和金袋子开起了枪。   
金袋子一脸沉重:“细烛,要让汗血马安全离开这儿,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骑上汗血马,风车骑上魏老板,突围出去!”   
赵细烛道:“你是说,你带着风筝、白玉楼和跳跳爷在这儿抵挡?”   
金袋子道:“是的!”   
赵细烛道:“这正是我要说的话!可是,骑上汗血马的人,不是我赵细烛,而是你金袋子!骑着魏老板的人,不该是风车,而该是风筝!——不要多说了!你马上按我说的做,快!”   
金袋子重声:“不!只有你和风车才能突围!”   
赵细烛道:“不!你和风筝是骑马的高手,去天山的路也熟!”   
一排子弹从楼下射来,打得土块落了三人一身。白玉楼回手往楼下打出了一排子弹,大声道:“赵细烛!快走!快走!”赵细烛晃了晃头,把脑袋上的碎土晃去,一把将枪口抵在了金袋子的眉心,吼道:“金袋子!我是在命令你!快带上宝儿和风筝离开!我已经看过,城堡后头有门,你们可以从那里冲出去!”   
金袋子道:“要是我不从呢?”   
赵细烛重声:“那谁也活不了!宝儿也活不了!——快走!快走!为了汗血马,你必须听我的!听白么,你必须听我的!”   
“喀”地一声,赵细烛打开了手枪机头。金袋子眼睛潮湿了,强笑着抬手拍拍赵细烛的脸,道:“你娶的老婆不错!”   
赵细烛也笑了:“你娶的老婆也不错!”   
金袋子道:“咱们是连襟,下辈子……也是连襟!”他抱住了赵细烛,用力拍了下他的背,突然松开手,翻身一滚,竟然往土楼外滚了下去!   
赵细烛和白玉楼大惊,狂声喊:“金袋子——!”   
一直站在金袋子身后的巧妹子也跳下了土楼。   
金袋子稳稳地站定,对着抱着木头撞门的士兵开起了枪,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木头落地。邱雨浓稳住马,对着金袋子连连开枪射击。金袋子在地上打着滚,躲着子弹。巧妹子尖叫着蹿到邱雨浓的身上,用爪子抓住了手枪,咬起了邱雨浓的手。邱雨浓一声嚎叫,手枪落地。金袋子顺势跳起,抬手打死一个扛着机枪的士兵,夺过机枪,狂声大喊着,对着冲上来的士兵狂扫起来。   
士兵们一排一排地倒下!   
不远处的坡顶上,麻大帅骑着马,声色不动看着大门前的混战。他一摆手,又一排士兵朝大门前冲去。   
大门外,金袋子疯了似的扫着机枪。巧妹子在地上蹦跳着,吱吱尖叫,拍起了掌。邱雨浓已经跳下马,把马当掩体,对着金袋子射击。   
金袋子的手弹打完,跳到木头后,从死尸身上飞快地取出弹盒,卡上,将冲上来的一排士兵又扫倒了。   
坡顶上,麻大帅抬起的手垂下,准备冲锋的士兵停住。麻大帅看着在大门前对峙着的金袋子和邱雨浓。他知道,这两个人中间,顷刻间必有一死!   
古城堡里,枪声的爆响中,赵细烛骑着汗血马,风车骑着魏老板,风筝、白玉楼也都骑上了马,向着城堡后门冲去,马在城堡的回廊间奔驰。   
赵细烛一行驰到后门,打开了门,正要冲出去,一排密集的枪声在门外响起。   
马惊,白玉楼摔在地上,她急忙跃上马背,大声喊:“咱们被包围了!快退回去!”赵细烛、白玉楼、风车、风筝对着门外边射击边往后退。   
赵细烛滚到门边,猛地跳起关上了门,给大门横上了门杠。从门外射出的子弹顿时将厚厚的门板出了几十个窟窿,几十道白光从门外射了进来。   
一个个透明的弹孔在赵细烛身后门板上亮起,宛若点亮了无数盏灯。   
风筝、风车、白玉楼勒住马,大喊:“赵细烛——!”   
马儿扬蹄,齐声长嘶!   
“鬼手!”风车突然喊了起来。   
风筝、白玉楼回脸看去,也失声:“鬼手?!”   
空场上,站着双手握枪的鬼手!鬼手对着赵细烛猛地一抬手,扔出一索,一把将赵细烛拖离了门板。   
门随之倒下。鬼手对着门外开起了枪。   
赵细烛等人也对着门外开起了枪。枪声、马嘶声、人的惨叫声大作!   
大门前的一地死尸间,浑身是血的金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机枪,打死了在场的最后一个士兵,把机枪再次对向邱雨浓。   
他的枪突然停住了,冒着烟的枪口对着的是马!   
邱雨浓躲在马后,也停住了枪。   
“为什么不开枪了?”邱雨浓躲在马的身后大声问道。   
金袋子吐去嘴里的血,沉声:“我金爷从不向马开枪!——你,如果是个汉子,就不该躲在马的身后!”   
邱雨浓在马的身后冷笑道:“那你就等着去死吧!”他抬手对着金袋子开了一枪。金袋子的肩头涌出血来。   
巧妹子抱住了金袋子的腿,惨叫。   
坡顶上,端着枪的土兵要冲,麻大帅抬手止住,冷笑着看着大门前。   
他在等待着两个男人的结局。   
金袋子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稳住了自己,重抬起机枪。邱雨浓一手死死地牵着马缰,一手握枪,在马的背后大笑着喊:“金袋子!开枪呀!开枪呀!往这儿打!看清了没有,往这儿打呀!”   
金袋子的枪口对着马的身子,颤着。   
邱雨浓狂声喊:“打呀!怎么不打了?邱某人等着你开枪呢!”他的枪在马鞍上一撂,射出了一枪。金袋子的身子又一晃奇Qisuu書网,腰间涌出血来。   
巧妹子又发出一声惨叫!   
城堡内,一场无比惨烈的激战在空场上发生着!从后门冲进来的士兵骑着马,杀声震天。马刀闪闪,枪声阵阵!   
鬼手站在空场中央,用双枪对着空场里的士兵射击。   
赵细烛、风筝和白玉楼已经下了马,用身子将汗血马围在中间,向来敌开着枪。魏老板不停在摆着头,背上扎着的火铳连连击发,风车在魏老板身旁飞快地给火铳装填着子弹。   
士兵一个接一个从马背上栽下!   
大门前,金袋子猛地抱稳机枪,打出了一排子弹。子弹在马腿前溅起一溜泥浆。“哈哈!”邱雨浓在马背后大笑起来,“金袋子!你没种!为了一匹马,你连自己的命也舍上了!”   
又一枪从邱雨浓的枪里射出,金袋子的腿上涌出一股血。金袋子腿颤着,身子晃得厉害。“快走!”金袋子对巧妹子道,“别管金爷了!快去找宝儿!帮着赵细烛把宝儿……送到家!”   
巧妹子抱着金袋子不放。金袋子吼:“快走!”巧妹子纵身跳上了土墙,向着城堡里蹿去。   
金袋子手里的机枪落地,仰身重重地倒下。   
邱雨浓吹去枪口的余烟,冷笑着走了出来。突然,被邱雨浓牵着的马蹬着四蹄,大声狂嘶,重重地踢起了邱雨浓。   
邱雨浓闪开马蹄,发出一声冷笑,毫不留情地对着马脑袋开了一枪。马悲鸣一声,倒在了金袋子的身边。   
城堡内马房外,从后门涌进来的士兵越来越多。汗血马已经被逼退到了石马房里。赵细烛、风筝已打完了子弹,在马房前的运石大车后头用石块回击着冲向马房的士兵。   
鬼手和白玉楼配合着,奔在土墙上开着枪。   
突然,两人的子弹几乎是同时打完。   
白玉楼中弹,在密不透风的枪声中从土楼上一头栽了下来!   
“白玉楼——!”赵细烛喊,跳起身,向着白玉楼扑去。   
一排长枪对着赵细烛抬了起来!风筝猛地站起,重重地推倒了赵细烛。   
子弹贴着赵细烛飞和风筝的头皮飞过。魏老板守在马房门外,火铳突然哑了!可是,魏老板的脑袋仍在摆动着,嘴被铁丝勒得淌起了血。   
“没有子弹了!”风车大声喊,一把抱住了魏老板的脖子,哭了起来,“别晃了!没有子弹了!”打红了眼睛的魏老板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继续用血嘴牵动着铁丝,牵着鲜血狂溅!   
汗血马在马房里蹬蹄狂嘶!   
突然,在土楼回廊里趴着的士兵把一个大炸药包扔向了赵细烛、风筝和鬼手面前的大车。炸药包落在大车旁,导火索“咝咝”地燃烧着。   
“咴——!”魏老板猛地发出一声嘶,冲向了炸药包,用嘴叼起炸药包,向着后门边涌来的士兵冲去!   
士兵们吓得扔枪狂逃。   
炸药爆炸!火光中,人尸和马尸腾起!   
“魏老板——!”大火中响起赵细烛、风车、风筝的喊声!   
“咴咴咴咴——!咴咴咴咴——!”汗血马在马房里疯了似的蹬着蹄子,痛苦地狂叫着!   
士兵们向着拴了汗血马的马房冲去。猛然,那一间间空马房的木门打开了,一群老头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来。   
他们是那些刚刚获得“特赦”的白发老人!每个老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件武器——扫帚、草扒、木棍、铲子,甚至还有马鞭!   
老人们蹒跚着步子,向着拴汗血马的马房围去。老人们用身子挡住了门。   
土兵们端起了枪。枪声大作,老人们一个压一个地倒下!   
在汗血马的悲嘶声中,老人的死尸竟然在马房前堆成了“门”!   
倏然间,空中传来一声尖厉的马叫,马影掠起,一道旋风中,只听一阵惨叫,那一排排士兵倒在了地上。   
收刀落地的是鬼手!鬼手的衣袖里,滴着鲜血。   
又一群士兵围上,端着枪逼住了鬼手,也逼住了大车旁的赵细烛、风车和风筝!鬼手突然腾身而起,飞上了土楼。   
士兵对着鬼手猛烈地开起了枪。   
“嘿嘿嘿嘿!”麻大帅大门外的坡顶上狂笑了起来。他突然收住笑,手一挥,大声吼道:“把门轰开!”   
一门小钢炮推了出来,轰出一炮。   
土楼的大门炸飞,大门内硝烟滚滚,士兵们端着枪,嚎叫着冲向大门。   
大门内的坪场上,滚滚硝烟中,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是浑身流血的鬼手!   
冲进大门的士兵突然被镇住了,向后退去。   
鬼手脸色惨白,垂着双手,叉着腿,默默地站在硝烟之中。   
“得得”的马蹄声响起,众士兵让出一条通道。   
走进大门来的是骑马的麻大帅。   
麻大帅在离鬼手两丈远的地方停住了马,嘿嘿冷笑了两声,道:“没想到,本帅又在这儿见到了你!”   
鬼手道:“可惜的是,你再也看不到木偶戏《汗血宝马》了!”   
麻大帅道:“你是想告诉本帅,你的搭档跳跳爷死了?”   
鬼手道:“不仅是跳跳爷死了,我的这双鬼手,也死了。”   
麻大帅哈哈笑起来:“如此说来,一场争夺汗血宝马的好戏,已经收场了!”说罢,他从腰间缓缓抽出了马刀,猛地架在了鬼手的脖子上。   
鬼手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许久,麻大帅收回了马刀,重声道:“绑起来!我要让她看着本帅是如何骑上汗血宝马的!”   
火把将整座城堡照得通明。回廊间,士兵们将一箱箱运来的军火抬进空马房。   
空场中央,立起了一根木柱,汗血马拴着柱上。柱前摆着一张小桌,麻大帅坐在桌前,一边喝酒一边观赏着汗血宝马。   
邱雨浓背着双手,守候在麻大帅的身后。   
“好马!”麻大帅哈哈笑着,大声道,“给宝马送食!”奔上两个士兵,把青草和豆子放到汗血宝马面前。   
汗血宝马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麻大帅站起身,走到汗血马身边,抚了抚马颈,道:“宝马!你听着,从今日起,你有新主子了。这位主子,就是本帅爷!”   
汗血宝马扭过了脸。   
麻大帅道:“你在小瞧本帅!实话告诉你,雷大帅的兵马,已被本帅全歼!要不了多久,本帅就要重新杀回京城去,重新打开宫门,登殿称帝!到那时,你又是一匹御马了!”   
汗血马发出轻篾的冷笑。   
麻大帅退回桌边坐下,喝了一口酒,抹着大胡子道:“邱雨浓,运到的军火都验了么?”   
邱雨浓道:“禀麻帅!都验了!”   
“好!”麻大帅一拍桌子,“等本帅骑服了这匹汗血宝马,就全军开拔,直掏京城!”   
邱雨浓道:“那五个人,帅爷如何处置?”   
麻大帅道:“要让他们亲眼看着本帅是如何骑上汗血宝马的!等一会,本帅要骑上汗血宝马,将宝马跑出了汗血后,就用他们五个人的人血祭我死去的弟兄!”   
邱雨浓道:“好!”   
回廊前,五根木柱子上分别绑着鬼手、赵细烛、风车、风筝和曲宝蟠。   
风车回脸低声骂道:“曲宝蟠!没想到吧,你也有今日!”   
曲宝蟠道:“告诉我,金袋子和白玉楼,真的是……死了?”   
风筝道:“怎么,你怕他们没死,会来杀了你?”   
曲宝蟠回脸问赵细烛:“他们真的死了?”   
赵细烛道:“死了。”   
曲宝蟠咬了咬牙关,眼睛红了,两行泪从眼里淌了出来。   
风筝道:“你哭什么?等麻大帅杀你的时候,你再哭也不迟!”   
赵细烛示意风车和风筝看向鬼手。两人朝鬼手看去。鬼手的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似的。   
城堡外,几个士兵在挖着尸坑,坑边,堆着一大堆死尸。   
死尸中的一颗脑袋凝着血,脑袋上的一只眼睛突然动了下,睁开了。   
睁开眼的是金袋子。   
金袋子从尸堆里爬了出来,爬向那几个士兵。他的血手伸向靴子,悄悄拔出了一把尖刀,突然像恶虎似的从地上蹿起,一刀一个,利索地把这几个士兵全杀了。他瞅了下四周,向着城堡的土墙闪去。   
城堡空场上,酒碗重重地摔地,麻大帅站了起来,对邱雨浓大声道:“空出场子,牵上宝马来!”   
“是!”邱雨浓应道,对着站满回廊的士兵大声喊:“全都上屋顶!观看麻帅乘骑宝马!”   
士兵们挎着枪,沿着石阶上了马房的屋顶。   
邱雨浓把汗血马从柱子上解下,牵到麻大帅身边。   
麻大帅拍拍马颈,跨上了马背。廊下柱子边,赵细烛、风车、风筝在默默地看着,只有鬼手仍闭着眼睛。   
麻大帅猛地一夹马,喊道:“跑起来!”   
汗血马突然撒蹄狂奔。   
麻大帅狂喜,大声喊:“好一匹御马!”他的喊声未停,只听“腾”地一声,汗血马突然收住了蹄子,将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城堡土墙暗处,金袋子闪身向着空场摸来。   
麻大帅从地上爬起,抬起鞭子重重抽了汗血马一鞭,重又爬上马背,猛地抽出了刀,狂声道:“汗血宝马!你听着!你要是再敢撒野,本帅就一刀砍了你的脑袋!”   
“不对!该砍的不是马脑袋,而是麻大帅您的脑袋!”从马的背后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麻大帅一愣,回脸看去。   
说话的竟是邱雨浓!   
邱雨浓背着手,笑道:“麻大帅,请下马吧!”   
麻大帅怔愣:“邱雨浓,你搞什么鬼?”   
邱雨浓道:“这句话,麻大帅该问我的弟兄!”   
麻大帅抬脸朝房顶上看去,大吃一惊。   
士兵们全都端着枪,枪口对准着他!   
“你们……”麻大帅脸色顿时惨白,“你们要造反?”   
邱雨浓冷笑:“你不是也在造反么?既然你想着要当皇上,我邱雨浓岂能不想?”   
“老子斩了你!”麻大帅牙帮一紧,对着邱雨浓挥刀就砍。   
“砰砰砰砰——!”一阵枪声从屋顶上响起。   
被打成马蜂窝的麻大帅从汗血马身上一头栽了下来!   
几乎是在麻大帅栽地的同时,邱雨浓跨上了汗血马的马背,抽出腰刀高高举起,疯狂地喊道:“献上龙袍来——!”   
廊下,赵细烛、风车、风筝在看着这出闹剧。此时,鬼手的眼睛睁开了。她看见,金袋子的身影向着一间空马房闪去,嘴角悄悄露出了一丝笑意。   
马房里,金袋子闪进堆满了军火的马房,打开一只木箱,从箱里抱出了一挺机枪,又将弹药箱打开,取过一个背包,把子弹夹放进包里,背在了身上,然后找出几支手枪插在腰里,向着门外闪去。   
一只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金袋子一惊,回过身来。   
站在他身后的是白玉楼!   
“你没死?”金袋子惊声问。   
白玉楼一笑:“别忘了,我是买卖军火的!”   
金袋子也笑了起来:“有你在,我就更有胆了!走,先把鬼手和赵细烛他们救出来,再一起动手!”   
白玉楼道:“你去救他们,我留下!”   
金袋子道:“你留下?干什么?”   
白玉楼掏出了一盒火柴。   
金袋子道:“明白了!你要把这一马房的军火给炸了!”   
白玉楼道:“士兵都在屋顶上,只要军火一炸,无一人能活!”   
“好!”金袋子道,“汗血马有救了!”   
他与白玉楼紧紧握了下手,猫下腰,向着门外闪去。   
空场上,已经穿上了麻大帅没能穿上的那身龙袍、戴上了那顶平天冠的邱雨浓骑在汗血马身上,狂笑道:“汗血宝马!骑着你的,已不是邱雨浓,是皇上!快走起来!走起来!”   
汗血马站得一动不动。   
邱雨浓打起了鞭子,怒声:“快走!快走!”   
汗血马仍丝纹不动。   
廊下,金袋子闪身跑到绑在柱上的五个人背后,用刀挑断了绳子,在每个人的手里塞了一支手枪。金袋子低声:“等马房一炸,咱们都护着宝儿冲出去!”   
五个人点了点头,仍背着手,却是握紧了枪。   
邱雨浓重重地打着鞭子,狂喊:“走!快走!你驮着的是皇上!是皇上!”   
汗血马突然撒开四蹄奔了起来!邱雨浓大笑道:“汗血宝马认主了!认主了!”   
汗血马沿着空场狂奔。   
马房里,白玉楼将一根导火索从炸药箱里拖出,划着火柴。   
导火索被点燃。白玉楼取过一支枪,闪出了门。   
空场上,汗血马狂奔着。突然,汗血马冲上了高高的阅马台,猛地收住蹄子!   
邱雨浓被凌空抛起,重重地摔了出去,脑袋落在了一块大石上,顿时咽了气,白花花的脑浆从平天冠里淌了出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空马房猛烈地爆炸了!站满了屋顶的士兵被炸飞到了半空!   
烟火中,金袋子大喊一声:“快冲出去——!”他奔上阅马台,飞身骑上汗血马,汗血马腾空一跳,长嘶一声,向着大门驰去。骑在马上的金袋子双手抱着机枪,在马背上对着冲进大门来的士兵扫射起来。鬼手、赵细烛、风车、风筝、曲宝蟠、白玉楼也骑上了马,边射击边冲向大门。   
冲进大门的士兵成片地倒下。   
马蹄践着积尸驰过,冲出了古城堡的大门!   
临河的草滩上,策马奔驰的一行人停下了马。马累得直打鼻喷,饮起了水。   
赵细烛从汗血马的身上下来,突然发现了什么,道:“鬼手呢?”   
众人看去,果然不见了鬼手。   
“鬼手——!”众人喊。   
群山在回响着他们的喊声。   
义马场。累累马冢间,一行人骑马驰来。汗血马一声长嘶,赵细烛停住了马。   
众人也停住了马。赵细烛抬脸看着破庙上的匾,失声:“这里就是义马场?”   
突然,一阵令他耳熟的唱戏声不知从哪儿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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