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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师:刘伯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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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位顶级大佬中,刘伯温最为光芒夺目。因为没有他,朱元璋建立明朝的可能性会降低,后来的方孝孺和于谦出现的几率就很小了。

但在1360年的应天城中,初来乍到的刘伯温还远未受到朱元璋的重视。然而他并不急,多年来,他已经养成了“自然而然”的心灵励志法则。每天早上,他都会趁薄雾未散时,走出孔子庙,走在被雾水打湿的青石板上。那个时候,鸟儿还没有起床,整个天空一片青灰色,偶尔有几家的烟囱冒出青烟,但很快就被青灰色的空气融化了。他转了半个内城,然后悠闲地走回孔子庙,吃了点早餐,摊开纸,把笔蘸饱了墨,写下了六个大字:拟时务十八策。

在他书桌的左边,有一张潦草的地图,这是一张江南群雄图。从这张图上,刘伯温看到了朱元璋的战略构想:地图上画的那条“北起江阴,沿太湖南到长兴”的一条直线是朱元璋的重要防线,防御的目标是东面的张士诚;南面的徽州屯聚着朱元璋的主力,随时准备进入浙东;西面则和天完帝国短兵相接,只守不攻;北面根本不用操心,因为韩宋帝国正在那里牵制着朱元璋的劲敌、那位最有可能成为元朝齐桓公的察罕帖木儿。

刘伯温对着地图点了点头,提笔写道:“您因天下大乱,从底层一跃而起,手无寸铁,无所依凭,全是以德服人,如今拥有江南大部,百姓顺应,这可称得上是王师也。”这是书生写文章的亮手势,有如黄飞鸿搏击前那个招牌动作一样,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下面的才是干货。

第一策: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今元王朝失德,中华大地如一锅沸水。百姓盼望有德之人如大旱盼甘露。如您能效仿商汤、周武吊民伐罪,就可顺应民意,取而代之。

第二策:元王朝已如强弩之末,又因为刘福通的斩首行动,使其满脸血污、精疲力竭,根本无暇顾及南中国,我们应先定东南,然后北伐,大事可成。

第三策:秦朝末年陈胜第一个革命,第一个称王,这种事不要干。所谓枪打出头鸟,我们现在更应该打着韩宋帝国的旗号开疆拓土,外人看上去,认为是韩宋帝国在开疆拓土。这是朱升的“缓称王”的来源。

第四策:应天为六朝故都,西临荆楚,东有江浙,依山傍水,能守能攻,实在是个定鼎之宝地,将来统一天下,也应该在此建都。

第五策:我们有两个敌人,西边的陈友谅,东边的张士诚。陈友谅占据荆、襄全部土地,窥伺江东,天下已被其占去大半。而张士诚仅有边海地,南到会稽,北不到淮扬,虽有大志,却不能知行合一。陈友谅则彪悍异常,又有用兵之谋,所以,我们第一个敌人应该是陈友谅。猎人们常说,打一群猛兽时,挑最狠的打。古人说,擒贼先擒强的。强的一败,弱的就会束手来降。我们如果得到陈友谅的地盘,天下之势也就定了。第二策“先南后北”的基础便是本策的“先陈后张”。

第六策: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想要得民心,就要修德省刑,轻徭薄赋。在我们面前就有个绝佳的反面教材——元王朝。我们只要反其道而行之,就能得民心。

第七策:大力招揽天下俊杰。人才比黄金还宝贵,没有人才,就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第八策:耕不忘战,战不忘耕,以耕备战,以战护耕。刘伯温后来创建的卫所制,源头就在此处。

遗憾的是,我们只能写到这里,《时务十八策》中的后十策众说纷纭,为什么会众说纷纭,因为当朱元璋看完《时务十八策》后,先是心花怒放,紧接着就是背后发冷,毛骨悚然。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世间真有这样的天才级人物,能在胜利的曙光未现时谋划出建国大纲。《时务十八策》几乎就是他内心深处最愚昧角落中那个喷薄欲出,但凭他的智慧永远都无法喷出来的想法。如果让《时务十八策》公之于世,将来功成名就,他人定会归功于刘伯温的谋略,一如诸葛亮的《隆中对》,这定会让朱元璋万分失色。

据说,朱元璋一个人看完《时务十八策》后,就把它处理了。有人说是藏了起来,有人说被他烧成了灰,还有人说,他看完《时务十八策》后急如星火地找来刘伯温,马上升刘伯温为军师,并且告诉刘伯温,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什么《时务十八策》。

可以这样说,《时务十八策》失传了,那么,我们所列出的八策是如何来的呢?多年以后,有人破译了刘伯温的《郁离子》,发现这本书的第十八卷就是《时务十八策》的内容,只不过是用寓言给遮盖了。

后面还有十策大致如下:粮草供应之对策;水战、火战之配合;坚城固守与弃城引敌;疑兵计与反间计;农田水利之构建;军中将领之俸禄;劫寨与反劫寨;谋士参议制;属官编制;北伐。

朱元璋认真地看了《时务十八策》后,发现第一策到第四策都不是他即将要考虑的问题,只有第五策,迫在眉睫。

第五策中,我们会发现一个陌生的名字——“陈友谅”。这个陌生的名字对朱元璋而言可谓如雷贯耳,因为自他参加革命以来几乎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而陈友谅是他梦中都会被气醒的强劲对手。

陈友谅来袭

陈友谅一直都在鼎沸的南中国舞台上卖力表演,只是他始终站在他的领导徐寿辉的身后,未惹人注意而已。

刘伯温十岁那年(1320年),陈友谅出生在今湖北仙桃市通海口镇一个穷苦的渔民家庭,由于有兄弟七个,所以从小就饱受艰辛,勉强成人。虽然每天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可并不阻碍他好动的性格,他从各路豪杰那里学来了超群的搏击术。20岁时,陈友谅到县城考武科,但因为他的搏击术毫无观赏性,所以名落孙山。不过当地政府看他力大无穷,所以就让他在政府办公室打杂。

这个让人倒尽胃口的职务,陈友谅一做就做了十年。这十年时间里,他只学会了一条:你必须要做官才能发挥能量,否则,你的能量就是身上的血,只能维持你自己的生存。每当他在政府走廊中看到那些趾高气扬的官员前呼后拥时,他浑身的汗毛就坚挺起来。他对着柱子说,我也能当官,我也能有十万人做手下。

30岁时,他毅然辞职,回家打鱼,在波平浪静的水面上,他看到自己的虎背熊腰,看到自己的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不能得志的酸楚就涌上头顶,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半个时辰不出来。他那颓废的形象让他老爹极不高兴,他老爹教训他,做个渔翁没有什么不好,你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难道还想做皇帝?陈友谅转动着大眼珠说:“当初刘邦不过一个小流氓,不还是当了个汉高祖!”

这是勇气催生出来的狂妄的幻想,可如果付诸实践,那就是理想。一年后的1351年,徐寿辉发动起义,声势夺人。陈友谅扔了渔网,跳下了船,在洪湖煽动渔民一千多人革命,打出的旗号是“红巾军洪湖分部”。凭借着在基层政府多年来耳濡目染而学到和悟到的出色的组织能力和控制能力,他的部队在一年之内就翻了二十番。这个数字虽然和徐寿辉的部队数目无法相提并论,但陈友谅的发展潜力如深海巨河,看上去永无止境。

1355年,陈友谅在战场上结识了徐寿辉的大将倪文俊,在倪文俊的引荐下,陈友谅见到了徐寿辉和徐寿辉那支庞大善战的天完兵团。他全身心地把自己投入到开疆拓土中去,两年后,他那出色的组织能力和控制能力,还有他埋头苦干的精神使他一跃而成为天完帝国的中坚人物。

与此同时,一些心机颇重的人发现,陈友谅的野心像一只巨兽,开始咻咻地转向了徐寿辉。在陈友谅心目中,徐寿辉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在这样的乱世,他的角色应该是吃斋念佛,普度众生,绝不是动刀动枪。

在扩张领土的过程中,徐寿辉的“知足常乐”更让陈友谅对其厌恶到骨子里。倪文俊也厌恶徐寿辉,不过和陈友谅不同的是,他纯粹是想坐徐寿辉那个位子,而陈友谅有更高的理想,取代徐寿辉只是他的一种手段,他的目的是想统一整个中国,至少是南中国。倪文俊、陈友谅对徐寿辉宝座的觊觎和当初刘邦、项羽对秦始皇车队的觊觎异曲同工。刘邦看到秦始皇的豪华车队时,说:“男人就该那样。”而项羽却说:“我要取代他。”两人的理想有天壤之别。徐寿辉身边的谋士团发现了陈友谅的狼子野心,就怂恿徐寿辉把陈友谅调到外面去。徐寿辉同意了,他没有理由不同意,因为他自认为,身边有个倪文俊就足够。

但倪文俊让他失望了。1357年阴历九月,倪文俊制定了谋杀他的计划,事前泄露,仓皇逃到了陈友谅的驻军基地黄州(今湖北黄冈一带)。倪文俊认为陈友谅对徐寿辉也没有好感,所以陈友谅应该是他朋友,即使不是朋友,也不会是敌人。初进黄州,陈友谅的确表现出了朋友的样子,请他吃的是新鲜的烤武昌鱼。但饭毕,陈友谅的背后就跳出了几个手拿短斧的侍卫,把倪文俊砍成了肉泥,脑袋当然是完好的,陈友谅派人把那颗脑袋送给了徐寿辉。凭倪文俊的智商,即使再活五百年,也不能理解陈友谅的内心世界,一个无法了解别人内心世界的人,总会做出蠢事,所以,倪文俊死了。

徐寿辉对陈友谅演绎出的这一幕忠诚大戏至为感动,几乎要流下滚烫的热泪。倪文俊谋杀他未遂后,他经常闷闷不乐,认为身边没有一位忠贞不贰的人。现在,他认为有了,这个人自然就是陈友谅。

陈友谅很快就被徐寿辉呼唤到他的大本营汉阳,授予了宰相的高位,同时统领天完帝国的所有军队。自此,陈友谅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挤到了前台。他虽然实质上拥有天完帝国辽阔的地盘和骁勇善战的军团,但对付徐寿辉,他不想用军队这种粗俗的手段。他在徐寿辉政府的政治迷宫里目标明确,意志坚定,用罕见的政治手腕扫除了徐寿辉身边所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人。徐寿辉很快就发现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但他无法反抗,他没有反击的智慧,也没有反击的动力。

当陈友谅站在江州城(今江西九江)中最高处向东方望去,一眼就能望到滚滚东流的长江。他犀利的眼神穿透长江江面的薄雾继续向东前进,就会看到应天城里虎虎生威的朱元璋,跃过朱元璋,他又看到了正在海边休闲的张士诚。

他就一直向东方望去,不转身,因为向西和向北,他看不到敌人,天完帝国的疆域太大了,或者说,他陈友谅的地盘太大了。他紧紧地盯着应天,突然转身,风驰电掣般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摊开一张纸,写道:消灭朱元璋计划。停笔思考了一下,又写道:关于对徐寿辉的处理方案。

1360年阴历五月,消灭朱元璋的计划正式实施,陈友谅兵团出九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刚被朱元璋占据的池州城挺进,但就在进军路上,陈友谅兵团受到朱元璋大将徐达的埋伏,死了三千多人。

陈友谅气得跳了起来,也不管池州了,集结三十万大军兵锋直指朱元璋的老巢应天。想到应天城,必须要先拿下太平。太平城是朱元璋在应天的桥头堡,朱元璋自得到太平城后,就时刻在加固城墙,城高墙厚,万夫莫开。但陈友谅却只用了三天,就把这座朱元璋极为自信的城池攻陷。太平城中的高级将领全部阵亡,包括朱元璋的义子朱文逊。

几天后,当陈友谅的海军在采石准备渡江时,朱元璋和他的参谋们正在总结太平城失守的经验教训。大家各抒己见,争论了半天,最终有人说到了点子上:陈友谅攻陷太平城,用的是海军。他把高大的军舰停泊在西南城墙下,那就是一座可以移动的城墙,士兵们攀着桅杆就能跳到城中,我们如何守得住?

朱元璋脸上罩起一片乌云,如果陈友谅真的渡江了,他就要和这位名动天下的豪杰短兵相接了,他没有这个信心。因为陈友谅的海军,是他所有敌人共同的噩梦。

先生计将安出

陈友谅从小和水打交道,所以自己就是个水上的行家。参加革命后,他更把这种别人所没有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地利”也给了他充分的机会。他战斗的地方大都有水,在水上,他很少被打败过。长时间以来,陈友谅心中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思想:水军很重要。思想决定行动,行动又反过来固化思想。所以当他成为天完帝国的宰相时,多年以来不惧艰难的努力使他拥有了一支战无不胜的无敌舰队。

他的舰队航行在内陆湖上,犹如航行在自家的游泳池中,他的舰队航行在长江上,就如三山五岳被挪到了长江里。他所有的军舰一起下水,水面会暴涨十尺,犹如海啸一样。他有几千艘中型军舰,有几百艘如航空母舰一样的大型攻击和运输舰,至于突击舰艇,数不胜数。敌人只要听到他的重型军舰的名字,就会落荒而逃。这些名字是:混江龙、塞断江、撞倒山、江海鳖……

陈友谅深为自己的这支舰队而自豪,特别是在1360年闰五月他在采石江面的指挥舰中时。他自豪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他可以很快就和朱元璋见面,但场景可能有点尴尬——朱元璋在囚笼里,而他坐在高大舒适的椅子上;二是在和朱元璋见面之前,他会做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跟他要和朱元璋见面有很大的关系。如果这件事不做,那他和朱元璋见面时,他就不会坐着,而是站着。

这个人就是徐寿辉。陈友谅坐在自己的指挥舰中,想着这个“知足常乐”的菩萨心肠的人。想了一会儿,就站起来,长吁一口气,坚毅地握紧了拳头,心中说,和囚笼中的朱元璋会面的那一幕将是具有历史性意义的,徐寿辉根本就不配在这个场合出现。

徐寿辉就坐在他对面,看到陈友谅神情严肃地站起来,而且站得笔直,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也站了起来,陈友谅招呼他,要他看向窗外,窗外的江水在无数火把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红彤彤的一片。江的对面一片漆黑,陈友谅指着那片漆黑之地,告诉他:“那就是金陵,朱元璋正昼夜赶工,制作囚笼。”

徐寿辉傻傻地问:“装我们吗?”

陈友谅纵声大笑,拍了拍徐寿辉的肩膀,说:“是装他自己,哈哈。”

徐寿辉只好赔着笑,笑容还未在脸上全部绽开,陈友谅击了两下掌,一队士兵就出现在徐寿辉面前,他们的手中有绳子,还有开山斧。

徐寿辉脸色大变,声音颤抖,盯着陈友谅,问:“你要杀我?”

陈友谅拿出很无辜的表情来,摊开手说:“不是我杀你,是你杀了你自己。”

对这种哲学问题,徐寿辉没有研究,自然也就不明白。

陈友谅侃侃而谈,人生在世,应该找准自己的位置。对于有些人来说,有些位置就如毒蛇的牙齿,不能去坐的。但只要坐上去了,就必须按照那个位置的要求去做事,否则就会被历史淘汰。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你恰好没有这个思想,所以你今天不是被我杀的,而是被你自己杀的。

徐寿辉脸上已没了人色,史料记载说,他临死前大骂陈友谅不忠不义,还把陈友谅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但这种记载并不可靠,徐寿辉是个对人生极为豁达的人。这样的人,在死前就如他在生前一样,不会怨恨什么。

陈友谅杀掉徐寿辉后,马上做了两件事:第一,登基称帝。可当时正在前线,没有可以称帝的地方。他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五通庙。白天视察军队时,他看到有一座殿宇高耸、金碧辉煌的寺庙,这就是建于宋代的五通庙。他先让人做了简单的打扫,然后就地取材,把供桌当成“龙案”,搬来一张看着是有、坐上去就没有了的虚无的破椅子,再把五通庙前的一个土堆视为“祭坛”。他屁股贴到“龙椅”上,几乎是半蹲着,草草地开始登基大典。他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扫视着下面的文臣武将,然后说:“我建立的这个虎虎生威的国家国号为汉,年号‘大义’。”大家山呼万岁。看上去很是那么回事,只是稍有点遗憾:登基仪式进行到一半时,一场暴雨不请自来,陈友谅只好狼狈地逃回指挥舰中。他喘息未定,就给张士诚写了封信,要他进攻朱元璋的背后,他说:“这叫包饺子,要朱元璋顾头不顾尾。”

信送出后,他就一直等着,等了几天,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于是,他向长江对岸发出了一声叹息,说:“我真蠢,自己能干的事为什么还要求别人!”

应天城里鸡飞狗跳。绝对可靠的军情已送到了朱元璋的办公桌上:陈友谅即将发动进攻,他的舰队已开始移动。

朱元璋召开了全体军事会议,会议上,有人悲观地说:“陈友谅的舰队天下无敌,纵使韩信复生,也无济于事,还是和他谈判,献点城池,保存实力。”有人半悲观半乐观地说:“先和他打一架,输了再说。”有人则说:“放弃应天,到紫金山去坚守。”还有人提出围魏救赵之计,欲派出一支军队进攻陈友谅刚占据的太平,牵制他的兵力,伺机反攻。

会议场内很快就成了菜市场,人人都在吐沫横飞地和别人争论,只有刘伯温面无表情,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的这种沉静被朱元璋看到了。会议一散,朱元璋就把刘伯温召进了密室。朱元璋第一句话就是问话:“您有什么好计策吗(先生计将安出)?”

刘伯温脱口而出:“先把主张投降献城池的人和主张去紫金山坚守的人杀掉,才能破敌。”这不是计策,但朱元璋明白,所以点了点头说:“投降和退守绝不是好办法,我是坚决不赞同的。”停了一会儿,又问,“但不知您的计策是什么?”

刘伯温整理下思路,缓缓而谈道:“陈友谅攻太平,三天攻取,这种战力使人敬畏。但太平城临江,陈友谅用的是他的水军,他的优势全在水军,如果我们可以避开他的优势,以我们的优势打他的劣势,我们就能成功。”

朱元璋渴求地望着刘伯温。

刘伯温接着说:“我们可以把他们引诱到陆上来,在一些关键地段设下埋伏。他们的水军用不上,陆军人数又比我们少,这时我们伏击他,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战果。”

朱元璋抚掌大笑,说:“先生您想的和我一样啊。”但具体怎么实施这个战略,朱元璋仍然要刘伯温说说他的想法。刘伯温说:“我知道咱们这里有个叫康茂才的人,他曾在陈友谅手下当差,而且陈友谅对他的印象不错。可以让他给陈友谅写信,说可以里应外合。”朱元璋问:“陈友谅素来猜疑,如何肯相信康茂才?”刘伯温说:“要鱼上钩,当然不能和鱼说有蚯蚓吃。要给它蚯蚓吃,它才能上钩。”朱元璋问:“蚯蚓在哪儿?”刘伯温说:“陈友谅喜欢用水军,那我们就让康茂才通知他,说自己已经把从长江到应天西城墙的那条三叉江上的木制江东桥挪开了。如此一来,陈友谅的水军就可以经过秦淮河直抵应天城墙之下。陈友谅必会相信康茂才,因为他太急功近利。一个急功近利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哪怕这个机会有风险,他都会说服自己相信没有风险。”

朱元璋满意地点头,说:“您真是谋略大师啊。”

刘伯温说:“我们在江东桥设置下重兵,给他个迎头痛击。当然,我们的水军和他的水军无法抗衡,只能把他逼退。陈友谅败退后,必然要撤到龙湾,上岸坚守。这样,我们集中陆军主力对其发动全面进攻,陈友谅必败无疑。”

朱元璋把这份计划交给李善长时,李善长瞠目结舌,说:“我们担心的就是陈友谅会来,怎么现在又请他来?”

刘伯温嗤之以鼻,没有理会他。朱元璋给李善长解释了一番,但李善长仍然提心吊胆。原因很简单,把一个强大的敌人引到眼皮子底下来,稍有差池,那就是引狼入室。

不过陈友谅很给面子,当康茂才派人到他面前实施刘伯温指示的计划时,陈友谅双眼放光,问:“康老先生在什么位置?”来人回答:“守江东桥。”陈友谅追问:“桥如何?”回答:“木桥。”陈友谅搓着手,兴奋地对来人说:“回去告诉你主人,我肯定到,不见不散,到时候以呼‘老康’为信号。”

朱元璋得到这个消息后,兴奋地跳了起来,但刘伯温告诉他,此时还未到兴奋的时候,这次战役不仅是击退陈友谅,还要歼灭他的主力。

按照刘伯温的意见,朱元璋开始小心翼翼地布置战场,让康茂才带领水军一部分精锐埋伏在江东桥,再派大将常遇春带三万人去石灰山静候伏击在龙湾登岸的陈友谅兵团,最后让徐达兵团等在应天的南城外面作为机动攻击部队。水军主力则被派往长江下游,伏击撤退的陈友谅水军。他本人则带领预备队驻扎在城墙西北处的卢龙山。在这里,他能俯瞰长江和整个战区。

朱元璋下令,挥动红旗表示敌军已进入战场,挥动黄旗时则是命令石灰山的常遇春部队出击。

一切布置完成后,刘伯温又提醒朱元璋,康茂才的水军实力远不如陈友谅,如果稍有闪失,陈友谅冲破江东木桥,可就大事不妙了。朱元璋问:“如何是好?”

刘伯温笑了笑,说:“让李善长昼夜赶工,把木桥换成铁石桥,并迅速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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