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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画卷-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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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不可不谓之投其所好,朱元璋出自临濠贫农。即使他日登基为帝、坐拥天下,也深以不可铺张浪费,犹教育膝下诸子艰苦勤俭之道。
    是以,大半元宫作为燕王府保留,只是略作修改后,取下元宫殿名,改为藩王殿名。
    不过幸在有这一番变故,不然也无今日水源自京西玉泉山的太液池。
    时值夏日,耀眼的日光洒下,太液池上仿若铺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薄纱,波光粼粼。池边杨柳低垂,清风拂面;池中夏荷遍植,远远遥望而去,只见碧色莲叶、红色荷花相间池中,迷幻人眼,扰乱人心。
    沿着太液池一路蜿蜒而行,只沉溺于夏荷清风之中,不觉走得远了。待到身感疲乏时,四顾一望,才发现周围树密如云,遮天蔽日,很是荫郁,亦觉冷清。又听那树荫深处不知名的夏虫鸣叫。竟让仪华在这炎炎夏日里,深觉一阵凉飕飕的,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这是什么地方?”仪华想起元宫时,太液池西部有隆福宫和兴圣宫,专供太后、皇后、嫔妃居住,理当不这般清冷阴森,不由询问阿秋。
    阿秋抿嘴一笑,道:“小姐贵人多忘事,这里已出了太液池,在二十多年前是给元宫无宠嫔妃居住。小姐入府之初,嫌此地怨气深重。从不肯踏进一步。”说着眼珠在仪华的脸上一转,打趣道:“想不到今日,小姐却是主动走入。”
    “无宠嫔妃,白头宫人,怨气之深,阴气之重,历为世人避之不迭。”仪华嗔了阿秋一眼,危言耸听道:“你还愣是由我走来,也不想想我正有孕,来此地可妥?”
    古人向来迷信,阿秋一听惊慌莫名,忙警惕的环顾四周,道:“小姐,都是奴婢不好,还是赶快离开吧。”
    仪华看着心下隐觉好笑,却也觉此地甚阴,不宜久留。
    就在主仆二人正要走时,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连串银铃般好听的笑声响起。这笑声极为清脆,就像稚儿嗓音,本该悦耳动听,但此刻在这四下幽僻之地听起,却异常骇人。
    阿秋心下惶怵,紧抓仪华广袖。
    仪华勉强自持,拍着阿秋的手,镇定笑道:“青天白日,哪有什么可怕。”
    话虽是这样说,在听着脚步声渐进之际,仪华还是下意识的拉着阿秋,闪进了一棵大树后,手牢牢护住自己的小腹。
    刚躲进树后片刻,只见绿树环绕的前方,在中间辟出的一条石子漫小径上,张月茹与李婉儿相携走出来。两人时而低语,时而轻笑,态度十分亲密,俨然一对金兰姐妹。她们身后。各跟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嬷嬷,其中一人正是李婉儿的乳母吕嬷嬷,她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童。
    小女童,乍一看,只觉粉雕玉琢,煞是可爱;细一看,却发现不对,她神情呆滞,四肢软绵。
    而此刻的小女童,正腻歪在吕嬷嬷的怀里,痴痴的傻笑。
    一看之下,仪华主仆都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原来方才的笑声是三郡主发出的。
    正心下一松,还不及起了好奇心,窥探婉、茹二人为何在此,就见吕嬷嬷脚下一个不慎,踩上一颗石子,接着身子往前倾栽。吕嬷嬷忙稳住身形,何奈她年纪已大,抱着三郡主许久已是力乏,自止刹不住,带着三郡主摔到在地。
    张月茹的乳母汪嬷嬷见状,赶紧扶起吕嬷嬷,又抱起三郡主。
    眼见三郡主从摔倒至抱起,一直笑声不停,汪嬷嬷即使知三郡主是个痴儿,仍是不免以异样的眼光看向三郡主。一眼毕,她抬起头,惊见李婉儿阴渗渗的盯着她,那目光好似地府厉鬼一般可怕。
    “三郡主真是懂事听话。”汪嬷嬷笑容僵硬的看着李婉儿,尴尬道:“也不哭闹……”
    李婉儿冷笑一声,打断:“一个痴儿,能笑就不错了,哪还会哭!”
    仪华在树后听得诧异连连,几年不见,李婉儿竟然自称三郡主是痴儿,这在以前决不可能!
    心中诧异使然,仪华不觉细细打量起李婉儿。
    几年的幽禁,使李婉儿消瘦了不少,一袭玫瑰红撒金锦纹宽袖长衫,空荡荡的挂在身上,不觉楚楚风韵,只感形似游魂。一张宜嗔宜喜的芙蓉面,虽依旧颜色不减当年,但两颊削下,眼窝深凹,眉宇间萦绕着挥散不去郁色,看之油然心生几分骇意。
    这一细探下,仪华却是震惊。
    自李婉儿被解了拘谨后,她就未见过一次,没想到李婉儿竟成了这般容貌。转念又一想,她当年被拘在阁楼里一载有余,那时心情何尝不郁郁,何况李婉儿被关时,本就满心不忿,又一关就是好几年,难怪……
    不及深思,只见张月茹上前一步,圜话道:“婉姐姐何出此言,怎说如此丧气的话,三郡主可是王爷的亲女,堂堂大明郡主。你带着三郡主养病多年,如今三郡主病情稍好,王爷就让您搬出那个院子了吗。”
    话音未落,李婉儿削尖的脸上,陡显一抹森然恨意,她红唇缓缓噏动,一字一字说得极缓且轻,却仿若夜晚的密林里传出的幽幽声响,令人寒毛直立:“几年了,他对我不闻不问,更死活不管!如今记起了,不过是拿我母女当抢使!”
    “婉姐姐……”张月茹望着一脸阴翳的李婉儿,眼中惧色一闪,不由自主退后一步。
    李婉儿目光在张月茹脸上一瞥,立时转了笑脸,盈盈曼声道:“茹妹妹,可别不信。姐姐视你如亲姐妹,自不会对你隐瞒,这就告诉你一件事。”说着,嘴角微微翘起,带出一丝诡异的笑痕:“王妃这一胎九死一生,即使她大难不死,生下的孩子也一样会是一个痴儿!”
    *
    *
    伏姜,相传相传明朝初期、即有用糖水浸渍姜片晒后经摊担出售者。其效:兴奋发汗、止呕暖胃、解毒驱寒。
    曾买过超市里做好的姜片,做零嘴,腌了糖,呈淡黄色,看着卖相不错。味道,实在难以苟同!
    不过四川有种腌水,将生姜放入腌水里,腌水也可称盐水,几日泡好,就可做小菜、泡菜食用,应该没期限,随时可从泡菜坛子里取出食用。夏日或平时生病时,配清淡的粥,还是不错滴。(盐水配料,若是没记错,应该有冰糖、盐、花椒,加水制成。)
    本准备这章猪蹄出现,哪知其它的写多了,久违朱棣,下章见。
    *
第二百零八章 疑思
    第二百零八章 疑思
    九死一生!一个痴儿!
    仪华心中猝然一惊。后颈升起一层凉意。
    知她此胎有不虞之患者,不过区区五人而已,李婉儿又怎会知道?
    张月茹亦是一惊,掩扇低呼一声,下意识环顾四周,想起此处人烟罕至,方勉强笑道:“王妃体弱,时来已久。这次想来,也不过是身子虚些,婉姐姐可别听底下人乱嚼舌根。”
    李婉儿鼻中哼了一下,冷冷道:“妹妹仔细想想,王妃自有喜以来,接二连三的出府小住,你就不觉可疑?”
    张月茹带着几分狐疑,轻咦道:“难道王妃这一胎,真可能诞下一个残障……”话方起头,她立马掐断,摇头道:“不可能,若真是如此,王妃绝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授人以柄。”
    李婉儿嗤笑一声。道:“又不是没生过,还在乎再生一个残缺的。”
    残缺的……这样的言语,好似一把淬毒的利刃,猝不及防地刺入她心。想起适才汪妈妈看三郡主的眼神,想起朱高炽小时的遭遇,一直被她制止住的念头,疯狂地在脑海里滋生。
    仪华闭上眼睛,竭力挥去脑中影像,她只告诉自己,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一念之间,仪华定下心神,刚一睁眼,就听张月茹声音骤然一高,肃声道:“婉姐姐,年节时下,我误入你静养的宅院,见姐姐才情出众,有心与姐姐结交,也怜姐姐居于偏角。后来王爷回府第三日,我也想尽法子偶遇王爷,提及三郡主的事,这全是怜惜姐姐母女的一片情意。犹是王爷生辰那日,与姐姐琴舞相和,妹妹已将姐姐引为知己。但姐姐若一直这样妄言,请恕妹妹再难相交。”
    一番话毕,张月茹叫了一声“嬷嬷”,汪嬷嬷忙将三郡主交给了吕嬷嬷。走过来。
    张月茹方微福了一个身,道:“妹妹还有事,先行一步。”说着,又抬头望了一眼四周,续道:“婉姐姐,此处乃前朝冷宫,甚为凄清,妹妹认为还是少来为好。”说罢,搭上汪嬷嬷的手,拂袖离开。
    “茹妹妹。”李婉儿望着三步开外的李婉儿,忽然出声叫住。
    张月茹闻声止步,却不回身,只微微侧首。
    一缕阳光自枝桠隙缝间倾泻,张月茹微一晃首,珍珠耳铛掠过光影,划出一道湛亮的白光。
    仪华只觉光线刺眼,不由偏头垂眸。
    李婉儿却眼睛一眨也不眨,定定地盯着张月茹,目光里藏着针尖似的寒芒,缓缓勾唇而笑:“近些年,王爷少在府中。众姐妹难以有喜。姐姐见妹妹同王妃一样,风风光光的嫁入王府,以为妹妹定是福气人,果不其然竹影那丫头就有喜了。不过妹妹毕竟年轻,没养育过孩子,好在姐姐是生养过的……”顿了顿,脸上绽出笃定的笑容:“相信妹妹定会有需要到姐姐的时候。”
    张月茹身形僵了僵,终是回过头,双唇嚅嚅欲动,似要说什么话,却在看到李婉儿一张尖瘦的笑脸时,双唇一抿,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
    见人一走,吕嬷嬷抱着三郡主走到李婉儿身前,皱眉道:“小姐,茹次妃她——”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吕嬷嬷的话,也打在了三郡主粉嫩的脸颊。
    吕嬷嬷看着三郡主脸颊上,鲜明的五指印,赶紧捂了三郡主的头在怀里,脚下似有知觉地小退了半步。
    李婉儿没有看见,只狠狠瞪了一眼依旧在笑的三郡主,移眸望着张月茹离开的方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良久才恨然道:“阴魂不散!好不容易让那贱人自毁其路,不想又来一个茹次妃!”
    ……
    许久之后,李婉儿主仆已走很远了,三郡主的笑声也远不可闻,四下重归寂静。偶或有几声虫鸣鸟啼传来,也如女子凄凉的哭喊声,尖尖细细,幽幽怨怨。
    仪华若有所思的走出树后,任由阿秋搀扶着往回走,心头却有千思万绪,可总捕捉不到一丝一毫,不由连连摇头。待又一次摇头,目光正好触上神色焦灼的阿秋,她猛想起几年前和阿秋在假山后窥探过一次隐秘,不禁扬声叫道:“对了,阿秋!”
    阿秋见仪华终于理会她了,急忙说道:“婉次妃对您言语不敬,必是包藏祸心。还有她竟然知道您身……怎么可能?这件事可只有王爷和您、道衍大师、以及德公公和奴婢知道。”
    仪华截住了阿秋的话,凝眉问道:“你可觉得李氏的话有问题?”
    阿秋听仪华郑重其事的问,渐渐停下了慌乱,细思一番却是无果,只得摇头。
    仪华一脸深思,想了想还欲再问,迎面正遇见喜冬、迎春疾步走来。
    她们见到仪华,立时笑逐颜开,迎春摔先上去搀住仪华,道:“可巧。小王子从学堂回来,吵着要见王妃,奴婢们这刚出来寻,就赶巧遇上您和秋姑姑了!”喜冬在迎春一旁插话道:“德公公也来了一时,说是问明日动身的事。”
    这一打岔,仪华自不再问,暗中拍了拍阿秋的手,便寻了话头说起笑。
    主仆二人相处多年,一言一行自然默契,阿秋也按住隐忧,从容自若起来。
    回到宫中。熙儿三兄弟正喝着解暑汤,陈德海一旁陪侍着,见仪华回来了,身边只跟着阿秋一人,略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依然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仪华心里揣着事,也没多去留意,就说了留陈德海晚些说话。
    到了夜间,三兄弟留了很晚,才各自睡下。仪华这才有了空当与陈德海说话,却也不说今天探窥的事,只是交代陈德海,让他安排燧儿去世子府住,跟去侍候的人,除了阿秋谁也不用。
    陈德海在天家几乎待了大半辈子,一点风吹草动,就可摸出不寻常,这一听忙就追问道:“王妃,可是有哪个伺候不好,需要小的打发出去?”
    仪华听而不答,另问道:“对于茹次妃的侍女吴氏,王爷可有什么交代?”
    陈德海讶异,没想到仪华问的如此直白,还不待回答,只见仪华似假寐一般懒懒的躺在凉炕上,徐徐说道:“若是与我有关,且就作罢。以后询问起,我自会解释。若是没有交代过,就当我没问。”
    陈德海:“王妃您……?”
    仪华眼睫微颤,没有说话,只轻抚着腹部。
    *
    (朱棣没出场到,我预告错误,因为少了一千字,内容没写完,sorry)(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零九章 燕山
    第二百零九章 燕山
    陈德海告退后,仪华大半夜思潮起伏。脑中转了无数个念头,又一一推翻,最后想着当务之急,并不是细究个中隐秘,而是平安生产要紧,于是心里稍稍静了几分,渐渐阖眼睡下。
    夏日夜短,只觉方入睡片刻,东方天际已翻了鱼白。
    彼时仪华正是困顿,无奈必须起身,遂用微凉的水净面,待醒过了神,立即修书一封,让阿秋寻人送到了朱能手上。当是时,朱能方袭父职为燕山护卫副千户,守卫燕王府;因袭职不久,又逢父初丧,他便暂留守北平,一为熟悉王府侍卫调遣,一为家中诸多琐事处理。
    等天大亮的时候,阿秋送了回信来。
    仪华不顾正在梳妆。即摒退了左右下去,拆开黄皮信封一看,只见乳白信纸上,“放心”二字赫然在目。
    阿秋早年在魏国公宅,就随仪华识文断字,她见信上写着放心,当下就想到与昨日之事有关,不由担心道:“小姐,朱将军虽是好的,可他是王爷的亲信,找他可是妥当?千万不能让王爷误会了小姐才行。”
    仪华从梳妆台起身,徐行至炕几前,揭开几上铜制香炉,燃了手中信函,方回头道:“我只是让他多加留意府中动静,必要时保护炽儿燧儿的安危,这与王爷没有抵触,他也不算违逆王爷。再说他曾救我性命,又与三弟是结义兄弟,无形中已是向着我。这次的事,于他不过是举手之劳,又岂会有事?你毋须多忧。”
    听过,阿秋心里安下,想起昨日一直没机会与仪华说昨日的事,本要趁这时相问,却苦于仪华将要启程去秋山别庄,又听仪华说一切稍安勿躁。也只好暂时放开,收拾行礼不提。
    ——————
    王妃离府不是小事,尤是如今身怀六甲,便成了府中头等大事;加之前些日子,朱棣一连十日未见仪华,后来朱棣又下禁令,再有张月茹婢女怀孕,孕期更与仪华相仿,众人一方面多多少少想见正妃与新次妃交锋,另一方面却是存了讨好仪华之意。
    如此一来,前来送行的人,除了一众妃妾以外,府中侍人能来的也都来了。
    时届初夏,众妃妾、府中侍女皆换上了各式各样的轻薄宫装,化了明亮的新妆,戴着以假乱真的绢丝宫花。这样一群人儿拥在一地,还未走近她们,一缕脂粉香早侵袭鼻端,随即就听一阵环翠叮当,笑语喧阗,再远远一瞧。好一番花团锦簇之景,不觉眼花缭乱。
    仪华昨夜没睡好,身子又虚,一见这般场景,顿时只觉头昏,勉强应付了几句,就上马车。
    马车约一个时辰,出了城门。
    还不到巳末,尚未热起来,微撩开车帘,一阵风吹进车厢,仪华略舒了口气,倚靠在窗口轻吁气。
    陈妈妈见仪华神色倦怠,忙到了一杯梅子水,送了过去:“出了北平城好一阵,奴婢记得前方有一个草亭,要不下去休息一会儿,正好打尖。”
    仪华轻抿了一口,不及摇头,一旁食着凉糕的熙儿,一下子从另一边窗口,蹭到仪华的跟前,一双浓眉倒竖,挥着小拳头,瞪眼道:“母妃,又是***欺负您了,等她生出来,我给母妃出气,收拾她一顿!”
    仪华一听。睁开眼,看到儿子故作凶狠的逗趣模样,不禁“哧”地一声笑了起来,随即又板了脸,正待假意教训,马车骤然停下。
    这一停,熙儿蹲着的身子一个不稳,直朝地上栽去。
    陈妈妈眼疾手快,急忙抱住熙儿,可熙儿虽年仅五岁,身子骨却长得甚为结实。陈妈妈有些抱不住,只护了熙儿在怀,自己仍摔了在地。
    “怎么回事?”看了陈妈妈、熙儿没事,仪华沉声问道。
    此刻马车复又行驶了起来,辘辘的车马声响了许久,才听车夫的声音隔着车门传来:“王妃,刚才有一个赶骡车的挡了路,这会已经让走了。”话答得平常,声音里却包含了一丝怯懦。
    仪华不疑有他,注意全在受惊的儿子身上,等哄过了熙儿,猛然惊觉不对。
    三十多名带刀侍卫随行,一个赶骡车的怎会这么大胆。竟敢挡路?
    疑惑一起,仪华当即打开帘子,往外望去。巳时已过,日光曝晒,路上不见人烟,只有丝丝热风中,无精打采的树木立在路旁。官道大多相似,这样看了半晌,仪华无法察觉异样,只能放下车帘,以阻隔外面的热气。
    只在这时。陈妈妈脸色一变,忽然上去一把撩开车帘,略探头,左右望了一阵,手上发颤的放下帘子,怔怔的回身看着仪华。
    仪华被她看的古怪,微蹙眉道:“嬷嬷,怎么了?”
    熙儿平时跟兄弟姐妹一块,这会儿一个人,也百无聊奈的瞅着陈妈妈。
    陈妈妈张了张嘴,声音有丝嘶哑:“王妃,这不是去秋山别庄的路。”
    仪华闻言愕然,心里首先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旋即又觉不可能,心慢慢安了下来,思绪冉冉转动间,想到一个可能,她突然大叱一声:“停车!”
    无人理会,马车依然疾驰。
    仪华脸上泛起了一丝冷笑,正要再次出声,窗外有侍卫队长问道:“不知王妃有什么要吩咐属下?”声音恭敬,不见分毫慌乱。
    熙儿聪颖,见此刻仪华比以往训他还严厉几分,却也不怕,就一个劲的从陈妈妈怀里拱出来,挪到仪华的身边,悄悄抓住仪华的手,好奇的盯着窗帘。
    仪华感到一只肉呼呼的小手伸来,以为是熙儿害怕,脸色缓了缓,语气仍然冷然道:“什么事?我要敢问*队长,这是要护送我母子到哪去?”
    侍卫队长不善说谎,沉默了一会才说:“秋山别庄。”
    仪华怒极反笑,心里又有一抹说不出的紧张,同时也有害怕,恐她猜想错了,毕竟以朱棣的心性。在她那样决绝的话后,是不可能再主动找她。若不是朱棣的意思,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有何目的?可他们忠于朱棣,又怎会背叛?
    一时间,仪华脑中闪过诸多念头,心又焦急了起来,不由自主的一手紧抓住熙儿,一手牢牢护住腹部。
    隔着一道帘子,两方沉默了起来。
    良久,马车停下来,一道马蹄声响了几下后,一人在车外道:“属下丘福参见王妃。”
    一听是五日前随朱棣离开的丘福,仪华心下一松,下一瞬却怒从心头起,却不好当众发怒,一时竟话语微凝。
    另一边,丘福简短一语,久不等仪华出声,知道事已败露,想起朱棣事先的交代,也不在于周旋,便开门见山道:“属下奉王爷之命,接王妃至燕山别庄避暑。”说罢,不等仪华答话,高喊一声“启程,明日晚间不到,一律军法处置!”
    话音方落,队伍浩荡行驶。
    *
    (拖沓了,时间晚,依然字少,明天双更)
第二百一十章 不懂
    第二百一十章 不懂
    燕山大营方圆百里人迹罕至,唯有雄浑起伏的远山,一碧千里的辽阔草原,与那戒备森严的重重关卡。
    次日傍晚,经过数道关卡严密盘查,他们终于抵达燕山别庄。
    此处美其名为燕山别庄,实则只是一间小院落。它背靠山林,山中松木苍郁,林翳蔽天。左右零零落落的栽了些柳树,留出中间一条丈尺宽的路径,一直蜿蜒伸向院落大门。
    马车稳稳停下,仪华心中一沉,手紧攥住褥裙。
    不需片刻,外面起了一阵骚动,很快的骚动止了,就听众声齐道:“参见王爷!”
    “母妃,有人在叫父王吗?”睡得迷迷糊糊的熙儿,让洪亮的行礼声吵醒,他在陈妈妈怀里揉着眼睛问。
    不用回答,车外已传来朱棣与道衍寒暄的声音。
    听到朱棣的声音,仪华一路上的薄怒与紧张,莫名地全消失不见,心里很是平静,甚至寂静。
    一路忐忑不安的陈妈妈,见仪华脸上有了笑容,虽然那眸子极清冷,可不像路上一样满脸不悦,心里微微放了心。
    这时候,外面又起了一阵响动,隔了一会平静下来,一个陌生地尖细嗓子说:“请王妃、二王子下马车。”说话时,车门嘎吱一声从外打开,一个大约弱冠之龄,容貌俊秀,身穿军服的小士兵侍立车下。
    仪华微微一讶,那小士兵已弓着身道:“内侍马三宝参见王妃。”
    原来和李进忠一样,是一名内侍。
    仪华敛回异色,眼睛一抬,便看见立在一棵柳树前的朱棣。
    暮色将合,仅几缕暗红残留天际,光线暗了,依稀只辨出他穿了一身藏青色袍子;周身气息都隐在黯色里,看不清神色,但那一双眼中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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