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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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哥的调子唱得虽然高了点，但道理的确是那么回事。可是有一种普遍存在的情况，很多人都想当英雄，当侠客，但又害怕自身受到歹徒的伤害或者日后遭到他们的报复，所以才在该站出来时畏首畏尾，避而远之，包括我也是这样。有一次我在火车上看到小偷翻我旁边乘客的包，我真想喊醒那位乘客，但我又怕小偷报复，终于忍住没叫出来，你不知道当时我心里有多矛盾和痛苦，其实我也想见义勇为，可我没那胆量，哎，你们说说，我这人是不是很丑陋啊？！”周松一边说一边自责地低下了头。

　　“这种情况的确很普遍。要说丑陋，我还有比你更丑陋的事情呢，”大家都有些吃惊地看着我，饶有兴致地听我的下文，“在来广东的路上，我们的客车在广西野马坡遭遇抢劫……这件事至今都是我心头的一根毒刺，一想起来我就特别难受。遇上任何情况都不存在丝毫恐惧，可能只有金庸老先生笔下的大侠才能做到，可我们都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啊！所以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不要自责自身的怯懦，不要讥笑别人的胆小，不要抱怨群众的冷漠，不要痛恨歹徒的残忍……”

　　周松打断了我：“照你这么说，谁都没错了？歹徒应该残忍，群众有理由不管，这现状难道就没法改变了，那你还要求我们都去优化什么社会风气，这不自相矛盾吗？”

　　“你先听我说完，歹徒因为残忍，他们才能成为歹徒，他们也是靠自身的残忍才能立足于他们的生活空间。我们的胆小也不是我们的错，我认为还是社会对现实意义的侠义精神宣传不够，对青少年的教育和灌输不够。你别看电视电影中武侠片铺天盖地，书架上的武侠小说满目皆是，但塑造的都是些虚幻的武侠形象，除了能捧红几位演员，赚点票房收入，赚点稿费，还能满足观众对武侠盲目崇拜的精神需求，而对社会的教育作用并不积极，甚至非常消极，多数人都浸染在虚幻的武侠文化之中，从而忽略了现实世界的侠义行为，因此全社会见义勇为的风气才越来越淡化，所以才暂时出现了正不胜邪、正害怕邪的可悲局面。当初在车上遇到劫匪时，要是有人肯站出来和我并肩抗匪，我也不至于遭受今天的心理折磨。”

　　“不愧是大学生，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我陈贵良就是个武侠迷，我也只是浸染在虚幻的武侠文化当中了？就你很现实，可你那现实意义的侠义精神该如何宣传呢？你该不会靠自己来扩大影响，树立典型吧？嘿嘿，等到你新时代侠客形象树立起来的那一天，我会给我小孩说，长大了一定要向你谷叔叔学习。”良子边说边笑，调侃的话音里透露出几分嘲讽。

　　我盯着良子看了几秒，郑重地说：“良哥，我会的，我会这样做的！‘树立典型、扩大影响’这就是我的目标、我的梦想！”

　　当天晚上，我们就侠义的话题讨论了很长时间，等买回来的酒喝完了，大家都有了几分醉意，才各自回房睡觉去了。良子和我睡在一起，两人躺下后又聊了一阵，良子睡着了，我却无法入睡，心里还在想晚上喝酒时讨论的一些问题，特别是陈贵良刺激我的话，“扩大影响，树立典型”这两词在我脑海里不断涌现，如果问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我会肯定地说我想浪迹江湖，行侠仗义，扩大影响，树立典型，实现对陈贵良的承诺。

　　好想法！

　　可行侠仗义能填饱肚子吗，你弟弟的学费到哪儿弄去，家里的债如何还去，父母谁帮你照顾去，你以为你是生活在武侠小说描绘的世界当中吗，现实一点吧，小子，该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周松跟良子一起搭公交车到了阴河市区，陈贵良从他的存折上取出五千元交到我手中，感慨地说：“我连初中都毕不了业，谷裕却能考上清华大学，在我眼里这太不容易了！这不光是你们家的荣耀，也给乡亲们增了光，我有义务给予你们帮助，这是五千块，你有了钱还我四千就可以了。”

　　我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他一阵，拍了拍他的肩膀，默默地把钱装进兜里。我们之间是不需要说谢谢的，说出来后大家都会感觉到别扭，我的感激他自然会感觉到，这或许就叫心照不宣吧，我认为好朋友之间的心照不宣并不输给恋人之间的心有灵犀。

　　我们到邮局邮完钱，良子就回公司去了。我和周松还要买一些苗圃场急需的用品，时间尚早，我们就漫不经心地在商铺之间溜达，路过一间制作名片的商店时，我径直走了进去。周松莫名其妙地说：“丰哥，你要干什么，你一个苗圃场的主管要印名片，太夸张了吧，杨哥和杜老板他们都没有名片，我看你就别瞎折腾了。”

　　“你还别拿主管不当干部，主管印名片就值得你大惊小怪了，再说我到里面去就一定是印名片吗，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故作神秘的表情让周松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女孩，我从兜里摸出介绍黑鹰的积分卡片，提出了我的要求：“我要制作的名片有点特别，正面是一只雄鹰的图案，用大一点的字体写上黑鹰两个字，黑鹰俩字下面用小一点的字体写上‘行侠仗义，铲奸除恶’，背面印上这张卡片上的说明文字就可以了。”

　　女孩听了后茫然地看着我，那表情好象把我当成了外星人。我把制作名片的要求重复了一遍，她才将信将疑地开始操作起来，在制作的过程中她再一次问我：“先生，你肯定这名片上不印你的名字吗？”我点了点头，“那这还叫什么名片，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遇上，真有意思。”女孩低声地自言自语。

　　周松笑着说：“看来昨晚上良哥给你的刺激不小啊，你还正二八经把它当回事了。”

　　“你真是我的知己呀，我心里在想什么你都看得出来，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人有时候就得相信缘分，我本来是计划直接来阴河打工，没想到阴差阳错在河口县遇上你，事情就那么凑巧。”

　　“我一直都相信缘分，我见你第一面就感觉亲切，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那天晚上我给你做蛋炒饭敲了四个鸡蛋进去，我们做外买时都只敲一个。”

　　“是啊，你多用三个鸡蛋就把我给摆平了，还是你厉害。”

　　周松笑了笑，认真地说：“不是我摆平了你，而是你征服了我，丰哥，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干坏事你也支持？”

　　“你是不可能干坏事的，就算干了也坏不到哪儿去！”周松肯定地说。



　　名片（应该叫卡片才对）一会儿工夫就制作出来了，比我想象的还要精美，我拿到后爱不释手，反复把玩，如获至宝。在周松的催促下我付了钱，乐颠乐颠地出了名片商店。我们到集贸市场买好了物品，吃过午饭，然后准备搭公交车返回苗圃场。就在我们赶往公交站的路上，一件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被我们遇上了。

　　我们路过一个名叫三里巷的路口时，看见有七八个人站成一排伸长脖子在看热闹，他们的前面是一片草皮，草皮周围是一米多高的铁护栏，这群人站在护栏外面，好象里面正上演着一出精彩的戏剧似的。等我靠近后往里一瞅，顿时大吃一惊，草皮里有几丛低矮的柏树，透过树丛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男人光着屁股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女人在不停地挣扎，嘴被男人用手死死地捂住，但发出的鼻音依然能够被听到。

　　这是一起强奸案！天啊！

　　谁会相信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有人实施强奸，那么多观众中没有一个人出面干涉，而且还象欣赏三级片一样看得津津有味，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我的同胞们？你们这是怎么啦？

　　我的愤怒在顷刻间被点燃了，我扔下手里的东西，飞身跨进草坪，奔向树丛，朝着那男人大喝一声：“畜生，你快住手！”

　　那男人二十来岁，满脸通红，粗气狂喘，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我说：“你敢坏我的好事，呆会儿老子杀了你！”说完后又继续他的动作。

　　我火冒三仗，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腰上，他一声惨叫，从女人身上滚了下来。我上前踩住他的后背，抓住他的两支胳膊使劲一扳，又是一阵惨叫，他的双肩关节都脱臼了。

　　我提着他的衣领把他翻了过来，让他坐在草坪上，甩手两记耳光啪啪地抽在他脸上，厉声呵斥道：“你还是不是人，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去死吧！”说完后又是一拳打在他脸颊上。

　　被我这一番折腾后，这家伙上半身完全不能动弹了，鼻血不停地往外涌，除了发出惨叫外，话也说不出来。

　　周松已经跟了进来，看见那男人光屁股坐在地上，也抑制不住愤怒，朝男人身上猛踢了几脚。我让周松把我们刚买的绳子扯下一段，将那男人的双手腕捆住，然后系在树干上，等我们折腾完后，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大哥，我求你们给我把裤子穿好行吗？”周松又气又笑：“你他娘的还在乎这个，今天就要让你狗日的好受！”说完又是两记耳光扇了过去。那男人只好光着屁股坐在那儿，还不自觉地侧着身子把他那东西藏起来。

　　地上的女子头发凌乱，面色惨白，坐在树丛后面，双手抱在胸前瑟瑟发抖，裤子被撕成了碎片。我索性把男人的裤子扯了下来，丢在女子的面前说：“你快穿好吧，一会儿警察来了你把事情的经过如实说出来就行了，他们会还你公道的。”

　　我拉了周松一把，示意他我们可以离开了，走出几步后我又返了回去，从兜里掏出一张黑鹰名片，从那男人脸上沾了一些血在名片背面，再把名片贴在他的额头上，冷冷地对他说：“这是我的名片，有种你就来找我。”

　　我们走的时候围观的人还没有离开，好象还有好戏要发生似的。我很想痛骂他们一顿，但最终还是压住了怒火，冷冷地把他们扫视了一遍，愤懑地训斥他们说：“刚才的镜头很好看是吧，如果被强奸的是你们的姐妹，是你们的亲人，你们也希望别人袖手旁观吗？”他们都灰溜溜地低下了头，没有人敢正眼看我。

　　周松问我：“丰哥，我们要不要报警，你那绳子能让他乖乖地呆在那儿吗？”

　　“他的双肩关节都脱臼了，只要手稍微动一下就痛得要命，用一根麻线拴住他都逃不了，何况我们的绳子那么结实，走吧，我们打110去，让警察来处理后事。”

　　事情也凑巧，我们正找电话准备报警，突然我看见路边的广告牌上登有《阴河晚报》的新闻热线号码，我立即把它记了下来，找到公用电话后，先拨通了新闻热线，告诉他们在三里巷路口发生了一起强奸案，强奸犯被一个叫黑鹰的人绑在了案发地点。报社的人一听，欣喜若狂，说马上就派人过去。接下来我又给110打了电话，他们反应很冷淡，慢条斯理、罗罗嗦嗦地问这问那，还警告我报假案是犯法的行为，弄的我哭笑不得。我把出事的地点交代清楚后就不耐烦地挂上了电话。

　　在回苗圃场的公交车上，我闷闷不乐，苦着脸一言不发。周松小声说：“丰哥，我今天是第一次打坏蛋，打得我心里好舒坦啦，就是用力太大了，我的脚现在还有点疼，下次我得挑软一点的地方踢。”

　　“没想到吧，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会发生，而且还刚好被我们遇上。一方面是歹徒的兽行让人发指，另一方面是观众的态度让人失望，这样的见义勇为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趁歹徒没防备，猛踢一脚就解决问题了，如果你怕报复，踢完后在歹徒没认出你的情况下，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这不需要高强的武功，不需要高超的胆识，你说为什么就没人站出来，为什么？而且还在那儿欣赏罪犯的犯罪过程，这现状真是让人心痛啊！”我激动地发着牢骚，声音越来越大。

　　“别激动，别激动，你把我当旁观者来质问，问得我心里直发虚，好象我真做错了什么事似的。丰哥，你别灰心，我在想，如果今天没有和你在一起，而是我单独遇上了这事，我也肯定会站出来打那王八蛋一顿，虽然不象你那样干得漂亮，但同样能够把受害人解救出来，这就是受你影响的结果，我相信，受你影响的人会越来越多。”看到周松诚挚的表情，我甚感宽慰。

　　尉迟刚看见我们回去了，显得异常高兴，那表情就跟谷裕好长时间没见到我一样，他可怜巴巴地说：“丰哥，以后你进城一定要带上我，没你们在这儿，我感觉孤零零的，心里总感觉不塌实。”

　　周松说：“你今天没去真是可惜，丰哥又见义勇为了！打坏蛋就跟杀鸡似的，一个字——爽，两个字——痛快！我都跟着过了把瘾。”

　　尉迟刚的胃口被吊了起来，非要让周松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周松添油加醋，说书似的给尉迟刚讲了一遍。尉迟刚听后懊恼不已，说下次无论如何都要和我一起进城。

　　我认真地对他们说：“这件事你们俩知道就行了，不要给其他人东说西说的，我不想出名，但是我想让黑鹰出名，这样我给良哥的承诺才会兑现，我的梦想才有可能变为现实。”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没问题，丰哥，我们支持你！”
第十二章　　不义之财
我们进城后的第三天中午，黄启明开车来苗圃搬运一批树苗，我们正在吃午饭，黄启明闲坐无事，就给大家讲了一条新闻，他说：“前天市里出了一件新鲜事，有个女大学生刚毕业后来阴河打工，被一个流氓以介绍工作为由骗到三里巷强奸了，有两个人站出来把流氓制服后捆在了案发现场，他们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张名片，上面姓名和住址都没有，就有黑鹰两个大字，背面还有关于黑鹰的说明文字。昨天的报纸上这新闻占了很大的篇幅，把名片的正面和背面都登了上去，还有那流氓被警察抓走时的光屁股照片。这条新闻的标题也有点意思，叫做‘黑鹰打土狼威名遍草原，勇士擒流氓美誉传阴河’，报纸上还让黑鹰本人与报社联系。这则新闻在我们公司成了这几天的热门话题，我想在阴河引起的轰动必然不小，那份报纸我还保存着呢！”

　　在黄启明讲述的时候，周松就和尉迟刚相互看着挤眉弄眼，我干咳了一声，然后给他们使了个眼神，两人才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认真地听黄启明述说。

　　黄启明说完后员工们就杂七杂八地讨论开了，为了不让人起疑，我故意问黄启明：“报纸上有没有说，抓流氓的那两人有多大年纪？那流氓伤得怎么样？”

　　“两个都是二十来岁。那流氓被打惨了，脸肿得象猪头，从登出的照片根本看不出他原来是什么模样，更奇怪的是他双肩关节都脱臼了，报纸上分析说这黑鹰可能是个武功较为高强的人，惩治流氓的手法非常怪异。总之那篇报道给黑鹰披上了一件神秘的外衣，引起了很多人的热切关注，包括我，要是这黑鹰被我遇上，我一定要找他签名。”

　　黄启明刚说完，尉迟刚就忍不住一口饭喷了出来，坐在他对面的雷强脸上全是嚼碎了的饭粒，大家都笑了起来。我以为雷强会大发雷霆，岂料雷强不但不生气，还给大家玩起了幽默，他一边擦脸一边笑着对尉迟刚说：“吃饱了就别浪费，到处吐把粮食给糟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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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刚给雷强陪了不是，然后对黄启明说：“好多人都是追星族，黄哥有个性，你是追鹰族，别一不小心被鹰给叨了。”大伙又是一阵笑声。

　　黄启明走后，周松对我说：“丰哥，没想到那事情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影响，你给良哥的承诺这么快就兑现了，真了不起！”

　　“我印名片的钱花得挺值吧，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不过开始就搞得这么热闹，也是我始料未及的，这让我更加清楚地知道，以后管闲事该怎么管。”

　　“你别老贬低你的行为嘛，把行侠仗义说成管闲事，听着真不舒服。”

　　“我总不能老把高帽子往自己头上扣吧，更何况这种行为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管闲事”我笑着和周松争辩。

　　又过了几天，良子打电话过来找我，他的心情好象很不错，声音大得快把我耳朵震聋了，“丰子，在干什么，今天忙不忙！”

　　“我在洗衣服，今天也没什么重要事情，你要请我吃饭吗？”我笑着问他。

　　“一大早起来洗衣服，昨晚上做春梦了吧！”

　　“你猜得真准，你是不是准备请我吃饭？”

　　“哎呀，兄弟，我是不是该给你介绍对象了，咱不能光靠做春梦过日子啊，你说对吧？”

　　“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自己都是个单身汉，还要给我介绍，先把你自己管好了再说吧！”

　　“你有女朋友了？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行啦！小子，才来几个月就找女朋友了，还把我蒙在鼓里！漂不漂亮，什么时候带来我认识一下？”

　　“是我大学的同学，现在还在上学呢，我怕影响她的学业，过来后一直没跟她联系，我的个人问题要等她大学毕业之后再说了。”

　　“你们肯定没戏了，说不准她已经跟别人好上了，我劝你还是抓紧时间另找一个吧，别以后又大清早起来洗衣服，哈哈哈……”

　　“你那乌鸦嘴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呀，让你请吃饭你就东拉西扯的，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

　　“别，你听我说，我就是请你吃饭。今天是我的生日，把你那两个小兄弟也带过来，我们出去好好的喝一顿，早一点过来啊。”

　　听说要到市里去吃饭，尉迟刚高兴得跳了起来，又洗头又换衣服，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周松嘲笑他说：“小刚，我们是去给良哥庆祝生日，不是给你介绍对象，你别把事情弄错了。”

　　“丰哥，我们要不要给良哥买点生日礼物，不会是去白吃白喝吧！”尉迟刚问我。

　　我回答说：“有什么不会的，良哥和我都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我在家过生日，我妈给我煮一个熟鸡蛋我就欢喜得不得了，我心里就没有生日礼物这个概念。”

　　“我看过一则报道，上海有个富豪在他儿子生日那天，送了一辆名贵的跑车给他儿子，这样的生日礼物才牛呢！他儿子还是个初中生啊！你说这是不是太过分了，我长这么大连生日蛋糕都没吃过，再说咱农村人也不兴那个。”周松说。

　　“在咱们国家，有钱人多数都那德行，有了钱就不知道该怎么花，于是就让下一代人来挥霍以显示他们对子女的爱心，所以中国的有钱人家的子女通常都是娇生惯养，坏习惯和家里的财富成正比。有一年中国和日本为了促进下一代的交流，联合举办了一次青少年夏令营活动，在活动过程中，日本的小朋友坚强勇敢，吃苦耐劳，团结协作，而同在一个年龄阶段的中国小宝贝们却叫苦连天，抱怨不断，多数小孩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不用说去照顾其他人了，日本的带队老师轻松自在，中国的带队老师忙得不可开交，日本带队老师很自豪地说：‘我们的下一代比你们的要强多了！’中国的带队老师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这个残酷的现实。”我又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是的，在这方面国外比我们做得好，我听说美国的石油大王洛克菲涅家族里的孩子，他们的零花钱都要靠在家里劳动来换取，多劳多得，扫一次地五美分，洗一次碗八美分，要是在中国，他家里那么有钱，不知道会张扬到什么程度。在教育方面，我们需要向别人学习的地方太多了！”周松也跟着大发感慨。

　　“哎呀，我才说一个生日礼物，你们就扯那么远，真是的，两个都是没毕业的大学生，说起话来不着边际，我们早点去良哥那儿吧。”看我和周松越扯越远，尉迟刚等得不耐烦了。我把苗圃场的工作交待下去后，就和他们两个一起去给良子过生日。

　　在进城的公交车上，我们都找到了座位，开出两站后我们都把座位让给了后来上车的老人家。车厢里越来越拥挤，站在我旁边的周松把嘴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丰哥，你看我们左边那家伙是个色狼。”

　　我朝左边看去，一个穿灰色衬衣的中年男人眼神色迷迷的，盯着他旁边女乘客的胸部目不转睛地看。女乘客身穿低胸吊带背心，其前胸和后背对男人的眼球都有很强的吸引力，凭良心说我站在她旁边也会偷偷地看上几眼，但灰衬衫那表现未免也太过分了一些，尤其是后来在刹车和启动以及转弯的时候，灰衬衫的动作都特别夸张，故意往吊带背心身上靠，吊带背心很不耐烦地白了他几眼，灰衬衫都以一脸的坏笑化解了她的愤怒。

　　我对周松说：“什么都得有个度，漂亮的女人都希望能引起更多男人的注意，但那女士在公共场合的穿着就有点过了，都快到暴露的程度了；每个男人见了漂亮女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欣赏几眼，但那哥们的举动就有点过了，已经到下流的地步了，看来分寸这东西还真是不容易把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