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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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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逸飞笑道:“什么茶都行,毕竟江南圣帮的大人物到来,不请他有失亿嘉票号待客之道!”
    丁幻道:“看在掌柜姑娘如此动人邀请上,话一定带到”。
    青逸飞笑道:“那就告辞了。来日再见。”说完拜礼,和段小芹掠身离去,临往墙头掠去,复瞄往左仲仪所藏细缝处,昧笑而去。
    左仲仪暗诧:“她发现我了?”这一眼恐非白瞄,不禁自嘲一笑:“也罢,半边脸,能瞧出什么名堂,只要自己不当面承认即可。”盘算着日后如何掩饰此事。
    丁幻跟踪两女,直到确定对方离去后,始敢嘘气,潜返原处,溜进密室,交出信笺,道:“就是这对了,写些什么?”身为奴仆,不敢正视,侧头闪去。
    左仲仪急忙拆阅,瞧及字迹念道:“仲仪吾侄,速回圣帮,洽谈接任掌门一事,唉呀,是我叔叔写的信。”
    丁幻眼睛一亮:“现任圣爷要您回去洽谈掌门一事,那主子您不就是一任掌门了?”欣喜中已显激动。
    左仲仪双手亦抖:“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不断瞧着字迹,想确定是否为叔叔手书,然左家家书自有其独特之处,此笺根本假不了,自己当真能回去再接掌掌门吗?打从父亲交位开始,自己早已不存在任何奢望,纵使有,亦只是幻想罢了,毕竟叔叔一向刚愎自私,哪有不传自己儿子之理?
    突如其来之暗夜霹雷,已让左仲仪心神浮动,难以把持,抓得烈酒猛灌。
    丁幻不敢张声,又想解开事结,低声问道:“那信是真的吧?”
    左仲仪道:“真的,没错”。
    丁幻道:“那……主子将是下一任掌门了?”
    左仲仪道:“是么?只不过要我回去洽谈而已……”
    丁幻道:“爷您不是说过,圣帮传位根本毋需跟任何人谈,掌门自己决定就行了?”
    左仲仪道:“不错……不过我叔叔可能只是向我说明要传予他人……”
    丁幻道:“有此必要吗?我看他是想传位予你,询问你是否要接受吧……否则何必大费周章送信……”
    左仲仪不语,毕竞任何状况皆有可能。
    丁幻道:“如若要传位于爷您,您接或不接?”
    左仲仪道:“我怎知……”
    丁幻道:“怎不知,您一直在努力,想有朗一日能回到圣帮接位,否则怎甘冒大险,想打探下任皇帝是谁?您常说一句:‘押谁当皇帝,比押什么都管用’,圣帮一向和官家保持关系良好,爷您是有心吧。”
    左仲仪轻叹道:“打探皇位,只是替圣帮尽点薄力,怎敢想再接掌一切?”
    丁幻道:“现在机会来了,不管如何,爷您总该回去瞧瞧p巴。”
    左仲仪显得激动,道:“是该回去了,纵使有变,亦或棘手还是得回去……”目光中泛出冷芒,心意已决。
    丁幻击掌叫好:“机会难得,一切看爷您了,我来收拾收拾,也好上路。”登时收拾简易行李,准备走人。
    左仲仪心意已定,心神顿开,笑道:“你留下,把要事办妥,江南之事,我来应付即可”。
    丁幻一楞,然脑门一转,随又笑道:“也对,先摸清未来皇帝是谁,远比押千百金还管用,毕竟雍正皇帝最近常请道士作法,大概疆梦连连,活不长啦。”
    左仲仪瞄眼道:“此话别乱说,诛九族。”
    丁幻笑道:“十八族也不伯。”拍拍脑门:“就只脑袋一颗。”
    两人惺惜而笑。
    左仲仪知事不宜迟,趁夜赶返江南。
    丁幻遥送主人离去暗中一笑道:“只有爷您才够格当圣爷,我跟定您了”。知任务重大,随即潜入暗处,探及乾清宫,准备盗取皇上秘诏去了。 
第 四 章 接 班
    海瑞楼结密室正坐着圣帮掌门左海瑞,以及老总管郭良儒。www。WenXueMi。coM
    两人表情冷凝,各怀心事地等待左仲仪到来,毕竟传帮巨事,何等慎重,孤坐半夜乃常有之事。
    烛火剥剥,愈烧愈短,只剩三寸,看似四更天已过。
    原以为左仲仪三更之内将回,谁知已近四更天仍未见踪影,难道这小子知难而退,亦或儿子郭奇秀传言有误?然郭良儒心念一转,立即否定一切,毕竟儿子乃上上之选,不做错事,老实说,以圣帮上下评估,他乃最出色一位,若非世代总管身分,无法接掌圣帮,否则他是最佳掌门人,只替儿子可惜,然能当圣帮大总管,宛若一国宰相,亦足以光宗耀祖了。
    郭良儒从无野心,也劝导儿子忠心耿耿,所以他应该不会出差错才对。
    左海瑞已等得不耐烦了,道:“明天再说吧,说不定他不敢回来,中途开溜了,传言他像地痞……”
    郭良儒道:“等等看,已传言他进杭州城,该快到了吧话未说完,外头通报左仲仪已返,两人大喜,左海瑞急道:“快传他进来。”替死鬼已到,心神顿开。
    郭良儒亦觉儿子果然能力强,从天涯海角将人找回来,完成艰难任务。
    左仲仪风尘仆仆奔入密室,拜向左海瑞道:“弟子回来覆命,不知圣爷有何差遣?”亦礼貌向郭良儒拱手致敬,但未说话。
    左海瑞见得侄子一身流浪汉装扮,头发且尘汗混黏,哪像位人物,心下更喜,暗道:“既是混混,我儿子下任接班,自是轻而易举了……”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坐,坐。”赐坐左侧。
    郭良儒却皱眉头,如此混混家伙,能接掌圣帮吗?然想及前任圣爷照顾,又不忍苛责,道:“大少爷混的可好?”
    左仲仪拱手道:“托辐,只是如此急迫把我找回,不知有何要事洽商?”信笺以“洽商”为由,故以此回话,否则应以“差遗”迎对。
    左海瑞亦不多言,立即切入正题道:“我将圣帮交还予你,自明日始,你即是圣帮第四任掌门。”
    左仲仪早有揣测,但亲耳听及仍显诧讶:“大叔您这是当真?何不传予胜超?怎选了我?”
    左海瑞摆摆手叹声道:“莫谈胜超,他年轻气盛,火侯不够,不适接掌圣帮,况我当年也是从你爹手中匆忙接任,现在还你,也是应该,尤其我最近常做怪梦,体力渐衰,是该传让掌门的时候了。”
    左仲仪虽对传让理由颇有存疑,然对方欲传自己之态似甚坚定,不禁转向郭良儒求证,毕竟历次掌门传位,总是总管鉴交,此时此刻,总管自有莫大权威。
    郭良儒郑重说道:“此事已和掌门洽谈甚久,他心意已决,只要大少爷愿接任,您即是第四任掌门,属下必全心全意辅佐于您左右”。
    此话无异宣布一切已成定局,左仲仪得知事实,反显突死,不知所措。
    左海瑞忌他反悔,急道:“贤侄且考量大叔最近身体不适,接了掌门一职吧,且莫让你爹失望了。”
    左仲仪道:“大叔您身子?“…”
    左海瑞叹道:“人老了,总有毛病,你还是接下掌门吧,我练了功,不慎岔了气,已非一时之间能恢复了。”
    郭良儒道:“瑞爷心意已定,大少爷毋需客套了,毕竟圣帮永远需精力充沛之人掌理,您应有这股劲,可带圣帮再创高峰。”
    左仲仪知道摆脱不了,何况父亲早年即有愿意,希望自己发扬圣帮而不断栽培,虽半途发生意外,被大叔接位,然此时岂非大好良机?是福是祸总得一试再说,遂拱手道:“大叔心意既定,晚辈只好从命了。”
    左海瑞闻言大喜道:“好骨气,大叔服了你,哈哈,千斤重担终于卸下了,且对你爹有个交代啦,过来过来,这九龙玉戒传予你,即表示你是第四任掌门啦,有总管鉴证即可。”
    说完摘下右手无名指那碧绿九龙玉戒,轻易交予左仲仪,且叫戴上戴上。
    左仲仪一阵千头万绪,原在父亲手上的戒子,终亦传至自己的手中,激情可想而知。
    郭良儒亦叫着:“快戴上,你就是圣帮第四任掌门了”。
    左仲仪依言戴上,无上权威登涌心头,一时激情说道:“自今而后,我即是圣帮第四代掌门了……”
    郭良儒立即起身拜礼道:“圣爷在上,请受属下一拜,不知属下仍否可任总管一职?”
    左仲仪道:“您仍是总管,我有许多地方,仍得借重您的经验。”
    郭良儒失手道:“多谢圣爷。”默立一旁。
    左海瑞亦即拜礼道:“我已退休,照圣帮规矩,七日之内将搬出圣帮,愿仪侄好自为之了。”
    左仲仪道:“大叔您也保重,如若有需要,我仍可助您,别客气。”
    左海瑞道:“圣帮规矩我懂,一切遵照帮规行事,郭总管将会传交一切,我先走了。”
    说完拱手拜礼,先退退场,走的舒爽不已。
    圣帮既然规定,退休掌门得离开权力中心,过着退隐生活,以免干预帮政,左仲仪不便阻止,至于退休津奉,亦是不虞,自己潦倒,只不过不愿花圣帮钱财罢了。
    左仲仪摸摸戒指,喃喃说道:“我当真接掌圣帮了?”
    郭良儒道:“圣爷已是龙头,明日将骑令天下,此是不争事实。”
    左仲仪自嘲一笑道:“若非郭叔在此,我还不敢想呢。”当年即以“郭叔”相称,此刻亦不忘本,郭良儒听来甚是窝心,急道:“圣爷得快快回去梳理,否则灰头垢面,无法让众弟子信服,毕竟圣帮仍得接受挑战,属下将全力辅您度难关”。
    左仲仪知必有难处,然此时不便问清,还是先梳理一番再说,道:“我的家还在么?”
    郭良儒道:“家园仍在,毕竟你爹也是掌门,总该留个根,碧姊也在,她已等着替您更衣啦。”
    左仲仪诧道:“碧姥姥?”想及当年常光裸身子让她洗澡,倒也困窘。
    郭良儒笑道:“碧姊一片忠诚,可算是圣帮活宝典,您别忘了多多向她请教。”
    左仲仪干笑道:“会的……”不知该如何面对曾裸身相见的老奴仆,然往事一一浮现,甜蜜仍在,终于硬着头皮步向父亲住处“宁园”去了。
    柳碧玑已近七十岁,但瞧来只五十岁左右,一头灰发梳理整齐,碧青仆服终年未换,尤其工作兜巾老绑在身前,一副以仆人为傲模样,脸上鱼尾和笑纹深深,却掩不了其见过无数世面之精明灵巧。
    柳碧玑原名柳金蝉,乃圣帮第一代掌门左道光所收之丫环,当年她才八岁,左道光视她如己女,亦传其武功,且读书识字,她始觉“金蝉”较俗,遂改成“金禅”还是觉得不妥,复又改成“禅玑”,可是念来又似修道人,最后,始决定改名“碧玑”延用至今,始觉得满意。
    当年左道光传位左海宁,她亦顺势服侍海宁家族,亦将左仲仪视为接班人,从小即替其更衣洗澡,遇及调皮处,尚且偷愉打屁股,想来即得意万分——圣爷是我打屁股长大的,何等暗中光荣,然好景不常,左海宁夫妇突然遇难身亡,大少爷失去了掌门职位,轮为左海瑞接任,她可闷心难乐,多年来郁抑难欢,如今又逢大逆转,简直晴天霹雷,生命复活般,全身充满了劲电,从忻等至四更天仍未嫌累,灶头上一锅热水始终滚冒白烟滕着,如今终于等到心上人回府,心头乍喜,差点摔跌,随即强自镇定地迎门行来,灵眼瞄动道:“你就是小仪儿?”
    左仲仪瞧她除了几道皱纹之外,肌肤仍透着红光,总也不老,往事回忆一一浮现,干窘一笑:“正是”。
    柳碧玑瞄眼:“小仪儿何时变成通遏猴子?”来回走动,衡量此人:“你是混乞丐么?”
    左仲仪干笑道:“差不多,体验人生……”
    柳碧玑渴道:“体验个头,不怕让你爹丢脸么?”
    左仲仪急忙惧闪,要是往昔,臀部遭殃,道:“我不敢泄漏身分……”
    柳碧玑点头道:“这还差不多。”眼睛再瞄:“左海瑞传位予你了?”
    左仲仪道:“传了,我是第四任掌门了……”
    柳碧玑道:“这还差不多,快快去洗澡,剃胡吧,否则像支猴子,如何能接任圣帮?”
    突有动作:“要我帮你洗么?”
    左仲仪赶忙跳开,急道:“不必了,我长大啦,不必啦。”急奔浴室,以免遭殃。
    柳碧玑满意一笑:“长多大,在我的眼中,你永远是个小孩,别忘了你爹娘都交代,必要时,可以好好的教训你,忘了么?”无人回话,她自问自答道:“忘了也没用,我是专门教训圣‘爷的人,你也不例外”。双手抓起胸前兜内,抖得既正且平,始往厨房准备早餐去了。
    左仲仪甚快将身子洗净,并剃光胡子,换回英姿俊挺容貌,复穿上了柳碧玑为其准备之淡蓝绣暗金纹劲装,和先前相比,判若两入,至于另件类似绣龙外袍,则太过豪华,他并未穿上,随即往餐厅奔去。,柳碧现早备妥“白果碧玉粥”芳香四溢,道:“吃吧,你不是最喜吃此粥?碧玉豆腐,小白鱼,鲜白果,波叶莱还是刚采下的呢。”
    左仲仪闻言大喜道:“好味道。”登坐餐桌前,囫囵吞食。
    柳碧玑瞧来满意,当年为让他长得又快又壮,总以粗骨敖小鱼干,让其骨胳发育完整,刚开始这小子尚且不愿吃,但逼得几次,竟愈吃愈好吃,因而吃出味道而上瘾,今夜特地为他准备,亦算体面接风,对得起他娘他爹了。
    左仲仪果然连吃了七大碗,吞个精光,始哈出热气道:“好爽。”
    柳碧玑瞄眼道:“爽么?圣帮掌门吃法,传出去岂非让人怀疑府库已空,养了个饿肚鬼?”
    左仲仪干笑道:“多年未食,自是失态,尚请见谅。”不禁端坐起来。
    柳碧玑道:“不是我爱说你,左海瑞突然丢下掌门予你,必定非啥好事,你要是压不住,不消说你这掌门位置不保,恐连圣帮都得遭殃,打点精神吧。”
    左仲仪道:“姥姥听到什么?”
    柳碧玑道:“家中消息封锁得紧,我是摸不透,但从鹰帮传来,总说圣帮只剩空壳子,不出三月就要吞掉我们,不是空穴不来风,我倒担心了。”
    左仲仪诧道:“圣帮会亏空?而且如此严重?”
    柳碧玑道:“不管是或不是,你总得防着,我无法给什么线索,倒是老郭,他身为总管,对钱财自有所了解,体待接掌圣帮后,再亲自问他,是或不是,总有个对策,就是一个烂摊子也是你爹留下的,不得不拼。”
    左仲仪道:“我懂”。
    柳碧现道:“去吧,登上圣堂,向天下宣布你是第四任掌门,其他一切再慢惭解决,别忘了把流气收起来,圣爷若皇帝,若让人觉得没信心,一切就麻烦了。”
    左仲仪道:“我真的变流氓么?”
    柳碧玑道“在外混了五六年,当然流气了,得把你以前经过严格训练那一套拿出来,装出帝王像,这本就是圣爷应有的格调。”
    左仲仪苦笑道:“这很痛苦……”
    柳碧玑道:“不这样行么?要是消息传出,圣帮找了一个流氓接管,立即引来天下挤兑银票,圣帮立即遭殃。”
    左仲仪道:“真是不好混,也罢,我尽量装它便是。”终将往昔训练那套拿出,装模作样而行,果然现得帝王之尊。
    柳碧玑满意一笑道:“十余年训练终也管用,然亦莫大意,毕竟生疏了,别露轻浮才好,再怎么算,你都只是二十出头,太过年轻,很多老混蛋总想掂你斤两。”
    左仲仪道:“我会小心”。
    柳碧现道:“武功呢?行不行?”
    左仲仪道:”并未荒废……”
    柳碧玑仍不放心,突地冷喝,擒龙爪直扑而来,直取左仲仪胸中衣纹,她已跟过三代掌门,武功火候岂在话下,这一爪简直势如破竹,强龙扑杀,左仲仪备感威胁,情急中突地弓箭向下,双脚反弹而起,奇巧呈住龙爪,毫厘之间即欲错招伤人。
    柳碧玑一击未中,突地收招,惊喜道:“你这是啥招法,能躲过我擒龙爪?”既能躲过,火候至少派上用场,安心不少。
    左仲仪干笑道,“逼急了,哪有招法,胡乱阻拦罢了,若硬要说,应是‘断浪招法’中之‘捣海龙腾’衍化而来,还是自家武学。”
    柳碧玑满意一笑道:“不错,正是此招,面临是不见形不见骨,是可派上用场,我倒安一半心啦,去吧,日后事日后再说。”
    已近五更,天色已亮,左仲仪知时辰将至,立即拜别;直往圣堂奔去,准备接掌掌门一职。
    柳碧玑不断回味方才一爪,喃喃说道:“我只用了七成功力,若用十成他能躲掉吗?”
    后悔未用十成,否则他若躲掉,足以证明他是顶尖之流,自己方能真正放心。
    掌门传位仪式并未隆重,而是简单庄重。
    除了左仲仪静坐圣堂那象征无上权威之红檀龙椅外,左海瑞默立于左侧,郭良儒静立右侧,再右则为风度翩翩之少总管郭奇秀,另召来杭州各大钱庄,酒楼,船司,粮司等十余名负责人见礼。
    左仲仪剃得粗胡,竟也露出英挺神韵,自有掌门架势,尤其近年历练风尘,亦显一股成熟沉稳,未见少年轻浮,多少赢得各路东家信任。
    左海瑞,郭良儒,郭奇秀对其形貌改变总觉讶异,尤以郭奇秀为甚,暗自付道:“这家伙装起来倒是人模人样,但只不过是空架子,恐伯不易管理圣帮。”仍觉自己乃圣帮能力最强者,不屑一顾眼神闪动着。
    郭良儒暗道:“大少爷果然有前任海宁掌门风范,希望他也有此能力才好……”忠心耿耿的他一向往好处方面想。
    左海瑞目光闪动,暗道:“任你装出能力十足,然我都办不妥,你又能如何?”想及数千万失金,连天皇老子皆搞不定,他这掌门岂是好当?待替罪羔羊受过后,再接回掌门一职不迟,遂将印经交予郭良儒,并恭敬拜礼道:“我左海瑞自愿禅位掌门一职,从今而后不再过问圣帮之事。”
    郭良儒先向左仲仪拜礼,随又向左海瑞拜礼,始转往各分舵东家,道:“左仲仪正式接任圣帮第四代掌门,诸位见礼吧。”
    众分舵东家一一见礼,左仲仪笑道:“免礼,感谢多年来对圣帮支持照顾,日后仍需借助诸位专才,所有职位仍保留,毋需变动。”末一句最重要,既未变动职位,众分舵东家心石落定,复觉现任拿门亲和许多,和左海瑞迥然不同,圣帮恐另有风格作为。
    左仲仪待受礼后,始宣布恭送前任掌门离去,左海瑞倒甚配合,拜礼而退,暂离权力重心。
    仪式已成,左仲仪道:“不知帮中最近有何异样?’’酒司,良司,船司,茶司等皆表示一切正常,唯钱司项恩拱手道:“禀圣爷,最近钱庄传出本门只是空壳消息,已见异常提领现象,鹰帮更传言圣帮丢了数千万两金,有意打击圣帮生意。”
    左仲仪道:“有这等事,提领了多少银子?”
    项恩道:“南庄被提了五十万金,北庄也差不多,已向总舵申请补银,此事不得不防,鹰帮乃冲着本门而来。”
    左仲仪喃喃说道:“作生意靠的就是银子,没了资金哪还能混…”转向郭良儒道:“总管可拨银了?”
    郭良儒额头暗现冷汗,拱手道:“正在调度。”
    左仲仪道:“帮库充裕,五十万金也要调度?”
    郭良儒急道:“临时之策,毕竟鹰帮不得不防,此事属下自会详加说明。”
    左仲仪知不宜公开,额首道:“那找个时间向我报告财务状况,也好有个安排”。郭良儒应礼,左仲仪再问粮司,船司,酒司等,回话一切正常,唯对圣帮亏空一事,皆表示须注意,左仲仪回应自会小心处理,随后一一支退。
    郭奇秀此时方拱手道:“圣帮可能真的成了‘空壳子,亏空数千万金”。
    左仲仪诧道:“当真有此事?”盯向老总管:“郭叔你说。”
    郭良儒原想慢慢说出,谁知儿子咄咄逼人,一时没有了主意,吱晤难言,越是如此,左仲仪越是紧张,冷道:“怎么可能,圣帮再怎么花,也不可能几年内花掉了数千万金,那不是要咱家的命么?”
    郭奇秀道:“前掌门把黄金装船,想运往江宁存放,结果中途遇暴风雨,连沉五艘,全数埋没海底,其中三艘即黄金船”。
    左仲仪简直如遭雷击,全身抽紧道:“当真有此事?”复瞪往郭良儒道:“郭叔你说话。”
    郭良儒拜礼道:“私下谈。”拭着汗水。
    郭奇秀冷道:“爹何须隐瞒,此事不说出,岂非愧对新掌门?”
    郭良儒冷道:“你莫心急,凡事由圣爷作主,爷未宣布消息之前,闭嘴。”
    郭奇秀道:“外头都已流传开来,圣帮还想委掩么?看是难挡了。”
    左仲仪知郭奇秀亦是揣测,道:“阿秀莫要声张,此事我会处理,别让外面知晓,敌人未乱,我们倒先乱了。”
    郭奇秀拱手应是,不再多言,目光却闪露得意神色,且看嫩家伙如何收拾残避。’左仲仪随即支开郭奇秀,并将郭良儒带往密室‘问个清楚。
    郭良儒叹声道:“阿秀说的没错,圣帮真的失去了于万金,已经是空壳子,否则瑞爷怎会甘心让位。”
    左仲仪捏得双手青筋暴张道:“大叔他当真?…。”
    郭良儒深深额首道:“我也是事后方知,瑞爷竟然不顾商量,暗中把库金运走,谁知碰上天灾,结果全完了”。
    左仲仪终于苦笑出来道:“原来是这码事,难怪他不当掌门了,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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