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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不淑(完结)-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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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有些发呆。
夏瑞熙继续讽刺打击她:“做质子?别做梦了,做质子也得有本钱。你有什么啊?他们要管你,早来了。他犯了这么大的事,必死无疑,有谁敢违背圣命为了你和他谈判?你就乖乖等着他把你卖了吧!你也别担心,你模样儿不错,气质独特,也许可以做个头牌,能挑挑客人也不一定。”
容氏跌坐在车厢里,两眼呆滞,颇有些万念俱灰的模样,气焰却是被打压下去了。
只要她不来找麻烦就行,夏瑞熙懒得管她,自靠在角落里细细思量。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赵明韬此次必然是经过周密计划的,要想逃走,并没有那么容易。
中午时候停下来休息,她和容氏被驱赶着去灌木丛后解手。两个健妇虎视眈眈地看着二人宽衣解带,容氏屈辱地含着泪,满脸俱是仇恨。
夏瑞熙虽然觉得有点尴尬,却是想着,就当上回公共厕所,那二人就是内急了候着的,如此一来大大方方解决了私人问题,走到另一边背过身候着。
她身后传来健妇低声的叫骂:“还以为自己是王妃娘娘,金枝玉叶呀?娇贵得很?看不得呀?快些,可没时间等你磨叽,等会子憋不住拉在车上,看怎么收拾你。”
夏瑞熙瞧着容氏气得全身颤抖,脸色苍白的模样,有些同情,随即这种同情又被她无情地镇压了下去。
走出灌木丛,有人发给夏瑞熙和容氏一人两个又冷又硬的干馒头,并一碗清水。
容氏没有接,赤红着双眼看着地下。
该不是被自己吓着了,想绝食抗争吧?夏瑞熙接过容氏那两个馒头:“她不要就给我。”
发食物的人皱了皱眉头,到底没有吭声。
夏瑞熙眉头都不皱,也不嫌不好,就着凉水大口吃着冷馒头,很快就把自己那份扫得干干净净,把剩下的两个馒头收好。她的这种做派倒赢得了两个健妇的一点好感,最起码她不骄气,安静得很,一点都不给她们添麻烦。
赵明韬躺在车上,掀开车帘观察夏瑞熙这边的动静,他一眼就瞧着她脖子上的两道血痕,挥手让李钺叫了个健妇过来问话。
健妇退去,李钺道:“要不要请她过来?容王妃的脾气古怪得很。”
赵明韬冷淡地说:“不用。你没看见她还硬气得很么?还有心思吓唬人,诓人么?从晚饭开始,只给她一个馒头。去,把她怀里的馒头要回来。”
李钺正要去,赵明韬又说:“不用了,盯紧点。”只见夏瑞熙不知凑在容氏身边说了些什么,容氏接过她手里的馒头慢慢吃起来。
2010…06…30 17:00
第87章 破
夏瑞熙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我家夫君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来救我。大家都是女人,说到底我和你也没有什么仇,到时候我一定想法子帮你。可你要是饿死了,或是没有力气跑,那我就没法子了。”
容氏想起当初自己找夏瑞熙和欧青谨麻烦时,欧青谨那种死命护着夏瑞熙的情形,心中有了希望,听了她的劝,就着咸咸的眼泪把那两个冷馒头咽下肚后,好歹要精神了些。
逃命途中,不能久留,二人很快又被驱赶上了马车。夏瑞熙此刻已经圈定了她的势力范围,她在右边,容氏在左边,互不打扰。夏瑞熙从眼角觑着容氏那种不时飘过来,小心翼翼,打量并带点讨好的目光,知道容氏不会再给她添麻烦了,心里又安定了几分。
因为不能走大路,路仍然很难行,夏瑞熙被晃了个头晕眼花,全身骨头几乎散了架。
夜里露天宿在半山腰上,火也不敢生,夏瑞熙只得了一个冷馒头,容氏也是如此。
容氏沉默着吃完馒头,悄悄看了夏瑞熙一眼,庆幸自己中午时候听她的话,吃了那两个馒头,看来这女人并不那么可恶。
夏瑞熙只觉得肚里像个无底洞,一个馒头下去空荡荡的,半点用处也没有,就问发食物的要。发食物的极为难,推道:“没有了。”
夏瑞熙走到赵明韬的马车前拍拍他的车壁。李钺忙道:“爷,是她。”
赵明韬嘴角含了一丝笑意,命李钺打起车帘:“你有何事?”
夏瑞熙道:“赵明韬,你把我掳来,就是天天给冷水冷馒头吃的?连冷馒头也不管饱,是要饿死我么?似你这般吝啬,尚不如村野匹夫,你怎么有脸把我掳来?”
竟然是来要吃的,讽刺他养不起她,赵明韬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到底给李钺递了个眼色,又送上烧饼一枚。
夏瑞熙接了烧饼却不走,看着黑沉沉的天空:“骑马逃命要快许多,为何要乘马车?你一天赖在车里不出来,难不成是伤重不起?你不找个大夫看看么?”
赵明韬道:“你关心我?不然帮我看看?你爹医术那般高明,你也应该大概懂些吧?”
“我不懂。”夏瑞熙转身走回车里目光炯炯地看着容氏,突然,她撕了一半烧饼递给容氏。
容氏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两个女人讲和了。
晓行夜宿,第二天傍晚,到了一个小集镇。赵明韬并不敢住进集镇,而是在附近村子寻了一座荒废的宅院住下。
宅院并不大,夏瑞熙和容氏被关进一间又狭窄又昏暗的厢房。
两个健妇在门口低声议论:“李总管寻了个大夫来。这个大夫又要倒霉了。”
夏瑞熙立刻敏感地意识到,赵明韬可能真是受伤了,只是不知伤的是哪里。正想着,有人在外喊了一声,一个健妇出去,很快进来,喊她:“过去,爷要见你。”
夏瑞熙慢吞吞地起身,容氏突然道:“我要方便。”
“等着。憋不死你,尽添乱。”一个健妇恶狠狠地将容氏推到,另一个守着门对着夏瑞熙点点头:“你自己出去,外面有人等着。”
看得这样严,基本没什么机会。夏瑞熙只好独自走出去,果然李钺在外间等着,见她出来,低声道:“夏夫人,我们不想添麻烦。所以这屋子周围都没有人的,您如果想喊叫,不妨喊叫。”
夏瑞熙配合地道:“我不做无用功。”
李钺点点头,领着她往正房去。
正房同样很窄,点着牛油蜡烛,到处看上去都是黑黢黢,脏兮兮的。没有床,只有土坑,土坑上垫着从车上拿下来的褥子,赵明韬躺在上面,睁大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屋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钺低咳了一声:“爷,人来了。”
赵明韬让夏瑞熙进去,问李钺:“事办好了?”
“您放心,一定会做得很干净。”李钺退下。
赵明韬看着夏瑞熙,柔声说:“你猜我让他办什么事?”也不等她问,自顾自地说:“我受了点皮肉伤,请了个大夫来瞧。那大夫贼眉鼠眼的,怕他露了咱们的行藏,因此要做干净点。”
他在恐吓她,夏瑞熙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走,也知道你在容氏身上打主意。你是有恃无恐,觉得我舍不得把你怎样,又放走了欧信舍和那两个丫头,再没有什么可以给我威胁的,所以可着劲儿和我作对是不是?”
夏瑞熙有些惊慌,他看破了她心里所想的一切。
“没关系,你想怎样都可以。不乖呢,我就教训教训你。若是打疼了,过后一定双倍的疼你。就算是你瘸了一条腿,我也还是要你的。”
夏瑞熙咬紧了牙。
“过来。”赵明韬坐起身来,对着她招手。“不要让我费力,也不要麻烦李钺动手把你绑过来。你想想,要是被绑了手脚,不得自由,要方便还要麻烦我,那可怎么好?”
夏瑞熙沉着脸走到他面前,任由他将她的手握住,将她按到他身边坐下。赵明韬张开双臂抱住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熙熙。。。。。。我好想你。”大夫给他看了他的腰,言道并没有伤及内里,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就可,这让他放了不少心。
夏瑞熙打了个寒颤,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赵明韬一双手铁钳似的按住她的手腕,一口咬在她的肩头上,疼得她全身颤抖。她不假思索,同样一口咬在了赵明韬的肩头上,随即又厌恶地松开,吐了两口口水。
“你不乖,也不够聪明,更不够冷静。。。。。。你若是乖巧些,我舍不得碰你一根指头的。你已经没了退路,心里又记挂着达儿,舍不得死,就该聪明点,冷静点。以后我们也会有孩儿的。”
赵明韬松开口,同时又被夏瑞熙那一口咬得兴奋,看着她被泪水浸透了的眼眶和尖尖的小下巴,很想做点什么,可惜他的腰疼。。。。。。千刀万剐的欧青谨,他暗自咒骂了一声。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就算不能吃,摸摸也可。
夏瑞熙躲不开他的手,情急之中冷笑:“赵明韬,你算得很精,可你还是败了,你知道你败在何处?你心思不正,气量狭隘,眼光浅薄,反复无常,正该把握的你没有把握好,不该追求的虚妄你却一直在追求。所以你注定什么都得不到!你有今天,是自作自受!我不死,我等着看你怎么死!我若是不幸生了你的孽种,生一个我掐死一个!”
她最后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赵明韬,不出所料的,她挨了他一个耳光。他这样的人,自来都是尊贵惯了的,又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冒犯?耳光很疼,打得她耳朵嗡嗡响,但夏瑞熙觉得值得,最起码他没了兴趣对她上下其手。
赵明韬铁青了脸,凶悍地瞪着夏瑞熙,夏瑞熙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瞪着瞪着,他突然泄了气:“算了,我不想和你吵。明日还要赶路,你睡吧。”
仿佛是刮了一阵冷风,屋里的蜡烛熄灭了,与此同时,李钺在外面大喝一声:“什么人?”并且交激声响起。
夏瑞熙反应极快,撒腿就跑。管他是怎么回事呢,浑水摸鱼试一试再说。
她的反应快,赵明韬的反应更快,顾不上腰疼,猛地扑上去揪住了她,将她按倒在地。
夏瑞熙狂乱地想,只要逃出这扇门,她就自由了。她的手摸到头上,摸到了那根簪子,未及拔下,赵明韬的手先就给她拔了。
“站起来!”他将那根簪子抵上她的咽喉,冷冷地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只要敢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门被人一脚踹开,呼啦啦闯进好几个赵明韬的人来,当头一个是李钺,打亮了火折子,都拿兵器指着那男子。
夏瑞熙分明看见她身边不远处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他手里的剑锋离赵明韬不过五六寸。她不认识他,所以不知道赵明韬的威胁起不起作用。
夏瑞熙歪着脖子小心提醒赵明韬:“我不认识他,你的手可别抖,簪子锋利得很。”
此话一说,颇有些冷幽默的味道,那个男子脸上的肌肉分明抽搐了两下。
赵明韬目光复杂地看着夏瑞熙:“我也不认识他,不过我总得试试才行。退开!”男子没有动,手里的剑又递进了一寸:“外面都是我们的人,识相些,把容王妃交出来,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原来是来救容氏的,夏瑞熙好生失望。也是,她算什么啊,没有欧青谨,有谁来管她?就算想管,也没那个能力。还想着和容氏把关系缓和一下,要是有人来救容氏,也顺带把她一起带走呢,看来就是痴心妄想,人家那会把她这种小虾米看在眼里?
“可以,去把容氏带来。”赵明韬歪着头想了一下,回答了那男子,轻声在夏瑞熙耳边道:“瞧见没有,除了我,根本没有人管你。”手里的簪子却不肯放下。
容氏很快被带到院子里,一样的被刀架在脖子上。
那男子对着容氏点点头:“九小姐,你还好吧?”
容氏也不认识面前的人,不过知道是来救他的,她心里踏实多了,差点就激动地哭出来。
赵明韬冷笑:“后退,在前面一百里处渡口交人。莫欺我,你们的人并没有我们的多,硬拼起来,谁也讨不到好。”
夏瑞熙轻声道:“既然不是来找我的,你可不可以放开你的手?”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放。”赵明韬如是答。
2010…06…30 17:00
第88章 星光
夏瑞熙顺从地跟着赵明韬走出房间,看着院子里的情形,很有些失望。她以为人家来救容氏,最起码也应该是军队的人,那么弓箭就应该是最好的东西,既机动又利于远程攻击,特别是放冷箭,“嗖”滴一声,“啊。。。。。。”坏人应声倒下,多好啊。
试想,再厉害的高手,再多的人,又怎么敌得过包围圈中的乱箭射杀呢?只可惜,她除了看见刀剑之外,根本没看见一张弓。而且对方带来的人当真没有赵明韬的人多,不过区区几十人,而且看上去很累,很疲倦。
赵明韬却是微微地笑了,这几十人,大概都是文家茶庄里的人罢?怕不好和容六交代,才拼命追赶上来的。
这样就好,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谋算此事已久,或拉拢,或威逼,拖了好几个与他有旧的人下水,又联系旧部和伪帝的人在远处遥相呼应,目的不是真要反,而是为了给他争取逃脱的时间。
当然,他的最终目的自然不能给这些人发现,否则这些人会生啖了他。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最起码,财产就去了一多半。此外,为了掩盖这事,他还不得不在西京城演了一场戏,佯装战败逃走。否则以他的能力和在西京多年的经营,怎可能一夜之间就战败逃走?
虽然中间出了点差错,欧青谨在新安留下五彩翡翠鹦鹉挂件诈死,而且还顺利逃回了西京,及时带人追赶他。
但他早有准备,提前在隘口设了伏,专门对付追兵。不得不说,欧青谨为了老婆是舍得拼命地。在所有人都忙着拼命地同时,还专门来寻着他狠狠在他腰上踢了一大脚,想尽量保住夏瑞熙的清白。
可惜,欧青谨到底还是打不过他,被他击落山坡,和其他人一样,被山石檑木所掩埋。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一回到他们藏身的破庙,他就同时送出三辆相同的马车,往不同的方向走,以转移视线。
一切都证明他是对的,他做得很好。比如此刻,假如没有叛军拖着,来围剿他的人必然不下一千,定然是正规军队,装备必然精良,哪里会如此轻松?而目前,不过是几十人而已,他的人完全对付得来。
只要解决了这几十人,他又是畅通无阻。西京城里没了欧青谨,就没人盯着他。而刘力子在远处督战,待刘力子回去,再派出人追赶,他早就远走高飞了。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再坐马车。夏瑞熙垂头丧气地被拎上了马背,赵明韬犹如跗骨之蛆紧贴着她。
临出院子时,容氏想挣扎,于是挨了狠狠一下。押她的人为了表示自己不会手软,要达到威慑作用,将她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青年男子带着几十个人,远远跟着,夏瑞熙觉得他这帮人实在是窝囊得可以。
所有人都精神高度紧张,沉默戒备。前行半个时辰,来到一片宽阔的平原,在漫天星光下,可以很清楚滴看见,平原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一览无余。这里不适合设伏,最多能挖陷马坑。
马队停下来,不用赵明韬吩咐,两骑率先奔了出去探路。看着前面的马儿四平八稳地过去,赵明韬松了一口气,随即打马跟上,他的位置不前不后,不左不右,就在正中,是最安全的位置。
事实上,他并不认为那些人会枉顾容氏和夏瑞熙的命挖陷马坑,毕竟她们也是骑在马上的。不过他总以为,小心些的好。就像当年他和他的三弟、继母、父王斗法一样,如果不是他小心,够狠,他还活不到现在。
“熙熙,”他搂紧夏瑞熙,“是不是在恨我拿你当人质?”
夏瑞熙没有回答,她在思考,指望别人是指望不上了。等到了渡口以后,她得想法子跳水泅走。无论如何,她也要回到西京,达儿不能没有爹娘。假如欧家不能容她,她便带了达儿走,她就不信自己养不活、教不好达儿。
赵明韬听不见她回答,只看见她被他揪散的头发在夜风中飞扬。他叹了口气,腾出一只手帮她拨拨头发:“自己弄弄吧,结起疙瘩就只有剪掉了。”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管她的头发?夏瑞熙越发断定他必然留有后手,所以有恃无恐。她依言拢了拢头发,用丝帕扎起垂在脑后。
赵明韬轻声道:“那一年,你跟着我骑马,也是跑得头发散乱,我让你束起,你不肯,偏要我给你束。我也不肯,你气得很久没理睬我。假如你愿意,以后每天我都帮你束。”
夏瑞熙突然很为当初的夏二悲哀,想来他二人那个时候也是渡过一段美好时光的吧?夏二是真心喜欢他,她愿意为了他得罪父母,愿意偷偷逃走,可以说是什么都不要了。
他却在她头破血流生命垂危之际抛弃了她,甚至不曾去看过她一眼,过后却又执着地不肯放手。
这个男人,他到底追求的是什么?他知不知道他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他这二十多年,一直都追求别人的承认。他之所以念念不忘夏二,也许不是因为他真的有多爱她,但他确确实实是不曾忘记过当初夏二对他那份纯真的挚爱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认为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权利。
夏瑞熙叹了口气:“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卖的。我很庆幸我忘记了过往,否则一定会更恨你。”
赵明韬没有吭气。然而,就在此刻,突然起了变故!
变化只发生在一霎那,夏瑞熙只看见平坦的平原上,突然冒出了数个半人高的不明物体,长长的钩子伸出来,随即她胯下奔跑的马一个踉跄,发出一声悲鸣,就往下倒去。
与赵明韬随马跌落不同,她并没有踩蹬,也没有抓处,而是被抛上半空,失重和恐惧让她体内的肾上腺激素急剧分泌,脑子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周围响起一阵喊杀声,只是她再顾不上了。
抛起,跌落,耳朵嗡嗡作响,对死亡的恐惧,她紧紧闭上了眼睛,几乎停止了呼吸,只等待最后一刻与大地亲密接触,然后周围乱纷纷的马蹄踏下,踩到她身上。
不过几秒的时间,却让她觉得无比的漫长。
她并没有落到地上,也没有摔倒脖子,她跌入一个怀抱,一双双紧紧搂住她,把她的脸按进怀里,来人重重跌落在地,抱着她滚了好几滚才停下来。
甫一停下,那人就飞速弹起,急速奔跑,一匹马呼啸而来,他将她往马背上一抛,自己跟了上去,搂她在怀,勒紧马缰飞驰而去。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前后绝不超过一分钟(表挑毛眼说古代米有分秒钟哈,这是熙熙的感受)。
欧青谨在几十丈外勒住了马缰,刚才一连串超负荷爆发的动作拼尽了他所有的力量,特别是接住夏瑞熙,跌倒在地的那一下,几乎把他两臂和背部砸烂,但巨大的喜悦让他忘记了这种疼痛。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那团乱麻,那边斗得正厉害,可都是其他人的事了,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熙熙。。。。。。”他喜悦地唤着怀里的人。
夏瑞熙安静地伏在他的怀里,不动,亦无声。
欧青谨白了脸嘴,害怕地托着她的后脑勺,帮她把脸露出来,小心地把脸贴在她脸上。呼吸很浅,但好歹是活着的。
“熙熙。。。。。。”他使劲掐着她的人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脸,终于看见她的睫毛动了动。
夏瑞熙睁开眼,漫天的星光下,欧青谨的脸很黑,但是轮廓很清晰,他焦灼地看着她,见她睁开了眼睛,满脸的喜悦和如释重负。
她不动,也不眨眼,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仿佛从来没有见过他一般。
欧青谨被吓着了,将她扶起来坐好,胆战心惊地看着她,嘶哑着声音说:“你怎么了?是我啊。”
夏瑞熙终于眨了眨眼睛:“你扯着我的头发了,好痛。”她的头发被夜风吹得乱七八糟,更被欧青谨胡乱地抓在手里,压在怀里不少。
“呼。。。。。。。”欧青谨出了一口长气,手忙脚乱地帮她理头发:“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伤着了。”他停了下来,抚上她的脸,给她擦那仿佛总也不会流完的泪水,笨拙地安慰她:“别哭,别哭,我不是来了吗?是不是哪里痛啊?”
夏瑞熙不理他,只是伤伤心心地哭。欧青谨急着在她身上检查,看是不是她受了伤。
夏瑞熙被他翻得心烦,又觉得无限委屈,使劲打开他在她背部和腰腹间摸索的手,闷着声音说:“烦死了!”
欧青谨颇有些不知所措,沙哑着脖子反复解释:“我一直都在追,一直都在想办法,真的。。。。。。”
夏瑞熙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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