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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不淑(完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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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出得门,走了没几步路远,欧二老爷身边的管家欧墨过来行礼道:“四少爷,老爷有急事请您去书房一趟呢。”
      欧青谨只得对夏瑞熙道:“你先回去,等会儿我又来接你。”
      
    夏瑞熙自回锦绣园,只见茗儿还跪在墙角边的残雪里,冻得瑟瑟发抖,脸色发青,看上去好不可怜,便让纯儿过去问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让欧青谨生那么大的气?
      
    谁知无论纯儿怎么问,茗儿都只是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夏瑞熙冷笑道:“茗儿,我问你话你不答,显见是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呢,难怪得四少不要你了。”说完就走。
      茗儿瑟缩了一下,犹豫片刻,膝行到夏瑞熙面前拼命磕头道:“奴才做了对不起四少奶奶的事,还请四少奶奶大人大量,给奴才一条活路!”
      夏瑞熙心中一动,笑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莫非你没服侍好四少?”
      茗儿咬着唇:“奴才若是说了实话,还请少奶奶帮奴才在四少面前说句好话,给奴才一条活路。”
      夏瑞熙皱眉道:“还敢和我讨价还价?我若是不肯呢?我看你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我问你,是瞧得起你,否则你以为我真没其他法子知道?”
      纯儿闻言劈头给了茗儿一下:“你活该!”
      茗儿缩缩头:“奴才知错了,纯儿姐姐饶命。”
      纯儿道:“你需要喊饶命的应该是少奶奶。既然知错了,还不快说?难道还要等少奶奶请你?”


    2010…06…30 10:53
    第七章 四少被暗算了
      
    原来茗儿和碧痕都不是家生子,而是买来的。像他们这样外来的奴仆,自然要比家生子弱势一些,为了生存得更好,他们一般都会认认干亲,以便再有事的时候互相寻个依靠。茗儿比碧痕小了几岁,到了欧家后多得碧痕的照顾,二人便认了干姐弟,互相扶持。
      
    自夏瑞熙进门,欧青谨对她的喜欢和宠爱都被下人看在眼里。这已经让碧痕对自己前途担忧不已,又不知什么人和碧痕说,夏家的女人是不许丈夫纳妾的,现成的例子就有夏夫人、夏大小姐,家里不要说妾室,就连通房也是没有一个。
      
    碧痕几次想寻欧青谨试探一下他的意思,都被夏瑞熙给看死了,竟然是连句闲话的功夫都没有。再接下来发生了她激怒夏瑞熙的事情,她知道自己要被发配出去,便去找茗儿哭诉,二人商量之后,决定铤而走险。
      
    于是便发生了先前的那一幕,他把欧青谨引进碧痕的屋子,他趁欧青谨不注意便把门锁死。至于屋里发生了些什么,他是不知道的,只听见两人说了几句话,碧痕请欧青谨喝茶,没多少时候,欧青谨便砸了茶杯,去推门。他听见推门,却熬着不开,谁知道欧青谨竟然很快就踢开门出来。
      
    听了事情的原委,夏瑞熙虽然不知道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就凭脚拇指也想得到。她这才明白欧青谨为何会如此生气,那般恼羞成怒,不愿意告诉她事情的原委。被最亲近的丫头和小厮联手算计,想必是又羞又恼的,他那般好面子,日日和她说碧痕是个好的,此时出了这等事,自然不好意思和她说。
      
    这些奴才,当真是狗胆包天,夏瑞熙冷笑连连:“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似你们这些刁奴,若是依我,当时便要乱棍打死扔去乱坟岗子上喂野狗!你还敢向我求情?四少已是手下留情,你该知足了!”
      
    茗儿连哭带爬,撵着夏瑞熙追:“少奶奶,奴才当时是糊涂了,您是个好人,求您大发慈悲,和四少说一声,饶了奴才吧!奴才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的。”
      
    夏瑞熙沉着脸让人拖开他:“你既然敢做下这种事情,就该想得到现在的结果,我不需要你记我的什么大恩大德,我先前那般对你,你不也算计四少,算计我么?我对人好,也要看是对什么人好,对你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我下手只会比四少狠,休要来求我。”
      回头见巧娘子在一旁探头探脑,便道;“巧娘子,你马上去和三少奶奶说,请她给四少物色一个憨实些的孩子进来,顶替茗儿。”
      巧娘子陪笑道:“回四少奶奶的话,三少奶奶协同夫人管家,每日清晨正是最忙的时候,您看这事儿是不是缓缓?”
      夏瑞熙笑笑:“你的意思是,你此时去,便办不好这事?”
      巧娘子轻声道:“三少奶奶忙起来脾气有些不好,奴婢下午去,您看可好?”
      夏瑞熙道:“那就是办不好了。酸角儿?”
      酸角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谄笑道:“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
      夏瑞熙道:“我有一件事,你马上去给我办,办好了,重重有赏。”
      纯儿把她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酸角儿抿嘴笑道:“奴婢这就去办。不知道少奶奶除了要求憨实些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夏瑞熙道:“模样周正些,既然是要跟着爷的,肯定是要识得字的,最重要的一点是,知道谁是他主子,该对谁忠心,能恪守本分。”
      
    酸角儿行了礼,抿着嘴扭着屁股去了。夏瑞熙瞧巧娘子脸色怏怏的,淡淡地道:“巧娘子,你给我传话下去,若是这院子里还有谁办不了事的,趁早说出来,我和四少好另寻其他能办事的。”
      
    巧娘子见夏瑞熙句句话都是冲着她来的,心知自己已是得罪了夏瑞熙,正忐忑不安之时,夏瑞熙又笑道:“当然,我初来乍到的,大家可能不了解我的脾气。我是个讲理的,也是个赏罚分明的,谁要做得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他,可是要敢欺生,不把我放在眼里,呵呵,我另买几个奴才的钱还是有的。”要用公中的钱买奴才,那还需要家中管事的人首肯,可若是她自己出钱,那可就是谁也说不起她的话。
      
    等夏瑞熙主仆去寻吴氏为碧痕物色人选,巧娘子便抽了个空特意去寻她表哥——锦绣园的管事阿章抱怨道:“这位新奶奶,变脸可真快。前几日里,我们都觉得她是个软善大器的,就算是碧痕那丫头,她也是手下留情的。谁知刚入两天宗谱,便似换了一个人,两下便将碧痕和茗儿一并给弄了出去。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咬人的狗不叫,是吧?”
      
    阿章沉思片刻,正色道:“你我是亲戚,你和我说这话,说明你相信我,但我也真心实意劝你几句话。我知道你和碧痕向来在这院子里做主惯了,可那是从前,四少奶奶还没进门的时候,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四少大老爷们就不管这些小事,现在四少奶奶进了门,就是这院子里的主母,锦绣园里就该是她和四少说了算。你既然也看出来她不是善茬,不好惹,还敢背后议论主子,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巧娘子闻言一惊,干笑道:“我不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发发牢骚,你还当真了?我这是寻你讨主意来的,她眼见是恨上我了,要扶酸角儿起来呢。你向来聪明,跟我说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阿章道:“没有什么好办法,你只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她让你往东你就往东,让往西你就往西。趁着现在她还是新媳妇,脚跟未站稳,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好好立点功,扭转一下印象。”
      巧娘子担忧地说:“那她要是一直都记恨我怎么办?”
      
    “那也是你自找的。我说过你好多次,你还是和她们一般的没颜色,总想着欺生,你莫忘了,那不管如何,始终是主子。”阿章见巧娘子好似要哭出来的神情,安慰道:“算了,你先干着,要实在干不下去,我再另外想法子,给你换个差事。”
      却说欧青谨回了锦绣园,见茗儿还在墙角残雪里跪着,怒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你自出后院去么?还等着讨打呢?”   
      夏瑞熙闻声迎出来,让人把茗儿带了出去,牵着欧青谨的手笑道:“你和一个下人置什么气?”
      欧青谨收敛了心神,掀开披风围着她进屋:“这么冷,你外衣也不披一件,就这样跑出来,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夏瑞熙搂着他的腰道:“我要是着凉了,就该你伺候我了。对了,爹找你没什么大事吧?”
      欧青谨叹了口气:“阿恪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夏瑞熙第一个反应就是该不会和夏瑞蓓跑了吧?
      
    欧青谨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摇摇头:“他是一个人走的,我刚刚去看了,他取走了他所有的积蓄和他喜欢的所有物品,带走了家里的一匹马,估计若是不衣锦还乡,就永远都不会回来。”
      夏瑞熙奇道:“好好地,他为何要走?很快就要过年了。”
      欧青谨扶她坐下,低声道:“他离开,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
      欧青谨长叹一口气:“他不是我家的远方亲戚,而是我姑母所生的亲表弟。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不知是什么人,也许,大概,是个胡人。”
      “啊?”夏瑞熙惊讶无比,难怪得欧二老爷对夏瑞蓓和阿恪要私奔的事情那么宽容,假装不知道呢,原来是自家也有这样的事。
      
    “阿恪是个可怜的孩子,没见过母亲,也不知道父亲是谁。因为爷爷痛恨他,恨不得他死掉才干净,就算是爹和娘求了情,也不肯为他请奶妈。他连奶水都没喝过一口,是靠着米糊活下来的,两岁之前,他连站都站不稳,三岁才会走路,四岁才会讲话。所以我明知道他有错,有不是的地方,总也不忍心去说他,只想和他讲道理。谁知道,反而是让他的脾气一天天的越发怪了起来。他那脾气,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夏瑞熙握住欧青谨的手:“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有衣锦还乡的那一天的。”
      
    欧青谨笑笑:“但愿吧,我刚才遇见三哥,已是和他说了我们要过去,咱们这就去?”抬眼瞧见桌上的针线活,笑着拿起那深紫色的布料道:“你怎么喜欢这颜色的布料?你应该用些粉嫩的颜色。”
      夏瑞熙逗他道:“我就要用这个颜色做件外袍。你不喜欢么?”
      欧青谨瞧瞧她,又瞧瞧那布料,脸色怪异,违心地说:“喜欢。你皮肤白,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夏瑞熙笑着往他身上比划了一番:“可是你脸这么黑,穿上它岂不是浪费了这块好布料?”
      欧青谨道这才明白是做个他的,笑得像朵花儿似的:“我脸黑,你就不喜欢了么?”
      
    夏瑞熙笑道:“只要心不黑,就算是全身漆黑,夜里灯光昏暗些就看不出来你在那里,我也还是喜欢的。”欧青谨闻言涎着脸凑过去:“熙熙,要不然我们改个时间再去三哥那里,好不好?”
      夏瑞熙飞红了脸:“青天白日的,没个正经。对了,我刚才去找了大嫂,说起碧痕的事,她说她正好有几个合适的人选。”



    2010…06…30 10:53
    第八章 春日(一)
      
    碧痕到底是赶在年前被发配了出去,她没能留在府里,而是配了个乡下庄子的二管事。欧青谨见过那人,还算满意,夏瑞熙当真从自己的嫁妆中取了些银两布匹给碧痕备了一份奴仆中算是体面地嫁妆,打发了她。
      良儿拦着不让给,说碧痕这般无礼,还给她钱,以后岂不是谁都敢这样冒犯夏瑞熙了。
      
    夏瑞熙道:“我不是滥好人给她钱,而是为了四少和我考虑。她不好,可其他人不知道,只知道她怎么也服侍了四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是什么也不给她,别人会说我们闲话的。我们总不能出去嚷嚷让人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怎么勾引四少的吧?那样,我也没面子不是?”
      欧青谨嘴里不说,心里却是觉得夏瑞熙真好,考虑事情真周到。夜里便乖乖地把碧痕怎么勾引他的事说了出来。
      夏瑞熙闻听得碧痕先递给他茶喝,转眼就把自己给脱了个精光抱住她,他挣扎之中碰到了碧痕的事,醋意大发,问他是哪只手碰的碧痕。
      
    欧青谨不明所以,说是他没想到碧痕居然是这样的人,当时他又羞又怒,只想着赶快逃出去,记不清了。夏瑞熙扑上去,一口咬在他手臂上,疼得他惨叫连连,好不容易才哄得她松了口,捏着她的脸颊问:“你为何又咬我?”
      
    夏瑞熙沉着脸拍开他的手,磨着牙说:“你自己心里明白!我要是也碰了个裸体男人,我看你怎么办!以后你要是再碰上谁,自动把那只手砍了来吧,否则别来见我。”
      
    欧青谨这才回过味来,她这是吃醋了,不由哈哈大笑,赌咒发誓,说自己心里只有她一人,绝对不会去碰别人。从此真的不要其他丫头贴身服侍,只要新来的小厮团儿服侍。
      夏瑞熙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个年开始可真的不错。
      
    这一年冬天,大秦从京城开始,大部分地方的天气都特别古怪,该下雪的时候不下雪,日日大晴天,气温堪比初夏。很多地方的水源断流,地里干的龟裂,不要说日常用水,就连人畜饮水也成了困难。
      
    皇帝让人吃斋拜神的举措一点作用也没起,本来自古民众就有掏春荒的习俗,现在瞧着那好不容易省下来的一点种子就是种到地里面,也不可能发芽生长起来,更是觉得没了指望,只得拖家携口地外逃。西京算是比较富庶,水源足,气候正常的地方,自然成了这些人逃荒的首要目的地。
      
    朝廷害怕灾民逃荒会误了春耕,便派出军队管制了四处的交通要道,不许人出去,还在村子中实行连坐,谁要敢逃,就要重重地罚他家的亲戚,可能会坐牢,也有可能会罚没家产。这样严苛的管制下,开始是起了一些遏制作用。但随着旱情一天天的加重,人们觉得再留下去,就算不渴死也要饿死,便有那胆大的,干脆举族迁徙。
      
    灾民犹如蝗虫过境,只要有机会,便遇到什么吃什么,遇到什么抢什么,陆陆续续地往西京开来。因为消息闭塞,交通不便,西京城里还是一派繁荣,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无论富人和穷人,都安安稳稳地过着自己平时的日子。
      
    就算是有人提起哪里的人被灾民杀了、抢了的事情,大多数人都一笑而过,灾民哪一年没有?哪里没有?灾民也是良民,多数人混过这段难捱的时光,都会选择重新回到家乡种地生活。都只是要饭,给人打短工而已,说他们会偷会顺手牵羊不奇怪,可要是杀人抢人,那却是极少数的,不足为患。此时欧二老爷接到京城里送来的一封信,从此日日开始长吁短叹。
      
    欧二老爷的坏心情和旱灾的消息并不影响众人盼望过年的好心情,热热闹闹过了年,送走了往东京去任职的夏瑞楠、武子安夫妇,不等夏瑞熙催,欧青谨先就主动安排好了带她去温泉庄子里住段时间的事情。
      辞别欧家诸人,从上了马车的那一刻开始,夏瑞熙心花怒放,仿佛是出了笼子的鸟儿般自由自在。
      
    此次出行,他们一共带了三辆马车,一辆车拉诸人的衣服用具,一辆车坐随行的婆子和媳妇子,夏瑞熙和欧青谨坐的这辆车最大,因此还坐了纯儿和良儿,外面车辕上还坐了一个团儿。还有几个护院骑了马跟在周围,夏瑞熙一会儿掀起窗帘,一会儿又放下:“这么多的人跟着,不像出去玩的,反而就像是去打老虎的。”
      欧青谨笑道:“你是去玩的吗?你不是和爹娘说你要去种地的?”
      
    夏瑞熙扬起眉头:“是我说的吗?是你说的。我就是去玩的,等到了地方,你去种地,我玩。我天天泡温泉。”说着又去和纯儿良儿咬耳朵,问她做的比基尼泳衣是放在哪里的。
      
    欧青谨眯着眼静静地看着夏瑞熙像小孩子一样的在车里欢喜玩耍,眼角眉梢都闪着快乐的光芒,不由生出许多怜爱来,暗想以后要多带她出来游玩才是,在家里规矩多,平白让人老沉了许多。
      
    马车出了西京的城门之后,便不时会碰上些衣衫褴褛,满脸菜色,拖儿带女的灾民向沿途的行人哀求吃食,问要不要人干活,都说自己不要工钱,只要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就行。
      
    欧青谨停下马车,随手招了个人上前,给他一些吃食,询问其他地方的灾情。那人说了一些情况,叹气道:“灾情越来越严重,已经有很多人饿死了。后面来的人更多。”
      众人喟叹了一回,虽然觉得他们可怜,却因自己无能为力,也就将这事放下,继续赶路。
      西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城南郊区有温泉,有钱人便在这一片纷纷建起了温泉庄子,方便冬天的时候来这里养生,有些人家,整个冬天都住在这里。
      
    西京城里的各种花木还在打骨朵,或是发芽,这里的草木却借了地热,桃花、樱桃花、海棠花、梨花、玉兰花开得极热闹,春意盎然,让人看了心里就会生出几分喜悦来。
      夏瑞熙的庄子就掩映在一片花海之中,它的规模在这一片庄子中,算是中等的,不大也不小,但因为前主人是官员的缘故,建得特别精致。
      
    一进门就是一片长得郁郁葱葱的花木,一条清澈的溪流弯弯曲曲地绕过下人住的青瓦白墙的大瓦房和一片竹林,溪流的周围长满了青翠的水草,开着鸢尾花和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小粉蝶穿插其中,廊下的金丝鸟雀不时发出清脆委婉的鸣叫声,人为的精致中又添了几分野趣。
      
    欧青谨是第一次来这里,他根本没想到这庄子里居然有这样一条活泼可爱的溪流。夏瑞熙一瞧他那模样,便知道他喜欢这里,拉着他的手道:“后面更好看,我带你去瞧。有些地方还是我改的,你瞧要是哪个地方想改动,咱们再改。明年冬天,咱们再来这里住长些。”这里完全是二人的地盘,由得他二人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欧青谨笑着捏捏她的脸,开玩笑地道:“看来还是要娶个有钱老婆的好。凭家里给咱们的那几个月钱,咱俩一辈子也休想买得起这样一个庄子。”
      
    夏瑞熙笑道:“家里不是也有一个温泉庄子么?我曾听三嫂说过,是这里最大最美的,你想去住随时都可以的。”根据良儿打探来的消息,她知道因为资金的原因,欧家那个庄子马上就要被卖了,可是家里掌权的男男女女却还都瞒着,除了原本就吝啬成性的欧二老爷随时在骂人浪费,其他人还在硬挺着,努力装点出一副世家的派头来。
      
    夏瑞熙这个新媳妇,自然也是被瞒的对象,她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爽,虽然理解欧家人想撑面子的心情,但不告诉她,也就意味着还没完全把她当自己人看待。
      
    夏瑞熙不高兴的同时,也在担心,不思广开财源,只是卖来卖去,总有一天会把能卖的都卖了,那个时候,一家老小怎么办?喝西北风去吗?她又害怕当初夏夫人和夏老爷担心的那种情况出现,全都没钱了,就会打儿媳妇嫁妆的主意,劫富济贫,夏老夫人不就经常这么干吗?她可不想白白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享惯了福的少爷少奶奶们。这个时候试探一下欧青谨对这件事的态度对她今后操持这个小家,把握和欧家人之间的金钱来往关系尤为重要。
      
    “那个庄子就要不属于我们了。如果有合适的买家,估计不出这个春天,就不是咱们家的了。”欧青谨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岔开话题:“我们去瞧瞧后面?你指给我看,哪些地方是你改的?我看看你这个工匠水平如何?”
      
    夏瑞熙见他不接她的话题,呵呵一笑:“咱们就跟着这条小溪走。”不管他是早有打算,还是心情烦躁不想提,她都不害怕,反正她不会任人搓捏就是了。夏瑞熙想到自己瞒着欧青谨偷偷藏起来的那一叠厚厚的银票,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顺着小溪走到一片葱翠的竹林旁,夏瑞熙带着欧青谨三绕两绕,绕进一片杏花林,杏花林的正中,波光潋滟,正是一个冒着热气,大大的温泉池子。夏瑞熙低声吩咐了纯儿几句,纯儿应声去了,她回头狡猾得对欧青谨说:“你如果想学凫水,我可以在这里教你,”此时她心里想着的,却是美男出浴图。她猛地把欧青谨推入了水中,自己也解了披风跟着跳了下去。



    2010…06…30 10:53
    第九章 春日(二)
      
    欧青谨没想到夏瑞熙居然会和他开这种玩笑,措手不及下已是落入水里,呛了两大口水,正在慌乱不堪要喊救命的时候,夏瑞熙已经抱住了他的腰,将他扶正了靠着池壁站起来。
      
    欧青谨被吓狠了,“呸呸”地往外吐水,恼羞成怒,正要骂夏瑞熙太过分,却见她一脸坏笑地看着他,粉红色的春衣被水浸透,贴着身子,露出姣好的曲线来,到嘴的气话变成了一声叹息:“你还是个孩子么?开这样的玩笑,也不怕我会被淹死啰。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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