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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有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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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赫赫扬扬。
全部的国公府诰命执事,打头儿的一乘八人大轿,翠盖红呢;后边儿三乘四人轿子,虽不及前边的华丽,却也瞧着富贵。一辆朱缨八宝车、一辆朱轮华盖车紧随其后。车轿周围都有穿戴整齐的婆子媳妇跟着,后边还跟着不下十数辆普通的马车,想来是给跟着的大丫头们坐的。庆安街上乌压压地占了一路,再加上那跟着出来的小厮长随等人,真是好不壮观。
云宁这些都没瞧在眼里,目光阴郁,看着那跟在八人大轿旁边的一个少年公子。那人银鞍白马,衣饰鲜明,容貌十分秀美。云白色滚海蓝回字纹的软绸长衫,脖子上一只极大的黄金璎珞,上头垂着通灵宝玉,不是贾家的凤凰蛋贾宝玉,又是哪个?
云宁冷冷地看着贾宝玉顾盼神飞的样子,眼中全是嘲讽。这就是前儿忧心忡忡来找自己的那个,若是未见他此时如此欢喜,自己还真当他是对林姑娘有何念头呢。那日他的一番话说得暧昧,若不是这两年自己与林府来往,深知未婚妻的性情为人,只怕还真是就误会呢。
罢了,正要下大定礼的时候,且先饶过他,待过了这个事儿,自己必要出了这口气的!
却说贾宝玉这边儿,自从林之孝家的直言黛玉在家里备嫁绣嫁衣后,就有了几分痴意,连带着人也懒懒恹恹,不爱出门。
那日袭人正在屋子里哄他说话,外头宝钗进来了,笑道:“大热天气的,你们也不嫌闷得慌。只在屋子里也不出去,难道怕晒黑了不成?”
宝玉虽然心里并不认可宝钗,却也并不否认,宝钗自有她的可爱之处。若说黛玉容貌气质自是极好,清雅如莲;那宝钗站在黛玉身边儿,却也并不会黯然失色。
身上浅黄色的偏襟儿纱制长褙子配着淡紫色纱裙,将宝钗衬得柔美丰润,愈发如同盛开的牡丹一般艳丽动人。
宝玉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宝钗被他盯得有些个面红,袭人见了忙道:“宝姑娘是从哪里过来?”
“才在姨妈那里的。听说了宫里的娘娘叫去打平安醮呢,姨妈正遣人到处去问谁去逛呢。”
宝玉听了,忙坐直了问道:“可是真的?定了什么时候去?”
宝钗笑道:“谁可来哄你做什么?自然是真的了。听姨妈的意思,是越快越好,许是后儿罢?再也得听听老太太怎么说。”
宝玉便问:“姐姐去不去?”
袭人倒了茶过来给宝钗,也看着她,等她说话。
宝钗喝了一口茶才道:“原本是想着热,便不去了。姨妈倒是说那里很是凉快的,不为了看戏,单是去拜拜也是好的。”
宝玉喜道:“是了,那观里我常去,真真是个消暑的好去处。二姐姐她们自然也是去的。”
忽又想起黛玉来,立时便蔫了下来,喃喃道:“若是林妹妹也能同去便好了……”
宝钗袭人听了心里都是一沉,黛玉被赐婚,嫁与他人已成定局,却不料宝玉依旧是念念不忘的,这,却如何是好?
不约而同的,宝钗袭人都在心里转了十数个主意。
袭人顺手拿过桌子上的针线筐,捡了一只做了一半的扇套来缝着,轻声说道:“林姑娘如今正忙着,哪里有功夫来消暑看戏?好好儿地说着话,二姑娘几个都去,宝姑娘也去,二爷想着这些个姐姐妹妹岂不是好?林姑娘既是不在跟前,你每日念叨着,她也不能知道不是?”
宝玉脸色瞬时便不好了,有心说袭人几句,又恐在宝钗面前驳了她不好看,因此张了张嘴,却又没说什么,只手里转着茶杯不说话。
袭人醒悟过来,自己说话太过造次,明晃晃地带着对林姑娘的不满了,咬了咬嘴唇,脸慢慢涨红了。慌忙起身,道:“我去瞧瞧外头有没有新鲜的果子点心。”言罢,匆匆出去了。
宝钗犹如没有听见看见一般,轻叹道:“虽则林妹妹夫家门第高贵,却不知日后如何呢。林妹妹最是不能受一点子委屈的,我倒是很为她担着心。”
宝玉一怔,忙问端的。
“虽然林妹妹是太上皇亲口赐婚,荣耀非常。可我记得,有句老话,叫做‘一入侯门深似海’。你想一想,不说别的,便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有多少不如意事。”说到此处,宝钗白嫩的脸上忽然一红,向门口看了一眼,低下头去,用那手里的粉色帕子拭了拭鼻翼。
这一红了脸,原本就鲜艳妩媚的脸上更如明珠生晕一般,衬着耳边的红宝坠子愈发红了一些。
宝玉看了,心里暗道:宝姐姐这一向稳重大方,轻易做不出这等小儿女姿态。我只道她是个老迂腐的人物,却不料竟是自误了。
他不算傻,宝钗所说的不如意事,又往门口看了那一眼,便明白了是说的妻妾通房争风吃醋。
宝玉一点儿也不怀疑宝钗所说,他自己的父亲那样端方的性子,身边还有两个姨娘呢。侯府里是什么地方?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宝玉此时已经自动想出了黛玉才一嫁入侯府便要面对满府的姬妾,日后还要不断地有新人进府,黛玉只能泪水涟涟的样子。
一时精神愈发萎靡,宝钗幽幽道:“许是我多想了。林妹妹的哥哥才中了探花,正是风头日进的时候。若是他肯在林妹妹身上用些心思,妹妹日子也不会难过的。说到这个,我倒是幸运的。哥哥别的都可不说,唯独对我确实真心疼爱。”
宝玉听得愣了许久,宝钗看他神色,正要再说。外头麝月进来了,道:“太太那里打发了金钏儿来了。”
说话间金钏儿已经进来了,身上穿着的银红色坎肩儿白色绫子裙,眉眼间含着笑,说道:“太太问二爷,后儿个往清虚观打平安醮去,二爷可去不去?”
宝钗宝玉都站了起来,宝玉忙道:“自然要去的。”
金钏儿又是一笑,脆生生道:“太太不去,我们却是都要跟着大奶奶去的。”
宝玉喜道:“如此正好,那日你就跟袭人她们在一处做个伴也好。”
金钏横了他一眼,扭身出去了。门帘掀起来时,宝钗却一眼看见了袭人正靠在门上,脸上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
当下也不多想,对宝玉柔声道:“出来时间长了,我也得回去了。宝兄弟你不去姨妈那里问问?”
宝玉心里正琢磨着方才宝钗的话,“啊”了一声,忙叫道:“袭人麝月送送宝姐姐。”
待宝钗出去了,宝玉这里托着下巴左思右想。袭人进来便瞧见他那里呆呆的,忙过去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见没有发热,不由得问道:“你这是想什么?”
宝玉挥开她的手,心里暗暗定了个主意。
袭人看着他风风火火地出去了,忙叫秋纹碧痕两个跟上去。自己却是看着那个扇套,心里想着方才在外头不妨头听见的宝钗的话。
再说宝玉,一溜烟儿地往贾母那里去了,厮磨了半日,想讨个差事出府去。贾母哪里舍得他?只道:“都有东府里你珍大哥哥呢。”
宝玉只得罢了。午饭后便指了一事,说是要往北静王府去,换了衣裳便叫了跟着的小厮茗烟儿出了门。
在安乐侯府门前徘徊了半天,终是等到了回府来的云宁。宝玉头脑发热,便上前去行礼见过了云宁,又道自己乃是黛玉表兄,表妹自小身子柔弱性子敏感等语。
云宁哪里能听自己未婚妻的名字从外男口中叫出来?当下便叫人轰了他出去。
宝玉虽是觉得有些没脸,倒也在此事上有股子韧性,想着过两日自己还要再来。
云宁虽然气愤此事,倒还想着婚事过后再行教训宝玉。不过林琰听了吉祥打听来的消息,哪里能够忍得住呢?不是要去打醮求平安么?那就去打,打过了醮,就该打人了!
法子也简单,宝玉早就在跟薛蟠吃酒的时候勾搭上了唱戏的蒋玉菡。那蒋玉菡是从小就被人送进了司徒岚府里的。府里的管事儿见他生的不错,身段又好,索性回过了司徒岚,把他编进了司徒岚养着的小戏班子,艺名就叫做琪官。
要说起来琪官是个心高的,因也随着班子往各府里头去唱过戏,有了些名气,便渐有那一干子纨绔或是贪其美色,或是想通过他来巴结司徒岚,都肯奉承他,与他结交。
宝玉久慕琪官之名,自从见了他是说不出的投契。只觉得除了已经逝去的秦鲸卿,竟是再未见过如琪官一般妩媚风流的男子。琪官也听过宝玉之名,二人竟是一见如故,好的很了。
林琰先前没想起来这个人,现下里要教训宝玉,自然就要从他身上入手。
也是合该宝玉逃不过那一次打,当贾政从工部散了值回贾府的途中,听见的便是那荣府叼着玉生出来的宝贝蛋与一个戏子相契,两个人在城外都治下了房子地了云云,只气得贾政眼前发黑,几欲晕去。
满腔的火气尚未散去一分,才一进了府,又听贾环说起来王夫人的贴身丫头因为宝玉调戏强暴而跳了井了!
贾政额上青筋蹦起老高,命人拿了宝玉也不问缘由,便是一顿鞭子下去。待到贾母等人闻讯赶来,那宝玉身上的豆绿色中衣已经染成了血色,身下一片血肉模糊,再看那鞭子,却是带着倒刺儿的!
林琰听了回报,不置可否。司徒岚也在旁边笑到了打跌,林琰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司徒岚的臀部。司徒岚顿时噤声,觉得自己的后边也凉飕飕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原著时候,就觉得那贾政是下手真狠呐,“底下穿着一条绿纱小衣,一片皆是血渍。解下汗巾去,由腿看至臀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腿上半段青紫,都有四指阔的僵痕高起来”。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哎呦太吓人了……
所以,这回咱没用板子,改鞭子……
林妹妹婚期终定,小若儿心向书院
宝玉这顿打;可是比之先前那顿厉害的多了。从后颈处起;直到小腿,皆有鞭痕。尤其下半截儿更是严重。
贾母颤巍巍地带着人;将宝玉从贾政手里抢了回来。且顾不上和贾政生气,只命人赶紧将宝玉送回怡红院去。
贾政见母亲一把年纪满头银发;脸上犹自挂着泪痕;心下不由得愧疚。忙跪在地上哭道:“母亲且请歇上一歇。暑热天气,母亲若是为了那不争气的东西着急上火,身上但有个不好,岂不是儿子的错?”
贾母“呸”的一口啐在了地上;指着贾政怒道:“分明是你在气我!我的火气从何而来?好好儿的,你把宝玉弄过来打成了这个样儿!若有个好歹;岂不是要了我的命?你还说我身上但有个不好便是你的错,难不成如今便没有了错!”
一行骂着一行流泪,王夫人瞧着儿子血肉模糊的样子早就哭得哽咽,哪里还能劝?只邢夫人在旁不咸不淡地劝解了两句,见贾母不理会,也就不再说话。
贾政哭着磕下头去,一下一下地咚咚有声,诉道:“母亲却是错怪了儿子!儿子再如何,也不敢存心来气母亲。实在是宝玉那孽障,行事不端,心性猥琐,儿子也是为了他好才下了狠手……”
贾母情知若不是气的狠了,依着贾政爱面子的性子,定不会将宝玉打到这个地步。只是,究竟为了何事呢?
眼见满屋子的人,贾母闭了闭眼,有气无力道:“罢了,如今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宝玉成了这个样儿,你可满意了?”
贾政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宝玉,此时早有四个婆子抬了一张春椅过来,将宝玉从条凳上搬了上去。宝玉趴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面如白纸,双目紧闭,王夫人一旁拉着儿子的手一声一声地哭叫着。
贾政长叹一声,自悔打得重了。自己只这一个嫡子,打他也是因着恨铁不成钢。可是若打坏了,就连铁也没有了。
又听贾母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些备了帖子,叫人去请了太医来?”
贾政无奈,只得起身出去叫了小厮去请大夫。他心里也自有一番主意,而今宝玉的风流韵事是传的人尽皆知,他可没脸去太医院请人。只叫个城里头诊脉看病妥当的也就是了。
贾母这里顾不得许多,一行人簇拥着送了宝玉回去。袭人等都得了信儿,正在怡红院里等着,一个个都是踮脚伸颈,面色焦急。
好容易见了众人送了宝玉回来,见了他的情状,都不由得含了一包儿眼泪,过去跟着伺候。
大伙儿七手八脚地将宝玉趴着放在床上,王夫人也不顾的什么了,忙忙地就要解了宝玉的裤子来看,被贾母止住了。转头吩咐:“你们且先回去,这两日别过来扰了宝玉。”
跟过来的邢夫人李纨三春姐妹都应下了出去不提。宝玉身上的纱裤已经和血肉粘在了一起,略为一动,宝玉便是痛的一哆嗦。袭人忙端了温水过来,红着眼圈道:“太太,让奴婢来罢。”
拿着帕子沾了水,一点一点儿地浸湿了宝玉的裤子,才算褪了下来。贾母王夫人等一看,不由得又是一阵儿啊肉啊的痛哭。
正吵闹着,外头大夫来了。王夫人有心留下看着,又没那个规矩,只得委委屈屈地带着几个丫头避到了屏风里。贾母这里安坐不动,死死地盯着那大夫替宝玉诊了脉,清理了伤口,敷上了草药。
冷着脸开口道:“我孙儿如何?可有大碍?”
那大夫年纪不小了,也不知是脾气耿直,还是看不出事情来,只道:“无碍,无碍。老朽虽然不才,倒也瞧见过几个被打的厉害的。我这带来的草药都是上好的红伤药,虽是伤口处有些灼痛,却最是散瘀清毒,利于封口儿的。”
贾母听了险些气得倒仰,看看宝玉,虽是昏迷着,果然眉头紧皱,显然是疼的厉害。
那老大夫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贾母耐着性子叫人送了出去开方子,王夫人等这才出来了。贾母叫王夫人在这里,又嘱咐了袭人:“好生照看宝玉,若是醒了,立时便去叫我。”
袭人等忙都应下了,贾母才扶着鸳鸯的手回了上房。左思右想,实在不知道为何宝玉又挨了这顿狠的。当下命人去传了林之孝家的进来,吩咐道:“叫林之孝往外头去查,到底你二老爷为何如此教训宝玉!”
林之孝家的尚未查出什么来,次日一早众人来贾母这里请安时候,贾赦便回了贾母道:“儿子听说,今儿是外甥女过大礼的日子。”
过了大礼,迟不过百日便是成亲了。贾母听了不由得一惊,忙问:“可是真的?”
贾赦捻着胡子笑道:“自然是真的,这是大喜事,如何敢哄老太太呢。”
贾母想着早逝的女儿,这几年与自己越来越疏远的黛玉,闭目良久,沉默不语。
邢夫人睃着贾母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这真是大好事。那年外甥女儿来咱们府里,还是个小姑娘呢。如今,就要成亲了。这往后再有了孩子,老太太安等着做小侯爷的曾外祖母了!”
说毕就笑。
贾母想到黛玉所嫁者,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儿笑意。
王夫人便道:“可惜了,琏儿夫妻两个都不在京里。不然,外甥女儿那里此时想来正是缺少人手的,他们能帮衬着些也是好的。”
贾赦端起茶盏,阴阳怪气道:“二太太这就不知了,我听闻太上皇和太后娘娘爱惜外甥女,命内务府承办了一应事宜。琏儿两口子再能,也不如内务府呐。”
王夫人但凡开口,必有贾赦或邢夫人说话。这大房的夫妻俩如今算是剥开了面子,能给王夫人添些心烦便要添上些。偏偏人家还是居长,王夫人碍着规矩,至少明面儿上不能反驳。此时亦是如此,心里气恨交加,脸上却依旧木头一般,只耷拉着眼皮道:“如此甚好。”
邢夫人本已想好了话来刺儿她,见她偃旗息鼓,也不好再说。贾母不理会,心里却是一声长叹——如今的林家,是真真的在京里起来了!
不说贾府这里如何,单讲林家如今也是忙乱。
云宁有心给黛玉做脸,除过了聘礼之中必有的几样儿外,各色绸缎锦罗俱都是时新的花色,共是一百二十匹;四季衣裳又有一百二十套——却是先前已经遣了人来与黛玉对过了尺寸,也不会不合身;再有各色首饰头面一百二十套,赤金的,镶宝的,点翠的,镯子戒指钗环簪串儿,几乎要晃花了人的眼睛。
按着京里的规矩,这些聘礼花妆之日都是要摆在屋子里晾一晾的。此时简单的过礼后,云林两家按着钦天监所选,定下了七月二十八的好日子。
内务府和云家的人走后,林琰便命人将聘礼都抬到了黛玉的院子给她瞧。
赵夫人正带了女儿在那里陪着黛玉。待见了聘礼的单子,不禁咂舌——这样重的聘礼,林家的嫁妆可也不能轻了,否则,还不定惹出什么闲话呢。
黛玉先还不好意思看,赵盈推着她出来了,指着院子里摆着的东西笑道:“姐姐瞧,姐夫那里竟是怕你委屈呢!”
说话间林琰也进来了,因是熟识,赵盈便也不回避。林琰笑道:“今日又辛苦师娘了。”
一时又取了黛玉的嫁妆单子来交给赵夫人看,林琰道:“我先前就只备下了这些,不知道还差些什么。师娘帮着掌掌眼,别漏了东西到时候着急。”
几个人进了屋子,黛玉因有些羞涩,便与赵盈一起去里间儿说话。赵夫人这边一一看着,大红色的喜纸列了好几张,蝇头小楷工工整整。一行行看下去,足足看了两盏茶的功夫,赵夫人方才看完了,点头道:“却是十分齐备了。你也有心,难得一个爷们儿懂得这些。”
林琰笑道:“都是管家他们预备的。”
饮了一口茶,林琰又道,“这些大多都已经得了,还有几件儿大家具没得做好,如今也叫人去催了。您看若是还有什么要添置的,只管说了,我好叫人着紧去办。”
“很是丰厚了。”赵夫人的顾虑更多了一层,“方才看了那边儿的聘礼,贵重的很。如今这份儿嫁妆又是这样的,很够了!到了日子这些都是要摆出来让人家看的,若是过于厚重,难保会有不眼红的。若是因此生出了些别的心思,倒是不好了。你若有心,不妨多给你妹子些压箱底的的私房,也就很够了。”
林琰点点头,“师娘顾虑的是。”别人不说,那荣国府里岂有不眼红的?
赵夫人母女告辞后,林琰回了书房,闭目算计着大婚时候,林府这边的花妆该请哪些客,预备多少酒席等事。
外头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林琰睁开了眼睛,道:“进来。”
来的人乃是林若。
林琰笑问:“若儿,有事么?”
林若垂着头进来,留下了一攥乌黑的发髻对着林琰。
林琰大感奇怪,这孩子往日里嘻嘻哈哈,从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啊。莫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林若站在林琰跟前,右脚脚尖儿蹭着地面,期期艾艾地开口:“二叔……”
“嗯?有事情便直说,做这般姿态为何?”
林若抬起了头来,大眼睛偷偷打量了一下林琰,小声道:“我,我想去西山书院念书。”
林琰一愣,“为什么?可是有人说了什么?”
“没!”林若忙道,声音也大了些,“我,我也想跟二叔一般,承挑门户,光宗耀祖!”
林琰笑了,温声道:“你才多大?就急着去那里了?我可跟你说,去那里念书的,身边儿一个伺候的都不能有。你打小儿是丫头婆子看着服侍着长大的,能受的了?”
“能!”林若大声道,“我上个月就过了十岁生日了!您不是也十岁出头的时候进的书院吗?我,我想像二叔一样……”
林琰瞧着跟前的孩子,那年自己带着他进京,他还不过是个小小婴孩儿。每日里除过了睡,便是吃。可怜的孩子连生身父母都没见过,跟着自己就这么长到了十岁了……
眼里一阵发热,喉咙便有些哽住。林琰忙垂下眼帘掩饰。
过了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若是你有这个心,我便去替你说说。只是一样,书院都需经过考核才可进入。否则,任凭你是高官子弟,还是寒门学子,都是不行的。你可有这个信心?”
林若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琰叹了口气,“既然这样,你只好生预备着罢。待得你姑姑的好日子过了,我亲自送你过去。”
林若忽然掉了眼泪,“姑姑出阁儿了,我,我若是去了,就只剩下二叔一个人了……”
林琰倒是笑了,伸手拍拍林若的肩膀,安慰道:“别掉金豆子了,我过继了出来,那边儿的门户只剩了你一个,也还指望着你呢。这动不动就哭的毛病,可得改了才好。”
林若袖子擦了擦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泠然妹子扔了一颗地雷,感谢婉清妹子扔了两颗地雷……
我要去游泳啦,貌似对肚子上的游泳圈有点儿用处。所以,下一更会在深夜……
终于嫁了林妹妹
黛玉婚期渐近;林府中越发忙了起来。好在林琰平时虽然要当值;主要的工作却只不过是记录一下皇帝的言行,帮着整理整理诰敕文书等;都是轻松地活计,并不牵涉过多精力。
转眼之间便到了七月二十七日;按照婚嫁的惯例;这天被称为“花妆”,乃是女方晒嫁妆、男方催妆、亲朋好友前来添妆的日子。
林家这边儿早早地预备好了。整个儿府里处处悬红挂彩,焕然一新。林府的下人不多,林琰先是想从外头临时雇一些来;司徒岚提前打了招呼,从自己的别院调了不少过来;男仆丫头都有,倒也安排开了。
如今林琰身在翰林院,虽则品级不高,但他素日里一贯谦和恭谨,身上既有爵位,又明显的得了太上皇等人的眼缘,往日接触过的人谁不与他交好?
无论心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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