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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慕 (全本)作者:草木葱 txt-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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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多虑了,妙儿一直希望母亲和父亲能和睦相处。如果母亲能把妙儿当亲生女儿,妙儿自会把她当亲生母亲。哪有做女儿的,不希望有娘疼的,不希望父母恩爱的?”

崔氏暗自头痛,这话她回得……

明着是答应了,其实什么都没答应,在跟自己打太极呢!

如果女儿能改了她那脾气,何至于和女婿闹成今天这样?她又何必要亲自出马,屈尊纡贵,来给这小东西许诺,谈条件先哄着她呢?

本来打算,用亲事和她舅舅的前程相诱,哄她先配合好自家女儿的生子大计。看今天这阵势,未必会有实质的效果。

想不到小小年纪,反应这般快!跟她谈条件,竟占不到丝毫便宜。罢了,静观其变吧!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等着你的后续表现了!”崔氏最后来了一招——逼人上船。

“不违背本心和德行的事,妙儿一直乐于去做,尤其是孝道和闺训上所要求的。否则,就原谅小女恕难从命了!”妙如赶紧追着强调了一句,既是解释她的态度,又是明确自己的立场。

拿出送给她的见面礼,崔氏咬了咬牙,讪讪然地离开了。

此次与妙如的交锋,让她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威逼利诱都行不通!果然像女儿所说的那样——滑得像泥鳅!

送杨老夫人出厅门时,妙如也出了一身冷汗:这老夫人还真看得起自己,竟开出这样的条件。

不说有个不知底细的官眷程氏,在耳房听着壁角。就事论事,崔氏开的条件,本身就是个套:先用看得见摸不着的利益勾着你,请你入瓮。至于达到她们目的后,兑不兑现承诺,就难讲了!

空头支票谁不会开?!毕竟是私底下的口头协议,见不得光的!

等杨氏有底气了,她还会把谁放在眼里?何姨娘和以前的妙如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以前还有祖母保护自己,用长辈身份和孝道牵制她。

如果钟家后院一言堂了,不说自己处境堪忧,就是庶妹婵如的日子也不好过。秦妈妈媳妇接手管她屋里的事务前,在物质上,婵如过得比她还差。

最重要的,妙如她是个小辈,如何能参与到父母感情中去?她一个闺中少女,怎能掉进到妻妾争宠的泥潭中去?她还要不要闺誉了?

果然是个陷井,只要答应了,不管参与多少,麻烦将与自己如影随行,以后想脱身都难了!

鱼没吃到,反惹一身腥!

杨氏怎么还想不通?感情之事,从来都只与当事人双方有关,尤其是已婚有子的,想得到对方的信任,就得先在乎他重视的人。

回到厅内时,程氏和她两个丫鬟,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妙如见到此神色,就知道她们全听见了。遂拜托她们,把今天听到的全忘了,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毕竟家丑不好外扬!

程氏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问道:“忘记什么?我什么也没听到!”说完,望了旁边穿红比甲的丫鬟一眼,那位也点了点头,认同她的说法。

妙如又望向了另一个丫鬟,只见她也茫然地盯着程氏发愣。

没有法子,妙如只能就此罢手,听天由命了!

送走程氏后不久,秦妈妈、崔妈妈陪着杨氏,就都回来了。

路过前厅时,发现那里堆放了不少礼品,杨氏问守门的婆子,这都是谁送的?

那婆子回答道:“今天下午,工部谢侍郎的夫人程氏,上门来找过大小姐,说是谢她救过自己的儿子。太太不在家,是大小姐请到浮闲居,亲自接待的!”

杨氏心中咯噔一响,有种不好的预感!

领着女儿和仆妇回到华雍堂后,吩咐一同回来的崔妈妈,叫来守在门房那里的周大娘问话。

“什么?!我母亲是申时一刻来的,那谢程氏申时三刻才走?她们俩碰面了?”杨氏紧张地望着她,生怕说出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奴婢不知她们碰上没?不过,谢夫人未时二刻,就被大小姐请进院子后,就没离开过。直到老夫人走后,她才领着两丫鬟出了浮闲居,离开了咱们府。”

“崔妈妈,你去悄悄打听下,当时她们两拨人,在那院里的情况,越详细越好,最好把说了哪些话也能打听出来!”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杨氏也不知母亲那边结果如何了,想从妙如身边的人那里了解情况。

晚上,上床歇息前,妙如跟秦妈妈,悄声说起了下午所发生的事情。

“我说太太今天上香,怎么会特意叫上老奴。还以为她良心发现,感念起老太太生前的好处来了!在山上又是喊累,又是歇息的。闹了半天,原来是家中早有安排!幸亏姑娘没应承她。听老太太后来提起过,这亲家母可是个厉害角色:不仅家中无宠妾与之抗衡,连几个庶女都乖乖嫁到边远地区,回不了娘家。也没个庶子活下来!想是个有手腕的!千万别信了她的话!”

又问道:“姑娘打算什么办?虽然这次浑水摸鱼,您算蒙混过关了,但以后新姨娘进门,姑娘肯定是双方拉拢的对象。想避都避不开的!”

“是啊,树欲静而风不止!”想到此处,妙如突然烦躁起来,激动嚷道,“妻妾争宠神马的,最是讨厌了!男人心里有你,不争也宠着你;没你时,整天泪流满面,寻死觅活也挽回不了什么!还不如留给他一个骄傲而尊严的背影!”

秦妈妈诧异地望着妙如,好像不认识她一般,妙如忙咳了声来掩饰,她刚才脱口而出的这番话,真是太失态了!

“到时再说吧!看能不能另外找到法子,逃离咱家后院。就像在淮安时,躲上云隐山学医一样,经常不在家,看她们又奈我何?”

要是有寄宿学校,就好了!远离家中烦恼,远离这些恩怨纠葛。

说起寄宿学校,妙如脑中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又爬了下床。叫来织云准备好纸笔,给远在江南的谢氏写起信来!顺便也给灵慈寺里的师傅、师叔也写了问候信。这些信她一直想写,可就是动不了笔,自己处境一直不太明朗。从今天这事看来,父亲纳新妾,应该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应该是阻止不了白氏进门,她们把主意又打到她一个小孩头上了。

第三十七章政敌

这是个季秋的黄昏,满庭的落叶,像给这座府宅的后花园铺了层地毡。枫树枝头,两三片残叶在风中打着旋儿。

京城南边程府后院,靠水边的醉花亭边,姿态各异的菊花正含苞吐蕊。黄的雍容华贵,红的热情奔放,白的淡妆素裹,墨紫的素雅庄重。

“这盆白的叫‘银丝串珠’,跟刚才那盆‘空谷清泉’相比,是不是别有情趣?”一位老者指着一株正在怒放的白菊,对旁边身着青袍的文士介绍道。

“小婿以前在这园子里见过,倒是右首第三盆白中微绿的,是第一次看见!”

“此株名为‘玉蟹冰盘’,是老僧智空所赠,养几年了,今年才在此时节开放。”

“智空大师与老泰山您也有私交?”

“老夫闲时,常上山与之对弈几局,品品新茗,聊聊禅机佛理!”

“今日您怎么没有登高,去那龙泉寺赏菊?听闻那里的万菊园花儿开得正好!”

“重阳之日,登山之人摩肩擦踵的,老夫年纪大了,就不凑那个热闹了!倒是以你这岁数的,怎么也有闲工夫,陪老头子赏菊?”

“瞧您说的,此等佳节,正是带着小辈来承欢膝下的日子。除了来您这儿团聚,咱们还能上哪儿去?听您老一番教导,比那聚友闲聊,胜过数倍!”

“听说廷儿上次回京途中,曾不慎落过水?是怎么一回事?”提起小辈,老者问起了此事。

“还不是跟他罗家表哥去江南游玩,到聊城码头时,踏空掉入水中。被人捞上来后,以为没救了。身边跟着的丫鬟婆子见势不好,放声大哭。未曾想到,引来了隔壁船上一位小姑娘,说是在灵慈寺的慧明大师座下,学过几年医术,就让她试了试。谁也没料到,她竟然教了个奇特的法子,既不用针也没灌药,几下子就把廷儿救活过来了!”男子一副后怕加庆幸的样子。

“哦?!还有此等奇事?那小姑娘多大年纪,父母是何人?可有上门答谢人家?”老者来了兴趣。

“说来也真巧!这小丫头才八岁,正是您的老对手杨阁老家的外孙女,叫钟妙如的小姑娘。”

“那真是太可惜了!日后只怕也会受她外祖之事连累!”老者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不过他女婿却因离得近,听了个大概。

“不过,前几天真娘上门致谢,回来后说,这小姑娘并非那杨氏所出,她继母和外祖母对她堪为苛刻,钟翰林对他岳父的态度,恐怕也不是咱们想像中那样,曲膝逢迎,刻意讨好!”

“哦?此话怎讲?”

“真娘在钟府府上,倒听到一段公案。具体是什么,小婿也说不清楚,还是让她自己来跟您讲吧!”

一身素雅穿着的程氏,跟在那位发须皆白的老者身边,立于亭中石桌旁。这老者正是当朝帝师程太傅,程氏之父。坐在一旁的青衣文士,正是工部侍郎谢安良,谢玉廷之父,程氏的夫婿。

“你是说,钟翰林的长女,不是杨氏所出?杨夫人还拿外孙女落水的事,故意找个大人不在家的日子,上门兴师问罪?还威逼利诱小姑娘,帮她女儿妻妾争宠?”程太傅显然是没见识过,后院女眷之间战争,能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不禁连声重复问了一遍。

“对,就是这样!爹爹,记得某次回娘家时,您醉在席上,嘴中喃喃念道,终于帮皇上找到钟御史后人了,没想到还被点为探花。听您女婿说,后来他被杨阁老招为女婿时,您老还后悔不迭,没向皇上及时禀明,让奸相抢了先手!”想到妙如的父亲钟探花,程氏提起了老父的那件憾事。

“不错,当年今上为太子时,靖王党联合先帝宠妃郑氏之父郑太尉,欲构陷东宫,拉太子下马。多亏钟御史以死相谏,列举了靖王种种不轨行为,当场激怒了先帝。他一向疼爱幼子,自是不信,廷杖了钟御史,并摘了他的乌纱帽,罢官赶出了京城。钟大人离京时,为父还偷偷送过他!不久,就传来了离世的消息。”提起往事,程太傅唏嘘不已,面色戚然。

“那后来呢?新帝登基后,难道没暗中寻访过钟御史的后人?”想到皇上的仁厚之名,程氏有些不解。

“怎么没寻过?没找到而已!新帝登基时,百废待兴。靖王余党在旁边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反扑。朝堂上又有杨党、吴党把持着,发布新政令时有制肘。老夫还派人到钟大人祖籍淮安寻人,传来信息,说没找到。就没上报给皇上。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等到第二年开恩科,钟澄自己就冒出来了,还被点中了探花。因是登基后首次春闱,陛下本欲招揽些俊才,以备后用。谁知杨阁老和胡尚书一党,竟派人私自接触、拉拢榜上排名靠前的贡士。点中的头甲三人,皆是皇上在前五十名中,特意挑选的与乱臣无牵扯,有些风骨且才华出众的俊才。谁料到这探花,后才竟与杨氏成了亲,成了杨相一党,老夫怕皇上为难,就替他瞒了下来!”提起老对手棋高一着截了胡,程太傅至今都义愤填膺,难解心头郁闷。

“在殿试前,贡士名录上有登载各人的祖籍出处的,没人问一句吗?”一旁的谢安良忍不住插入问道。

“得知探花被拉入杨党后,陛下特意命人重查了前二甲的背景。有位翰林请罪说,在殿试前,他听见有位同僚信誓坦坦地说,钟澄是来自泗州。以为自己誊抄名册时,把籍贯抄错了,就帮他改了过来。老匹夫果然好手段!”

谢安良在旁边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当时明明听说钟澄请了丁忧,年底时又回京了。说是误会一场,因水患与其母失去了联络。等老夫赶到学馆寻他时,听人说,他已与杨家二女订了亲。不过,从你今天递来的情形看,当年结亲一事,怕是有些内情。他好似并不买杨氏父女的帐,否则,杨崔氏一位诰命,又是长辈,怎么着也犯不着对个小孩威逼利诱的。说不定他们翁婿间也有嫌隙,这倒是个机会……”他的声音随之低了下来。

“贤婿,以玉廷之父的身份,你找个不打眼的时候,向钟澄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乘机与之交好。可能的话,尽量打探下他们翁婿私底下的关系。”程太傅随即作出了布置,“还有,此事你们不可对外泄露半分,以免坏了陛下的大事,将来招来大祸。也不要跟那小丫头多作来往。免得打草惊蛇,让杨家人心生警惕!”

做完道场,离开主殿后,妙如跟父亲说了一声。就带着秦妈妈和烟罗,前往大悲寺的西边的放生池去放生,为亲人祈福。

大悲寺占地并不大,前后只有殿宇三进。殿后两株银杏树,干粗枝茂,高耸入云,据说是八百年前种下的古树。妙如不禁多望了银杏树两眼。

“小姐,那不是汪家表少爷吗?”放生回来,路过此处时,烟罗兴奋地叫嚷起来。

其实来的时候,在观看树身时,妙如就瞄见树后有个人影。回来时才发现,这人影是汪峭旭,在那边正好背对着自己,未必就看得见她。本打算装着没看见,快步掠过,谁知被一向嘴巴比思想快的烟罗叫了出声。

没办法,作为年纪小的那个,礼节上妙如需要过去打声招呼的。

自从上回落水事件后,妙如再也没去过杨府。倒是他来过钟府几次,听说明年秋闱要下场。来跟钟澄请教学问,希望得到一些指点。听那杨氏炫耀说,他去年就考中了秀才。

妙如偶尔在院中碰到,两人也是疏离有礼地互相点个头。如今她心里不是很乐意见到他。别人为他们家人的付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记起这个妙如就想绕道走。

人可以孤傲,可以自持身份。但明知对方因他妹妹而被人冤枉,也不出声说公道话,有失磊落!就不相信他当时没见到叫唤声,能跑这般快来救自己的妹妹!

妙如紧绷着个脸,走过去行了个礼,闷声不响地匆匆走了。突然身后传来他的叫唤声:“表妹,表妹,等一下!”

妙如装着没听见,越走越快,到后面小跑起来。

谁知他没停下来放弃的意思,也加快了步子,一下子堵在妙如前面,边喘着气,边问道:“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你吗?跑这么快?”

妙如只得停下来,回道:“表哥有什么事吗?妙如赶着去前殿跟爹爹汇合呢!”

“就问一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干嘛一见了我就躲?”他终于问出了口。

“没有啊,我真有事,下山了爹爹还要帮我引见新的女红师傅呢!”妙如胡乱找着理由。

“不是指这次,前几次见到,都是一副不想见到我的样子!”汪峭旭指责道。

“‘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如今妙如已经八岁了,是要该避着点了!”妙如振振有词,拿《礼记》出来说事。

“可是我是哥哥啊,不算外男!”汪峭旭嗫嚅道。

“是表哥!谁叫你每次见到我,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块样子,怕是你心底,也像她们一样,责怪我没救你妹妹吧?!”

汪峭旭的脸一下子红了,神情有些不自在,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三十八章欢畅

见他这表情,妙如就知道被她说中了。其实站他身份背景上想想,也好理解:出身高贵,从小被人当成小太阳宠着。可能从未想过,除亲人以外,世上没谁,有义务把他们摆在首位,必须得以他们利益为先。

离开了淮安,父亲失去家族势力支撑。在京城地界上,外人看来,更像是杨家的上门女婿,被人当成攀附权贵。可这些年来,妙如却是知道,政事上的表现和为人处事得来的口碑实力,足以能撑起父女俩在家中的地位。

尊严和重视,还得靠自身的真本事。对于那些轻贱她的人,妙如从来没想过屈从。可能她身份是有些尴尬,但灵魂却是自由的,别人休想轻易折辱。

问心无愧做好自己就好了!

“其实……后来妹妹都告诉我了,当时那边岸上只有你俩,听到你帮着她喊救命了。没人下水来救,也怪不得你!毕竟你也是首次来杨府做客的!仆妇们不听使唤,也是有的。”终于说出心底藏了许久的话,脸上的沉重在那刻开始冰解,少年眼底眉梢换上轻松畅快神色。

只是太紧张唯一的亲妹妹,当汪峭旭看到她在水中独自挣扎时,心像针扎着似的。担心后怕,让他迁怒于岸上所有袖手旁观的人,却没料到误伤大表妹。

“热心援手救人本身并没错,不能因被救人的身份,反而受到责难。我代表她们向你道歉,也代表映儿向你致谢。鹤儿那丫头和她一起长大,如果真走了,没准映儿会难过很久。”少年补充道,脸上已是坦然的笑容。

“我也有不足之处,救人分不开身,就该派三妹再去喊人的。若不是你们赶得及时,怕是要……”愧疚的神色在她脸上闪过。听到他能伏低解释,妙如心里好受了些,投桃报李也向他表示了歉意。

现在看着他,也不像先前那般让人生厌了。妙如想了一想:好歹是个知错能改的小青年,想前世她在这般大时,未必能这么快意识到自己的不对。算了!就不跟他多作计较了。

想到这里,妙如欣然一笑,向他行了礼道:“既然话都说开了。想是旭表哥心中疙瘩都解开了。今后也不许再板着个脸了哦!”

汪峭旭嘿嘿一笑,手不由自主又上他的头顶。

“旭哥哥今天怎么也到这偏僻的寺庙里来了?”放下心事,妙如恢复了爽快本色。跟汪峭旭在前面边走边聊,秦妈妈和烟罗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你没看见那两株老树吗?”汪峭旭指了指刚才那地方,“银杏树又叫白果树,是福树。尤其那两株,都快千年了!这里山民经常来树下祭祀,以求人寿年丰,佑人健康吉祥。据说亲眼见到老银杏开花的,可以……可以金榜题名。”说到后面,他声如蚊蚋,满脸羞红,低下头来。

“哦,是了!杏榜题名!好兆头!妹妹在这里,先预祝旭哥哥高中状元!”妙如夸步上前,转过身来,对着他敛衽作礼。说完就又跑开了。

汪峭旭在后面追着喊道:“小机灵鬼,就你嘴上像涂了蜜似的,比映儿的嘴都甜!”

妙如朝他做了个鬼脸,一语双关地说道:“你这是——久浸蜜罐不觉其甜!”生怕他追上来,匆匆地又跳开了。

“妙妙,你现在可还在学画吗?听说你又跟了南溪先生的唯一嫡传弟子——钟谢氏学过绘画,可有此事?”汪峭旭赶上她,追着她问道。

“什么南溪先生?不太清楚!钟谢氏是我二伯母,爹爹进京复职时,留我在钟家祖宅跟着她住了大半年。在她身边总共才学过一年,练了练笔法而已,算不上得了真传!”妙如谦虚道。

“不过现在江南那些粉丝有福了,二伯母的‘汩润’女子书院,已经开学了。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开到京城来?”一手策划的女学,开幕典礼自己无缘参加,这种划时代的事件竟然错过了,真是让人郁卒!

“你说什么?什么女子书院,开到京城来?妙妙,你把话说清楚啊!”汪峭旭在后面一头雾水。

“啊呀!你怎么能随便给人取外号,什么喵喵,唧唧的?我还呱呱呢!”像在遛只猫儿似的,妙如囧了,停下脚步,跑到他跟前抗议道。

“你不叫妙如吗?咱们是平辈,总不能也跟着长辈叫你‘妙儿’吧,虽然我长你许多!就叫你‘妙妙’了。或者叫‘阿妙’?二者选其一吧!”望着她那张苦瓜脸,汪峭旭好笑地抱臂而立,站在那里和她逗趣儿。

“不要!‘阿妙’这名更土,还是叫‘妙妙’吧!不过……”只见她嘿嘿一笑,凑近他耳边,眸子里波光潋滟,藏着些许狡黠的光芒:“只要让我叫表哥你作‘汪汪’就行了!”

说完,怕被他抓到,连忙跳将开来,拼命地逃上前去。一路跑,还一路学着小狗模样“汪汪”、“汪汪”……叫个不停!

等在前殿的钟澄,老远就听到女儿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西山大悲寺附近的林子里回荡。

待声音靠近一些时,钟澄就看见一个白衣少年正追逐着小女孩,在林子边四下嬉闹。不觉他唇边绽开一抹笑容,女儿好久没这么活泼开心了。

“旭儿见过姨父!”见到钟澄在一旁等着,汪峭旭赶紧丢开在追着的目标,整了整衣襟,上前向他行礼。

“旭儿也来这儿来上香了?”受过礼,望着外甥脸上恭敬的表情,钟澄淡淡地问道。

“是的,来拜拜这里的老银杏树,为明年的秋闱祈祈福。”一直在向姨父请教学问上的事,汪峭旭早已把他敬成师长,也就没扭捏地避着他,坦荡地道出了原委。

“真想好了,明年试一试?以你的年纪,其实不必着急!毕竟才过院试,可以多历练几年。到时思想更成熟了,写出来的文章更有深度些,打动阅卷考官,也更易些!”

“外甥作好了落榜的准备,只是想感受下秋闱的气氛,熟悉下出题方向和类型。当是为下次一击而中的练练兵而已!”

“嗯,这种心态不错,方式也是可取的。姨父就担心你给自己太大压力,反而影响了正常发挥。”钟澄一向欣赏力求上进的小辈们。难得这外甥身上,没有一般贵胄少年,身上常带的那种骄奢放逸的纨绔之气。不免对他又多看重了几分。

下山的时候,汪峭旭向妙如又问起了女子书院的事。妙如把当初她跟谢氏构想的书院计划,原原本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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