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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问归期未有期----巫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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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问归期未有期
作者:巫羽
楔子
若不是今日一寸土地一寸金,陈应星也不会想到他老家有一处老宅,而这栋占地近三百平方米的老宅,将它换成现钱将是笔极其可观的财产。在那样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楼房售价每平方米已经炒到八千元。而陈应星的好运还不只如此,第一次开车回去看那老宅,一同前去的朋友立即说拆不得,这人是搞美术的,平日喜好收藏木雕,因此看出了点门路。
老宅建於何年呢,陈应星曾听他的老爹说过在清末的,具体是哪个皇帝在位便不大清楚了。按理说这样一座大宅子,没毁於战火,在破“四旧”那会也该被人给砸过才是,哪会留下这麽多完整的木雕与石刻。
“你不是认识那些倒腾古玩的吗?叫个人过来看下,值钱的就来割走,这里过些天就拆掉。”
应星打著喷嚏,离开厅堂出了院子,他对灰尘花粉之类的东西有些过敏。
“你也不缺钱,这多好的民俗博物馆,不能拆啊。”
吕锺对陈应星的打算有些吃惊。
“这里的哪栋老房子,你不说民俗博物馆的。”应星有些不耐烦。这一路开车过来,吕锺就一路感慨,多好的老房子啊,那是民国的,那是清末的。
这里本就是一处老房区,以房龄而言,估计最早的也不过同治年间。
“我这不是心疼嘛,人我帮你叫,那人要剩的不值钱的木刻,我开车过来搬回去,你不能当垃圾全丢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祖宅,吕锺也没立场要求陈应星该如何如何。
“你喜欢就挑几件回去,别人拣剩的还有什麽值得收藏的东西。”
应星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些木刻啊石刻啊或许还真值点钱,可也不会宝贝到哪去,否则他那搞收藏的老爹老早打包运去了国外,吃住一起了。
“应星,那太感谢你了。”吕锺赶紧回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屋里光线昏暗,尘土飞扬。
应星见老友返回屋里头,便无聊的走到院子一棵干枯的老树下抽烟。
边抽烟应星边打量这栋老宅,漫不经心。
他自出生人便住在城里,这老宅一日都没住过,照他爹说,他爹也没住过,也不知道他爷爷住过没有。
家里据说原先也人丁兴旺,他爷爷那代战乱硝烟弥漫,经历各种变故,一大家子生离死别,到他爹这代,也就只剩他爹一个独苗,再到他这代还是一个独苗。
话说这鬼地方到底是祖上谁买下的?
“应星!应星!你快进来!”屋内里吕锺大声喊道,似乎发现了什麽,话语里带著惊愕。
应星皱著眉头走进屋内,吕锺就站在正堂。
“这也太奇怪了,这些酸枝桌椅肯定是清时的,可是连掉漆划痕都没有,你这老宅就跟从没住过人似的。”
吕锺这人确实细心,不过他这细心得也有些披毛求疵了。
“是没怎麽住过人,我没住过我爹没住过,就不知道我爷爷住过没有。”
“那以前这样的大房子不都征收去做集体住所吗?这里至少也住个四五户啊。”
“据说住了没半月,都搬出去了。”
“这是为什麽?”
“闹鬼。”
应星吐出这两字时,他表情仍旧是漫不经心。
是啊,闹鬼,闹腾得有多厉害呢,据说连那些破“四旧”胆大包天的小子都不敢进来动里边任何一样东西,估计连门口也都没敢迈。
这老宅,曾是有名的鬼屋。
君问归期未有期…第一章(上)
在半个世纪里,这栋老宅都无人居住,虽然它很大很漂亮,原因很简单,因为闹鬼。
一般而言,闹鬼的传言总是虚构多於真实,因此有鬼闹腾的宅子,只要有胆大的人去住,便也就安宁了。
可这陈家老宅不一样,应星的祖上据说是个有些能耐的人,传得很神,包括能驱使鬼神。当初买下房子时,房子才刚建好,房主人住了几天,便惊恐不已,急於将它转手。而应星的祖上用很少的银两买下了,当时应星的祖上大概是想真有什麽妖魔鬼怪,他能制服。可後来显然没制服,据说应星的祖上入住的时间更短,只住了两晚便搬走了。
“真邪门,那我们进去怎麽就没事?”
坐在车上,吕锺似乎有些不安。
“因为是白天。”
应星仍旧是张扑克脸。
“你故意吓哄我的吧?”吕锺突然觉得他的老友一直说得很平淡,或许是故意抓弄他的。
“不是,我抓弄你做什麽。吕锺,白天确实没事,你要拿东西白天过来,晚上切记不要留夜。”
应星表情很严肃,不像在开玩笑。
吕锺突然有些背脊发凉,应星会开玩笑,但他开玩笑时一脸人畜无害,从不是这样严肃的一张脸。
“……你说这世间真的有鬼吗?”
吕锺望向应星,应星单手掏烟,点上。
“谁知道呢。”
汽车开离老宅区,上了公路,公路上车辆往来,没了在老宅区的寂静。
“应星,你要卖这房子,有没有跟你家老爷子说过?”
“还没有,不过料想他也不会反对。”
应星似乎有一定的把握。
他老爹也不回国,不住在这,这老宅在不在都没意义,就算回来,这闹鬼的房子同样不能住,还不是空置。
将吕锺送回他的工作场所,应星返回自己的住所,偌大的房子,也没住其他人。
一年前,应星的母亲被应星的老爹给唤去团聚了,应星不想出去,原因很简单,出去过才会想回来。
“爸,嘉定区那栋老房子我打算卖掉,那里要进行建设。”
应星用MSN跟他老爹聊语音,还开了头像,陈老头子明显拧了下眉头。
“要建什麽项目?”
“听说是别墅区。”
“这样……”
陈老头子似乎有些迟疑。
“那你去请些法师吧。”
“好。”
应星应诺,开发商根本不信什麽鬼故事,别墅建好了售卖出去,要真有什麽不干不净的东西,住户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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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锺於大白日带个卖古玩的朋友前去陈家老宅,这古玩商人唤了几位工人带工具前来收货。
“就这些个玩意,一般级别啊。”
收货的古玩商人,难免都要说上这麽一句话。
吕锺也没在意对方说什麽,他打电话给应星,唤应星过来,这要割取的可不是他的财产。
“你帮我看著点就行了。”
应星人显然在外头,和朋友在一起聚会,身边都是说喧闹声。
“应星,你这样可不行。”吕锺扳起脸要训人,他是个老实人,应星这是信任他,可他就是希望应星过来看下,才知道他和这古玩商人到底拿走了哪些东西。
“反正到时候结算我肯定要过去,没那麽麻烦,就这样吧。”
应星把电话给挂了。
“这人真是……”
吕锺摇头,这是遇到他,要是遇到贪婪的人,难保不会这些东西都给搬走了,再胡乱给他个价钱。
“林老板,我前天发现一件好东西,比那些酸枝家具都好,你过来估下价。”
既然应星懒得过来,吕锺他就只能代劳了。
对古代木雕方面的研究,吕锺多少掌握些,所以他觉得好的东西,显然不会差哪去。
此时,应星正在和几位朋友聚会,说是朋友,其实大都是些朋友的朋友,无聊,聚一起热闹。
应星的爹算得上文化界名流,这光亮的头衔下,应星也就不时遇到些托他朋友想结识他的人。
应星其实和吕锺同行,吕锺学画,他也学画,不同的是吕锺学国画,他学洋画。吕锺国内学的,应星国外学的,但论对精神层次上的高低,吕锺可比应星高了好几层楼。
应星的工作不是画画,而是做买卖开画廊。
几个标新立异的年轻人凑在一起喝酒,有女人有男人也有男女分辨不出的人,装深沈时就不说话不睬人,装洒脱时就喧闹胡闹,装小资时就中国话里夹几句洋文。
应星对生意不大上心,对这些不是或是只有几面之缘的朋友就更不上心了,凑一起也就是消磨日子,找乐子。
“应星,讲讲你以前的趣事吧,别太沈默啊,忧郁男孩。”
一只胳膊搭过来,搭在肩上,黑色的嘴就凑过来了,那张脸上,画著黑眼影,让应星联想到大熊猫。
“大姐,你有口臭啊。”
应星显然不喜欢这风格。
女人怒了,拿酒泼应星,应星回泼,於是对方一张脸糊了。
众人惊慌下拉开两人,一位看不出性别的人冲应星掴了一耳光,拉著那歌特老女人走了。
“应星,你怎麽跟女人一般见识。”
里边唯一一位算得上还靠谱的人说了应星一句。
“我可不是什麽绅士。”
应星不爽的朝洗手间走去,他的衬衣报废了,这衬衣花了他不少钱,妈的。
虽然闹得有些不快,应星还是和这些人喝酒消磨时间到下午,才去自己的店走下。他店面雇人看,生意或好或坏,有时候几天都卖不出一幅,有时候又一天就将整月开销都挣足了。这画廊生意,其实也就是忽悠,再鬼扯的画,只要敢喊价,有人对眼了连价也不砍就拿走了,人傻钱多,还美其名曰有眼力有内涵。倒是那些真正功底扎实,画得好的,鲜有人问津。
应星也不知道他是天生懒散,对工作不上心,还是发现做这生意就是个大忽悠而不以为然。反正他三餐不愁,吃喝玩乐,也没玩太凶,日子就这样过了。
在店里坐著喝茶呢,一位卖画的拿了幅画就进来了,问靠门口坐的女店员老板在吗?应星不大搭理,画是他自己去收的,别人拿给他的,往往不合适,不是好卖的类型。
卖画人看起来蛮内向的,连说话都不流畅,女店员见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自然也不大理睬他。
“你是老板吧,我卖这幅画,你给看下。”
卖画人将画拿到应星面前,将包画的纸拆去。
“你怎麽乱制造垃圾啊。”
女店员嫌恶的将那些撕破的纸张扫下桌子,卖画人的脸立即红了。也难怪女店员嫌恶,她即使是个店员,可终日花枝招展,身上的衣物还都是时下最潮的时尚货,哪看得起这外地来的乡下佬。
应星将画框接过,他看了一眼,递给对方。
“不合适,我们不收这类画。”
应星口吻冷漠。
“要不先摆几天,要是没人买,我再取回去。”
卖画男子鼓起了勇气。
“这画风,都过时了,没人会买,买的人就图个新鲜。”
应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抽了跟这人废话这些。
“这怎麽就过时了呢?不追求实质都搞噱头了,走都还不会,如何飞呢。”
卖画男子看来还挺固执的。
“叫你走呢,要我轰你吗?”
女店员出声赶人,倒有她才是店主的气派。
卖画男子离开了,留下一地纸屑。
“穷要饭似的,以後真该在门口写个衣冠不整不准入内。”
女店员将门拉上,她看了看外头的天,发觉似乎要下雨了,阴沈沈的。
“忘了带雨伞了,真是倒霉死了。”
女店员坐回座位,打起了电话,唤人等会下班买把伞过来接她。
应星将杯中已冷的茶灌入喉,望著外头阴沈的天,脸色也很阴沈。由於女店员叽里咕噜个不停,应星将目头投向了她。
原先还觉得这麽个美丽精致的女人挺可爱的,嘴很甜,会招客户,今日却觉得有说不出的厌恶。
“阿沿送货离开多久了?”
应星打算离开了,雨一下就没生意,何况他也就是每日例行过来走动一下。
“半个多锺了。”
女店员在磨手指甲,她的指甲尖尖的,上面画有图案,十指全都画了,并拢时像一面色彩斑斓的屏风。
应星也不再说什麽,他离开了自家的店,朝门口汽车停靠的地方走去,天空乌云密布,就跟夜幕降临一样,也不知道那吕锺和那古玩贩子东西都割好离开了没有。
打开车门,刚坐进车厢,手机就响了,一接还真是吕锺。
“应星,那林老板的车前些天醉酒给撞伤了,现在开不动了,眼看就要下大雨了,要不你过来载下我们?”
“东西呢?”
“先让人载回去了,早知道这车会坏,就东西留下人先走了。”
“我就过去,那啥破车,撞了也不去修。”
应星口吻有些不满,他并不喜欢去那老宅,尤其是阴雨天去。
大雨倾刻即下,应星开车赶赴自家老宅,他车刚开动不久,雨就如倾洒的豆子般敲在挡风玻璃上。
“妈的。”应星刷动雨刷,前方还是模糊不清。
若不是吕锺在那里,他才不过去呢,总不能让帮他忙的朋友被困在那里吧。
以应星的所在地前往那栋老宅需要近二十分锺的车程,而这雨就这样或大或小下个不停,天色也不见明亮过,应星看了下时间,才发现原来天色不早,已近黄昏了。
君问归期未有期…第一章(下)
古玩商人从车厢里钻出来,抬脚猛踹车门,他一身湿透,狼狈不堪。吕锺躲在厅廊里,望著昏暗、湿淋的院子发愁。
也不知道吕锺是否想起应星前天跟他说的,天黑不能留在老宅里,老宅闹鬼之类的事。
“你朋友什麽时候过来?”古玩商人也走进厅廊避雨。
“没那麽快。”吕锺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两人就不再说话,那古玩商人大概是嫌太闷了,猛抽烟,吕锺不抽烟,也讨厌烟味,挪了下身子,站离古玩商人。
“我们过来的时候,好像没看到这树有叶子啊。”
古玩商人夹著烟的手指向庭院里一棵孤零的老树,脸带迷惑。
吕种没说什麽,他也看到了,并且留意到老树旁出现了一个池子,那决不是积水,是池子的面积,即使因为天色不早还下雨,看不清楚前方。
“妈的,这怎麽回事?!”
一道闪电打来,院子瞬间亮了一下,院子里竟趴著几个人,姿态各异,似乎都是躺著的,看不清脸面。
古玩商人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吕锺脸都唰白了,他记得应星跟他说过老宅闹鬼,可这些又是什麽呢?鬼吗?
古玩商人胆子算是比较大的,随手在厅廊抓了件东西,朝最靠近他的那个趴著的东西砸去。他抓的是块木头,也确实砸在了那人身上,可对方却仍旧一动不动。
天际被闪电撕开了口子,也再次照亮了庭院,照亮了一地的血水。
“妈呀!”
古玩商人惨叫一声朝他那辆车奔去,他也不管车是否能启动,钻进车厢;拼命的踩油门。
“应星说过,这里晚上会闹鬼,快走!”
吕锺吓得声音直抖,欲将古玩商人拉出车厢,可也就在这时,汽车被启动了。
两人急忙关上车门,汽车在雨水黑漆中狂奔,车灯能隐隐照出地面,但能见度十分差。闪电不时在前方劈开,急促的亮光中,呈现的是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房屋,而地上仍旧是横竖著各种尸体,它们泡在血水里,一动不动。
古玩商人几乎被吓疯了,他竭力绕开这些尸体,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这里是哪里?这里到底是哪里?”
古玩商人神经质的大叫,他身边的吕锺抱著头,身子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吕锺,我被你害死了!”
古玩商人被吓得都快失去了理智,他找不到回去的路,鬼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在什麽地方,搞不是好在鬼蜮里。
汽车猛烈的颠簸,地面布满坑洼,古玩商人已顾不得这些,他只想迅速的逃离,他将油门踩至最大,一头冲进了漆黑的夜里。
吕锺来不及喊一声,阻止对方的疯狂行动,就感到一阵猛烈的撞击,而他人也失去了意识。
此时,应星已经开车进入老宅区;他面无表情的从四周陌生的古代木制结构的建筑开过;也不看地面;也不在乎原本泥土的地面变成了石砌的。
应星还记得,年少时候他曾与两位胆大的同学跑自家老宅探险,那也是个雨夜,他们逃出老宅的时候,也看到这些,陌生的古建筑,石砌的街道,还有他一直鲜明记得的一地的尸体,有大人有小孩,都以凄厉的方式死去,他们的尸体泡在积水里。
应星不知道这些是否都是幻觉,是他的幻觉,因为若是这地方一到下雨的夜晚就会出现这样怪异的景象,早没人敢居住,更不用谈有开发商过来建别墅区。
这些都是幻觉,应星在心里念道。
即使他老爹也只说过,他们那老宅会闹鬼,夜里总有些怪异的声响,还有个一身是血的鬼走来走去而已,从没说过这整个老区都闹鬼。
应星沿著街巷开,他来到了一处地方,很好认,那是栋大房子,院子里有棵老树,老树旁有个池子。
“吕锺!”
应星不顾大雨,下车大声喊叫,四周空荡荡什麽回音都没有。
院子里没有看到汽车,难道汽车可以发动了,他们已经走了吗?
应星登上厅廊,掏出手机打给吕锺,手机打不通,不甘心按重拨,仍旧不通。
“吕锺!”应星迈进黑漆的大屋,这屋子的布局与他家那栋老屋子的布局已不同,这不是同一间房子。
应星老被脚边的东西绊到後是头上的东西撞到,四周又漆黑什麽也看不见,他放弃了,退身出厅廊。
应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再掏出手机打吕锺的号码,一次又一次,始终没打通。
“妈的。”应星骂娘,今天怎麽就偏偏下雨了。
如果这是他的幻觉,那麽他不该在自己的幻觉里找吕种,而是先远离这幻觉,或许吕锺他们等不及他过来,汽车又可以启动先走了。雨声这麽大,还不时伴随打雷闪电,他听不到手机铃声倒也合理;虽然以吕锺的个性;他肯定走前会先打他手机知会他的。
心里有些疑惑与担虑;但应星还是决定先离开此地再说。
他步下厅廊朝停放在院子里的汽车走去,他始终无视院子里躺著的尸体,心里坚定这都是幻觉。
也就在应星就要伸手碰触到车门时,一个闪电冷不丁的劈向院子里的那棵大树,大树燃烧了起来。就在那燃烧的大树下,站著一个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她(他)身上穿著破烂的衣服,那衣服被血迹染红,雨水冲刷下,在他脚下流出一条血河。
大多数人在这情况之下,免不了大叫一声:鬼啊,然後夺命狂奔,可应星却没有,他呆了,看著那人抬起的脸呆了。
那张脸上划落的液体分不清是雨水是泪水,眼神是悲痛绝望到极至的呆滞,她(他)长发披落,贴在脸上,形容枯槁。
她(他)身後的树在燃烧,直至烧到没有一片叶子,只剩光光的树叉。当应星意识到他该离开,他必须得逃离时,树下那鬼朝他走来。
应星竟无法动弹,说是被惊吓的,不如说他想知道到底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他)想做什麽?
树下的人摇摇晃晃的走至应星跟前,她(他)伸出手,嘴里说著什麽,就在对方离应星只有最後一步距离时,对方竟一下子瘫倒了。
应星要麽是中邪了,要麽是条件反射,在对方倒下时,他竟伸手去扶。
鬼魂是没有实体的,因为他们总是於夜间飘来飘去,他们在实物中自由穿梭,当然,这都是传说,而“鬼”的存在也是种传说,因为即使真有人见过,也可能是因为幻觉,科学可以解释很多东西。而关於鬼魂的常识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没有实体。
鬼魂是没有实体的,这是一种最常见的说法,但在古人小说里,鬼魂却又是有实体的,她们能与人交欢,减损活人的阳寿。
应星开车直视前方,并不回头看倦曲在车後座上的少年,他一身的血,神智不清,不时微弱地哭泣呓语。当应星抱起他时,他那原本呆滞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他抓住应星撕号著什麽,仿佛是悲痛到了极至,肝胆寸断。
应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邪了才带走这来历不明的少年,但又想若是这少年确实是个鬼魂,无论鬼魂是否有实体,他都不是活人,不是活人的话,等这幻觉消失了, 这少年的身影也将在後座消失,因为他不存在。
这一切都是幻觉。
应星没去想他脑中的想法多麽不合常理多麽矛盾,可当他伸手去扶少年时,他碰触到他身上温热的血,那是只有活人才有的温度。
应星开车离开,他脑子已经无法正常运转,当他走出幻觉,发现自己处在一条现代公路上时,他回头看车後座,少年仍旧卷曲著身子,躺在後座。
应星下车,打开後座车门,他看到少年的身子没有动弹,他伸手摸少年的脸与手,冷冰,却是活人失血过多时的低温度,而不是死人该有的冰冷。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应星无法想明白,他十来年前所见的,及今晚所见的,又岂是常理可以理解的?
车继续开动,应星拨通了吕锺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陌生人,身边还有救护车的声音。问了下才知道对方是个护士,她将电话递给吕锺,吕锺惊魂未定的说他们车坠下了山坡,两人都伤得不重,皮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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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星从外头走进病房,病房里除了床上躺了一位打点滴的病人外, 床边还站著一位手上石膏的男子。
“警察审问完了?”吕锺低声问道。
应星点了点头,任谁带一个一身是血来历不明的人上医院都会招来警察。何况这人身上有好几处创口,且是奇怪利器砍伤的。
“你怎麽说?”
“在公路上遇到的,谁知道那是怎麽回事,见还活著,好心送来医治,警方该奖励我才是。况且昨夜又下大雨,哪有什麽现场可调查。”
应星这人很滑头,哪会老实交代,他遇到的事情如此古怪,没亲眼见到的人是不会相信的。
“应星,你真的是从那里将他带出来的吗?”
吕锺将声音压得更底,他还是不大相信,也无法理解应星竟会做这种事。
“是人是鬼,给他治疗的医生最清楚。”
应星说得有些不以为然,不都说死人没实体没体温没心跳吗?可这人都有,唯一没有的,也就是一张身份证了。
“可……你也看到了,那些东西。”
吕锺脸色难堪,他百思不得其解,前晚他们看到的到底是什麽?
“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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