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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良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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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昨天故意写得不怎么好,为的就是今日的铺垫,她这一次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书写着昨日邱流希教导她写的笔画,一横一竖一撇一捺都书写得跌宕遒丽,让邱流希看得眼前一亮,湛蓝宛若天空一般的眼眸内流转着那抹赞许与惊讶久久无法散去。
“这……”邱流希不得不承认遥沐芸确然有天分,短短一日就能练就出这般,实属不易,而且凤泊鸾漂的书写方式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让他不由得想快一些教导这个聪慧过人的学生。
“怎么样?”遥沐芸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如同扇贝般的婕羽忽闪忽闪地扬起丝丝撩人心扉的魅惑之感,她那自信洋溢的笑容也感染了邱流希。
便将邱流希对遥沐芸感慨地说道:“你这学生还真是收对了,到时候凭借你一人,我便能冠上名师之名,倒也是划算得很。”他畅然一笑,涟漪笑意在他眼底慢慢延展开,微勾的嘴角也噙着丝丝缕缕的自豪之感,“既然笔画都练得这般好,那边开始学字。”说到这里,邱流希站起身来,走到书斋内的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浅显易懂的书卷来到遥沐芸身侧的交椅旁坐下,然后展开书卷对开始正式为遥沐芸授课。
不同于昨日的枯燥练字,邱流希按照书卷上的诗句一一教导其中含义,并且让遥沐芸照着临摹学习如何写,并且逐字教导她字的含义。
就这样,一个时辰过去,遥沐芸终于得到了邱流希的大赦,听到下课两字她才释然的喘了口气,对邱流希说道:“谢谢先生授课。”
“嗯,回去时小心点。”邱流希站起了身,抖了抖衣摆和因为写字而折起的袖摆,对遥沐芸说道,“若是再有明斐私塾的人纠缠你,便同我说。”
“嗯,有了今日的事情,怕是他们也不敢……”遥沐芸掩嘴一笑,然后对邱流希询问道,“不过先生,会不会太过火了?”
“不给这些人一点警告,怕是到时候你麻烦事情还得多,这样做了以后,他们想动歪念头之前都得掂量下自己的斤两。”邱流希提及此事时,神色倒也淡漠了许多,“你不必担心,一切由我担着。”他轻抚着遥沐芸的脑袋,对她柔声道,“我先走了。”
“嗯,先生慢走。”遥沐芸甜甜地笑了笑,亲自送邱流希出了书斋后,依旧是让玉成收拾好东西去轿子那边到指定的地方候着,她则换了身衣裙披上那兜帽斗篷,然后便出了秋飒宛。
走到门口时还能看到还未洗净的血迹,遥沐芸轻叹一声,这邱流希果然对不相干的人尤为狠心,想来之前温逸之所形容的邱流希估计没有分毫的偏颇。
遥沐芸绕过那沾了血水的青石板,出了明斐私塾后,也发现却也没人敢再那般围观了,即便是路过时,对方也各个都低着头,不敢瞧遥沐芸,这等震慑实在是效果太好了,好得惊人。
遥沐芸一路上让玉溪盯着点,都没有一个人敢跟着。
到了济世医馆,遥沐芸依旧是绕到后院的门敲了门进了医馆,听了消息跑过来的胡懿颇为不满地对遥沐芸说道:“你这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来坐堂呗。”遥沐芸此时依旧脱去了兜帽斗篷,戴着面纱走到胡懿面前,笑声不止地对他说道,“这一回可不能像是昨日那般待我好,不然我会心中有愧的。”
“哼哼哼哼!”胡懿被遥沐芸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便听着遥沐芸那悦耳动听的笑声,看着她迈着莲步姿态款款,不自觉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少,忍不住开口对遥沐芸询问道,“芸娘,你干嘛戴着面纱?”
“人丑,见不得人,只能这样。”遥沐芸玩笑一般顿住步伐,偏侧过头来,笑盈盈地对胡懿说道,“怕把来瞧病的病人给吓晕了,到时候我可不是得被你轰出医馆,只能戴着面纱看诊。”
“骗子!”胡懿听着她这般说,怎么也信不得遥沐芸口中“丑”。
遥沐芸幽幽叹了口气,对胡懿语调颇为诚恳地说道:“为了躲人,不想让人瞧出我的模样,我也不想骗你。”
“这还差不多。”胡懿老气横秋地双手背在身后,对遥沐芸说道,“晓得了,以后我会逢人问起就说你丑得吓哭来看诊的小孩,所以让你遮住颜面。”
“嗯,你记得说你也被我吓哭过,这样更可信。”遥沐芸再次娇笑出声,步调飞快地走进了医馆内,可是还听到胡懿那暴跳如雷的叫喊声。
玉溪和玉卿也忍俊不禁地跟了进来,对着遥沐芸说道:“小姐,您也真是的,老是欺负他。”
“多逗人呀。”遥沐芸耸了耸肩膀,对两人说道,“府上哪里能瞧见这般有意思的人,不多逗弄一番,都对不起自己。”
“也是……”玉卿叹了口气,小姐身份非凡,年纪轻轻就得处处提防府内的人,哪里有心思同人说笑玩乐,这般惬意的情景倒也算是让小姐宽心愉快倒也不错,看来天天来这医馆也是极好的一件事情。
遥沐芸端坐在诊室内,耐心地等待着病人的来临。
过了会,胡懿就将病人领了进来,不过也不是刻意刁难,是他实在忙不开所以这才将让遥沐芸帮忙。
进了屋之后的病人一直用布子遮掩住嘴,止不住地咳嗽着。
遥沐芸一看,便不由得警惕了起来,她让玉溪和玉卿取来手帕遮住脸,她则请病人落了座,询问了下情况,果然如她所料,咳嗽咳血,浑身发热,胸痛呼吸困难,所以遥沐芸大概能断定此人得了肺痨,也就是肺结核。
以现在的技术,肺结核极难治愈,但是遥沐芸倒也不怕,她细心地对着病人诊断之后,对他随手开了药方子,又起了身,走到诊室内的一处隔帘之后,飞快地进了飘渺仙境内,取了几颗芸丹和续命丹出来。想来最近积攒了不少芸丹,这样用一下倒也不怕浪费,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医治不了几个病重的患者怕是根本没办法医名远扬,所以她下了血本,给那病人两颗芸丹和续命丹让他一日各服一颗后,再来复诊。
对方接过遥沐芸用纸包好的药包感激地道谢,便出去付了诊金,并且按照遥沐芸另外开的方子抓药。
遥沐芸送走那病人后,便将手中攥着的芸丹和续命丹给玉溪和玉卿两人,让她们服下,她怕这传染病给她们两人传染了,吩咐两人记得回去之后便换身衣裙洗净,而且还让两人将诊室的窗户打开透透气,毕竟那得肺痨病人在这诊室内也待了很久,通风散气一下也好。
今日也算是解决的一件事情,遥沐芸心情不错地出了诊室,便瞧见胡懿送走了他的病人走过来对遥沐芸询问道:“那病人得的什么病?”
“肺痨。”遥沐芸微微叹了口气,不过转瞬间又笑意深浓地对胡懿说道,“不过我给他我秘制的不传丹药,应该会药到病除。”
“肺痨?!肺痨你随便几颗丹药就能药到病除?!”胡懿也不是庸医,自然晓得肺痨有多难医治,对遥沐芸这般轻佻的言语颇为不满,他拿起遥沐芸开的方子仔细察看了起来,却发现却也是治疗肺痨的不二选择,开的药也没有丝毫的差错,中规中矩,脸色便也稍显好看了些,不过他还是颇为不满地对遥沐芸说道,“行医济世怎么能这般玩笑的态度,对每个病人都得用心尽心。”
“对对对!你说得对!”遥沐芸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佯装着听着胡懿的教训,不过转瞬间就对他询问道,“不过,若是这个病人真的被我秘制灵丹妙药治好了呢?”
“哼,你说什么事情我都做!”胡懿也算是豪迈,双手叉腰颇为有信心地对遥沐芸回道,毕竟肺痨这种病,只能“三分治、七分养”,哪里是那般轻易根治的,她就算有神丹妙药也不可能这么灵验!颇为笃定的他自然开了口也豪气。
“也不用什么都做,以后叫我声芸姐就成了。”遥沐芸嘻嘻一笑,对胡懿说道,“我收你做我弟弟。”
“呸呸呸,做梦!”胡懿一听这话,气得不打一处来,对着遥沐芸怒斥道,“甭想占我便宜,你叫我哥还差不多呢!”他仔细地瞧着遥沐芸,怎么看都不觉得她比自己年长出几岁,个头也不高,人也瘦瘦的,听着声音能感觉她年岁也不大,居然让自己叫她姐?!甭想!
“那就这么说定了。”遥沐芸才不理会胡懿的抗议,芊芊素手戳着他的额心,娇笑地对他说道,“我先回去了。”
“哼哼哼哼,不送不送!”胡懿气呼呼地捂住自己的额头,窘迫地搓揉着,那副模样看得遥沐芸好笑不已。
她也没多做停留,而是依旧绕到后院去走了几步之后,便披上兜帽披风,便向轿子停留的簪花街口走去。
结果路上却意外撞上了九皇子慕容夜瑛的仪仗,这让遥沐芸郁闷极了,出来回去都被人拦着,这种感觉可不真是不好。
不同于七皇子慕容夜繁,传闻中病弱的慕容夜瑛坐着是敞开式的轿子,四周也是用布帘子从轿子的四根柱子垂坠下来的。
遥沐芸依稀能看到慕容夜瑛似乎带着一个银质的面具,看不清楚形状,不过确实是面具,想来这个九皇子确然如传闻中所言,乃是毁了容的皇子,年幼时染了重病,导致现在现在身体羸弱面目丑陋。
今日看来是七皇子归帝都,所以各位皇子都去皇城内见驾,而遥沐芸倒是颇为介怀这位九皇子,毕竟她急需的一样东西在这位皇子手上。
遥沐芸叹了口气,这位估计会比较难搞定,同皇家的人打交道,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对方若是个喜怒无常的主,自己怕是就得倒霉了。
所以先搞定钱家那位老太君再研究九皇子的事情。
遥沐芸待九皇子的仪仗离去后,这才能继续上路,乘上轿子回了府。
瑶府——
就在遥沐芸的软轿从偏门走了进来,就在回瑶芸宛的路上,突然被人拦了住。
“怎么了?”遥沐芸见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她掀开轿帘便瞧见遥沐新冷脸对着轿子内的她怒目相视。
“大姐?这是怎么了?”遥沐芸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她下了软轿,静静地瞧着遥沐新那张铁青的脸蛋,倒也纳闷,心想这遥沐新又打算惹什么幺蛾子。
“妹妹,听闻你今天做了件扬名的‘好事’?!”遥沐新也没客气,对遥沐芸就开始训责道,“你可知道永平公主何等身份?!她的儿子居然被因你被拖到明斐私塾门口受杖刑,你知道这样会给遥家惹多大的祸端?!”
“大姐,你这般说倒是冤枉妹妹我了。”遥沐芸一双剪水清眸内掠过一抹阴霾之色,这女人果然惹人厌烦,“那是先生见那人纠缠于我,这才下令责罚的,妹妹我也劝说不动先生……”
“哼,少将事情全部推脱给别人,你可知道今日的事情闹得多大?!父亲现在正因为你的事情焦头烂额,想办法如果帮你善后。”遥沐新抬起手气势汹汹地指着遥沐芸的额心对她怒斥道,“你可知道你一回来就给父亲添了多少乱子?!”
“大姐,这……”遥沐芸咬了咬牙,准备发作之际,突然一名家丁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五小姐,五小姐,永平公主携驸马李全盛到府上求见小姐您。”那家丁见赶上遥沐芸的轿子,忙对遥沐芸说道,“现在被老爷请入荣贵厅,正在等您呢。”
“瞧着,人家都找上门来了,看你怎么收拾?!”遥沐新一脸幸灾乐祸地对遥沐芸斥责道,“你这种女人,回来就给家里面惹祸,还是早点滚出去的好,不然遥家都会败在你的手上,跟你那个狐媚子的娘一样,到处惹事。”
遥沐芸听了这话,黛眉一横,眼眸内顿时间凝萃起一抹宛若万年冰霜的寒意,银牙一咬,沁着冷意的声音对遥沐新怒斥道:“我尊称你一声大姐,是因为你比我年长,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然小心我撕烂你的嘴,你不过是一个姨太之女,怎么敢对我这般口出狂言,别忘记你的身份,一介庶女怎么敢如此猖狂?!”她一把拍开遥沐新的手,对她续而娇叱道,“别以为你在我面前也能跟对下人一样作威作福,我母亲乃是父亲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请进来的正妻,岂容你这由通房丫鬟抬成的姨太的女儿嚼舌根,管好你的嘴,不然下一次可没这般轻易放过你!”
遥沐芸对着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遥沐新一阵痛骂之后,便拂袖旋身上了软轿,临坐上轿子时,她扫了一眼,便能看到遥沐新恨得双眼赤红地瞪视着自己,牙齿紧咬着下唇,紧攥着双拳,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实在是遥沐芸无论气势还是话语上的强势都占上风,让对方根本无法反驳。
“去荣贵厅。”遥沐芸下了令后,便不断地深吸着气,这女人不给她厉害见识真以为她是任她欺辱的人,她尽量平复情绪,毕竟等下还得见永平公主,可不能一脸怒容跑过去见对方。
到了荣贵厅外的外仪门,遥沐芸下了轿,走进了荣贵厅后,便听到厅内嘤嘤然的哭泣声,她暗暗叹了口气,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便见一个身穿着宫内进贡的千玉翎缎制成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托地长裙的贵妇人手里攥着锦帕子抹着眼泪,她此时坐于上位而她身边则坐着一个身穿华服、神色惴惴不安的中年男子,见两人的模样都是心事重重的,怕是因为邱流希的事情过来求自己放他们一条生路的。
“民女遥沐芸见过永平公主、驸马爷。”遥沐芸进了荣贵厅后,自然颇为恭敬地对两人见了礼。
结果对方一见遥沐芸出现,忙都站了起身,永平公主惨白着娇容对遥沐芸说道:“遥小姐,本来我打算带着我家秀志亲自为今日之事上门赔礼,但是实在是他受了那杖刑,现在还卧床不起……”永平公主刚说两句话,便又哽咽地抽泣了起来。
搀扶着永平公主的驸马爷李全盛那清秀的面容上也染着一抹哀色,也却只能低下身段对遥沐芸说道:“志儿年轻不懂事,得罪了遥小姐你,请遥小姐切莫往心里去。”
“其实,李公子并非是得罪了我……”遥沐芸听了这话,忙推脱道,“他当着邱先生的面前说他区区一介庶民……这才惹恼了先生大发雷霆。”
“什么?!”李全盛听李秀志言语,说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子才使得邱宰相面见皇上弹劾他和永平公主教子不严,哪里料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子居然口出这等狂言!
“怎么会……”永平公主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依靠在李驸马怀内,完全无法独自站立,“他怎么会说出这等言语……”
“其实李公子上来于我攀谈之时,我因为路上遇上七皇子仪仗已经迟了,先生出来寻我时,我正同李公子解释要先行离去因为先生怕是已经到了正在等我,哪料到李公子居然吐露出这言语,然后又被出来寻我的先生听见了……”遥沐芸也是无奈,谁让这位李秀志不开眼,正巧撞上了枪口,“先生本就气我去迟了,然后听到李公子的话,这才动了真怒。”
“这……”永平公主抬眸惊恐地看向李全盛,对他犯愁地询问道,“这可怎么办?怪不得会如此,我就说……就说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闹成这样……”
“这个孽子!莫不成真的要去北漠……”李全盛也是气恼地低叱一声,原以为是轻薄了眼前这位小姐所以赔罪一下,让她去同邱宰相求求情放过他们一家,现如今可如何是好?!他这驸马爷没有实权,这皇城内公主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若是真的下了圣旨,可是怎么也挽回不了了。
遥文宇毕竟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也不好言语,也站起身来看向遥沐芸,心暗道这事可不妙,得罪了永平公主不晓得会不会因此让帝都内的皇亲贵胄对遥家心生恨意,这样怕是得不偿失……
遥沐芸余光睹到遥文宇脸色也不太好看,便忙开口道:“不过事情也由我而起,不如,我现在去见见先生?我也不晓得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原以为先生只是说说而已,吓一吓李公子。”
“遥小姐,你可得帮我们一家求求邱宰相,今日我同全盛去宰相府,可是却吃了闭门羹,这才来遥府想见见遥小姐,你既然是邱宰相的学生,说的话他应该能听得进去……”永平公主也顾不得那么多,原本矜持的身份地位什么早就抛之脑后,现如今只要能留在帝都,即便是跪着求遥沐芸都无所谓,“麻烦遥小姐了!”
“公主殿下切莫如此说……”遥沐芸也晓得要不是因为邱流希,自己也不会这般对待,也不敢自持身份,“也不晓得先生现在在不在府上。”
“在的。”李全盛对着遥沐芸说道,“若是遥小姐不介意,可愿意现在虽我们夫妻俩一同去邱宰相府上?”他见遥沐芸愿意帮忙说情,自然心中生出一丝感激之情,对遥沐芸试探性地询问道,“马车就在外面。”
“父亲?”遥沐芸转头请示遥文宇道,“女儿……”她毕竟还是遥家的嫡女,真正做主的还是眼前这位遥文宇,所以处处时时给他一点薄面也算是应该的。
顿时间永平公主和李驸马爷的视线都投向遥文宇,李驸马爷还不惜说道:“遥老板,若是令千金能说服邱宰相放过我们一家,此大恩大德李某人定谨记在心,今后遥府有什么事情,李某人定会鼎力相助!”
“这是应该做的,李驸马爷无需如此,芸儿,快同永平公主和李驸马爷去吧。莫耽搁了正事。”遥文宇一听这话,顿时间心情一爽,堂堂驸马爷都卑躬屈膝地这般对待他,何等荣耀,虽然他也不敢有所显露,但是心中确然是高兴得很,他常年在这些皇亲贵胄面前装孙子,现如今倒也能挺起腰板来,倒也是一大快事。
“那女儿便随公主殿下和驸马爷去寻先生了。”遥沐芸给遥文宇见了礼之后,便跟随着慌张离去的永平公主和李驸马爷上了马车,向邱流希的府邸赶去。
遥沐芸坐在马车内暗暗叹息,心道这事实在是麻烦,不晓得邱流希卖不卖这个面子给自己,若是不卖,她也没辙……
马车行进也快,怕是永平公主和李驸马爷焦心,才会这般。
到了宰相府外,遥沐芸跟在永平公主和李驸马爷之后下了马车,那门房的人一见是这两人,忙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为难地对他们说道:“公主殿下驸马爷,您们莫要再为难小人了……”
“麻烦禀告一声,遥沐芸前来求见邱先生。”遥沐芸忙几步上前,对那门房的人笑盈盈地说道,然后从袖间取出一两银子,塞进对方手中。
“是遥小姐?!”那门房的小厮一听这话,顿时间神色一变,将银子塞回遥沐芸手中,对她恭恭敬敬地说道,“老爷吩咐过来,若是您来了,便直接进府,无需通传。”
遥沐芸神色不由得有些错杂,莫不成邱流希知晓自己会来?她侧目看向身后的永平公主和李驸马爷,顿时间了然,看来邱流希故意要卖给自己一个面子,一个人情,她不由得感慨这邱流希对自己的用心良苦……
她在家丁的带领下携同永平公主和李驸马爷进了宰相府,来到府上会客的康谦厅。
此时邱流希正高坐在上位,正悠哉地品着皇上钦赐的贡品香茗,一双湛蓝色的眸子微微一抬,眉眼间流露出的冷意让永平公主和李驸马爷不由得心底一寒。
而遥沐芸早就晓得邱流希的心思,便走上去一衽礼,对邱流希柔声绵语地请安道:“学生给先生请安了。”
“嗯。”邱流希盖上手中汝窑青花瓷茶杯的杯盖,将那茶杯往身侧的几案上一搁,指着他身旁的位置对遥沐芸说道,“过来坐。”
“李全盛携妻子永平公主见过邱宰相。”李全盛也忙给邱流希见礼,他身份不比邱流希,自然要恭敬些,毕竟由堂堂公主来说这等的话不合时宜。
邱流希眼眸一瞥,阴寒的视线扫视眼前的双鬓布满薄汗的李全盛和因为哭泣而弄花了妆容的永平公主,随意地摆了摆手,也没起身,瞧着那姿态,竟完全不把眼前这两位放在眼底:“两位贵客到来,邱某人一介庶民有失远迎,请两位切莫怪罪。”语调内那讥讽之意甚浓,听得对方心底暗暗一惊,心想遥沐芸果然没有说谎,真是自家的孽子开罪了眼前这位位高权重的宰相……
“先生……”遥沐芸见邱流希这般不留情面,忙开口道,“其实李公子心有悔意,只是今日不是受了杖刑,所以不能亲自登门负荆请罪,先生宅心仁厚,便原谅李公子吧?”
永平公主夫妇见遥沐芸虽然年纪虽小,但是却这般伶俐,怪不得能被邱流希看重,收为唯一的学生。
“若是真心有悔意,即便是双腿断了,爬也能爬过来,更何况只是受了几下杖刑而已。”邱流希冷哼一声,颇为不以为然地回道,“今日回去时可再有人敢骚扰你?”这前半句是说给永平公主和李驸马爷听的,暗指李秀志不亲自过来负荆请罪这事便不会善罢甘休,而后半句则是关心遥沐芸的询问之词。
“先生,您都下了那般狠的令,谁还敢呀,那些学子们瞧见我就像是见了鬼般恨不得插翅飞走……”遥沐芸故作嗔恼地对邱流希埋怨道,“您这般做,不晓得会不会有人因此暗暗恨上学生。”

第五十八章 忠人之事·巧识毒计
“谁敢!”邱流希说到这句时,冷眼扫视向永平公主和李驸马爷一圈,对两人续而说道,“两位怕是事务繁忙,还在邱某人这区区庶民的府邸岂不是脏了两位的脚,请回吧。”他话里有话,赤|裸裸的讥讽之词让两人浑身都不自在。
“先生……”遥沐芸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拉了拉邱流希的衣摆,轻声道,“今日之事,其实先生也不能怪罪公主殿下和驸马爷,若是李公子亲自过来赔礼道歉,您就原谅了他吧,先生。”
邱流希冷眼睥睨堂内的两人,沉吟了片刻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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