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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颂音辞(清穿空间) 完结-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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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韵悠悠,新竹旧竹相映成趣,正所谓“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用此来描述这里最是合适不过了。

胤禛悄然入院,边走边四处寻找。四君子院作为待客院,其实很少使用,而徽音就算来了这里,也一直待在十二花卉院,更是从不踏足此处。不过,别院的下人却照旧打理着,从未有丝毫的懈怠,所以无论是梅是竹,是菊还是兰,都长势喜人,倒也称得上一景。

竹院与其说是院,不如说是竹林,好在还铺了青石小路,胤禛沿着直走,转到竹院的后面一些,才找到人。只是,看清人在哪儿时,竟让他大惊失色,比碰着刺客还紧张。

几丛竹子看似随意种下的,长起来却仿佛成林,而那竹子尖尖上正是胤禛要找的人。风一吹,竹子晃晃悠悠摆动,连带着倚卧其上的那抹身影也是来回飘荡,让人担心她下一刻就要摔下来。

“徽音,还不快下来,若是摔着了该怎生是好?”胤禛凝眉肃容,心里担惊受怕的,面上也下意识地绷紧了。

竹枝之上的徽音淡淡一瞥,提起手里的小酒坛又灌了一口,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男人,更懒得理他,甚至连冷哼一声,她都觉得浪费。

胤禛仰头见上面的人无动于衷,而且还用那种眼神看了他一眼,继续提着酒坛喝酒,不由得将拳头捏得咯咯响,可他虽然脸黑了,内里气得不行,却并没有直接地吼出来,这次是他不对,他忍!

两个人静默着,一个在竹稍上,一个在竹子下,风吹着竹叶沙沙而动,这情景……衬得两人像是夫妻,又像是陌生人。

陌生人?!!

天已经全黑了,月上竹枝头,在沉默中冷静下来的胤禛忽地心悸了一下,只为着他因这气氛想到的三个字,陌生人,他绝对不会容许他们形同陌路,决不!

“徽音,你先下来,我们可以好好说。”胤禛语气里有些妥协,如果是上一世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矮下身段,可这一世的他懂得用更多的方法来达到目的,特别是多年前与这女子发生过冲突,他比谁都明白,强硬的态度只会引来更强硬的对峙,这女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他还不肯妥协,好不容易见到了人,他可不想以后陷入无止尽的追逐之中。

空空的酒坛坠地,在胤禛面前两步的地方摔成了碎片,风声响起,一道熟悉的幽谷清香伴随着淡淡的酒香拂过,他循香望去,就见那抹纤细丽影已坐在了设于空地上的石桌边,优雅地敛衣抬首,宁默的美目在月色下一片冷漠,只听她无波无澜地开口:“你说。”

胤禛的心被那张面无表情的绝胜脸庞刺得生疼,十几年了,他第一次觉得这女子离他遥不可及,以前无论何时他多少都能感觉到她的想法和情绪,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那天,我是嫉妒了,才一时……一时口不择言,并非故意要出口伤人。”胤禛全身僵着,努力压下这一刻涌上来的更深的不安,有些艰难地解释道。

徽音给了个继续的眼神,右手扣在了石桌上,却并没有敲击桌面。

“我有不对,不过你未曾分辨就策马离开,委实欠缺思虑。”要他承认错全在自己,胤禛的帝王尊严和傲气怎么允许,所以他才说了这么一句,却也在说得的同时一直盯着坐在那里的人,其实,他内心里倒希望她发火,可惜……

徽音终于正眼看向如此情景下还敢说她不对的人,开始反思这些年她是不是太过安静了,以至于让别人都忘了,司马徽音是个什么脾性?她转开眼望月,唇角奇异地勾了勾。

胤禛被惊住了,他抖着唇面色发青发白,刚刚那一眼,他看到了什么,是冷漠和嫌弃,他看得真真的,就是这两种东西。血气一路上涌,冲得他灭顶得痛,出离的愤怒和伤心委屈,让他再顾不得什么身份规矩,抬脚便想冲上去问个清楚,却在这时,那清润肺腑的嗓音响起,止住了他的冲动。

“我爷爷有六子四女,你看过三百年后的天下,应该知道后世都是一夫一妻的,而且律法上是对此进行保护的。”徽音平缓地开始叙述,“但我爷爷却生了十个孩子,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哼!”胤禛不答,心里越发难过,他的表面只会越发冰冷,他还没有从那个眼神的伤害中缓过劲来,怎会关心他人的事?

“我爷爷自成年后就不停地更□子,为的就是生下满足家训要求的数量的子嗣,也是因为这一点,他一直不满意我这个继承人。你若通晓医理就该知道,女人产子,其实就是在用自身的精血在换,生的孩子越多,寿命自然要折损,我是女子,如果真的应了家训生下十个孩子,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徽音目色放空,“我爷爷不是个多好的人,但至少在对待女人上,他是个真男人!他娶回来的妻子,在没有离婚之前都只守着她,温柔相待、孕中关切,甚至由于给不了感情,他对那些女人甚为优厚,也没有想着为了要孩子而让谁死命地不停生产,损了其寿命长短。”

“男女平等?”胤禛知道后世的制度,只是十分看不上眼这种不分尊卑、不论纲常的情况。

徽音像听了笑话一样,有些讽刺地摇头:“男女平等?我从来不认为这能实现。男女天生就拥有极大的差异,生理上男强女弱,心理上男刚女柔,别说现在的大清,就是在后世,所谓的‘男女平等’又真的平等了多少?理应男人养家,女人照顾孩子,可更多的反而是女人自己在外劳作打拼,既养家又照顾孩子,说到底若是男人可信可靠,又何至于此?”

“朕不可信?十几年了,你竟然说朕不可信?”胤禛难以置信地大吼,一双眼睛泛着冤屈的悲寥,他根本没听到那些旁的,只知道这些话中透出来的是喜欢之人对他的不信任,这让他怎么能受得了?

徽音握拳砸向石桌,一张实打实的石桌顿时四分五裂,她眸露寒光地狠狠瞪向吼出声的男人,缓缓站了起来:“没错,我就是不信你!”

“你……你混账!朕待你哪里不好?朕对你哪里未曾用心?十几年了,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你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胤禛本还抱着希望的,可是此刻,他只觉得全身发冷发寒,无数的痛苦和凄凉彻底包裹住了他,让他喘息都显得粗重困难。

徽音冷笑,针锋相对地踏前一步,气势不弱地吼了回去:“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信?你说我没心,你又有心吗?”

“朕怎么没心了,怎么没有心了?”胤禛大睁着眸子,眼眶里含着些湿意。

“爱新觉罗胤禛,本姑娘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从康熙四十六年,不,从康熙四十五年起,我就一直忍着,你若有心,你若真的有心,怎地半点未有察觉?”徽音也被惹火了,指着对面之人的鼻子就开始吼,“今儿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说你是因为嫉妒才在南苑里满口胡言,我且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嫉妒,有什么资格因为嫉妒来质问我?”

“怎么没资格?我是你夫君,我若没资格,这天下谁还有资格?”胤禛不要钱地往外飙寒气,恼怒让他暴躁难当,清俊的脸都扭曲了。

“我夫君?可你也是后院那么多女人的夫君,就凭着后院那些女人,你就没资格嫉妒、没资格质问,你当我司马徽音是大清土生土长的女人吗?你当我司马徽音像她们一样依附于你才能生存吗?我告诉你,没了你我活得比现在要好一千倍,你还嫉妒法兰恩,可你知道他当年许了我什么吗?不说旁的,至此一点你拍马也追不上,你还嫉妒,你且问问你自己,你有资格吗?有吗?”徽音扬手指向京城的方向,眼睛里清晰地浮现出了厌恶之色。

胤禛懵了,若是十几年前听到这些,他定然以为这女子和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都是妒妇,都心怀野心,不够贤惠,可是现在的他听到这些,除了两分的窃喜,三分的余怒未消,剩下的五分,竟全是难以想通的迷惑:“为什么?他许了你什么?”

“为什么?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徽音觉得可笑,“我不懂男女之情,莫璃教我唤醒它,她曾说男女之间要相互包容、体谅,我不懂,所以我学,我学着去懂。你是皇子,是未来的雍正帝,为了追逐足以安身立命的权势,需要康熙的看重和追随的人马,好啊,我体谅你的难处,从不对那些女人下手,让你有足够的妻族妾族,你的子嗣单薄会成为夺嫡的硬伤,好啊,我包容你的不易,用了当世都寻不到的好药助你多子多福。”

胤禛动了动唇,当时不是为了给乌喇那拉氏添堵吗?怎么会……

“明明有千百种方法收拾乌喇那拉氏,可我却偏偏选了对你有益的一种,从康熙四十五年起,我知道了嫉妒是什么,从那以后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徽音,不要贪心,你是自幼长于那般环境中的,能再度得到温暖的感情已是奢侈,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嫉妒能证明感情的存在,就已经足够了!’看着你的儿子一个个的出生,你很开心,我以为看着你开心,其他的就无所谓了。”徽音心底埋藏得很深很深的痛,渐渐清晰起来。

“徽音……”胤禛这次是真的忍不住想落泪了,他曾说要这女子忘掉司马家,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一个旁听过司马家史的人都忘不掉,更何况亲身经历了那么多的她?的确,是他没有心,他若有心,就不该在那年梦魇之事后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法兰恩当年许我一夫一妻、忠贞一生,爱新觉罗胤禛,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和一个为了我终生不娶的男人相比?就算我不喜欢他,我不正眼看他,这份心意和坚定,你又能比上多少?”徽音反问出口,随即又道,“你说你嫉妒远在地球另一边的他,那你可想过,若如你一般,我是不是早该嫉妒到去轮回投胎了?每次你与那些女人厮混后,即使洗完澡,我都能闻到那种味道,你口口声声说在意我,那你可知每当闻到那种味道的我该有多么痛苦?”

胤禛呆了,眼底流露出痛惜之色,那敏锐的五感……曾让她因为自己而痛苦不堪吗?他……从来没有发现过,竟然从来没有过!

“我本不愿意说这些,既然你要说嫉妒,那我就说说嫉妒。”徽音眸光变淡变冷:“你是一个独立的人,还是位高权重的男人,你愿意自掏腰包养着一堆女人轮番嫖你,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现在告诉你,本姑娘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用男人了,你休想再碰本姑娘一根手指头!”

“放……”胤禛被这种彪悍的形容气得脸红脖子粗,可他一个“放肆”尚未说完,那女子已经消失在面前了,他再顾不得强调辩解男人的尊严体面,顺着幽谷清香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你给朕回来,你给朕回来说清楚!”

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胤禛僵立在原地很久很久,打心眼里觉得很滑稽,他两世为人,竟是养着女人让她们……自己?他说不出那个字,就是想他也想不出来。此时此刻,他方才明白,为什么徽音一直没有全心信他,他给的就只有一颗心的一部分,又怎能要求比他更多疑、更不易相信他人的徽音,给他全部的信任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徽音的情智是沉眠过,可她对感情的要求却是那样得高,她……要的是纯粹,是完整,是从心到身的忠贞!

胤禛不是那笨的,如果经了今日他还不明白,那他真该乘早投胎去祸害阎王了。


        第23章 挑定女婿
雍亲王府照旧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不过,好的一点是除了大半时候在宫里的三格格,七阿哥回来了,让所有人高兴的不是迎回了一个主子,而是顶着王爷冷气的人,又多了一个,这可是大大的好事啊!

默默很无奈地坐在自家阿玛的书房里看着《资治通鉴》,他是被胤禛揪回来的,说是不想他耽误功课,实际上不就是想拿他要挟额娘,让额娘早日回府嘛!也就额娘有须弥境,每天晚上接了他去修炼,要不然他才不愿意留在这顶着“寒风”看这些早就翻烂的书呢!

“小七,你额娘……能闻到一些特殊的味道?”胤禛抬头望向一旁另置的小书桌边的儿子,面色严肃地问道。距那天大吵之后有几天了,他一直在想着徽音说的那些话,黯然神伤的同时也是心乱如麻,他需要时间想清楚、冷静下来。

“阿玛是指什么?”默默不解,他也是回府后才知道,自家阿玛从姐姐比试后吓坏了多少人,听姐姐说……连皇玛法,最近都不太召阿玛到跟前了。

“嗯,比如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能闻出来?”这个问题很离谱,但是胤禛下意识地就信了,他虽然很不想承认,可相处十几年了,他确实不清楚徽音都有些什么神秘的本事。

“这个……普通人不行,”默默蹙了下小眉头,额娘的五感敏锐,那是天生的,其实姐姐和他都继承了这种天赋,据额娘说,他的五感敏锐程度,几乎化成了一种特殊的灵觉,实在是罕见得厉害,“父母、兄弟、夫妻、母子,这些拥有亲密关系的人之间,往往有些相同的气味,普通人察觉不到,但是天生灵敏一些的,就能闻出来。”

胤禛沉默了,点点头表示了解后,继续埋首于面前的公务之中,可半天了他愣是没写一笔、没翻半页。

默默视线落在《资治通鉴》上,实际上在默念着额娘给的功法,发觉体内的灵气运转慢得令人发指,他不由得想哭,如果是在额娘身边,就算不进入须弥境,也比这强了不知多少倍,为什么阿玛和额娘吵了架,却波及了他呢?

“小七,你二哥房里的两个丫头,你可能分辨出她们是否……”胤禛还是不死心,因书房里就他们两个,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拿了个案例问起了想要知道的事。

默默巴巴看向从来都严肃至极的阿玛,特想指着自己的小身板嚎两声,他才多大,阿玛竟然向他问这种事,还问到二哥房里?

“咳,你二哥今年要指婚了,我怕他大婚前弄出事来。”胤禛清清嗓子,一派正经地说出了他的理由。

默默无语了,就二哥那种性子,会是这么不着调的人?想虽然这么想,但老子问话,他还是要答的,额娘说了,平日里只要表现出皇孙风范,其他方面最好藏拙,他还是很听额娘的话的。“嫡额娘和李侧额娘给的丫头,二哥都给开脸了,不过……除了第一次外,二哥再没碰过。”

胤禛这才确信了,可随后他把脸一绷,冷声训道:“你年纪还小,若是敢胡折腾坏了身子,仔细你的皮!”

默默欲哭无泪了,却麻溜地滑下椅子,恭恭敬敬给自家借训人粉饰的阿玛告罪:“儿子知错,累阿玛动气是儿子不孝,日后定然严加律己,绝不敢坏了身子,让阿玛操心难过!”

胤禛此刻反倒过意不去了,这个儿子太聪明了,还懂得给他找台阶下,不免反省起刚才的作为。 

“给主子请安,给小主子请安。”高无庸进来打千行礼,“启禀主子、小主子,瓜尔佳主子跟前的人传信来,说是明儿要去畅春园给皇上请安,主子、小主子可要同行?”

嗯?

父子俩相视一眼,大的眸带意外和精芒,小的眼含迷惑和深思,不过同行之事却是一定的了。

……

通往畅春园的路上,胤禛难得地与默默共骑,侍卫奴才跟了一堆,他们等在一处路口,虽没有频频张望,但是焦急定是有的。

也没有等多久,从小汤山的方向就来了一队人马,其中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被簇拥着,平稳而速度不慢地向这边驶来,不过,若是那有见识的,必然能看出这马车上有亲王侧福晋的标志,还是雍亲王府的。

胤禛一踢马肚子,迎着小跑了过去,马车速度稍微缓了一些,他看准机会抱着默默登车入内,果见念着的那女子一身正式的旗装,靠在软和的垫子上闭目养神。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嗯。”徽音睁开眼点下头,复又闭上了眼。

胤禛头一次被忽视得如此彻底,刚见到人时的欣然顿时冷却了,可满肚子想说的,又偏偏纷乱不已,让他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缄口不言。

“额娘,可是有什么事?为何突然给皇玛法请安?”默默无意插手父母间的事,当然不会为了缓解气氛开口,他只是想解惑而已。

胤禛暗地里赞了一句“儿子有眼色”,目光落到了徽音身上,他已经猜出这请安所谓何事,只要徽音开口说了,他自然能接上话。

“你皇玛法传了信,说是有个八旗子弟请旨要娶你姐姐,我这是要去瞧瞧。”徽音终于睁了眼,望向儿子解释道。

“颜颜的婚事现在很多家都盯着,皇阿玛估计是犯难了。”胤禛口不对心地说道,据他得的消息,好些人都谋划着他的宝贝女儿,老八、老十四私下里动作不断,可惜他们却不知道,颜颜的婚事还有徽音这个变数。

“你想让我和他们对上?”徽音猝然转眼,有些讽刺地勾唇,很直接地问出了口。

胤禛一僵,立刻察觉到了什么,心里急惶地道:“没有的事,朝堂之事我自能处理。”所以不要多心,不要怀疑。

“是吗?”徽音眸子里的寒光退去,不置可否地说了这么一句。她也清楚这男人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她最近情绪很差,脾气更是大了许多,之前他们又大吵过,如今能同车而坐,她已经让步了。

“额娘,您今天心情很糟糕,儿子看着您比较像是去揍那个疑似姐夫的。”默默慢吞吞地开口,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担忧,额娘的心不静,若是修炼的话极易出问题啊!

徽音笑了,手腕一转紫玉箫凭空出现在右手中:“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要去揍人的!”

父子俩闻言都愣了,还真去揍人?

当到达畅春园中后,胤禛和默默忍不住想抚额,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徽音任性的时候,可他们宁可早点经历这个第一次,也比现在经历好多了。

较场上,康熙坐在御座那儿,胤禛、默默和颜颜都在旁边陪着,而场中……徽音和董鄂瑞琪对峙着,说是两个辈份的,可看起来更像是姐弟俩。

康熙很头疼,他看向自家儿子,竖眉训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由着她胡来?一个长辈和小辈比武,说出去好听得很?”

胤禛苦笑:“皇阿玛,她是个什么样的,您不是比儿臣还清楚吗?而且,前几日儿臣与她绊了几句嘴,这当口儿臣就更没辙了!”

康熙语塞,是啊,他都拿捏不住这女子,儿子又能如何?他自己头疼了,也不想让别人好过,视线移到了孙女身上:“玲珑,你额娘和瑞琪都下场了,你就不心疼?”

“皇玛法,想娶孙女儿自然要过阿玛、额娘这一关,如果他连额娘都顶不住,孙女也无话可说。”颜颜笑了笑,答得很顺口。刚弟弟说了,额娘心情不好,若是瑞琪能让额娘心情变好些,也是大功一件,估计……连阿玛都会高兴呢!

徽音的神识罩着四周,这些对话一句不漏地听完了,不过她并不在意,今儿来就是为了收拾这臭小子的,至于旁的人,来日方长,她一点儿也不急。

“小子,我就是玲珑的生母,你不是想娶她吗?出手吧!”徽音右手一震,紫玉箫中伸出一段利刃,只见她手腕一转,那紫玉箫在空中打了个圈,横在了她的身前。

“侧福晋,您既是主子又是长辈,恕奴才难以从命!”瑞琪很郁闷,他一眼就看出这是玲珑格格的生母,那相似的长相任谁都不会怀疑,可是怎么一见面就要比武啊,这么不合规矩的事,皇上和四爷怎地都不阻拦啊?

“废话少说,你若没些能耐,凭什么让我把女儿许给你,你又拿什么来护着她?”徽音眼神一变,半点不似作假的杀气逐渐溢出来,迅速地蔓延到了四面八方。

这边看着的默默身形一紧,表情凝重了许多:“额娘是来真的啊,这位候补姐夫惨了……”其他三人一听这话,精神都绷了起来。

作为当事人的瑞琪心惊不已,不是说这位侧福晋体弱多病、深居简出吗?怎么会有这样的杀气?就是他所见过最恐怖时候的莫老师与此时的侧福晋相比,顶多也就是旗鼓相当的水平啊!瑞琪不敢再大意,提起全副心神,调动全身的肌肉开始迎战,多久了,他没有这种浑身叫嚣着兴奋的感觉了,就是这种紧张,他都好久没体验过了!

从开始到结束,这场比试其实很短很短,但过程却很惨烈,这从倒地后的瑞琪身上就能看得出来。

“小子,你虽然差劲得要命,但是看在你没找其他女人等了我女儿好几年的份上,这门婚事我应了,可如果让我知道她嫁过去受婆婆欺负、受丈夫欺负,你们一家就等着吧,我可不是她皇玛法、阿玛,顾忌着什么开国功臣、皇亲国戚的名头,我自有千百种方法让你们付出代价!”徽音拿着紫玉箫直指瑞琪的脖子,比起额娘更像个阿玛地威胁道。

“侧福晋放心,奴才自当爱重妻子!”瑞琪没看清怎么被打的,反正他现在身上都有伤,而且被打得很有技巧,都是那种不容易好、可劲疼的伤,这下怕是要养好些天了!

“玲珑被她阿玛着人教得很好,内宅争斗丝毫不惧,但我警告你,若是敢弄些丫头、侍妾的碍眼,我不介意派人给你去去病!”徽音收回箫,目光却越发冰冷了。

只要一个?瑞琪怔了一下,随即咧着青了的嘴欢快的应了:“侧福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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