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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颂音辞(清穿空间) 完结-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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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他们之后较为轻松的就是九、十阿哥了,他们的性子里最是胆大,再说又和四哥最疼的女儿关系好,他们就不信颜颜是个不念着叔侄情份的,只是……皇阿玛既然定了四哥,以四哥那刻板的性子、严肃的模样,他们日后会颇受拘束,难有现在这般自在了而已,他们都不惑之龄了,这个倒也忍受得了!

最忧恐的就是三、八、十四阿哥了,他们争了,还争得那么厉害,或多或少都和老四有过节,日后绝逃不过被清算的命运,若是不想要这样的结果,除非……他们能来个逆转,登上那个位置,可想想手中无兵权,也无法和皇阿玛抗衡,即使成功了,那帮兄弟也不好对付……可真是穷途末路了!

且不管这一夜多少人不眠不寝,第二日照样天亮了!

康熙叫大朝,当众宣布了修改雍亲王玉碟之事,并接连吩咐下去,准备祭祀事宜,着人拟出正式的诏书,准备昭告天下。

满朝文武一听雍亲王要记到孝懿皇后名下了,就算没正式立太子,可哪还有不明白的?暗地里站了队的纷纷看向所支持的皇子,没站队的脑子里念头疯转,想着怎么才能立身于两朝不倒,至于那些老狐狸级别的,则很细心的观察了诸位皇子的反应,发现十五以下办差了的几位皇子满脸讶异和突然,而十四阿哥以上的皇子们却半点没有异色,显然是已经知情了。

宗室以前是因颜颜对雍亲王报有好感,后来又出了抚蒙联姻逐步取消的事,对于雍亲王即位并没有多大的反感,只有安郡王一系的议论纷纷,频频看向八阿哥的方向。

大朝后,康熙宣了任宗正的几位宗亲到暖阁,一看就是要商量着修改玉碟的具体事宜。

而分派了祭祀之事的臣子们则急吼吼地离开,想着回去翻查往例,定要办好这差事,免得吃挂落。受命拟诏书的自然也要忙的,聪明地避开了议论的旋风。

老狐狸们都是康熙的亲信,只要忠于王事,他们就不会倒,更何况抱的是康熙的大腿,他们怕什么呢?

有些墙头草想着和胤禛攀谈攀谈,谁知一转眼却发现,即将发达的雍亲王早都下了乾清宫的几十级台阶,一个人走远了!

康熙五十九年九月十五,大清皇四子的玉碟正式更改,他的生母由包衣出身的德妃变成了康熙母族佟佳氏出身的孝懿皇后,既理亲王胤礽之后成为了康熙的第二个嫡子。

天地、祖宗这些祭祀由康熙亲自带领皇子、臣子一一进行,胤禛始终跟在他身边,所处的位置在诸皇子之前,在众臣之上。而昭告天下的诏书也已发往各地,就连最远的云南都没有露掉。

雍亲王府的地位立刻尊贵非常,然,胤禛却越发约束自己的儿子,让乌喇那拉氏敲打府里的女人和奴才,如果不遵规矩,严惩不怠!

可这一切,徽音却半点也不知道,她……从初八那天晚上后就陷入了昏迷,至今都未曾醒来,不止胤禛身上的寒气越重,就连默默都不再笑了!


        第32章 你放弃吧
雍亲王府里安安静静的,西北院里却迎来了位客人。

默默守在徽音床前,才刚满月不久的小十一躺在自家额娘身边,闭着眼睛正在呼呼大睡。看护弟弟和额娘,成了默默现在最重要的事,此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说是来探望的安氏和张氏,眼底不由得窜过阵阵冷光。

“七阿哥,奴婢听闻侧福晋一直未醒,连十一阿哥的满月都无法出席,心里实在不安,特地带了些药材来看望侧福晋,还请七阿哥代为收下。”年纪比弘时大不了多少的安氏一副担心的模样,还提起帕子抹了抹眼角,似是担忧不已。

默默连眼都未抬,只点了下头就算是回应了。这安氏和张氏是阿玛孝期满后,三叔送来给阿玛的,只说是让端茶倒水的,可这等事还有谁不明白的?可惜……阿玛将人带回来就交给了嫡额娘处置,这都两三年了,愣是没提过半句,府里谁不知道阿玛根本没碰过她们,如今她们就是众人眼里的笑话! 

“七阿哥,您也莫忧心,侧福晋有爷日日记挂着,怎么会有事呢?”张氏不甘示弱,继安氏之后也开了口,她们入府后就发现了,这位侧福晋最得爷宠爱,本来还想着与这位侧福晋交好,以求入了爷的眼,谁知这位侧福晋傲得很,根本不搭理她们,更别说给她们帮忙了。现在可好,还弄得昏迷不醒,她们倒要看看,她还能怎么傲、如何傲?

默默闭了下眼,他真想杀了这两个……这是来看望吗?一个个的盼着他额娘再也醒不来,这些天他虽然没刻意去听,却也知道府里上下无人不在等着他失了额娘,等着他失去庇佑,更等着他忙于守着额娘而疏忽了弟弟,好让他盼了那么久的弟弟夭折,他怎么会让他们如愿?怎么会?

诗涵站在旁边也窝了一肚子的火,自黑帝不在了以后,这院里就渐渐来了拜访之人,今儿是李侧福晋,过几日是钮钴禄庶福晋,再过段日子乌雅格格和完颜格格又来了,主子不爱住在府里,何尝不是因为这些?今年更好了,主子出月后昏迷不起,连嫡福晋也来看戏,这些天就再没消停过,今儿连两个没伺候过四爷、侍妾都算不上的也上门了,这叫什么事啊!

“诗涵姑姑,额娘要静养,送两位……出去吧!”默默偏头冷冷地看了安氏和张氏一眼,提到她们的身份时顿了一下,还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安氏和张氏不忿被这样明晃晃地嘲讽,想要说什么,却被那冰冷的目光吓住了,匆忙福身后转身走了,暗地里却怨毒不已,哼,神气什么?就算是皇孙,等那半死不活的贱人死了,没有额娘在又能成什么气候?等她们得了王爷的宠,不照样要叫她们庶母,要行礼问安?

“诗涵姑姑,把她们带来的东西全部给爷丢出去!”默默不屑地冷哼,仿佛觉得那都是垃圾一样。

“主子,您都没日没夜守了这么多天了,还是歇一歇吧!”秋苒已经是大姑娘了,她上前劝了起来,从九月初八起主子就没离开过床边十步,这都十天了,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

“是啊,小主子,秋苒把软榻都铺好了,您不愿离远,就在那儿躺躺吧!”雪歌帮着劝解道,小主子诚孝,坐在主子床边就不动了,除非十一阿哥吃喝拉撒,否则半点也不挪,她们这些做奴才的看着都心疼。

“你们累了就换着伺候吧!”默默摇头,只说了这么一句。阿玛忙着跟皇玛法祭祀,修改玉碟引起的事还多得很,要不然这些女人哪敢来烦人?嫡额娘巴不得额娘出事,更不会发好心。除了他,谁又能这样守着额娘?

劝了没结果,丫头们相视一眼,只得退下去弄些有营养的,好给小主子补补身子,旁的她们根本无权干涉。

默默握着徽音的手,异常担忧她的情况。他知道时,是阿玛抱了昏迷的额娘回来的,只说救了皇玛法弄得,具体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额娘都这样十天了,他不清楚缘由,除了就此守着,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最大的问题是……他眼中的额娘不过是仅有身体,灵魂去了哪儿,却是丝毫不知,这让他怎么能不焦灼?

“小七,你额娘醒了吗?”疲惫的胤禛衣服都未换,还没进屋就开口问道。

“没有。”默默起身行礼,摇头叹道。

“哇~!”床上的婴儿忽地出声,默默连忙转身将他抱了起来,照顾了这么些天,他一看便知道是怎么了,向胤禛告罪一声,取了个小褥子裹上,就往外面走。

胤禛鼻子酸了酸,他敛衣坐在床边拉着徽音的手,好悬差点给哭出来。祭祀的事还没完,他连礼服都没换,就想着抽空来看看,谁知还是失望了。

静默一会儿,胤禛逼回泪意开始念叨:“徽音,你何时醒来?啊?你快点醒来吧,你瞧瞧,小七才十二岁,正是进学的年纪,你怎么忍心让他一直带孩子?还有小十一,皇阿玛说要起名字,可现在都没见信儿,你若不催催,该如何是好?你这个额娘不照顾着,他该多委屈?”

这些事哪里就算个事了?名字没见信儿,他这个当阿玛的怎么不去催?小十一有阿玛和亲哥哥看顾,如何就能受得了委屈?

“徽音,”胤禛拉起徽音的手贴在脸上,“我……很担心,你不能丢下我们,默默守了你这些天,颜颜那边得了信也在往回赶,小十一还那么小,你骨子里最是温柔,怎么狠得下心,怎么狠得下?”

默默抱着换了尿布和襁褓的弟弟站在门口,却驻足未进,听到向来冷面自持的阿玛这般说话,如同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耍赖,他……即使再天生冷漠,也会动容。

本来因为小十一满月未大办而生出的怨怪,此时已从默默心中变淡、消失了!

“七阿哥,爷可在?时候不早了,那边还等着呢!”高无庸小心翼翼地上前,满脸汗水地道。

默默点了点头,站在门口向里喊道:“阿玛,高公公来了,说是时辰不早了!”

屋内的胤禛匆忙调整表情和衣饰,摸了摸徽音的脸,又恢复往日清淡冷冽的模样,步履雍容地走了出去。

而不知晓这一切的徽音,究竟在哪里呢?

须弥境,灵树前的空中,浮着一虚一实两道人影,在他们旁边,还有一头小山一样的猛兽,却是头巨型的白虎。

“徽音,你这次真是不该!”灵树的器灵早在一年前化形成功,那半空中白衣胜雪、玉冠束发的男子,正是名为“木意追”的器灵。

虚淡似透明的正是从救了康熙后就离魂的徽音,她看向白虎,眸色清寒道:“解释!”救人后她的灵魂就被强行吸入须弥境了,根本不知道身体成了何种情况,修为再度下跌,还是其他的影响,她目前一无所知。

白虎浑厚的嗓音响起,带着气急败坏和恨铁不成钢:“你为何要逆天救那命数已定的人间帝皇?他是一般人吗?啊,你告诉我他是一般人吗?那和救个乞儿、娼伶一样吗?你就这么想见识见识天道之惩是何等模样?”

“这些年我改变了那么多,天道的惩罚不是早就注定了?轻一些和重一些,结果有何差别?”徽音嗤笑,满眼的不甘和悲凉,从第一份“凤凰展翅”出手后,她就知道会遭遇惩罚,不管是什么样的,她受了便是,如今逆天改命救了康熙,本就一身是债的她还怕什么?

破罐子破摔,决定救康熙的时候,徽音就抱了这样的想法。

“你……简直糊涂至极!”白虎气得跳脚,大大的脑袋一瞥,胡子一动一动的,一副不想理她的模样。

意追忧心地叹:“徽音,你这次是委实不该啊!这些年你虽然改动了这个空间的命数,许多本该发生的事未曾发生,许多注定了结局的人也因此命运逆转,但你同样积累了许多功德啊!”

徽音转眼望向容貌出胜、宛如时时沐浴在纯圣灵光中的男子,不太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功德?”

“是啊,你献出了防治绝症的良方,救了天下无数为此所苦的凡人,又给了良种,使得天下许多人不再因饥饿而死,十九年来又在灾年频频赈济凡人,从默默出生后,每逢出现天灾,你又从须弥境拿出不少除了灵气的粮食救民于水火,这还不包括你救下的那许多孤儿、乞丐和将死之人。”意追一样样说出来,眼中含着敬意,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徽音神情木然,功德这东西虚无飘渺,对修士来说是好东西,但是却太过玄妙难言,是以她从未在意过。

“你虽然直接、间接改了这个空间的命数,却也积累了许多的功德,本来天道之惩与这许多功德相抵,对你本身倒也没多大影响,可你……可你为何要逆天行事,救了那本该死去的人间帝皇?”白虎恼恨不已,嗓门震天地吼道。

“徽音,你修炼这么多年,境界也不算低微,缘何会自障其目?”意追痛心地道,“你所做之事,的确修改了此间的命数,但是表现出命数的历史,本就在同一点上有无数种走向,你推动了它走向了其中一个方向,所有的改变它都能自行转化,现在可好,你强行扭转了它转化后的方向,这代价……却再没有可与之相提并论的功德抵消,这次……是真的必须要你自己承受了!”

身影虚无的女子惨淡一笑,却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了吗?她身上的因果、她不甘心所努力改变的,其实历史是能够自己消化的,她本人和手下的人,陆陆续续救了很多很多人,这些功德足以为她免去天道给的惩罚,孝惠章皇后的死、康熙的死不过是自我消化后的历史,是新的命数造就的,可她……偏偏逆天救了康熙,这才真正陷入了未知的危机之中!

“画蛇添足,我早就告诉过你,天道自有循环,切莫违背天道。你既然隐隐猜到了那人间帝皇之死是有定数的,为何还要逆天救他?”白虎气得不能自已,当年与灵树结契时,它就提醒过这丫头,怎地区区金丹期大圆满的境界,就敢枉顾天道了?

“我……”徽音想要反驳,却最终闭上了嘴,她暗地里懊恼苦笑,救康熙时想的什么?她只是想着不能把烂摊子给胤禛,不能让他面对混乱不堪的政局,所以康熙就不能死,旁的她是半点没多想,虽然知道康熙这样死了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但是根本没有多加在意。

“徽音,你不能就此毁了自己,所以……你放弃吧!”意追仰头合眼,长叹着说了这么一句。

“你放弃吧!”白虎摇摇硕大的脑袋,也闭上了眼。

徽音魂体一震,似希冀似不信,似无奈似苦涩地看向他们……

康熙五十九年十月初三,昏迷了快一个月的徽音终于睁了眼,得知这个消息,默默喜极而泣地伏在她床边呜咽,而在外忙碌的胤禛,也在得知这个好消息后策马回了府。

高无庸跟在胤禛身后匆匆往西北院走,刚进院门就听到自家主子头也不回地吩咐:“候着。”他立刻站住脚,抬眼看着主子遣退院里的奴才,一个人进了侧福晋的卧房。

屋子里光线有些暗,胤禛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他关好门,只觉得一点声音也没听到,静得……静得仿佛根本没有人在。心头一颤,他摘下暖帽向左手边的屏风后走去,既期待又忐忑,好似她们已经分离了许久许久。

“徽音?怎么起身了?”胤禛触目扶着床柱站起的一身寝衣的女子,赶忙走上前揽住她往床上安置,他蹙着眉道,“你才醒来,又连着好些天没吃没喝,如何敢逞强起身?这不是存心让我和小七担心吗?赶紧躺下,你要什么,尽管有奴才伺候,别拿自己折腾,啊?”

长发披散的徽音定定看着旁边絮絮叨叨的男子,任由他将自己放到床上,垫好枕头、拉好被子,心底不由得蔓延出浓重的悲哀。

“可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我着人去拿来?还是你想见见小七和小十一?”胤禛坐在床沿,拉着心爱之人的手一迭声地询问,发现被那双美目牢牢盯着,他不禁疑惑道,“怎地这般看着我?”

“嗯。”徽音摇摇头,却还是一寸寸仔细看着这个人。

饱满的额头,与和尚差不多的光脑袋;英眉、狭长眼,如黑宝石一样的眸子,总是带着淡淡的冷光;略有些少数民族特征的鼻子,很挺;形状不错的唇形,心里一不舒服就会紧抿着。所有的五官很恰当地在容长脸上组合起来,却是成了一副完全不同于康熙和德妃的清俊容貌,即使留了短短的胡须,因为保养的好,看似顶多有三十出头的模样,只是……比之年青时积淀出更多的成熟魅力和身在高位、掌握权势的威迫之气。

胤禛不明白为何要这样打量他,但是聪明地知道,很多事绝不是现在询问的。他含着丝如释重负的笑,开始话起家常:“颜颜听到你昏迷不醒,带着两个孩子就往回赶,估摸着过几天便到了。小十一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儿,如今还不到两个月,已经白白胖胖的,可惜……皇阿玛还未曾赐名,我想着先拟个小名叫着,只是左右还要听听你的意思。”

徽音沉默不言,仍旧在打量她的夫君。

身姿挺拔,大概快有一米九了,比他老爹康熙还要高些;许是身高的缘故,骨架比较大,连给他做衣服也要多用些布料;人总是站得笔直、坐得笔直、跪得笔直,就从来没见他弯折过腰背。

“你说,给小十一拟作‘福禄’如何?嗯……不好不好,福禄寿中占了两个,怕是要折福,那……改作‘福禧’如何?嗯……这个也不好,再换一个!”胤禛自说自话,每念一个名字,没一会儿又嫌弃得很。

徽音想着这些年的种种,这男人表面上看着冷清、不好亲近,可实际上却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别人待他真,他虽然嘴上不说,但会用行动来回报,别人待他假,他便看都不愿多看那人一眼。生气时浑身僵得像石头,克制不住时又像火山爆发,爱之深时喜欢唠叨,责之切时又长篇大论地训人,还句句不带重样的。

“徽音,你可有给小十一拟好的乳名,咱们合计合计选个好的,也不晓得皇阿玛什么时候赐名,总不能一直小十一、小十一地叫吧?我可不舍得委屈他,咱们家他可是最小的孩子了!”胤禛是疼孩子的,只是都在人后,常言说“小儿子、大孙子”,即使是他也不例外啊!

徽音闭了闭眼,想到白虎和意追说的那些,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怎地了?还是很累?”胤禛担忧地凑近些,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颊,忧虑地蹙起了眉。

徽音再次睁开眼,看到望过来的那双墨眸里盛满了柔情和忧心,又感受到了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终是苦笑了一下。她视线一错看向帐顶,震颤着胸肺笑出声来,红尘万丈,大道三千,这一世情缘……所谓“感情”最是无迹可循,什么时候对他的在意竟到了这种程度,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罢了罢了,放弃就放弃吧,至少她已经做了很多很多,亦得到了很多很多,如此……也值了!

“徽音,你……你还想睡吗?想睡便睡吧,只是记得一定要醒来,我……颜颜还等着你呢,两个外孙你都没好好看过,还有小十一和小七……”胤禛眼眶微红,语声很轻缓,仿佛怕吓到她,可那嗓音中的慌意,却罕见地表露了出来。

床上的女子偏头,含泪看向握着她的手也略带颤意的男子,安抚地笑道:“我在呢,好好养段日子会恢复过来的,我还要看着你练剑打拳,免得养尊处优发了福,到时候挺个大肚子,可是难看得要命!”

“嗯,需要什么药材,我定都寻来!”胤禛一直高悬的心这才安稳了,他信她的话,从来只要是她说的,就一定能做到,所以他信!

“不用了,我这边的药材都是顶好的。”徽音摇摇头,现在连灵植都没用了,何况是普通的药材?只盼望着……她能陪他到老,这样她才能释然啊!

胤禛弯唇笑了,这次真的吓坏他了,生怕……看着默默日日守着,他就知道是真的很危险,现在总算是醒来了,总算没有失去,这一生过得太顺遂,他变得经不起失去了!

卧房里再度响起了胤禛的唠叨声,拉拉杂杂连兄弟家的种种都说了起来。

默默退离门口,他发现额娘魂体回归的刹那就忍不住哭了,近来阿玛的惶恐不安他自是感觉到了,此刻听到阿玛这样多话,估计是高兴的吧,从额娘昏迷后,阿玛既要忙着修改玉碟和祭祀的事,还要应对外面的种种,皇玛法一天传召好几次,恨不得时时将阿玛带在身边。

默默想着府里这半个多月来蠢蠢欲动的暗潮,阿玛虽然极力约束了他们兄弟,可后院里的女人却……他不由得冷笑,别说侧额娘以下的如何,就是嫡额娘都按耐不住“准太子妃”的喜悦,又怎能敲打其他人呢?

深深呼出一口气,默默终于能松松精神了,额娘醒来了,阿玛就有精力来收拾那些女人,等明天额娘好些了,他定要问问这次是怎么回事。小十一的出生导致额娘修为下跌,但是那些天已经即将恢复了,到底救皇玛法是怎么救的,为何就离魂了呢?


        第33章 儿孙膝下
第二天,默默抱着弟弟到了徽音院中,这些天他日日侍疾,倒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诗涵引了他进屋就退下了,留他们母子单独叙话。

“额娘,精神可好些了?”默默坐在床前的绣墩上,仔细看起了床上之人的容色。

“还行。”徽音靠在垫高的枕头上,将手伸了出去,“把他给我看看?”

默默把弟弟递过去,看着额娘逗着转眼睛的弟弟问:“额娘,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怎么会灵魂离体?”

徽音右手抱着小儿子,左手伸向了大儿子:“我正要和你说呢,来,拉着我!”

默默听话的牵住伸过来的素手,知道这是要去须弥境谈了。

海风扑面而来,默默有些吃惊地睁眼,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他猛地偏头看向旁边抱着弟弟的额娘:“这是……哪儿?”他幼时就被额娘带进来玩耍、学习,可去过的地方也就那个空无一人的“学海无涯”和附近的山林,后来跟着额娘修炼了,去过东山山脉,再后来能够承受浓郁的灵气了,又到过翰海天音的中心,认识了并非凡物的意追。

“这里是无涯居,在须弥境的北边,是我的家。”海风拂起寝衣和长发,徽音遥望着海面,笑着解释道。

随后看到的、听到的,完全泯灭了默默以往的认知和淡定,什么依据瞳孔和指纹才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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