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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颂音辞(清穿空间) 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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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起目前仅有的两成灵力,将空气中的水分汇集凝结成一枚细小的冰针,尽力射向大阿哥右臂上的穴道,这下那拉满的弓弦松了,箭直向前飞了出去……

刚刚率众赶过来的康熙,坐在马背上遥遥一望,就看到胤禔对策马的徽音拳脚相向,幸而被躲了过去,可没成想紧接着他就举弓拉弦,瞄准了略微超前的女子,眼见徽音边加快马速边往后看,看情形是担心被射中。几乎是眨眼的工夫,那支箭离弦而去,竟然透过那抹纤细的丽影,透体而出后飞了几步远方晃晃悠悠落地。

这一幕,被许多人目睹,与大阿哥赛马的女子,如破败的秋叶一样飘飞下疾驰的马,滚了好久才停在草地上,可见被伤时的力道有多大。

胤禔有些发傻地看着这变故,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明明没有放箭的,为什么胳膊麻了一下,那箭就穿透了前面的女子呢?

“徽音!!”康熙策马而来的惊呼传来,紧接着他狂怒地冲什么人喊道,“太医,快叫太医来!”

跟着御驾,骑马的人皆随同,未骑马的则一片骚乱。胤祉、胤禛和胤祺抽马跟着自家皇阿玛,胤祉面上焦急,心里暗乐,暗道老大这次众目睽睽下做出这样的事,绝对要倒霉了;胤禛表情严肃,心里有些慌,不断猜测着那女子的伤势,对老大的行为还无暇关心;胤祺眉心成川,怕那一箭会要了徽音的命,到时皇玛嬷恐要伤心,又觉得当真如此的话,那样一个女子未免令人有些惋惜。

康熙跳下马直奔徽音,看到她骑马装的胸前尽是大片血迹,半点不敢移动,生怕伤口会流血不止,而惊痛的目光则注视着那张惨无人色的脸,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实在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太医跌跌撞撞地赶来,做了简单检查后面色凝重地跪地禀奏:“皇上,箭矢透体而出,离心脏一指,怕是……怕是……”

这么危急?康熙身形震了震,脸上有些僵硬:“尽全力救治,用最好的药材,朕要她活!”

天子一言,没有人敢不尽心,何况太医分明感觉到,皇上潜意思在说:救不活你们都陪葬吧!

胤禛马蹄袖下的手握得紧到不能再紧了,他无法想象,不久前还送了名贵玉石盆景的女子,会在这一刻生死难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心将命在旦夕的徽音移回营地,所有人才渐渐散了去。莫璃听闻徽音被直郡王一箭穿体而出,又打听到伤口离心脏极近,立刻就红了眼,之前她们俩商量计划时,那女人没说会有生命危险啊,怎么赛个马会弄得生死不知呢?莫璃咬牙怨起胤禔,要不是他起念占有徽音,怎么会搞成这样?既然如此,不让他付出惨痛代价,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自徽音受伤陷入昏迷,围场里就慢慢传出些说法来。据哪个知晓□的说,徽音姑娘曾救过驾,是因为这样才入宫作女官的,一直在宁寿宫为太后娘娘抄写佛经祈福,这次皇上是有意报救命之恩,让她到塞外游玩,没想到却被皇上的大阿哥给射伤了,如今生死未捕,真不知这一遭是报恩还是别的什么了。

这些话越传越广,当进入康熙耳中时,徽音已止了血,他有些怀疑这次事件是那女子有意设计的,可想到她本人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又压下了怀疑的念头,毕竟没有人会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算计他人的筹码吧?

蒙古人听到这些时,几乎所有人都对直郡王产生了想法,想浅的觉得这个皇子不孝顺,对自己父亲的恩人弯弓相向,想深的免不了惊出冷汗,如果一个人对父亲的救命恩人都能下杀手,那说明了什么?该不会他对自己的父亲也……甚至于是因为那女子救了父亲的命,才让他起了杀念,这……这可真是大逆不道到了极点啊!

在传言的引导下,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了大阿哥的“险恶用心”,以至于直郡王无声无息地就变成了一个有弑父之心的不孝子,这在所有人看来,无论是蒙古人还是宫女太监,都无法以平静的目光对待他,特别是深受以孝为天思想影响的华夏大地。

等到传言在木兰围场被认作事实的时候,康熙才恍然明白,他的大阿哥是被设计了,可事态演变之快,即使再努力挽回,也摘除不了他的长子“不孝”的帽子了!康熙忽然觉得悔不当初,他的长子啊,自幼那么优秀的儿子,西征时勇敢作战的巴图鲁,难道就这么毁了?

作为皇帝,浸淫政治多年,他比谁都清楚,一个没有“孝顺”品性的皇子,他的前途已然丧失,就算他偏爱、他维护、他堵了那些传言,可他能杀了此次会见的所有蒙古人吗?那些蒙古人会因为他的缘故,忘记胤禔那日的所作所为吗?他的胤禔才二十八岁啊,还那么年轻,怎么可以被毁了?怎么能够被毁了?

康熙独自一人在御帐里垂泪,可他哭不出声,想到幼时养于内务府总管噶禄家的胤禔,想到这些年来这个儿子的种种,康熙瞪大了血丝遍布的眼,司马徽音,就是这个女子毁了他的胤禔,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绝对不会!


        第28章 无所畏惧
大阿哥之事但凡在围场的阿哥们都知道了,各自皆闻到了一丝异常的味道。

胤祉当时在场,他不知道那个此刻濒死的女子在皇阿玛眼里是个什么地位,可单凭那个时候皇阿玛的焦急看,应该是不一样的。这次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老大根本无可辩驳,再加上事后哪位的手笔,让流言演变成如今的境地,无论怎么样,老大都好不了。

胤祺自幼被太后教导,置身事外的本事是一等一的,起初他只是惋惜那个女子可能救不活了,后来听闻流言的内容后,略微一想便清楚,这事有些不简单,为明哲保身的五阿哥当机立断,闭门不出再不关心此事了。

胤祐初闻事件结果时,根本不再管其他的,直接称病卧床,另招了太医诊脉后,天天藏在药味中不出现了。他躺在床上撇着嘴思量,大哥这次招祸了,看看,至今为止别人都说他有意杀害救父恩人,却没有一个质疑所谓“赛马”的起因,如果大哥不想办法自保,只怕此事难以善了,若是太子再插一手……啧啧,那可真是完了。

胤祯此时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又一向被德妃护得很好,心智什么均不比年长的哥哥,他被身边的奴才劝了待在帐篷里,对于流言的内容有些困惑,可自幼生在皇宫,也敏感地知道气氛不对,加之一母胞兄的胤禛亲自来敲打了照顾他的奴才,更仔细叮嘱他莫要外出,莫要寻皇阿玛,以免引来责罚。所以,他难得乖巧了一回,保持着沉默。

至于当事人胤禔,他醒过神时准备派人挽回名誉,却发现可用之人都被束缚了手脚,一查之后得知,绊住他的正是太子的人,等到明珠帮忙的时候,已错过了时机,那“不孝”的罪名眼见着落实了,除非能有个绝好的机会,否则翻身全然无望了!

明珠生平首次悔恨莫及,自责怎么没早察觉出那个女子的不寻常,哪怕防备上一两分,也断不会弄成现在这般啊!

四阿哥的帐篷里,一灯如豆,里面只有两个人,胤禛和胤祥。胤禛后靠半躺在榻上,一手搁在炕桌上,一手盖住闭着的眼睛,清俊的脸半掩在阴影里,唇无意识地紧抿成线,看起来似在深思。炕桌另一边坐着胤祥,他微微垂头敛目,表情时而担忧时而焦虑,有一瞬还露出些怨责悔意。

胤禛没有动一下,仿佛看出了旁边少年的心思,口吻笃定地道:“放心吧,那个女人绝对死不了,那伤是她自己算计的,怎么可能出事?”

“四哥莫要哄我了,被箭支透体而过,伤口又离心脏只有一指,太医都说很危险的。”胤祥声音黯然,语气里多了些懊恼说,“早知今日,那时我就该帮她挡挡大哥,也不会……”

“十三弟,你不信我?”胤禛无奈,坐起身看向炕桌对面,暗叹这个弟弟心仍是有些软了。

“爷,奴才高无庸。”

听到帐篷外面的声音,四阿哥看着胤祥摇摇头,叫了人进来。

“见过爷,见过十三爷,爷吉祥,十三爷吉祥!”高无庸行礼请安,待主子叫起后回话,“回爷的话,徽音姑娘已经脱离危险了,再过两日约莫就能醒来了。”

“嗯,退下吧!”胤禛见帐帘重新放下,才转头来道,“这下信了?”

“四哥,你刚刚说那伤是徽音自己算计的?”胤祥知道担心之人生命无碍,想到方才自家四哥的话,皱眉询问,明显有些不信。

“大哥想纳了徽音,应该是被拒绝了仍不死心,这才遭了此劫,其实若是大哥歇了心思,必不会如此的。”胤禛推测,略微有些叹息,为了解释清楚,他继续道,“十三弟且想想,为何外面只说大哥有意杀了救父恩人,却无人提及当日之事的疑点?”

“疑点?”

“对,疑点。赛马起因,马上弓箭何来,你见过寻常赛马会在马背上放箭囊的?由此可见,大哥是被设计的,本来单凭赛马受伤之事还不足以确定,可问题是紧接着越传越真的流言,即使此刻知道这是在算计大哥,但是大哥‘不孝’已经是做实了。”胤禛点着桌面,平静地开口。

“等等,大哥不会坐以待毙,为何好些天了都未有动静,四哥,难道……”胤祥神思一震,在桌面上划出了个“二”。

见此暗示,胤禛眸光一沉,点了点头:“应是如此,明珠站在大哥身后,此事干系重大,不可能不动,可至今仍未改变局面,只能说明他也被绊住了,而当今朝堂上能绊住他的,只有一人。”

索额图,除了他,根本不用另作他想。

留胤祥一个人拧眉深思,胤禛重又闭目靠在榻上,脑海里浮现那个梨白一样的女子,此次木兰围场之行,令他深深震撼于这位名叫司马徽音的弱质女流。其实他并没有给胤祥说完,依他猜测,大哥被设计得这样明显,能轻易知晓是徽音所为,怕是她想要给皇阿玛一个警示,大哥的纠缠皇阿玛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未曾阻拦就是有意放纵,而她恰恰不能容忍这一点。

自徽音入宫以来,皇阿玛怕是见多了她规矩安份的样子,都淡化了京郊那一手分筋错骨的狠辣,以及她对待日本歼细的残酷冷血,那女子为缓解皇阿玛的戒心,一直收敛着骨子里的傲气,但这不代表她就放弃了本性,到底是普通民女,又如何能像包衣奴婢一样乖觉?

 ……

徽音静静躺在榻上,脸上毫无血色,呼吸轻微仿若断绝,太医经过惊险的救治,终于稳定了她的情况,单吊气和补血的药材就用了不少,总算起了作用。太医再一次把脉后推测,大概两日左右便能清醒,这下可有不少人真的松了口气。

实际上徽音前一天夜里就醒了,只不过一直装着昏迷而已。她暗自积蓄力量,调动体内灵力,发现可用的仅有一成半,打算乘夜里去须弥境调养,希望在太医所说的“两天后”能多恢复些灵力,这样在她“醒来时”才有把握面对康熙,打赢一场硬仗。

果不其然,当得知徽音清醒的康熙,立刻怀着愤懑杀了过来。

帐篷里的空气似乎变成了实质般的怒火,一簇簇都冲坐在榻上靠着枕头的苍白女子飙去,好像下一刻就能将她烧得连灰烬都不剩,可惜了,徽音还是稳坐如初,眼帘半阖着,完全不受这帝王一怒的影响。

“是你算计了朕的儿子,给他扣上‘不孝’的帽子,是也不是?”

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帝王威仪和怒气的康熙,伤重的女子点了点,唇角勾出个淡漠的弧度:“没错,是我所为,赛马的提议、马背上的弓箭、事后的流言,皆是出自我手。”

不似以往自称“奴婢”或者“徽音”,而是“我”,康熙明白,今日这女子不打算掩饰什么了,同时,他亦感受到了来自对面的气势,优雅而尊贵,冰冷而强势,恍惚间竟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这不是一个平民女子,更像是一个部落或国家的首领。

“司马徽音,朕不会放过你,绝不会放过你!”心火难熄的康熙忽略去这一刻的徽音给他的感觉,咬牙死盯着她,养尊处优的帝王压迫直逼对面。

“皇上恨我算计大阿哥?”徽音今日根本不会相让半分,即使交锋的是历史上身负盛名的康熙皇帝又如何,她孤身处于清朝,有何可畏惧的?哪怕是身在21世纪,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胁迫她退让,更何况是现在?所以她完全没有隐藏作为“司马家唯一继承人”的气势,“皇上在得知大阿哥对我升起占有之心的时候,未有分毫阻拦之意,就该料到如今的结果,不是吗?”

“一派胡言!朕的儿子看上你一介汉女,不感恩待德便罢,你竟然狠毒地污了他名声,你……朕不杀你实难消心头之恨!”康熙本来压抑的暴躁,此刻爆发了,可话落的瞬间,就感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引得他不禁瞪大了双眼。

“名声?”徽音冷笑,自到清朝后,第一次露出了逼人颤抖的杀气,只见她缓缓起身,向前一步的同时踩断了脚踏,周身隐隐泛起微蓝的灵光,“皇上果然是好父亲!你之长子虚有其表的‘孝顺’名声重要,我司马徽音一介女子的名节就不重要了?我且问问皇上,被当朝爵位为郡王的皇长子起念要过的女子,即使保有清白之身,天底下还有谁人敢娶?”

康熙被面前女子周身的灵光慑了心神,虽承住了迎面的杀气,却清醒了些,猛然意识到这不是个一般女子,而是身怀异能之士,又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质问,顿时被噎住了。

确如此言,一个女子,若被当朝有郡王爵位的皇长子要过,这事一旦传扬出去,即使仍旧清白,天下已无人敢娶。

但一想到胤禔变成“不孝之人”的后果,康熙就一阵阵的心疼难解,所以他理直气壮地咆哮:“这天下都是爱新觉罗家的,你一介女流毁去朕儿子的名声,你以为朕不敢杀了你吗?单凭那鬼魅异能,能护你多久?”

徽音总是宁默的美目寒光乍现,满身的气势不见消减,反是越发胜了几分,她听出来了,康熙这是打算倾国之力也要置她于死地了,为儿子名声受累而报仇?笑死人了!

“皇上若有信心,尽可一试!但皇上莫要忘了,我当日能突然出现在京郊,就有能力再突然消失一次,皇上敢赌吗?”眸光冰冷的女子表情硬得骇人,嘴角却奇异地露出淡笑,那笑里每一分每一寸都透着某种残酷狠厉。

对于未知,但凡人没有不怕的。康熙知晓这女子的神秘之处太多,而且又有异能,“突然消失”并不是不可能,然而他怎能甘心?

“司马徽音,你也别忘了,小汤山还有你的人在,朕……”

未等那话说完,徽音好像听了笑话一样,无所谓地道:“皇上以为我会在乎那几个仅仅买来半年的下人?”

康熙想起去年的时候,这女子的心狠劲,的确,怕是他也比不上!

杀又没把握杀掉,威胁又没有把柄,这样的人,该怎么办?

徽音觉得逼到能让康熙冷静了,才敛去三分外露的气势,指形漂亮的素手摊在身前,口吻变得平平:“皇上可知这双手沾染了多少鲜血?有人有兽,但凡对我有歹心的,就没有一个能逃过,哪怕是我的血缘至亲亦不例外。”

闻听此言的皇帝,视线阴鸷地盯着清淡叙述的女子,入耳最后一句话时心底顿时寒透了。

“相信皇上清楚吧,如果我真的起了杀意,便是紫禁之颠,也拦不住我司马徽音。”语声微停后,削减了些冷硬继续,“从始至今,我根本无意陷入纷争,哪怕是什么江山社稷,什么权力更迭,凡俗事务与我无半分关系,谈判提议、宫中布阵、翻译书籍、抄写佛经,都是我做出的退让,只为让皇上相信我本无害,可惜这些感情投资换来的不是信任,而是变本加利的利用。”

康熙头脑清晰了,细想一番,沉默了。

“皇上是九五之尊,被皇上利用我毫无怨言,可是皇上不该放任他人伤及我,特别是在这个世道上对女子而言比命还重的名节,这是我绝不能妥协退让的。”徽音叹息一声,旋即严肃地道,“利用本来就是相互的,而关键所在是利益,皇上利用我得到利益,入了国库的三千万两白银、后宫年幼皇嗣的平安、不经手理藩院的日本译书、太后娘娘每日的笑颜,这些都是皇上的即得利益,那么我又得到了什么利益呢?”

 “好,没有从皇上那里得到半分利益,反是遭到后宫娘娘主子们的算计、投毒,还有来自皇子阿哥的骚扰,这些我都认了,没关系,我全部不计较。”那女子嗓音突得肃然,“然而,皇上忘了,利益从来都是彼此的,如果不能互利互惠,天底下哪个人会作赔本买卖?”

徽音慢慢向前走了一步,定定直视康熙,逼他与她对视:“皇上,您是名君,你治理的大清很好,我司马徽音虽是女子,却也知道为皇上尽心是该做之事,你让做的事,我莫有不从的,但是请皇上明白一件事,怎样的利用都无所谓,唯有伤及我本人,这是我坚决不能妥协的底线!”

康熙整个人震了一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突然明白了,若以这女子的能耐,彻底毁掉胤禔本是易事,或者不留痕迹地杀了胤禔也是简单的,可她没有,仅是“不孝”的流言而已,好好盘算打消影响完全可以做到,她只是在被累及名节时奋力反击了,对朕的儿子,她并没有堵死出路。

明珠一向护着胤禔,必定想法子挽回过此事,又为何能演变至今?索额图……是他,必是这狗奴才从中作梗,让明珠错失了扭转局势的时机,朕的胤禔,是被索额图毁的!!

“哼,你好自为之!”康熙想到索额图,就顾不得伤势未愈的某人了,他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护着胤禔。

“谨遵皇上旨意,奴婢恭送皇上。”徽音行礼,通体的气息全然消失,只剩下脸上如从前一样温婉的浅笑,暗地里却翻白眼:康熙爷,该是您好自为之吧!

等帐篷里没人了,徽音才抚着胸口的伤处小心坐到榻上,现在像她这样一个杀不了、威胁不成的“刺猬”,康熙怕是没处下嘴,无法啃了,至于敢在康熙三十八年就对大阿哥落井下石的索额图,恐怕会过早地引起康熙注意了。

嘛,只要不损及她司马徽音,爱怎样怎样呗,就算康熙忌惮又如何,反正她从没打算干什么,根本不会落下口实把柄,真的引来什么绝杀,且但凡有康熙监视一天,在大清就没有人敢真的对她怎么样。

养伤的徽音没料到,这世上还真就有勇敢无畏的人,在不久后想借助她这个无处下嘴的“刺猬”,存心达到什么目的,也是由此才让她真的意识到有些问题,避开了也终会成为麻烦,更令她与康熙的关系,遭到再次恶化。


        第29章 交枪之诺
晚上,徽音悄然带了莫璃进入无涯居,刚刚站定,某只炸毛的跟在上楼的受伤女子后面,喋喋不休地开始狂轰滥炸。

“徽音,为什么之前不和我讲会出事?为什么弄得差点一命呜呼也不提前告诉我?难道非得用自残的方式来断了胤禔的念想?你就不能和我商量商量?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多活了十几年,我的意见多少有个参考价值吧?你知不知道听到你受伤那么严重,我有多担心,你个死丫头,好歹想想长辈的心不行吗?”

“我之前是真不知道你会担心,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徽音停步转身,眸光温暖地看着莫璃,说完前半句看到她怒目而视,方笑着吐出了下半句,又补充道,“莫璃,我们做朋友吧,我想从此刻开始信任你。”

闻言怔住的女子颤声怒骂:“怎么,我们现在才是朋友吗?死丫头,我可是早就信了你的,真是该死啊!”哽咽稍好一些,她推着前面的女子上楼,“赶紧去实验室找药,就清朝的医疗条件,我可看不上。而且,你不准备给我好好解释一番吗?”

“是是,莫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徽音顺势上楼,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

两人进入实验室,找到了消炎的药和注射器,莫璃又翻出些抗生素拿了过来,徽音边为自己忙活,边和打下手的女子聊天。

“其实没那么危险,我用灵力护住了心脉,中箭的位置都算好了的,不过误差了一下,离心脏的距离从半指变成了一指,而且我比那群老头说得早醒来了三天,那时就到无涯居里注射了消炎药,再加上我的恢复能力不错,这伤也就看着挺吓人,没事的。”

莫璃的心抽疼了一下,想起这些天看完的那本手写线装书,抖着唇半晌说不出话,良久才含泪愧疚地开口:“对不起,我本该照顾你的,可是等我去找李德全的时候,康熙已经派了人过去,所以……”

“你没来正好,这次不比上一次,如果被康熙发现你和我亲近,只怕后果难料。”

为徽音整理好衣服,两人就走了出来,缓步向一楼走去。

调整了一下情绪,莫璃恢复正常,皱眉问:“你和康熙交锋的情形怎样?不会有事吧?”

“嗯,没问题了,这次的计划并没伤到胤禔根本,虽说‘不孝’的名声会影响政治生涯,但是若康熙疼儿子、明珠脑子好的话,过段日子等风头小了,做场秀也就消除影响了。只是我没想到索额图会插一杠子,如果太子机警摆出不知情的样子,康熙或许还只是生气,要不然该伤心了。”

等徽音说完,莫璃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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