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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颂音辞(清穿空间) 完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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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您,这不是说说话嘛,怎么不高兴了还?”

“你且说来听听。”压下种种思绪,胤禛淡淡瞟了身边女子一眼,不置可否地道。

徽音含着笑,半点不在意某人的态度:“宫里说四阿哥是个为人严肃的,平日看着就挺怕人,奴婢先前见过您几次后,也对此深以为然。如今成亲后,虽只是短短两天,却感觉四阿哥并不是他人说的那样呢!”

听到这话,床上人掩在被子里的手指动了一下,连带着心似乎都跟着共鸣了,他浮现一抹淡笑,问:“那是如何的?”

看到不过二十出头的胤禛眼睛里露出一种青年人的灼亮之光,徽音笑着摇摇头,掀开被子拉了他起来:“时候差不多了,您还是起身吧!”

从没有人这样做过,不,幼年时皇额娘拉他起过身,有些懵地被拽起来套上鞋子,胤禛站在床边由人穿衣服的时候,仍是恍惚的。他心头划过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只是这一刻他的心无比柔软酸涩,似涨满了某种久违的暖意,却逼得他鼻尖泛酸,不由得想起了皇额娘的音容笑貌。

可是,徽音不是皇额娘。

这个意识出现在脑海里,胤禛眸底隐去一点点微薄的失落,重新又变得冷淡如常,他深深地明白,这个女子和旁的女人是不一样的,所以绝不能等闲视之。

……

早上的请安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为难的戏码,胤禛的所有女人都见到了,除了乌喇那拉氏需要徽音请安敬茶,其他的都不需要,所谓的格格、侍妾们反而要向她行礼问安。历史上那位雍正的齐妃如今不过是个格格,她诞育的孩子如今有两个,虚岁五岁的二格格,和今年二月殇了的小阿哥弘昐,大约是丧子之痛未过,李氏眼下看着并不太好。府中另外一个孩子就是乌喇那拉氏所出的嫡子---大阿哥弘晖,如果李氏的小阿哥活下来,兄弟俩应是同岁的。

徽音知道,二月殇了小阿哥,此事背后定有乌喇那拉氏的影子,毕竟一个与嫡子同年所出的庶子,哪怕只是放着都碍眼,更何况只有嫡子和庶子拉大了年龄差距,嫡子的地位才会稳固,未来的有些时候庶子是完全没有竞争优势可言的。早在曾经研究史料的时候,徽音就断定这个未来的孝敬宪皇后不是个简单的,单看看雍正子嗣的出生年月,就不难发现直到乌喇那拉氏生下了儿子,占了嫡长双重名分后,年少时的雍正才相继有孩子出生,即便如此也是一直艰难的,到头来活下来的儿子真的少到可怜。

不过,这些事不关她的事,徽音将奴婢遣退,自个儿在房子的地上摆着一个又一个的玻璃小碗,这是置办嫁妆时在西洋店里发现的,她一口气就买断了所有的存货,足有近百个之多。她在摆好的小碗里放上拇指厚的自制浮水蜡烛,直到从房门至拔步床那里都摆满了,才取了备好的壶装上水化了各种颜色的颜料,为每一个剔透小碗里注入不同颜色的水,同时点燃了蜡烛的芯。

屏风被合上了,渐渐地,随着点亮的蜡烛越来越多,屋子里变得十分亮堂。徽音将水壶、颜料全部收好,缓缓迈步走向房门,为了避免蜡烛被风吹灭,她将门小心打开后出去了。

今夜将是惊喜的一夜。

守在廊子下面的是诗韵和诗情,郑嬷嬷早被遣下去了。徽音摆摆手道:“你们两个也下去休息吧,明日早点过来收了那些碗,喜欢的话拿两个去玩就是。”

两个丫头隐约猜到什么,脸上立刻羞红了,应了声后马上就没影了。仍旧站着的徽音失笑摇头,捏紧了些背后手中的一条红色绢纱,只等着胤禛今夜到来。那些浮水蜡烛是她熔了寻常红烛选了模子做的,已经测试过了,能燃近两个小时左右,看时间应是能到正主来的时候,唔,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说是□也没错,不过用意嘛,就很多了。

和昨日一样,胤禛按规矩到了他的侧夫人的院子,没想到一进院门,除了守在这里的奴才外,竟有些和昨天不一样了。他直接看向卧房那里,意外地看到徽音居然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他来?

脚下一顿,容貌清俊的男子步履平缓地走了过去,看到没有奴才在旁边侍立,眉毛瞬间就竖起来了:“这么冷的天,就让主子站在外面,还有没有规矩了?”

徽音上前请了安,笑着道:“谢四阿哥体恤,是奴婢让她们下去的。”

本来要小跑过来的高无庸看到主子爷扶了行礼的侧夫人起身,立马刹住停在了原地,果然,似是侧夫人说了什么,主子摆了摆手让他们不必再靠近了。

“四阿哥,您得先闭上眼睛,奴婢给您系上绢纱后才能睁眼,可好?”徽音拿出红色的绢纱给胤禛看,有些俏皮地说道。

皱眉的男子看了眼面前素白纤手中半透明的绢纱,许是被那手与绢纱的强烈对比给蛊惑了,他竟点了点头,微微弯了腰,此后漫长的一辈子里,每每想起这一弯腰间系上朦胧绢纱的刹那,就无比满足欢喜,只觉得是上天给了他难得的恩赐。

“好了,奴婢就在您身边,四阿哥放心。”徽音扶住胤禛的右臂,慢慢地,慢慢地走向卧房门口。

木质门“吱呀”一声,两人同时迈了进来,蒙了眼的男子愣在原地,而婉约轻笑的女子反身关好了门。

徽音再度扶住胤禛,带着他一步步走向床边,每一步都走得很认真,穿过那些浮着蜡烛的透明小碗,就好似他们两人走过的是万千灯火,每一脚都踩在烛光之上,恍如相扶相伴行过了一世光阴。

被扶着行走的男子只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被眼前的景象温暖了,透过蒙住眼睛的红色绢纱,所有看到的东西都变得无比梦幻,特别是地上的点点烛光,每一个亮光似乎被模糊成了橘色的星星,每一颗星星闪烁在各色的一汪水中,被某种晶莹的东西折射后凭添了十二万分的璀璨,胤禛有些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伴在他身边的不是惠心,可让他竟有种这就是与他结发之人的感觉。

“四阿哥,纵然我们之间有所隐瞒,还不够多么的相互信任,但是奴婢以为,共同生活也不是不可为之事。”

闻言的男子顿足在原地,他站在数十灯火之中,缓缓侧身看向徽音。绚烂的烛光映在那双宁默的美目之中,胤禛抬起左手拉下了蒙眼的绢纱,清晰的视线直入眼前女子的瞳眸深处,他看到了一种名为“郑重”的含义,她……她是认真的?

“徽音,”身形清瘦的男子面色严肃,他问,“你可知道,一旦决定了,爷就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更容不下背叛和……违逆!”

“是,奴婢不会背叛、不会违逆,四阿哥也会怜惜女子的,对吗?”徽音含笑稍稍垂头,看似害羞,实则闭了闭眼,她默念道:前提是你不会踏过我的底线,否则……

胤禛勾了唇角,伸出手摩娑自家侧夫人的脸颊,指腹柔滑细腻的触感径直传达到了他的心里:“爷不会亏待女人,如果你值得的话。”

薄雾一样的红纱坠地,胤禛打横抱起徽音,跨了两步走到拔步床边,轻柔地将怀中的女子放到床褥上,随手扯下了帐子。外面一室的烛火仍旧摇曳闪烁,映的床帐里面朦胧迷醉,好一片旖旎风情。

胤禛黝黑的眸子似陈年的佳酿,泛起丝丝缕缕的奇异光泽,时而含情时而柔和,时而浸笑时而惑人,配合他如今二十二岁的年纪,竟在这种男子魅力中夹杂了几分朝气,却偏偏显得恰如其分,躺在床上的徽音恍惚了一下,她承认,某一瞬间,的确被这样的胤禛引诱了。

半俯身的男子细细抚摸着那张美丽的容颜,手指一一掠过那如画的眉眼、精致的鼻子……修长的手指停在了粉嫩的唇边和线条完美的下巴处,胤禛轻轻笑了,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子是个美丽到能让寻常男人疯狂的,即使是意志坚定、不好女色的他,面对此时的徽音,也难以抑制想要她的渴望。

青丝铺枕,黑色的长发作了徽音的背景,胤禛左手覆上床上女子的右手手背,一蹭一转与其十指相交,他渐渐靠近这绝胜的容颜,两人相缠的手落到枕畔,唇相贴到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温度,似要在这一刻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胤禛右手灵活地解着徽音的衣衫,唇温柔地吻过她的眉眼、耳畔、脸颊、下巴……停留在了脖颈处辗转逗弄。男子的外衫、女子的中衣,一件件衣衫散落在床榻靠里的被子上,胤禛额头有细汗渗出,他垂目注视身下的女子,纵使衣衫尽褪到只剩小衣,亦未曾如一般女子一样动情,而他,却有些控制不住汹涌的□了。

“徽音,睁开眼,看着爷!”

半闭着眼的徽音定定神看去,双目灼亮的男子近在鼻息之处,床帐之内气氛有些潮热暧昧,她知道,那是□的味道。一只大手流转在背后,小衣和肚兜都松垮了,徽音清楚,即使如斯情景之下,她本能的戒备之心仍旧没有消减一二,又怎么可能真的动情?白皙如瓷般的手臂挽住胤禛的脖子,徽音微微仰头吻住了他。

本就强忍□的人,再如何理智为上?胤禛自问不是神,他感受到身下女子生疏的吻中有些许小心的试探,敏锐地听到唇隙间溢出了一声轻叹,心头划过一抹复杂,说不清想到了什么。有力的臂膀箍住怀中纤细的柔软身躯,胤禛拂手扯去两人最后的衣服,或轻或重地揉捏徽音的腰腹,唇移到了她漂亮的锁骨处,时急时缓地吮吻,动作略微多了几分狂野。

将徽音重新放平于床上,胤禛一手顺着那细腻的肌肤来到她跨骨处,毫不犹豫地向下探去,真的触到时他愣了愣,布满□的目光稍惊地看了眼脸泛红潮、目似清明的女子,只觉得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女子,身体都沉醉了,心神却还清醒如常,委实太奇怪了!他俯身亲吻徽音,一手揽住了她的膝盖,猛然向前倾身,立时发现身下之人侧头咬住了唇,便马上顿住了身形,细细地吻了她的唇角脖颈,待感到她放松了些,才难耐的继续伏动。

夜色正浓,四贝勒府侧夫人的院子里,卧房内的光亮渐渐暗了,直至完全陷入一片漆黑,院门守夜的奴才打着哈欠,莫名有些感叹:看来今夜比昨夜早一些,难道爷烦了和侧夫人下棋?

许是昨夜下棋的事给他们印象太深,满院、甚至满府的奴才都没想过,成亲第三天的晚上,侧夫人会和爷同房。而温暖舒适的卧房内,胤禛却是在拥有徽音第一次后,难以填补心里涌上来的那种最原始的渴望,许是练武的缘故,他发现自家侧夫人的身体柔韧性十分出众,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而令人沉醉的奇异感觉,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徽音年仅十八岁,在现代时确有人意图染指于她,但压倒性的武力值杜绝了这种可能,所以在大清,她是第一次品尝到□的滋味,天光微亮时,胤禛方不再痴缠,徽音必须得承认,在没有相濡以沫、彼此互信的感情之下,她选定的“夫君”确然是个不错的床伴,至少他懂得何时温柔、何时粗鲁。

第四天了,今天第一个醒来的是胤禛,他侧卧着用目光检视旁边尚在昏睡中的女子,锦被下隐约可见她嫩白肌肤上的欢爱痕迹,自年少初识那种美妙滋味后,只有昨夜是他最畅快的一晚,徽音……的确是与众不同的。伸臂揽过徽音柔软的身子,胤禛埋首于她的脖颈,一手自枕边、一手自腰间紧紧抱住怀中人,似要就此揉碎了按到自己身体里,可怜他竟又想要她了!

知晓天色还早,胤禛翻身压在徽音身上,几乎是一气呵成的,再度滑入了她温热的体内,本就疲惫的女子刚被弄醒,还未彻底神智清明,便不知第多少次地被扯入了欲海沉浮。这一番折腾后,已到起身的时候了,胤禛抱着徽音平息情潮和心跳,卧房门被轻轻打开,有奴婢轻手轻脚地进来,好像整理了什么又重新退了出去。

“徽音,莫要背叛爷,莫要违逆爷,你是爷的侧妻,爷不会亏待你的。”胤禛吻着徽音的脸颊耳畔,似呢喃似低语地道。

“四阿哥是奴婢的夫君,奴婢定牢牢记着,您也要记着啊!”

床第间的男子,可信的又有多少?纵然徽音听出胤禛言辞间隐晦的喜欢、承诺,也不会全然将信任交付,至少目前谋略、心境都尚且稚嫩的四阿哥,还没有那个资格。如果真的出现什么状况,名义上作为丈夫的胤禛,又有多少能力护得住她呢?所以,徽音绝不会将自身安全轻易托付给没把握的哪个人或者哪个地方,一直以来,她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只剩自己!

爱新觉罗?胤禛,且看你愿意付出多少真心,她才能付出多少真心。

唤了下人进来更衣梳洗,床帐里的两人套上里衣,这期间徽音又被胤禛吃了些豆腐,磨磨蹭蹭总算能下床,四个丫头端来洗漱的一应物品,分别伺候两个主子穿衣。胤禛先坐着让丫头打辫子,徽音拿条带子随意绑了头发,自去洗脸了,她没有按照婚前郑嬷嬷说的那般,先伺候胤禛后再打理自己,如果单靠像丫头那样跟前跟后,即使真的被所谓的丈夫记挂在心,多给些恩宠,恐怕这宠的也未必是女人,许是个丫头也说不定。

徽音不愿知道古代女人的侍夫方式,如果是两人独处,她可以多做一些,但是平常时候,想让她跟前跟后,做梦!


        第42章 回门插曲
腊月里家家户户都会准备着过年,便是皇家也不例外,徽音婚后的第三天是腊八,所谓的腊八粥正是这天吃的。四贝勒府虽忙着婚事,腊八粥却没错过,宫里面也赐下了腊八粥,徽音的院子里分到了些赏赐,可惜她对此颇不以为然,愣是赏了下人了,郑嬷嬷如实向康熙禀报了近几日四侧夫人的种种消息,比如被看不上眼的上赐腊八粥,比如婚后第三日迟来的洞房,比如四贝勒府格格、侍妾们不敢表露的对刚过门的侧夫人的不满等等。

徽音腊月初九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的时候,尽管没听到明目张胆的酸言酸语,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却接收到了不少,特别是四夫人面上温和、实则嫉恨的态度,让她觉得颇为好笑。因为多了一个侧夫人,一月里每个女人瓜分到的能与四阿哥同床共枕的日子就要重新调整,作为当家主母的乌喇那拉氏含蓄地说明了一下,众女人就各回自个儿院子了。

“很荣幸”地,徽音每月可轮有三天,比嫡夫人少两天,目前四阿哥的女人不多,除了嫡侧两妻外,另有格格宋氏、李氏,侍妾武氏,两个通房丫头郭氏和陈氏,其中武氏是今年南巡时才入府的。对这个徽音只记下了一点,那就是一个月有三天不能进入须弥境,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可关注的了。

过年的种种事宜,无论是走礼还是大小安排,全部都是嫡夫人需要操心的事,徽音只管自己舒服就成,院子里的奴仆、杂事由四个丫头包揽,什么给府中其他女人的礼物之类的,除非诗韵几个处理不了,她才会稍稍过问一下。只有一个人,徽音是亲自置办礼物的,那就是当朝太后。

无涯居:

腊月初九晚上,徽音打发奴婢下去后,放下床帐进了须弥境,瞬移后把莫璃也揪了进来,两人在里面待了两天左右,基本上将成亲和修行功法的事解释清楚了。

徽音摆弄着一个直径三寸的古怪玉盘,不知在捣弄什么,良久扯了莫璃的手就按了上去,只见玉盘亮起四种不同颜色的光芒,寂寂不灭,恍如灵光。

“我说,徽音啊,你居然□胤禛?我听传言说你不是没有……还以为你不会和胤禛成为真正的……”莫璃语声一停,皱眉看着手掌下发出光芒的玉盘,“这什么鬼东西,你搞什么呀?”

“我那不叫□,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已经进了四阿哥府,胤禛需要放心,对于一个封建时代的男人而言,占有一个女人的身体,就意味着心理上的征服欲望得到了满足,同时他也会认为,这个女人自此将固守于此。而我,”徽音耸耸肩,说得理所当然,“也到了需要一个床伴的时候。”

“你简直不是个女人!”莫璃粗鲁地抽回自己的手,眸光灼亮地盯着收好玉盘的女子。

徽音轻巧一笑,似有讽意:“司马家自清朝起,早就没有男女之分了!”那种厌弃冷酷的神情一闪而过,她认真地道,“莫璃,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因为利益而生的人,一生都会因利益之故汲汲营营,所谓小女孩那种幼稚的感情游戏,根本不适合我们的人生,爱,不是得不到,只是爱和欲往往都是相互分离的。”

许是这些话刺痛了莫璃,她面上有痛苦之色一晃而过,最终面无表情的吐字:“是,爱不是得不到,只是我们的爱从来都要和欲分离,否则……那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后果。”

徽音隐约猜到莫璃可能经历过什么,并没有多问,只捅捅旁边兀自沉缅过去的女子:“喂,要不要修仙,反正你平日也闲得发慌,找点事做也不错?”

“修仙?”莫璃冷笑,“我脑残了吗?修哪门子的仙,本来就不愿意活着的,还嫌命不够长吗?”语罢,她转身离去,径直上楼了。

徽音摇头,错愕之色散去,眼底窜过幽暗的光,喃喃自语道:“莫璃,一直喜欢看小说的你,根本就是在借由那些虚幻的文字不停逃避,可是逃避……又能到几时呢?”

猛然一个转身,徽音拿着玉盘故作惋惜地开口:“算了,你不肯学便不学吧,测灵根的结果也不是多好,资质不算极好的四灵根,修仙的话挺困难的呀,本来我还想着哪怕多费些好东西也认了,如今能省了也不错!”

其实起初刚知道这个测灵盘的时候,徽音就测过自己的,结果发现是五灵根,可比较奇怪的是,这种明明被修仙典籍上称为废灵根的资质,修炼起功法来却很顺利,即使她的血脉中继承了安倍家的灵力,也完全解释不通此事。之后问了灵树的器灵才知道,她的灵根和废灵根是不一样的,五行元素均匀地分布,是难得一见的上乘修仙资质,所以无论是修炼什么属性的功法,都容易得多,所谓的瓶颈也可以轻松度过。

本来徽音还想如果莫璃也能修炼,日后长久的岁月里还能有个伴,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为过去所困,难脱心障,灵根也不是极好的,她还是不勉强了吧!

……

腊月十四,按规矩新婚女子是要回门的,若非诗涵提起,徽音压根忘了这码事。因她全家上下只有一人,所谓回门实际上就是走个形式,至于四阿哥会否陪同,这个徽音从未放在心上过。

乌喇那拉氏备好了礼,早上例行请安后就可以出发了,意外的是四阿哥居然意欲陪同,徽音对此表现出了惊讶之色,看在一众女人眼里,那含义就深远了去了。

出了府门,马车已经停在那里等着了,这是李生在徽音出嫁时又造的马车,比原先用的那几辆大了些,外面的装饰也配合了贝勒侧妻的身份,今日她是要去小汤山的别院的,外人也清楚那是被当作她家的,所以没有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胤禛早听胤祥说过,徽音的马车是特制的,车里的物件齐全,行走时还很稳,所以他今天弃了马,打算感受一下这马车的舒适程度。早在这辆马车送来时,皇子出身的他是有些不悦的,毕竟贝勒府还会委屈一个侧妻?至于连马车都娘家自造的吗?可此时真的上了马车,胤禛就没那些想法了。

徽音笑着看同车的男人不着痕迹的打量马车里的布置,自顾自打开某个暗格,翻找起东西来:“四阿哥怎会陪奴婢回门?”

端坐的胤禛微愣,面色略冷,心里却觉得涩然:“怎么,爷待你不好?竟让你以为爷不会陪你回门?”

拿出一本书的素手顿了顿,徽音抬头望去,笑盈盈地摇了摇头:“哪有的事?奴婢是看年底了,夫人都忙得很,还以为您也诸事缠身,没想到……您能抽出空来给奴婢体面,奴婢是又意外又感动呢!”

假,好假!

胤禛默然不语,自己安慰自己:她是不一样的,不能和她一般见识,不能!

“路上烦闷,您看会儿书吧,车很稳的,不会伤眼睛。”徽音放下小桌子,取了个车里备好的抱枕垫在胤禛身边,“奴婢车里没什么好书,大略只有这本《史记》合您的口味了,下次若是知晓您与奴婢同车,再问了您的喜好准备书籍吧!”

接过书的男子看着自家侧夫人忙忙碌碌地取出几样小盘子装的零嘴一一放在桌子上,又取了竹制杯子倒了杯茶摆在他面前,顿时觉得这样相处好像也不错。

“四阿哥若是觉得这车平稳,奴婢回头把图纸给您,嗯……做过这车的工匠也列个单子给您,想来日后府中的主子们出行就不用受颠簸之苦了。”

“想要何物?”胤禛点点头,答应接受图纸,同时出口问了这么一句。

徽音怔了一下,忽然笑得难以自制,直到同车之人都奇怪了,才慢慢开口:“不过是份图纸,哪里就值当您这样以为了,”她停了话,似想到了什么,略有深意地加了一句,“日后若是真有那样一天,奴婢自会拿贵重东西与您换的,怎么也不能让您吃亏不是?”

胤禛大约意识到了什么,他定定看了仿佛玩笑又的确认真的女子一眼,沉吟片刻后应允了:“只要是爷力所能及的,答应你也无妨。”

梨白般的浅笑浮现,徽音没再说话,向后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去了。她也没料到,不过二十出头尚无夺嫡之心的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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