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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颂音辞(清穿空间) 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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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笼在夜色之下,一半浸在烛光之中,那女子微微侧头遥望着问话的男子,忍不住浅笑,她答,嗓音清润好听:“奴婢和您定过血誓,此生不会违背那个誓言的。”

胤禛本吊着的心一急,不明白为什么鬼使神差地问出这种问题,且还是对着这个女子,但是既然说了,就要得到答案。他追问:“可是那誓言的内容……”是不会伤害,而不是算计啊!

徽音半转身子,目光直入那人眼眸深处,叹道:“四阿哥糊涂了?算计,同样也是一种伤害。”

直到那女子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书房中的胤禛才回过神来。“算计,同样也是一种伤害。”这是他自皇额娘薨逝后,他听到的最温暖的一句话,真的,从未有过的温暖!

五月的天已经较热了,徽音就是在这样的时节搬去了小汤山,此后没几天她送给胤禛一幅图纸,并写信说明是要修整的院子的图纸,细节处标示清楚,任是专业工匠,也不会发现这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并且不是个专业之人所作。

懒散着被别院里上上下下伺候得舒服无比的徽音,在五月底的时候,等到了被胤禛命人送来的莫璃,两人相视的一眼中,是全然的喜悦和默契。由于莫璃的性情开朗,为人友好和善,几乎没花多久便和诗言、诗韵她们及李生一家熟悉了,日常相处既亲近还和气,根本不像个刚来没多久的。

某一日,莫璃和徽音独处时嘲笑她,连自己女儿的衣服都是出自别人之手,好歹能做件小肚兜也成啊,可叹未出世的小包子,可怜地都穿不上亲娘做的一小片布,真是时运不济,投错了胎!

被刺激到的徽音之后一有机会就到翰海天音里,翻阅有关刺绣制衣的书籍,还扔开了其他的东西专心研究起这些来,誓要学会这个古代女人的必修课---女红。利用须弥境多于现实世界的时间,初始拿针比拿剑更艰难的徽音,渐渐变得熟练习惯,终于,到六月下旬的时候,徽音的手艺已经很不错了。

时间,已经到了康熙三十九年的七月……塞外行围又要开始了!


        第52章 初现情愫
紫薇花树摇曳飘香,郑嬷嬷罕见地在发呆。

这是一个栽了好些紫薇树的院子,题名称为“丽佳苑”,此时节正是紫薇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打从五月份四侧夫人搬到小汤山别院,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就全部跟了过来。之前住在徘徊苑里,直到入了六月,才搬至此处,郑嬷嬷看出来了,四侧夫人当初修这个别院时,按照时令选择了每个月开的花中的一种,分别建了十二个各具特色的小院子,就为了住着舒服、散心的。

可是……郑嬷嬷叹了口气,转身进屋了。她越来越深刻地感受到,在这里她就是多余的那个。

徽音半躺在纳凉的贵妃椅上,莫璃坐在旁边,另有诗韵抱着衣物、绣线,三个女人笑着说绣样和色彩搭配的事,诗涵捣弄着庄子上熟了的果子,压成果汁后端给了自家主子,同时拉了拉盖着还未出世的小主子的薄毯。

“小韵儿,这个会不会太艳了?”莫璃指着刚刚配好颜色的样子,皱了皱眉。

“艳了?”诗韵低头看看,偏头道,“主子,真的太艳了?可是奴婢觉得很好看啊,等小主子出生了,穿着得多喜庆?”

抿着果汁的女子轻笑:“我觉得还好。”这话一出,立刻就能感受到近距离的两种目光,一种欣喜,一种哀怨。徽音其实有点无语,她学刺绣裁衣这段时间,已经给孩子做了很多衣服,别说之前的残次品,就是后来手艺好了以后做的,都有很多了,不过诗韵想做小孩衣服的积极性是不能打击的,所以她也就没怎么制止,反正那些个布料、丝线的又不缺,这点开支对如今的她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

“看时候该午睡了,奴婢扶您去卧房吧!”莫璃瞧瞧时间,放好居家的软底鞋,她掀了薄毯帮徽音放下杯子。

“奴婢们告退了,主子下午想吃什么,奴婢们好告诉诗情。”诗韵和诗涵相视一眼,收拾了摊开的布料和丝线。

“嗯……炖个鱼汤吧,用那种肉质紧实的小鱼,其他的让诗情自己决定吧!”徽音在莫璃的帮助下起身套鞋,顺口一说。

两个小丫头目送主子转入了卧房,才离开这处三面通风的凉厅。没想到还未走到门口,就迎面碰到了郑嬷嬷,诗韵和诗涵行礼,示意安静后三人一同出门。

大约是因为曾经教导过规矩的原因,徽音身边的这几个丫头对郑嬷嬷都是敬重惧怕有余,亲近不足,再加上她们看得出这位宫中老人并不得主子信任,所以有意识地不太多相处,即使平日里也总是如这般行礼,纯粹当她是个佛爷一样供着。

郑嬷嬷心里透亮,从那个莫璃来了之后,侧夫人身边更用不到她了,虽然未曾避了她,却实实在在晾到一边了。这里面的缘故,恐怕不得不说离府前的那个“大动静”了,本来侧夫人就警告过她,结果还是由人钻了空子,如今仅是被冷处理了,郑嬷嬷其实是有些庆幸的,因此也没什么怨言。

“诗韵,你说我们平时照顾主子是不是太粗心了?”两个丫头边走边聊天。

“我也有这种感觉,你看莫璃姑娘,几乎整日守在主子身边,一行一动都那么仔细,这还是主子已经坐胎稳了呢,想想之前我们对主子的照顾……根本没法比。”

“看来我们还有得学呢!”

两人刚转出丽佳苑,就见前院里伺候的王富一路小跑过来,远远看到她们俩就喊道:“快快,贝勒爷马上就到,赶紧通知主子。”

“主子小睡了,咱们去迎接吧!”诗韵这么一想,让诗涵去唤其他人一起迎接,免得让贝勒爷觉得没规矩。

……

过几天就要随圣驾去热河了,胤禛一个多月来很想看看徽音,可是他不能让皇阿玛觉得他对徽音上了心,所以始终没敢随着性子来。直到前两天,皇阿玛下朝后留了他,似心思极重地让他走之前去小汤山一趟,便是多待两天也成,这才有了今日一行。

策马而来,一路上暑气难消,胤禛的后背都打湿了,被别院上下的奴才迎进去,诗韵几个带着他到了据说小睡的徽音的住处。刚一进院门,扑面就是舒适的清凉之气,他精神一振,躁热疲惫似乎都散去不少,由着高无庸伺候着洗去一身风尘和汗味,总算能清清爽爽地看看他的侧夫人了。

和以前住过一夜的那个耐冬苑一样,这处丽佳院的窗户也很大,此时开着一扇,外面的风吹着悬挂的素色帘子一荡一荡,胤禛穿着换好的一件里衣,因无需见人,天又热,所以他并没有立刻着装整齐。打发了奴才出去,身形挺拔的男子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床上盖着薄毯睡着的女子,神色有些复杂。

徽音的脸色极好,白皙里透着粉嫩,看来被照顾的十分好,她的手搭在薄毯上,正好覆着隆起的肚子。胤禛心里有些不平,他这一个多月来暗中加大了对府里的掌控,再加上皇阿玛给的差事,忙得可不止一点半点,这女子倒好,舒舒服服窝在别院养胎,日子可是滋润了。但是,一想到徽音出府的原因,他又觉得百般滋味难以言说,几乎是直觉的,胤禛肯定这女子是清楚惠心和宋氏做的手脚,只不过她迫于后面盯着的皇阿玛,什么都不能做。可……他总是暗地里认为,徽音是不想理会这些,否则绝对有办法做了而不被皇阿玛和他察觉。

“算计,同样也是一种伤害。”

胤禛能清晰地感受到当听到这句话时的高兴和触动,哪怕是此刻想起来,他都会莫明欣慰很久。一直记着徽音令人难以置信的防备,所以他仅仅坐在床边,没有伸手碰触那张绝胜的容颜,以及如今四个多月的他们的孩子。

屋子里有一种舒适的清凉,只是空中有些湿润,倒更让人舒服,好似肺腑间都在一呼一吸的过程中,慢慢地得到了温养一般。大约过了多半个时辰,徽音意识回归,猛然感到旁边有人,她立时睁眼、眸带杀气地扫过去,一瞬间坐起身就要伸手扣住来人的脖子,却在这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暖意响起。

“徽音,是我。”胤禛有点郁闷,他们成亲已经大半年了,孩子都有了,这女子居然还没有习惯他的气息?

孕妇的心脏负担的是两个生命的频率,所以有一定程度的虚弱。徽音起身太急,心跳变得快了些,她下意识以手压在胸口,努力平息着这种不妙的感觉。

“可是哪里不适?”发觉不太对劲,年轻的父亲无措地转了个方向坐到自家侧夫人旁边,揽了她到怀中,胡乱抚着她的背。

徽音摆摆手,稍稍好一些后道:“没事,起身太急了,心跳得快了些。”大约是她的话让胤禛放了心,那只背后的手慢慢转移到她腰间,紧接着就被拥入了一个有力清爽的怀抱之中。

“徽音,爷来看你了。”双臂不自主地收紧,感觉到怀里的娇躯从初始的僵硬变得柔软,他的手轻轻摸着她的背和腰,似喟叹般吐息,“爷可以多待几天,等回去后就该去塞外了。”

“唔,您辛苦了!”徽音抬手,犹豫了一下抱住这个男人,弯唇笑着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估摸着八月份你那院子就修好了,徽音,到时回府住吧!”

沉默。

胤禛似乎感觉到怀中人不愿,拉开些距离用头碰了碰她白瓷似的额,有些失落有些恼意地问:“你不愿?”

徽音也知道,她今天见到的四阿哥难得地露出了温情的一面,不过有些事并不是这些许温情就能解决的。她同样蹭了蹭额头上的那颗光溜溜的脑门,声音柔软地道:“八月份李格格应是要生了吧?到时府里必然忙乱,奴婢回去不是添麻烦嘛,况且……您说不定还在塞外尚未回来,奴婢……”

胤禛用唇啄住鼻息可及的唇,堵了那未完的话。她的意思是他不在府里,回去了没意思?

唇齿交融,两个人突然都觉得似乎有点想念这种感觉,徽音合眼挽住了吻她的男人的脖颈,胤禛一手摩娑着怀中人的背,透过薄薄的丝绸质地的夏衫,脑海里仿佛已经描绘出了衣服底下的触手滑腻,他想要她,这个念头升起的是如此自然而然,他另一只手移到前面解着徽音身上的布料,忽然触及凸起的肚子时,不稳的气息猛地一滞,胤禛停止一切动作,紧紧环住了她,闭着眼开始压制欲望。

清润的嗓音笑出声,被扣在怀里的女子手攀到半抱她躺在床上的男人背后,指尖上一股似温润又清凉的东西如水一样从背后流入他体内,帮忙缓解着身体上的反应。等胤禛恢复如常,他缓缓坐了起来随即快速拢了拢徽音的衣衫,不自在地咳了咳整理身上的里衣,未再侧头看床上的女子。

“四阿哥,怀孕4~7月之间是可以同房的。”撑着坐起身,徽音很快就重新系好了衣服,她挪到床沿要下去,同时对旁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男人说道,语调带着笑意。其实暗地里有些无奈,你说刚刚实际行动的时候怎么就那么自然,这会子反而难为情了。

“嗯?”胤禛转头,明显不太明白。

徽音又重复了一遍,发现这男人不信,她套上鞋站起来:“您忘了,奴婢学医了,虽不敢说妙手回春,但是这种常识还是不会弄错的。”

胤禛面上微红,瞪了这女子一眼,仿佛在说:既然这样,刚刚为什么还……

指指外面仍亮着的天,简单舒展身体的女子很无辜:“奴婢是为您好,总不能‘白日宣淫’吧?”

冷哼一声,本打算让徽音给他更衣的,可一想到她身怀六甲,又只好自个儿憋闷了,起身几步走到屋子中央,冲外面喊道:“高无庸,狗奴才,还不快给爷更衣!”

被留下的女子忍不住抚额叹息:看这孩子气的,果然是年轻啊……其实吧,你也很年轻吧?

两人被伺候着用了晚膳,大约是跟着徽音习惯了,胤禛对一日三餐并没有抵触,反而有些喜欢这种安排,只要晚上用少一些,不用担心夜里积食,也不会太饿,以前绝少不了的点心,如今就算不用也没什么了。穷人家一日两餐是为节省开支,他虽然崇尚简朴,可并不代表固守陈规,贝勒府因他开始一日三餐,上行下效,渐渐地都改变了。

傍晚时,胤禛和徽音在院子里小范围地散了散步,看着天黑了才准备回屋洗漱就寝。

十二花卉苑是特别设计建造的,虽然每个院子各有韵味,但主卧的大体格局是一样的,只布置不同罢了。胤禛白日里已经用过浴室,此时当然是轻车熟路了,纵然身上并不太粘腻,但是泡泡温泉解乏还是不错的。

徽音取了几本李生从书局里淘来的游记之类的书放在枕边,而后取了要换用的衣物,等着浴室里的男人出来,她招手让莫璃陪着进去,毕竟有孕在身,行动难免不便,她可不想在洗澡的时候出现意外,那不仅丢人,还蠢!当她再次出来,就看到胤禛就着被镜子聚光的烛台翻着放在床上的书,徽音与莫璃互看一眼,顿觉莞尔,果然如她所料呢!

挥退其他人,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胤禛噙着丝笑扬扬手中的书:“你爱看这些个杂书?”

“谈不上爱看,奴婢最喜欢的是鉴别古董,至于这几本书……实在是奴婢这儿没有您常看的那些史啊传的,所以就拿来充充数了。”

“你又怎知爷不喜欢这些个杂书?”胤禛反问,看不出情绪变化,但心情应该是不错的。

徽音一愣,摇了摇头,自去一旁放的柜子边,打开来取了个包袱出来:“您勤学刻苦,奴婢可不认为您会撇开正事来看这些个杂书。”

胤禛叹息,似感慨地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爷是大清皇子,以后定是入朝办差的,不涉猎广泛,有时难免为下所欺,实在是于民无益啊!”

“您说得有理。”徽音将包袱放到床上,解着打好的结,并没有就刚听到的话作何反应,“奴婢给您做了套夏衣,本想着命人给您送去,正巧您来了,便试试吧,若是不合适奴婢再改改。”其实她原没打算给这男人做衣服,但是莫璃说,既然嫁给了18世纪初的这个男人,就该学着做一些能做的事。

胤禛诧异,心口似有种熨烫的暖流徘徊,他从未想过这女子会如普通女子一样为丈夫缝制衣服,但是触目包袱中露出来的青色袍服,他忽然平静下来,只觉得这一刻真的感受到了一种温馨的滋味,不同于惠心的温顺,李氏的娇柔,宋氏的谦恭……是了,虽然他并没有觉得真的被纳入了徽音的心,但是在这女子面前,他深刻的知道自己是一个普通男人,不是皇子,不等价于权势,不代表着得到地位的某种工具。

“四阿哥?”徽音纳闷,抬头叫着好像在发呆的男子,旋即看看已经被取出来的衣服,有点犯难,“您不喜欢这个颜色?”好浪费啊,这可是她难得大方一次,用了须弥境中冰蚕丝织的布。

“是一整套?”胤禛回神,抖开了摊在床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了起来,罕见的,他竟没让人伺候着穿衣,难道是顾忌孕妇?

从里到外的全套衣服,穿衣的男子能够摸得出来,这料子似乎比他平日用的都好,触手柔软平滑,穿好后分外贴身,感觉舒适轻便,一点都不妨碍动作,外袍上依照他现在的身份绣了相应的蟒纹,扣子是晶莹剔透的水晶材质,打磨得很圆润,看来的确用了不少心。

嗯?挽袖口的胤禛顿了顿,在烛光下稍微移动了一下,竟然发现这青色的外袍某一瞬间闪过细碎的银光,宛如星芒加身似的,令人不禁称奇。他望向坐在床沿含笑看他的女子,递了个疑问的眼神,却发现徽音一双美目含着激赏,仿佛有迷醉隐在眼底,于是,胤禛觉得圆满了,原来他也不是没有吸引力的嘛!

“您下个月要去塞外行围,一路上免不了骑马护驾,这身是骑装,也可作常服,唔……可能不够换,”徽音起身又去柜子里抱出个包袱,“这里面有一套款式和您身上差不多的,不过用了绛紫色,就怕您不喜欢,若是您中意,明儿让高无庸带着吧!”

身上的衣服很合身,尺寸什么都没错,胤禛心情好,自个儿上前解了包袱翻看,发现那套衣服的布料同样含着银光,于是问道:“这料子哪儿的?怎么仿佛……有光?”

徽音低头细看,笑答:“这是冰蚕丝织的,加了银线,即便不绣任何图样都显得很华美,而且清凉舒适,您喜欢吗?”

胤禛明白了,这东西用用就是,来历就不要追问了,想来就算他追问,也得不到什么真实答案的。忽然想到什么,他笑了,似乎徽音每次骗他的时候,都能让他知道是在说谎,要不然就避重就轻不予回答,难道竟是不愿欺骗他吗?

“很珍贵的东西吧?徽音,你怎么舍得给爷做了衣服?”

闻听此言的女子一怔,蹙眉想了想,摇头看着已经准备试试第二套衣服的男子,诚实地说:“我也不知道。”是啊,她也不明白,虽然冰蚕丝的布料她在须弥境里,为了练精神力和念力织了很多,但是除了腹中孩子的衣物,她只给自己和莫璃用过,为什么会给胤禛用,难道这个人已经亲近到足够她认可了吗?

脱衣服的某人低头,发现徽音回答时的表情似认真又迷惑,一点都不像开玩笑,他低沉地笑了笑:“徽音,对爷来说,你神秘又危险,按理说该是要防备小心的,可不知为什么,爷总觉得……你是不一样的。”胤禛向前走了一步,神色同样认真而略显不解,他摸着坐着的女子的柔嫩脸颊,“其实要说个所以然来,爷也不知道那是如何的不一样。”

“算了,不知道就不想了,您再试试这件?”徽音甩头,她一向不纠结这些,该明白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了。

“也好。”胤禛放开此事,专心看自己的新衣服去了。

两人试完衣服,又聊了聊天,放下帐子睡了,至于里面是旖旎还是朦胧,那就只有他们两人清楚了。


        第53章 秋意向晚
铺了鹅卵石的小溪潺潺流淌,水面上零落散着桂花,仿佛用着这种方式埋葬着一季的幽香。徽音躺在桂花树下的躺椅上望天,天气渐渐转凉,她的衣服已经换了秋装,此时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只为护着肚子里六个多月的小家伙。

莫璃走过来时就看到躺椅上那个女子,孩子气地直望着湛蓝高远的天空,神色略微怔然,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缓缓靠近,含笑俯视道:“在看什么?”

“来啦?”徽音收回视线,坐起身后指了指天,“我在看世界。”

“傻话,这样的方寸天地,能看到世界?”莫璃顺势坐到一旁的石凳上,眸带深思地看了眼未出世的那个孩子,“徽音,这孩子……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摸摸大了很多的肚子,梨白般的浅笑浮现于徽音微垂的脸上:“我想……这个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总要等生下来才知道。你呢,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莫璃沉默,良久将手覆在徽音隆起的肚子上,叹道:“我希望是个女孩,虽然说清朝的女子处处受制,但我们两人总能护她无忧,至于将来的丈夫,也可以提前物色教导,若是个男孩……此时诞生绝不是个好时机,且不说康熙一直紧迫监视,便是胤禛府里,我们也尚未立足,这样的情况……”

怀孕的女子看着旁边面色凝重的好友,轻轻笑了:“无论男女,我司马徽音既然能生下来,自然就能护周全,不过……莫璃,你的期望成真了呢,这确实是个女孩。”

“你怎么知道?真的假的?”某人挑眉,不太相信这话。

“胎儿一有性别之分,我就看过了,如你所愿,是个女孩,这下你能松口气了?”徽音点头确认,旋即调笑道,“难得见你这副样子,挺让人意外的啊!”

莫璃听闻是个女孩,不禁喜形于色,心里开始盘算起日后如何教孩子,但紧接着的调笑入耳后,她敛了神色望向旁边的女子,略带讽意地认真道:“能在莫家长大,我虽比不上你的经历那么残酷,可是该遇到的也遇到过,况且……在大清皇宫里的这五年,并不是白待的。”

徽音淡笑不语,她本就清楚,眼前这个女子尽管平日里笑闹鲜活,可骨子里未必没有冷血狠辣,只不过表象掩盖了一切而已。

两人双双不再开口,最终还是莫璃先开的口,以一种恍如聊天的口吻,她说:“四贝勒府的消息,李氏的儿子初七那天出生了,据说天生体弱,如果历史不错,那个孩子就是弘昀。”

“我知道,”徽音轻笑,“按日子算的话,足月生产就是这个月,可足月产了还有弱症,可见……李氏还是没能护好自己的孩子。”

“乌喇那拉氏,我倒真有兴趣想见识见识了,若她敢动我莫璃的干女儿……”莫璃的眼睛里划过冷光,唇边的笑容似有些冰凉,看着让人浑身泛寒气。

“呵~”徽音失笑出声,“我们现今在小汤山呢,那位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

莫璃终于露出个颇有深意的笑容:“你说得对,一切还是等回府后见分晓吧!”她眸中忽然熠熠生亮,“既然已经知道这孩子的性别,胎教的内容就该改改了。”

徽音无语,这个所谓的胎教,貌似先折磨的是她吧?那些明明学过的东西在耳边重复又重复,她都快难以消受了!可怜的是,偏偏还半点反抗不得,若非是为了孩子,她早就爆发了。

……

身在塞外的胤禛并没能迎接李氏的孩子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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