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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颂音辞(清穿空间) 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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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音问了年岁和基本的家世状况,得知这家人姓李,男的叫李生,女的叫秀娘,不过才二十出头些,都是老实平民人家,家中贫困潦倒,父母又双双病故,下葬时借了地主家银子,族里人不肯接济,后来地主家寻衅长了利钱,越发还不起账了,族里人怕招祸,就赶了他们出来,四处找活计不得,就沦落到了卖身为奴的境地,委实可怜。

“既然你们本为良民,又尚未入奴籍,这样吧,也不签什么卖身契了,我雇佣你们给我看庄子,至于账务什么的,算不得大事。”徽音愿意卖这个好,想着换个忠心,是以转而对牙婆道,“这家人太可怜,老人家麻烦一场,我心里过意不去,这些银子且算是个跑腿费,烦劳您担待一二。”

“这……罢了,老婆子心软,司马小姐有此善心,老婆子不作那恶,就依司马小姐所言。”牙婆看徽音给的银子多,叹了口气,转脸看着李家人,“幸好你们没遇着其他人家,拖了这么些天,没写下卖身契,算不得入了奴籍,司马小姐一心为你们想,可得好好为人家办事。”

“是是,谢谢司马小姐,谢谢王婆婆,我们全家都忘不了恩人们的大恩大德。”李家夫妻双双跪地,拉着懵懂的三个孩儿,连连磕头谢恩。

“起来吧,诗言,先带他们梳洗一下,拿些饭菜给他们。”徽音摆摆手,唤了旁边的丫头,又对牙婆道,“辛苦王婆婆了,日后再有什么,定当第一个寻了你,还望您老人家不要嫌麻烦才是。”

王婆一听这话,知道这位小姐以后还要买人,顿时眼睛一亮,忙称不敢,又彼此说了些客套话,才算是送了出门。

李家人用完饭菜,看着精神了许多,可见连日来吃了好多苦,李生乘着机会向诗言打听主家的情况,没成想被问的也是前一天买进来的,一家人吃了一惊,却打心眼里有些犯嘀咕,生怕惹了主家不快。

“嗯,让他们进来吧。”听了诗韵的话,斜倚着软榻的某女子点了点头,一脸的慵懒。

诗韵、诗情两个丫头十岁,被徽音留到身边,另一个十岁的诗才带着最小的诗语、诗涵,暂时只做些洒扫的活儿,最大的诗言负责的多一些,好在她稳重,之前也在富贵人家待过,基本的规矩什么的,还能教教几个小的,至于要符合徽音的要求,恐怕还有的学。

“见过姑娘,姑娘日安!”李家人跪地行大礼,李生和秀娘都有些小心翼翼,连眼睛都不敢抬。

“起吧,坐下说话。”

“小人不敢!”李生扶了妻子起身,局促不安的搓搓衣襟,听到主家的吩咐,连忙惶恐应声。

“那随你们吧。”徽音无意啰嗦,并不多说其他,直接奔了主题,“李生,是吧,我身边的六个丫头,想必你们夫妻俩都认识了,以后一起做事,相互也方便些。之前是想着买回来的奴才,因着卖身契必然可靠些,如今碰上你们一家,既然尚未入奴籍,那就结个雇佣关系好了,没必要逼得那么狠,不过……姑娘我虽然是弱质女流,但也容不得人欺瞒,所用之人只求忠诚,你们若做不到,乘早言明,大家好聚好散,若是答应了,日后却又生事,到时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罢休的主儿,还望你们好好考虑清楚。”

“姑娘放心,小人一家蒙受姑娘如此大恩,定当尽心竭力,绝无二心。”李生是聪明人,否则也不会潦倒至此亦全家安然,早不知被他人欺辱糟蹋多少回了。

“那就好。”徽音点点头,她看人说不上百分之百准,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还是有的,这个李生有些脑子,挺符合她的要求,日后再多培养培养,还是能放心的,“以后,诗言她们就称你们作‘李叔、李婶’,三个孩子若是照顾不来,让她们帮忙就是,反正本来就要拨给你们两个丫头听用的,乘现在看着挑人也是正理。”

“谢姑娘体恤,小人遵命!”李生虽然没抬头,但听着主家的语气,心知不是试探,便知是真的有这个意思了,如此自然满口答应。

徽音满意一笑,觉得找对了人,她要的就是这种听话的,所以再嘱咐其他事时,便安心了许多。前几天,风花雪月楼送来了分红,她就动了买地的心思,本来嘛,在这个时代,有钱了不买地干什么呢?但是单单买来当耕地,还是太浪费了,倒不如连带着修个别院什么的,若是修的好,住在那里可不比京城更好?所以,如今买地就成了现在的重中之重,好在看着的人有了,其他的只要有钱,慢慢都会有。

仔细向李生询问了相关的事宜,本来信心满满的徽音有些头疼了,原来买地什么的,还得和户籍挂钩,这么一来就有些麻烦了,最终折腾好些天,又是送礼又是请客的,才在京城周边的一个小镇子上弄好了她的户籍,随即某少女立马买了小汤山的几十顷地,几乎大部分都是有温泉的,好在康熙修汤山行宫是在十年后,地价并不是多高,即便这样,徽音为保险起见,选的地方还是较偏一些的,离未来的行宫有很长距离。

里里外外忙活近半个多月,总算把庄子这一块儿搞定了,如今时节种东西来不及了,李生夫妻俩得了吩咐,乐呵呵地丈量土地,忙着查看地的肥沃程度,以便确定下一年的下种情况,三个孩子丢给诗言,当真是一点也担心。而徽音本人,看过庄子四周的整体环境,就蒙头弄起图纸,打定主意修个合心的别院出来。

而日本人那边,沉寂这么多天后,也有了些消息,于是……

        第8章 可耻卖国贼
康熙三十七年八月中,徽音得了小乞丐送来的消息,将别院的图纸交给李生,细细解说后便离开了家,临走之前她特意嘱咐诗言,可能几天之内都不会回来,留了银子够他们嚼用一月,等事情办完了就回来。

因为与日本人接头的人来了,徽音越发谨慎小心,隐藏形迹摸到了日本人的院子里,努力探听着他们密谋的具体时间和地点,蹲点两天后,终于有了确实的消息。原来与日本人谋事的是反清复明组织的人,他们的目的是刺杀康熙,日本人则想探听些关于大清国的海防安排什么的,听闻自今年起东海海面上不太平静,如果能浑水摸鱼得些好处,他们自然是希望多多益善了。

得知这些,一直处于暗处的某人差点暴走,恨不得将这些该死的汉人千刀万剐,基于人性的原因,卖国这种事她见多了,但是和日本人合谋卖国,这简直是触犯了徽音的大忌,可想而知,此次之事,不管朝廷如何,单有她在,就绝对不可能善了。

强压怒气的小女子,担心狡猾的卖国贼们临时更换接头安排,一直守在那个小院子里,隐身于须弥境练剑泄愤。也是因为跟踪这些人的缘故,她清楚地知道康熙去盛京谒陵的归期和行程安排,于是得以提前抽身去刺杀将要发生的地点等待,当然,她绝对没有救驾这种高尚的情操。

八月二十一日,圣驾谒陵回京,随行的一、三、五、七、九、十、十三皇子护着康熙皇帝回宫,大队人马连着仪仗在官道上拖了老长老长的队伍,看起来十分壮观。但实际上,在京的皇四子、皇八子接到圣旨,带着功夫最好的大内侍卫策马赶往京郊,是为了迎接他们暗自从御驾下来的皇阿玛。

徽音盘膝坐在一条河边,身边趴着一头黑色的豹子,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用树枝草叶摆出来的图画,眉头皱得死紧,只见她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道:“嗯……这个阵法好奇怪啊,以前从没见过,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呢?”

“杀啊,杀了鞑子皇帝,复我大明江山!”

阳光明媚,微风习习,实在不符合刺杀这种氛围啊……

被吵到的少女抬眼向河对岸看去,面纱之上的眸子透出一丝丝的寒光和杀气,眉宇间并未平展,反而多了几分积怒和狠厉。轻巧借力站起,徽音抚抚柔美的纱裙上的草屑,低头衡量一下面前有三米多宽的河,视线一转看向自个儿的宠物。

“黑帝,你吃那么胖,这河跳的过去吗?”

看着主人起身,黑帝紧跟着直立四肢,健硕的胸膛挺了挺,黑色的耳朵动了动,暗金色的眸子闪过兽类的凶光,大大地打了个哈欠,露出满嘴尖尖的獠牙,一颗颗雪白无比,仿佛天天都做了很好的保养一般。

“看你挺自信的嘛,好吧,姑且信了你,那我一会儿可就不管你了。”徽音好笑地看着黑帝臭屁的模样,这段日子将它留在须弥境,那大片的地方可是让它撒欢了,热带丛林里自有完整的生态系统,有些动物什么的和它作伴,今天都不愿意和她出来呢!

河对岸,两方人马交战在一起,明显可见两个锦衣华服的青年护着个同样着华服的中年人,一边指挥身边人对敌,一边警惕着偷袭,而另一方人马显得稂莠不齐,拿刀拿剑的都有,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目标就是被护住的那个中年人。

有些远,徽音看不清康熙的容貌,不过两个青年中的一个她却见过,正是四阿哥胤禛,未来的雍正皇帝。渐渐地交战圈靠了过来,距离这边不过比眼前的河再多十来米而已,不知怎的,本是刀剑相交,却出现了箭矢,情况顿时有些不妙。

眸光更寒上几分,徽音将视线掠过河对岸的交战,瞥向了不起眼的某个地方,那是十来棵树形成的小林子,绝佳的埋伏地点,但是设这个埋伏的人,却是让她恨得想大卸八块的“八嘎牙路”!

忽然,一支流箭偏了些,径直射到河这边,“嗖”一声掠过徽音身边,她本能地侧身躲过,黑帝亦跳了起来,矫健地落地后舔了舔左侧前肢的那里。没想到,竟是擦了一下,划开一个小口,流了一点点血,被舔过后已经没事了。

“混蛋!”徽音怒了!

本来没打算现在出手的,毕竟现在动手的都是反清复明的人,那是朝廷要操心的事,她的目标是那几个日本人,连日来让她想的最多的,就是抓住他们之后怎么好好蹂躏一番才能解恨,可是目前为止,她仅仅是个旁观者,这群王八蛋居然把箭射过来,简直是叔能忍,婶不能忍!

于是,河对岸的家伙们,杯具了!

身量纤细的女子运气飞掠小河,尚未落地,腰间软剑已然离身,挑刺削折,精妙的剑花连连挽出,顿时局面立转,凡是那道轻灵的身影所过之处,没有一个人不倒的,卸了武器、束手就擒都是小事,最惨的是与她交手的人,通通都是遍体鳞伤,衣服都被挑成一梭一梭,血迹虽不多,却显得更可怖一些,委实骇人。

这还不止,紧随她身后的,居然是一只猛兽,看着比老虎体型小,像豹子似的,但浑身漆黑,皮毛锃亮得晃眼,一声声兽鸣,有力的爪子一旦按住一人,獠牙紧跟着就到了脖子处,生生吓晕了好几个,但它也不咬,只要吓晕了立刻跳起来奔向下一个,不过……这大家伙有些敌我不分,有几个大内侍卫也被它吓晕了。

“黑帝,不准胡闹,小心我不给你肉吃!”徽音轻松地与反清复明的人交手,凉凉地吐出一句话吓唬黑帝,只此一句,就让它老实不少,纵身跳到胤禛身边,耷拉着脑袋一圈一圈绕着康熙父子三人打转,这下可是再没有人敢杀到他们身边了。

四阿哥、八阿哥面面相觑,看了看陷入战局的少女,又看看绕着他们的这个猛兽,再看看被护着的康熙,都有些怔然,却也明白轻重,并没有多说什么。

大内侍卫配合着徽音,将今日的杀手全部制服,除了晕过去的几个,其余的都自尽了。他们折损了几人,其余人有的受了伤,其他的倒没什么,好在主子没出事,否则还真是大祸临头了。

收尾什么的,徽音是不管的,她提着软剑径直走向康熙,四阿哥一眼就认出了她,八阿哥见她提剑而来,连忙挡在康熙身前,没想到……眼睁睁看着蒙面的少女走到黑色的猛兽面前,宠溺地摸摸它的脑袋道:“黑帝,今天表现不错,回去给你肉吃!”

呃~~

众人一脸晕倒的表情,无语地看着那个名叫“黑帝”疑似兽类像猫咪一样蹭着少女的手,仿佛颇为得意能得到表扬。

给肉吃……就能让这个黑不溜秋的家伙这么老实?那岂不是很容易就被人骗走了?还未等康熙说话,那边被黑帝吓晕的几个人醒了,迷蒙的眼神一晃而过,随即愤怒地盯住了徽音。

“哟,醒了?时间挺短的呀!”某女子回头似意外地瞥了眼被大内侍卫押住的几个人,都是最普通不过的相貌打扮,扔在人堆里实在很难分辨出来,绝佳的杀手形象啊,就是有些浪费,怎么脑子不太好使呢?

“臭娘们,看你也是汉人,满洲鞑子毁我家国,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你都忘了吗?居然胳膊肘朝外拐,若你能手刃鞑子皇帝,他日我大明江山得以光复,定不会亏待于你!”其中一人看似有些儒气的,开口就是声明大义,完了还不忘拉拢利诱,此情此景下,实在是……实在是太不知死活!

咦??

徽音纳闷地瞅了一眼那个人,听着耳畔统一的兵器出鞘声,余光里明明白白看到大内侍卫们把他们的主子爷里里外外围了好多圈,包元宵一样就怕露个缝隙。好吧,这娃有策反潜力,可惜遇上的是她。

“唔,黑帝,有人欺负你家主人,怎么办?”某女子逗着玩一样看向身边的黑豹,语气里打着商量。

黑帝脖子一梗,站在那里挺挺胸膛,大张着满是獠牙的嘴,震天动地就是一声吼,随即蔑视地扫视一圈周围的人,傲娇地踏着一字步靠向主人,一到徽音身边,立马变成了一副谄媚的小人模样,乖得人神共愤!

“不错不错,看在你今天娱乐了我的份上,回去给你做双份的牛排吃。”某女子笑眯眯地挠挠黑帝的脖子,拍拍它的脑袋命令道,“坐在这,别乱动!”

众人,包括被护在最中间的康熙、四阿哥和八阿哥唇角的肌肉都忍不住抽了又抽,眼看着那个黑漆漆的家伙真的就蹲坐在原地了,不由得在心底哀嚎:话说这猛兽怎么养的?居然能听话到这种地步,简直是鄙视人的智慧嘛!

“喂,你刚刚说我若是听了你的话,‘他日’定不会亏待我?”徽音缓缓走到刚刚说话的那人眼前,俯视着跪地的那人,宁默的双眸似在审视什么,只是……她的身上,似乎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倨傲而高高在上的压迫力,旁边按着刺客的大内侍卫都感觉到了,更遑论脸色越加苍白几分的刺客。

“切,你以为这种小恩小惠的,我会看在眼里?如此挑拨、利诱的戏码,省着给日本人用吧,你们反清复明的不是很喜欢和那些倭寇打交道吗?哦,我记起来了,明末的时候倭寇犯境,除了戚继光,还真没几个汉人有血性地反抗过,那个时候怎么就不晓得喊打喊杀?一点点都没脑子,真不知道江南那样的山清水秀的地方,怎么竟养出些脑残来!”徽音不屑地冷睨此人一眼,言辞间全无半分顾忌。

“臭娘们,你敢骂我?”那人不忿,虽说此次确实和日本人谋划了,但是江南人杰地灵,岂是这个小小的丫头可以污蔑的?

“放肆!”徽音大怒,快如闪电的矮身,手法极快地卸了大内侍卫按人的力道,将他推到一边,手脚同出,用力极狠极快,专挑此人的手脚关节,只听一阵阵骨骼咔嚓的声音,惨叫声顿时响彻郊外。

“啊!!啊!!!!”

不在意地随意将手中如一滩泥一样的人丢在地上,徽音身形一闪,几个穿梭掠过另外几个被抓住的刺客身边,骨头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待她重新站定在那滩泥面前,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他疼得直吸气的样子,淡淡道:“说话前过过脑子,说你脑残,也不用这样急着证明。”

靠得近的大内侍卫们一阵哆嗦,再抬眼看看那边护着主子爷的同伴,才发现不止他们,就是主子爷脸色都白森森的,显然是被这一手给吓着了,这么狠的少女,别说当事人如何,就是一边看着的,都觉得四肢的骨头碎了似的。

“我……天地会……行……行的端……何惧?”

“不惧?蒙蒙稚子还行,若是不惧,为何一旦所谋暴露,就急着去见阎王呢?”徽音蹲下身,嘲笑地盯着他,“他们若非动了自杀的念头,方才也不至于被我卸了下巴,而你,若非稍微入了本姑娘的眼,现在就不单单是分筋错骨、关节碎裂这么简单了。”

够狠!

康熙眼神深沉地看着那个蒙面少女,实在摸不透是敌是友,但这行事手法,的确是比他还要狠绝,谁家的丫头,京城附近这一亩三分地上何时有了这样的人物,居然没有人汇报上来,果然暗卫还是要好好训练训练啊!

“嗯,反正你现在疼得说不出话,那就听我说好了。”徽音起身,优雅地抚抚裙摆,声音冷如三九,“今年七月底你们就到了京城,而与你们密谋的日本人更早些,大概是三月份万寿节时乘机混入京城的,他们一直等到八月初七,才算与你们接头。唔,我对你有些印象,八月初十你去了趟脂砚斋,见了那里的红牌姑娘芸香,至于谈了什么腌臜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八月十四那天,你们什么会的几个头头和日本人约了时辰,相互就如何卖国一事商谈了两个时辰之久,八月十八夜里,许是得了在朝廷安排的线人递的消息,确知圣驾返京途中,将在京郊悄悄脱离御驾独自返京,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你……是……什么……人?”泥人震惊了,费力看了站在他身边的少女一眼,可见这段话给他的冲击太大太大。

“我是什么人,我是华夏后裔,是炎黄子孙,是你他奶奶的一脉同胞!”徽音抬脚不客气地碾了碾某杯具人士的指骨,又废了他几根手指,“和你们这种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畜生作一脉同胞,简直是人生耻辱,简直是天下第一恶心事!”

“放……屁!”

“闭嘴,给你点颜色,还敢染布?”终于,徽音卸了这滩泥人的下巴,剥夺了他说话的权力,气到极点的她脏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字一句开始声讨,“领着无数华夏兄弟前仆后继的送死,是为无情;方才刺杀时看着同伴负伤,不思援救竟煽动其送死,是为无义;以妙龄女子为间,命其卖身欢场刺探消息,是为自私;江南百姓受灾,不顾其死活鼓动百姓与官府为敌,以满足权势之心,是为自利。这些就是你们天地会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几十年来的所作所为,这般无情无义、自私自利之人,哪里还是华夏子孙,这样的杂碎,不仅辱没汉家祖先,更玷污我华夏血统,此时此刻还不以死谢罪,是等着天下汉人为尔等蒙羞吗?”

“这位姑娘……”康熙喉结动了动,有些犹豫地打断眼前激愤难平的少女,心里却无比地震撼于这一番言辞。

“呃?”徽音耳朵一动,偏头看去,待看清是据说康熙皇帝本人的中年人,眼珠滴溜一转,连忙后退一步,应着汉家女子的礼仪福身,有些尴尬地道,“皇上吉祥,这些人罪犯谋逆,小女稍稍教训一下,请皇上恕罪!”

好吧,见着皇帝不磕头,明明手法那么毒辣了,还说是“稍稍教训一下”,若不是“稍稍”的话,又该是如何情景?

“姑娘刚刚说天地会与日本人勾结?此事当真?”康熙顾不得对眼前的少女感兴趣,他更加关心这个问题。

徽音直起身子,收敛了所有情绪,平静认真地看着大内侍卫护着的帝王,老实点头:“确有此事,小女跟踪那几个日本人两月之久,才摸出天地会的人,只不过……今日那几个日本人只放了些暗箭,在小女动手时已然退去了。”

“你是何人?”康熙忽然发问。

某女子眨眨眼,宁默的眸子流光一闪而逝,眉宇间浮现几分笑意,徽音知道这是帝王的疑心病犯了,这样跳跃性的询问,目的在于套出她的信息,可惜……

“小女复姓司马,名徽音,四月份才到京城。”顿了顿,不待康熙开口,她继续道,“插手此事纯属巧合,小女略通些日本语言,是以无意听到了那几个日本人对话,继而就跟踪了。”

“皇阿玛,还活着的几人如何处置,请皇阿玛示下!”八阿哥上前来请示,余光暗自扫了眼旁边亭亭而立的少女,心中有些惊讶她经过一番打斗,居然还能衣衫整齐、发髻不乱。

“杀了吧,那副模样,用处不大。”康熙几乎没有思考,摆摆手就让八阿哥下去办事了。

“儿臣遵旨!”八阿哥行礼退下,那边四阿哥已经吩咐大内侍卫打扫战场了,

“徽音?”康熙如此叫了一声,触到少女那双噙着笑意的眼眸,从善如流地这么唤了,“徽音,你救了朕,想要些什么赏赐?”

“皇上谬赞了,小女愧不敢当!”回想起她之前有袖手旁观的念头,徽音暗地里心虚地抹汗,话说她真的从没有救驾的打算啊!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强人所难了。”康熙也看出来了,这个小丫头一开始确实没有帮忙的想法,后来之所以参与,估计是有泄愤的意图,不过……也有可能是另有人安排了这么一出戏,这个丫头必然要好好查查才是。

“呃,皇上如果没有其他吩咐,小女就告退了,今日事毕,家中还有些琐事,是故……”徽音把皇帝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反正他不问,她何必多事细数自家底细呢?只有仔细排查了,才更值得他相信。

“也好,退下吧!”康熙淡淡点头,无波无澜地看着眼前的局面,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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