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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颂音辞(清穿空间) 完结-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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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玛嬷,您可不能偏心,怎地五阿哥来就正常,四阿哥来就成专门的了?给您请安问礼乃是应该,您这么一说,倒像是咱们做小辈的故意讨好您了,多伤人心呐!”徽音看到了胤禛的尴尬,于是故作受伤地道。

“太后娘娘,您看看,这可是护得紧了,不愧是四阿哥的人呐!”宜妃掩帕笑道,一双凤眼看着已坐下的胤禛和太后旁边的徽音,那打趣的意思遮都遮不住。

“行了,你们去说说话吧,哀家也不拘着你们!”太后笑得眯了眼,松开拉住的手,轻轻推了身边的女子一把。皇帝做的事她从来不会多嘴,更不会没眼色地去问,昨儿个徽音来请安,她还大吃了一惊呢,且不管事实如何,既然皇帝肯让这丫头出来了,那就说明问题不大了。

“谢皇玛嬷体恤!”徽音站定行礼,毫无扭捏之态。

太后伸指虚空一点,好笑地摇了摇头,放两个孙子带着各自的福晋、侧福晋离开,她也是知道的,老四自去年八月出京办差后就没见过徽音了,回到京里又发生了那些事……唉,她是真的喜欢徽音,自然会看顾一些。

胤禛和胤祺先后出来,徽音和雅茹跟在后面,各自的奴才机灵地坠着,一行人沿着廊子到了院里,才两两分开。

“五弟,五弟妹,我先行一步。”胤禛冲五阿哥夫妻俩点头示意,率先抬脚走向院子的空旷处。

“四哥随意。”胤祺亦颔首,与雅茹并立着目送自家四哥、小四嫂走到一边。

“爷,妾身觉得……四哥和小四嫂真的很般配呢!”雅茹望向离开的两道背影,一个清瘦,一个纤细,却都是不容人忽视的耀眼。

“走吧,毓儿该醒了!”胤祺并未接话,虽然他心里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却不好说出来,否则置四嫂于何地呢?

宁寿宫的院子里,因着冬日的缘故,有些萧条之意,只有几个吉祥缸安放着,在这红墙中凭添了抹旁的色彩。奴才们守在院子边,只有两个主子走到了中间,一行一止都让他人看得清楚,却听不到他们的交谈。

“我来迟了。”胤禛停在那里,背对着身后的女子,说了第一句话。

“不,比我预想的好多了,”徽音缓缓走到如松一样站着的男子面前,抬头看清了那张清俊容颜上的表情,尽管如常一样清淡冷冽,可那双黑眸却浮动着两分的歉意,三分的自责,五分的怜惜,“谢谢你,胤禛。”

多想,多想此刻就将眼前人揉进怀里,可是不行啊!

“你……还不能回府?”胤禛克制着绷住身体,他记得这里是宁寿宫,不是可以肆意的地方,所以拼命地压下抱人的冲动。

“嗯,可能还要等几个月,”徽音点点头,“也许一个月后还会去西郊。”她清楚,这男人真正知道的东西,远比康熙以为的多,自然不会多加隐瞒。

“需要我做什么?”胤禛问,听这话的意思是,还没有和皇阿玛谈妥?

“不用了,”徽音笑了,她明白这是想从外面为她使力,但……她又怎会将他扯进来?“没有你想得那么糟,我处理得来!”

两人默默站着,只是相互对视,因此处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所以很多滚在嘴边的话,又都咽了下去。

徽音伸手摊开,拿出了一块打了蓝色络子的玉佩道:“我不在,你将这枚玉佩随身带着,里面刻了阵法,可以护你无忧。”

胤禛抬手接过,指尖触碰到了眼前人温暖的掌心,他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了:“嗯。”这女子的能耐他又不是不清楚,到底还在担心什么呢?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相对,才道别分开,比起徽音,倒是胤禛更为不舍,却终究还是走了。

十一月,废太子的风波似乎平息了,就连皇子们的争斗,在康熙之前的严厉打压下,都暂时消停了。胤禛时刻关注着各方的动静,却感到有些意外,他记得不是这月中旬还要推举太子的吗?为何快下旬了都没这茬事?

甭管朝中怎样,宫里面却是气氛缓和,康熙日日去宁寿宫问安,徽音会在此时给他把脉,短短十几日间,食谱已调整了三次,不过效果也是显著的,他的身体慢慢好转,及至十一月下旬时已经痊愈了。

腊月初二,一月之期到了,徽音再次带着莫璃去了乾清宫,康熙也早早地等在了那里。

照样是三人相对,照样是那个暖阁,龙椅上坐着五十多岁的帝王,殿中站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殿门紧闭着。

“告诉朕大清的命运,提出你的条件。”

开场一句话,指明了今天商谈的关键之所在。徽音和莫璃相视一眼,默契地勾唇一笑,看来,康熙已经做出了选择,一个月前的问题,他也有了答案。

徽音手腕翻转,拿出了几张纸,使巧劲一推,任其飞到了康熙面前的书案上:“我只能告诉你大体的走势,至于具体的经过……,请恕我不能细说,特别是当时的皇帝是谁等等。”

阅读纸中内容的中年男子并没有多说,这个他是能够想明白的,虽然除了大清的未来外,他还想知道储君的事,但却绝不能问个究竟,否则很多念头恐怕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莫璃拿着卷好的一张图,里面画的是“撒米计划”铺设于大清的所有店铺,这几年陆续又增添了很多,如今已然形成一种很可观的规模,即使是她自己看了,也觉得很吃惊。这是她们今日拿出的第一张牌,也是威胁力最小的一张牌。

“二百年?”康熙深受打击,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他这么努力地治理国家,竟然只延续了二百年?大清……

“大清的天下,还是爱新觉罗家的天下?满族的存亡,还是家族的传承?”徽音开口,而后悠然一笑,“这根本无需选择,你说是吧?”

没错!

康熙默然,这一个月他不停咀嚼这句话,才明白其中的深意。是人没有不自私的,他是大清的皇帝,但更是爱新觉罗家的族长,一旦面临选择,根本不用任何的思考,态度就已明了。

这是爱新觉罗家的天下,而身为一族之长,康熙始终要保持的是家族的统治地位,保证满族的利益,说到底也是为了这一点。

“无论从能力还是心智、手腕,你都是个出色的帝王,”徽音给予了赞赏的评价,“短短二百年的延续时间,你必然是不甘的,你想要改变,是不是?”

“对,朕要改变!”康熙说的肯定,他也想明白了,本身之前得知这女子的来历,他虽震惊难安,却也是有过这个心思的,既然杀不了她,那就利用吧!

康熙审读的目光落在殿中之人的身上,思量着怎样才能套出更多关于大清未来的事。

“你决定维持家族绝对的地位,如此的话……”徽音双眸直视过来,“那就与我合作吧!”

合作?

康熙心神一震,有种发生大事的感觉,他皱眉沉声:“合作?你意欲何为?”

“你不是想利用我得知大清的未来吗?那么,我们就可以合作,尽管出发点不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徽音坦言上坐之人未宣之于口的意图,平和地说出了合作的话。

康熙冷笑一声:“就凭你知道的多一些,朕就要跟你合作?”

莫璃看到对面那双幽深眼眸中的不屑和森冷,不由得暗地里摇头,话说看不清现状的到底是谁啊,这康师傅也太自负了吧?

“没有底气,你以为我会说这样的话?”徽音气定神闲地反问,伸手接过了莫璃拿着的图纸,“这只是我手握的其中一张王牌,你可以先看看再说。”

一臂长的纸卷于空中掷出,下一刻恰好摊在康熙面前,是一幅大清的地图,以线条绘出了各省的分界线,上面标满了不同的小标志,看了图纸下方的注解,康熙背后发寒,握拳的双手轻轻颤动。

“这上面所标出的都是些不大的商铺,唔……大清百姓的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几乎都包括了进去,赚得钱不多但也不少,主要是所得的一部分用来疏通当地的各种关系了,另外一部分我留作了他用。”徽音聊天一样解释,“当然了,每家店铺的名号都是不一样的,如果你想知道它们背后所牵扯的关系,可以派人去查一下。”

“司马徽音!!!”康熙大喝,这是在威胁他吗?用这些遍布各地的店铺来威胁他?

“哎,我在呢!”无视帝王一怒,徽音表情未变道,“这是我手中的第一张牌,若是你还是不打算与我合作,那么,我会拿出第二张。”

悉听尊便?

康熙从眼前人的态度上,看出了这四个字。但是有了面前这张图,还能叫“悉听尊便”吗?他只觉得一切都脱离了掌控,不过是些店铺罢了,他还灭不了不成?但……第一张牌,也就是说,这仅仅只是一部分吗?

“你究竟想怎样?”康熙心里乱了,种种的未知堆到一起,让他只想发怒发狂,这女子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改变,就这么简单。”徽音答,“你是当朝天子,而且头脑也不错,选你来合作,能够更好的达到这一点,仅此而已。”

康熙脸颊抽搐,呼吸有些重,幽深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这话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他为帝且头脑出众的话,还看不上他?

可是……“改变”?

康熙尽力保持冷静道:“你不是不愿改变吗?说什么预知、优势的,现在倒是变得快!”

徽音不理这讽刺的口吻,笑着耸肩:“我改主意了,不行吗?况且,这也是你期望的吧?一个自己肯说的人,和一个被逼着说的人,你觉得谁说出来的未来更可信?”

“理由!”康熙冷嗤道,“你当朕是三岁稚子?就凭一时转念,你司马徽音是做出这种决定的人?”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这女子是会做没有理由的事的人。

“是,我不是意气用事之人,也不会做没有缘由的事。”徽音毫不避讳地承认,继而眼神冰凉如雪地开口,“得知我来自后世,你在除不掉我的情况下,必然会进一步利用这一点,不过……你该知道,改变历史就会连带地改变命数,而这个代价却不是由你来承担,而是我这个外来者来承担,你觉得处于被动之地的我,会甘心吗?”

康熙情绪稍平,眼底划过一抹复杂:“所以,你要主动来改变?”擅改天命,他怎么忽视了这一点,只想着如何强盛大清,却没想到,这世上行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正是,”徽音傲气地抬眼,“你为你的家族、你的江山,我为我的不甘心,所以,合作吧!”

康熙起身,拿起面前的图纸,神情阴沉地慢慢撕了它:“就这些不入流的店铺,凭此与朕合作?简直是痴心妄想!”合作,就意味着处于同等的水平,这让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何能答应?况且,不过是最末等的商贩罢了,他一个皇帝还能被这些吓住?

徽音和莫璃面色冷了下来,这是在挑衅她们吗?

“哼!”徽音周身气息一变,淡漠尊贵的上位者威迫力忽地压向四面八方,她浮着一抹从容的笑,泰然自若地踏前一步,淡淡地道,“你最好搞清楚,现在是康熙四十七年,而非康熙三十七年,十年的时间,你真以为我还是那个孤身一人,不得不与你周旋妥协的司马徽音吗?”

这话何意?康熙将撕了的图踩在脚下,眸光变幻莫测地俯视殿中之人,却发现他们的气势几乎不分胜负,根本达不到威慑的目的。

“我都说过了,这只是第一张牌,看来……你是看不在眼里了?那好,明日我送你一份礼物,让你见识一下,到底谁才是该妥协的那个!”徽音嘲弄地蔑视一眼难以镇静思虑的康熙,转身就向外走。

莫璃递给上面站着的康熙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跟着好友离开。

独留下的康熙气急,这种态度言辞,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为帝四十七载,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哪怕是当年的鳌拜,权倾朝野的时候也未敢如此,真是反了天了!

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御案上的东西全部被拂下了地,康熙一脚揣过去,却没能踢翻实木制成的御案。

从乾清宫出来的徽音和莫璃,一路往宁寿宫而去,两人边走边用传音入密之法交谈。

“今天不欢而散,你生气了?”莫璃问。

“没有的事,康熙是被逼狠了,根本没有深思其中的关节,我都说了,店铺的利润有一部分用来疏通关系了,他竟然没意识到这里面的意思,可见……即使谈下去也不可能有结果,还不如让他冷冷脑子。”徽音答。

“是啊,在大清,一家不算大、却不容小看的店铺,背后一定是有官员撑腰的,又哪里只是一家小小的商贩?康熙啊……皇帝当久了,都自信到爆了!”

突然,一声海东青的长啸传来,只见一抹影子从空中凌厉地俯冲而至,正是向着她们二人的方向。

徽音伸臂,那只冲势汹涌的猛禽减缓速度,最后小心地停在了她的胳膊上,半点没有抓伤人,这动作都堪称温柔了。

莫璃抬手逗弄这个小家伙,笑得不怀好意。这些传信的海东青全部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只喝含有灵气的水,所以这些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被人利用的情况,而且一旦靠近徽音,总是亲昵得很,看着都让人嫉妒了。

徽音偏头望向躲避好友骚扰的海东青,明明是凶猛的飞禽,此刻却未有啄人之意,只是来回躲着,好像……还有些无奈?

大约是烦了,小家伙张嘴恐吓地叫了一声,拍了两下翅膀。

莫璃收手了,她可不想被只扁毛畜生给记恨。

“走吧!”徽音抚摸一下这只鹰的小脑袋,这是送来给她用的,如果明天再谈一次后,有什么安排,正好立刻送出信,免得耽误工夫。

紫禁城中无秘密,这只海东青的到来,不到半天,能得到消息的就全部知道了,康熙自然是第一个得信的了。

一切,都将开始了!


        第54章 初份礼物
腊月初三,翰林院的一位庶吉士送了一样东西给当朝皇上,他是去年参加科考的二甲进士,如今奉职于翰林院,年纪不大,所以晋升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康熙抿唇看着暖阁当地放着的东西,神色幽深莫测地坐在龙椅上,那个送东西的庶吉士已经被他遣出去了,他在等待能给出解释的那个人。他录用的进士,难不成也是那个女子的人?那么……这朝中究竟还有多少人也是这样的背景?

要说杀了,康熙当然想,可是杀了这一个庶吉士,其他的呢?朝中到底还有多少人、都是谁,他根本一无所知,即使想下手也没有目标,怎么杀?

“皇上,四侧福晋到了,您看……”李德全的声音传来,小心地询问着。

“宣!”康熙坐好,打起全部的精神盯着门口。昨天那些商铺,他命暗卫查了几个临近京城的,发现每一家背后都与地方官有联系,可以想见其他地方的应该也是如此,那哪里是单纯的商铺,几乎已经形成了一个暗中的关系网,官员、商贩牵扯其中,处处盘根错结,牵一发而动全身,根本无法轻易拔除。

徽音带着莫璃进来后,就看到了殿里放的那个一平米大小、一人多高的木箱子,两人双双弯唇笑了。

“这是何物?”康熙一指那个超规格的大箱子,他问了那个送东西的庶吉士,却没有得到答案,“还有,你手里到底还有多少筹码,一次性亮出来吧!”

徽音轻笑出声:“你以为我会把牌都打出来?”她顿了顿,又道,“你答应与我合作后,该你知道的,自然就都会慢慢知道了。”

康熙深深呼出一口气:“好,朕与你合作!”他仔细想过,如果这女子的目的是为了改变,那么他们就没有严重的冲突,一个肯为他调理身体的合作之人,他便拿出魄力信上一回,若是以后不妥了,他得知的也更多了,再决意除掉也就是了。

“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徽音摊开手掌,自信地笑了笑。

康熙起身绕过御案,伸手击了掌:“莫要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否则……”

“来看看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吧!”徽音不在意这个威胁,转而到了那个木箱子旁边,她探手按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退后了好几步,莫璃亦跟着退开了。

康熙见此,明智地同样闪远了些。他视线一移,看到那个木箱子从最上面开始向外推开,原来竟是一层一层的,只是如机关一样自动打开,这……这让人如何不震惊?

“这是我所建的书院的学子做的,他们是康熙四十五年的结业学子,这是他们的结业功课,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徽音出声解释。

木箱子最后一层也展开了,每一层却是分成四份的,此时完全打开后齐齐下落,只听“咔哒”一声,每一层相接得严丝合缝,里面的东西已是一览无疑。

康熙难以自持地凑近,双眸大睁着发出灼亮的光:“这是……这是……”

“正如你所见,此乃大清的疆域,以1:60万的比例所制,山川河流都尽力还原了,各地的地形、地貌真实度至少有八成。”徽音指着摊开了的地图,以木料为框,以土石为山,白雪封顶的高山,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星罗棋布的湖泊,甚至一些绿地都力求逼真,这就是一幅立体的大清地图。

莫璃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也是惊讶的,毕竟在十八世纪初期,技术不到家的情况下做出如此的东西,确实有些不可思议。然而,徽音却说,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只要正确的引导,提供相应的条件,做出这样一件东西并不奇怪。

这幅立体的大清地图,采用了军事沙盘的想法,集合“学海无涯”好几门学科里最优秀的学子才做成的。

“学院?”康熙揪住了一个敏感词汇,欣喜之色尚未褪去,眸光却深沉了。

“从玲珑出生那年起,学院就已经开始培养人才了,”徽音坦言出口,“这些人才涉及各方各面,我们的合作开始后,他们都会为改变大清而出力。”

“这就是你的第二张牌?”康熙反问,心中自然是惊骇的,能做出这样一幅地图,那该是些怎样的人才?而这些还捏在眼前这个女子手中?

“嗯……如果你要这样认为,也是可以的。”徽音想了想,如此说道。

莫璃暗中好笑,“学海无涯”背后,何止如此简单,那可是她们手中最重要也是最大的一部分。

“看来,朕是小看你了,”康熙听出来了,所谓的学院绝对不是培养人才这么单纯,“若非朕给了你机会,你绝对不会有如今这般光景,一切都是朕自己造成的,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徽音点头,“当年你不信任我,玲珑的出生又让你万般忌惮,不捏着点东西,我怎么能安心呢?”

康熙闭了闭眼,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防范,如果他当初就下定决心杀了这女子,如果……是不是就不会遭遇此时的境遇,任由这一股股棘手的势力出现?

“朕真是错得离谱!”康熙懊悔,却也清楚木已成舟,他霍然瞪向旁边的女子,“你的夫君、你的女儿……你莫要忘了,他们可没有你这般的……”

徽音觉得可笑,打断了这口不择言的胁迫:“我早就说过了,如今是你要跟我妥协,而不是我要向你妥协。你确定能掌控住玲珑?胤禛乃是你的儿子,于我不过是个男人,放弃他究竟是谁更痛,你不会弄错吧?”

“朕就不信,八年夫妻,你竟然没有生出半点感情?”康熙低吼,什么把柄都没有,就根本胁迫不了,这感觉简直糟透了。

“是,我确实对你儿子有感情了,”徽音并不否认,只是神态依旧安然,没有露出任何的慌乱,“但是你要弄清楚,就算再有感情,面临选择的时候,我照样可以割舍。”

康熙满心都是无力和焦灼,这么凉薄的语气言辞,他比谁都清楚不是玩笑话,这女子完全没有弱点可以拿捏,难道只有一条路可以选了吗?

“这里就是合上地图的按钮,”徽音指给康熙看,笑容和煦无害,“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我去西郊等你的答复,年后再来乾清宫时,我会送你第二份礼物,希望到时候你能恢复为一个冷静睿智的帝王。”

莫璃跟着徽音绕过殿中的地图,向门口走去。

康熙默默看着眼前精细至极的地图,无暇关注离开的两人,已陷入了痛苦的思考之中。在他以为做好准备的时候,徽音却又给了他更大的刺激,这两天的经历,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奈无措,百般滋味萦绕心头,真是苦不堪言。

合作……康熙没想到,去年他头疼的难以应对,会到这种程度,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精力思虑其他?

腊月初三,徽音带着莫璃直奔宫门,那里早有一辆马车等着,而奉命守在她周围的暗卫,自然也是追着她们同去西郊了。一只海东青跟在马车旁边,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而有心的人也凭此知晓了车内之人的身份。

……

腊月初五,胤禛策马到了西郊,他是奉父命而来的。

经过层层检查后,由武艺出众的守卫驾船,送了胤禛去那个被围得像铁桶一样的湖心岛。

船桨拨开时而撞过来的浮冰,哗哗的水声响在耳畔,一船四人静默地各立一处,其中那道如松一样的清瘦身影,迎着冬日的寒风站在船头,清俊的容颜上没有丝毫表情,墨玉一般的眸子遥望着越来越近的岛。

居然是蓬岛瑶台?

胤禛略微有些诧异,他只知道徽音被关在西郊,具体是何处却不清楚,也不敢让粘杆处的人来查,担心被皇阿玛发现他手中有这样的人手。

“王爷请,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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