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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完结]-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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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叹笑。

娘娘慧眼,虽然从小不是在她身边长大;他依然觉得娘娘能看穿他的心。

夺嫡争位,这话在兄弟跟前都能心照不宣;当着娘娘却没那么理直气壮。娘娘从侍候人的宫人做到一宫主位;一身荣华全都托赖于圣上的恩宠。她对皇上,那是忠心不贰。

至于惠妃,不过是替直郡王张目而已。

圣旨刚刚指婚,直郡王大格格就在颁金节前病了,往轻了说是没福气,往重了说那就是对皇上心怀怨愤?偏偏他的二格格去过直郡王府后也病了,这叫原本想把这事给掩过去的直郡王府措手不及。

惠妃心中自然有些不大痛快,又不能直接发火,只好轻描淡写的把福晋叫过去代为致意。

他走得慢,跟着的张德胜也只好慢慢磨蹭,一步分做三步走,提着灯笼弓着腰还要小心翼翼替主子爷照着脚下的亮。

好不容易回到前院,跟师傅苏培盛一交接,他的差事就算结了。张德胜心里叫苦,今天他看家,偏偏师傅被主子爷遣回来送几个小阿哥,叫他赶紧去正院等着侍候。他苦哈哈的赶过去,站在外面都能闻到屋里主子爷和福晋之间的冷清味。

他在东小院侍候主子爷时,来往的丫头们脸上都带着笑,屋里气氛也好。

哪像在正院,外面侍候的丫头脸上都跟死了爹似的,屋里就更别提了,只能听到主子们细细的说话声,听不到一丝笑音。

福晋这日子过得什么劲?你见了主子爷不笑,还等什么时候笑啊?

书房门外,苏培盛正等着,四爷抬脚进屋,张德胜就在台阶下对他师傅点了个头就退下了。

苏培盛勾头朝屋里扫了眼,见四爷坐在书桌前想事情,他接过小太监捧来的茶进去,放在主子爷手边,等主子爷看过来了,他才躬身道:“小主子们都在屋里歇着呢。大阿哥在背书,二阿哥带着三阿哥在泡脚,刚叫人煮了元宵吃。”

四爷回神,问他:“刚才福晋叫人送来的是什么?”

苏培盛记得清楚,道:“八样点心,米糕、年糕、炸糕、小酥糕、千层糕、红豆糕、鸳鸯酥、荷花酥。并两样甜羹,银耳红枣桂圆羹和红豆糯米羹。”

“阿哥们都用什么了?”

苏培盛答这个的时候就小心多了:“大阿哥捡了米糕和鸳鸯酥留下,没用甜羹。二阿哥和三阿哥……正用着元宵,也没要。”

刘宝泉这人精早早的就把元宵、蒸饺、炖盅、卤肉等花工夫的菜都准备好了,小主子们这边说要,他那边就送上了,比正院那边送来的堪堪快了一步。

说完,苏培盛去看四爷的脸色,不见有什么不快的才放了心。

话都说到这里,他壮着胆子添了句,问道:“主子爷……可要用一点?”

哪知,四爷仿佛想起了什么,起身走了!

苏培盛赶紧跟上,瞧这方向是去东小院?他可真服气了。都这个时辰了,主子爷都回来了,还要再绕回去那边歇?

四爷每天都要看看四阿哥,今天尤其想念他。刚才从正院出来没留神直接回了前边,这会儿想起来了。

他到了东小院,玉瓶迎他进去,见他还没换衣服,问了句:“主子爷可要更衣?”

四爷低头一瞧,回府半天了连衣服都没换。他点点头,玉瓶去捧来衣服,跟玉盏两人侍候他换完。他问她们:“你们主子呢?”

进来半天没瞧见人。不等她们答,他自己想起来了,又问:“在额尔赫那里?”

玉瓶一边跪下给他脱靴子,一边说:“主子回来后就去看了二格格,还陪二格格用了饭,玩了会儿牌,这会儿正在跟侍候二格格的嬷嬷说话。”

话音落地,李薇刚好进来。

玉瓶两人就都退下了,回身将门帘放下时,玉盏看到主子爷伸出一手,主子搭上去,主子爷边往后靠,边把主子拉到身边坐下。

刚才在她们面前还坐得板板正正的主子爷,在主子跟前人都放松了不少。

没了人,四爷刚想问问二格格身体怎么样了,就见她脸色发沉,他拍拍她的手问:“在宫里受委屈了?爷听福晋说娘娘不是赏了你首饰?”

说到这里他就感觉她的手想往外抽,他握紧后定睛朝她脸上一看,见她竟扭头不看他。

叫他失笑,闭目想了想,哦,刚才提福晋了。

他拍了她两把,躺在靠枕上闭目养起了神。

李薇一时冲动赌气了,这会儿见他不理她早就后悔了。说起来他去福晋那里天经地义,她吃醋是可以,但……惹恼他就得不偿失了。

她一边反省,一边慢慢凑上去,轻轻靠着他躺下来。

四爷早知道她气不久,搂上去慢慢道:“你现在是越来越独了,爷去福晋那里都要醋一醋。”

李薇想道歉,可‘对不起我错了’怎么都说不出口,只好一头埋在他怀里。

他慢慢摸着她的头发,想再说两句叫她收敛下醋意,毕竟福晋才是正统。可话到嘴边却都咽回去了。

说实话,看到素素这样,他心疼。

他只好一遍遍的抚着她的背,轻轻拍哄。慢慢的,哽在她喉头的硬块消失了,她小声道:“是我错了,下回……”再不敢了。

后面几个字被他的手指挡住,两人目光交结。

他看着她说:“不说了,爷懂你的心意。日后……爷不负你。”

这时,李薇才体会到一段感情里有三个人为什么说太多。想起她当年刚进阿哥所时,不管是宋氏、福晋还是之后的武氏等人,她都能淡然处之,就算偶尔不舒服一把,也只是‘同寝室的姑娘爱乱拿别人的东西吃好讨厌’这种程度。

当她以为四爷真爱她时,她没有醋意。当她以为她真爱四爷时,也只是小醋。

只有现在,她认为与他相爱时,嫉妒像燎原的野火,烧起来就无法无天。

要是以前,她哪里敢对他去福晋那里表示不满?

李薇眼眶微热,无数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能说恨不相逢未嫁时?明明是她先进的门。怨家世不足不能与他匹配?世事哪能尽如人意?她能死后重生,能托生在李家,受尽宠爱的长大,要是还有不满就是白眼狼了。

只能说人没有十全十美的。

她什么都有了,缺一个家世不足,不能与他并肩也不算什么。要是要她拿现在的一切去换福晋的身份地位,她也不愿意。

李家的父母兄弟她舍不得。

他,她也舍不得。

这辈子就昧一回良心。

李薇搂住他,喃喃道:“是我对不起福晋,爷……我不让给她。”

四爷被她用力搂得发疼,听到这话说:“这还有让的?又胡扯了。”说着在她身上打了两下,“拿你家爷当什么?你就是让了,爷也不是她的。”

两人躺了一会儿,李薇心情好转,想起问他要不要吃东西。

“弘昐他们回来都说饿,你们在前边没吃多少东西吧?要不要现在叫点儿?”她坐起来问。

四爷一点都不饿,但想着为了身体好,应该用一点就嗯了声。

李薇看他没什么胃口,叫刘宝泉上了兑汤面,放了醋、酱油、葱花、蒜茸等,还切了盘松花蛋、卤牛肉来配它。四爷热腾腾的吃了一碗,转眼就出了汗,换了衣服再躺下浑身都舒坦了。

一夜无话,早上四爷睡到天亮,醒了也不起来,就躺在床上养神。她都起来了,他才慢腾腾起床穿衣。

她过来试了试他的额头问:“你不会是叫额尔赫给过了病吧?”

四爷摇摇头,他是累得不想起床。

用过早膳,他去书房看过三个孩子读书,就准备要进宫了。昨天永和宫的事,他今天怎么着也该一大早就去向娘娘请罪。

娘娘不会直言他欺君,但他也不能装傻充愣。大概是要听一通教训的。

他走前交待弘晖:“你在上书房也辛苦了,回来这几天不要急着读书,温一温先生讲过的就行。要是有朋友叫你,跟他们一起出去转转也无妨。”

昨天在前边宴会上,他们这群小辈的还算热闹,他听到他们说要去打猎还是跑马的。弘晖心重,叫他多出去跑跑也好。

弘晖躬身道:“是。阿玛,昨天弘昱说要跑马,跑去景山再回来,大家比比看谁跑得快。”

四爷拍着他的肩,笑道:“想去就去,带上你的人,再带上家什,到那边想打个兔子现烤现吃也行。记得时辰回来就行。”

弘晖应了声,与弘昐等人一起恭送四爷离开。

三兄弟又习了一段书,先生早得了吩咐,弘晖回来后不讲新书,只布置习字背书的功课。温过书后,先生说下课,三兄弟亲手收拾笔墨纸砚。

哈哈珠子们都回了家,前院只有他们三兄弟,显得冷清了不少。

弘晖走在前头,弘昐二人跟在后面。出了书房,弘晖对弘昐笑一笑,弘昐赶紧上前笑着喊了声大哥。

弘晖道:“一会儿我出去跑马,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都是自家人,弘晰、弘晋他们你也认识,都说要见见你。你再叫上傅弛几个,咱们一道去景山,跑跑马散散心,再打两只兔子,这会儿的兔子正肥呢。”

弘昐笑着婉拒道:“大哥说这个不是来馋弟弟吗?只是昨天进宫弟弟贪酒吃了几杯,今早起来头还疼呢,我那奶娘念了我一早上,叫我今天早些回去躺着,要是跟她说还要出去跑马,她肯定能念到弟弟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还是下回再叨扰大哥吧。”

弘晖也没强求,弯腰对三阿哥道:“等三弟再大些,大哥再带你去哦。”

三阿哥笑得乖巧,规规矩矩的站在弘昐身边扯着他的一只手。

叫弘晖看了眼热,要是他也能多几个兄弟就好了。

拍拍三阿哥的小脑袋,弘晖回了他的院子。弘昐两人恭敬的站着目送他进去,才转身回弘昐的院子。

一旁候差侍候的小太监心道,这阿哥们就是规矩大,搁乡下哥哥要出去玩,还不带弟弟,那是要先跟弟弟们打一架,甩掉这群跟屁虫才能出门的。弟弟还听话,还懂事的说不去,还等着哥哥走了才敢走……

小太监摇摇头,怪不得人家是主子呢,这平常过日子也跟先生说的似的讲个兄友弟恭。不一般就是不一般啊。

 
 139、生辰

去过永和宫后;四爷就闭府读书了。直郡王府倒是递过两次话,说直郡王想叫他喝酒,也被他找借口给推了。
 
颁金节宴会当晚;皇上在上头一杯酒都没有用。下面的人也是一个个争着上台,跪着表达对皇恩浩荡的感激;追念太祖、太宗的伟业。也有跳上台来打拳、布库展示勇武,汉家文人就写了一篇篇的诗赋诵读。
 
可皇上除了偶尔点头、赐酒外;仿佛没什么兴致;后来也是提前退席了;昨走前嘱咐直郡王好好招待叔伯兄弟。
 
把太子冷落到一旁。
 
太子自斟自饮;除了一开始各兄弟敬酒;也就四爷上前去陪饮了几杯。
 
他一半是为了自己的心思,一半……也是不忍看太子孤坐。
 
他上前时,太子擎着一杯酒,近看脸了已经带了酒意。他微微一笑,叹了句:“老四啊……”
 
四爷行了个半礼,亲自执壶为太子满杯,自斟一杯,两人共举互敬,一起仰脖喝干净。四爷再斟,来回三次方坐下,小太监赶紧送上干净的餐具。
 
兄弟二人都无话可说,但此时无声胜有声(想到这个,四爷笑了下),各自斟酒吃菜,谁举杯都对另一个示意一下。算是自便的意思吧。
 
这种随意的气氛倒叫太子脸上的笑带了一丝真意,见四爷笑了还有心调侃:“这是想起谁了?”
 
四爷脸上稍稍红了下,太子放下酒杯呵呵笑起来,亲自给四爷倒了杯酒,举杯跟他碰了下,道:“算是哥哥贺你的红颜了。”
 
四爷饮尽,道:“叫殿下取笑了。”
 
喝完这杯,他就告退了。太子没有多留,能在此时还记得来跟他喝几杯酒的兄弟,总是有三分真心的。
 
这世上真心难求,能有一分都值得好好喝一顿。
 
太子待四爷走后,倒是喝得多了些。他身边侍候的太监不敢劝,只是再倒酒就只敢倒七分满了。
 
皇上走后一刻钟,太子也退席了。
 
他一走,直郡王也不肯再留下吃这糟心的饭,提壶举杯挨个席面都敬过一轮后,就说今晚就到这里吧?咱散了吧,有机会再喝。
 
四爷从太子的席上下来,左右兄弟的眼神都不对了。老三是笑,十四就是冷笑,那眼风一刀刀往他这边刮,脸上写满‘狗腿子’。叫四爷都不想理他。
 
他狠吃了一通菜,也不知都吃的什么。直郡王前脚说散席,他后面抬腿就走,三爷还想拉住他说两句,被他避开了。余下的老五、老七都不是强硬的人,十四叫他心烦,倒是十三,他拍拍他的肩留了句:“有空来找四哥喝酒。”
 
兄弟几个中,目前看老五和老七都是束手旁观的。老八拉上了老九、老十。十四是到处蹦哒,哪都要掺一脚,可他脑子也不笨,所以也看不清他的真意。
 
算来算去,也就十三还值得一拉。余下的小阿哥还没建府,都要再等等看。
 
四爷在书房思来想去,无非是这群兄弟和宫里的皇上。
 
直郡王明年嫁女儿,看样子他是想亲自送嫁。同年要嫁的还是十三的妹妹,到时要不要把十三送过去?
 
十三去向皇上请旨,只怕还欠点,他推一把就差不多了。
 
他倒不怕十三被直郡王拉拢,十三胆子小,又自以为得罪了太子,正胆颤呢,叫他跟直郡王冲锋陷阵去只怕要吓坏他了。
 
三哥……是看到贼吃肉自己也想吃,叫他学做贼又怕挨打,反复不休。看见兄弟们奔着肉去了,他跟着跑再说两句酸话。叫他自己往上冲就学世外高人,不慕富贵,一脸‘我一点都不想吃肉’的架势。
 
他这样是好笑,可每回遇了也是真烦人。
 
四爷有时都想刺他两句,每回话到嘴边还是吞回去了。都是兄弟,何必非要他下不来台?何况这话一说就容易变味,搞不好没刺着他倒把自己给陷坑里去了。
 
闭门读书也并非纯是推辞,弘晖难得回来一趟,四爷就把时间都花在他身上了。有时也觉得难免忽略了弘昐兄弟两个,就算强要三兄弟一起读书,弘晖比他们大几岁,在宫里教得又深,他与弘晖已经可以坐而论文,待弘昐两个就差了几分。
 
他就叫弘晖去教弘昐和三阿哥,叫他带着两个弟弟背书温书写字,他坐在上首看着,心中不免叹气。弘晖与弘昐两人都别扭,或许他们两个不觉得,可在他眼里,那份刻意表现出来的兄弟情就假得很了。
 
他又不能挑明了。两个孩子肯装,哪怕只是粉饰太平也是好心。
 
倒是三阿哥,人小鬼大,又还带着一分懵懂,在两个哥哥中间时不时的玩一把他的小聪明。一头要弘昐教他写字,弘昐写一个他写一个,就这么把抄写的功课给混完了。
 
一边又说这不懂那不懂,要弘晖给他讲。听了弘晖讲的,偷偷跑去给弘昐说哥,你刚才都听到了吧?先生给你布置的那篇功课……
 
他在上头听到才知道他耍的是什么把戏,真是哭笑不得。
 
等弘晖该回宫了,他亲自送他过去,半路就遇上了直郡王送弘昱。四爷暗叹一声,只好勒马停下。
 
直郡王笑道:“叫他们哥俩自己走吧,咱们哥俩说说话。”
 
四爷对弘晖点点头,道:“去跟你兄弟玩吧。”
 
等弘晖和弘昱跑到前面去,直郡王和四爷勒马站在路边,直郡王叹道:“老四啊,你可是把你大哥坑得不轻。”
 
四爷笑道:“大哥这么说,肯定是弟弟有做得不到的地方,弟弟在这里给大哥赔个不是了。”说摆抬手拱了拱。
 
直郡王也只是提了一句,说破就得罪人了。
 
两人接下去再也无话,送孩子们进了宫才在宫门口分道扬镳。
 
目送直郡王离开,四爷松了口气。近看直郡王好像突然瘦了不少,人像老了十岁。他回到府里,去了正院,对福晋道:“听说直郡王福晋身上不好,颁金节都没进宫。你带上东西去看看吧。”
 
福晋应下,但不清楚他要她去做什么,是为了大格格的事?还是为了惠妃的事?
 
她想了想还是直接问:“爷的意思是……?”
 
四爷沉吟半晌,道:“只当是自家亲戚走动,不必在意。”
 
叫福晋去看直郡王福晋,是对直郡王的怜悯?四爷也搞不清他自己的心意。
 
十月三十是四爷的生日,今年他仍然不想大办。永和宫那边也没有表示,毕竟不是整生日。收了各位兄弟的礼,说了不办席。连门下奴才要来都给拒了。
 
当天,弘晖还在宫里。四爷还当往常一样,在前院给弘昐和三阿哥讲书,盯着他们写字。
 
到了中午,三阿哥戳戳弘昐,给他使眼色叫他去找四爷。今天早上额娘都说了是阿玛的生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礼物。兄弟两人找额娘拿主意,额娘就说弘昐字好,画一幅画,三阿哥字不够好,就写一篇字。
 
 两人都糊涂了。
 
额娘说叫他们自己想。弘昐想自己想不通,倒是把额娘教弟弟写字的事想明白了,他对三阿哥道:“你每回写字,阿玛都能圈好几个。照额娘说的横向比,大概是说你的字已经不错了,所以写给阿玛看。”
 
三阿哥道:“那这样就是你的字被阿玛圈得少,所以额娘才叫你画画?”
 
 两人就照办了。
 
四爷早看到他们在下面的小动作,一直等他们上来看是什么事?
 
弘昐上前道:“阿玛,儿子为您贺寿,准备了一幅画。”
 
四爷好奇了:“画?拿给阿玛看看。”
 
三阿哥见二哥说了,挤上来道:“我写了幅字送阿玛!”
 
四爷笑了,问他:“你临的谁的贴子?”想来是问过先生了?
谁知三阿哥道:“额娘帮我挑的一笔书。”
 
 素素?
 
四爷道:“狂草?叫我瞧瞧。”
 
他先看了弘昐的画,取景就是素素书房里的碗莲与游鱼,用墨笔意还有些欠缺,但是倒有一个妙笔,他指着碗莲旁的一笔涟漪道:“这个好,你能想到用涟漪来表达游鱼,实在是妙。”
 
弘昐不敢居功,连忙道:“这是额娘指点的。”
 
四爷这回是真惊讶了,这一笔妙在立意,能想到就说明素素胸中还是有一分巧思的。
 
再看三阿哥的狂草,斗大的字就写了一个,四爷猜是‘寿’字。
 
只是上高下扁,又有些向左偏。但他还是赞了声好。
 
三阿哥顿时笑开了花,扯着弘昐一个劲的使眼色,得意极了。
 
四爷赏了画和字,见也该午膳了,领着他们就回了东小院。
 
小院里午膳已经备好,四爷却匆匆用过后带着弘昐去书房就着碗莲教他做画,一下午这爷仨就耗在西侧间里了。
 
等到了五点,李薇见他们三个还不出来,只好她先换衣服。
 
玉瓶把那匹珍珠红的料子做的衣服捧出来,做了里外两件。里面是紧袖长筒旗袍,外面是七分大敞袖的短襟上衣,银缎镶边。
 
李薇穿上后,外面再披上一件单层的斗篷就差不离了。
 
玉瓶和玉盏上下左右的瞧,从头发丝到脚下的花盆底都没问题了才放过她。李薇站着叫她们看了有半刻钟才算完,道:“这回没事了吧?”
 
玉瓶点头道:“主子这么出去就成了。叫玉盏和玉烟跟着?”
 
李薇点头,看看西侧间里那父子三人还没完,对玉瓶道:“你提醒着点,别太晚了。”
 
六点时正院摆宴,为四爷庆生。她肯定是要早去一步的,弘昐和三阿哥跟着四爷一起去……虽说有些惹眼,但也无所谓了。
 
二格格也早准备好了,母女两人相携而去。在院子里看到百福和造化,李薇嘱咐小喜子道:“今天也是它们主子的好日子,喂点好的吧?给它们每只来一份炖牛肉。”
 
小喜子堆着笑道:“那这两个宝贝可要乐歪了。”
 
百福正围着二格格的脚下转圈,汪汪叫得可欢了,叫屋里的四爷都抬头从窗户往前看了一眼,就见素素披着藏蓝滚兔毛的斗篷正笑看二格格跟狗玩。
 
弘昐正好画完一笔,抬头叫他:“阿玛,你看我画得这一笔好不好?”
四爷赶紧低头,一时认不出哪一笔是他画的,道:“不错。”
 
弘昐松了口气,说:“我也觉得这鱼眼点对地方了。”
 
四爷这才把目光往下移,看那鱼眼……点的确实不错。他赞赏点头,摸了摸弘昐的头,说:“行了,先到这里吧。明天再继续画,你们先去换衣服,等会儿叫苏培盛领你们去正院。”
 
弘昐和三阿哥告退后,玉瓶领他们先去换衣服。四爷叫人拿一套便服来换了就算了。他故意比孩子们再慢一步,等苏培盛陪着弘昐二人走了之后,才慢慢往正院去。
 
张德胜又被叫来侍候着,他心里叫苦。六点时天已经黑了,因为今天四爷过生日,府里各处都点了灯,倒也显得有几分欢喜劲。
 
四爷走到花园前略一停,抬脚往花园去了。张德胜赶紧示意后面的人跑快点把花园里的人闲杂人等都清一清,要是这时有什么人拿着扫帚正在扫院子,或者提着水桶拿着抹布,那不是扫兴吗?
 
见人跑过去,他才放心的侍候着四爷进去。
 
花园里点了几个大灯笼举在空中,近处就是花木间和j□j两边点灯。算是远处近处的景致都照顾到了,远近有个人也都能瞧见,省得黑漆漆的突然冒出一个来吓着人。
 
张德胜心道,可也知道早清过园子了,不可能会有人……
 
刚这么想眼前就冒出来一位,张德胜刚想上前喝斥,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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