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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君如梦-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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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下个瞬间就已经浑身瘫软了下去,那张惊恐的脸任是在场所有的人见了都倒抽一口冷气:“有……有鬼……”
胤禛苍白的脸一下僵住了,仿佛也为乌林颜的喊叫而不禁发毛。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远处,仿佛是我的懿园那头,阴森森的绿光不断催发着它的能量,幽幽然的鬼火一般的燃烧着。“啊!”四周的奴才个个恐惧的缩成一团。
“胡话连篇,这世上哪有鬼?”我攥着拳头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残留的泪痕为这一荒谬的黑夜更平添了一份怨恨,冷酷而坚决的口吻不容置疑:“阿九,给我打起灯笼,把那个装神弄鬼的狗才给我揪出来。”
话音刚落,只听的从那撮鬼火般的空间里渐渐跑出几个人的身影来,胤禛抓着我的手微微有些紧起来,我也不自觉的收缩起手掌,随着愈加的靠近,那些断断续续的声音也逐渐明朗开来。“主子,出事了……”一遍遍的回荡。定睛一看,前方,正是奶妈从懿园步履杂乱而焦虑的跑来,大家伙瞧了这才松下一口气。那奶妈跑近了,见我们这么一行人如此的局面,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急的,登时不顾场合的大声哭了起来:“主子,小格格……不见了……”
“什么?”我几乎是和胤禛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强撑着的身子忽的一软,吧嗒一声狠狠的摔在了青石砖上:“雨儿!”

第十章 惊风密雨

“你这奶妈是怎么当的?”胤禛脸上的肌肉抽搐的一下一下,好象要把人吃掉似的。
那奶妈趴下犹如捣蒜一般直磕头:“奴……奴婢见了府里走水,就喊人去帮忙,那时小格格还稳稳的睡着呢,谁想等奴婢回了,就发现……发现小格格不见了……是奴婢该死,奴婢有罪……”
“你是奶妈,府里走水干你屁事!”胤禛“啪”的一下上去就赏了她一脚,剑眉横横的霸道着,眼中闪过一道杀气:“连个孩子都看护不了,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奶妈蜷着身体直发抖:“王爷,侧福晋……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滚!”胤禛狰狞的瞪着她,一脚把她踢翻在地,光滑的额头被火光照的熠熠发亮,那层浅红的嘴唇被愤怒压制的簌簌发颤:“来人哪,就算给把整座王府翻过来也要把小格格找到!”
我呆若木鸡的还一直跌坐在地,纵然,蓦的一激灵连忙起来朝刚被灭了火的柴房过去。
“懿君!”胤禛顾不得发令,抽出一只手就来拉我,那份紧张与惴然恐怕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
只可惜我比他快了一步,刚接触到黑漆漆的木门,那沾满星火的灰烬就稀稀拉拉的掉了下来。烫在我的头发上,我的脸上,可我一点都不觉得痛。“雨儿,雨儿……”我胡乱摸索着,心急如焚的喊着,在这扇被烈火吞噬过的屋子里,千万不能再熔烙下我唯一的牵挂,我的雨儿,她才两岁,她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啊!
“主子!小心明火啊!”阿九疯了似的冲了进来,硬拽着我的胳膊,想要把我拖出去。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大声的喊叫让我的心志全都遗失,只听的见屋顶上有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像是我全部的防线,摇摇欲坠。满屋子的烟硝味呛的我几乎窒息,刹时,一个强壮的手臂把我抱紧,猛的闪身,下一秒我就已经出了屋来。
“侍卫们都已然验过了,就只有紫云一人遇害,雨儿她不会有事的,你清醒一点啊!”胤禛拍打着我的肩,用着几乎是吼叫的声音对着我,那额头上微微暴起的青筋好象也为他的恼怒与心悸添上了一剂催加,一些些的力不从心,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确定他刚所说的话。
“小君啊,雨儿一定见了走水一时害怕躲起来了,夜凉,还是早些回房吧!”那拉氏大方的语调在此刻听来就好象往刚划开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似的。
我的眼皮豁的一跳:“不见的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高枕无忧了。要回你回,悉听尊便!”
“你……”那拉氏眯缝着眼,不发一言的狠盯着我。
天上有雨丝滑过,擦过我的脸,好象在提醒着我这一个难以磨灭的夜晚。远处熙熙攘攘的的声响更加热烈,瘫的像堆烂泥似的乌林颜依旧面无人色的坐在地上。那点点微弱的绿光仿佛还再为它即将失去的存在而监守岗位,顺着风一晃一晃,撩的人惊恐不已。
“鬼……鬼……”乌林颜像个傻瓜一样的怔仲着,抖动的双手无意识的紧攥在一块儿。
我整个人都头昏脑涨的,一颗心几乎都要碎了,可是毕竟还没有失去理智。“鬼?好啊,我现在就捉给你们看!”我撇开胤禛拉着我的手,强撑着最后一点坚强,大步流星的朝着晓懿园走去。身后的奴才,包括那拉氏一行也抱着不知是看好戏或是好奇的心思也都跟了来。
晓懿园后花园的墙上,一个个圆圈似的鬼脸狰狞的刻画着,伴随着风的呼啸声,一起一伏,就好象真的魔鬼一般。小泉小白两个对着它们好象不知疲倦的狂吠着,一些胆小的奴才早已是吓的不知所措,花容失色。一阵响雷“轰”的一声,在天际炸了开来,有的奴才竟吓哭了。古代人对这什么鬼神的迷信的要死,不过我可不一样,我深吸一口气,抬脚就预备过去,不妨胤禛一下拉住了我的手:“别去!”
我的脚一收,他的脸上写满了阻拦,神经紧紧的绷着。又是“轰”的一声雷,我感觉那双握住我的手,猛的惊了下。雨水开始唰唰的往下掉,打在我身上,冷冷的。地上,一道道的水流无规律的肆意流淌着,我的眉头突然一皱:“阿九,把灯笼拿过来。”
在光亮的照射下,掺杂着土黄色的水流不断的汇集到一支大集团中去,墙上原本的鬼脸也仿佛在大雨的冲刷下慢慢脱落。“磷—粉!”我咬牙切齿的吐出那两个字。用磷粉的荧光效果来吓唬人,这个做案手法在古代来说还真算新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大风把树叶刮得哗哗摇落,冰冷的雨水不住的拍在我的脸上,浸湿了所有的温热,我推开替我撑伞的奴才,从人群中一把揪过神志混乱的乌林颜:“别再装模作样了,你到底把雨儿藏哪儿了?啊?”
乌林颜现下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呆呆的凝望我,好象一根木头,连求救的信号都发不了。
“啊!”突然,小桐惊恐的叫声刹时划破长空:“血……”
井口边缘,一道道的红色与绿色相互交融着,编织成了一副令人恐惧的画面。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情不自禁的松下揪着乌林颜的手,步履沉重的亦步亦趋向着井口而去。越是靠近,那份鲜红的颜色就愈加血腥,好象包裹着的是被恶魔扼杀过的心灵与血滴。我的心猛烈的跳着,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能令自己感应的更准确了。“来人……把水桶提上来……抽干水……”我几乎开不了口,那声音就好象虚弱到至极的动物一般。
胤禛仿佛也感受到了那份不同以往的诡异,握成拳头的手掌使着劲的坚挺着,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脏,融入到我自己的,根本就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一股带着湿潮气味的冷风,扑面而来,把他的袍角掀起老高。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水桶晃晃悠悠的从井里被捞上来,齐集的灯笼将整个井口围的水泄不通,照的犹如白昼。倾盆的大雨浇泻而下,那井里的水好象永远也抽不干。
外头还在下着雨,我疲惫的被人送回房间,和胤禛相对而坐,眼神中,复杂而无言,就犹如被告席上的犯人等待死刑的宣判一样。想象的出外面那一桶一桶的井水不住的被抽取上来,喉咙口像火烧似的,想哭,又哭不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阿九浑身滴滴答答的从外头进来,见了我,不晓得是泪水还是雨水,哗哗的统统一齐宣泄了出来:“小格格……找着了。”
我“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都顾不得的就往外冲。布满水渍的廊子上,一串串的留下好多脚印,杂乱无章,一直通向雨儿的房间。我的脚上好象绑着千斤重的沉担一般,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勇气。胤禛从后面赶上来,牵起我的手,那一动,仿佛为我的虚弱增加了些许力量,我无神的望了他一眼,满是凄然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不知名的光亮,就好象明知结果,却又自欺欺人的不甘。
我们相互扶持着,终于跨进了那道门槛,走在青石砖上,就好象踩在冰刀上一般。那张床慢慢清晰,床前,湿答答的一整片,让我的视线不自觉的开始模糊起来。一个冰冷冰冷的身体躺在一张凉到极点的大床上,没有一丝气息,没有一点温热。粉雕玉琢的小脸不再精致,白皙如玉的皮肤而今就好象一张被浸湿了的宣纸,苍白的毫无血色,膨胀浮肿的身体带来的恐惧让我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我的雨儿吗?她在冷风冰水中浸泡了多久?
我双腿一软,瞬间的事,椎心的痛从我膝盖狠狠的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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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引君入瓮
这两章主要都是写女主的,至于四,压后再说。

第十一章 引君入瓮

雨势很大,一点都想象不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好,相反,那每落下的一滴,都像是浓度最高的硫酸,腐蚀着人的心志。阴雨涟涟,连着下了三天,而我的信念却仿佛永远停留在了最薄弱的时刻。
一天之内,两条人命,紫云、雨儿的死带给我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之秋失踪了,乌林颜神志不清,接生婆被人灭了口,弘历被掉包的所有人证皆一一毁灭。我不聪明,但单从这一切来看,即便再笨也看的出来前后的因果关联。之秋,不过是一条狗而已,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是乌林颜?那夜的惶恐不安彻底暴露了她本身的懦弱与胆怯,或者也可能是为她洗脱罪名而故布疑阵?我开始怀疑,身边哪些人是我所能完全信任的,或是一个都没有。
“主子,喝点清粥吧!”宝妹端着碗可怜兮兮的站在一旁小声道,不忍心的看着床塌上的我。
连日来的折磨与心悸,让我消瘦了许多,整个人就像久病缠身的老病鬼,虚脱的不得了。我静静的听着窗外雨水的哗哗声,呆呆的靠在软垫上。半天,一小勺粥被喂到我的嘴边,我动弹了下,眼光直直的看过去,胤禛握着调羹的手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除了眼圈是红的外,剩下的只有同样一张白到没有血色的脸,有些粗糙而湿润的手轻轻的把调羹送到我的嘴边。他一句话都没说,可这种静默却又情不自禁的逼出了我的眼泪。
“喝些吧!身子要紧!”他的声音小到我根本分辨不出。
我只是安静的流泪,静到连抽泣都发不出任何声响,突然傻傻的说了一句:“雨儿是不是还在饿肚子呢?”一时间,屋里刹时鸦雀无声,宝妹使劲的忍着,可终于还是“哇”了一声哭了出来,捂着嘴跑了出去。
“她那里有的是好吃的。”胤禛仿佛没有听见宝妹的哭声,一如既往的望着我,深邃的眼睛泛着亮色:“她在那里一定会是最美的最幸福的孩子。”
泪水哗哗的流淌着,我伸出手楼住他的脖子,他用力的抱住了我,可是彼此都是冰冷的躯体让我再也感受不到温暖的环绕,反而像是身临北极般的寒冷。
外头,风呼雨啸了整整两个多时辰,雷电虽然像不知疲倦,一个劲的还在咆哮,但那雨势却明显减弱了。黯黑的锅底一样的天穹浓云仍旧压的很低,一阵急一阵缓,极有耐心的向这泯灭人性的大地上洒着冷涩的雨水。门外出现了些吵闹声,此起彼伏,仿佛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哭声与漫骂。胤禛放开了我,火大的朝外喊了声:“来人呐,外头吵吵什么?”
过了一会儿,只瞧见布拉扎领着北院的奶妈踉跄着跑了进来。那奶妈浑身打着颤,湿漉漉的衣裳把屋子里的青砖都给打湿了,见了我们,就像只困兽般的惶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王爷……奴婢失职,奴婢没有照看好小阿哥……”
“小阿哥怎么了?”我像被针扎了下似的蓦然抬起头盯着她。
奶妈见了我这样,更是战兢起来,那垂下的头发把她的半个多脸几乎都给遮盖住了,可还是掩盖不了愈加强烈的恐惧感:“奴婢今儿送小阿哥进宫见德妃娘娘,回府的时候奴婢在马车上不……不小心打了个瞌睡,谁想……谁想等奴婢醒了那小阿哥就……就不见了……”
“狗奴才!”胤禛突然站了起来,暴戾的眼睛可以把人瞪的吓瘫,那从丹田里发出的吼叫声震的整个屋子轰轰作响。我浑身登时一顿颤栗,脑中是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哗的一下掀开被角想从床上下来,不妨那一脚踩空,咚的一声摔了下去。等不及胤禛来扶,我就已经赤脚到了奶妈旁边,从地上双手揪起了她,疯狂的摇着她的肩膀:“你说什么?弘历不会不见的,你把弘历还给我……还给我……”
“侧……福晋饶命啊……”
“我让你把他还给我你听见了没有……”我狂乱的抓着她猛摇,就像一只饿极了的狼狂躁的来回徘徊打磨着,指甲深深的嵌到了手掌中也一点不觉得。
“懿君!”胤禛一把扳过我的身体,眼睛被燃的血红。
我傻愣愣的对视着他,突然爆发出一阵闷哑的干笑,好象哭一样的笑声:“你们都在骗我,连你也骗我。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弘历到底怎么了?你清楚幕后主谋是谁对不对?你说啊?”
一连串的问号连带着我的愤恨统统抛向了他,他忍着痛,一只枯瘦冰凉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面颊。纵然,另一只手豁然捏成了拳头,猛的转身走出屋子:“来人哪,传令刑部,全城搜捕王之秋!”他铁青着脸,眼窝被急怒攻心的紫了一大片:“府里的奴才全体出动,三天之内,若再搜查不到,统统提头来见!”说罢,一掀袍子便预备领着一干人等亲自带队搜寻。
我呆立在原地,这一切仿佛是一个有着精良的编剧、成熟的导演所设立的高超剧组,一场接着一场的实况播放着于我的打击。在我周围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都品尝到了恶果,那胤禛呢?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我神经质的赶忙冲出去紧抓住胤禛的衣摆,就犹如溺水之人在茫茫大海中抱住的一块浮木:“别走,你别走。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就只有你了……”我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流到下巴上:“我只有你了,你不能再出事了啊!”
他一把把我揽入怀中,手臂牢牢的环抱着我,我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明显的感觉的到那里毫无规律的激烈起伏着。伴随着雨水,一道道的液体像滚珠似的倾泻而下,我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渐渐燃烧了起来。弘历,我仅存的希望,为什么还是要被无情的剥夺?我们无言的沉默着,脸贴着脸,不知道是彼此的眼泪还是雨水的打击互相冲洗着。
又三天了,弘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更别替畏罪潜逃的之秋了。胤禛除了每日上朝,还要亲自带队搜捕,整个人都躁了起来。而我每天守在这座懿园里,回忆着曾经这里的热闹与美好,一颗心慢慢分裂了开来,从头到脚都弥漫着倦怠与凄凉。
一早,我疲惫的坐在台阶上,头发长长的垂在胸前,仰着头望着天空,雨后的天空是那样的蔚蓝,好象一点都感应不到人世间这悲惨的一切。宝妹站在我身边,咬着嘴唇。远远的,就瞧见小桐、阿九从院子里焦急的跑来,边跑边喊:“主子……主子有消息了……”
我无力的瞥了他们一眼,等跑近了,小桐用力的塞给我一封信。我淡淡的接过来,拆开:欲救弘历,限一个时辰内大钟山月老庙单独一见,过时不候!如若出现第二个人,后果自负!
我的手豁的一抖,终于出现了,这封信我已经等了好久了。我压制下狂跳不止的心,扫视了面前的几个人一眼:“阿九,你现在就进宫,把王爷给请回来。小桐,你留在府里,有什么消息即刻来报。”之秋,是你逼我的,我冷冷的抬起头:“宝妹,把年羹尧送我的匕首拿来。”
“主子,您真的要单刀赴会?那太危险了。”宝妹急切的望着我:“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一个时辰,来不及了。”我仰起头,弥散的阳光洒在我的眼睛里:“就算是鬼门关,我也不得不去。”
清风欢舞,可我的心却像马车轱辘一般沉重纷杂的很。大钟山很近,马车跑了大概近十里左右就已经绕到了近乎是郊区的地儿了,杳无人烟,群山环绕的。
山脚下,宝妹将我扶下了车,迎面一阵冷风呼啸,我不禁打了个寒噤。镇静镇静,我决不能腿软。刹时,宝妹一把拉住我的手:“主子,要小心啊!”
那份冰冷的触觉瞬间刺激了我,我默默的望着她,也许此刻,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也就只有她了。这不知道应该是我的荣耀,或是我的悲哀。“宝妹,你留在这儿接应,等王爷到了,立刻让他上来。”我握了握拳头,将手摸向腰间藏着的匕首,只一顿,就像小时侯上司令台升国旗时那架势,明知山有虎的抬起了脚步。
布满荆棘的山路,崎岖蜿蜒,自从到了古代,我还从未走过如此难走的山路,那长满小刺的灌木把我裸露在外的手背划过好几道印痕。可迫不及待的心情让我根本没时间理会这些小伤,相反,脚下更是愈走愈快。一路上,连个樵夫都没有,只有一些小动物鸣叫的声响在为忐忑的我伴着奏。半山腰上,终于隐约望见有座小庙,我加紧步子加力跑了过去。
沾满蜘蛛网的木门在风的追逐下吱呀吱呀作响,我拿脚“咚”的一声踹了开来,顿时一堆掺杂着霉变味道的灰尘霏霏掉下。我赶紧用手捂住鼻嘴,抬眼看去,整个月老庙里破败不堪,空旷的让人感觉自己渺小的很,到处都凝结着很厚很厚的灰尘。
“人呢?”我鼓足勇气用力喊了声,四周的墙壁坚韧不拔的折射回了我的回声。“你不敢见人吗?还是你没有脸?之秋,你给我出来!”
破损的窗被外头的风吹的咚咚乱撞,我胡乱的在小庙里四处走着,只有泥地在为我不断的前行无悔的铺着路。“之秋,我知道是你,你还在躲什么?”我大声的喊着,周身的回声缭绕不断。突然,那虚掩着的木门猛然间被撞了开来,我惊了下连忙回过身来。刺眼的光线从前方传来,黑压压的笼罩在一堆厚实的阴影里,两个彪形大汉正站在大门口,虎视耽耽的望着我。
“哟,小娘子,叫啥呢?”
“你们是谁?”我紧缩了下身子,眼睛瞪的很大,来者不善,一只手悄悄的放到了身后。
“哟嗬,她问老子是谁?”其中一个长满横肉的大汉淫笑着朝我逼近了来:“咱聊聊不就认识了吗?啊?小娘子!妈呀……”
趁他只顾沉浸在调戏当中,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身后烛台上的一缸香灰就往对方的眼睛里洒去。那汉子拿手一捂眼睛,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未及等他反应过来,我连忙抽身从他身旁闪了过去。另一个大汉见状赶紧过来拦我,我挡开他的左手,往他的右手上就是狠狠的一口,他嘶叫了声,我趁机打开一条道往外头跑去。
风声在我的耳边呼啸着,我的两条腿像是装了发条似的,一刻不停的。被我咬伤的大汉在我身后紧追不舍,就像是毛毛虫怎么都甩不掉,可他的速度可比毛毛虫快多了。荆棘丛中的刺不断的划过我的肌肤,锦缎做成的鞋子被磨的又脏又黑,磕的我的脚一阵一阵的疼。我直喘着气,内存的力气好象已经不够用了。“宝妹……宝妹……”我慌的用尽全力的叫着宝妹的名字,杂乱无章的横冲直撞。不料,前方一块凹凸的大石横在路中央,我速度太快一下没收住脚,重重的被绊了下。
“唰”的一下手心被擦去一块皮,火辣辣的,我连疼都顾不上,撑起身子就预备爬起来。可还未等我起来,那大汉的一双扇风大耳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上空。我惊的手忽的一软,又重新跌了下去。那人黝黑暗红的脸部肌肉一抽一抽的,闪动着可笑而猥琐的深意,淫邪的笑道:“别跑了,你是怎样都跑不出老子的手掌心的,还是省点力气,待会儿慢慢叫吧!”然后搓着手,一点一点朝我靠过来。
“你敢!”我嘶哑着声音,一声声厚重的浊音从我的鼻腔里慢慢发出,胸口随着高速的奔跑来回起伏。
他蔑笑了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点都没有停止的意图。我惶惶的顺手抓起一把碎石子就往他脸上扔去,他只一闪便躲过了,根本就近不了身:“老子劝你还是别再多费力气了。”
我死盯着他的脚步一点一点的跨过来,横了心,一拉衣襟下摆,从里头唰的抽出一柄匕首,可还未及脱掉刀鞘,他宽实的大掌只随意的一挥,匕首就已经被远远的弹了出去。“还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瞧瞧!”他不禁狞笑起来。
我呆若木鸡的眼睁睁看着匕首被甩在了远处的草丛里,内心的恐惧油然而升,一边不由自主的哆嗦,一边又强自撑着快要失去的冷静:“你们受人指示干这种勾当无非就是赚两个银子糊糊口,何必赶尽糟践呢?我可以给你们银子,不,金子,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哦?金子?这个建议倒是不错”那人眉角间闪过一道算计的光芒,可只一瞬那种光亮就被不断加深的丑恶嘴脸给取代了:“不过嘛,这金子我要,人……我也要……哈哈哈……”说完,便纵身朝我扑了过来。
“啊!走开!”我拿手堵在了胸前,石破惊天的叫声划过长空,直到嘶哑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自己被一头很像猪的物体牢牢的压制了住,再也动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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