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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来月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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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睁开眼睛……只要你吃饭……我就放你走……这一次,我对天发誓,决不骗你……”
刘曜说完的一瞬间,萧月痕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之后,刘曜抱着他一口一口的用勺子喂他吃下了整整一碗稀饭。萧月痕每吃一口,精神和脸色就好一分,而刘曜的心里却越来越矛盾起来。
三天以后,萧月痕恢复了健康,他打好了背包,拎着医药箱来到了刘曜的书房,打算问他要出城的许可。可刘曜却异常冷静地对他说:
“你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你又要反悔么?”萧月痕闻声,立刻警惕的看向刘曜,眼底尽是置疑。
“不是,我答应了你的事,我不会悔的!”刘曜深深的看向萧月痕清澈却绝然的大眼睛里,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细长的纸盒,踌躇了一下,下定决心的推开了盒盖。
萧月痕看到盒子里装着一朵手肘长带刺带叶的蓝色花朵,除了它奇异的颜色和不正常的外形,其他特征都长得像是断肠草。萧月痕采药多年,从未见过蓝色花朵的断肠草,他不解的看向刘曜,不知道他要干嘛。
“这是忘情花,生长在北方草原(西伯利亚)极寒的高山上。这种花只有我、刘聪、刘粲三人才有,是稀世的无价之宝。”
刘曜最后看了一眼萧月痕,看到萧月痕仍是一脸‘非走不可’的表情,只好冷冷开口对他说道:
“现在普天之下,连三岁孩童都知道我府上有个‘红斑太医’。你这副样子出去,你也知道走不掉的吧?在长安我还可以保住你,可出了长安城,晋人一看见你就会认出来。就算你一直捂着头,路过其他城门的时候也要解开头巾吧?”
“我知道。”萧月痕坚定的回答,“即使我还剩最后一口气,我爬也爬到建业去!”
刘曜仰天长叹,忍住满溢眼中的泪水,拿过那个装着蓝花的盒子,威严而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我放你走!条件是:你必须治好脸上的红斑;否则就永远呆在这里,一辈子不许离开!”


第八十章 绝代风华


萧月痕接过刘曜递给他的盒子,拿出那朵蓝得妖艳的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喃喃自语道:
“这个……可以治我的脸?我脸上的斑不是胎记吗?”
“你脸上这块斑叫‘情斑’,是因为五石散弄的。如果我没说错,你母亲一定经常服食这种药吧?”刘曜了解的说道,从书桌后走出来,背对萧月痕站在了窗前。
“嗯,你怎么知道?”萧月痕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曾经听王导说道,自己脸上这块斑,有种植物能治,可只有匈奴王族才有,难道就是现在手上的‘忘情花’?
萧月痕还在回忆,刘曜却开始讲述起一个久远的故事:
“刘聪的母亲在生刘聪之前曾经生过一对双胞胎姐妹,却因为自己服食五石散,刘聪的两个姐姐生下来就破相了,每人身上都有红斑。刘聪的母亲后悔不已,但事情已没有回旋余地。两年后,她怀上了刘聪,为此她戒掉了五石散。可转眼刘聪的那两个姐姐就到了出嫁的年龄。我们兄弟遍寻名医和解药为她俩治病,终于从一位西域隐医那里知道极寒草原中有一种蓝花可以治,只不过这种花也是毒,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当时我们还小,姐姐们都有了心上人,成天盼着早点出嫁。我和刘聪决定在姐姐们十五岁生日时送这件特别的礼物给她们。于是刘聪和我偷偷骑着马,花了四天五夜去了极寒草原。”
刘曜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好像很后悔讲了出来。他猛地回过头来,看向夕阳下的萧月痕,几乎是哀求的望着他,开口说出了结论:
“后来姐姐们死了,吃这个花死的!”
“……”萧月痕一点也不害怕的看着刘曜,心想这就是刘曜新一轮玩他的诡计吧?
“你不相信我?”刘曜冤枉极了,有些激动地接着说道,“大姐姐身上的红斑多达数十块,背上、手上、腿上都有。我们兄弟三人都看到,小姐姐只有一块,却长在脸上。我们很高兴的拿着采回来的忘情花给了那位被父王请回来隐医。太医们按照指示给姐姐们用了药。可惜这药太烈,大姐姐服用到一半,用指甲抓破了全身皮肤,一头撞死在寝宫里。当时我和刘聪闻讯赶到时,看到的只是姐姐血肉模糊的尸体。”
“那你二姐呢?”萧月痕嘲笑的看着那朵奇异的蓝花。
“小姐姐倒是没有如此,不过她服下最后一服药后,却疯掉了。三年以后,她失足摔下了山崖……”
刘曜终于说完了这个惨绝人寰的故事,回头最后一次询问道:
“现在你都知道。月痕,别治了,就留在这里吧,我会照顾你的。”
“原来你这次想用这个方法困住我……”萧月痕凄然一笑,坚定的看向刘曜,拿起那朵蓝花对刘曜说:
“我治!我死都不怕了,我还怕一朵花不成?我要去建业,挡我者,不是我死,就是它亡!”

刘曜劝说无果,无奈之下,请来了宫里最权威的太医,并且跑进皇宫,将刘聪和刘粲手上的忘情花全部拿到了赵王府。
没有一个人支持他的这次举动。刘聪和刘粲闻言,全都以为他疯掉了,把他关在皇宫里禁足了三天,刘曜也像萧月痕一样绝食了三天。终于,刘聪心软了,一拍桌子,生气的将刘粲和自己手上的忘情花全都丢给了他。
刘曜拿着忘情花刚回到府里,就看到被自己请进府的太医们集体跪在院子里,死活不肯给萧月痕治脸。
“王爷,使不得呀,这种草药会侵蚀人的意志。萧大夫的红斑长在脸上,对他用这种药恐会损害大脑的呀……”一个最具权威的太医一看见刘曜走过来,马上诚惶诚恐的劝谏道。
“王爷,老朽不才,决定辞官,归隐乡林。”一个苍老的太医干脆不干了。
“王爷,我是新来的,我没医过这种……”又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太医小声说道。
“够了!我什么也不想听!”刘曜再也忍不住,出声打断道,“你们医也得医,不医也得医!否则我把你们的一家老小全抓起来!!医不好,满门抄斩!!”
“王爷……”吴太医也是太医出生,实在听不下去了,出来劝道,“王爷,一切需从长计议,您刚回来,先休息一下吧。”
刘曜的确是累了,他摆摆手,赶走了太医,坐在了花园石凳上,撑着太阳穴看着含羞草上的露水。吴太医看着刘曜高大却孤寂的身影,摸着胡子低声询问道:
“王爷,要是他真的疯了,怎么办?”
刘曜看到一只蜻蜓飞过花圃,尾巴无意碰到了含羞草,叶片上那滴晶莹的露水因此滑落,消失在草丛中。刘曜黯然的说道:
“他要是真疯了倒还好,我就可以照顾他一辈子了……”

隔天起,萧月痕开始吃药。太医们在先前给刘聪治病的过程中都见过萧月痕,如今见到他这般憔悴失落的模样,全都于心不忍。吴太医安慰了萧月痕几句,开始帮着太医们一起帮萧月痕治脸。
吴太医将忘情花的叶子和经脉磨成粉末,参水用布敷在了萧月痕的红斑上。萧月痕的眼睛从这天开始被布蒙上,再也不能看到东西。
太医们又将忘情花剩下的花瓣和花心,混合雪梨、罗汉果、川贝、枇杷、桔梗还有蛇胆一起整整蒸上一天,直到药碗里接到沙锅盖上落下的蒸汽变成整整一碗,药引才算熬好。
刘曜至始至终都在屋里看着躺在床上的萧月痕,只不过他从不出声,也不靠近,只是静静坐在屋子中间的桌前。萧月痕蒙着眼睛,并不知道刘曜一直在他身边,默默支持着他。
用药五天以后,萧月痕便开始体会到忘情花的利害。他晚上开始无休无止的做恶梦,血压下降、唇甲发绀。刘曜常常会在半夜偷偷跑到萧月痕房门外看他,结果他看到萧月痕日复一日的越来越难受,最后终于在第十天晚上,萧月痕再也止不住的呻吟出声时,刘曜失控的冲进房内,抱着萧月痕不停抽搐的身体,心疼不已的劝道:
“月痕,我们不治了!不治了好不好??不去建业又怎样?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我要去……枫邺在那里等我……”萧月痕意识薄弱的说完这句话,又一次昏了过去。
“枫叶?”刘曜抱着萧月痕冷汗淋漓的身躯,怎么也听不懂这句话的涵义。

萧月痕依旧坚持不懈的喝着太医们给他开的药,蓝花在一朵朵减少,疗程在一天天接近尾声。刘曜和大夫们都越来越紧张的关心着萧月痕永远蒙着的脸。
萧月痕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吃什么都吐个不停。他整天头晕头痛、全身乏力、肌肉寒疼。每次忘情毒花发作得严重时,他还会疯狂嚎叫、挣扎着要撕掉自己脸上的布条。
每当这时,总是刘曜跑过去拼命抱住他,用绳子将他的手脚绑住。萧月痕被毒花侵蚀意志,癫狂咬住刘曜的肩膀,留下一个个血迹斑驳的齿印。刘曜总是不停的安抚着他,低声在他耳边鼓励,扯开衣服让他咬自己,心里却在滴血,不懂萧月痕为何如此执著的一定要离开自己。
随着萧月痕聚集最后一丝力气,咽下最后一副药的那一刻,刘曜声泪俱下的抱着他,终于累晕了过去。
刘曜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当他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卧房看萧月痕,当他看到萧月痕安详平静的睡在床里,呼吸平和,脸上仍然带着布条时,刘曜不知为何,突然安下心来。
萧月痕一直没有醒,这一觉好像足足睡了一个世纪。又过了五天,太医们终于当着刘曜的面,满心紧张与不安地取下了萧月痕脸上的布条。
太医和下人们重新看到萧月痕脸的那一瞬间,全都石化了……
没有了红斑,萧月痕的绝世美貌终于毫无屏蔽的展现在世人面前,遗传了周小史唯美气质的萧月痕,眉眼却带着潘安的掘强,特别是额心中央的美人痣,因为没有了红斑映衬,显得更加樱红俏丽,与他殷红的嘴唇在瓜子脸上遥相呼应。可惜的是,他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此时正紧紧地闭着,卷翘的长长眼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一屋子人都静悄悄的,除了刘曜,其他人都看呆了去。刘曜眼眶深陷,满脸胡茬,蓝眼睛里全是猩红的血丝。他看着像活死人似的萧月痕,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在他眼里,萧月痕无论怎样都是美的,因为他爱的是萧月痕的心,而不是容貌。
萧月痕没有再醒来。十天以后,刘聪终于忍不住,下令撤走了所有的太医。刘曜恢复了冷静,每天如常起居,照常上朝,一切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地步。可一切太过正常,才让人感觉到害怕。
刘曜的家人和王府里的下人全都担心却欲言又止的默默关心着眼神哀伤而空洞的刘曜,为他做着一切能让他开心的举动,却无论如何看不到他再笑一次。
冬去春来,春节到了,全国上下举国欢庆,可赵王府里却是一片冷冷清清的景象。
萧月痕已经昏迷了二十天了,所有医生都说他可能伤了脑子,也许这辈子再也不会醒来,每个人都劝刘曜宽心一点,不要想太多。
除夕夜里,长安城里连夜都是爆竹声响,夜空中时不时就可以看到绚丽的烟花。刘曜独自一人拿着一坛酒,坐在池塘中间的凉亭里,借酒消愁,打算一醉方休到明年!
刘曜喝着喝着,想起了自己和萧月痕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抬起湿漉漉的嘴唇,醉眼惺忪的唱起歌来:
“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刘曜断断续续地唱着这首李延年当年唱给汉武帝听的歌,越唱越凄凉,借着酒疯哭起来。
“难再得呀……呵呵,是啊……难再得……李延年有妹妹李夫人,我爱人的姐姐是我大嫂?哈哈……哈哈哈哈……老天爷,你可真会开我玩笑……呵呵呵……”
刘曜又哭又笑,精神极度的不正常,神志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就在这时,刘曜忽然感到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刘曜疯狂的回身一搂,将来人抱在了膝盖上,定睛一看……
萧月痕!
“……”
刘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低头看了看萧月痕没有穿鞋的脚丫,又看到萧月痕一身白色的长长睡袍,再看向萧月痕单纯天真得过分的大眼睛,紧闭呼吸,不敢说话,等着萧月痕自己开口。
“你为何如此难过?”萧月痕看着刘曜不同常人的蓝眼睛,伸出手去轻擦他留下眼角的泪珠,笑得很温柔的安慰道:
“你别哭了,这世上没有趟不过的河流,更没有渡不过的难关。笑一笑,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
刘曜看着萧月痕灵动的大眼睛,半天瞧不出他哪里不正常,既看不出他傻,也瞧不见他疯。刘曜有些紧张的刚想开口求证自己的担心,却见萧月痕看了看凉亭周围,迷惑不解的回头看向刘曜,歪着头询问道:
“请问,这是哪里?”


第八十一章 沦落


刘曜听到萧月痕的这句话时,半天不敢说话,以为他疯掉了,呼吸都不再顺畅。他伸出两根手指放在萧月痕面前,紧张的开口问他:
“你知道这是几吗?”
萧月痕奇怪的看着他,万分同情的说道:
“唉……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个傻子……”
“你说谁是傻子?!”刘曜闻言,差点没跌倒。
“当然是你罗~~~这里就你我二人,难道我说自己不成?”萧月痕粉开心的戏虐道,额头那颗殷红的美人痣此刻看起来俏皮可爱。
“你没疯吗?”刘曜出声询问道,来来回回到处看他。
“你才疯了呢!”
萧月痕有些生气眼前人的无礼,不高兴的跳下了刘曜的大腿,光着脚丫想走出亭子,却被刘曜眼疾手快的拉了回来。
“你干嘛呢?”萧月痕再一次被刘曜拉坐在腿上,挣扎了半天硬是脱离不了刘曜的钳制,有些气愤地朝刘曜吼道:
“放开我!我又不认识你!”
刘曜闻言,终于明白了萧月痕不正常的地方。他不放心的再次小心求证道:
“你……不认识我?”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至此,刘曜问完了五次这句话,还完了胡诌上辈子送给他五个福娃的恩情,所以就虐毕啦~~~~呃……我们继续吧。
“不认识!”萧月痕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刘曜越听越开心,感觉这一次,他赌赢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啦。笑话,我又不是呆子!我是……我是……”
萧月痕说道一半,脸色黑下来,惊慌失措的看着刘曜,越来越急,浑身颤抖起来。然后跟所有恶俗情节的失忆人士一样,想哭出来的问上一句:
“我是谁?”-_-|||
“呵呵,忘情花,忘情弃爱,原来是这样……”
刘曜的酒全醒了,他像一头真正的大灰狼看着怀中无助彷徨的小羊羔,心里仅存下一个邪恶无比的念头:
他是我的了!我留住他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后我想怎样都可以!
于是刘曜邪狞的用一根手指挑起了萧月痕粉粉的下巴,抬起他清秀的瓜子脸,眯着眼睛深深看向萧月痕已经雾蒙蒙,想哭又不敢哭的大眼睛里,权威而确定的对他说道:
“宝贝别哭,你生病了,所以不记得了,这里是我们的家。”说完,很温柔的将萧月痕抱在了怀中,轻轻抚摸他颤抖的脊背。
“唔……真的?”萧月痕现在就似一只迷路的绵羊,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刘曜又是他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于是他莫名其妙的特别相信他。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
刘曜的心情越来越好,失而复得的感动与兴奋让他异常冷静下来,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接下来的安排,却还不忘伸头吻了一下萧月痕微张的红唇。
“唔……”
萧月痕被他这个亲密的动作弄得脸上一红,不好意思起来,却没有反抗的意思,刘曜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展露出这一个月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那你可以告诉我,我是谁吗?这里是……我们的家?你是我什么人?哥哥吗?”萧月痕现在是问题一箩筐呀。
刘曜像一个捡到金元宝的流浪汉,又像是一个拥有不可告人秘密的恶作剧孩子,他抱着萧月痕香香软软的身子,将头枕在他的胸口上,贪婪的吮吸着萧月痕身上的香草气息,魅惑而威严的说道:
“宝贝,我是匈奴汉国赵王爷刘曜!而你……”刘曜抬头看向萧月痕过分清澈的大眼睛,很开心的宣布道:
“你叫月月,是我的男宠~~~!”
…………
我是我,你是你;
即使你是我的高贵的影子,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把你踩在脚底;
这么做不是因为我恨你,而是为了永远的留住你……

于是从这年的除夕夜开始,我们可爱的傻月月正式沦落为赵王刘曜的男宠!我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题目改成《如何将世纪强攻培养成万年总受》,或者直接改写成《越来越受》?

刘曜在这个烟花灿漫的大年初一凌晨,装出一副‘官方权威’的姿态,不停的给萧月痕灌迷汤,帮他洗脑。萧月痕毕竟大病初愈,不一会儿,他就困了,刘曜抱着他回到卧室,连哄带骗的看他睡着之后,悄悄退出房门,跑到后院,硬是把所有下人从被窝里提了出来,连夜开会,商量瞒天过海之计。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夜没睡的刘曜看起来好精神啊~~~天才刚刚亮,他就‘嗖’地一下冲进卧房,用裘皮大衣一裹,抱着还在跟周公分赃的萧月痕坐上马车出了城。
萧月痕舒舒服服的睡在刘曜的臂弯里,像猫儿似的蹭蹭脑袋,小脸红红的,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刘曜掀开皮毛,看到萧月痕一副刚断奶的样子,心痒痒啰~~~坐在马车里就开始用嘴非礼起来。
“唔……嗯……唔唔……”
萧月痕被他满脸胡茬扎得痒痒的,扭着脖子拼命的躲,呜咽了几声还是醒了。萧月痕微睁开朦胧的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目前自己唯一认识的人。萧月痕揉了揉眼睛,明显还没有睡醒的看了看周围,终于发现自己在马车里,于是声音模糊的问道:
“王爷……?我们去哪?”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要去登高望远,给你去去晦气,明年就不会生病了~~~”刘曜越编越离谱,手到擒来呀~~~
“那我还会想起来以前的事么?”
萧月痕还是没有什么安全感,随着瞌睡渐渐醒了,他开始扭动着想离开刘曜的怀抱。刘曜有些执拗的紧了紧抱他的手臂,意思就是告诫他不要动。萧月痕马上害怕的不动了,乖乖坐在刘曜大腿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刘曜心情很好的顺了顺他披散在后背的黑发,声音威严且不容抗拒的对萧月痕命令似的说道:
“想不起来有什么关系?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不就得了?”
萧月痕因为长期的底层生活,本能的感到身边的这个人身份尊贵,自己得罪不起~~~于是乖乖的点点头,小声而恭敬的询问道:
“那……王爷,我真的可以问你?”
“问吧~~~”刘曜看着萧月痕惊弓之鸟的模样,高兴的亲了一口萧月痕水水嫩嫩的脸颊,搂着他软软的身子,不动声色的吃着小豆腐。
“我为什么会是你的男宠呀?”萧月痕的第一个问题就直奔主题!这着实让刘曜感觉有些棘手,他愣了0。1秒之后,便很放心的大编特编起来。
“因为你卖身葬父!呃……然后被坏人看上,要买你去做小倌!”
“唔……”
萧月痕越听越怕,两颗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一只小手握成拳头抵在嘴唇边,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死死抓住了刘曜胸前的衣襟。刘曜看着他这副任人宰割的绵羊样,心情好到不能再好了~~~嘿嘿!
他流着口水、露着狼牙,绘声绘色地在萧月痕心目中树造着自己的光辉形象,添油加醋的继续说道:
“然后我刚好经过,于心不忍,要把你赎下来,买回府里做小厮。可那人不肯呀,于是我们就打了起来!打呀打呀,眼看他就要打到你了,我英勇的挺身挡在了你的面前,硬生生的为你挨了一刀~~~”
“真的?!在哪儿呢?让我看看,一定很疼吧?”萧月痕听《故事会》呢,听得可带劲了,听到刘曜为自己中了一刀,立刻吓得动手想翻刘曜的衣服。
“噢……”
刘曜被他突然的主动弄得欲火焚身,赶紧抓住了萧月痕在自己身上乱摸的小手,握在手中吹嘘道:
“啊……伤已经不碍事了,早好了,一点疤都没有~~~”-_-||| 那是因为普天之下就没几个人伤得了你。刘曜啊……你就吹吧……
萧月痕一听他没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刘曜看到萧月痕居然会为自己担心,开心死啦~~~!抱着他又是一阵狂啃,直弄得萧月痕双颊飞霞,身体微颤,刘曜自己也要忍不住的时候,萧月痕急喘着气,突然又问道:
“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刘曜干脆将萧月痕的双腿分开跨坐在自己身上,抱着他仅穿睡衣的身躯到处乱摸,眼看就要走火了。
“嗯……王爷,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为什么会是你的男宠?”
萧月痕拼命推开刘曜在自己胸前亲舔的头颅,全身粉红的出声询问。在这个问题上,他好像出奇的执著。刘曜闻言恢复了一些理智,心想反正日后时间长着呢~~~不要吓坏了他。所以配合的抬起头,满眼爱意的看着萧月痕,微笑的说:
“后来我打走了坏人,拯救了你!还出钱帮你把爹爹风光大葬!你欠了我的银子,又害我受了伤,看我长得英俊潇洒,于是就对我仰慕倾心。然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你偷偷爬上我的床以身相许!我也是正常男人呀,所以那晚,我俩就干柴烈火,百年好合!之后你就变成我的男宠了。”
-_-||| 这是哪个台八点档的琼瑶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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