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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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位身穿宝蓝长衫、腰系奇秀玉带、头扎青云髻的十六七岁少年，扭头不高兴的说道，“小琴你真没用，我们再不快点会试就要开始了！”

好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大大的眼睛，挺俏的鼻子，笑起来那喜人的样子总让人不自觉的想抱起来香一下他的脸蛋，如果不知道他的年龄还以为是个身材发育过快的小孩子呢！

小厮跑到少年跟前，气喘吁吁的埋怨道，“少爷不是说好了在外面不叫我小琴的嘛！我可是逐月国最纯种的男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个丫鬟呢！”

“知道了，知道了！那么罗嗦，一时改不了口啦！”娃娃脸少年拉着他小厮又跑了起来。

旁边的路人等两人走远以后都没事的纷纷议论起来。

“呵呵，我们的这个林少爷今天肯定又遇上什么新鲜事儿了！”

“今天能有什么事，就一个三年一次的‘会试’，看这位小少爷慌张的样子应该是去考试吧，现在已经快开始了！”

这人刚说完周围一群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意思好像是说‘你新来的吧？’

“呵呵，这位兄台你是刚到廷月吧？”

“是啊！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当然，我们廷月的这个林少爷今天肯定是去西城‘恋花庭’的花满楼看廷月三年一次的花魁会试了！”

京都廷月，有位人人皆知的可爱少爷，就是当朝权倾逐月，号称天朝第一宰相林廷敬的独子－－－林羽！

这位林少爷可是廷月家喻户晓的名人，先不说一张人见人爱的娃娃脸，就是他几年来的事迹都能说一箩筐。

林羽自小聪慧，读什么书都是一遍贯通，可就是不求上进，一句‘当官多没用’把他老爹林廷敬气的差点吐血。十三岁那年，林廷敬千辛万苦求得当今皇上破例同意林羽参加皇城大考，谁知道这位林少爷竟然在国子监里画了三天山水画，气的林廷敬大病一场，一个月都没有上朝。

要说林羽这样的胡闹换做别人早就大型家法伺候了，可他却像是没有一点的事一样。呵呵，那是因为他有两位把他宠的像宝贝一样的娘亲，每次林廷敬被气的要施行家法的时候，都被两位美美的娘亲给拦了下来，把老爹气的跺脚直喊‘家门不幸’。

十四岁那年生日，老爹林廷敬问他有什么愿望，结果林羽的回答让全府人都为之绝倒。林羽想了一下，嘟起可爱的小嘴说他要娶两个比两位娘亲还要漂亮的美女做老婆。十五岁再问时就变成了三个，前几天他过生日时林廷敬又问了一次，竟然又加了一个。气的林廷敬直拍桌子，看着早已被两位娇妻护在怀里的林羽，最后叹了口气说以后不再管他这些了，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就行，让这个儿子走仕途这条路看来是没希望了。

林羽可没把老爹的失望当回事，高兴的不得了。这几天在家里用自己的可爱本钱把老爹哄的开心异常为的就是去看今天在西城‘恋花庭’花满楼举行的三年一度的青楼花魁会试，他一大早就带着自己的贴身书童林小琴偷偷的出门了。

穿过繁华的中心街道，来到了西城青楼云集的恋花庭。

街口两边高高的两根大红柱子上横着三个龙飞凤舞斗大的字－－恋花庭。这里是京都的风月聚集地，所有的青楼都在这条宽大的长街上，更是逐月国乃至飞花大陆有名的销金窑。

今天的恋花庭不同往日，家家青楼都透着喜庆，三年一度的花魁会试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了。各家都选出了自己的头牌，准备一会儿去‘花满楼’力争花魁，如果挣到了就证明了这个青楼的实力，随之而来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被选送花魁的女子更是使出浑身的解数，因为被选上后就可以得到廷月经常混迹风月的贾商们赞助的一千两金子，在飞花大陆一千两金子能换十万两银子呢！幸运的话还能碰到高兴的贾商为自己赎身，毕竟谁都不愿意在这个地方整天强做欢颜任人作践。

林羽和林小琴信步走入了热闹非凡的‘恋花庭’，大路两边的青楼姑娘和老鸨们都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感情是这里的熟客。

自从去年京都禁卫军统领庞大海的儿子庞小海带他来过这里后，林羽没事就经常带着林小琴来这里玩耍。虽说也算是个花丛老手了，但林羽至今还是个童子之身，这里的老鸨和姑娘没有一个敢留他过夜的，平常在这里玩的时间长了还要提醒他早点回家呢。

不是这些老鸨和姑娘有毛病，而是因为去年他第一次来恋花庭没过两天就被老爹知道了，气的林廷敬暴跳如雷把庞大海叫到跟前恨恨的臭骂了一顿。但他却没有阻止林羽继续去恋花庭，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秉性，越不让他去他就非去不可，真害怕那天林羽给带回来一个。没办法，就找人悄悄的给‘恋花庭’的老板们带个话，谁敢碰林羽或勾引他整个青楼的人就别想活着出京都。

谁敢和当朝的宰相，皇上跟前的红人做对啊！只要林羽来了自己的青楼都伺候的像爷爷一样，没一个人敢有越轨行为。不过，林羽也乐得如此，他也只是喜欢在美女堆里打滚，真要他在这里过夜还真不会。

“小羽，你怎么才来啊？”一位身材魁梧，精巧短装打扮比他大上两三岁的小子从林羽刚刚经过的青楼里跑了出来。

“庞少爷，你来的可真早啊！”林小琴恭敬的说道。

林羽伸手打了他一拳，笑道，“死胖子，你来的也太早了点吧！是不是来和你的秋月捧场啊？”

“呵呵，你不是也要为你的红玉姐助威嘛！听说昨晚在如意赌坊李家少爷的裤子都输给你了，赢了不少吧？”庞小海一脸的媚笑，自从去年带林羽来这里回去被老爹恨恨的揍了一顿后，他就没敢主动去找林羽来恋花庭，自那以后老爹就限制了他的经济，就是想来这里也没钱消费还不如不来。

“少他妈的笑的这么恶心，要多少等会让小。。小林给你！”一时改口还真不习惯，林羽白了旁边正一脸感激的看着自己的林小琴一眼。

“呵呵，兄弟等我考上了武状元一定还你。”庞小海高兴的说道。平常自己没钱花了就向林羽借，林羽也是大方他要多少就给多少，反正自己钱多的都没地方花。谁让他的赌技在京都排第一呢，只要他进了那个赌坊，那里的老板就跟着屁股直叫爷爷，宁愿给他一万两银子也不想让他在自己的赌坊里玩，客人们见到他早就吓的跑光了。

昨晚在东大街的如意赌坊，兴致大发的林羽把户部尚书李辉的儿子李云光身上的五万两银子赢的精光，最后连裤子都输给了他。

林羽说道，“我又没说借给你的，谁要你还了。对了，这个武状元你有把握吗？”

庞小海不自觉的摸了摸大大的脑袋，说道，“应该没问题吧！”

林羽也不在意，不再讨论这个问题，看到人们这时都向‘花满楼’走去，说道，“快走吧，马上要开始了，我还要去红玉姐姐那看看呢！”

说话间三人来到‘恋花庭’排名第一的醉花楼前，只从外表奢华的装饰、气派非常的大门来看就有让人前去消费一番的欲望，更何况这里有红玉这样的大家坐镇，很多才子富商都是从外地慕名而来，希望能一睹这位传说中‘舞仙’的风采。

红玉，醉花楼的招牌，十六岁出道，以一曲‘醉步瑶’一举闻名，从此醉花楼在‘恋花庭’排在了第一位。今天来为红玉捧场的人多的挤满了醉花楼，因为今年红玉已经年满双十，她和醉花楼老鸨的‘二十岁前卖艺不卖身’的约定已经到期，从花魁会试以后她就要开始接客了，这些人们都是要来试试看能不能得到红玉的初夜。红玉虽然是远近闻名的‘舞仙’，被人称为大家，但她的身份终究是妓女，卖身契上已经写的很明白，她的一切都属于醉花楼，老鸨能让她二十岁前不接客，已经算是很好了。

庞小海在门口说自己要去看看位置安排好了没有，就没跟着林羽进去，径直向‘花满楼’走去。

林羽带着林小琴穿过人满为患的大厅，准备去红玉住的望月小楼，见通往望月楼的院口站着几个护院，前面醉花楼的老鸨正和围着的一群前来捧场的才子贵人解释着什么。

“各位大爷我们红玉在比试前是不见客的，现在正在休息，请各位大爷先去‘花满楼’吧！”老鸨说的嘴都干了，还是没见多少人动。

“哎哟，林少爷您来啦！”老鸨眼尖大老远就看到正向这里走来的林羽，立即满脸献媚的分开众人把林羽迎了过来。

“呵呵，红玉姐姐呢？”林羽不自在的推开浓妆艳抹、五十多岁的老鸨。没办法，谁让他张的可爱呢，谁见了都想抱抱。

“在楼上呢，您自己上去吧，我这还有事呢！”老鸨笑容恭敬的说道。

见林羽带着林小琴没有一丝的阻碍进了望月楼的小院，一些外地来的富商、贵公子们都不满的嚷嚷开来直喊不公平，有些人还议论说这年头真是什么都有，小孩子都来逛妓院。

廷月的富商豪贾们却是一脸见怪不怪，这位林少爷谁不认识啊，谁敢说他的不是。

“都吵什么！就你们也想和林少爷比，都去‘花满楼’吧，这会儿红玉是不见客的。”老鸨被一些人吵急了，扯开特有的尖锐刺耳的嗓子喊了起来。

林羽走到望月楼下，就听到身后非常特色的嗓音，开心的笑了出来，这只老母鸡又发飙了！

林小琴看到楼下的房门紧闭，正要上去敲门时，门开了。红玉身边的丫头绿叶红着眼圈走了出来，叫了句‘林少爷好’就向一旁的走廊走去。

本来还想打趣几句的林羽也没说话，看到身边林小琴正着急的用眼角瞄自己，笑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去吧！”

“呵呵，谢谢少爷，我一会儿就回来！”林小琴说完飞快的朝着绿叶走的方向跑去。林羽对身边这个机灵的小厮可是关爱有嘉，平常也就放纵了一些。

林羽刚上到二楼，就听到哗啦一声，跟着就觉得头微微一凉，随后几丝青绿的温水顺着光亮的头发流到了脸上。早上让两位漂亮娘亲帮自己梳的青云髻被淋了个‘透心凉’，用手一摸上面还粘着几片茶叶。

娃娃般的粉脸立时被气的铁青，吼道，“他妈的，是谁倒的？”

楼梯下，打发完众人随后跑来的老鸨看到此种情景，吓的张着涂的血红的大嘴愣在了那里。

“哎哟，我的小祖宗，您。。。”老鸨反应过来后，连跑带爬的上了二楼，忙拿出手绢帮林羽擦拭脸上的茶水。心里把倒水人的十八代祖宗都给骂了个遍，这不是要他老命嘛！

林羽推开老鸨慌乱的双手，怒气汹汹的向三楼上去，他到要看看谁敢往他头上浇水。

老鸨紧跟在后面，早就骂开了，“是那个不张眼的，老娘非剥了你这个小贱人不可。”这可是她的心里话，不知道哪个在楼上打扫的丫鬟这么的有‘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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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章舞仙红玉
　
老鸨跟着林羽上到三楼一看就傻了眼，红玉房间前厅的桌子旁边正站着个身材挺拔，相貌俊秀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个还滴着水的空茶杯，一脸歉意的看着林羽。

“林公子，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年轻人身着白色云绣长衫、外面套着一件浅紫宽袖长褂，一看就知道是北城‘华府’华满天的弟子。

林羽还没说话，老鸨就喊上了，“云流浪！你是怎么进来的？人呢？都去那了！快来人，先把他给我抓起来见官府去。”原来都认识，看云流浪的样子肯定又是一个红玉的倾慕者，仗着自己会武功就越墙进来了。

说来也算是云流浪倒霉，在听到红玉花魁会试后就要开始接客的消息后急的他坐立不安，但自己又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为红玉赎身。今天就趁‘望月阁’人少之际翻墙而入想要带红玉离开，谁知道红玉不但没有随他走，还要把他以前送的银子还给他，红玉去后房春闺拿钱时，他端起倒好的茶水喝又没心情喝就顺手泼了出去。

这时听到声响的林小琴也跑了上来，看到林羽的样子吓了一跳，一看场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少爷，我这就去叫官府过来拿人。”说完就向楼下跑去，却被跟着上来的绿叶给拉住，意思当然是不要他去了。

林小琴扭头看看没有说话的林羽，推开了绿叶的手继续下楼，林羽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现在还不说话就是表明他很生气。

“小琴，回来！”一声天籁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声音脆而不响，如莺鹂一般。

绿叶面色一喜，又拉住了林小琴。这次林小琴没再挣开，因为他知道红玉不让去的话，少爷是肯定不会让去了，他的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爷在红玉面前可是个乖宝宝。有时连他都很奇怪，平时外面狡猾带点无赖的少爷只要到了红玉身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话音稍落，一位身姿曼妙，红衣裹身的女子走了出来。暗红绮丽的长发盘扎着典雅的双柳发髻，几支淡雅的珠花斜插其上，两道柔顺的红发从玲珑的耳后垂于前胸。

额前分开的刘海下是一双能融化万物的双眸，小巧的琼鼻、棱角分明的粉唇，一切都灵巧的分布在稍施淡妆的俏脸上。

好美～！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而是坠落人间、带着世俗凡气的仙子。

看到林羽的样子后，轻柳双眉微皱，朱唇始起，无限的的温柔，“小羽，来姐姐这里。”

林羽没说什么乖巧的走到了红玉跟前，问道，“姐姐他怎么会在这里？”

红玉没有回答，拿出丝锦为林羽把脸上的水迹擦去，然后伸手出修长的玉指仔细的去着他头上的茶叶，说道，“李妈妈，你去忙吧。这里没事了，等会还要去‘花满楼’呢！”

老鸨为难的看看脸色难看的云流浪，又瞅瞅林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林少爷，这。。。这。。。”

“好了，没你事，走吧！”林羽不耐烦的扭头说道。

“是、是。。。老奴这就走，前面还忙着呢！”老鸨如临大赦的下了望月楼，只要这位大少爷不生气怎么都行。

等下楼的老鸨走远，红玉将林羽拉到自己身后，对一旁的绿叶说道，“绿叶，把这些银票还给云公子。”

绿叶嘟起小嘴，过来接过红玉手上的银票，说道，“小姐，你。。。”

“不要多话，去还给云公子！”

“是～”绿叶拿着银票递给了一边痛苦难堪的云流浪。

见云流浪好不容易接了银票，红玉说道，“谢谢云公子这两年来对红玉的照顾，你每次留下的这些银两红玉一分未动，一共是五万三千两，你留着干些有用的事吧。红玉只是个青楼的歌妓，不值得公子这样，以后公子还是不要再来这些地方的好。”

云流浪将银票往怀里一揣，坚定的说道，“我知道这些钱救不了姑娘，我会想办法筹够钱两为你赎身的。”说完转身下楼去了。

“姐姐，为你赎身要多少钱？”林羽等云流浪走后，扬起可爱的脸蛋轻声问道。以前他来这里都是来打打闹闹、看红玉跳舞，累了就跑到红玉的床上睡觉。这一年多来更是有他为红玉撑腰没人敢来找茬，过的很是逍遥自在，那会想到这些。

“最少要五十万两银子。。。”绿叶忍不住托口而出。

“多嘴！”红玉不高兴的瞪了绿叶一眼。

“小姐。。。林少爷，你再不为小姐赎身的话，花魁会试后小姐就要接客了。。。呜～～～～”绿叶怯生生的说着，伤心的趴在林小琴身上哭了起来。

林羽愣了，傻傻的问道，“怎么没人告诉我啊？”

一句话不当紧正流泪的绿叶，推开正抱着她正开心的不得了的林小琴，嗔怒道，“谁会告诉你？李妈妈会吗？再说你这几天来过这里吗？你整天就知道玩，你根本不知道这里的女孩子有多可怜，你以为她们天天都愿意陪着别人嘻笑喝酒吗？”

几句话将林羽说的愣了半天，可爱的脸颊没有了来时的欢颜。他不是不知道青楼女子的凄苦，但生在富贵之家的他很少去想这些，来这里也没人会和他说这些。刚刚绿叶嗔怒的几句话才使他明白，原来大家都非常喜欢和尊重的红玉姐姐是和她们一样的，过了今天一样的要接客，一样的要陪笑！

林羽扬脸看着正在用眼神责怪绿叶的红玉，坚定的说道，“姐姐，今天我为你赎身！”

红玉嘴角微翘，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凄凉，温柔的拉着林羽的手转身走进房间，说道，“姐姐的事不要小羽管。来，姐姐给你再梳洗一下。”

“小姐～！”

红玉没有回头，没有理会绿叶话语中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说让绿叶和小琴去打点热水来，他要为林羽梳洗。

拉着林羽进了里间，红玉把他按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从闪亮的铜镜中看到林羽要说话，阻止道，“别说话，让姐姐静静的帮小羽梳洗一下。”

红玉真的不想让林羽帮他赎身吗？不是，她想！她做梦都想离开这里，但她不能让林羽帮她赎身！林羽～当朝宰相林廷敬的独子，却为一个妓女赎身，虽然她现在还没有破身但青楼的歌妓和妓女有分别吗？这些事情传出去林廷敬这个当朝宰相的脸面往那放，天下人会怎么议论林羽，他现在才十六岁啊，她不想以后让人提起林羽就和一个歌妓联系在一起。以他了解的林羽，到时必定会为了她和林廷敬对着干，父子关系必然破裂。这些都是她不想看到的，所以她不想也不会让林羽为她赎身。

“姐姐你怎么了？”林羽从面前的铜镜里看到红玉眼角闪烁着滴滴晶莹，想要起身却被红玉又按坐了下去。

“别动，姐姐没事！”红玉说用丝锦沾了下眼角的泪珠，开始把林羽头上的青云髻慢慢解开。等绿叶和小琴把热水打来后，拿起自己的弯月玉角梳盈盈的湿着温水为林羽梳洗。玉手是那么的轻巧、神情少有的专注、眼睛不时的湿润。

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为林羽梳头了！花魁会试后，她很有可能被那些达官贵人、富贾豪商们赎身带走。五十万对低贱的她们是天文数字，但对这些人来说却是九牛一毛，不过是花五十万或许更高的价钱买个玩物而已。

等一切都梳理停当后，老鸨已经派人来接红玉，花魁会试也要马上开始了。

在红玉下楼和来的丫鬟交谈时，林羽落在后面把林小琴叫到身边悄悄的问道，“我们带的钱够吗？”他平常把赢来的钱都交给林小琴打理，自己什么都不管，身上也就装点日常花消的银子。

“少爷放心，除了刚才借给庞少爷的我身上还有整一百万两！”林小琴低声的说道。

林羽本来还以为今天没带多少钱呢，现在一听心中暗喜，问道，“你怎么带这么多？”

“出门前是少爷您让我多带点的啊～！说今天来的都是有钱人，不能失了体面！”林小琴俊俏的脸上满是委屈。

林羽笑骂着朝林小琴头上敲了一下，“少他妈的在这给我装委屈！恩，今天你的表现不错，回去你到钱庄取一万两，算是赏给你的。”

“谢谢少爷！”林小琴笑的嘴角都裂到后脑勺了，平常林羽也经常赏他钱，而且每次都是几千到一万不等，现在算来他这个跟班书童也算是小财主了。但他对钱永远都不嫌多的，因为他知道没钱的时候是什么滋味。

说来林羽小小年纪即使有个宰相老爹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多银子的，这些都是他从十四岁起天天没事就混迹赌场得来的，像昨晚和李云光那样的赌局是隔三差五常有的事。连当今的六王爷都输他了一座不算大的宅院，谁让他张的这么招人喜欢呢，六王爷输了宅子还高兴的不得了，非要认他当干儿子。林羽是打死也没同意，自己去回六王府邸从头到尾就没安生过，六王爷的三位妻妾都有种抱着自己不放的欲望，那天脸蛋都被亲的麻木了。

林羽不再理会林小琴，快步跟上了前面去往‘醉花楼’侧门的红玉。拉着红玉的手扬头说道，“我要坐姐姐的车一起去！”没办法，红玉婀娜的身材本就高挑，比才十六岁的林羽要高出半头，所以林羽每次和她说话都要扬起脸来。

红玉温柔的一瞄，说道，“你不怕一会儿去晚了，花满楼没有位置吗？”

“嘻嘻，没事。死胖子都安排好了，前排哦！”林羽开心的回答着。

红玉伸手拨撩了一下鬓角，正色说道，“以后不许再来这种地方看这种活动，答应姐姐！”

林羽正在为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着迷，听到这句话，问道，“为什么？”

“你先答应姐姐！”

“哦，好吧！反正过了今天我也不会再来了！”林羽一边说一边想着，一会儿花魁会试结束他就要为红玉赎身了，还来这里干什么啊！

红玉误会了林羽的意思，脸色一暗轻轻咬了下嘴唇，以为他是为刚才自己不让他为自己赎身而生气，心道，“是啊，他以后还来这里干什么？今天过后自己都不知道会在那里了！”

就这样，只是默默的牵着手。

一阵微暖的春风抚过，让人更加清晰的感觉到季节的变化。滑过绸缎般亮泽的红发，带着其特有的一丝丝异香传入了林羽的鼻子。深深的吸了一气，还是那种让自己熟悉和贪恋的气息。

出了侧门，就见到一辆不大的华丽马车，一边是早已等待着的车夫和满脸麻子‘醉花楼’的一个龟奴。

“红玉姑娘请快上车吧！”龟奴说道。他是这两天才来的，看红玉的眼神透着一种龌龊和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