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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荡漾 清 上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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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懂。看他坐在炕边上应该是让我给他脱鞋吧。我走过去弯下身子，伸手去拉五阿哥的靴子。
“昭兰，你做什么？”玉瑶轻呼。
难道不是吗？我的手停住，转头看玉瑶。她满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五爷让你把漱口茶递给他。”
“哈哈．．．．．．”九阿哥坐在里面开心的笑着。他今天还挺高兴，从来都是谁欠了他钱似的样子，今儿怎么就那么开心。我脸有点红，直起身子去拿茶杯。五阿哥笑着接过茶杯说道：“你是不是见到格烈太高兴了？”
“回五阿哥，是的。”自己真是丢人，现在就顺着他说吧。
宜妃看着自己儿子很高兴的样子，也没有说我什么。五阿哥漱好口，把茶杯子递给我说道：“∮∫∨≒≈∝≯。”我看了看他，这不还是满语吗！我听着和刚才差不多，应该再让我给他一杯，我回身又倒了杯茶水递给他。
“昭兰，你！这次五爷是让你把他的靴子脱了。”玉瑶忍着笑说道。
“哈哈哈．．．．．．”这回不止九阿哥，连宜妃也笑了。屋里的其他人也在笑，只是不敢出大声。
“你真的听不懂吗？”五阿哥笑着问我。
“奴婢没听明白！”我回道，心想着这不是欺负人听不懂吗？
“怎么回事？”五阿哥继续问我。
“回五阿哥，奴婢自上次从围猎场回来脑子就不太好使。”我的言外之意是：还不是让你的烈焰踢的。
“还没有好吗？”九阿哥问道。
“回九阿哥，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头部恢复的不太好。”
宜妃说道：“昭兰，你自己平日里要再多注意些，别再磕到头了。老五，老九咱们用膳吧。”“是，额娘！”
他们开始用膳，我们站在旁边候着。我尽量站的离炕远些，怕一会儿他们又用满语吩咐什么，我肯定还要会错意。
席间听见九阿哥说起八哥最近很忙，他也要随时跟着八哥出去什么的，还提到个老十。康熙的儿子可真多！排着叫也得叫一会儿呢。宜妃是很爽快的女人，一直和儿子们说笑着，还关心的问起五阿哥的福晋身体如何等等。
看着他们三个吃的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的老爸老妈，在家时我们也是这样围坐在一起吃火锅的。他们边吃边聊边喝着酒。满人的女子也是很能喝酒的，我估量着宜妃也喝了三瓶啤酒那么多！两位阿哥就喝得更多了，看见青青不时的给添酒，九阿哥的脸慢慢的红上来。他拿着筷子敲着碗唱歌，唱的是满语歌，歌声清亮悦耳，却没有喜悦的感觉。身为皇子，每天锦衣玉食不用为生计奔波还有什么不开心呢？不过，这会儿的九阿哥看起来是比较可爱的。五阿哥端着酒杯静静的听着九阿哥的歌声，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不知不觉中已经吃了一个时辰。我的脚后跟站得有些麻，不时的扭扭身子。玉瑶不住的用眼神提醒我。终于，宜妃见已经很晚，对五阿哥说到：“派人回府说一声。你们不要回去了，就在这里歇吧！”
“额娘，我得回去，让老九留下吧！他有些醉了。”
宜妃说道：“也好！”看吃的差不多了，宜妃吩咐把酒席撤下。玉瑶让我伺候五阿哥穿衣，我拿着斗篷和帽子随五阿哥到外屋，格烈摇着尾巴过来。我弯下腰摸着它的额头，说道：“帅狗狗，酷狗狗，想没想我呢？”格烈睁着黑黑的大眼睛看着我，嘴里发出“嗯呜”的声音。
“帅和酷是什么意思？”五阿哥问道。
“回五阿哥，如果一个人长的很好看，可以用帅这个字来形容，尤其是男子！酷呢，就是说人很有自己的性格，比较特别。男子，女子都可以用这个字的。”
五阿哥看看格烈又问我；““但格烈只是一只狗。”
“奴婢很喜欢它，所以没有把它看成是一只狗，奴婢觉得五阿哥也没有把格烈只当成一只狗那样简单。”他哪里知道在现代，很多人管狗狗叫“儿子”“闺女”呢！五阿哥看看我，他的眼里有一抹讶然。我微笑着看他。
“五爷，车备好了！”五阿哥的长随安禄在门外轻声说道。
他应着：“嗯，走吧。”
他接过斗篷披好，从我手里拿过帽子，说道：“你和别人有点不一样。”
我微笑着低下头说道：“奴婢恭送五阿哥。”
“走吧，又帅又酷的格烈！”五阿哥笑着叫格烈，我听他这样叫格烈，心里挺高兴。这里有人认可我的语言。
回到里屋，九阿哥红着一张脸在炕上斜靠在垫子上眯着。宜妃吩咐道：“青青，把九阿哥扶到东暖阁里吧”我和锦儿忙着撤下炕桌上剩下的食物。青青扶着九阿哥下地的时候我正好在边上，九阿哥一下子搭到我的肩膀，在他左边扶着的青青马上瞪着我看。
又不是我要扶他的，是他自己扶我的。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宜妃看这情况，说道：“昭兰，你帮青青送九阿哥过去。”我无奈的把九阿哥的胳膊拿到身前来，和青青一起扶着他往东暖阁走。
到了东暖阁，将九阿哥放到榻上，青青马上对我说道：“你走吧！”听声音，好像我晚走一会儿，九阿哥就会怎么样我似的。
“是，姑姑”
在榻上的九阿哥突然说话了：“昭兰，你留下伺候，青青，去给我端一碗奶茶来。”我看着他有点吃惊，青青只好出去。
我站在门那儿不知道干什么好，他看我一眼没说话又躺下了。一会儿功夫青青就端着奶茶回来了。九阿哥也没睁眼说道：“昭兰伺候我喝茶，你下去吧。”
青青恨恨的看我一眼：“九．．．．．．奴婢告退。”她可能是想说让奴婢来伺候您之类的话，却没说出来。
这九阿哥要干什么呀，是不是讨厌我故意做给青青看，好借她的手惩治我。青青出去后，他看看我，又看看奶茶。看来他是让我递给他奶茶。走过去把桌子上的奶茶拿起来，其实他距离奶茶比我还要近。暖阁的空间很小，我把胳膊伸开尽量让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远些。九阿哥没有接过碗，而是轻笑一声问我：“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一愣，不明白他问这句是什么意思，只好说：“奴婢是经过选秀女选进宫的呀。”
他把身体靠在引枕上，让身体坐直些。不紧不慢的问道：“好，我问你：你阿玛是谁？” 我有些出汗，说道：“九阿哥，我．．．．．．奴婢自从让五阿哥的马踢到．．．．．．”
“你阿玛是谁？”他没等我说完又问道。我硬着头皮答道：“苏尔哈察呗！”九阿哥亮亮的眼睛盯着我的，压低声音笑道：“哈哈．．．．．．那你额娘呢？不要告诉我是苏尔哈察氏！”他怎么知道我要说的话。这臭小子要怎么样？问的问题和上次十四阿哥问的一样，他可没有十四好糊弄。
“虽然给马踢得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奴婢记得哥哥，我哥叫苏尔哈察．阿布泰。”忽地想起昭兰还有哥哥，说出来也许管用。“我也知道你哥叫阿布泰。”他还是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沉默！我不敢再看九阿哥的眼睛，该怎样说才能让这臭小子不再追问呢？想起我的手里还拿着奶茶，就把奶茶递过去：“九阿哥！请先用奶茶，一会儿凉了。”他慢条斯里的伸手接过碗，继续用他的俊目盯着我看，我清清嗓子接着说道：“九阿哥，奴婢从三百年后来，我不是昭兰，我叫林静．．．．．．”
“噗，咳咳．．．．．．”九阿哥正好喝着奶茶听我说这话，一口喷了出来。本因喝酒已经有些红的脸，这一咳更红了。我抿嘴忍着笑，你不是非要问我是谁吗！告诉你实话你又接受不了。
“九阿哥，您．．．．．．”看他咳的难受我上前想帮他拍拍背，又觉得不合适。只好张着手在榻边站着。奶茶有些粘，呛进气管确实不好受。九阿哥咳了一会儿，抬眼看我，目光里有着惊讶，好笑，好气。
“难为你想得出来！”
我见他没有生气，自己也觉得怪好笑的。他瞧我要笑不笑的样子，说道：“别憋着了。”听他说这话我也乐出声了。他顺手把茶碗递给我，吩咐道：“我的衣服让奶茶弄脏了，明儿一早还得穿，你把它洗好想办法弄干！”说完开始解袍子扣儿。
什么！这大冷天的我怎么把洗了的袍子弄干呀？我马上不乐了，想不到他在这儿等着治我呢！
“奴婢．．．．．．奴婢可以问问九阿哥，明儿能不能穿别的？”】
“不能，我就得穿这件。”
“奴婢是怕干．．．．．”
“干不了！它干不了，我会问你的罪！” 九阿哥脱下袍子超我一扔，袍子劈头盖脸得下来，只好伸手接住。
九阿哥里面穿一件白色中衣，下面是玄色夹裤。好在暖阁空间小并不冷。他见我接过袍子站在那里不动，说道：“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这都什么人呀？
“奴婢告退！”我抱着袍子走出暖阁。
回到住处，芙蓉她们还没睡，见我抱着一件袍子进来都看着我。芙蓉问道：“谁的袍子？你不是在东暖阁里伺候九阿哥呢吗？”我把袍子放在椅子上说道：“是九阿哥的，奶茶弄到上面了，明儿一早九阿哥还等着穿，我得把它弄干净。”
芙蓉披着衣服下地，她拿起来看看说道：“九阿哥非要穿这件吗？天这样冷，明儿是干不了的。”
“我只把弄脏的地方洗了，明早因该可以弄干的，你睡吧！明儿你当早值，得早起呢！”
芙蓉给炭火盆里加了些炭，去睡了。
我打了盆水，把袍子放在腿上用手巾蘸着水擦弄脏的地方，因是缎面很不好擦。我一边擦一边骂着：坏小子！等有机会我得治治你！想想又觉得好笑。在又是气又是笑的情绪里终于把脏的地方擦好。
找到一块棉布，将棉布垫在湿的地方，又去茶水房用铜壶烧开一壶水，拿铜壶当熨斗用，折腾半天总算是弄干了。端详一番，若不是仔细看还是能糊弄过去的。这过程中我被烫了两次手指，吹着烫红的地方心里又骂了几次坏小子，又困又累的我头一粘枕头便睡着了。
“昭兰，昭兰！快醒醒，九阿哥找你呢。”长胡子周公还在梦中，耳边是锦儿的尖嗓子连带着使劲摇晃我。努力睁开眼，锦儿的圆脸在我眼前晃着。“九阿哥找我做什么？”还没睡醒，脑袋蒙蒙的。锦儿把我拽起来：“九阿哥的衣服在你这儿，他现在要你快些送过去！”这下清醒了，“噌”的从炕上坐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整理，好在昨晚没脱衣服。我拿起袍子往东暖阁跑去，进了阁子里见九阿哥已经起来，先见礼：“奴婢给九阿哥请安。”他看看我手里的袍子，眼睛一眯：“干了吗？”
“干了，奴婢给洗的很干净。”我迅速把袍子打开，他看看上面没留下什么污渍，点点头表示通过。然后把手伸开等着我给他穿，真是的！我有些不习惯给他穿衣服，慢腾腾的靠进他。这时听到背后有人说道：“我来吧，昭兰！”是青青。来得真是时候，我马上转身把袍子递给她。说道：“姑姑给您吧，我正怕伺候不好九阿哥呢。”
九阿哥扭头看我一眼，没说话。嘴角却向上一挑露出一丝笑意。我怎么看都像坏笑。
青青接过袍子，驾轻就熟的给九阿哥穿上接着细心的给他扣好扣子，看着青青含笑的眼神，温柔的表情，我感觉她是真的喜欢九阿哥，不知这坏小子是否明白青青的心呢？从昨晚的情况来看好像不是很领情。
☆、温暖（小修）
我继续整理延禧宫里的物件，上一个登记的人很负责，使我的补录工作轻松不少。又仔细清点了两天，终于补录完毕。
这天中午我坐在椅子上，拿着自己写好的几大张纸想着自己该怎么往册子上登记呢？宜妃让我尽快写好交给赵公公，字在短期间内是肯定不能往这册子上写的。看来必需要去找他们了。可他们现在的时间在那里做什么？我什么时间去合适呢？
想起小太监喜年到宫里的时间比我们都长些，就去找他问问吧。到茶水房看见喜年正在清洗茶碗，我走过去帮他洗。他一见是我很惊喜的说道：“今儿昭兰姐姐怎么得空儿来玩！”
“那里是玩呢！这不是帮你干活呢吗？”
“姐姐有什么事尽管说！”他放下茶碗给我拿了个凳子。别看喜年才十四、五岁倒是很机灵。我说道：“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阿哥们什么时候下课？”
“你在快到傍晚的时候去阿哥所等；一般那会儿能见到阿哥们？姐姐找哪位爷？”
“是．．．．．．”我想了想没说出来，不知道这喜年的嘴是否严实。
“姐姐；不说我也知道？”他眨巴着小眼睛说道。
“得了，你知道就行了，咱们宫里就你最机灵！”我笑着走出茶水房，等到傍晚时分再去找他们，反正也不急在这会儿。
下午和秀茵，锦儿一起，收拾宜妃放衣服的地方。这后宫的嫔妃在自己住的宫里专门有一个放衣服屋子，一般都放在配殿的尾房里。宜妃很爱漂亮，康熙爷也很喜欢她，所以她的衣服很多。每个季节各种颜色，各式布料的旗袍，坎肩，长坎，常服，帽子，坎肩，斗篷等等，看的我眼睛都花了。布料都是绫，罗，绸，缎，所以保养起来也费事。秀茵告诉我，每个季节都要按等级给嫔妃们做次新衣服，包括宫女也是每年都要做新衣的。我忙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去量新衣服？”
秀茵说道：“再过几天就要量尺寸做新的了，得赶在过年前发到咱们下人手里。”终于可以领到新袍子了。
冬天的傍晚寒风凛冽，侵人肌骨。我走出延禧宫，准备去阿哥所找十二阿哥他们，可怜我们这些小宫女也没个斗篷什么的，将双手合拢到袖子里快步走着。到了御花园，刚走下长廊见前面甬道上站着一个小孩，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绛红色的小棉袍，带着个翻毛红顶珠的小帽子。这是谁家孩子？我走过去叫他：“你好！小朋友！”他抬起头看我，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挺挺的鼻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真漂亮！不用问了，肯定是康熙大老爷的孩子。这大冷天的他在这儿站着干嘛？
“你是谁？什么是小朋友？你为什么不给我请安？”小阿哥皱起眉头问我。呵呵！年岁不大，说起话来倒是大家子气势。我好笑的微蹲行礼：“给小阿哥请安。”
“起吧。”他转过头看着前面。我问道：“小阿哥，你住哪个宫？我送你回去。”
“你别烦我，我想自己待着。”他瞥了我一眼。哬！还是个小倔头！
我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见他的小鼻子冻的红红的。不行！既然看见他了，就不能让他一个人在这儿站着。我又折回来蹲下拉起他手，说道：“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站着，和我说说。”他可能没见过我这样的奴婢，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用“我”而没用“奴婢”，他盯着我说道：“你叫什么？”
我微笑着说：“昭兰。”
“皇阿玛说我今天读书不用功，还说我以后不能像太子哥哥那样成大器！”他嘟着嘴说道。真是上进的好孩子，小小年纪为着皇阿玛几句话，在这儿站着难受。这康熙爷也是，如果个个像太子那怎么能显出太子的勤奋呢！我真想说：你勤奋用功的太子哥哥最后也没有当上皇帝。
尽量使自己声音愉快：“不会呀！你很棒的，你的皇阿玛只是希望你更好．．．．．．”
“什么是棒？”
“就是你特别好的意思，真的，你的皇阿玛很喜欢你，如果不喜欢你，就不会注意到你的哟！你想想看，是不是呢？”我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或许他们的皇阿玛根本顾不过来，但小孩子的自尊心是很强的，轻易伤害不得。他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小脸露出笑容说道：“你说的是真的？”这孩子笑起来更讨喜，我朝他点点头说道：“昭兰怎么敢骗小阿哥呢？让我送你回宫好吗？”
“你很会劝慰人。”一个响亮的少年男声响起。随着是嬷嬷的喊声：“十六阿哥，你怎么在这儿，让老奴好找！”我才知道拉着的是十六阿哥。
转头看去，因为说话的少年是背亮而站，我使劲看才看清，原来是上次替他跑了一次腿儿的十三阿哥，他披着一个底边绣金丝的黑色大斗篷。小阿哥叫道：“十三哥！”我也见了礼：“奴婢给十三阿哥请安，十三阿哥吉祥！”
“起吧”十三阿哥说道。他目光温和的看着我。因为寒冷，我的脸冻的有点木，我咧咧嘴说道：“如果没有吩咐，奴婢告退。”很冷的天气我可不愿意在这儿杵着。他可能也看出我很冷，说道：“你去阿哥所找十二阿哥和十四阿哥？”
“回十三阿哥，是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虽然十三阿哥看起来也是个温和的人，可我只见过他两次不是很熟，那能就让他给我写册子呢？
我说道：“十三阿哥，奴婢谢谢你！不用了。”他看看我，黑亮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寂寞。
“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我往前慢慢走了几步。拒绝了十三阿哥要帮忙的好意，我心里竟有些别扭。是为了刚才他眼中的那抹寂寞？我摇摇头。帝王家的孩子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从来不愁吃穿。怎么会寂寞？
在现代，生存压力很大，每□□九晚五的工作让我很烦。他们应该知足才好。想着想着再抬头时前面已经到阿哥所了。
寻个面善的当值太监，请道：“烦公公通禀一下，我是延禧宫的昭兰，想找十二阿哥。”他点点头进去。
我在外面跺着脚来回走着，这会儿脚已经冻麻了。不一会儿，小太监在前，十二阿哥快步走出来：“昭兰，快进来！”
我扯扯冻木的脸，想笑都笑不好看了。俯身给他见礼，他没等我说完就催我快些进屋再说。随着他进了院子，他领我进屋。刚一迈上台阶，忽觉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我吸吸鼻子，有点像竹子的清香但又不是，隐隐的还加着些薄荷的味道。
“这是邻国进贡的香料，很提神是不是？”十二阿哥察觉到我在寻找香源。
我点点头。他走到我身边说道：“是为写字的事情？”我又点点头，从衣袖里拿出那几张纸和小册子说道：“得麻烦十二阿哥帮奴婢登记到这上面。”
“好的。”他展开纸浏览了一下问道：“这个字是什么？”
我伸头看过去：“是鼎字。”
“这个呢？”
“是撒字。”
“这个？”
“是璃字。”笔划多些的字他几乎都问了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等他问完了。我说道：“奴婢明天来拿可以吗？”
“这样冷的天气，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真是很好的人，我微笑看他。
“那谢谢十二阿哥了。如果没有吩咐，奴婢告退。”我看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下来，想快些回去。
十二阿哥拉过我，说道：“你等等。”他吩咐门外的小太监给我拿了一盒薰香。告诉我就是他现在点的这种。又随我一起出了院子，“十二阿哥回去吧，外面太冷了。”不好再让他往外送。
他看看我身上的衣服，吩咐在旁边伺候的太监：“去把我的那件夹棉罩袍拿来。”
“不用了，十二阿哥，奴婢跑回去，不冷的。”真是个好心的阿哥。在小溪边第一次遇见他，他给我的印象便是个善良少年。
他微笑看我，“既然说要跑回去，肯定是冷了。”这时太监已经把罩袍拿来。十二阿哥递给我“快穿上。”
那是一件天青色立领棉罩袍。领口和袖口处外翻黑狐狸毛。看着都觉得暖和。他既然这样好心我也不好再推辞，外面也确实好冷。罩袍又大又软，已经快到我的脚面。穿上它，我马上被暖意包围，一点儿也不冷了。
感激的给他行礼：“谢谢十二阿哥，昭兰先行告退。”
怀着愉快心情回到延禧宫。进到屋子里，看见只有芙蓉一个人在。芙蓉见我穿着罩袍，走到我跟前围着我转了一圈，啧啧说道：“这是谁呀？”
我笑着推她一把：“我呀！不认识了？”
“是昭兰呀！我道是哪位阿哥的福晋。”
我把罩袍脱下往她头上蒙去：“臭芙蓉！看我治你．．．．．．”
“哈哈哈．．．．．．昭兰别咯吱我呀？”
“看你还取笑我．．．．．．”我边笑着边咯吱她。她被我咯吱的够呛，求饶道：“饶了我吧，哈哈．．．．．啊！”
我们两个笑闹成一团，忽听有人冷冷说道：“你们两个死丫头疯了是不是？”忙抬头一看，是青青！她什么时候进来的？青青冷着一张脸盯住我们。我和芙蓉忙从炕上下来给她行礼：“青青姑姑好！”
她看到炕上的罩袍，问道：“那是谁的？你去哪里了？”我该怎样说？她怎么这样讨厌！那次她给九阿哥更衣时感觉她的眼神挺温柔，心中对她有些同情。想这宫中当差的女子谁不希望自己能有个好的归宿。今儿这是又怎么招惹她了。
“为什么不说话？谁的？”她见我不说话厉声又追问。
本来很好的心情让她给破坏，我可也不是好欺负的，迎着她的视线，回道：“没什么，姑姑！是十二阿哥的．．．．．．”
“啪”的一声，青青抬手打了我一个嘴巴。一时之间我愣住了，没有想到她会打我，我瞪圆了眼睛看向她。又没说是九阿哥的，怎么是十二阿哥的都不行？
芙蓉也没想到青青会做出这个举动，捂着嘴呆住了。
在现代谁会动不动就打人嘴巴，我即惊也怒。她看我并没有像其他小宫女那样胆小求饶而是怒视着她，又把手抬起来，弯弯的细眉几乎倒竖起来。说道：“你敢瞪我！看你还敢不敢做勾引阿哥的事情！”说着手掌又要挥下来。
我再也压不住火气，从一回宫就开始欺负我！今天你既然先动手打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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