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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北宋公务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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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信将疑试探性地摸了摸马儿硬硬的鬃毛,又学着电视上演的那样拍了拍马儿的前额,只见马儿一直歪着头,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瞧着自己,果然很是温顺。于是,宋小花腿肚子里的筋再也不乱转了……

在陆子期的帮助下爬上了马背,然后向着他伸出手:“你也上来。”
看着那只尚沾了些许泥巴的小手,略有些犹豫,但那只手依然就这么笔直地伸着,没有半点想要放弃的意思。
放松了紧绷的心神,眉眼间漾起了一抹浅笑。
旋即,探手,握住,翻身,上马。

夜色渐起,寒风扑面,两人一骑,相依相偎。
街角,正有一袭蓝衫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晕死,上一章被编编又直接划归为V章了……看过的亲们千万表买啊!!!




第三十七章  初吻搞定

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味一把,与那宽厚胸膛紧密相偎的后背所传来的温暖气息,宋小花就被一个飞扑而来的身影给弄了个大踉跄。
宋无缺双爪搭在她的肩膀上,张开嘴伸出舌头便在她的脸上轻轻舔了几下,喉咙里还发出细细的‘呜呜’声,听来像是在安慰。
“乖啦乖啦,没啥大不了的!”宋小花对此很是受用,笑眯眯地拍了拍这颗毛茸茸的大脑袋。
狗狗的眼力劲儿就是好,只一个照面便瞧出她脸受了伤,试图用这种方法来帮助缓解痛楚。真没枉费一把屎一把尿的辛苦把他拉扯长大……

紧随其后的陆凌冲过来直接扎进宋小花的怀里,借着昏沉的天色仔细瞅了瞅,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娘亲,你的脸怎么啦?”
搂住糯米团子照例猛亲了两口:“没怎么,不小心被碰了一下。”
“娘亲一定很痛对不对?”
陆凌瘪瘪小嘴,想了想,然后抱着宋小花的脸凑过来就要有样学样的也舔上一舔,却被刚刚还站在三米开外的陆子期一个箭步揪着后领提了开来:“不要乱闹!”
“凌儿没闹!无缺这样的时候,娘亲明明很高兴的!”小萝卜头被拎在了半空还伸胳膊踢腿的妄图挣扎:“那爹爹干嘛不管无缺啊?”

陆子期抱起儿子,默了一默。宋无缺气势十足地蹲坐在一旁,动了动耳朵,打了个喷嚏,呲了龇牙。看得他是牙根痒痒却又只得无可奈何,这狗儿莫不是要成精了,该巴着谁,该欺负谁,摸得门清……
宋小花则一边在肚子里闷笑,一边说得一本正经:“凌儿,一天舔一次就行了,多了浪费。明儿个再让你舔好不好?”
“那好吧……”陆凌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又从父亲的怀中跳下来,搂着狗儿的脖子去打商量:“无缺无缺好无缺,明天可不准跟我抢,娘亲的脸要留着让我来舔哦!”
宋无缺被那小手挠得很是惬意,听没听明白另说,答不答应再议,只管四脚朝天往地上一躺,摆好了架势让他来伺候个痛快。

看着陆凌屁颠屁颠地围着狗狗打转,陆子期不由笑骂一句:“它居然还懂得借机勒索要好处了!”
穷得瑟:“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养的!”
摇摇头:“不过,你怎么能教凌儿舔人呢?”
“我还不是为了维护你当爹的尊严?难道要我告诉凌儿,你是因为怕狗,所以才不敢招惹无缺的?反正小孩子忘性大,睡一觉肯定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者说,就算记得也没关系啊,他要是真能有了无缺这种自我治愈的本事倒挺不错的,将来万一有什么磕磕碰碰,自己舔舔就搞定了。又省事又省钱,多好!”
“…………”
陆子期再一次对儿子今后的成长轨迹有了一丝担忧……

说话间,陆子期打了一盆冷水端到前厅,让宋小花先把脸洗洗干净,然后用浸湿的布巾为她敷在伤处。
几乎大半张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红肿,怕是至少也要过个三五日才能完全消下去。那个兴平公主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
宋小花与耶律平的冲突刚起,便有被派去暗中保护辽人一行的捕快回县衙报知,然而,陆子期却恰在会客,差役拿不准事态的轻重缓急故而也不敢冒然打扰。待到客走闻讯时,已过去了约摸小半个时辰。期间,又有两人接连传回事情的后续发展。
匆匆问了几句,陆子期顿觉脑中隐有轰鸣,只想飞马立时赶至。
都怪自己虑事不周,竟没有想到,那番激烈的言辞很容易将耶律平的注意力转到她的身上,很可能会认为全都是因了有她,有了她这个妻子的存在,所以才会遭到拒绝,而且,是以那样不留情面伤及尊荣的方式。
依着这位公主的性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实在是不敢想……
若是去得晚了,若是来不及了,若是她当真因此而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
一念及此,心急如焚。

还好,总算没有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她受了点儿小伤,不过看上去无甚大碍。而且,全无被折辱的模样,反倒很是洋洋自得。这丫头,肯定不知自己刚刚的处境有多危险……
急火勉强压了下去,怒火却险些不受控制。
这般当街生事寻衅,即便是辽国的公主又如何?未免太不将大宋放在眼里!这般公然伤害于她,又将他陆子期置于何地?!
为官者不能佑一方百姓,为夫者不能护家中贤妻,七尺男儿要来何用?!

那一刻,怒意几乎烧光了理智,却又不得不生生忍下勃然的冲动。
毕竟,不到最后关头还不能与耶律平彻底站到敌对面,一旦再无了所谓情面的束缚,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根本是并不难以预料。
身份的高低,永远是一个不得不考虑,也不得不妥协的因素。这,就是现实。
然而,即便再如何忍耐,也还是当中给了难堪,落了面子。
耶律平含恨而去,是否,还会再兴起什么波澜……
暗自苦笑,他不是向来最为自持冷静的么,怎的这次竟会如此沉不住气……

宋小花一边偷眼看着陆子期不辨喜怒的脸色,一边眼泪汪汪忍着疼不动不吭声。
她天不怕地不怕老鼠不怕蟑螂不怕可就是怕疼,一点小小的刮碰都能让她哀嚎上半天,更别提对疼痛感最是敏锐的脸部受此重创了。
这会儿她之所以能如此的勇敢淡定,全因摸不清陆子期心中的想法。
一路上,不论她怎么绘声绘色乃至于手舞足蹈描述自己是如何让耶律平吃了瘪,他最多也只是轻轻地‘嗯’上一声,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骑在马上,紧靠在他怀里虽然感觉甚是销魂,但却看不到他的表情。于是徒留惴惴然,弄得几乎没有工夫好好去感受一把这样暧昧的姿势所带来的‘淫*荡’反应。真是白白浪费了一个绝好的勾搭机会,亏大了亏海了亏到狼外婆姥姥家去了!

可……他这个样子是不是意味着生气了呢?气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对外国友人不敬,气她胡说八道惹恼了那个野蛮公主,气她任意妄为而给他带来了困扰和祸端?
难道她就该忍气吞声任人欺负?被人打了左脸还赶紧把右脸伸过去顺便再问上一句‘我的脸没硌着您老的手吧’?
凭什么啊?!如果不是为了他着想,她早就冲上去开掐了!掐不掐得过不重要,掐出风格掐出气势来才是她宋小花的行事风格!正所谓能打的怕不要命的,管你穿金戴银王子公主,照样一板砖直接撂倒……

“你气完了没啊?”
“嗯?”
“又嗯……我问你到底还要气到什么时候?”
陆子期手中一停,莫名其妙地看着宋小花在灯下颇显得有些扭曲的小脸:“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你没生气干嘛摆着一张死鱼脸?”
死鱼脸……
陆子期的眉梢忍不住跳了两跳,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静:“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我知道,我不该跟辽国公主针锋相对死磕到底,弄得她气急败坏下不来台。这样有损我堂堂大汉民族的气度,也说不定会给你惹来什么麻烦。可是……”宋小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也忒嚣张了!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气不过才会跟她杠上的。其实有的时候,面对这样不知好歹的外国人士也不能太过大度为怀不予计较了,要不然,会认为我们软弱可欺的!”

陆子期坐着,只需微微仰首便可看清这张因为慷慨激昂而越发红得诡异的脸孔:“原来,你以为我是在因为这个而生你的气……”笑叹着垂下眼睑:“怎么会呢?就算有气,也只可能是冲着我自己。”
“你自己……为什么?”
“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若非我行事不周,你也不会枉遭这番祸事。之前我如果有脸色不好的时候,也只是在思量着,如何才能不再让你卷入这场莫名的纷争。所以遥遥,你多虑了。”

屋外,有风吹过,间或夹杂着孩童与狗儿欢闹的声音,天色已沉,暮色渐起。
屋内,唯闻呼吸,橘色的灯光包裹着一坐一立的两人,默然无言,似有旖旎。

陆子期瘦削的轮廓,分明的眉眼,此时显出了几分柔和,下垂的眼睫亦被撒上了淡淡的光芒,不时轻颤。
宋小花挪动脚步略略靠近了一些,低低问道:“这么说,你是因为……担心我?”
抬眼,恰对上一双在不安中夹了浓浓期盼的眸子,依然是那样的明亮而澄澈,只是其中仿若多了些许的热切。心底的柔软被轻轻拨动,不自禁便将那双凉凉的小手握在了掌中:“是。”
语声不大,既轻且柔,却撞得耳膜隐隐发痛。
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平视。少顷,闭目,前倾,准确地触上了两瓣尚未来得及合上的唇,周边隐有胡茬,微感酥麻。
停留,旋即分开。咬咬牙,直直看向那张惊愕难掩的面容,强自镇定着点点头:“口感不错!”

一语出,宋小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之前那么多的接吻经验难道没有一起穿过来吗?居然表现得如此丢人,真是买块豆腐撞死都怕人家豆腐觉得受了侮辱……
而陆子期则在极度无语之后终于恢复了常态,轻咳一声站起身来:“遥遥,有些事情,是需要男人主动的。”
声音略显沙哑低沉,隐隐还含着丝丝的笑意,带着某种诱惑。
宋小花抬头,再度咬了咬牙:“那,你想不想尝尝我的口感?”
看着她那不知是因为伤势还是因为害羞而几欲渗出血来的小脸,陆子期忍笑,略有为难:“此时?此处?”就算不是光天化日,就算是在自己家中,可也是房门大敞,实在有些……
“不然……还是我再尝尝你的吧!”反正还没吃够……
不待回应,自顾自踮起脚尖,再度印上‘美味’双唇。动作迅速一气呵成,堪称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
这一回,圆睁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
索性放松,环上手臂,慢慢探出舌尖,期待着那种让人目眩神迷的交融……

“爹爹!娘亲!你们在干嘛?”
陆凌与宋无缺呆立在门前,四只黑黢黢圆滚滚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屋内正有某个身体部位在紧密接触的两人。
陆子期当先反应过来,连忙往后退一步,不料带得兀自晕菜的宋小花向前一个趔趄,只好展臂扣住她的腰,助她站好。
“凌儿,我们在……爹爹和娘亲在……”
这这……这要如何解释才好?面对任何突发情况都可以做到镇定自若的陆子期,彻底懵了……
关键时刻还要看宋小花,只见她整整碎发面不改色心不跳忽悠没商量:“凌儿,你爹爹的嘴上有一个小伤口,我正给他舔呢!”
舔……
陆子期的眉头加眉梢一起使劲跳了一下。
“啊!爹爹受伤了吗?”陆凌眼看着两次机会都要白白溜走,不免很是郁闷。跺着脚,扑向父亲:“凌儿不管,今天凌儿一定要舔一次!”
陆子期下意识的刚想俯身接住他,却见宋无缺也极是热情地伸个舌头扑了过来,大有一争‘舔’中霸主的架势。惊得他忙不迭转身便往屋外疾走,身后还跟着两个不依不饶的小尾巴……

幸灾乐祸地望着乱成了一锅粥的院子,宋小花摸了摸酥麻之感犹在的嘴巴。
初吻,搞定!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妖怪我吐血身亡……




第三十八章  宝宝房工程

接下来的几日,可谓风平浪静。
耶律平一行基本上都待在临时买来的宅子里深居简出,据报称,只是偶尔出来去城外跑跑马,也没有再去过市集,反正所有的用度都由县衙按需调拨准备,他们倒也不用自己采购什么东西。
陆子期每日都会派人前去问候,礼数上未有半点怠慢,也曾表达过要设宴相请的意愿,不过被拒绝了。
既然耶律平对那天的事情似乎余怒难消,他自是乐得清净绝不会主动跑去硬要招惹,倘若经过一段时间的静思能放下那份执念当然再好不过。故而只是派人时刻严密注意着这群异邦来客的动静,双方便自此进入了一个微妙的冷战期。

宋小花按照陆子期的要求,为免有什么意外发生而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避风头。事实上,就算没有公主这个不定时炸弹的存在,她也绝不会顶着一张像是满面桃花开的悲催脸孔满大街乱跑的。
说起这次的险遭毁容事件,宋小花便会对耶律平有一种复杂的情绪,不知是该诅咒她八辈祖宗还是该代表八辈祖宗感谢她。

她当街闹的那一出,简直就是宋小花和陆子期之间的感情催化剂。
且不说因为愧疚和心疼,陆子期这几日是越加的细心和体贴,单说每次冷敷时那份常常有意无意间的肌肤接触,还有那种近距离的气息交缠就是怎样一个暧昧了得。只可惜,始终没能再度品尝到那口感超好的‘美味’。
因为陆子期自从那日被一娃一狗追着索舔之后,就留下了心理阴影,一看到宋小花有狼性泛滥的苗头,就总是会四下张望露出戒备的神情。而悲催的是,陆凌和宋无缺这两条小尾巴简直就是无处不在,除了睡觉,无时无刻不在周围出没。而等到他们睡觉了,陆子期却又通常正在书房里办公,宋小花也不好意思去打扰。

不过,这份饥渴难耐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必须要尽快给陆凌弄个单独的宝宝房了。三岁多的孩子貌似已经可以分房睡,而且小家伙基本上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很少会半夜起来尿尿什么的。只要刚开始时,夜里有人去他房中一两次帮着盖盖被踢掉的被子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当然,这个巡视的人必然是陆子期。或者,是不是也可以考虑培养一下宋无缺给人盖被子的本事?……
为了给陆凌打预防针,并且让他自觉自愿地提出这个要求,宋小花卯足了力气给他说了好几天各种英雄侠客的故事,而这些故事里,无一例外都有一个情节,大英雄大侠客全部是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自己睡一个屋,因为这样才能打小就变得很勇敢。

于是这日陆子期一回家,陆凌便扑了过去响当当地宣告:“凌儿要自己睡!”
“什么自己睡?”
“凌儿要做大英雄大侠客!”
“…………”
陆子期一头雾水,只好看向了正一脸坏笑的宋小花。
“凌儿的意思是,他要去睡你的那间房,并且,再也不用你带着他一起睡了。”
“那我去哪儿……睡……”
下意识地问出口,方觉荒谬。这个家一共便只有两间卧房,还能去哪儿?自然只能去那间早已该去的,他和她的新房……

干咳一声,作势为儿子整了整衣服,以掩去神情中的不自然:“其实,凌儿还小,可以等大一些再自己睡啊!”
只要弄个小床放在一边,应该就可以了吧?他毕竟也没有带孩子……那个……的经验,之前倒还真是的确没有认真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只知很多百姓家里儿女众多,却唯有茅舍两三间,也不过是大一点的带着小一点的睡在一张炕上,更小一点的,便和父母同炕。至于大户人家,自有丫鬟奶妈照料着不用费心。
还没等陆凌反对,宋小花便撇撇嘴接道:“怎么,你莫不是想让我们一家三口每晚盖着棉被一起谈谈人生理想?”
“…………”
陆子期无语,妥协。
一家三口,一家,三口……

接下来,便是布置宝宝房的工程。
陆子期挤出了半日闲暇,为床的外侧添上了护栏。又经不住宋小花的软磨硬泡,按照她画出来的图形给宋无缺打造了一个简单的尖顶木头房子做狗舍。弄好之后,又颇费了些力气才总算打消了陆凌死活要和狗狗换屋睡的念头……
而宋小花则将这段时日以来,陆凌画的那些个唐老鸭米老鼠机器猫金刚葫芦娃等等‘著作’贴得满墙都是,让陆子期大为摇头。
在他看来,这些画既粗陋又奇怪,除了尚余几分质朴童趣之外在画风技巧上简直一无是处。况且除了名家,谁会将自己的拙作这般招摇,未免也太不知谦虚了。如此下去,凌儿将来会不会过于张狂自大?

对于他提出的这个问题,宋小花大手一挥:“这叫做尽一切可能给孩子认可和肯定,只有这样,孩子才会有充足的自信,想象力和创造力才会被激发出来。相信我,没错的!”
这种论调,陆子期从未尝闻。不过,自打她来了以后,陆凌性子里原有的拘谨以及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沉稳虽说淡了些,人却开朗了很多。也开始像普通的三岁孩童一般的欢笑玩闹,时常调皮,偶尔捣蛋,但绝不顽劣。无论如何,儿子能够开心快乐,做父母的自是求之不得,所以,就且按照她的方法来做吧……

宋小花原本打算在陆凌的床头贴张‘乘法表’,但因为不知道宋朝有没有‘九九歌’故而不敢乱来,只好先弄一大张个位数的加减法帖上一帖。反正按照教学步骤,乘除法怎么着也要小学之后才会涉及,过几年再说好了。
由于不能用阿拉伯数字,这张大写数字所组成的表格上墨迹淋漓乌七麻黑惨不忍睹,看得陆子期只剩下了抚额叹气的份儿。
这丫头聪明外露,学什么都挺快,但就是这一手字,完全没有一丁点进步的迹象,杀气四溢……

无可奈何唯有亲自动笔,以工整的蝇头小楷逐一誊抄。算术一门在成规模的正式学堂里亦会专门有授,不过除非极有兴趣或天赋过人者会深入学习,通常只是略做了解而已。毕竟,科考时并无此内容。
却不知,她怎会对这个枯燥东西如此有劲头。罢了,反正在明年开春凌儿入学前,一切就由着她吧……

陆子期埋头誊写时,宋小花便在一旁安静地托腮看着。
他的字四四方方端端正正,行笔时慢而稳,带着那么点力透纸背的感觉。与元昊的相较,字里行间少了一份潇洒而多了一份肃然。在宋小花这样的菜鸟看来,两人的字迹都是非常好看非常正点的,只不过,陆子期的貌似多了一种什么东西,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一个酸溜溜的词——‘风骨’。当然,这也极有可能完全是因为情人眼里出好字而导致的……

陆子期誊完了表格,又被要求写了十几幅诗词,七零八落地贴得满屋子到处都是。最后,宋小花将之前学着做针线时弄出来的几个奇形怪状的布娃娃穿了线从房梁悬挂下来,窗户打开风一吹,晃过来荡过去的很是有趣。于是,她立马有了下一个目标,怎么用铜钱弄出一个风铃……
宋小花的手工课向来挣扎在及格线上,风靡一时的‘十字绣’她也是碰都没碰过。来了这儿以后,什么消遣娱乐都没有,原本野猴儿一样的毛躁性子也渐渐改了不少。穷极无聊时便跟邻居的丫头姑娘大妈大婶学起了针线活,不过,大多数是偷师偷来的。
要知道,古代的女人如果不会做针线,那基本上就等同于现代的女人不会穿高跟鞋,是哈雷彗星撞地球一般的惊悚。所以,为了不给周边百姓带来过度的刺激,她基本上都是趁着闲聊时观摩别人怎么做,回来后再自己瞎琢磨。废了一堆棉线布头后,终于弄出了喜羊羊和灰太郎的全家福。

只可惜,那爷儿俩却完全不懂得欣赏。
陆凌倒还好,随便一忽悠便认可了这种小绵羊和大灰狼的抽象造型。然而陆子期却很是可恶,非坚持说是长得像勾魂小鬼一样的妖怪,甚至还企图从房梁上拿下来,结果遭到了横眉怒目的宋小花的强烈反对。
无奈,索性用剩下的木料做了几把小而精致的刀剑叉戟挂在房中,号称避邪。

看着他自得且带着稍许孩子气的笑容,宋小花的狼性又汹涌了。
趁着陆凌拿了一把小木剑和宋无缺追打到了屋外,一脸邪笑着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怎么样,准备好了没?”
陆子期先是愣怔,旋即失笑。
这个丫头啊,实在是大胆妄为得很,若不是有了之前的种种异常行为做铺垫,怕是真要被她给吓着了。

敛了笑,习惯性地将她的手握住,微微前倾了身子,锁住那对灵动眼眸:“遥遥你又忘了,有些事,是需要男人主动的。”
他的鼻息稳定而绵长,而她却觉得胸闷气短:“那你快快主动,借我点氧气!”
“啊?……”
“别啊了,赶紧的!”

两瓣红润双唇自下而上压将过来,把陆子期摸不着头脑的疑惑给压回了肚子里,却在他的眼角压出了几道浅浅的笑纹,隐隐还透着一股无奈。
你这个性急的小丫头,我不是说了么,这种事情,要男人主动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知识普及,我们伟大牛掰的先人们啊啊啊啊啊让我顶礼膜拜啊啊啊啊——

九九乘法表是中国人发明的,根据刘徽的「九章算术」中记载,伏羲氏根据八卦,作九九之合爻之变,说明九九乘法的起源相当早。
此外在管子、老子、战国策等先秦典籍中,也有书中有二七十四、六七四十二等字句,足见九九乘法表在春秋战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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