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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 第四卷 命运的关键-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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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病况危急的消息,促使这位海军上将于11月5日飞回北非。因此,正当英美即将大举进攻之际,他恰巧在阿尔及尔。
这是一个奇怪而麻烦的巧合。罗伯特·墨菲先生(美国在北非的政治代表)希望他能在我军登陆前离开。可是达尔朗由于关怀他儿子的病,在阿尔及尔逗留了一天,住在一位法国官员费纳尔海军上将的别墅里。
近几个星期以来,我们在阿尔及尔的主要希望寄托在法国军事长官朱安将军身上。他与墨菲先生的关系一向很密切,但是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登陆日期。11月7日午夜稍过,墨菲访问了朱安,告诉他登陆的时刻已经来临了。一支强大的英美联军,在占绝对优势的海空军的支持下,即将开到北非,几小时之内即可登陆。虽然朱安将军深知此事内幕,并且忠心耿耿,他却不由大吃一惊。他原以为他可以控制阿尔及尔的全局。但是他知道由于达尔朗在此,他的职权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他手下只有几百名热情奔放的法国青年。他知道得很清楚,军政府的一切领导大权都已转到这位身为维希政府副元首的海军上将手中。现在人们绝不会再听从他的命令了。他质问道,为什么不早一点把登陆的时间通知他。其实,理由也很显然,而且告诉不告诉他登陆的日期,也与他的职权毫无关系。因为只要达尔朗在阿尔及尔,一切效忠维希的法国人就都听命于达尔朗。墨菲与朱安决定打电话给达尔朗,请他马上到他们这里来。在清晨还不到两点钟的时候,朱安将军打电话唤醒了达尔朗,声称有要事需要面商,达尔朗便来了。当他听到了联军即将登陆的消息后,他气得满脸胀红,他说,“我早就知道英国人是愚蠢的,但是我一直认为美国人要比英国人聪明一点。现在我开始认为你们美国人所犯的错误之多也不下于英国人。”
达尔朗对英国的反感是人所皆知的,长时期以来,他一直投靠轴心国。1941年5月,他不但同意把达喀尔供德国人使用,而且同意德国人假道突尼斯向隆美尔的军队运送给养。
魏刚将军当时制止了这一叛逆行为,因为魏刚将军当时是北非的最高负责人,他说服贝当拒绝了德方的要求。希特勒由于当时正在全神贯注于即将进行的俄国战役,所以尽管他的海军参谋人员对此提出反对,他在这个问题上却没有强求。同年11月,魏刚由于被德国人视为不可靠,所以被免职了。虽然以后并没有听说轴心国计划利用达喀尔来对付我们,但是后来突尼斯各港口却对轴心国船只开放,并在1942年夏季起了对隆美尔的军队运送给养的作用。现在事过境迁,达尔朗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但是不管他究竟准备怎样帮助英美占领西北非,他依然是彻头彻尾地效忠于贝当的。他知道,如果他投奔盟国这方面,德国必然会侵占尚未被德国占领的法国地区,他个人对此事要负责任。因此,尽管墨菲和朱安百般说服,他只答应发电报请求贝当允许他自由行事。一连串无情的事件,使他陷于极端困难的处境,在这种处境中,他除了这样做以外,也别无他法。
在此期间,原定的计划在逐步执行中。成群的持枪的反维希的法国青年包围了这座别墅,他们决心要弄清楚,屋子里的人态度如何。拂晓前,警察当局照例派了五十名机动警察来到别墅,驱散了这一小群违法的人。他们取代那些法国青年来监视屋里的人,并逮捕了朱安、墨菲还有和墨菲在一起的他的助手美国驻马拉喀什副领事肯尼思·彭达先生。他们静待达尔朗发布下一步指示。他授权彭达先生把他致贝当的电报送到阿尔及尔的法国海军司令部去。在那里值班的一位法国海军高级将领经核实这封电报是真的以后,便把它发了出去,但拘留了这个信使。这时,登陆的时刻已经到了,盟军开始在阿尔及尔和奥兰登陆。天亮以后,消息接踵而至,达尔朗和朱安两人便一路上互存戒心地到达了设在帝王堡内的阿尔及尔法军总部,留下墨菲先生仍然被警察软禁在别墅里。
达尔朗于上午七点四十分又给贝当发去这样一封电报:
上午七时三十分的情况如下:搭乘英国舰只的美军已于阿尔及尔及其邻近地区实行登陆。守军在几处地点,特别是在港口及海军司令部两地,击退了进攻。在其他地点,由于采取突然袭击,登陆获得成功。局势在日益恶化,守军不久即将无法支持。各方向报告表明,大规模登陆正在酝酿中。
11月8日凌晨一时后不久,在皇家海军巴勒海军少将指挥下的英美军队开始在阿尔及尔东西两方许多地点登陆。为了引导登陆艇在选定的海滩上登陆,曾进行极为仔细的准备工作。在西面,英国第十一旅的先头部队完全取得成功,但在其东面,载运美军的舰船和登陆艇,被意外的浪潮冲到离开计划登陆地点好几哩的地方去了,因此在黑暗之中造成了一些混乱和耽搁。幸而我们在沿海一带所受到的袭击和抵抗都不怎么严重。天明以后,增援到达,我们立刻又掌握了局势。海军航空兵部队的一架飞机发现地面上有友好的信号,就在卜利达机场降落,并且在当地法国指挥官的协助之下,占领该机场,一直等到海滩盟军赶来援助。
战斗最激烈的地点是阿尔及尔港本身。英国的两艘驱逐舰“布罗克”号和“马尔科姆”号在该处企图强行驶进该港,使美国突击队在防波堤上登陆,以便占领港口和炮兵阵地,并防止法国人凿沉舰只。这一大胆的行动使得这两艘英国军舰受到了进行抵抗的大炮的直接平射,结果甚为不幸。“马尔科姆”号不久即被击伤,但“布罗克”号于三度失败后,终于成功地驶进该港,使部队登陆。该舰后来由于在撤退时受了重伤,终于沉没。很多士兵在岸上被包围,不得不投降。
上午十一时三十分,达尔朗又给他的上级去了一封电报说,“阿尔及尔可能于今晚失守。”下午五时,他又发出一封电报说,“我军虽尽力阻挡,美军业已进入市区,我已命当地驻军司令朱安将军就阿尔及尔城投降一事进行谈判。”彭达先生已被释放,法国人给了他一张通行证,让他去见美军司令。
下午七时,阿尔及尔投降了。由这时起,达尔朗海军上将就落到美国人的手里,朱安将军在盟军的领导下重掌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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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兰,进攻的部队是美军“中央特种部队”,这支部队是在英国受训和登船的。在英国海军支援下的主攻,是于11月8日凌晨一时左右在该城以东的阿尔泽湾发动的,与此同时,对奥兰西面的两处地方也发动了较小规模的进攻。法军在这一带的抵抗较在阿尔及尔为猛烈。在叙利亚与英军作过战的许多法国正规部队,以及对英军在1940年进攻米尔斯克比尔怀恨在心的法国海军部队都进行了抵抗。正是由于这些往事,所以美国人也预料到这里的抵抗会比任何其他地方为大,但登陆还是按计划执行。这时,两个辅助性的作战行动遭到了挫折。首先受挫的是以占领奥兰后方的飞机场为目的的一次大胆的空降作战。一营美军空降步兵由英国起飞,来进行这次大胆的进攻,但是由于暴风雨,飞机的编队在西班牙上空被搞散了。先头的飞机坚持航行,然而由于航行方向发生错误,他们降落在离机场数哩的地方。后来,他们与已经登陆的战友会师,在占领塔法洛伊机场一役中立下了功勋。
第二个遭到不幸的,便是企图使一支美军部队在奥兰港登陆的那两艘英勇的英国小型军舰。正如同在阿尔及尔一样,他们的任务是夺取这个港口的设施,以免法国人破坏,并防止法国人凿沉舰只。因此,在这支登陆队伍中有很多熟练的技术人员。这次作战的重要性在于必须使奥兰港尽早成为盟军的基地。在主要登陆开始后不久,“华尔纳”号在皇家海军上校彼得斯的率领之下,驶进了奥兰港,跟着驶进的是“哈特兰”号。这两艘军舰原都是美国的缉私舰,是根据租借法案转交给我们的。它们遭到了近距离炮火的猛轰,两艘军舰均被击毁,舰上的人员多半牺牲了。彼得斯海军上校死里逃生,幸免于难,但是几天以后他就因飞机失事而蒙难。他牺牲后,英美两国政府分别追授他以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和美国的殊勋十字勋章。
到拂晓时,法国的驱逐舰和潜艇在奥兰湾开始活跃起来,但是由于我军占压倒的优势,它们不是被击沉便是被驱散了。
海岸炮兵对登陆部队依旧顽抗,但是它们遭到拥有“罗德尼”号战舰的皇家海军的炮击和轰炸。战事一直进行到10日上午,这时登陆的美军对该城发动最后总攻。到了中午,法军投降。
这时在奥兰和阿尔及尔的法军虽已终止抵抗,但北非沿海一带德军的抵抗却在迅速增强。大批德国潜艇很快就使我方所赖以生存的海上供应线受到了威胁。它们获得了一些成功,包括击沉三艘自登陆滩头返航的大型空船在内;但是我方也采取了强有力的反潜艇措施,到11月底时,在这一带的海域共有九艘德国潜艇被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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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摩洛哥的登陆任务全部由美国部队担负,在这方面是有希望得到当地的积极支持的。驻卡萨布兰卡的法国师长贝图阿尔将军曾在纳尔维克作过战。他对德国人恨之入骨。摩洛哥沿海的地面防务大部归他指挥。我们到很晚才告诉他这个秘密,他愿意接受吉罗作法军最高统帅。他希望届时法国驻摩洛哥总督诺盖和米歇勒海军上将会幡然起义。盟军代表劝他不要冒险,还是把那位总督逮捕起来为妙。贝图阿尔不愿这样做。他不愿被人指责他取他的上级而代之。11月7日夜十一时,他把那些参与这个秘密计划的军官召集到他的司令部。他告诉他们说,“美军将在明天早上五时登陆。”这些人在午夜分乘三辆汽车离开了卡萨布兰卡,两小时以后,他们占领了摩洛哥首都拉巴特的法军司令部以及参谋部的电话交换所和邮局。不幸,他们忽略了诺盖将军的秘密电话线,因而在以后的几个小时里,这位总督得以自由地同散布在摩洛哥各地的各主要基地的司令官通话。
贝图阿尔在抵达拉巴特后,便派他的副官带着关于吉罗与墨菲之间的商谈的详细记录,和有关即将来临的盟军登陆的详细记录去见诺盖。一连殖民地步兵奉贝图阿尔之命,包围了诺盖的住宅。诺盖勃然大怒。他逮捕了这位副官——他的亲侄子,并且立即打电话给在卡萨布兰卡海军基地的米歇勒海军上将。米歇勒告诉他并无盟军逼近海岸的迹象。这个否定的回答促使诺盖采取行动。他命令米歇勒立即“警戒”,并叫他接管现在正在拉巴特的贝图阿尔的职权。实际上,一支拥有一百多艘舰只的美国舰队载着巴顿将军的登陆部队当时距摩洛哥已只有三十哩的航程了;可是诺盖不仅对此事毫无所知,甚至连盟军已开始在阿尔及利亚登陆一事也毫无所知。在这种紧张万分的情况下,贝图阿尔将军当然十分焦急。
因为只有他一人直接知道登陆即将来临,但是他所领导的一小伙支持者在拉巴特所发动的军事政变反而使全摩洛哥在诺盖的命令下处于警戒状态。
早晨五时,美国驻拉巴特副领事将罗斯福总统的一封私人信件交给诺盖,总统在信中请他援助盟军。两小时后——那时登陆已经开始了,诺盖通知在阿尔及尔的达尔朗说,他已拒绝了美国的最后通牒。贝图阿尔和他的为数不多的支持者被包围了。诺盖亲自打电话来,扬言他要枪毙参与此事的殖民地步兵团的军官们。这些人随即被全部逮捕。两天以后,贝图阿尔受到了军事审判,直到11月17日才获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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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拟定作战计划时,我们对于进攻摩洛哥的靠大西洋沿海一带的行动比进攻地中海内的沿海一带的行动更为担忧。
因为不仅要把整个远征军直接由美国的港口横渡北大西洋准时送到他们的登陆滩头,而且我们还极为担心,到预定登陆那天,摩洛哥的大西洋沿海地区的气候,会使盟军无法登陆,特别是在这个季节即将消逝之际,气候条件更差。11月7日那天,休伊特海军上将的旗舰由伦敦和华盛顿两地所接到的气象预报都预示气候不佳,因此海军上将必须当机立断,是按原计划不变呢,还是采取另一个计划,那就是率领整个舰队通过直布罗陀海峡,让巴顿将军在奈穆尔附近,靠近西属摩洛哥的一片不大出名的海滩上登陆。除了其他问题以外,这个计划还有一个问题值得考虑,那就是这将严重地耽误登陆的时间,这可能会引起致命的影响。幸好休伊特海军上将的参谋人员预料当地的天气将暂时好转,他也大胆地支持了他们的判断,结果证明,他这样做是对的。一经作出决定,这支舰队在天黑以前便分头驶向自己的目的地。
这支“西方特种部队”在11月8日拂晓前抵达摩洛哥海岸。由于在夜间行驶,并且航程较远,所以选定的登陆时间比在阿尔及尔一带的登陆时间晚三小时。对这一点巴顿将军事先曾提出批评,因为他认为总统的告北非法国人书预定在该日凌晨一时,即在阿尔及尔登陆的同时广播,它就只会使摩洛哥的守军有了戒备。他这种见解也不无理由。结果证明,这次广播对摩洛哥并不重要,不过,正如前面所说的那样,守军却的确得到了“警报”。这次作战行动计分三处登陆。主攻是在中央,登陆地点是卡萨布兰卡附近的费达拉。侧攻在两翼,登陆地点是卡萨布兰卡以北的利奥特港和以南的萨菲。那天早上天气良好,但是多雾,海滨的波浪也不如预料的那样大。后来波浪变得汹涌起来,但是那时登陆部队已在所有地区获得了巩固的立足点。在有些地点,首批登陆部队并未遇到抵抗,但是抵抗很快就加强了,战斗一度相当激烈,特别是在利奥特港附近。
在海上也发生了激战。那艘尚未竣工的新战列舰“让·巴尔”号正停泊在卡萨布兰卡,它虽然还不能行驶,但却能发射它那四门十五吋口径的大炮。它不久就与美国战列舰“马萨诸塞”号展开了一场炮战,与此同时,法国舰队在巡洋舰“普里马格”号的掩护下也出海阻止我方登陆。它们正好碰上了整个美国舰队,等到战斗结束后,七艘法国军舰和三艘法国潜艇被击毁,法军伤亡约一千人。“让·巴尔”号内部起火烧毁,搁浅在沙滩上。
在9日那天,美军一方面巩固自己的据点,一方面向内地挺进。直到11月11月上午,诺盖才奉达尔朗之命投降。他报告说,经过三天激战,我方全部作战舰只与飞机均告损失。
“普里马格”号的舰长默西埃,虽然渴望着盟军获胜,但是由于服从命令,终于战死在该舰的舰桥上。默西埃海军上校所遇到的这种可悲的难题和他的那种相互矛盾的忠诚,使我方士兵牺牲了生命,倘若不发生这样的事,我们是该多么感谢上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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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在直布罗陀的艾森豪威尔将军司令部开始接到战斗情况和法方正式抵抗盟军登陆的片段消息。这位盟军最高统帅现在面临着一个严重的政治局面。他原已同意了吉罗所提出的意见,即由吉罗出任那些可能会效忠盟国的法国部队的司令官。可是现在却突然而且偶然地出现了一个人,实际上只要他说一句话,北非的全部法军就会有组织地参加我方。本来估计吉罗可成为众望所归的人物,但这个估计尚未得到证实,而就登陆地带的初步反应而言,却未可乐观。因此,吉罗将军便于11月9日晨飞往阿尔及尔,与当地的法国当局磋商立即停止一切敌对行动事宜,克拉克将军紧接着也作为艾森豪威尔将军的私人代表为同样的目的飞往该地。
当地的法军高级将领对待吉罗极为冷淡。由美英两国的特工人员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苦心组织起来的当地的抵抗组织业已垮台。当晚,在克拉克主持下,达尔朗和吉罗举行了首次会谈,但未能达成协议。显然,任何身居要职的法国人都不肯承认吉罗是法军最高司令官。11月10日上午,克拉克将军又与这位海军上将安排了第二次会议。他以无线电通知艾森豪威尔说,唯一解决办法是同达尔朗达成交易。同伦敦与华盛顿进行电报磋商,是没有时间了。吉罗并未出席这次会议。达尔朗因为未从维希处得到指示,有些犹疑不决。克拉克给他半小时的时间让他下决心。这位海军上将终于同意下令在北非普遍“停火”。他“以贝当元帅的名义”,掌握法属北非领土的全部权力,并命令所有官员各守原职。
当天晚些时候,又传来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德军这时已开始侵入法国未沦陷区。这样一来便使达尔朗的处境简单化了。他现在可以声称,贝当元帅已经是个失去自由的人,而当地的文武官员是会相信他的话的。德国人的这种举动也触动了达尔朗的心弦。德军先头部队很快即将进入设在土伦的著名法国海军基地。正如在1940年一样,法国舰队的命运又处于危急状态了。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达尔朗享有足够的威望,能使法国的战舰驶出土伦。在11月11日下午,他采取决然行动,打电报到法国本土说,土伦舰队在遭到有立即被德军俘获的危险时,即驶往海上。盟军已布置了海空军,以便在这种情况下,保护法国舰只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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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证明,德国最高统帅部差不多直到最后才知道浩浩荡荡地驶往北非的盟军船队究竟驶向何地。在德国潜艇的广大巡逻圈中,许多地点已被切断了。但是当主力舰队一旦穿过了直布罗陀海峡,它们的目的地就比较明显了。然而即使到这时,德国人似乎还以为盟军这支远征队可能是想在意大利登陆或是增援马耳他岛。意大利的总参谋长卡瓦洛罗元帅在他的日记中记下了戈林与凯塞林在电话里的如下一段对话,这段对话是他偶然听到的。
戈林:根据我们的估计,这支船队在未来四十到五十小时内将驶入我们空军的航程之内,因此必须作好一切准备。
凯塞林:元帅先生,如果有一支船队企图在非洲壁陆呢?
戈林:我看它们不是企图在科西嘉岛或撒丁岛登陆,就是企图在德尔纳或的黎波里登陆。
凯塞林:恐怕在北非一个港口登陆的可能性要更大一点。
戈林:不错,不过不会在法属的港口登陆。
凯塞林:只要这支船队穿过西西里海峡,我就有时间对付它了。
戈林:如果它不开往撒丁岛,它就必然会穿过西西里海峡,因为意大利人没有在那里的海面布下水雷,应当对意大利人指出这一点。
直至11月7日午夜,德国当局和维希之间才有了正式接触。设在威斯巴登的德国停战委员会的负责人于该晚召见了驻在该委员会的一名法国军官,通知他说,目前已驶入地中海的庞大的盟军船队的目的地很可能是阿尔及利亚与突尼斯。德国人对维希方面表示愿意提供军事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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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8日凌晨,关于盟军逼近北非的报告不断传到维希。德国驻维希的政治代表打电话给住在维希附近的赖伐尔,将他从梦中唤醒,再次向他表示,如果盟军在北非大举登陆,德国愿意提供军事援助。赖伐尔慌忙赶到内阁。早晨四时,美国临时代办平克尼·塔克先生带着总统的那封信件到达了贝当元帅的办公室。赖伐尔已控制了一切。他召集了他的亲信,拟好了一封拒绝而充满敌意的复信,以便贝当在上午签字。一小时以后,维希海军部通知在阿尔及尔的达尔朗说,德国人愿意提供空军援助来抵抗盟军的登陆。达尔朗在答复中建议从西西里和撒丁岛起飞的德国空军轰炸盟军运输船只。
直到早晨七时,他们才唤醒了贝当元帅,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对赖伐尔所拟的致美国总统的复信毫无表示,甚至是毫无兴趣。他一面嘴里吹着一支打猎的曲子,一面毫无异议地在信稿上签了字。他在九时接见了平克尼·塔克先生,把复信交给了他。关于这次会见的情景,其说不一。据说贝当在把那封信交给塔克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轻轻拍了拍这位美国人的肩膀。这位年迈的元帅在那些日子里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虽然,维希政府依然妄想在盟国和德国人之间玩弄两面的手法,以便从中取利,但是这种幻想很快就破灭了。纳粹加强了压力,因此在同日上午十一时三十分,维希政府便接受了德国人所提出的、从西西里和撒丁岛提供空军援助的建议。这种卑鄙的决定使得德国人得以迅速而断然地占领突尼斯各飞机场,这一行动使我们在战役中付出了重大的代价。
在同日稍晚一些时候,维希政府又举行了一次内阁会议,通过了与美国正式断绝外交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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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晚上,希特勒召赖伐尔去贝希特斯加登。赖伐尔于次日晨乘汽车出发,但是由于遇到大雾,直到10日晨才到达慕尼黑。因此,正当达尔朗在阿尔及尔和盟国谈判的时候,正当这个谈判的消息给在维希的那些仍然希望贝当元帅站到盟国这边来的为数很少的人带来一线希望的时候,赖伐尔正在途中。魏刚特意到维希来劝说贝当元帅不要向德国人屈服,海军部长奥凡海军上将也竭力劝阻贝当。他们甚至作到了使贝当同意,拟好一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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