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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 第四卷 命运的关键-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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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几年前我就凭吊过葛底斯堡这一著名战场,可是现在我才问起关于巴巴拉·弗里奇的故事和她的住宅①。这引起了哈里·霍普金斯背诵下面的名句:
①巴巴拉·弗里奇是美国惠蒂尔发表于1864年的一篇诗中女主人公的名字。诗中所指的旗帜是美国内战时期联邦政府的旗帜。——译者
“‘如果你们决意开枪的话,就射我这颗斑
白的头颅,
但是别损伤你们的国旗,’·她·说。”
当清楚地看出车中没有旁的人能够接续下面的诗句时,我开始背诵了:
“天高气爽的9月清晨,
在庄稼长得茂盛的田野上,
矗立着弗雷德里克镇的成群尖塔……”
并且轻快地继续念道:
“年已七十而弯腰驼背的
巴巴拉·弗里奇站了起来;
她,弗雷德里克镇最勇敢的人,
拾起了他们扯下的旗帜。
………………
站住!灰尘满身的褐衣士兵立定
在那里。
开火!射出一阵步枪的子弹。
窗架和窗框震得发抖,
旗子裂成几道伤口。
巴巴拉老太太,就像那面旗子从折断的
旗竿上落下那么快,
抓起了那块绸巾。
她上身探出窗外,
真正善意地向前挥舞那面旗子。
‘如果你们决意开枪的话,就射我这颗斑
白的头颅,
但是别损伤你们的国旗,’……”
念到这个地方时他们都齐声和唱:
“……·她·说。”
我继续背诵:
“一层忧伤的阴影,一种羞惭的感触
出现在那军官的脸上,
在这位妇人的言行的前面
一种高尚的本能在他的内心跳动。
‘谁要是碰一碰那边斑白头颅的一根头发
〔据说他曾这样喊叫着,用的是与他先前命令不怎么一致的词句〕
就叫他死得像条狗。前进!’他说。
因此弗雷德里克的大街上
整天响着前进的脚步声,
自由的旗帜
也整天飘荡在这些叛军的头上。”
关于背诵,我从高贵的美国听众处得到了满分,他们没有一人矫正我的许多错误引句;我在受到鼓励的情况下,相当详细地讨论了“石墙”杰克逊和罗伯特·爱德华·李的性格,他们是美洲大陆有史以来最高尚的两位人物。
过了一会儿,当我们盘旋而上阿勒格尼山脉的横岭时,同行者都沉默了,并微有睡意。不久,我们到了“世外桃源”,大体上这是一所用木材造的小房子,装上了一切现代化设备。
房子的前面有一道泉水和一池清水,水池内有许多条大鳟鱼游来游去,这些都是新从附近的小溪中捕来的,等待着它们的生命的结束。
总统盼望在他的集邮簿上花费几小时。他的私人侍从武官沃森“老爸”将军给他带来他早就想看的满满几大本邮票和许多包邮票样品。当他把那些邮票收进集邮本中,每张放在适当位置上,因而忘了国事的操劳时,我以很大的兴趣注视着他,沉默了大约半小时。但是不久另外一辆车开到门口,走出比德尔·史密斯将军,他从艾森豪威尔的总部带着一包急待决定的重大问题乘飞机赶来。罗斯福怅然丢开他的集邮而专心于他的任务。晚上我们都疲倦极了,十时已上床睡觉。
※ ※ ※
周末讨论了我同在美国漫游的蒋介石夫人会面的问题。
她那时正在纽约,她暗示愿在那里接见我。我们的工作繁忙,而且,我在美国只能逗留几天就必须返国,在这种情况下,我感到不能作这样一个长途的旅行。因此,总统邀请这位夫人午餐,以便和我在白宫见面。她带些傲慢的神气拒绝了总统的邀请。蒋夫人的意见是我应当专程到纽约朝拜她。总统因为她未采纳他的计划有些生气。保全伟大的同盟的和睦是我的强烈愿望,因而我提议我到中途见她,如果她也同样做的话。可是这一提议被认为是滑稽可笑,所以我在开罗会议以前便没有兴致也没有机会会见这位夫人。
※ ※ ※
星期天,总统要到一条从幽静的森林流出的小溪中钓鱼。
他被特别仔细地安置在一个小池的旁边,想方设法引那些敏捷而狡猾的鱼儿上钩。我在旁的几处地方试了一会儿。虽然没有钓着鱼,但是他很以此为乐,在这一天的其余时间内他的兴致很高。他显然具有一个钓鱼者的首要品格,不以钓鱼多少来衡量乐趣。星期一,我们必须离开这一惬意的凉爽住处,走下阿勒格尼山,前往真正暑气蒸人的华盛顿。在回程中经过弗雷德里克镇时,我要求他们让我看看巴巴拉·弗里奇的房子。我惊奇地看到,那所房子只有一层半楼房高。我想象中以为,它没有四层的话,至少也有三层,我并且精确地考虑到,这位英勇的妇人应该立在窗台后面多远才能避免由街上向上射来的排枪子弹。现在看起来,我初次见到的这个名闻遐迩的窗子离地面只不过十二尺,南部联邦军队要避免伤害她,无疑必须特别仔细。这个故事就是这样以对双方都好的结局结束了。哈里·霍普金斯庄严地背诵:
“‘如果你们决意开枪的话,
就射我这颗斑白的头颅,
但是别损伤你们的国旗,’·她·说。”
在蒋介石夫人缺席的遗憾情绪下,总统和我单独地在他的房中进了午膳,我们把当时的气氛弄得非常的欢洽。
※ ※ ※
应众议院议长的邀请,我于19日,星期三中午在国会讲演。自从上次我对这个尊严的国会演说以来已经十七个月了。
这次演说有记录,并向全世界转播。我在演说中试图包括各方面的形势。我在下面只引用一段简单的摘录:
在北非,我们的建树比我们的预期好些。计划得到出人意料以外的助力,因而结果是事半功倍。在这一点上,我们不得不感谢希特勒伍长的军事知识。如我三个月前在下院预言的,我们这次可以看看这个军事专家的本领如何了。使冯·保卢斯陆军元帅和他的部队在斯大林格勒遭到毁灭的无理性的顽强执拗,现在又同样地使我们的敌人在突尼斯蒙受新的灾难。……
两位独裁者的非洲远征,使他们的国家伤亡和被俘的兵士达到九十五万人。此外,近二百四十万吨的船舶沉没了,近八千架的飞机击毁了,这两个数字都不包括船舶和飞机的击伤数目在内。敌人还损失了六千二百门大炮,二千五百五十辆坦克和七万辆卡车。……在达到战争的这一里程碑的时候,我们可以说,“挽回了一个大陆的局势。”………
前几天,我乘车经过葛底斯堡的原野,这个地方跟你们的大多数战场一样,我知道得很清楚。它是美国内战中的一次决定性的战役。葛底斯堡战役以后,没有一个人怀疑战争的天平会向哪边倒去,可是联邦军在葛底斯堡胜利以后比过去流了更多的血。因此,我们应该鼓起勇气和振作精神,彼此极端真诚地互相协商,以便不致失去在对日本以及在欧洲对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作战中已经获得的有利地位。……
这篇报告甚爱国会的欢迎,总统也在广播中听到了。当我回到白宫时,他对我似乎很满意。
第四十四章 战争与和平的各种问题
参谋会议进入了深入讨论——美国人对戴高乐将军的厌恶心情——葡萄牙和大西洋中的岛屿——一个解决战后问题的机构——我们在5月22日的讨论——我关于世界最高理事会的建议——我对于欧洲的计划——关于区域理事会——和平的柱石——中立国家和同盟国家——国家武装部队和国际武装部队——英国和美国之间的兄弟联合——会议的报告书——我向参谋长委员会的报告——对枢密院长关于英美科学研究的报告——我极力主张进攻意大利——马歇尔将军同我前往阿尔及尔
三军参谋长在接连不断地进行讨论。有时每天会议四次。
分歧的意见起初似乎不能克服,简直像无法调和似的。在此期间,美国的高级军官将会议的内容泄露给民主党和共和党的参议员,以致在参议院引起了一次辩论。由于耐心和坚持,我们的困难逐渐地克服了。在5月20日对国会发表的一篇演说中,我把整个局势的真正前景和轻重缓急,凡能公开的都谈到了。总统和我生活在一起,我们彼此又时时见面,大家都知道我们完全一致,以及总统打算在最后阶段亲自作出决定——所有这些事实,再加上霍普金斯所进行的极有价值的工作,在参谋人员讨论的过程中始终一贯地起着一种缓和的同时也是决定的影响。经过意见分歧的严重关头以后,由于军方人员之间保持极端融洽的个人关系,因此关于进攻西西里问题达成了几乎完全一致的协议。
缅甸最近的作战情况毫无生气。华盛顿对此深感不满,我们都有同样的看法。我考虑到改组指挥部的问题,以韦维尔任印度总司令,以奥金莱克作他的副司令,以一位最优秀的而又比较年轻的军长担任东亚战场的总司令。我深信,如果我们以应有的重要性来处理这一战场的种种问题,这一方面的变更是必要的。
※ ※ ※
关于戴高乐,华盛顿有一种厌恶的心情。没有一天总统不向我提到这个问题。虽然这是用一种极友好的而且常常是滑稽的态度提出的,但我认为他在此问题上感情非常强烈。几乎每天他递给我一份或更多的从国务院或美国情报机关得来的责难戴高乐的文件。这些文件断定戴高乐曾经用英国的钱引诱“黎歇留”号战舰的水兵到他个人这边来。只是由于礼貌的关系,我们的主人才不直接说出来,由于我们与美国的财政关系,这笔钱在某种意义上差不多就是美国的钱。在这个时误,我对戴高乐也非常愤怒。我感觉到,我们继续援助他可能引起英美两国政府之间的疏远,而没有任何人比戴高乐更乐于见到这种现象。我把这一切极力提请我的国内同僚们的注意。我们是否应该在这个时候同这位很难打交道的人最后断绝关系,我的心中还犹疑未决,然而,时间和耐心提供了可以容忍的解决办法。
大西洋的岛屿是另一件极端困难的问题。战时内阁愿意求助于古代的同盟条约而要求葡萄牙政府给我们种种便利,而这些便利,总统和我在联合参谋长委员会的敦促下已予以极大的重视。据专家估计,百万吨的船舶和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可以保全下来。我特别尊重葡萄牙的权利,但是又感到,我们是在为它的生存和独立而战,也是在为自身而战。在过了将近六个月的时间以后,而且在遭到巨大损失之后,我们才获得这项迫切需要的援助。不过,这是通过长期而友好的谈判,并在我们军事方面获得普遍成就的支援之下,才取得这种结果的。
※ ※ ※
5月22日,在英国大使馆的午宴上,我有一篇关于战后机构的重要谈话。我曾经事先要求英国大使邀请他认为参加议论这一重大问题最必须的人物。我们邀请了副总统华莱士先生,陆军部长史汀生先生,内政部长伊克斯先生,参议院外交委员会主席康纳利参议员和副国务卿萨姆纳·韦尔斯先生,并将问题事先通知他们。大使馆的人员将一切经过和我应客人正式要求所作的报告都记录下来。
在一般讨论中我说,首先要做的事是必须阻止德国或日本在将来再进行侵略。为此目的,我认为美国、英国和俄国应有一个联合的组织。如果美国愿把中国包括在与这三国的联合组织之内,我是十分愿意的;但是,不管中国多么重要,它不能与其他三国相比。和平的真正责任就落在这些大国的身上。它们与某些其他国家应当共同组织一个世界最高理事会。
隶属于这种世界理事会之下的应有三个区域性的理事会,一个是欧洲的,一个是美洲大陆的,一个是太平洋的。
至于欧洲,我认为大战以后,它可以由大约十二个国家或联邦组成一个欧洲区域理事会。重建一个强大的法国是很重要的,因为在地图上英俄两国之间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这种前景是不能令人满意的。而且我说,我预料美国不可能无限期地在欧洲保持大量人员承担戒备工作。英国也不能这样做。无疑,美国必须采取某种方式来共同维持欧洲的秩序,英国显然也要参加。
我也希望,在东南欧可能有几个联邦——一个以维也纳为基础的多瑙河联邦,用以弥补由奥匈帝国的消失而出现的缺口。巴伐利亚可以参加这一集团。再一个是巴尔干联邦。
我说道,我希望看到普鲁士从德国的其余部分分开,四千万普鲁士人组成的一个欧洲单位是容易驾驭的。许多人愿意再进一步进行分裂,把普鲁士本身分为若干组成部分,我对于这一点保留意见。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都应该对俄国保持友好的关系。剩下的是斯堪的纳维亚各国;还有土耳其,它在最后也许愿意或者不愿意同希腊一道在巴尔干的体系中担负一些任务。
华莱士先生问到比利时和荷兰,他建议它们可以加入法国。我说,它们可以同丹麦组成一个低地国家的集团。华莱士先生还问到,我是否考虑过瑞士加入法国的可能性,我说,瑞士是一个特殊情况。这十几个欧洲国家应该各派一名代表参加欧洲区域理事会,从而创立一个欧洲合众国的组织。我以为库登霍夫·卡勒吉伯爵在这个问题上的理想很值得推荐给他们。
同样地,美洲各国也可以有一个区域理事会。加拿大在这个理事会中自然是一个成员,并且是代表英联邦的。太平洋也应该有一个区域理事会,我以为俄国应该加入这个组织。
当俄国西部边疆的压力解除以后,它的注意力将转移到远东去。这些区域理事会应当隶属于世界理事会。世界理事会的成员应当参加与它们有直接关系的区域理事会;我希望,美国除在美洲区域理事会和太平洋区域理事会派代表参加以外,还应参加欧洲区域理事会。不管怎样,最后决定权仍然属于世界最高理事会,因为区域理事会不能解决的任何问题,自然而然要由世界理事会负责。
华莱士先生认为,别的国家会不同意世界理事会只由四大国组成。我同意他的看法,我说,在四大国以外,再加上由区域委员会轮流选出来的其他国家代表。这种结构的中心思想好比三条腿的凳子——世界理事会建筑在三个区域理事会的基础上。不过,我对区域性的原则赋以极大的重要意义。
遇有争论,只能期待那些有直接利害关系的国家用全力解决。
如果那些与争论问题漠不相关的国家在最初也被邀请参预解决的办法,其结果可能仅仅是没有力量的和学究式的议论。
华莱士先生问道,例如,秘鲁和厄瓜多尔如果有了争论的话,实际上采用什么程序。我回答,这件事首先应由美洲区域理事会处理,但是区域理事会始终是在世界理事会的全面最高权力的支配之下。在这样一个例子中,美洲范围以外国家的利益不致受到影响;但是,显而易见,一个威胁世界和平的争论不适于仅仅在一个区域的基础上来处理,世界最高理事会很快就要来参预其事了。
有人问我,我所计划的国家联合会是否只限于同盟国,还是将中立国家也包括在内。我回答,在战争结束以前设法劝诱那些现在仍守中立的国家参加同盟国是有益的,只要能增进有关国家的安全,我们便应利用一切可能的说服力量和压制办法以求达到这一目的。土耳其便是一个例子。我的政策在于帮助土耳其建立它自己的军队,使它在适当的时候能够并且会有效地采取行动。当同盟国将犯罪的国家带到法庭时,我只能见到一直坚持中立的德·瓦勒拉先生和其他一些人所扮演的角色是多么软弱无力和不体面。
我提到,从国际联盟的经验中我们要学的东西很多。指责国际联盟完全失败的说法是错误的。我们应该指责会员国对于联盟未尽到责任。康纳利参议员同意我的说法,并且指出1919年以后几年中联盟的成就。史汀先生也表示同样的意见,他认为,如果原先对于法国的保证能够得到兑现,那么,以后的法国政策,还有联盟的历史,就会是截然不同的。
要想保持和平,武力显然是必要的。关于每个国家应当维持的最小限度和最大限度的武装力量,我提议,各同盟国彼此间缔结一项协定。每个国家的武力可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该国的国家部队,另一部分组成国际警察部队,在世界最高理事会的指导下受区域理事会的支配。这样,如果欧洲十二个国家中的某一国威胁了和平,必要时,十一国的国际警察部队就可用来对付这个国家。每个国家所提供的国际警察部队人员,按照世界理事会的决定,有义务对本国以外的任何国家作战。
华莱士先生说,这些国际警察部队还需要基地。我说,我的心中还有些话,可以补充我刚才所发表的言论。建议成立一个世界安全组织,并不排斥对别国不怀敌意的特殊友谊。最后我说,除非美国和英联邦在兄弟般的联合中共同努力,否则,我看世界是没有多大希望的。我相信,这种联合可以采取互有利益而无牺牲的形式。我希望,这两个国家的公民,在不丧失他们现有国籍的条件下,能在另一国家的领土内具有同等来往、定居和自由贸易的权利。他们可以用一般的护照或特殊护照或签证。甚至可以有某种共同形式的公民身分证,美国公民和英联邦公民拿着这种身分证,按照居住条件可以享有选举的特权,并有资格在另一国家的领土内担任公职,这当然要根据当地通行的法律和制度办事。
然后谈到基地问题。对于驱逐舰基地的交换办法,我已表示欢迎,不是为了那些有用处的驱逐舰,而是因为我感到这是与两国互有利益的事,美国在英国领土内利用这些基地,正如英国在它自己的防御上有这种必要一样;因为一个强大的美国对于英联邦是有意大利害关系的,反过来也是一样。因此,为着共同利益的共同防御,我期望扩大基地的共同使用。
敌国在太平洋拥有无数的岛屿。英国也有岛屿和港湾。如果战后我还负责公务的话,我一定主张美国可以使用那些他们需要作为基地的地方。
※ ※ ※
所有出席的美国客人都说,他们对于我所提出的问题都有多少相同的想法,并认为美国舆论接受这些意见或类似的意见,不是不可能的。哈利法克斯勋爵问韦尔斯先生,他是否以为,设立了欧洲区域理事会,结果会使美国舆论对于欧洲事务不发生兴趣。韦尔斯先生考虑到世界最高理事会的无上责任以及它与区域理事会的关系,他并不那样担忧。史汀先生极力强调说,据他看,在战争停止以后一定会有一种松懈的趋向,还有一种不大愿意从事新的国际机构试验的情绪。
他相信,在战争时期和美国缔结协定会比较容易得多;事实上,这是战争时期才可解决的问题,否则,就没有可能了。其余的人也都倾向于同意这种看法,我们也都感觉到,最好的方法是把这一类的未来计划作为我们目前合作的一种继续方法提出来,在战争仍然进行的时候我们就这样做。
我提出另外两点意见,都引起热烈的赞同。第一点是,我们应当在战后继续联合参谋会谈的办法;第二点是,我们应当以经常接触的方式,采取一切必须的措施,来保证我们外交政策的主要方针能够密切合作。
华莱士先生在告别的时候告诉英国大使说,这是他两年来参加谈话中最感鼓舞的一次。我当然谨慎地说,我只是表示个人的意见。
※ ※ ※
副总统在第二天同总统和我进午餐时似乎有一点忧虑,他怕别的国家以为英国和美国要作世界的首领。我十分清楚地说明,他们不应该由于这种意见而放弃必要的和正当的行动。我的基本思想是,在英美的范围内仍采用共同的公民身分证,即使别的国家都不这样办。总统喜欢这些理想的自由发挥,尤其是关于军事方面的。我们两人都以为,英美联合参谋长委员会的体制有必要在战后继续一个相当长的时间——无论如何,一直要继续到我们能够完全相信世界已经是平安无事的时候。
※ ※ ※
关于大战战略的主要问题,我们在“三叉戟”会议期间共举行了六次全体会议,总统和我都出席了。联合参谋长委员会每天对我们提出一些问题,要我们作出决定,以期他们的辛勤劳动能有成果。一切都是这样顺利地进行着,在5月25日上午的最后一次会上,他们向我们递交了报告书。我曾提出若干修正意见,联合参谋长委员会表示同意。总统和我就正式批准了下列修正后的报告:
进行战争的全面战略思想
1.同俄国和其他盟国合作,尽早促成欧洲轴心国家的无条件投降。
2.与此同时,与太平洋的其他有关国家合作,维持并扩大对日本施加不懈的压力,以便继续削弱日本的军事力量,达到可以迫使日本最后投降的地步。联合参谋长委员会在采取行动以前,应考虑对于全面目标发生影响的任何扩大计划。
3.在欧洲轴心国家失败时,与其他太平洋国家合作,如果可能的话,并与俄国合作,充分发挥美国和英国的力量,尽早促成日本的无条件投降。
支持全面战略思想的基本任务为支持全面战略思想,不管决定什么作战计划,下面规定的任务,对于我们的人力和物力的支配有优先的权利,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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