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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作者 高月-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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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陛下,臣妾族人颇多,父亲把土地都周济给了族人,他自己倒没有了,所以他便在东都附近又买了几亩土地。”
李亨点点头,便不再多问了,他为了争取各大权贵的支持,便彻底废除了李豫的土地改制,重新默许了土地兼并,使土地兼并之风又起,关中以东的土地他也全部返还了原主人,将李豫费尽心机打下的良好基础破坏殆尽,李亨此举,确实也得到了很多权贵的强烈支持,包括李隆基也承认他为大唐合法的帝王,但广大农民却对他恨之入骨。
李亨今天来找张良娣是有别的事情,他走进宫殿坐了下来,对张良娣笑道:“朕今天提前回来,是有件事想托付给你。”
张良娣笑了,道:“陛下尽管开口,只要臣妾能办到,一定照办。”
“你能办到,朕上午听说独孤浩然的夫人病了,朕想托你去探望一下。”
……
独孤浩然的妻子,也就是裴夫人,这两天确实是病倒了,不过她不是因为感恙而病倒,而是被长女明月气得病倒。
症结就出在小女儿明珠的婚事上,这件事一直是裴夫人的心病,她长久以来便在给明珠找婆家,相亲不知有多少次了,最终一个都没成,到后来,别人听说是给李庆安的小姨子找婆家,吓得谁都不敢考虑了,这源于李庆安三年前的一次酒后戏言,‘明月明珠,皆是我李庆安的珍宝。’
这句话言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很快便在长安朝野传来了,这样,谁还敢娶明珠为妻?
本来裴夫人是坚决反对小女儿也嫁给李庆安,独孤家的堂堂嫡女,怎么能当别人的次妻,但自从李庆安恢复了宗室身份后,被封为赵王,而且她的族叔裴遵庆也劝过她,李庆安极可能会登基为帝,要她好好替裴家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裴遵庆的意思是指他的孙女裴婉儿,但裴夫人却想到了自己的小女儿明珠,她本来是不愿意小女儿做李庆安的次妻,可是如果是做侧妃甚至成为贵妃,那又另当别论了,绝不会委屈女儿。
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当皇后,一个当贵妃,那简直就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于是裴夫人便改变了主意,开始支持明珠的心思,不再给她相亲了,只等大女儿回来后,和她好好商量此事。
明月回京后,不久便遇到了裴宽病逝,又遇到了皇帝驾崩,家事国事乱成一团,裴夫人也没有提此事,只到事情都渐渐平息后,裴夫人才找个机会向明月提起了明珠的婚事。
明月是赵王妃,按照礼制,李庆安娶侧妃或者侍妾,都要得到明月的同意才能实现,明珠嫁给李庆安其实也就是明珠一句话的事情,很简单。
裴夫人满怀希望向明月提出此事,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明月竟然一口拒绝了,而且是坚决反对,这让裴夫人失望到了极点,她还以为是女儿怕妹妹争宠,便又苦心劝她,只有姐妹一心,才能更好地维护独孤家的利益。
但明月还是坚决反对,并且要亲自给妹妹找婆家,裴夫人怎么也想不通,郁闷于心中,不久便病倒了。
病房里,裴夫人躺在榻上,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几名贴身丫鬟默默地跪坐在一旁,准备随时伺候夫人。
明珠则坐在母亲身边,端着碗,正小心地伺候母亲吃午饭,碗中是用湖州上米熬成的细粥,裴夫人却无心吃饭,她摇了摇头,“我已饱了,不想吃了。”
明珠舀了一勺细粥,小心地吹冷了,笑道:“娘,只吃两勺就饱了吗?不多吃点,你的身体怎么能好得起来。”
裴夫人见女儿懂事了,她又想起明珠小时候的顽皮和叛逆,不肯听话,整天做那些稀奇古怪的装扮,怎么说她都没有用,现在长大了,居然能照顾病中的自己了,裴夫人的眼睛不由一红,拉着女儿的手道:“你放心,娘无论如何要成全你的心思,不管你姐姐再怎么反对都不行,等你姐夫回来后,我亲自和他谈,我知道你姐夫也喜欢你,只要他肯答应,这个家就轮不到你姐姐做主。”
明珠自从裴婉儿事件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所有人都发现她突然间长大了,明珠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何必去让李庆安为难,何必去伤姐妹之情,她淡淡一笑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娘,不要去刻意提这件事,我有我自己的缘分。”
听女儿这样说,裴夫人心中更难受了,这种宿命言论怎么能从一向活泼开朗的女儿口中说出,她便坚持道:“娘自有主见,总之,我不会让我的女儿委屈过一辈子,你要听我的话。”
“好了,咱们不提这件事了,你把粥喝完,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母女俩在房中说话,这时明月来到了母亲的房门前,把母亲气病,她心里也很难受,但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坚持原则。
外间,丫鬟秋菊已经煎好药,把药倒进了碗中,“我来!”明月上前小心地端起托盘,问秋菊道:“我母亲的病情怎么样了?”
“上午齐医生来过,说夫人的病情好一点了,主要是要静养,至少要修养半个月才能康复。”
“我知道了,你帮我掀起帘子。”
秋菊掀起帘子,明珠便端起托盘走进了房间,裴夫人正和明珠说话,忽然见长女进来,她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不高兴道:“你来做什么?”
“女儿来探望母亲的病情。”
“哼!这话亏你说得出口,我的病就是被你气出来的,你是看我病快好了,觉得不甘心,又再来气我,是不是?”
明月心中叹了口气,放下药碗道:“女儿不敢,女儿确实是希望母亲的身体早点康复。”
裴夫人又重重哼了一声,她想要开口,见明珠在旁,便拍拍她的手柔声道:“你先去吧!给你大哥写封信,就说娘的身体没有问题,让他好好在凤翔当官。”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明珠站起身,对姐姐勉强笑了笑,便低下头匆匆走了,裴夫人见小女儿走远,便恨恨地对明月道:“你看见了吗?你把妹妹伤害成什么样子了,她简直就变了一个人,又悲观又可怜,你就算不念我对你的十八年养育之恩,也应该考虑一下姐妹之情,当年,那个葛逻禄王子要强行娶你,是谁万万迢迢跑到安西去报信,你都忘了吗?”
裴夫人的话说得很重,明月眼睛也红了,她跪在母亲面前,哽咽着声音道:“母亲的养育之恩,女儿从来不敢忘记,明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也绝不会伤害她,只是有些事情女儿真的不能答应,恳求母亲体谅我。”
裴夫人见长女流下了泪水,也知道自己话说狠了,只得叹了口气道:“你坐下吧!先把眼泪擦掉,我不喜欢看你眼泪汪汪的模样。”
明月坐了下来,取出帕子把脸上的泪水拭去了,这时,裴夫人又道:“你已是堂堂的赵王妃,或许想法和从前不同了,但你也是做母亲的人,应该明白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我从前也是反对明珠喜欢她姐夫,所以每次她偷跑出去找她姐夫,我都会重重责罚她,我只当她不懂事,小孩子心态,可现在她已经二十一岁了,却依然没有婆家,始终嫁不出去,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没人敢娶她,去年你们的舅舅想把她许配给新科进士探花乔慕容,那个年轻人条件非常好,我也很喜欢,人家也欣然答应了,可是第二天,他听说明珠就是李庆安的小姨子,便吓得把婚贴退了回来,说打死他也不敢有这个心,你说说看,大唐上上下下都知道李庆安的小姨子不能娶,娶了会大祸临头,你让明珠怎么办?去当尼姑吗?还是一辈子不嫁人!”
半晌,明月低声道:“妹妹的婚事交给我,我一定会给她找个最好的人家。”
“你啊!就是太自私了,不替妹妹着想,当初你为什么不肯嫁那个赵绪明,不就是因为你不喜欢他,你喜欢李庆安吗?还寻死觅活,你也知道要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可你就为什么不让妹妹嫁给她喜欢的人呢?随便找个你以为不错的人家把妹妹嫁掉,也不管妹妹喜不喜欢,就让她郁郁寡欢一辈子吗?我真不明白,你宁可答应婉儿嫁给李庆安,却要这么刁难自己的妹妹,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独孤家成为杨家第二!”明月终于忍不住说出了不答应明珠的真正原因。
第十三卷 第二战线 第523章 家规国法
裴夫人怔住了,她渐渐明白了女儿的意思,‘杨家第二’,她喃喃地自言自语,“怎么会呢?怎么会成杨家第二?”
这时明月也冷静下来,她坐在母亲身边,低低声道:“母亲,假如独孤家也能像裴家、崔家那样人才辈出,或许就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我们独孤家,你也看到了,除了大哥稍微有点才能外,其他人都庸庸碌碌,包括父亲,他也远不能和舅舅相比,我们独孤家已经五十年没有出过进士,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年轻一辈大多是纨绔子弟,昨天我听说二叔家的怀远和怀清去胡姬酒肆喝花酒,嫌人家伺候不周,把伙计和掌柜都打伤了,还当着千牛卫和数千围观人的面口出狂言,说他们是赵王的舅子,说他们就是王法,母亲,我忧虑啊!假如大郎将来真有帝王之命,那独孤家凭什么成为大唐第一外戚?如果妹妹也跟了大郎,大郎必然会厚待独孤家,封官加爵,独孤家满门皆荣,那时,独孤家是否能承受得起这种荣耀,荣耀加身,若没有才俊相辅,我担心反而会害了独孤家,母亲,女儿真的很担心啊!”
裴夫人这才明白了女儿的心思,她是在替独孤家族的长远考虑,裴夫人心中一阵愧疚,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女儿,她握住女儿的手,欣慰地笑道:“我知道了,是娘错怪了你,哎!你这孩子,为什么不早说呢?”
“女儿怕父亲知道,他不能理解女儿。”
裴夫人点了点头,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很清楚,看似精明能干,其实不然,尤其在大事上缺乏眼光,当年若不是自己坚持,他就把女儿送进宫了,去讨好那个即将入土的老皇帝,害了女儿不说,还会害了独孤满门,女儿的担心并不多余,这件事如果丈夫知道,他肯定又会暴跳如雷,大骂女儿不会为独孤家的前途考虑,男人啊!很多时候都太看重眼前的利益,还不如女人考虑得周全。
她便笑了笑道:“你的心思我理解,不过你也别把话说绝了,要给你妹妹留一点余地,或许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严重,杨家丑荣那是因为李隆基的昏庸,李庆安可不是那样的人,况且独孤家也是几百年的世家大族,不是杨家那种暴发户,只要约束严格,独孤家还是会有人才出现,像你的祖父,像你的兄长,都很不错,娘知道你很小心,但你毕竟是身在局中,很多事情看得还不够透,别太委屈自己了,让你妹妹顺其自然吧!好吗?”
明月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母亲的请求,这时,门外传来一名丫鬟的禀报:“王妃,府外有贵客来访。”
“是谁?”明月问道。
“是张皇后!”
“啊!”明月吃了一惊,连忙起身对母亲道:“娘,我去会会她,你先把药喝了。”
裴夫人不放心,又叮嘱女儿道:“这个张皇后可不是好人,你要当心啊!”
“我知道了,我会当心。”
明月匆匆出去了,裴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她感觉自己的长女活得太累了,太在意别人怎么看她,这又何必呢?不过老2的两个儿子也太过分了,自己必须要给丈夫说这件事,不能纵容他们,让明月为难,想到这,她挣扎着坐起身,对贴身丫鬟道:“扶我去找老爷!”
……
一般而言,皇后来大臣家拜访家眷,这是极为罕见之事,大多是把大臣的家眷召进宫去,就算偶然来大臣府上拜访,也是极为隆重,排场很大,而像张皇后这样低调来拜访的情况是极为少见,这也没有办法,李亨势力微弱,长安县又不在他的控制之下,张皇后也只能自降身阶,像普通访客一样来拜访独孤明月了。
不仅如此,她来之前还要事先向千牛卫申请,得到同意后才能进长安县,另外,她的护卫一律不准进长安县,都在朱雀大街上等候,而改由千牛卫的千余名军士护卫她来独孤府,说护卫是好听,实际上就是监视,堂堂的一朝皇后得到这种待遇,恐怕也是绝无仅有了。
张皇后不愧是个极厉害的女人,她不仅把护卫留在朱雀大街,而且只带两名宫女,连宦官和其他宫女都不带了,连赶马车的车夫都是由千牛卫安排,她面不改色,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马车停在了戒备森严的独孤府前,张良娣在两名宫女的扶持下,走下了马车,这时,独孤明月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尽管张良娣贵为皇后,但明月知道,她的丈夫并没有承认李亨为大唐新皇,所以她也不能把张良娣当做皇后,不能用臣礼参拜皇后,否则这会给人误解,让别人以为李庆安也承认了李亨,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李庆安的态度,不能有半点大意。
明月只是把张良娣当做了一个贵客,上前盈盈施礼道:“小妹明月参见张王妃。”
张良娣听她叫自己王妃,不由心中苦笑,她果然不承认自己是皇后,如果是王妃,那她就和明月是一个等级,她是雍王妃,而明月是赵王妃,明月这样称呼并没有失礼。
张良娣脸上没有半点愠色,她立刻上前亲热地挽住明月的胳膊道:“听说令堂染病,圣上便特地命我来探望。”
明月当然知道来探望自己的母亲只是借口,她来找的是自己,便笑道:“家母只是染小恙,让你们牵挂了,来,请府中坐吧!”
明月将张良娣让进了贵客房,又命侍女上了茶,两人分宾主落坐,张良娣给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立刻递上一只盒子,张良娣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极为罕见的千年野山参,她将盒子推到明月面前,笑道:“这是圣上的一点心意,给令堂养养身体。”
明月原则性极强,如果张良娣说是王爷的心意,或者什么都不说,或许明月就接受了,这是待客之礼,可张良娣偏偏强调这是圣上的心意,如此,明月怎么可能接受?
她笑着把千年人参又推了回去,笑道:“家母体热,医生再三叮嘱,不能吃人参黄芪等燥热之药,王妃的心意我们领了,但东西不能收。”
“这个……”
张良娣语塞了,她没有想到明月这么强硬,连她的东西都不肯收,心中一阵悻然,她心里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便又笑道:“其实这也不是圣上所赐,而是我的一点心意,现在虽然用不着,以后还有机会,妹妹先收下吧!”
明月笑了笑,也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等待张良娣下一步的话,张良娣有一种一拳打空的感觉,她这才感觉明月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年轻无知,她收起了轻视明月的想法,便徐徐说出了今天的来意。
“赵王妃,我前来贵府,一是来探望令堂的病情,二是受圣上之托,来商量一下令子的封爵,圣上打算封令子为成王,实授三千户,如果王妃不喜欢成王这个封爵,可以提出自己的意向,圣上一定会考虑。”
一般而言,亲王的嫡子是封郡王,而不可能再封亲王,只有太子长子才有封亲王的机会,李亨打算封李庆安之子为亲王,这明显是一种特殊的拉拢,也是他准备的一系列让步之一,目的就是要李庆安承认他的帝位,而第一步就是想从明月这里打开缺口,只要明月答应,他就立刻下诏封李庆安之子为亲王,这样,他就能掌握舆论的主动。
李亨当然知道李庆安不会轻易答应,但赵王妃却未必懂这个道理,说不定她爱子心切,便一口气应允了。
明月笑而不语,张良娣以为她动心了,便又鼓动她道:“其实圣上对独孤家一直念念不忘过去的旧情,圣上不止一次说过,独孤家有功于社稷,当予与厚待,圣上不仅要封令子为亲王,同时封令尊为国公,封令堂为国夫人,让孤独家享尽荣华富贵,这是圣上的原话,王妃考虑一下吧!”
这时,明月淡淡一笑,将人参又推还给了她,站起身道:“替我送客!”
张良娣呆住了,独孤明月竟是在赶自己走,她拜访了几十家大臣,还没有哪家敢这样对自己无礼,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恼火,一把抓起人参,恨恨道:“好!机会来了不要,那你以后就不要后悔。”
说完,她快步向外面走去,明月也不送她,转身便回自己房了。
……
明月刚走到自己院门口,妹妹明珠却跑了过来,“姐,等我一下。”
明月蓦地转身,她听出妹妹的语气竟然和从前一样,再也没有那种勉强的神态,她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喜悦。
“明珠,怎么了?”
“爹爹叫我来请你去一趟呢!”
明珠的眉眼之间已经没有中午时的郁郁寡欢,仿佛阳光突破了阴霭一般,因为母亲告诉了她,姐姐不再逼她嫁人,这令她喜出望外,一块大石从心中移去了。
明珠上前,在姐姐耳畔低声道:“是二叔家的事情,婶娘和二叔都来了。”
明月的眉头皱起来了,她知道一定是为两个堂弟怀远和怀清喝酒打伤人之事,目前两人都被千牛卫暂时扣押,二叔和二婶就来找自己出面求情了?
“爹爹是什么意思?”
明珠嘴一撇道:“爹爹还能有什么意思?他肯定是要你出面求情,姐,我的意思是说,你最好别去,那两个浑小子该教训他们一下了,否则以后还会闯更大的祸。”
明月沉吟一下,不去也不好,毕竟是自己的二叔和婶娘,得给自己父亲一点面子,想到这,她便点点头道:“我先去看一看情况再说吧!”
明月快步来到了后宅的小客堂,她一进门,她的二叔独孤浩俊和婶娘瞿夫人都站了起来,陪着笑道:“明月啊!我们来给你添麻烦了。”
明月笑道:“二叔和二婶别客气,请坐吧!”
旁边独孤浩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大女儿的脾气,搞不好这件事她会不给自己面子,只要她来了,事情就好办了。
事情出在昨天傍晚,独孤浩俊的两个儿子怀远和怀清去位于西市的胡姬酒肆喝花酒,酒喝多了,便按捺不住尺度,对陪酒的胡姬欲强行侮辱,被冲进来的伙计制止,两兄弟便恼羞成怒,和随从一起动手,将酒肆砸得稀烂,并用椅子砸伤了伙计和掌柜,并对数千名围观的民众大喊大叫,他们是李庆安的舅子,他们就是王法,谁敢不服。
正好南霁云率领一队千牛卫经过此处,听他两兄弟坏大将军的名声,便立刻命人将他二人抓进了军营,又派人给王妃报信。
两兄弟现在还没有被放出来,急坏了他们的父母,便赶来找明月求情,独孤浩俊叹道:“我那两个逆子从小被我宠坏了,而酒量又小,一喝点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昨天干了什么,说了什么?明月,他们好歹是你的堂弟,都是独孤族人,你就帮帮他们这一次吧!”
旁边独孤浩然也道:“是啊!明月你就帮帮二叔和婶娘吧!他们身体也不好,万一怀远和怀清出了一点什么事,这可怎么了得。”
明月淡淡一笑道:“父亲把问题想得太严重了,两位堂弟不会有什么事,我倒觉得给他们一点教训,倒是好事,防止他们以后闯更大的祸,我想过两天,该赔钱的赔钱,该道歉的道歉,事情解决了,他们就放出来了,父亲和二叔不用担心。”
独孤浩俊对望一眼,眼中都露出了不满之意,这叫什么解决,这不就是削他们独孤家的面子吗?这和普通平民有什么区别。
婶娘瞿夫人便忍不住道:“怀远和怀清从小就性子顽劣,闯祸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官府听说是独孤家的子弟,二话不说,马上就放人,甚至管都不管,怎么我们家的明月做了王妃,独孤家的地位还反而下降呢?这我就不懂了。”
瞿夫人的话说得很难听,矛盾便直接对准了明月,明月心中也微微动怒了,她克制住心中的不满,依然平静道:“赵王殿下从来都治军严厉,你们什么时候听说过安西军有扰民之举?越是自己人,他要求越严格,独孤家不能因为是赵王的外戚就可以飞扬跋扈,相反,独孤家更应该带头遵守法纪,善待弱者,这才是百年世家的风范,才能赢得世人尊重,否则,独孤家和杨家又有什么区别?”
“明月,你这话就不对了。”
独孤浩俊极为不满道:“自古刑不上大夫,独孤家是皇亲国戚,当然应该受到优待,怀远和怀清又不是去杀人放火,只不过砸了一家胡人的酒肆罢了,打伤了两个下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本来嘛!千牛卫就不应该抓人,这严重地损害了我们独孤家的名声,我不追究他们就算好了,他们还不肯放人,那个南霁云难道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吗?我看他懂的,他就是故意要削独孤家的面子,对了,我听说他娘子姓崔,莫非是崔家人?明月,你要当心啊!很可能崔家也在想送女儿给李庆安呢。”
“二叔,你不要胡说了,南将军的妻子和崔家一点关系没有。”
明月终于动怒了,她寒着脸道:“砸烂酒肆,我可以来替他们赔钱,打伤了人,我可以去安抚道歉,但怀远和怀清必须要受到相应惩罚,这是我的原则,这一点我不会让步。”
小客堂内一片寂静,忽然,独孤浩然和妻子一起站了起来,阴沉着脸道:“这是我家的事情,不敢劳赵王妃大驾,我就当没这两个儿子,让安西军打死算了,是他们咎由自取,告辞了!”
夫妻俩怒气冲冲而去,半晌,独孤浩然也沉着脸,缓缓道:“明月,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一拂袖,也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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