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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羽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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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寝宫,空荡荡的,除了宫殿中央的一幅丹青,什么也没有。
那是花低吟的肖像,很惟妙惟肖,看得出画的人很用心。静滞的灵韵,竟让梦后有了种惊颤的抖栗。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真人大小的丹青前,白玉地石上印着深深的两个脚印,显然有一个人曾长久地伫立在丹青前,时间将白玉石磨得光亮可鉴,弥散着一种朴质安祥,令人心平气和的气息。
梦后自嘲地轻笑,转而仰天凄厉长笑,声声凄切。她输的好惨,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赢的资本。
他们兄弟都一样,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倾全部的爱守护着那份情。
无论她如何努力。到头来依旧是南柯一梦。她爱的两个男人,却都不爱她,一点也没有。
花低吟,梦天儿……为什么?她梦后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她们,为什么她们可以得到至真至爱,她却不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空荡的宫殿,传来隐隐的嘤嘤泣音。
皇古都。湘妃竹林。
一对中年夫妇满脸愁容,遥望着远方山水。
“苜儿,湘忘,他们……”四十开外的美妇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岁月的痕迹在她身上看来,却是平添了份妩媚成熟,原王国第二美人梦天儿,此刻愁丝难除。“身旁的中年男子没有答话,静静地拥起梦天儿,厚实的大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仿佛要将梦天儿心中的愁忧一一拍去。近日前的轮番打击,让皇杰宇苍老了很多,皇杰宇自然是不相信自个儿的孩子会叛国,普通士兵定是弄不清其中原委,高级将领中大部分帮助梦后夺权,自是不足为信。只可惜现在颜亲王身陷突蛮国,大战时梦古又不在场,没有人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心‘那个人’不是跟去了吗?‘那个人’是苜儿的师父,没问题的”,皇杰宇安慰道,他担心的倒是羽王,毕竟兄弟情深,再怎么说也要将他救出来。
这么多年的夫妻,梦天儿明白他在担心什么,道:“姐姐不会伤害羽王的,她是真的很爱羽王”。
皇杰宇没有反驳,他当然知道梦后爱羽王,但羽王只爱花低吟他也是明白的。至于梦后爱慕他的事,不提也罢,谁让他皇杰宇只爱梦天儿呢!即使他与梦后先结识。
他们家男人都是如此,一生只爱一个人。想到这儿,不由得想记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皇苜蓿。即使妻子不说,他也多多少少看出些苗头。皇湘忘姿色绝世早有耳闻,再加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日久生情也不无可能,安洛也有说他们之间有些暖昧。更何况,皇湘忘留住王都的六年中,皇苜蓿越来越泠漠深沉是显而易见的,总是找超额的工作让自已做,恐怕也只是为了忘记某些事吧!一向自理的皇苜蓿却要芜苑做他的贴身丫环,除了想占有与湘忘相关的所有事以外也没有其他的理由了。
也许当初向外宣称湘忘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是个错误的决定。
深山野外,鸦鸣枝梢。星星点点的光亮闪烁在无垠的苍穹。
淡黄衫男子单膝点地,朝树影深处恭敬行礼,“师父”。
闻声,一道身影缓缓走出,行至淡黄衫男子身前,淡淡又极其威严地说道:“封住督脉九穴。”黄衣男子依言自封脉穴,就见右手不再流血,对师父的敬佩之心更盛。
“还是不愿意恢复神识吗?”被称为师父的人淡淡地问道,神情不见喜怒。
黄衫男子没有应答,坚定地点点头。普通人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远古神识于他而言,汉有任何意义比自身性命更重要的存在,需要自己来守护。神识苏醒,带来的不只是惊天动地的力量,还有身为神的记忆与感情。一个对爱异常执着的人,容不得纯洁的情杂加了不属于已的存在,那是对爱的亵渎与玷污。
或许苜神同样痴情得令人心疼,或许湘忘正好是他心爱的湘神,但即使如此又怎样?属于他们的时代已不复存在,凄美而缠绵的爱情已是陈年的往事,过眼云烟,逝去的美丽捕捉不到,往昔的神韵也默然失色,早已结束在万余年之前。
师父没有表示,道:“凡人的千世轮回,万余年华对于远古神族来说不过是一千年而已,弹指之间就能完成。你若仍拘泥于这一世的情,又怎能渗透千世的刹那芳华?罢了罢了……诸事随缘……”言罢,已是挥袖而去。
月光皎洁,映出师父普通而坚毅的面庞,一袭青衣仍如当初一般。青衣大汉是皇苜蓿的师父,皇湘忘的导师(见“苜蓿情怀”中被湘忘戏弄的青衣大汉),而不为人知的身份是赋雪流派始祖——而于。
这个在五百年前创立最为神奇流派的男人,对于如今的世人来说无疑是一个神话,一个近乎半神的存在。除了极少的一部分人知道他仍旧活着,大多数的世人都认为他早已在时间的长河里消失无踪。
银白色光芒乍现,而于的体内仿佛藏有无数颗夜明珠,穿透寂夜的窅冥,绽放着刺眼的银光。
长衫上的青色渐渐褪去,归于生命本初最洁净的白色,不占染凡世俗尘;不起眼的灰黑长发绽放炫目光彩,显出它原本的樱红色……
那是一张奇妙的面孔,不多让女子的风华绝代,不逊于军人的坚毅挺拔,精致与生硬在同一张脸上有了完美的融合。五百年的光阴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而于依旧是二十来岁的模样。
白衣似雪,如这男子一般绝然于世;樱发迷幻,更添几分神秘的气息。望不穿他深渊般的黑眸;思不透他仿佛亘古以来就丰存在的浓郁悲伤。这是怎样的一个男子?像谜般的男子……
“你好,我是小黑”。黑衣男子轻声道。
蓝衣女子沉默不语,仿佛压根就没有发现小黑的存在。原本就性子冷淡的哀薏苡自从莸神在她体内苏醒后,对人是愈发冷漠,犹如开在天山之巅的莸苡草,冰心冷性,仿佛这才是她原本的性格。
小黑没有生气,早已是顶尖杀手的他并不噬血,打从第一眼见着这个冷艳的美丽女子,他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或许是孤独太久了,心底填满仇恨却是只感到空虚,同是天涯孤寂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极其轻微的噼叭声一晃而过,一只小巧玲珑体态丰腴的黑蜈蚣,正姿态雍容悠闲地锣着它自傲的身躯,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万种,倾倒世人。
一道邪魅的精光闪过,早已忘却童年仿佛一瞬间重现,久违的童真在小黑心底苏醒。
只祈祷,呆会儿尖叫声不要太惨绝人寰……
第三十六章——血海
巍巍高山,直耸云端。
远远望去,天之巍如一尊天神,静伫一方,自然流露出睥睨雄霸天下的威严;它如一堵通天的墙,硬生生地压迫瞻仰它的人;无论你是称王一方的不世枭雄,还是神乎其技的绝顶高手,此刻除了喟叹人的渺小,你别无他感人类是渺小的,生命是脆弱的,面对主宰一切的大自然,只能任其宰割,无力相抗。
天之巍是天堂,也是炼狱,葱葱郁郁奇水连绵,如一块温润的碧玉,弥散着令人全身心放松的温柔熟悉又陌生,好像它原本就一直存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又仿佛它从来就没有过。
未及天之巍,已感受到它无限的美丽。
略显潮湿的空气里似乎杂夹着些许海的潮味,隐约间似乎不听见浪遏飞舟的拍击声。若有若无的香味缭绕,翻腾,深远、湮灭、蘅芜迷迭的清香,有丝丝甜味好像刚为人妻的少妇纯真青涩而又妩媚婀娜的回眸一笑,亦如女孩憧憬的初恋,唯美洁净又有小小的甜密在不停回荡。樟木檀香的静谧安逸,让人有一种独立千年的古刹的错觉,亦真亦假,如梦如幻……
“到了……”皇湘忘喃喃道,仿佛在感叹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一衣黄衫,苜蓿无语以对,这一趟天之巍之行,发生了太多的事,多到他们感叹世事无常也是徒然。湘忘没有问苜蓿血是如何止住的,苜蓿也没有告诉她而于来过的事,如果可以,他希望湘忘除了自己外谁也不挂心。
皇湘忘与皇苜蓿静静对视着,无形的缠绵在缱绻,莫名的悲伤在曼延……
苜哥哥,不再是哥哥,最初的阻碍已不覆存在,真的可以放手去爱吗?
奈何奈何,如今早已是由不得我们任性。
天意作弄,让我成了湘忘郡主,华丽得令人心痛的殊荣。四大贵族容不下我,苜哥哥、爹、娘、乃至皇族都会因我而招罪,到那时,纵是万劫不复,我也难赎其罪。(皇湘忘不知道非贵族人士进不了天地结界)。
我不能太自私了,不能。
若瑶姐姐是个好人,长得又漂亮,她很爱苜哥哥,他们将来会幸福,一定会。
还有……颜哥哥,他……我是真的喜欢,总有一天我会爱上他,真的。如果是嫁给颜哥哥,我会是个幸福的新娘吧……
斗转星移,千折百回,终于到了天之巍。几许欣喜,几许感慨。几许忧愁,几许无奈……
“什么?怎么会这样!?”突如其来的景象令皇湘忘瞠目咋舌,。傻傻地不知所措。
皇苜蓿未大惊小怪,心底却不自觉地唐突一下,亦是有几分诧异。
巍巍高山悬浮于空,汪洋浩海映衬着如天堂般的天之巍的黑影,显得有些阴霾通难测。粼粼波光下,无数山包般的黑鳍,似战场上黑铁箍刀乍现的冷列肃杀,由心底升起一股难抑的阴森寒冷,是——鲨鱼!!
海洋的霸主,噬血的狂兽,竟是数以万计!
偌大的海面上,漂浮着无以记数的森森白骨。原本应是如蓝宝石般典致美丽的海水,仿佛刚进行完血祭的祭台,浓烈而黏绸的血腥味扑面而至,恶心感挥之不去,鲨鱼似乖是闻到了活人的气味,骚动不已,黑鳍划开浓带海水,泛起朵朵水花。
那水花如颗颗红玉露珠,浑圆剔透,阳光下,散着丽红晕,隐隐间还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金光,诡异得令人心中生畏,却又不知不觉间深深为之吸引,从而折服。
血的海洋,噬人的鲨鱼,一同张开血盘大口,给予来者如泰山压顶般慑人的威势。
这里是人间地狱!
天之巍如一座空中花园,径自悬浮在血海之上,清一色的翠玉青碧,淡淡的瑞祥之气,闪烁着五彩又迷幻的光芒,耀眼却不刺目。那光芒安祥闲定,好似千年古刹自然流露的超脱淡泊,深山老林部怡静恬美的气氛,轻易之间,洗涤凡俗之心;恍惚瞬息,仿佛韶华似水流尽千山万水,弹指刹那,幽幽残情,花盛红颜老。
就是它,吸引着一批又一批人,即使葬身血海,亦要以命一搏!
天之巍,天堂?也许吧……
“还是算了吧。”皇湘忘轻叹一声,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活下去,谁料却是这般情形,或许她与苜蓿是真的有缘无份,不容于世间的恋情,即使彼此刻骨铭心,也只是徒然。
“绝对不能放弃。”无比认真,这划许是皇苜蓿今生头一次对湘忘如此绝断,容不得丝毫的反对。
不放弃,是对湘忘说,亦是对自己。
皇苜蓿性子坚忍,心亦坚硬如石。生性泠漠的他,无情得近似残酷,爱他的人哪一个不是被伤得遍体鳞伤?即便如此,他也不曾真正挂心过。
除了湘忘。
认会知道,当初梦天儿的一句戏言,会真的应验了!
或许是因为苜神和湘神的爱太深,羁绊得术难舍难分了,才会使得同名的人,难以自拔地陷入宿命的齿轮,深爱彼此……
巍巍高山,腥腥血海。
彼此没有分毫的联系,除了使轻功掠飞而上,皇苜蓿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即将踏出的脚在空中蓦然顿住,飞速回旋,紫衣湘忘已被完美地掩于身后,“呛啷”出鞘,如焰“焱洛”剑,遽然显现。
剑光艳,更甚赤霞古红。
剑气似火,狂肆掳掠,横扫千军,风卷残云。
它就是羽神神器——四星剑。
焱洛。
寥寥几声鼓掌淡淡传来,仿佛细不可闻的深夜呜咽,又宛若近在耳际的呢喃私语,诡异的和庇和谐。
又是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几日不见,皇少主进步神速。”熟悉亦陌生的嘶哑嗓音骤起,“果真是人中之龙啊……”杂夹着丝丝嘲弄的赞扬,又仿佛感慨颇多。
占卜师。黑衣人。
皇苜蓿全神警戒,不敢有丝毫掉意轻心,上次的失误害苦了湘忘,让他内疚不已,这次无论如何也绝不能再使得湘忘受到伤害。
身为赋雪流派门人,皇苜蓿本就修为远甚常人,加之其天资聪慧,早已是幻之大陆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自负亦自傲,定不会再败。
黑衣人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皇苜蓿惊人的斗气,依旧是气定神闲,云清风淡。
茕茕独立于黑杉树梢,似是迷茫又眷念着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的天之巍任风扬起他浓重的黑衣一角。
那一瞬间,天地仿佛静止。
好像世间只剩下黑衣人,独自,一个人,饮伤。
那一刹那,皇湘忘突现莫名的心悸,很轻又很重的痛苦,在心底曼延。
奇怪的熟悉感觉,好像他们早已相识,在数万年前。
黑衣人的悲伤忧愁,勾起了皇湘忘沉睡的记忆,只不过那记忆依旧模糊依旧不清。
不期意间,如虹珠玉划过,耀眼得刺人。
“真是奇怪,我为什么哭了?”皇湘忘满是不解,胡乱地拭去如玉泪珠。想不通那时常浮现的模糊忘记忆到底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有黑衣人是谁。她自己又是谁……
盯着陷入苦思的皇湘忘,黑衣人的眼神里多了份难解的复杂。
皇苜蓿丝毫没有与黑衣人玩无声剧的念头,虽然他亦是惜字如金,湘忘剩下的日子已是屈反映可数,他不想也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嗡——”焱洛剑似乎感受到主人急迫的心情,发出好战的鸣叫。赤红剑气充盈全场,连血腥的海面也顿悍黯淡下来,热浪滚滚,如火如荼般肆掠。
皇苜蓿为湘忘撑起“焰之结界”尽量保全她不受战斗力量的波及而受伤。
黑衣人噗嗤轻笑,仿佛很是不屑皇苜、蓿的细心举动,帽沿很挡住了外界的光线,黑衣人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中,显得尤其神秘莫测。
即使置身于温暖如春的“焰之结界”中,皇湘忘仍旧感到一阵透骨的冰凉,如置冰窖之中的寒冷令人不由得主之战栗。
那场就景诡异万分,黑衣人周身空气好像丝毫未受到焱洛剑气的影响,依旧冷淡如初,若有若无间仿佛时间被凝滞,绝望的忧伤充斥在空气的每一个角落。让心沉痛得不忍回首。
“呛啷”!没有丝毫预兆,对战瞬间开始。
直击黑衣人心口,简洁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能力达到他们这点个程度,招式的花哨与虚幻已是没有必要,实力的直接冲击才是王道。
皇苜蓿这一招饱含九分力,借着身影的快速移动,使原本的剑势更盛几分,焱洛剑破空而出,挟风驰电掣之势,横扫千军之勇,天地变色,神鬼共泣。这一招皇苜蓿势在必得,不仅如此,他慑人的气剑封住黑衣人全部的退路,这是必杀之局!
陡变!
帽沿的阴影里显出的竟是张绝世容颜~皇湘忘!?
不可能!短暂的诧异瞬及消逝,焱洛剑准确无误地刺进黑衣人的心脏。抽出,空中形成一朵绽开的血薇,纷散、如羽毛,破碎,飘散……
皇苜蓿冷笑,道:“忘儿在焰之结界中,又怎么会是黑衣人呢?”
“是吗?”黑衣人嘶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从原本就是湘忘在的地方。
理智告诉皇苜蓿这绝对不可能,黑衣人从未离开过他的视线,更不可能偷梁换柱。可是为什么?足旁伏倒的人会越看越像湘忘?难道这世间真人如此相像之人?
无数念头自脑海飞速掠过,不过转瞬,一抹自信的微笑再次泛现。
如火焱洛剑再次光芒四射,十字刀斩!
只见黑衣人的身体如灰般溃散,周身世界出现龟裂,弹指之间,消失不再。
一切只是幻觉。
黑衣人依旧如初,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冰莹透亮的长剑,淡淡乳白色烟雾,缭绕四周,堪堪压制住焱洛剑似火剑芒。
四星剑——冰魄!
焱洛与冰魄,天生的克星,一个如火肆掠,一个似冰寒凉,一个至刚强霸,一个至柔冷列。
幻之迷雾!
冰魄剑自发结界,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是你!?”十分难得的,皇苜蓿露出诧异万分的神情。
“是我。”不再是奇异的嘶哑嗓音。明明很普通平凡的声音,却似乎饱尝沧桑历尽愁苦,几许洒脱,亦有几分难消的凡情欲念。
“为什么在下毒?”皇苜蓿依旧紧握焱洛剑,几近不见的颤抖彰显出他此刻心境是如何千变万化,波涛汹涌,莫测难料。
黑衣人沉默以对,归剑回鞘。良久,才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皇苜蓿无言,似在思索其中的可信度。既使黑衣人是“他”,至交的“他”,他真的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他”吗?
“哥哥……”湘忘饱含担忧的柔音响起,青葱细指轻覆后苜蓿青筋暴起的右手。
沉思中的皇苜蓿一颤,满目迷惑地看向湘忘。他明明没有解开“焰之结界,”为什么湘忘能毫发无伤地出来,他却丝毫不曾察觉,还有那年在王都,非皇族人的湘忘竟能冲入“天地结界”?到底她的身世有什么秘密?
苜哥哥是怎么呢?为什么他的眼神如此复杂?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看我。
含着疑惑,夹着惊诧,揣着猜测。还有那一丝丝的不信任……
心被刺得好痛比当初病发时还要痛。
他的不信任,颠覆了我生存下去的信念……
第三十七章——呆鹅Vs木头
赋雪流派,五百年前突然出现的小派门,没人知道它的来历。
而于,赋雪流派始祖,谜一般的男子。他被公推为幻之大陆古今第一人,绝对的天下无敌。他不曾收徒,只遗下武学典籍——《赋雪剑法》,供有缘人延续流派的香火。
或许是命中注定,赋雪流派没有湮灭在历史的长河里,每隔几十年总会出现个咤叱风云的赋雪门人。物以稀为贵,每代掌门都只收一名徒弟,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接近那个近乎神的存在的始祖——而于。
寻常百姓以为而于早已登天成仙,只有极少一部分知道他依旧存在于世。
而于其实有收徒弟,两个绝世仅有的奇才。
一个是皇族少主皇苜蓿,另一个是长公主羽若释。
众人皆知长公主羽若释美貌天下无双,却鲜有人知羽若释曾拜师而于,身负惊世奇学,奈何,天妒红颜!天生孱弱的她终是离开不了王宫,驰骋浩荡江湖,辽阔天地皇苜蓿是另一段传奇,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他武艺超群,堪称年青一代中的翘首(羽昶颜未参加正式的比武,故无人知晓其实力究竟如何。),却是两次与“羽梦骑士”——羽梦第一高手称号——擦肩而过。
二公主羽若瑶痴心付君,不知羡煞天下多少人!
而于生性与世无争,更不看重凡世虚名,常易容成青衣大汉,作为平常人眼中皇家兄妹的导师。
皇苜蓿自然知晓而于的真面目,也时常与其对饮长谈,吟诗舞剑,亦师亦友,忘年之交。这世上,只有而于,皇苜蓿真心佩服,甘心为徒。
沉默的男子依旧沉默以对。
没有杀气与剑压,仅是眼神在交流,虚空之中,碰出耀眼光芒。
略显焦急的脚步声莽撞冲了来,依稀能听见来者微乱的鼻息。“你是鸦族人吗?”满含希冀,喜悦,兴奋得有些颤抖的声音,竟是——小黑!
而于微侧头,见到同是一身黑装的小黑,只是瞬息便已明白其中因由。也不解释,微一运动,黑衣寸寸断裂,露出原本洁白如雪的长衫,罕见的樱色长发飘扬,迷幻、不知在何方。
小黑似泄了气的皮球,瘪了。如孩童般天真的神情在他做来,显得是那样的浑然天成。他自嘲,明明知道鸦族只剩他一个人,为什么还会抱如此愚蠢的念头呢?
可是,孤独啊……
“薏苡姐姐!?”皇湘忘诧地叫道。
只见那来人冰蓝眸子,傲之极,冷之极,美之极。不是哀薏苡是谁?
哀薏苡轻颔首,尔后静静看向皇苜蓿,仿佛要看透他,又似乎是在与隐藏于体内的苜神交流,人多久了,没有看见他?
原本以为今生无缘再见,感谢上苍,赐予她的恩惠。
深夜,距血海数里远的树林,火正旺。
奇怪的五人组合,白衣而于,黄衫苜蓿,紫衣湘忘,黑衣小黑,蓝衣薏苡。
自我介绍后是长久的静默。
他们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再说此刻局势诡异,前景、难料,任谁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尴尬的情景。
过于压抑的气氛让皇湘忘有些不自在,只得随口扯出个话题:“苜哥哥,为什么这个白衣先生,会是姓而,好奇怪!”
小黑领会皇湘忘的意图,顺口接道:“‘鹅’本来就是白色的~~”加上夸张无比的表情,使得话听来更加滑稽。“‘苜’(木)头配呆‘而’(鹅),果真是绝配!”言罢,故作恍然大悟状。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为之一笑。即使面冷如哀薏苡,皇苜蓿亦是嘴角弯曲,淡淡一笑。而于也没有生气,较之两人稍显开怀的笑着,时不时目光瞟向哈哈大笑的皇湘忘,眼神复杂难解。
皇湘忘笑得花枝乱颤,一股脑钻进皇苜蓿怀里,玩起了儿时的游戏,时不时和小黑对着调侃几句,引得众人报之一笑。渐渐地,气氛似乎不再那么僵硬,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小黑与皇湘忘对“聊”,其余在人当听众,不过已经不错了。三座冰山同座,没被冻死就是已是神灵保佑了!
夜,安谧,宁静。
白天里狰狞的血海,在如银月辉的安抚下,迎来了难得的恬静。
夜风习习,扬起长长的樱色头发,一丝一缕,都仿佛镀上了温柔的月辉。
胜雪白衣,猎猎飞舞。
如最耀眼的黑珍珠,深邃的黑眸熠熠,望不穿的忧愁,读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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