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羽毛-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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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芜神身影轻颤，螓首低垂，默默无语。
大母神长长叹息一声，对她最爱的幺女，他只有无可柰何，神族成员之间不准相爱，是她一下的规矩，任何神都不允许试图挑战她的权威，即使是她最爱的幺女也不行。“去杀了他！”这是唯一救她的方法，现在斩断情根还来得及。
闻言，释芜神猛然抬头，挣扎与不舍凝于烟眉之间，忧伤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令天地为之屏息的美丽，“芜的美丽”令人怜惜。“不可以……”轻柔的嗓音，伤感和无助，听得人肝肠寸断，柔如水般的语言里有着切冰断雪的坚持。这是第一次，释芜神没有听母亲的话。在寻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湘姐姐会为爱不顾一切。
“释芜！你想死吗？不杀他，你就必死无疑！”大母神恼怒万分，她气连自己最爱的幺女也不懂得自己的一片苦心，惘废她爱惜她这么多年。
“母亲，是女儿不孝……但……我爱他啊……”似蹙非蹙烟眉已全然，千折百回，声声真切，句句泣血。
大母神仿佛触电般轻颤，瞬即猛挥银光权杖，强大的能量冲击波将释芜神撞开几尺外，血液不住地外流，点点红缨沾染洁白的衣衫，慑人而心惊的美丽。
释芜神轻咳出几口鲜血，染红无暇玉肌，淡淡的微笑噙在嘴角，美丽得令人心惊。“母亲，我爱……他……，但我……也不想让您为难……”顿了顿，又溢出些许血沫，“不要为了父亲……而不相信爱……”语罢，已是香消玉殒。
望着死去的释芜（神魄消散），大母神怔怔无语，转瞬狰狞的笑容破坏了原本怡静的容颜，有些疯癫道：“你这个死丫头和老七（湘神）说的一样，敢跟我谈爱，敢提出那个死人，你们活该没命，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我要让你们轮回转世为人，永远都不能和他在一起……”银色光芒再次出现。
“住手！！”白影如电，樱色长发飘然而至。
没有丝毫的犹豫，砉藠神纵剑一击，正中心口。但仍旧是晚了……
当初活灵活现的大眼睛已是再也不会睁开了，仍旧是美颜如斯，却是再也无法为她展开如花笑靥。那一刻，砉藠神多么思念释芜聒噪的在他身边说话；那一瞬间砉藠神多么希望释芜能在他怀里撒娇。她的一蹩一笑依旧历历在目，却是再也无法触及。他后悔，不该离开她，才会让大母神趁机而入。
“呵呵……哈……哈……你得不到她的……你们永远不能在一起……”临死的大母恶毒地诅咒着。
砉藠神无言，默默解下释芜神颈上的七彩宝石链，那是他亲手做的。将七彩宝石链缠绕数圈，绑住散开的樱色长发。
冰冷的嘴唇轻轻吻上释芜神樱色的唇瓣，仿佛是圣洁的仪式上，情证一生的誓言。
打横抱起释芜神，缓缓步出神母殿。
樱色长发上七彩宝石链闪闪发光，好像她的主人欣慰的笑容……
“原来那个劳什子大母神是而于干的呀！”不黑惊道：“那后来呢？为什么神族会消失？”
哀薏苡脸色变得苍白，仿佛忆进什么可怕物记忆，“全是他杀的。”声音很轻很低，却无比清晰的传入在场众人的耳里。
那是怎样可怖的实力！！！
所有人都沉默了。
“看来，不需要人们解印了……”龙血树自嘲道，砉藠神的痛苦回忆容不得人触碰，这不，遭报应了，“你们仨，快进到我体内，我送你们上山！”龙血树叫道。
“喂，同志！先管管自己吧！进到你的体血，那不成了烧鸡了！再说也没有口，我怎么进啊！”小黑大呼小叫道。
“苜神，用血海神丹撑开结界！！”龙血树径直对皇苜蓿说道，这一次他不会让再让自己有所遗憾。
砉藠，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作为我的主人，我会全力帮助你。四大瑞兽，在你看来不过是守护天之巍的工具，开启“阴阳无极殿”的钥匙我仍旧愿意为你牺牲一切。
你是想让这三人上山吧，我会帮他们的，即使化为灰烬。
别了，主人。
风麒麟其实最喜欢主人，最喜欢主人乘着我游荡四方……
淡清色的灵球飞至而于身前，仿佛依恋般围绕着而于转了数圈，慢慢淡去，最后消影无踪，徒留丝丝暧意。
而于怔怔，四大瑞兽，只剩一只了。他这样对它们，真的对吗？
眼角余光瞟到偌仍昏睡中的湘忘，有些动摇的心立即坚定如石，他不会放弃，惟独这件事，他绝对不会放弃。




第四十二章——朱雀宫
遥遥万里外，突蛮国一偏僻山洞。
山洞十分隐蔽，除非知道路，否则绝对找不着。
山洞里十尺见方，空旷简单却不简陋。一张石床上堆着些干草，看得出有人精心整理过，山洞里整齐地摆着些日常生活用品。马蹄达达由远及近，听得出来者十分焦急。
“属下皇族待卫总管安洛，叩见颜亲王。”数月不见，安洛已磨炼得成熟稳重。原本幼稚的面容增添了经历世事的沧桑，战争催人早熟。国内两方争斗已白热化，无论是梦后一方还是皇族一方，都已倾全力相抗，不分轩轻。相较于梦后一方的王族成员众多号召力大，皇族一方就显然有力不从心，得到这位威信极高，才华横溢的颜亲王羽昶颜的加盟，将是必不可少。
只见石洞之中央，有一白绸长衫男子，负手伫立，神态温煦，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王者气势。
羽昶颜的腿竟好了！！！
说来话长，羽昶颜在突蛮期间，运用他高超的外交手段，渐拉拢突蛮国内亲羽派，甚至与目前的当权者熇西虎建立不错的友谊基础。或许正是因为羽昶颜少年才俊魅力无双，竟是连叶姬都垂怜于他，还帮羽昶颜解开身上的诅咒。
羽昶颜任他甫出生时，受到梦后的恶毒诅咒，导致双腿，双耳无疾而残。能毁掉冰心龙，叶姬自不是泛泛之辈，区区的诅咒能奈何她吗？
已是正常人的羽昶颜，自然而然，散出无人能比的魅力，原本就帅气无俦的他，比之皇苜蓿多了几儒雅温熙，更加亲易近人。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王者之势，令人折服的傲人才华，将是如何一个完美的人！
此刻羽昶颜只安静地伫立着，却让安洛不敢不觑。不知道为什么，羽昶颜目前依旧用笔与人交流，虽然他能开口言语早已公开的秘密。也许和小姐（湘忘）有关吧！安洛只想到这个原因。
羽昶颜递给安洛一封信，封口处贴有颜亲王的身份象征。
答案不言而喻。
安洛接过这封信给族长皇杰宇的信，十分恭敬地退下了，颜亲王喜欢清静，安洛自不会多作打扰。至于安全问题，从前都没人伤得了颜亲王，更何况现在呢？这场内战快结束了吧。安洛想。
那厢，羽昶颜凝望着南方的天空，眼神深远，“忘儿……”柔情的呼唤你是否能听到。
当天那一战，看出湘忘身中剧毒的羽昶颜误认为是突蛮汗王下的毒，未做挣扎就束手就擒，想深入敌境探得解药。却哪知突蛮汗王并没有下毒，他的一番苦心也就白费了。如今的他除了希望皇苜蓿能成功取到砉藠草，也别无他法了。
忘儿，你不能死啊……
“颜哥哥……”昏睡中的皇湘忘突然叫了出来，刚刚苏醒的她发现自己处在陌生的环境，思绪飞快串起，她忆起在血海上为而于师父挡下鲨鱼攻击，后来去安慰他，然而……然而眼前一黑了。
先不谈这些，刚才她似乎听到颜哥哥的声音，不知他还好吗？有没有出突蛮逃出来？没问题的，颜哥哥那么历害，一定会没事的。对了，苜哥哥他们呢？
“别找了，丫头，他们还在下头。”而于见皇湘忘左顾右盼，于是“好心”提醒她。
“为什么呢？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人？这里是什么地方？”皇湘忘一股脑问了一连串问题。
“你以后会知道的。”而于淡淡道，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让湘忘知道发生的事情。
“喔！”皇湘忘闻言只好乖乖挨着而于坐着，心里有些闷闷的。
而于有些诧异皇湘忘的听话，不禁问道：“你怎么这么乖？”心里却为不用向湘忘解释而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他还不想让皇湘忘太难过。
皇湘忘嘟嘟嘴，假装生气道：“我从来都是很乖嘛~~”
没由来的而于觉得好冷，几百年不曾竖起的鸡皮疙瘩掉了一起。只听皇湘忘继续用故意装出来的嗲嗲声说：“我从小就是乖宝宝，又听话又文静，尊敬兄长，爱戴老师，从来不恶作剧，不调皮捣蛋~~~~~~”
低气压在持续，而于不由在心底暗骂：“你这死丫头还爱戴老师！？从前我受的三天一小气，五天一大气，都是受假了？！？不恶作剧？！那那些绿色王八哪来的？！吃的饭里总有沙，睡的床上总有奇里奇怪的虫子，穿的……”
不折不扣的混世小魔王！
当而于沉浸在他的记忆中里，原本淡漠的神情渐渐的柔和，身旁的皇湘忘悄悄轻了口气。女孩子都有颗敏感的七窍玲珑心，更何况皇湘忘如此聪慧的女子。皇湘忘很笃定而于不会加害她，莫名的直觉，再说她相信一个仍会爱的人的人不是坏人。而于是个好人，否则也不会帮她治疗伤口。
“丫头，你怎么这般轻信人……”而于修长的手指理着湘忘乌亮的长发，看她毫无心防的睡颜，心中的惆怅更重几许。
“我拷！什么狗屁‘血海神丹’！老子都快成烤山鸡啦！！”小黑骂骂咧咧个不停，不时将被烤焦的头发拔了，本就一身黑的他，现在倒好，连脸都像抹了炭般全黑了。
“嘴巴干净点！”哀薏苡忍不住说了句，与小黑的狼狈样相比，她要好多了。适才小黑一直将她拥在怀里，这才让她免遭毒害。
倒是皇苜蓿清清爽爽，不见有什么“浴火重生”后的惨样。依旧是黄衫飘飘，猎猎飞舞，惊为天人！只是如今再见着这张世间最俊美的脸，哀薏苡已没有当初如排山倒海的心动，虽然心依旧痛，情依旧在，只是成熟敢，多了份释怀。
“看来，朱雀宫主是在家罗！”小黑以调侃的口吻说道，神情却已笑容渐失，杀手的天性让他敏锐地捕捉到危险的气息，全神备战。
“小哥儿们，热烈欢迎啊……”似倾吐在耳畔的呢喃爱语，酥酥软软地直搅乱一潭春水，媚丝如扣，揪紧了听者动荡不安的心。明明是远方传来，有无法忽略那宛如咫尺的触感。
朱雀殿。
目光所至之处，全是一片焰红。红得灿烂，极尽张扬狂肆之美；红得妖烧，满是万种风情；红得冶艳，仿佛魅惑众生的倾世之容。传说中的朱雀殿，极度奢华幻美的境地，如此完全的展露在众人面前，散发着眩目的神采。
大厅。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外表如此奢华的朱雀殿，竟没有半点装饰摆设，除了那厅上的女子，一个可抵千军万马的女子。
红衣女子侧卧在横椅上，动作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开襟的大红衣衫直至小腹处，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的傲人双丘不自觉就能让人神魂颠倒。雪白的大腿恣意的坦露着，轻微地挪动着，自是一股风情万种，撩得人心猿意马，一腔热血涌上脑门。如此一个天生的尤物，妩媚入骨，妖冶成性的女人，竟是朱雀宫主！
她，竟是叶姬！
似舒未舒的柳烟眉，似笑非笑的含情目，似有似无的妩媚笑容，足以令天下男子为之倾倒的美丽。
那个以风骚闻名的突蛮王妃，竟是高高在上的朱雀宫主！
如火般艳极的存在的朱雀宫，似红莲般艳极的叶姬，构成一幅绝美又梦幻的画面。在这个强烈的视觉冲击下，眩目得让人无法正视。
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华丽得不象样的朱雀宫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绝望气息。
当一个人执着于某件事时是恐怖的，尤其是女子。
小黑直勾勾地盯着笑颜如花的叶姬，不带丁点情欲杂念，纯净得让人无法理解的黑眸里，竟是泛着深深的练习。冥冥之中，仿佛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面对这个艳名远扬的突蛮王妃，天生的直觉告诉小黑，这个女人不是那个样子。
她真的只是个放荡女人吗？




第四十三章——总会有伤心的记忆
“朱雀之印。”皇苜蓿冷冷道，对于这个女人，他没有任何好感。忘儿受伤，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叶姬的功劳，想要看好脸色？没门。
“哎哟哟~~~人家说是谁嘛~原来是皇少主啊~~好久不见~~”叶姬极尽嗲音，懒懒的声音里含着致命的诱惑，淫邪的笑容更是接连不断。
“交？不交？”皇苜蓿完全不为所动，言简意骇。心里仍旧窝火的他要快点进入阴阳无极殿，没时间和她在这里鬼耗。
叶姬言笑得娇躯直颤，一边秋波直送一边问道：“交又如何？不交又如何？”言罢虽笑容依在，却是肃杀之气充斥全场，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但在场的数人又岂是泛泛之辈，尤其是皇苜蓿，不仅身负绝世武学，又有绝代好剑，更有惊天地泣鬼神的远神真气。如今的他，放眼大陆，也难有几人可避其锋芒。
“呛啷！”霍然出鞘，却非焱洛剑。
一柄古质纯朴的黑色宽剑，未开锋，黯淡无光。剑宽六寸半，厚寸半，长约一尺。不像一把剑，更像一把刀。
“这次让我来，你需要休息，”小黑头次无比认真地说道。一旁哀薏苡诧异不已，她从来都清楚小黑的原则，他绝无可能无故替人战斗，难道是这个红衣女子的原因？
皇苜蓿与小黑对视数秒，终退了一步。右手放开腰间焱洛剑的剑柄，代表他不会插手。
小黑深深望向叶姬，问道：“你寂寞，对吗？”不是疑问，是笃定。
叶姬静静打量了小黑几眼，“小哥，套近乎也在来点实际的。我看寂寞的是你吧！”转首向哀薏苡道：“小姑娘，看来你的功夫还不到家喔！小心人家红杏出墙喔~~~”叶姬的话暧昧的很，让哀薏苡当场就闹了个红脸。倒是小黑依旧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你很寂寞。”
字字铿锵，句句叩心。
叶姬怔了一下，思绪倏地回到了五百年前，她与那个人的邂逅。
……
“丫头，冷吗？饿吗？拿去吃吧。”鹅雪纷纷，飘洒在街道上，白衣胜雪的而于递给蜷缩在街角的脏小孩一个馒头。
那是叶姬第一次见到而于，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人，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男子。
“怎么还跟着我？”而于噙着温和的淡淡的笑容，是那般无害。小女孩不说话，依旧跟着他。“真没办法，那就叫你朱雀吧。朱雀，帮我看家，好吗？”
……
“不要走。”已是二八年华的红衣女子临风而立，肯求出现在这个极度骄傲的容颜上。
前方，白衣男子逆风伫立，静默无语“求你，不要离开我。”朱雀再次肯求，没有尊严的低声下气。
而于无语，没有回头，不带一丝的不舍，走了，决然地走了。
“不要啊……”伤痛欲绝的呼喊，朱雀颓废地跪倒在地“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朝夕相陪却抵不上那个女人的一次轮回……为了她五百年后的轮回，你愿意陪她的灵识五百年……为什么我比不上她……为什么我不能代替她……为什么……为什么……”
一捧眼泪，为谁而洒。
……
多少年了，每晚的对月沉思，孤杯独酌。
早已麻木了决意，早已忘却了希望，早已习惯了孤独，只留下一丝执着依存。
当初的稚嫩已为如今的成熟妩媚替代，容颜愈美也愈沧桑。岁月磨光了一个女人的希冀的心，韶华未逝心已老。
她等他，他不归；她找他，他不见。
除了奈何，还能如何？
……
“放过自己，轻松过下去。”小黑认真地说，对朱雀传授他自己的经验，“你又明白什么，你懂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吗？你懂那种独自一人的孤独吗？”朱雀（叶姬）歇斯底里的吼叫。
小黑静默，良久，无比坚定道：“我懂。”那里面有不为人知的痛苦。
“哼！”朱雀冷眼以对，“废话少说，不是要打吗？来吧！！”
小黑轻叹了一口气，明白这不是几句话可以改变的。
刀光剑影，白刃皑皑。




第四十四章——凤凰涅槃
“不要沉溺于过去。”你攻我打的间隙里，小黑不忘开导同命相连的朱雀。一夕失去全部亲人的小黑，比谁都能够明白那种沉重的伤痛。
“住口！”朱雀气极败坏，双方张印，拇指、食指并拢直伸，余下手指交错曲并，凭空画出五芒星形，极似“晴明桔梗印”，却又有略微不同，红光泛起，隐约是传说中南方守护神朱雀。“南主朱雀印！”
刹时，红光充斥殿堂。不同于焱洛剑如火如荼的“焰之结界”，“南主朱雀印”是冰冷的炽焰，是南方守护神睥睨众生的孤傲。四方尊主的结界之印岂同小可，只见小黑四周地面已渐渐龟裂，碎石粉末飞扬，顺着能量波螺旋飘动。
焱洛剑，哀获剑忠心护主，纷纷撑起护体结界，阻挡外界冲击对人体的伤害。
小黑左右开弓，似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挡去朱雀连绵不断的冲击波攻击。朱雀的嘲讽犹如在耳际，“只会插科打诨，还想学别人做圣人！哼！”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是真材实学，你就愿意让我当圣人啰”小黑不忘调侃本性，生死关头亦能谈笑风生。“女孩子要温柔点，带点刺的玫瑰惹人厌~~”旁观的某蓝衣女子不爽的扯了扯嘴。
“就你，只会说大话的黑炭！”朱雀加大“南主朱雀印”的力度。
只感到眼前突然一黑，再转明一切都不存在，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朱雀警惕四顾。
“得不到莫强求。属于你的终究是属于你的，不属于你的，抢也抢不来。”小黑的声音再次响起，从四面八方涌来，任凭朱雀如何堵住耳朵也挡不住。
“生命中重要的人失去了，不要连自己也失去。将过去与现实混淆，只会徙增烦恼。”平淡的语调里曾有多少沧海桑田。
朱雀摇头，不甘心道：“我没有错，他不该离开我，不该……”
“人对人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一切尽在一个缘字，莫强求。”
“相见就是有缘，无缘为何相见！！”
“唉，你心魔太深……”白茫茫的世界消失，朱雀宫再次浮现。小黑手里的古剑不再黝黑无光泽，淡淡黑光荧荧四周，刃未开已利，锋未磨已砺。
窅冥剑！
四星剑的最后一把终于显世，曾经一度以为消失的四星剑重视人间，是福是祸？
朱雀单膝跪地，兰息轻吐不止。
“你这又是何苦？放过你自己吧。”小黑语重心长。
“如果你愿意陪伴我一生一世，我会放过我自己。”似真似假，朱雀的话令人捉摸不定。
小黑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随即用无比认真的话语说道：“对不起，我已经找到了共度此生的人，一辈子唯一重要的人。将来，你一定会遇到属于你的命定之人。”灿烂的笑容在曼延。
“男人都是这样，全是虚伪不可信的。”朱雀悠悠站起，“你以为区区窅冥剑的‘暗之结界’能奈我何？南方尊主又不是叫来玩的。”轻挥衣袖，凭地形成一阵龙卷云，击得众人退避几步。
“心只有一颗，给了一个人就没有了。如果能够放弃，我又怎会苦候数百年……”朱雀怅惶观天，无比深意地看了小黑一眼。
骤然，朱雀宫自发燃起雄雄烈火。皇苜蓿、哀薏苡本能退出朱雀宫，小黑径直握住朱雀皓腕，“跟我出去！”
朱雀摇摇头，猛地朝小黑胸口雷霆一击，气势如虹，小黑猝然不及，极尽全力回退数尺，却仍旧躲不过掌风的攻击范围。然而，他怔住，那看似凌厉的掌风竟绵软无力，抬头回视，只见那红衣女人依旧在原处。
在雄雄烈焰中，含笑，静立。
那口型在说，“拜托。”
火焰吞噬了红衣女子，和最后那一抹释然的微笑。
九天玄风引喉长嘶，穿云断石。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传说中的瑞兽——火凤凰。
朱雀宫化作火的海洋，火的神灵，火的女神——火凤凰，浴火重生，展现风华绝代的英姿，展现千年的孤独。
小黑，寒着脸，持起剑。
掠风而起，直指心口。
火凤凰未反抗，一双丹目带着解脱，望着他。
血喷出，在火里鲜艳。分不清哪是血，哪是火？
一颗晶莹的泪珠划落，在火中蒸发，化为轻烟，升上空中，化为一道细虹，映证曾经短暂的美丽。
火凤凰落泪，为情落泪。





第四十五章——最后的尊主
“四大瑞兽的血集齐了，皇少主已经从突蛮王那取得白虎之印，再加上方才取得的朱雀之印（朱雀宫化为灰烬后凝成一块令牌，上面印有一个”南“字），现在只要打败东方和北方的尊主就可以进入阴阳无极殿。”哀薏苡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形势，不过说真的，她的心里挺没底的。小黑在刚才一战中大伤元气自是不必说，皇苜蓿恐怕也是带伤在身，被迫释放远古神识才能打赢，可见伤的不轻。还有两个尊主，不知凭他们仨个能不能顺利取印。
幸好四大瑞兽都死绝了，否则再来两次大变身，恐怕他们就没有这般容易过关了。
“只剩下东方尊主。”皇苜蓿冷冷的语调响起，带着连他也不甚明了的感情波动，适才，小黑与火凤凰朱雀的对话深深地震撼了他。他对湘忘的执着是否也是一种错误！？
“相信你自己，莫让幸福从指间流过。”仿佛知道皇苜蓿在想什么，哀薏苡说道。虽然她还没有完全放开对皇苜蓿的感情，却是已能比较坦然的面对他与皇湘忘的纠戈。
湘忘是个单纯又善良的好女孩，生得一颗玲珑心，总是为别人着想，皇苜蓿的痴情更不用说，绝对的羡慕死全天下的女人。她是诚心的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否则……她的退让就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