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羽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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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勇猛过人，同样的英勇无畏。
你往我来，台上木屑裂飞起，拳风所至，卷起飞沙石走，刮得人生痛生痛，尽消牛柱香是间，玄武已是伤口无数，鲜血没有节制的肆虐流着，突然已是血人一个，却仍旧剽悍不减，豹头环眼，让人见了不禁心生敬佩。
熇西虎虽然不像玄武一般狼狈，却也不甚很好。心中料想自己乃是突蛮国第一勇士竟无法赢这样一个小书僮！不禁骇然，羽梦王国实力不可小觑！“勇士，你赢不了的，还是认输吧！”在众人面前可是绝不能丢突蛮的面子，即使是有些嘴硬，真气脚足，但毕竟是王者之后，气势凌人。
“呸！”玄武啐了一句满目不屑！言罢，奋起余勇迅猛攻击，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大有玉石俱焚之势。“勇士，何必如此拼命！”似是无奈，熇西虎也放弃了劝说，全力应战，欲以武力使之臣服。
为何拼命？因为“羽梦骑士”称号狗屁！我不在乎，到底因为什么，我会如此执着？是为了少爷吗？可能有吧，但似乎不是主要原因。对了，是那个人的原因！那个如花笑的紫衣少女，那个伏在少爷腿上玩闹的少女，那个清丽不可方的好，湘忘，你这个臭丫头！没事凑个什么热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拿出来现，不帮你多打败几个杂碎，你早就升天了！你又任性，又贪玩，既没形象也没风度，像你这种没人要死丫头，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为了你如此执着……
湘志，你这个臭丫头……
晕晕乎乎的，为什么头好痛！~~床？
这是哪里？窗明几净，尘埃不染，不是“寂语轩，这里是哪里？
“玄武勇士，你醒了！”爽朗豪放的声音正是熇西虎！白色沙布吊着粗壮的手臂，看来他也伤得不轻，这里是澜月楼的厢房。
“嗯”，玄武揉了揉头涨欲裂的前额，“谁赢了？”
“我俩平手。”
“我问谁是优胜？”玄武记起了最后一刻，自己昏阙地飞出了场外。
“啊？……喔”西虎恍然大悟，“还在打……”
“……”
“好像是天族少主天如锋和一个穿紫衣服的少年在打，那少年长的可真俊，好像叫玉什么咋？”
“玉箫。”
“对！对，就是玉箫！真想看看……”玄武宛自陷入深思，没有听西虎在讲什么。不会问题吧！唉，我在瞎操什么心？有少爷在，不会有事的……
白刃皑皑，矛戟交错。
天如锋如狂风肆虐，青石龟裂，飞速旋起，玉箫左闪右避，吃力抵挡已是险象环生，俏颜苍白，青丝纷乱，慌乱中竟掩不住飞逸神情。
“咣啷……”
玉箫配剑应声而断，玉手两空。天如锋奸邪狠毒地笑道，姓玉的，这回看你怎么躲？言罢，“冷芒”剑剑芒大盛，毫无花巧地直指玉箫心口。
说时迟那时快，玉箫莲步快移，猛退数丈，轻旋身影，以分毫之差躲过致命一至，腾空而起，抽出腰际碧玉箫，斜抚箫身，倏而横箫吹鸣，只闻那箫声清啸之势冲入云霄幻作九天玄凤引喉嘶鸣，巨大冲击波震得人耳膜生痛。
“玄凤碧玉箫！”天如锋脸色地变得苍白，不料竟是这笛般神兵！玄凤碧玉箫，相传是远古神兵，能借箫音引动山洪，最强实力暴发时，可见一只九天玄凤睥天下，纵横勇决，天地变色，人神共惧！“‘玄凤碧玉箫’自古是羽氏神器，应该是颜亲王的贴身兵器，怎么会在这个小子身上！难道颜亲王对他另眼相看？”天如锋脸争变幻无常，这些年颜亲王羽昶颜深受羽王倚重，得罪他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转念一想，夺艳娘之恨不可不忘，一时怒上火头，竟是使着杀招冲了上去。
“这玄凤碧玉箫的反噬好厉害！”玉箫在心中十分骇然，本来他准备玩玩而已没想到竟是遇见了冤大头！玄凤碧玉箫虽威力宏大，但反噬极其严重，以玉箫那低微的真气驾驭如此神兵大过于勉强，只见玉箫面白如纸，身影飘摇，大有弱风拆柳之势！
天如锋剑光闪烁。狂风肆虐，袭卷残云！玉箫如浮萍飘动，因势诱利，勉强避其锋芒，数个回合下来已是血染紫衫，怵目惊心！玉箫毕竟真气太少，根基太弱，在天如锋轮番攻击下已是摇摇欲坠。
人如其剑，天如锋眼中冷光一闪，杀气陡起，“冷芒”剑光骤增，如白驹过隙，倏尔直入云端，“轰隆——”乌云笼罩，轰鸣不断，“天玄雷，破！！”万里雷电俱入“冷芒”要时白光电闪，倏而“噗——！！”巨大电球凌空爆炸！
“噗——”强烈的冲击破击中玉箫，血液不住地喷出，在空中散开，苑若诡异的蔷薇，又似活血的羽毛，已然昏阙的玉箫直直地向场外飞去……。
剑芒一闪，竟是天如锋持剑飞来，想必是要敢尽杀绝！
“苜蓿哥哥，你要干什么？”挽着苜蓿的瑶公主，阻止即将跃出的苜蓿，不解地问道。
“我要去救他，你放开！”看到玉箫血溅当场，苜蓿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即就去将她救下，“你快放开呀！”
“比赛当中，旁人不可插手啊！再说他受伤关你什么事？”
“他……”苜蓿不禁愣在当场，玉箫现在还是男儿装扮，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见“啊——”尖叫声，竟是玉箫被冲击波击昏了起来，“冷芒”剑尖已至少喉间，眼看就要香消玉殒了，苜蓿想救已经来不及了……




第十五章——玄凤碧玉箫
玄凤碧玉箫话说那“冷芒”剑尖已至喉间，说时尽那时快，青红光芒暴涨，将玉箫团团围住。“呛啷！”剑尖遇那青红光壁是被折了回来。
玄凤碧玉箫隔在天如锋和玉箫之间，绽放着强烈的护体光芒，大有誓死护主之态！片刻怔住后，天如锋再次挥剑，避开玄凤碧玉箫，直取玉箫头颅。
“呛唧”玄凤碧玉箫竟自挡住了冷芒剑势，天如锋愕然，难能这箫能通人性，能够自行运动？不对！没有这种可能！侧目一瞥，见玉箫已被一人接住，那人白长衫生隐约一股雄厚王者之气，压得人透不过来，正是颜亲王羽昶颜！
羽昶颜低头望了望怀里的湘忘（玉箫）满是心疼，倏而抬起头，怒视天如锋！赢了还不够，竟还想杀湘忘！怒火熊熊燃起。
“咻……”玄凤碧玉箫发出凤鸣清音，声势之大远胜刚才，只见羽昶颜遥空御箫，单手结印，五彩光芒轮番显现，竟是“五芒降神！”随着玄凤碧玉箫仰天一吼，五道光柱倏然而逝，直入天如锋体内，重重摔在了地上。不过瞬间，天如锋筋脉尽断，已是将死之人！同样的“五芒降神”，竟会威力如此不同！连皇苜蓿也是心中一惊，倘若对手是颜亲王，恐怕谁输谁赢还难以预料，羽昶颜的实力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不顾众人诧异眼神，昶颜抱着玉箫飞速向“寂语轩”冲去……
一周后。
东郊湘妃竹林。
“最后谁赢了？”紫衣少年轻声问向身边淡黄衫男子。
“没有。”
“没有！开什么玩笑！”紫衣少年不信，“苜……蓿，快告诉我啦~~”
“怎么到现在还不习惯叫我苜蓿？”苜蓿假装不爽，扭过头去。
“苜蓿，苜蓿，苜蓿，苜蓿，苜蓿……”
“这还差不多。最后剩下我，天如锋，梦族族长二公子梦绥（梦古的弟弟），羽族少主羽垠，羽王决定最终决赛不比武而比艺，三日后羽王大寿，每人献艺祝寿比高低。对啦！玉箫，我想请你帮我奏箫。”
“不行”。
“为什么？”
“我已经答应颜哥哥了，对不起~~”玉箫满脸歉意。
“那也没办法了，玉箫，颜亲王很强吗？”
“嗯，颜哥哥可厉害了，而且人又好，又温柔……哎呀！你干什么呀！”苜蓿猛地将玉箫搂入怀中，也不管玉箫是否愿意，狠狠地吻了她一番，从他口吕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不知为什么会醋意大起，竟只想到用这种方式提醒玉箫她是他的女人。
苜蓿亲够了以后，才缓缓放开玉箫，忽然有点伤感地问好：“玉箫，你有见过我妹妹——湘忘吗？”
玉箫闻言立即怔住，竟是不知如何说出她就是湘忘的事实！
“你不想说就算了……对了，你什么时候才穿回女装……喂，玉箫，你去哪……这丫头怎么了？”看着突然跑开的玉箫，苜蓿一脸惘然，也不作多想。转息间，愁云拢眉头，俊逸面容此时渲染了忧郁的感觉，倍感伤愁。
忘儿，哥哥会努力忘记对你的爱的，玉箫是个好女孩，你会喜欢她当你的嫂子吗？忘儿，你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哥哥……
忘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寂语轩，湘忘房间。
隐隐约约有断断续续地哽咽声，若有若无。
“叮、叮、叮……”
泪水像断线的珍珠，坠落在竹地板上，发生动人的嘤咛声。
“苜哥哥……苜哥哥……”湘忘玉臂环腿，香肩微微颤抖着，无瑕的面容透出，某明让人心悸的忧伤，“忘儿……忘儿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晶莹泪珠一颗一颗划落白臂脸蛋，隐约有丝淡淡的光辉，仿佛在为自己的主人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皇苜蓿？为什么我要是皇湘忘？为什么……呀……苜哥哥……”
那一腔柔情要如何宣泄，那刻骨铭心的爱要如何忘却，玉箫的梦已然破碎，短暂的也飞烟灭了，湘忘还是湘忘，永远无法成为玉箫。
“苜哥哥……忘儿要怎么办……”
伸出的大手在门前僵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怀疑这一切其实只是一场梦。
担心玉箫，所以追了上来，却没料到，没料到，竟是这么回事！
玉箫就是湘忘，不会搞错了吧！湘忘哪会吹什么箫，也没那么漂亮，她只是个小孩子，不要自欺欺人，皇苜蓿！你六年没见过湘忘了！你根本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子！你碰到玉箫时的熟悉感觉，你亲吻玉箫的熟悉感觉，你早就开始疑心了。
为什么玉箫会出现在颜亲王身旁？为什么颜亲王会如此疼爱玉箫？为什么玉箫会不习惯叫你苜蓿，为什么玉箫和湘忘一样，拥有勾人心魂的紫眸？你早就怀疑他的身份了！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么会没发现呢？你故意装作不知道，你故意接近玉箫，只是想将湘忘拥入怀中！
是！我早就发现了，早就知道玉箫就是湘忘！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怎么会呢？湘忘可是他一生的挚爱啊！这一辈子，他皇苜蓿唯一爱过的人呀！但我不想承认，即使是一刻也好，他也想拥有她……
为什么，她会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她要姓皇？
造片弄人，造化弄人啊……
连最后一丝的幻想也破灭了，玉箫的梦，醒了。
这个梦，好美。
也好心痛……




第十六章——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夜深人静，无月之夜，好生凄凉。
无际的黑暗吞噬了一切的美丽，霸占着广袤无垠的夜空，默默间，竟是透着淡淡忧伤。
“哈，哈……哈……咳，咳……”似泣笑声搅乱了难得的平静，那笑声低沉、嘶哑虽然在笑，却是股让人心痛的悲伤。仿佛世间的悲凉，痛楚，都溶入在了这笑声中。
“苜蓿哥哥，你怎么了？你喝了好多酒？羽若瑶无比关切地挽着走路东倒西歪的苜蓿。眼前的苜蓿仿佛是一头受伤的狮子，让人感受到那无际的伤痛。若瑶不懂，是什么让这个近乎完美的男人变得如此萧条，是什么让这个冷漠到近似的男人变得如此伤感？第一次，若瑶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很脆弱，他没有外表看去那么的坚强。
不知为什么？若瑶感到了莫名的心痛，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可能永远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不知为什么？看到苜蓿如此伤感，若瑶会心痛欲死，恨不得帮他承担一分痛楚！原来，她已经爱他，爱得好深，好深……
“苜蓿哥哥，你躺好。”若瑶千辛万苦将苜蓿搬到房间里休息，说实在的，若瑶是绝不会让苜蓿宿醉街头而放任不管，虽然知道将苜蓿带入自己的寝宫有些不对，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轻轻撩开苜蓿鬓前几缕纷乱发丝，俊美的面容在月光下展露无遗，是什么让你如此伤心？若瑶不懂。
猛然，一只大手紧紧抓住若瑶的小手，苜蓿抓着若瑶久久不言语。漂亮又深邃的黑眸深情地凝视着若瑶，那是怎样的眼神，深沉的爱意，苦苦的挣扎，让人心痛的悲伤，第一次若瑶有一种被他重视的感觉，白皙的脸上绯红一片，良久的对视后，回报他甜美的笑容。
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若瑶精致的五官，仿佛在寻觅着什么影子。渐渐俯下身来，是他的唇轻轻地压在她的菱唇上，慢慢地吮吸，似乎是在欣赏最重要的宝贝。嘤咛一声，若瑶迷醉在苜蓿的深情长吻下，虽然她知道此时的苜蓿根本不清醒，但她却不想也无法推开自己心爱的男人。也许他有一丝喜欢我吧……
“忘儿……”略带嘶哑的呼唤，让若瑶从迷情中震醒，原来，原来打从一开始他的心里就只有那个人他的亲妹妹！护卫小女孩的那个背影，不断在脑海回放，平生第一次若瑶感到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小女孩，竟是将自己挫败得体无完肤。可是不知为什么，明知被错当成湘忘，她仍旧不想离开他的怀抱，不想失去他的吻，这个公主，她当得很辛苦！如果可以，她宁可成为湘忘，被心爱的男人深深地爱着。
那一个晚上，醉酒的苜蓿放纵了情感。
那一个晚上，羽若瑶接受了不属于她的爱……
日上三竿。
头晕晕沉沉的，涨痛欲裂。我这是怎么啦？对了，昨天晚上我去喝酒，后来回驿站，然后呢？
这里是哪里？怎么看上去是女儿家的闺房？
“这是人家的寝宫……”若瑶怯生生地说，昨晚和苜蓿共经云雨，让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看着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若瑶不禁面红心跳。
苜蓿看着身旁的瑶公主薄衫遮羞，香肩外露，浑圆酥胸上尽是缨红的吻痕，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没有任何的情绪的波动，依旧是那个冷漠的苜蓿，“对不起”。
“人家并不是要你道歉，”若瑶悲哀地说，美目中流露出的失望显而易见，可是苜蓿却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只是默默地穿着自己的衣服，“难道你忘了你昨天说的话吗？你说过你爱我的……”到最后已经是声嘶力端，泪水已是划落。
“我只会对一个人说爱她，而那个人也不是你。瑶公主，我十分抱歉，我会负责任的，也请你不要再说些有的没的。苜蓿先告退了。”冷言冷语，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点感情，宛若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将若瑶心中的最后一丁点侥幸划破。
苜蓿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泪水沾湿了被子，若瑶无语，久久无语，静静地，泪水在流淌，流了好多好多……
我只是乞求你的爱，哪怕只有一点也足够了……




第十七章——箫清舞绝
箫清舞绝大殿上。
“今日是朕五十大寿，大伙不必拘束，尽情享受！”羽王一改平日里威严模样，温煦笑容竟是与昶颜有几分相似，果然是父子！“今儿个谁先来？”这庆寿大典与“羽梦骑士”的最终决赛混在一起，少了几许肃杀，多了几分和谐。
“突蛮国熇西虎奉大汗之命，特献上突蛮民族舞‘塞上豪情’，以表两国万年交好！”言罢，扬手重拍几下，只闻几声悠长鹰鸣，乐器已是奏了起来。
数个草原少女抚腰齐舞，不同于羽国好的娇小温柔，草原的女儿长得高大强壮，成熟自信，没有丝毫的扭捏。鼓乐响起，虽没有羽梦王国的丝竹之乐精致细腻，却是浑厚雄壮，豪放之极，竟是别有一番风情！
“好！好！好一个‘塞上豪情’！够豪迈，够气势！”羽王拍手称赞，虽说这羽梦王国与突蛮国交恶多年，但公开场合还是得做足面子，官场就是如此。“我羽梦男儿，谁愿出来与这突蛮民族比试比试！”
“陛下，突蛮国草原少女舞姿别具风情，我羽梦的好也不差啊！”
“羽垠，你这家伙！你的‘群仙居’全国闻名，十六个舞怜个个绝色，拿她们作你决赛的节目，明显做弊呀！”羽王对这个羽垠甚是看好，年青一代里，就数他和皇苜蓿最风光！
“陛下太夸奖了”，羽垠陪笑道，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其实是十分骄傲的。这“群仙居”可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个个舞艺卓绝，即使比不上艳娘，但十六个美女一同起舞，可是非常养眼！
果然，不出所料！
这十六个舞伶，个个花容月貌，婀娜身姿，虽比不上二公主羽若瑶的妩媚迷人，但十六个美女的存在感却强烈得多。在场的一众人中，除了羽王依旧稳重，苜蓿冷漠没有反应，昶颜和玄武默默无语，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傻眼了！连日日观看的羽垠也不免有些迷情。
若瑶呆呆地盯着苜蓿，看他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心中绞痛不已。难道除了皇湘忘，你的心中就无法装下任何人了吗？对了，皇湘忘呢？怎么只有昶颜哥哥和他的书僮？平日里穿紫衣的那个少年也没看见，也不知湘忘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要是她没有我漂亮，苜蓿哥哥会不会爱我一些？
什么时候连这美酒也失去了滋味，仿佛这世间其实什么也没有。脑海中尽是忘儿的笑靥，忘儿的声音，忘儿，你肯原谅哥哥吗？原谅哥哥的私心，玉箫的梦真的好美，美到有一种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的感觉。和玉箫相处的那段日子，也许会是我皇苜蓿今生最美的时刻！你也有一些爱我，是吗？忘儿，为什么看不到你的身影？你连扮成玉箫和我见面也不肯了吗？还是说，你更爱那个颜亲王一些……
“真的很棒！很美！我熇西虎甘拜下风！”草原男儿豪爽，敢作敢当！
“熇皇子太谦虚了”。羽垠心里美滋滋，“小小舞技，难登大雅之堂！”
“羽少主才是太自谦了！”天如锋一脸奸邪，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被人打得筋脉尽断，虽然有治疗，但他可是郁闷至极，不害点人他心不爽。“虽比不上‘舞绝’艳娘，却也算技艺高超。”“天少主可说的是映春楼的艳娘？”“自然。她一青楼女子定是不能在全国宾客面前献丑的，但在座里有一个人可是艳娘的乐师，箫艺卓群~~”
苜蓿闻言脸色突变，他没想到这天如锋会这般无耻，要是湘忘出入青楼被人发现了，她一辈子的清白可就毁了。
“如锋，你在说谁？不要绕弯子了。”梦后一脸急切知道的神情，心底却暗暗偷笑，箫艺卓群，除了皇家那丫头还有谁？这下看你这小丫头怎样着。我家瑶儿也能如愿以偿拴住苜蓿的心了。皇杰宇啊皇杰宇，看你生的好女儿~~“自然是……”天如锋就等着人问这句话，正准备说出那个“玉箫”时，却听一声娇喝：“是我！！”
只见一紫衫少女娓娓而来，轻纱遮面，珠钗斜插，虽是未施粉黛，也没有精心装扮，却是种摄心人心的美在曼延。淡紫衣的轻纱掩不住来人绝世的容颜，长及脚踝的秀发乌光油亮，美丽动人。修长柔荑斜抚碧玉箫，好一个脱尘女子！
在场一千人中就数天如锋最是吃惊，没想到玉箫竟是个女的！而且还是美得让人屏息的女子！难怪颜亲王会如此重视她，也不难解释为什么玉箫会有羽族神器——玄凤碧玉箫。惨了，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和最有权势的颜亲王结了冤。
“臣女湘忘，叩见羽王陛下，梦后殿下！”
铿锵悦耳，犹如百灵鸟完美的歌喉在鸣唱，好似一泓清泉流入众人心田。天如锋更愕然，没想到她会是湘忘郡主，皇苜蓿的宝贝妹妹！
“湘忘，难道你要献曲吗？”羽王满是慈爱地看着湘忘，这个准儿媳妇又聪明又伶俐甚得他心。
“才不是呢！忘儿今儿个要跳舞，颜哥哥帮我吹箫！”湘忘回答得俏皮可爱，众人都是疑惑，平日里怎就没发现她的声音这么迷人，人有这么漂亮！沉思中已是箫音响起……
箫音温柔，不同于湘忘的脱俗清丽，是揉杂了昶颜特有的温柔感觉，温煦和谐，声声嵌入众人的心坎里。再看湘忘，莲步轻移，腰肢柔情，一举手一投足便已是勾人心魂。比起艳娘，有过之而无不及，几许清新，几许脱俗，几许神秘……
倏而，已是另起篇章，正是羽梦王国自古流传的乐曲——“释芜问情”。“释芜问情”与听月楼上少女咏唱的小曲——“苜蓿湘忘情”乃是羽梦王国的两大传说故事改编的调子，历史悠长，源远流长，在幻之大陆上也是颇有盛名。相较“苜蓿湘忘情”通俗易舞而言，“释芜问情”更难演绎，更难诠释。
箫音空灵，横郁鸣而滔涸，冽飘渺而清昶。
舞姿轻盈，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时不时，湘忘漂亮的紫眸会调皮的眨眨眼，吐吐舌头，尽是小孩子的天真烂漫，倒是把第一乐章——“无忧女神”表现得淋漓尽致。
忽而箫声渐慢，正是释芜神偶遇恋人的情景，天真的释芜神邀请恋人——砉藠神一同起舞。只见湘忘“慎重”邀请昶颜，昶颜依旧吹箫，不予理会。湘忘佯装懊恼跺足，甚是俏皮可爱！美目一扫，朝着贵宾席另一侧走去。
苜蓿直勾勾地盯着湘忘，他也没有料到她的女儿装会是如此惊世骇俗！什么时候当初那个只会调皮搞蛋的小丫头如今已是舞步轻移，倾倒世人了。看着湘忘朝我这边走来，陡然发现心中狂喜，竟是非常渴求她的注视！如果你向我伸出了手，我一定会放弃一切，带着你远走天涯……
湘忘静静地凝视了苜蓿片刻，始终没有伸出邀请的手。这第二曲章——“与君共舞”，在羽梦王国可算是告白篇章！女方向心仪的男子伸出邀舞姿势，若男方也有此意，就会欣然同舞，反之微笑拒绝。当然昶颜之所以拒绝是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