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海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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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豹子胆，敢在我伯束拉城放肆。”
铁拐真人十分自信，眨眼就把脏水泼到了所谓的寂魔门身上，看来整个儿伯束拉城还都有栽赃嫁祸的爱好。
步离听得莫名其妙，不过他估计，这事儿基本上跟他没关系了。
“报老祖，小魔崽子十分狡猾，他逃跑的时候把射影流光镜打碎了。”卷须掌柜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呵呵，有趣，魔崽子还挺聪明的。”铁拐老祖忽然大笑起来，道：“不过他以为这样就能逃过惩罚么，真是做梦，来啊，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给老祖说道说道。”
“禀老祖，”又有人声传出，估摸是追击自己的两名枪卫，有人说道：“凶犯年纪不大，却满头白发，他力大无比，速度惊人，只一拳便打死巡风使……”
“慢。”铁拐老祖忽然喝道：“你说他用的是拳头。”
“是，小的不敢欺瞒老祖，就是这样打在巡风使头上。”
“就是这样。”
“没错。”
“惊涛拍岸。”铁拐老祖若有所思，好像发现了什么。
步离心头一惊，连忙认真听去，铁拐老祖还真有几分见识，仅凭枪卫模仿的手法就判断出自己使用的招数，“惊涛拍岸”是飞羽道长所授，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
“老祖发现了什么。”又有个温和的声音。
靠，这话儿听的糊涂，有心撕开点缝儿瞧瞧，不过，哼哼，怎么说里面也有个金丹期修士哎，小爷还没活得不耐烦呢，岂能为了点不打紧的好奇心送了性命。
听得沉寂片刻，铁拐老祖方才沉吟道：“唔，老祖千年来游历了不少地界，也曾会过几个高人，大致不会走眼的，从这一拳的手法上看，确实是来自于邛海墨池岛散修玄天真人的独门绝学——“惊浪拳”，这套拳法是他参悟海势创造出来，向来不轻易外传，可从力道上看，凶犯没有配套的心法，所以“惊涛拍岸”不过徒具其形，根本没有发挥真正威势，故而杀死小六子还用上了化血大法，难不成……咦，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是，老祖，邛海墨池岛不是……”这人话音未落。
铁拐老祖突然喝道：“噤声，有些事只能烂在肚子里，明白么。”
“是，晚辈知错了。”温和的声音谦卑的答应。
步离听了个莫名其妙，寂魔门就不说了，因为步离知道，吸干血气同化血大法无干，至于什么“惊浪拳”之类的言语，铁拐真人倒说的八、九不离十，当年飞羽道长传授拳法时只以强健体魄为目的，的确没有传授心法。

第二十四章寒蚕造反

邛海、墨池岛，好像和飞羽道长有关，而飞羽道长明明是筑基高层修士，平日里却表现的像个跑江湖的神棍，莫非他有什么难言之隐，邛海墨池岛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和自己的身世有没有关系，无边疑惑涌上心头，不过铁拐真人说话含糊不清，这一切都没有答案。
找他问个究竟，啊呸，那跟老寿星上吊没什么区别，小爷我还是自个儿抽空到邛海走走稳妥些。
无意中听到了有关飞羽道长的秘密，步离说不出什么感觉。
只往天上看看，五彩牌楼已然消失，空中依旧阴云四合，欲雨不雨的模样，伯束拉城飙风激荡，帐篷却纹丝不动，知道是特地加了防风禁制的缘故，据说有这禁制，便是沙漠上令人闻之色变的龙卷风，也不能撼动分毫。
……
“来啊，画影图形，彻查全城，务必把这小子给老祖我揪出来。”铁拐老祖忽然大声吼叫，丫丫个呸的，稍一错神他们就说到这儿了，不过，身世的事儿先放放，小爷露了真形，伯束拉城还真是呆不下去了。
哼哼，临走之时怎么着也得偷点东西，既然你们诬赖小爷是小偷，也不能白担这名声啊，唔，就这么定了。
嘎嘎，我是个贼，我是个快乐的贼，贼眉贼眼贼面皮，贼手贼脚贼身体，本来不想偷，是你逼我滴，随风化影既无形，替物换形真神奇，筑基金丹都不怕，你能把我怎么滴，哈哈，我就是贼，就是快乐的贼……
心里哼着小曲，现出真身缓缓爬行，正琢磨就近找个能动的东西替换出去，忽觉身下寒气袭来，似有什么东西逐渐靠近，靠，什么玩意，养气高层都觉得冷，悄悄蜷起身子搭眼一瞧，恩，怪物啊，一条通体透明约有三寸长短，浑身散发丝丝寒气的蚕正扭动着身体呆头呆脑得从地下钻了出来。
呵呵，充满火气的乎乎大漠上怎么会出现这玩意，不过，嘎嘎嘎，运气啊，正琢磨找个替身呢，替身就出来了。
迅速放出神识，发动替物换形大法，周身幽光一闪，已然替换过去。
随之帐篷内咦的一声惊呼，紧跟着眼前金光晃动，居然现出个头戴金箍，手拄铁拐，模样跟铁拐李有几分相似的邋遢头陀。
那头陀乍一出现，便看见替换的替身，可怜的蚕还感觉自个儿没从土里爬出来，正不停的扭动着身子。
头陀哈哈大笑，扬手灵光射出，道：“小子，弄什么玄虚，老祖亲自出马，你还能跑到哪里，留下吧。”
头陀就是所谓的铁拐老祖了，金丹修士果然厉害，神识稍动便有所察觉，帐篷外霍然出现，随意出手，浑身威压便已化虚为实，仿佛流水般四散开来，竟让人感到滞涩。
大笑声里，身后帐篷猛然撕开，又出来两个筑基高层，这两人一个雄壮武士。一个白发渔翁，莫不冷冷的望着业已困住的替身，目光中充满怜悯，仿佛已经看到死人。
呵呵，替身很快便会现出原形，哥几个耗着去吧，小爷走也。
替换之后已然知道，此物名唤寒蚕，是炼制可以禁锢灵力的丹毒——噬生丹的主药，本来封印在八宝云光瓶之内，孰料步离逃跑之时将瓶子打碎，寒蚕解除封印，借助小还丹散发的一点药力复苏。
寒蚕天生水系妖兽，体内培植一团可以无限进阶的阴寒气，兼具地行神通，小爷什么也不干，凭这两样本事也够害人了。
铁拐真人得意万分，步离却是急速回头，张口一吸，已然将方寸之地的一点水气吸的干干净净，地面也随之酥脆粉碎，摇摇身子，仿佛进入浮沙，轻松自如的钻将进去，眨眼没入地下，至于替身什么下场，已经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一路曲折向下，水气不断涌入身体，周身阴寒气越来越盛，忽然心神一动，似乎有所感悟，好像知道些“水”的奥妙，这可奇怪了。
莫非这条寒蚕已然快要进化到养气境界，有了些对于天道的感悟，而这感悟业已形成本能，恰好被自个儿攫取过来。
嘎嘎嘎，没想到替物换形还有这本事，那岂不是说今后可以以天地万物为师，修为自然不可限量。
嘎嘎嘎嘎，去他娘的狗屁宗门，小爷我有的是法子提高修为。
不过这感觉朦朦胧胧，似有还无，难以琢磨，正用心体悟，突听身旁有人低声说话：“嗨，兄弟，上边怎么样。”
顺声看去，靠，前后左右白花花一片，居然又有数百条寒蚕向自己爬来，无边寒气融汇一处，方圆丈许生出白霜，而他身居其中，竟感到莫名舒适，仿佛灵力也增长了些许。
这下全明白了，原来药店里收购的寒蚕不在少数，居然全被自个儿放了出来，刚才替换的那条，却是大伙儿推举出去望风的。
话说步离本想当个独脚大盗，没想到来了这么多“同伙”，顿时胆气雄壮了许多，小脑袋瓜稍微琢磨琢磨，坏水咕嘟嘟冒将出来，当即扬声说道：“大事不好了，人类正到处抓咱们呢。”
“唉，这可怎么好，”有条声音苍老的寒蚕叹息道：“难不成又要装进罐罐里么。”
“人类真卑鄙，好端端的拿咱们炼药，哼，他们怎么不拿自己炼药，就这么死掉，我真不甘心那。”有个声音略有些清脆的寒蚕居然有了哭泣的意思，“唉，完了，完了，活到哪天是哪天吧。”有声音雄厚的寒蚕长声叹息，众蚕受到感染，一齐可怜巴巴的低下小脑袋，宛如僵硬了一般静静地伏在地面。
步离虚张声势，本来就想吓唬吓唬他们，俗话说狗急了还跳墙，寒蚕估摸着也差不多吧。
见众蚕已对他深信不疑，当即直起身子高呼道：“丧什么气，丧什么气那，你们还是美丽的、高贵的、拥有无限神通的寒蚕么，记住了，我们寒蚕也是有骨气滴，不能这么窝囊啊，卑鄙的人类草菅人，恩，不对，草菅蚕命，他们不拿咱们当回事，咱们自个儿就不能争口气么。”
呵呵，这小子为鼓舞士气，连这么卑鄙的话都说得出来，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咦，小家伙真会说话，莫非你和蠹虫结了亲家，学会啃食书本的能耐，肚子里有了人类的知识。”那条老寒蚕登时有了精神，缓慢的凑将过来，嘉许的碰了碰步离的脑袋。
舒服啊，现而今借用寒蚕身体，本来渗人的寒气竟成了难得的享受。
“会说话有什么用，现在除了等死，还能干什么。”还有寒蚕蔫蔫搭搭，“混蛋，说了半天怎么还不明白，”步离愤怒起来，吼叫道：“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咱们高贵的寒蚕，你看看，看看，咱们哪点比狗差来着，哼，我的意思是说，不能白受欺负，怎么着也得出出这口气。”
“就是，小家伙说得对，我早就有这个想法，就是没他说得好，大不了就是死，拼了，寒蚕虽小，可它也有脾气啊。”老寒蚕深表赞同，“可是，咱们不是人类的对手啊。”又有寒蚕提出疑问，有门，步离心下大喜，寒蚕就是好骗，已经按着自己的思路走了。
正要说话，
老寒蚕立刻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道：“咱们寒蚕向来是单独行动，可现在大伙儿捆在一起，那得多大本事啊，更何况明的不行咱来暗的，我就不信，人类全是高手，记得没，咱们哪一条是人类单独抓获的。”
嘎嘎，这家伙可真是阴险啊，居然想出了偷袭的主意，不过，正中下怀啊。
“你的意思是咱们组成寒蚕大军，正式向人类宣战。”也不知哪条寒蚕恍然大唔，他还有点政治头脑，都有了宣战的觉悟。
奶奶的，呆回一定要起个代号，瞧把人整的，都糊涂了，不过话说回来，那条老寒蚕还真是好人，啊呸，不对，真是条好蚕，句句都说到小爷心里了，倒省了不少力气。
费尽心思调拨、蛊惑，不就想搅浑伯束拉城，自个儿好从中取事么。
这个人多力量大，蚕多力气也不小，一条寒蚕就使养气高层感到寒冷，十条、一百条加在一起放出的阴寒气，估摸着筑基修士也得吃点亏吧。
寒蚕看来跟人类一样，有点尊老爱幼的意思，老寒蚕在寒蚕群中有极高的威望，已经坚定地站稳报复人类的立场，逮空子就帮步离说话，步离自然乘热打铁，扭动着身子高呼道：“对，人类不让咱们好过，咱也不能让他们舒服了，成立寒蚕大军，攻击人类。”
“嘎嘎，好啊好啊，攻击人类，攻击人类。”有寒蚕兴奋的叫嚣，真是运气，寒蚕中居然有好战分子。
“攻击，攻击。”众多寒蚕随声附和，差点就振臂高呼了，他们终于被挑、逗起来了。
“好，出发。”步离当头带路，理所当然的就任大将军。
“嘎嘎，还去丹部，哪里可真有不少好东西啊。”身后有条寒蚕急速靠近，步离当即回头，开，开什么玩笑，替身不知是死是活，他可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身份。
……
亥时。
符部二十五号帐篷，漫天寒气袭来，值守的两个伙计于睡梦中冻成冰块，共得符箓两千张，单灵石五百余枚，分别是残存的货物以及第二日交易准备的零钱。
唯有掌柜的因去元老会缴纳当天流水、补充第二日出售的货物得以幸免……
子时。
丹部一号帐篷，阴寒气自地下喷涌而出，整个儿帐篷温度骤降，空气中竟然零星飘下雪花，正在赤身鏖战的男女迅速凝成春宫浮雕，得各类丹药八百罐，照伯束拉城物价计算，折合下品单灵石有十万余枚。
……
丑时。
肆部十七、二十九两座帐篷同时遭受攻击，十来个乾坤袋被盗，其中十名修士打坐时被冻结，两名修士攻击未遂，地上作运气状。
丑时。
杂部地面塌陷，十余名夜巡护卫落入陷坑，慌乱中无一逃离，各自保持着下坠的姿势掩埋在业已冻成白霜的浮土之中……
混乱，极度混乱，夜宿修士玩命逃离，伯束拉城的声誉受到严重挑战。
不到半夜的功夫，寒蚕大军的足迹已然蔓延开去，它们地上地下神出鬼没，宛入无人之境，在步离的指挥下，完美的执行了你来我走，欺软怕硬的战斗方略，接二连三的胜利使寒蚕大军信心高涨，配合、协调的也越来越完美，符箓、法器、丹药、灵石等，步离逮什么拿什么，赚了个钵满盆肥，看着满满当当的乾坤袋，他几乎都有了要打饱嗝的感觉。
而上述信息反馈到元老会时，铁拐真人愤怒了，他感到耻辱，深深的耻辱。
傍晚丹部十五号帐篷后以为抓住真凶，谁知那人眨眼变成寒蚕，反复查看后发现，那条寒蚕居然是真的。
眼前突生异象，自信的铁拐真人登时吃了瘪，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小妖兽怎么会幻化人类。
郁闷之下回到元老会所在的天源殿，正独自在藏经阁查阅典籍之时，又接到伯束拉城遭受全面袭击的报告。
奶奶的，可真是太不好玩了，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偏偏在他铁拐真人轮值的时候出事。
伯束拉城说到底也就是个大型交易集市，集市自然是开放型的，城中所有禁制、法阵都以防护风沙、保持水土为主，虽然豢养了一支千人卫队，但卫队的主要精力也只为了维护市场交易秩序。
更何况万商盟三位金丹期长老每隔三十年轮值一次，轮值时还有下属的近十名筑基高层好手分批次暗中巡视，防卫也算可以，有了这点倚仗，故而没人把安全当回事，没料到今天却是怪事频发，如果还查不出结果，他铁拐真人的面子就真的丢尽了。
愤怒的结果致使铁拐真人二度降临伯束拉城，在卫队、若干巡风使以及各部管事的的陪同下认真勘查现场，从现场痕迹判断，又是寒蚕作祟，而且数目还不小。
靠，世界还真是颠倒了，小小寒蚕居然如此放肆，铁拐真人冷笑起来，招来几个管事如此这般布置一番，于是一张天网慢慢撒开。
……
香味，莫名的香味，这味道直透肺腑，有致命的诱惑。
登时明白，上面出现了寒蚕最最喜欢的修髓三叶草，服之一片，修为猛增，立刻能跨升到妖精的行列。
怎么说也是个宝贝啊，一时贪心大起，顺着香味向上游行，身前身后众寒蚕争先恐后，本来准备袭击庄部的计划就此泡汤，尽管那里会有很多灵石，但修髓三叶草似乎更有魅力。
不知不觉间，强烈的欲望占据整个大脑，致使寒蚕的本能乘隙而入，已经主宰了整个儿身体。

第二十五章暗魔力

眨眼冲出地面，寒气爆发，天空飘起丝丝白雾，不远处数声惊呼，却是已经有修为较低的修士忍受不了如此庞大的寒气而栽倒在地。
头顶正有一朵长了三片肥大绿叶的乳白色花朵空中悠悠浮动，馥郁的香气在上空弥漫。
诸多寒蚕地下爬出，挤到一处，争先恐后的直起身子，似乎要尽一切可能够到修髓三叶草，地面上逐渐密密麻麻，仿佛水浪般不停地浮动。
寒气越来越盛，白雾慢慢浓重，雾气中竟落下了滴滴冰凉的雨，所有寒蚕一起望着修髓三叶草，全部疯狂的呼喊着：“给我，给我……”
“好家伙，这么多。”空中有人惊呼，修髓三叶草募然消失，步离突然清醒过来，见月光下，铁拐真人惊愕的悬浮空中，身后自有几个筑基高层好手跟随。
寂静声里，护卫队四面逼近，寒蚕们到处乱窜，却是终于慌乱起来。
铁拐真人皱眉道：“奶奶的，到底是哪里走失的，这件事要好好查查。”
“是。”身后雄壮武士躬身应答，
屁大点事儿也惊动本长老，看来真是闲的太无聊了，面对这些低级妖兽，他根本没有动手的兴趣，乾坤袋内裹出个精雕细琢的翡翠鼻烟壶，懒洋洋吩咐道：“都收了吧，家底再厚也得省着点过日子啊。”
身后渔翁向前，慢吞吞的取出个羊脂玉净瓶。
“又要收罐罐里了，快跑啊。”步离扬声高呼，众寒蚕不要命的往地下钻。
“嗯，还想走，奶奶的，当老祖我吃干饭的。”铁拐老祖冷笑着向下招了招手。
身下轰然巨响，丈许方圆的土地竟然脱离地面，径直向空中飞去。
渔翁懒洋洋发动灵诀，他不急，一点儿都不着急，寒蚕聚到一处虽然有些威势，但其内半个妖精都没有，若还能在众修士包围之下逃走，那才是真正的见了鬼呢。
寒蚕慌乱无比，浮沙簌簌而下，却是已经有几条把地面钻透了。
羊脂玉净瓶泛出幽光，
铁拐真人十分享受的嗅了下鼻烟。
他根本没把数百条寒蚕放在心上，也是，数百条低级妖兽面对修士重重包围，这事儿能有悬念么。
幽光卷出，强大的吸引力席卷而来，有寒蚕飞离地面，步离感到恐慌，丫丫个呸的，小爷可是地道的人类，不能拿去炼丹啊。
逃跑，可是金丹修士守在空中，怎么能走的了。
啊——
铁拐老祖要打喷嚏，步离身子离开地面。
地面寒蚕纷纷吸起，已经听到他们恐慌的呼喊声。
“奶奶的，拼了。”左右无计可施，步离空中身子一鼓，已然喷出道阴寒气。
“好样的，玩命。”吸出地面的老寒蚕突然狂叫着咬在步离尾巴上。
透明的身体中有一道白线流出，迅速注入步离体内，阴寒力扩大些许。
“临死也要拖个垫背的。”步离迅速升空，身下又有寒蚕咬来，“对，大伙儿并肩子上啊。”有寒蚕恍然大悟，纷纷咬将过来。
“老大，全指望你了。”身旁寒蚕嘶声吼叫着努力转身，一口咬在步离脑袋上。
“还有我，还有……”已经有寒蚕吸入羊脂玉净瓶之中。
……嚏——阿嚏阿嚏——铁拐老祖喷嚏连连，宛如暴雷连响。
强大的吸引力中，众寒蚕有咬尾巴的、有咬身子的，够不着的有咬着别人的，刹那间头连尾，尾连身，居然以步离为首，形成一个类似于扇形的队伍。
不断有寒蚕身边掠过，
“哈哈哈哈，弟兄们加油，寒蚕也是不可侮辱滴。”他们居然放肆的大笑，这笑声别人听不着，但在步离耳中却形成笑的洪流。
笑声里，上百条看得见的白线宛若流水，从各个方向源源不绝的注入步离体内，步离但觉阴寒力迅速壮大，身子竟然被鼓成圆球，却是小小的躯体容纳不了这么多阴寒力。
“奶奶的，这喷嚏打，咦，它们……”铁拐真人斜瞥下纷纷吸来的寒蚕，忽然发现异象。
步离体内，阴寒力源源不绝，身子越鼓越大，忍不住现出原形，仰天大吼。无边寒气瞬间爆发。
“……干什——啊——上寒气——”惊呼声里，幽光暴涨，铁拐真人已然遁出千里之遥，这老小子逃得也快。
其余修士还没反应过来，上寒气洪流般漫卷而至。
不过两个喷嚏半句话的功夫。
局面逆转，羊脂玉净瓶立成飞灰，由远自近，诸多修士皆成粉、屑、块、雕。
天地间朔风飙荡，雪，蓝色的雪飞舞而下，方圆百里顿成冰国。
莫名的虚空颤动，紧接着轰然爆响，却是天源殿已然爆裂。
寒气四部，一部上寒气，一击冰百里；二部极阴气，元婴沾立毙；三部深荒气，使之封天地；四部玄冥气，存无随我意。
原来陷入绝境之后，百十条寒蚕将阴寒气全部输入步离体内，致使本身阴寒气不断壮大，最后发生质的变化，初步进化成上寒气，上寒气一出，金丹修士都不得不闻风远遁，更何况金丹以下。
妖兽神通，的确非同小可，除铁拐老祖撒丫子开溜之外，整个儿伯束拉城被彻底抹杀。
上寒气转瞬消失，茫茫大雪里，步离沉甸甸空中落下，地面打一个旋儿，登有黑风卷起，呼啸而去。
雪渐渐停息，许久许久，铁拐真人才小心翼翼的飞抵上空，望着业已冰封雪裹的伯束拉城，气的浑身发抖，挥动拳头狂吼道：“混帐，老祖是不会放过你的——”
灵力蓬勃而出，空中雷鸣电响，无数粗如水桶的电光呼啸而下，轰鸣声中，冰尘四起，天地宛如白昼。
金丹一怒，天地变色。
……
八百里开外，残月如钩，黄沙莽莽。
冷，真冷——
步离蜷缩在地，不停地打着抖索，口中呼出淡蓝色雾气，头发、眉毛甚至身上隐隐挂上一层淡蓝色的薄霜。
现出真形后，上寒气虽然大部喷发，但体内难免有稍许残留，尽管不多，却有无边威能，寒意越来越盛，渗入骨髓，身子几乎要从里到外冻结起来，强忍不适发动风神通逃逸了八百里左右，体内灵力堪堪耗尽。
急忙空中落下，有心替换成寒蚕消耗这股上寒气，然而所有寒蚕全部寒力耗尽，力竭而亡，所谓遗骸也在上寒气中化为飞灰，他还替换谁去。
好在五行中金能生水，上寒气虽然厉害，但它根本上属于水系，应该可以借助强大的白虎力逐步消融。
主意拿定，赶紧服下一粒小还丹，刹那间灵力暴涨，掐动娄字诀，迅即调集白虎力向上寒气扑将过去，孰知那点上寒气竟十分调皮，就是不肯乖乖就范，宛若寒蚕般东躲西窜，居然玩起了捉迷藏，所过之处，身下竟冻起薄冰，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爬将过来，但现而今谁还顾得上管它。
只顾着驱使白虎力围追堵截，约莫体内来回十个周天左右，终于压制在双乳间的玉堂穴附近，丹田中白虎力迅速补充，宛若大军合围，一点点的吞噬下去。
包围圈内，上寒气万般无奈，终于老实下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