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海妖-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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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乘隙夺走海神菩萨神像，虽然对付水鬼少了些倚仗，但只要人还活着。这些倒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事体。
左右一旦有事，海神菩萨也不肯下来帮忙。步离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望着光秃秃的骷髅岛。心中思考下一步计划。
虽然追风、逐月业已逃跑，但莱桂已经重返横海郡，临行前约好由他劝说赐金山做工的数万百姓，二十一天后共同举事。
小爷虽然为人不咋地，但也算个带把的爷们，既然答应，则不管横海郡有多少风险，自己必须信守诺言，上去之后即便不能诛杀鬼天尊，至不济也要把莱桂救出来。
关键是自己离开之后，平安号上的水手该怎么安置呢，托付给数十个鬼魂，这根本不可能，鬼魂虽然英勇，但法力低微，一旦有事他们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本事照顾水手。
施展法术送他们回家，按说现而今已经金丹境界，摄着他们飞个千把海里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天知道邛海还有多少妖怪，带二百来号水手出海，无事则可，倘若途中再遇风险，难免会狼狈异常，闹不好连自己都丢了性命，水手们更不用提。
本来只想着护送他们平安回家，孰料此刻带着他们进不得，退不得，倒成了天大的累赘。
若即想保护水手，又要去赴横海郡之约，最好能有人帮忙照顾水手，这也是自己极力同追风、逐月周、旋的原因，可现在追风、逐月已经逃跑，还到哪里寻找合适的人选呢。
刹那间心中百般计较，始终没有个好主意，回头看去，已经有鬼魂将血淋淋的尸体收拾过来排成一排，水手们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看着尸体痴愣愣的发呆，祝皓此刻头发冲散，衣服也已扯破，见贴身紧紧缠着白布，也难怪遮掩的滴水不漏，此刻正远远的坐在水手堆里，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拾，眼泪下来，端的是一枝梨花春带雨，模样竟十分娇美。
想起身下曾经压过的椒乳，不由心神一荡，连忙收拢心神，低声骂道：“呀呀个呸的，如今已经占领骷髅岛，五桅战船必将很快追击过来，水手们生死未卜，还有功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小爷可真佩服你小子了。”
咦，不对，可着劲儿晃晃脑袋。
骷髅岛，骷髅精，雇佣军团。
一念及此，心中豁然开朗，雇佣军团一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就是说只要有钱便可以使用他们，虽然海上吞噬水鬼后骨头渣子都没见半个，但目下乾坤袋内五色灵石及单灵石还有数千枚，怎么着也算个小财主，如果同骷髅精们商量商量，暂时帮助自己照顾这些个凡人，所有的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么。
雇佣军团虽然歹毒，却是受雇办事，如同做生意一样，讲的就是信用，与他们打交道倒也直来直去，比同追风、逐月这样的伪君子容易了许多。
虽然想法过于天真，但左右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试上一试，怎么知道成与不成。
嘎嘎嘎嘎，就这么办，小爷我还真是聪明。
主意拿定。只是抬头望天，不说自个儿跑得太快。反而埋怨五桅战船怎么还没追将上来。
黑雾已散，空中星光射下。海风浮动，骷髅岛上诸多绿幽幽的鬼火来去飞舞，不时有尸首搬过来堆在一处。
步离被若干鬼火包围，
站在惊魂未定的水手当中，显得诡异无比。
查点人数收拾尸体的鬼火突兀而至，当中现出个军士，拱手禀报道：“回禀道长，水手死了五十三个，现在只有一百四十八名。赵纲首、牛什、安厨他们，都，都遇难了。”
“什么，赵纲首死了。”步离心头大惊，军士知道赵纲首在他心中的位置，难过的点了点头。
步离闭上眼睛，想起许多往事，心中百味交集，双拳捏得咯吱作响。
岛上有鬼魂长声高呼。分明是出声示警。
抬头看时，远处天幕上狂风迫近，星光下，巨大的五桅战船赶了上来。远远便听到咿咿呀呀的喊叫声，知道是骷髅精们追赶的相当吃力。
他们终于来了，
尽管对这些骷髅精恨得咬牙切齿。但事有轻重缓急，为余下的一百多号水手考虑。还不到收拾他们的时候，步离缓缓开眼。高声吩咐道：“大伙儿小心了，保护水手。”
众鬼齐声答应。
回应声里，五桅战船迅速靠近，依约见到船上有幽光闪烁，又有骷髅精要飞将出来发动攻击。
此刻没了累赘，步离哪儿还容得他们猖狂，暗暗发动风神通，狂风起处，身形冲天而起，迅若流星般向五桅战船冲将上去。
五桅战船上有法师吟唱，有霹雳车填弹，有骷髅精搭箭张弓，还有骷髅精爬上船舷准备飞出去，眼看就要打过来。
寒风瞬息而至，业已发动无影鬼手。
顷刻有漫天爪影飞出，将骷髅精们打了个人仰马翻、七零八落，当他们手忙脚乱的寻找目标之际。
突听左近一声大喝：“且慢。”
顺声看去，五桅战船正上方有寒风盘旋，寒风中一介蓝袍道士稳稳立在空中。
不是步离还能有谁。
终于找到目标，头裹红巾，身披战甲的骷髅头目举起阔大的丧门白骨剑一挥，迅速有数百个骷髅精赶将过来，个个挥刀舞枪、张弓搭箭，直欲向步离攻击。
哈哈哈哈哈。
步离于寒风里放声大笑，金丹期到底不是盖的，虽然不过使出了三成灵力，却也震得诸多骷髅精头疼欲裂，弓、箭、刀、枪拿捏不住，纷纷落在甲板上，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骷髅头目强忍痛苦，拄刀喝道：“那道人，你笑什么。”
声音低沉嘶哑，颇有几分恐怖。
步离风中狂笑道：“笑你丢了老窝，还不想法儿讨回来，只顾着跟小爷为难，到底人家给了你多少好处啊。”
乍闻恶讯，骷髅精慌乱片刻，骷髅头目很快回过神来，霍然举剑叫嚣道：“只要杀了你，骷髅岛不又是我们的了么。”
说着话儿，又有许多骷髅精赶过来。
步离指着密密麻麻的骷髅精好言劝告道：“凭他们即便能杀了我，也要浪费不少人手吧，左右咱们无怨无仇，又何必拼个两败俱伤，我愿归还骷髅岛，大家不如罢手言和，你看如何。”
赶过来的骷髅精大呼小叫，纵高越低，刀枪嗖嗖作响，还想把步离打下来，他们倒也泼皮。
骷髅头目见步离只顾着躲闪，更是得势猖狂，喝道：“哼，完成雇主命令之前，你我一切休谈。”
步离躲闪着高呼道：“莫非雇主要取我性命么。”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干系，今日之势，你我还能善罢甘休么。”骷髅头目大肆叫嚣。
呼喝声里，许多火球迅速飞来，却是骷髅法师乘说话之际大肆攻击。
也亏得手疾，身形往上，身下火球爆裂开来，顿时空中流火四射，宛若烟花。
自己这边反复忍让，骷髅那里却一再进逼，新仇旧恨加在一处，再也按耐不住，骂道：“呀呀个呸的，不杀死几个，你们还真以为小爷我是好欺负的。”
一念及此，加几分力道，发动五爪刀，于狂风里猛冲而下，有巨大的刀光轮番砍斫，眨眼斩碎无数枯骨，再看时身形已落在主桅之上。
斜着身子曲展十指，刀影如轮，自无数骷髅精头顶缓缓掠过，冷笑道：“好汉子，何必逼人太甚，小爷服输还不成么，雇主到底什么目的，不妨说来听听，只要不是太过分，一切都好商量么。”
话虽如此，不过有利刃头顶晃悠，分明是逼迫他们答应城下之盟。
刀影掠过，泛起森森寒意，骷髅精步步后退，再也没有适才嚣张的样子。
骷髅头目也退后几步，不过颜面所致，只得强打精神喝道：“道长法力高强，我孙恩佩服之至，不过雇主命令孙某击沉商船，毁坏船上的神像，目地若不达成，纵死也要同道长周、旋到底。”
道士改成道长，口气已经软了许多。
“原来如此，可笑，可笑，哈哈哈哈。”步离收回灵力，刀影瞬即消失，却又大笑起来，他明白过来了，怪不得连日来水鬼没有丝毫动静，原来他们万般无奈之下雇佣骷髅精，毁坏专门对付鬼类的开光神像，以便于毫无顾忌的收拾追风、逐月。
水鬼们仰仗鬼天尊称霸一方，以他们的手段对付商船，却想出如此下作的主意，虽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却也是毫无办法的事情，想来鬼天尊受伤后，横海郡防务要紧，暂时无暇分出过多兵力追击商船。
明白这一关节，知道同雇佣军团合作一事已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于是说道：“如果只为了击沉商船，毁坏神像，你我也不必性命相拼了。”
“为什么。”孙恩大惑不解，雇主找到他时隆重其事，猜想神像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可如今看这道士根本不放在眼里，难道说他可以把神像交给自己。
尽管知道这不怎么可能，但心里难免存了几分指望，没办法，人家实力在那儿摆着呢，想到这里，敌意消除许多，神情自然也松懈下来。
步离察言观色，心中窃喜，预先合作，必须给人家留三分颜面，对此早已心领神会，道：“你我海上一番争斗，商船毁坏不说，混乱中神像也已遗失，说起来你们的目的也算达成了，做生意么，自然是财源广进才好，既然一桩生意已经完成，我这里还有桩生意，价钱也算公道，难道你就不想接下来么。”
“道长所言当真。”听到神像已经遗失，孙恩喜上心头，此战虽然凶险，不过总算完成任务，收取的定金也不必再退回去了。
步离举手道：“小爷以师父的性命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叫他不得好死。”
反正飞羽道长已经死了，拿他的性命赌赌咒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可孙恩哪里知道他的这番心思，只见其修为高深，必是师门着力栽培的结果，如今恩同再造的师父都可以拿来发誓，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于是松了口气，口气也软了下来，道：“既然如此，咱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左右双方都折损了不少人手，就遵从道长的吩咐，大家握手言和，此事就此作罢吧。”

第七十二章恩威并施

“不错，小爷就是这个主意。”步离道：“否则你我狠命拼杀便是，哪里用得着说这些废话。”
说着话儿，发动神识，裹出四十余枚得自陈门柳的下品木灵石，随手抛将下去说道：“这玩艺也不怎么值钱，就当弟兄们的辛苦费吧。”
孙恩瞥将过去，见甲板上叮当作响的玩艺个个灵气充盈，知道是极为罕见的木灵石，折换成单灵石都有数万枚了，果然好大的手笔。
话说回来，所谓雇佣军团因实力较弱，寻常只能接些小生意勉强糊口而已，偶尔有个千把枚单灵石的进项便阔气得不得了，孰料此刻募地里见了许多珍贵的木灵石，哪有不欣喜万分的道理。
群妖议论纷纷。
孙恩到底是雇佣军团的统领，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眼前道长明明修为高深，却无故大献殷勤，其中必有深意。
前面说有什么生意照顾，先听听这生意有几分把握，有些宝贝他好拿难消化，若不明白这一点，还怎么做雇佣军团的统领。
于是对步离说道：“道长有事不妨先吩咐下来，咱们估摸事体大小，再商议价钱不迟啊。”
有门，步离得意之下胆大了许多，从主桅落下说道：“老兄不必客气，实话说罢，适才只怪老兄追的太急，小爷我万不得已，才端了你们的老巢，岛上也不知有多少弟兄，居然一个不小心全给干掉了，这些个木灵石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补偿罢了。只要你收下来，咱们才好心平气和的谈生意啊。”
为缓解敌意。他居然同适才还争个你死我活的对手称兄道弟起来。
一语即出，本来考虑他们会有些反映。孰料众骷髅却该干么干么，只有孙恩说道：“道长说笑了，本来在这弱肉强食的邛海，你杀不了我，我便要杀你，死了也只怨本领不济，哪还敢怨天尤人，更何况你已经答应归还骷髅岛，左右我主力在此。雇佣军团也没什么损失，所以再为这此事补偿，倒也大可不必，既然有生意要谈，道长尽可明言，不必有什么顾虑。”
“好，老兄果然痛快，但小爷我既然说了给大伙儿做个补偿，岂能说话不算。老兄如果诚心同我做生意，这些个木灵石先收起来，生意的事儿咱们岛上谈。”步离闻言之下大为欢喜，赶紧再加几分恩惠。
“道长既如此说。那孙某就不客气了，谢过道长。”孙恩走过来拱爪谢道，这句话说完。吩咐骷髅精开动五桅战船，于狂风里急速向骷髅岛靠近。
木灵石自有骷髅精收拾起来。
岛上众多鬼魂正在全力戒备。突见五桅战船驶下，莫不紧张无比。也不知步道长怎么了，居然让五桅战船追了上来。
他们倒也老实，正欲为保护岛上的水手全力放对，突见五桅战船船头步离和孙恩千万年好朋友似的并排而立，步离还满脸笑意的向他们招手，不用说，也不知这个古怪的道长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收服了适才还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敌手。
顿时一阵欢呼，有许多鬼火飞将上去，恭迎可敬可爱的步道长。
于是五桅战船在鬼火的围绕下缓缓下降，狂风停息，五桅战船稳稳的落在小岛上。
步离既然答应归还骷髅岛，船上数千名骷髅精也不用客气，呼喝声里，除百十名护卫外，其余的则整队下船，岛内外收拾破烂，整顿防务。
水手们又见到许多会动的骷髅，也不知他们要把自己怎么地，吓得纷纷聚拢在一起瑟瑟发抖。
孙恩稳立船头，若无其事。
倒是步离热情些，对孙恩说道：“按规矩老兄是不是先回复雇主，结了这桩生意，咱们才好合作啊。”
孙恩闻言叹道：“道长设身处地为我等着想，使雇佣军团不至于在雇主面前丧失信义，如此大仁大义，孙某着实感激。”
“老兄哪里话，你雇佣军团若是见利忘义，不讲半点规矩，我敢同你们做生意么。”步离反问道，孙恩大笑道：“哈哈哈，道长说得有理，道长既然如此痛快，孙某也不必隐瞒了，那雇主藏身海底，就等我们拿个见证回去，你看看什么东西拿回去交差合适啊。”
“这有什么为难的，”步离道：“平安号残骸还在，摄回去复命也就是了。”
孙恩等的就是这句话，人家既然已经答应，索性也不再客气，向身后挥了挥骨爪，立刻有个法师模样的骷髅带几个骷髅兵向商船走去，却是要发动妖术，将平安号摄入大海，至海底向雇主复命。
骷髅法师选中船头残骸，挥起白骨杖念几句咒语，狂风起处，破碎不堪的残骸缓缓飞向天空，诸多水手的惊呼声里，船上有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掉了下来。
白天船上嬉戏、说笑时大伙儿还无边欢喜，到了晚上，赵纲首、牛什他们却都已经死了，有些人连尸体都找不到，商船也只剩下残骸，一天之内逢此大变，心中自然有几分难过。
星光下，残骸渐渐沉入大海。
步离努力回过神来，道：“好了，兄台的事儿已经安排妥当，现在该谈谈咱们的生意了。”
话说那孙恩见步离始终为自己考虑，早已感激得无以复加，急于想知道人家到底有什么生意托付下来，可这道长却故作神秘，始终不说。
心中尽管焦急万分，却也不好意思追问下去。
此刻步离终于言归正传，连忙说道：“我等收钱办事，图得就是个爽快，道长有话直说，不必再兜圈子了。”
步离点点头，指着岛上围成一堆，或惊讶、或恐慌、或战栗、或哀伤的上百号水手说道：“小爷近日有桩大事儿要办。只有这些个凡人无人照顾，故而将他们托付给你。就这点小事，我想你孙恩也算条好汉。断断不会拒绝吧。”
孙恩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哈，道长也有意思，让妖怪保护人类，你放得下心么。”
敢情打了半天，他还没看出来，小爷我也是妖怪啊。
不过目下却无心分辨究竟，只变色道：“怎么，不答应。”
自个儿为保护水手费尽了心思，连一直珍藏的木灵石都吐了出来。如此大费周章，如果这样孙恩还不答应，也说不得，只好宰了他另想办法。
孙恩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这道长的想法匪夷所思，自顾自地大笑片刻，方才说道：“道长放心，孙某接下这桩生意，照顾他们不过是件小事而已。道长却花了四十余枚木灵石，这样的好事还哪里去找呢。”
“答应就好。”步离喜道，随手又裹出中品火灵石递将过去，靠。送给那几个会发火的骷髅精好了。
孙恩搭眼一瞧，不由心中抽搐起来，你道怎地。却是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宝贝，较之下品五色灵石。其内蕴含的灵气高出十倍不止，到底人跟人不能比啊。中品火灵石，这玩意也只有在平时做梦的时候想想罢了，可这道长为了保护几个凡人，随手就拿出来送人，嘿嘿，还真是大方的不得了。
连忙摆动骨爪拒绝道：“道长不但归还骷髅岛，使我等不至于流落邛海，而且已经送了许多木灵石，不过是照顾几个凡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道长就不必再破费了。”
步离拉起骨爪，硬塞进去，道：“你看不起这些凡人，可他们在小爷我眼里却非常重要，再也不容有丝毫闪失，兄台收下这枚灵石，小爷我才能放心啊。”
孙恩看着爪中中品火灵石，颇为感激的说道：“道长既如此说，孙某只好收下了，只是不知该怎么报答才好啊。”
步离指着众多水手说道：“照顾好他们，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道长放心，孙某携雇佣军团数千名弟兄发誓，必将妥善照顾凡人，若有丝毫不尽心处，叫此身化为飞灰，万劫不复。”
孙恩突然发起誓来，说明恩威并施之下，已经将他彻底拉拢过来。
事已至此，心中的大石头这才放了下来，努力拍拍孙恩的肩膀，道：“兄台言重了，你道我不敢同你等放手一搏，只顾着拼命逃跑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这些可怜的凡人，谁是你等的雇主，你即便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出来，不必隐讳，必定是横海郡鬼天尊……”
“不可能，不可能，道长说笑了。”孙恩连连摇摆诺大的骷髅头，道：“孙某见过雇主，根本不可能是鬼天尊。”
步离不屑的回答：“你道你什么角色，还用得着鬼天尊亲自找上门来。”
“即便如此，鬼天尊修为何等高深，若真想对付道长，似乎也用不着孙某罢。”孙恩还是不信，步离大奇，道：“难道你不知道鬼天尊已经受了重伤。”
孙恩哈哈一笑，道：“道长说笑了，那鬼天尊已是元婴修士，世上还能有谁伤得了他。”
孙恩死活不信，步离思忖片刻，道：“如此说来，必是鬼天尊封锁了横海郡发生巨变的消息。”
“横海郡发生了什么变化。”孙恩越听越奇怪，步离微微一笑，当下把怎么怎么回事详细一说，为取信孙恩，添油加醋则无可避免。
孙恩听的都入了神，片刻过后，方才沉吟道：“怪不得这些日子鬼天尊对邛海的控制松懈了许多，孙某这才大着胆子率弟兄们出海做生意的，原来他受了伤，如此一来，邛海可有的热闹瞧了。”
“这话怎么说。”步离问道，
孙恩道：“道长必然知道，横海郡有蕴藏金精的赐金山，邛海谁不垂涎三尺，只不过忌于他修为高深，才不敢轻举妄动而已，如今鬼天尊倒了霉，还有什么说的，消息一旦传播出去，各路豪杰必然会疯了似地涌向横海郡，到时候，邛海还少得了热闹么。”
听闻此言，步离眼珠一转，急道：“既然如此，那老兄你还等什么，赶紧派人把消息散布出去阿。”
一语即出，孙恩半晌不语，只剩下痴愣愣地看着他。
步离颇为不悦，皱眉道：“小爷脸上又没开花，你看我怎地。”
孙恩猛然惊醒，叹道：“道长虽是人类，心思却比我们妖怪还狠毒，这时候抛出横海郡实力大损的消息，是想把邛海搅成一锅粥么。”
他还咬定自己是人类了，人类把自个儿当妖怪，妖怪又拿自己当人类，敢情两头不讨好啊。
不由郁闷的说道：“打住，这主意可是你拿的，跟小爷有什么干系。”
哈哈哈哈，孙恩忽然仰天大笑道：“不错，好像是孙某提醒道长的，哼，反正鬼天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倒霉就倒霉吧，干孙某何事呢，来呀。”
有几个骷髅迅速过来伺候，耳边叮嘱几句，那些个骷髅相顾片刻，却是各纵狂风，离开了骷髅岛。
知道已经安排妥当，问道：“适才听兄台所言，邛海之内盘踞许多豪杰，呵呵，都有哪些豪杰，可否指教一二啊。”
瞧这话亏心的，为了同孙恩拉近关系，称呼他为兄台、好汉不说，连邛海群妖也跟着沾了光，在堂堂修士口中，居然成了豪杰之流，不过话说回来，步离他老人家也是妖怪，所以把妖怪称之为豪杰好像也不怎么吃亏。
孙恩回头看了看他，也不知什么意思。
步离以为他又想要钱，心里这个火咕嘟嘟冒上来，皱眉道：“放心，小爷心里有数，必然不会让兄台白说，宝贝少不了你的。”
已经开始琢磨是不是该舍一枚上品水灵石。
不料孙恩却发起火来，怒道：“道长当孙某是贪得无厌的小人么，不过奇怪道长能获知我邛海最大的秘密，又怎么不知道人尽皆知的常识而已。”
误会了误会了，原来他奇怪这个，步离心里踏实了许多，连忙解释道：“兄台不必动怒，其实呢，我到邛海不久，大部分时间还在商船上，知道东南西北已经不错了，哪里还知道这邛海之中有多少英雄好汉啊。”
“原来如此。”孙恩恍然大悟，居然指着他说道：“无怪也敢得罪鬼天尊，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缘故啊。”
说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步离道：“原本只打算平平安安的到琉球岛